个案研究与关系性探究
——读 《如何走出个案——从个案研究到扩展个案研究》
张晓娴
(福建师范大学 传播学院,福建 福州 350117)
摘 要: 个案研究是社会科学界的重要研究方法,《如何走出个案——从个案研究到扩展个案研究》一文梳理了个案研究常面临的特殊性与普遍性、典型性与代表性等争议问题,对该文的观点进行回应,认为:个案研究的意义实则是 “特殊性”,外推的原因是空间性,外推的方法是寻求个案与社会结构的关系性。从社会网络理论的视角出发,将个案研究与社会网络的 “结构洞”理论相联系,对 “结构洞”中的个案进行研究正是个案具备特殊性的表征,同时体现了研究者研究个案的意义。
关键词: 个案研究;关系性;结构洞
个案研究作为社会科学界的重要研究方法,常面临特殊性与普遍性、典型性与代表性、微观与宏观等争议问题,《如何走出个案——从个案研究到扩展个案研究》[1]一文针对此问题考察了四种处理方式,并一一进行回应①,但文中探讨的话题和观点只是针对方法而论方法,仍旧无法较好地揭示个案研究的实质性意义,本文通过对此文的回应试图发现个案研究的内涵。
一、个案研究如何走出
《如何走出个案——从个案研究到扩展个案研究》一文以社会学经验研究中个案研究的代表性著作马林诺夫斯基的 《西太平洋的航海者》为开篇,探讨了个案研究开启其发展之路并成为人文社科研究中的重要研究取向,而学者们对于个案研究 “事实上都有 ‘走出个案’的学术抱负”,正是此学术抱负令个案研究具备走出个案、如何走出个案的学术意涵,作者即以 “个案研究的意义 :如何走出个案”为章节标题,即包含有个案研究的意义在于 “如何”的这个研究过程的涵义,以此为基础进而探讨如何走出个案的方法论问题。
在作者给出分析之前,首先呈现了其他研究者的解答:涂尔干描述了澳洲的图腾制度进而揭示了原始宗教的基本形式,认为个案研究蕴含普遍法则;弗雷泽定义人类学为:旨在发现一般规律,此规律规定着历史与未来,如 《西太平洋的航海者》将微观生活结论上升至宏观社会认识。布洛维指出传统个案研究面临着的特殊性与普遍性、微观与宏观等批评问题,这两项研究恰回应了此问题。但社会情境的复杂变化及定量研究法的精确性均使个案研究的正当性受到挑战,在此背景下,如何走出个案?作者总结了其他研究者的四种应对方法。
第一,类型学中超越个案的概括方法如费孝通先生的社区研究,通过对典型村庄的调查进而进行社区间的比较以洞察中国社会,而这被弗里德曼称作 “最典型的人类学谬误”,费孝通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开始致力于具有中国特色的、独特的城市化道路的小城镇研究,但研究单位的扩大并不能解决方法论上的根本性问题。作者认为对个案的概括难以或不能达到超越个案本身。
第二,人类学中个案中的概括法即格尔茨的“深描”,认为具备代表性的是个案中的特征而非个案,如格尔茨通过对19世纪巴厘岛政治生活的考察概括出 “剧场国家”的概念,此个案中的概括意义在于理论比较,将 “国家”与韦伯、马克思的 “国家”相比较,通过比较使个案从微观走向宏观。因此人类学中研究取向为:个案概括+比较,即比较是作为研究者选择研究对象的前提。但在社会学中比较仅是结合独特性与普遍性的研究策略,难以看到更广泛的现实意义。其他的研究策略还有哪些?作者又进行如下阐述。
杜鹏认为尽管 “过日子”提供了中国的文化解释框架,这不同于西方人性论的自杀现象研究且具备本土化研究的积极意义,但是将此解释框架推及为古今中国人的生活和生命体验方式,这终结了中国自杀问题的研究,时间上空间上自杀现象与原因均有不同,无法均以 “过日子”一言以蔽之[16]。此看法同样回到个案研究的情境性问题,杜鹏正是用其他非现代化背景下中国的自杀个例说明吴飞的个案解释有所欠缺,个案有其历时性和共时性,吴飞用共时性的个案进行文化阐释,此研究结论具备历时性意义,而杜鹏恰以不在同一位置、空间、共时性的历时性其他个案来说明吴飞共时性个案的研究方法和结论难以自圆其说且抹杀了个案的研究意义[16]。
第三,分析性概括,将先前理论作为模板与个案进行比较分析,同时发展新理论,理论推理的力量决定了个案外推的可能与程度,即 “理论概括”, “概括”指的是从理论出发到个案再回到理论,即个案研究中借助理论实现了个案的概括功能。为了使概括具说服力,研究者常选取具相关性的个案即 “理论抽样”后进行比较,在比较中进行概括之后才回到理论。但个案之间不是完全独立的,缺乏对其相互作用的考察难以有说服力,并且个案之间的等值性问题也难以实现,可见个案研究中分析性概括法困难重重,个案诞生之初概括性不是其目标,但如何解决个案研究的局限,作者认为扩展个案研究法有可寻之道。
据渥巴锡画像“回归”的当事人新疆博物馆道尔基同志介绍:在得知渥巴锡画像在国外这一重大线索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博物馆想尽一切办法,几经辗转,通过电子邮件与德国汉斯博物馆取得了联系,并得到他们的支持,顺利完成了展览。1771年秋,在承德普陀宗乘之庙,乾隆皇帝派清宫廷画师为渥巴锡画了这幅画像,并保存于皇宫之内。后来,在八国联军入侵时,这幅画流失海外。道尔基同志深感惋惜地说。
对于个案的争论与探讨始终各有说词,如上所述的个案关系性整体的追求带来情境性的质疑,但值得说明的是 “关系性整体”的比喻并非意在试图使所有的个案结论都达到通用的目的,将其理解为关系性比喻恰是这个外推方法在个案研究的适用性的强调。作为节点的个案研究在进行外推时的接点过程的探究是个案研究的一般化、普遍化、意义化的过程,即个案的研究在于探究关联性,可引用 “关系社会学”的意涵:社会世界是由事物的过程及动态发展的关系所构成[10]。被称为 “社会学的创始人”的孔德在其社会静力学的理论中即表明社会是一个有机体,有机体的各个部分是协调的,说明了社会相互联系的规律,此后 “马克思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理论、齐美尔的 ‘形式社会学’、涂尔干的机械团结和有机团结理论、科塞的冲突理论等众多社会学理论都或多或少涉及到 ‘关系’思想。即社会的本质最初就是由社会关系构成的”[11]。
对于个案研究的判定纷繁复杂,若从代表性、推论性或特殊性、普遍性等视角进行划分,当前多数学者对于个案的界定大体可分为两类:一为自我取向,对个案的自身特殊性意涵的阐释,如微观意义上的深描;二为集体取向,试图对个案进行外推得出普遍意义的结论或试图寻找与宏观的联系。然而当提出代表/推论、特殊/普遍、微观/宏观时,仍有二元对立之嫌疑,但“特殊主义与普遍主义不是二律背反而是相辅相成的”。[2]
二、个案研究与 “关系社会学”
1.个案研究的意义—— “特殊性”
在文 [1]中尽管作者陈述了个案研究面临的历史性问题——特殊性与普遍性、微观与宏观,但作者以 “个案研究的意义:如何走出个案”为章节标题,可明显解读出作者的价值倾向:个案研究的意义在于 “如何走出”,这一点可从作者在第一小节末尾的陈述中看出:个案研究面临的特殊性与普遍性以及从微观到宏观的问题都是在回答个案研究的意义,几乎没有研究者会宣称个案就是个案本身,他们都试图从一个或少数几个个案中发展某种形式的概括。因此作者在对其他研究者的研究总结上,以默认个案研究具备普遍性的前提下,进行如何走出个案的个案研究意义的探讨。
作者总结了几个方法并认为分析性概括与扩展个案方法是个案研究可能的前景,扩展个案方法具有里程碑意义,同时强调了理论在扩展个案方法中的重要性。可见作者对扩展个案方法的态度倾向——认可扩展个案方法有助于个案研究走出个案。
金属结构设备总体布置合理、选型基本适宜,设计原则、结构设计、材料选择、计算应力、挠度及稳定性设计符合现行规范有关规定,所有闸门及闸门埋件设计、启闭机的选型和设计符合规范规定。
即便陷入这样的逻辑思维中,对于个案研究,倘若研究者不是观察到了个案本身的某个“亮点”为何选用此个案而非彼个案,个案之所以为个案即是其特殊性的证明,个案的选取即是研究者主观化的过程,“说到底,我们正常情况下称之为普遍主义的东西是一个自认为普遍主义的特殊主义,很值得怀疑普遍主义究竟有没有可能以别的方式存在。”[2]更何况特殊性一词即是包含了普遍性,因为与普遍对比才显示出了特殊。因而个案研究的意义归根结底仍是其特殊性,当然这里不是说仅有特殊性,而是说具备特殊性是必要的。
2.个案研究外推的原因——空间性
从 《如何走出个案— —从个案研究到扩展个案研究》一文的标题即可看出,文章逻辑的基本前设是人文社科的个案研究均有走出个案的需要。王宁认为个案研究并不具备定量研究的“总体代表性”问题,描述性研究若是以积累材料为目的则无代表性可言[3]。吕涛认为个案研究是要回到个案事实本身,而非走出个案[4]。文 [1]作者已抛开描述性研究目的的个案,在认定个案研究需要 “外推性”的前提下进一步写如何 “外推”。而作者以 “学术抱负”一词来佐证,仅从研究者角度出发说明个案外推的原因,遮掩了个案本身的 “主体性”意义。
“一个具体、典型的案例往往会产生强烈的‘蝴蝶效应’。”[5]如文 [1] 中所言: “斯特克强调个案是一个 ‘有界限的系统’。所谓 ‘界限’,指的是个案与其他个案及其环境之间的区别;所谓 ‘系统’,指的是个案之组成部分构成一个相对自成一体的单位。”个案作为一个整体中的某个部分,学者王富伟对于个案与整体的关系借用了一个节点的比喻说法:“整体是一个有着相对边界的网络,个案是网络中的节点,网络与节点之间的连线是它们之间的关系。”[6]结合 “蝴蝶效应、界限、系统”的思维,在个案与节点形成比喻的基础上,对此比喻进行进一步的阐述,即整体是一个非扁平性的网,个案是网中的某个节点,此节点晃动引起与其连接的点的震动,但作为非扁平的网,此节点晃动影响的范围仅限于可辐射范围之内,不至于引起整个网的波澜,而正因为是构成网的一个点,一旦晃动的力量足够影响到整个网的波动,则这个点的 “意义非凡”,即使晃动的振幅不大,长期以往的微弱作用也将致使整个网在潜移默化的晃动之下 “摇摇欲坠”。所谓 “界限”即点与非相连的点之间的距离或真空状态,二者因有区别所以未结合成一个点或两个有连线的点。
挪用、模仿传统居民元素,都不能与新时代精神相融合,同时与陶瓷艺术设计作品不搭,对此陶瓷艺术设计应注重创新性,传统居民元素的应用也不例外,确保其应用手法的灵活性与多元化。实际应用手法主要涉及形式、内涵两类,如下所示;
综合而言,超越个案的概括、个案中的概括、分析性概括或扩展个案的概括等个案研究法,其研究的最终结果或意义在于寻找作为节点的个案在整体网中的位置和关系,即从节点中发现其接点,接点即是个案与其他个案或部分与整体的关联与关系。“从宏观的角度来解读微观现象需要的不单是以局部看待整体,更是对宏观社会背景的熟知,没有脱离场域的个体,也没有脱离背景的事件。”[7]因而,以个案所处的空间关系来说明个案研究的外推性比 “学术抱负”的说法更为合适,因为如此才可彰显出个案的节点特性与接点联系,而不仅限于个案的 “界限”,要注意的是 “空间是一个外向延展的概念,包括与之相关的社会背景,与某个时间、场所或全球的、更为广阔的空间融合在一起”[8]。需说明的是,这里用空间性来解释个案研究需要外推的原因,因其包含了个案所处的语境与惯习后的“场域”。
3.个案研究外推的方法——关系性
关于走出个案,作者主张的是扩展个案研究法,王富伟认为布洛维试图通过理论和宏观的扩展阐明整体,但由于存在 “异质性问题”,个案研究无法认识 “实体性整体”,并从关系社会学视角提出 “关系性整体”的个案研究的追求:不认为存在独立的实体和孤立的实体关系,而是将动态伸展的过程作为首要分析单位,依事物在关系中所发挥的作用来界定事物,在具体情境中不是个案的概括而是进行形式化抽象的理论概括[6]。文 [9]认为这种意在界定 “情境性”的关系性整体方法恰恰抛弃了一般化目标,成为了解释性的案例研究,且基于个案建立的理论同样需要不断的验证检验,尽管基于关系性整体的视角出发,若脱离了情境,理论同样是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结局,走出个案其实是研究结论是否能够推广到个案之外。
第四,扩展个案方法是宏观与微观的结合与互动,传统个案是建立宏观社会学之微观基础,即在微观个案基础上理解宏观因素对微观生活的影响,而布洛维则从宏观出发去理解微观处境如何被形塑,即微观社会学的宏观基础,布洛维的“赞比亚化”研究呈现了宏观与微观二者之间的影响及塑造。作者认为,这是通过研究者研究视角的转移来解决个案研究的微观、宏观的结合问题,从而使个案与理论对话并产生一般性法则。
综合不同个案研究的方法论及 “关系社会学”的 “关系”二字,笔者认为个案研究的走出之学需在剖析关系/关联中实现。布迪厄的社会理论 “场域”即是其提倡关系社会学的说明[6]。王刚认为个案研究至少应该达到两个方面的功效:能够使得阅读者追溯推论者的逻辑脉络,从而获得结论得出的 “推理路径”;可以将隐喻的知识和认识具体化[12]。此逻辑脉络、推理路径的形成正是将个案放置于时空背景中进行个案与社会之间的关系探究。
对于此,研究者可从同个主题出发比较不同个案的关系性,如吴飞的 《浮生取义》正是在家庭背景中展开,以华北陬县的自杀现象为研究对象,选取了200多个的自杀案例进行探究,并阐释家庭政治中 “过日子”意涵[17]。吴飞对于个案的研究方式即是通过阐释个案间的关联性进行,尽管微观层面上不同的家庭情境无法对比,但横向而言不同个案凸显出的共同的家庭政治、私人领域的问题是个案间的共性所在,此共性即为个案之间的 “关系”,从而窥见现代化背景下中国的家庭伦理和社会关系,社会结构在个案之间的模块关系中得以折射。
三、个案研究的关系性探究
处于 “结构空洞”的个案其特殊性意义较为显著,结构空洞的位置关系足以说明此个案的特殊性、典型性,研究者应更多着墨于个案本身,辅之以适当的关联性探讨,甚至于留白也可。结构空洞中的个案是被 “已形成的社会网络”所遮蔽的,而任何一个社会的向前都无法抛弃社会网中的任何个别,否则网络将摇摇欲坠。香港有个每天带人参观凶杀案的观光团名为“油麻地的两万种死法”,以 “为什么他们死了,而我们在生?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的问题出发,带领人们参观2012—2016年间的12个命案发生地,“如果说这个社会是有安全网的,那他们 (死亡者)就是跌落在安全网之外的人,或者说没有被安全网承接住的人。”②正如当人们产生对香港的繁荣认知后,便难以认识到结构空洞中的 “人与社会”,研究者更应具备生活视角、人文情怀去感知去体验进而形成认识,自杀、凶杀、他杀的一个个个体生命的陨落若被忽视,下一个被忽视的将是 “我们”,而这即是结构洞中个案研究需挖掘的意义——看似没有关系的关系。
借助于社会网络理论可进一步理解作为节点的个案研究方式。“1908年,社会学家齐美尔提出 ‘网络’概念,研究者开始关注社会网络的互动形式,其中,结构学说认为社会结构可通过两个以上行动主体之间的模块关系折射出来,位置取向是一较好的分析角度。”[13]个案若是这个社会网络中的节点,社会结构可通过两个以上的个案之间的模块关系折射出来,此即个案间的关系探究,其中,个案所处的包含了情境性、场域性的空间位置需纳入考量,费孝通的社区研究即为证明。
福音堂对景在造景手法中采取了对景与隔景、对景与框景配合的方式.龙口路围绕山丘成环抱之势,将教堂静谧的空间与城市喧嚣的街道分隔开.沿街低矮的住宅遮挡住了建筑主体,使得观赏者可以清晰地看到福音堂翡翠色的钟楼,但却无法看清建筑全貌.唯有穿过曲折的街道,进入教堂广场,方可领略它的优美.这种设计手法在“藏”与“漏”之间寻求平衡,利用蜿蜒的街道营造出城市景观的趣味与艺术.
推广体制对工作的顺利展开具有重要的意义,在一些地区存在的“双重管理”体制制约了农业技术的推广和服务。因此,不同的地区应该结合自身的实际情况进行管理体制的建设,应该将基层农业技术推广站的人、财、物由市、县级农业主管部门统一管理,重视推广工作的公益性。此外,乡镇政府还应该积极配合相关的部门,为推广人员提供必要的工作和生活条件以及做好相关的工作。
2.3.4 心动过速发生率 纳入 8 个研究[6,9‐12,15‐17],各研究间为同质性(P=0.72,I2=0%),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Meta‐分析(图4)。结果显示,卡贝缩宫素组的心动过速发生率显著小于缩宫素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OR=0.20,95%CI=0.12~0.31,P<0.00001)。
·在各数学分支中,算术(以及初等几何)最为简单易懂,也最贴近日常生活;从而适合小学生的智力发展水平,能够刺激其好奇心与求知欲.
同时,这也说明个案在外推的过程中,若外推内容是研究结论,将使有限解释力的经验性材料更难产生说服力,若按照前文所述董海军的说法即个案走出与否看研究结论,如此分析只会更容易抹杀个案研究自身的意涵。总体而言,吴飞通过探讨个案的关联性提供了关于中国本土的文化解释框架,正如研究中的参考文献或变量因素,有被认可和借鉴的意义即证明了社会结构中某些问题得到一定的解释,个案研究的意义即在个案外推的过程中,通过研究者对个案的关联性探讨,试图瞥见复杂社会结构中的某一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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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前文中将个案研究比喻成节点,通过节点找接点 (与社会网络的关系)可对个案研究进行概念描述,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若个案研究只研究了社会网络中的节点,个案研究的意义在寻找接点,那些不处于节点或接点之外的“真空状态”是什么?如此之比喻恰说明研究者在进行个案选择时已是从节点中的个案进入,以此逻辑,个案研究中选择个案作为对象的原因部分同样是个案研究意义的重中之重。而当前个案研究方法中,选择个案的原因和个案研究中的“深描”部分相比较文墨甚少,如此可看出,将个案研究比喻成社会网络中的节点还留有发展空间。
对此,本文仍从社会网络理论的视角出发,将个案研究与社会网络的 “结构洞”理论相联系,可拓宽对个案研究的认识。在社会网络研究中,美国社会学家伯特在 《结构洞:竞争的社会结构》一书中提出 “结构洞理论”,其表明结构洞指的是两个关系人之间的非重复关系,“当网络中某一个体处于结构绝对稀疏或相对稀疏地带,其他个体需要把它当作纽带来联结形成关系时,该网络个体就处于结构空洞位置”[18]。因而结构洞理论提醒人们的是个案研究不是仅针对自身即具备许多个接点的个案进行众所周知的说明和解释,而恰恰需要挖掘位于结构空洞位置的个案或者是个案之间的结构空洞部分。
借此比喻社会网络中的个案节点,某些个案处于绝对稀疏或相对稀疏地带时,研究者进行理论外推的过程即是将此结构空洞中的个案当做接点来试图联结进社会网络中,以折射位于结构洞中个案的不可忽视的闪光点或痛点,如此,当个案研究的研究结论具备社会网络的特殊性与普遍性,其特殊性是个案位于结构空洞的原因,而普遍性即为个案外推的可能性之处,尽管外推的过程仍可能受到脱离情境的质疑,提供研究视点的可贵之处仍存在。
将个案比喻成节点并与关系相联系,这些关键词的组合并不陌生。在社会网络理论中,“社会网络一般是指个体间的社会关系构成的相对稳定的体系,一群人之间的一组独特联系”[13]。即社会网络是由社会关系所形成的,“节点”可以是个人亦可是组织,“节点”在与社会接触的过程中形成关系,进而形成网状结构,社会网络分析则试图探究 “结点”的关系并发掘关系对“节点”的影响[14]。一般而言,社会网络理论包含关系和结构两个分析要素,关系要素关注节点之间社会性粘着关系,结构要素则关注节点的位置与位置间关系所反映的社会结构及结构的形成和发展,把 “网”视为社会关系,节点之间形成的相对稳定的模式构成社会结构[15]。可见社会网络理论通过关注社会关系可进一步达到对社会整体结构的认识[16]。
“结构洞”理论提示研究者将空洞位置的个案进行连接,但正是因为处于 “结构洞”中,因此个案与社会的关系是 “看不见”或大家“容易忽视”的关系,也正因此,研究者对此进行关系性探究显得意义非凡。而对于 “结构洞”中的个案如何进行网络联结努力?孔飞力的《叫魂》或许可以解答。不同于传统政治史研究的习惯性结构的主题写作方式,孔飞力选择了对当时、对后来没有造成任何重大政治后果的民间叫魂事件为切入点,此即为 “结构空洞”中的个案,通过讲述微观层面上的贩夫走卒、乡愚村妇及四处游走的贫道乞僧等普通平民百姓的叫魂经历,以剃发留辫、宗教信仰问题为中观视角将微观层面上多个民间叫魂个案逐步分析到宏观的文化问题、政治问题,进而分析隐藏于叫魂之后的社会结构与历史意义[19]。
可以看出,无论是处于结构中还是结构洞中的个案,学者们对于个案的研究均是在探究个案与社会结构的 “关系”。第一,具体与抽象的关系,如 《浮生取义》中具体的自杀案呈现出的抽象的 “过日子”的人性观[17];第二,微观与宏观的关系,如 《叫魂》中的地方叫魂案与清朝政治结构[19],《怀柔远人》中的访华事件与礼仪冲突[20];第三,经验材料与理论的关系,如格尔茨的 “剧场国家”[21]与韦伯及马克思的“国家”概念[22],费孝通在社区研究中的差序格局等[23]。当然,具体到个案中属于何种关系性探究并不是泾渭分明,具体是何分类意义不大,重要的是个案研究中为人们提供的认识社会与社会中的人提供的窗口即是个案的意义,因而若无“关系”性层面的探究只会导致个案研究的内卷化,至此,笔者认为探究 “关系性”即个案研究的呈现方法,这为个案研究的进入与走出提供了借鉴。
四、结语
《如何走出个案——从个案研究到扩展个案研究》一文从如何走出个案的话题缘起梳理了四种经典的个案研究方法。对此文进行回应,首先,作者以默认个案具备普遍性的前提下进行个案走出的方法论的探讨,但个案之所以为个案即是其特殊性的证明,对于个案的选取即是研究者主观化的过程,因而个案研究归根结底是以其特殊性视角作为实质意义。其次,作者以 “学术抱负”一词来佐证个案研究有 “外推”之心,认定了个案研究需 “外推性”的前提,从研究者角度出发说明个案外推的原因,易遮掩个案本身的 “主体性”意义,为此从社会关系网的比喻出发,以个案所处的空间关系可知个案研究的外推原因是空间性。此外,作者在综述个案研究外推的方法后主张的是扩展个案研究法,但由于存在 “异质性问题”,个案研究无法认识 “实体性整体”, “关系性整体”的个案研究的追求较好地揭示了寻找关联性可作为个案研究 “外推”的方法。
古塔和弗格森指出:“对空间具有自主性的这种先入为主的设想,使得地势权力 (power of topography)成功地掩盖了权力的走势起伏。”[8]依据此,也恰好回应了个案的节点比喻与关系性整体的追求的不足之处,即寻求整体的目的将掩盖结构空洞中的个案被 “结构洞”微观力量影响的社会结构运行过程。综合以上内容,将个案研究和结构洞理论联系更能彰显个案研究的魅力所在,即个案研究的个案是位于结构洞中的个案,这是个案研究的特殊性的意义所在;个案需要进行外推的原因正是因为对结构洞中的个案的空间性的考量,即个案处在结构洞中的位置、原因与联结性状态等,以进一步认识社会网络结构;而个案外推的方法正是通过寻找结构洞中的个案与整个社会网的关系。
对个案进行研究,如一块经纬交织的大地毯上的某个点,研究语境织出的纹理和图案,尤其是抓住这块地毯的一些关键性的细节,以及延伸至此的任何一条脉络都有一定的意义,笔者认为这即是个案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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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 本文中所述该文中的内容均出自文[1],转引文献亦不再标注。
② 该内容由微信公众号《一条》发布,参考网站:https:∥mp.weixin.qq.com/s/0BlmWC-yAbkkZRDEwUi9b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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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 Study and Relational Inquiry——Reading the Article of How Can We Go Beyond the Case?From the Case Study to Extend Case Study
ZHANG Xiaoxian
(School of Communication, Fujian Normal University, Fuzhou Fujian 350117, China)
Abstract: Case study, as an important research method of social science, often faces some issues such as particularity/universality,representative/typicality.The article of How Can We Go Beyond the Case?From the Case Study to Extend Case Study summarizes some methods about it.Responding to the views of the article:a case study of the meaning is"special".Its reason of extrapolation is space,and the method is to seek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case and social structure.Start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ocial network theory,case study can be associated with the theory of"structural holes"in social networks.The case study in the"structural hole"is the representation of the particularity of the case,and also reflects the significance of the researcher's case study.
Key words: case study; relationship; structural holes
文章编号: 1672-4143(2019)04-0089-07
中图分类号: C3
文献标识码: A
收稿日期: 2019-06-25
作者简介: 张晓娴(1994-),女,福建南平人,新闻学2017级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 林振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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