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对印尼的民间外交及其对中国的启示
韦 红，卫 季
(华中师范大学 中国印尼人文交流研究中心，湖北 武汉 430079)
摘 要： 为改善美国形象，维护美国在印尼的政治、安全、经济利益，美国积极开展对印尼民间外交，推动两国人民之间的交流和合作。美国对印尼民间外交涉及政治、教育、文化、科技、宗教和社会发展等诸多领域。美国对印尼民间外交在实施过程中具有三大特点：一是政府主导，各类民间团体积极参与和实施；二是坚持本土化导向和双向交流；三是受众广泛，精英与草根同时覆盖。美国对印尼民间外交在改善国家形象方面受制于美国具体的对外政策。不过，它对于输出美国的思想文化和价值理念、促进两国人民之间的好感仍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美国的经验教训对于中国促进与印尼的“民心相通”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 美国；印尼；民间外交；人文交流
一、引言
20世纪50年代，美国前总统艾森豪威尔即提出“通过理解实现和平”的理念，认为在没有政府干预的情况下，人们可以通过相互间的交往更有效地实现世界和平这一目标。[1]为了践行这一外交理念，艾森豪威尔总统于1956年创设了“人民国际”(people-to-people international)组织，发起“人民交流计划”(people-to-people program)。此举旨在通过教育、文化和人道主义活动，增进国际间的了解和友谊，直接在不同的国家与不同文化的人民之间交流思想和经验。[2]如今，民间外交(1) 本文讨论的民间外交(people-to-people diplomacy)是指政府推动或鼓励的本国民众与他国民众的交流和合作活动，其目的是促进本国外交战略目标的实现。具体地说，此处民间外交的主体是受政府支持的民众，方式是两国民众的直接交流与合作，目的是促进国家外交战略的实现。 是美国公共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公共外交的主要任务是向公众、新闻机构和其他机构提供有关美国政府的目标、政策和活动的信息，通过与公民、团体和机构以及国内外媒体的对话来增进对这些目标的理解。[3]美国的公共外交有五大核心内容，即倾听、倡导、文化外交、交流外交、国际广播。其中交流外交，是与对方开展人员交流促进双方受益。(2) 参见《从美国新闻署的兴衰看美国公共外交的演变——评<冷战和美国新闻署：1945年至1989年的美国宣传和公共外交>》，《公共外交季刊》2010年秋季号，总第3期，第116页。 民间外交即是交流外交的一个重要部分。
长期以来，印尼以其重要的地缘战略位置以及独特的政治宗教文化，颇受美国的重视。2010年，两国签署了“美国-印尼全面伙伴关系协定”，承诺致力于建立“全面伙伴关系”。同年还发布了《实施印尼-美国全面伙伴关系的行动方案》。在此方案中，美国与印尼提出“促进人民与人民之间的联系、智库合作及文化互动，包括青年交流、专家和研究人员交流、官员交流及实习等”。可见民间联系和交流成为两国建立全面伙伴关系的一个重要路径。2012年，在第3届美国-印尼委员会年会上，双方一致表示“不断发展的人文关系(people-to-people ties)仍然是两国加深关系的基石，并且两国将继续推进印尼与美国建立文化、商业和其他多种方式的联系，包括在执法、卫生、农业、科学等领域加强合作。以此为基础，两国将积极讨论如何建立更多的联系，促进两国经济增长，加深两国人民之间的了解。”[4]2015年，印尼与美国的双边关系达到新的高度。当年10月，佐科总统访问华盛顿，双方同意扩大并加强合作，形成战略伙伴关系，并发表联合声明，再次将发展“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作为促进两国关系的一个重要内容。声明中表示：“两国总统致力于扩大和深化两国人民之间的关系，包括促进教育交流和旅游”。[5]可见，民间交往在两国关系中具有重要的地位和作用。那么，在美国对印尼外交中，为何注重民间交往？其对美国的外交战略目标的实现有何意义？美国是如何推动民间外交的？其效用如何？这是本文要研究的主要问题。
目前国内外学界对美国与印尼的民间外交研究成果甚少，国内只有两篇研究美国对印尼公共外交的论文与本选题相关；(3) 具体研究成果参见仇朝兵的《九一一事件后美国对印度尼西亚的公共外交》与《奥巴马政府对印度尼西亚的公共外交》两篇学术论文。 国外方面的相关研究成果也主要集中于公共外交或在两国关系层面涵盖一些民间交往内容。(4) 具体研究成果参见Edward Masters, “Strengthening U.S. Relations with Indonesia: Toward a Partnership for Human Resource Development”, REPORT OF THE NATIONAL COMMISSION ON U .S .-INDONESIAN RELATIONS , Published in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by The Asia-Pacific Research Center, Stanford University, California, http://aparc.stanford.edu; Walter Lohman, United States Should Focus on Building an Enduring Relationship With Indonesia , Mar 9, 2010, https://www.heritage.org/global-politics/commentary/united-states-should-focus-building-enduring-relationship-indonesia; David J. Nguyen, “Exploring the Influence of Student Affairs on Adjustment and Adaptation for Indonesian Graduate Students”,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Students , Vol. 7, Iss. 4 (2017); Dessoff, Alan, “BUILDING PARTNERSHIPS: INDONESIA AND THE UNITED STATES”, International Educator , June 2011以及美国印尼各类联合公报等。这些围绕美国对印尼公共外交的分析与研究大多集中于探讨政府层面并带有官方性质的两国交往，而对美国在印尼民间社会层面所开展的各类非政府活动涉及较少，往往这些活动在两国民间交往中发挥着潜移默化的重要作用。此外，公共外交并不等于民间外交，正如美国学者卡尔强调所说，尽管公共外交名称有公共两个字，但是公共外交的对象不一定就是广大民众。(5) 参见《从美国新闻署的兴衰看美国公共外交的演变——评<冷战和美国新闻署：1945年至1989年的美国宣传和公共外交>》，《公共外交季刊》2010年秋季号，总第3期)，第116页。 根据上文关于美国公共外交的五大核心内容，本文认为民间外交只是其公共外交中的一个更为具体的组成部分。目前国内外关于美国对印尼民间外交的深入研究几近空白，本文希望对此进行深入探索，并从中总结出一些对中国有所启示的经验教训。
术。一想到这个字，我脑海里不由自主就会出现一个画面：一个阴暗密室，伸手不见五指，某人或几人正在冥思苦索，偶或窃窃私语，额头拧成一个“川”字：如何步步为营，诱敌深入？如何巧设机关，一举歼灭？……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树立必胜信心；但战术上要重视敌人，知己知彼，运筹帷幄，方能一击致命……思维缜密，滴水不漏；弯弯肠管，百绕千回。这样的人老谋深算、工于心计，倘其心计用于歧途，一旦被其瞄准算计，任你练就百般分身术，也难逃如来佛手心、牛头马面魔掌。想想都可怕。
二、美国大力开展对印尼民间外交的动因
印尼被美国视为在东南亚地区的重要战略伙伴国之一，印尼在政治、经济、军事安全等领域都与美国国家利益直接或间接挂钩。正如美国的一份研究报告所说，“一个不稳定、充满敌意或不可预测的印尼将对美国的利益和目标产生不利影响，它将使得国际平衡向激进的伊斯兰倾斜，使得海上和空中战略通道的过境变得复杂，阻碍打击海盗和毒品贩运的努力，并削弱地区潜在的建设性的对中国的应对。”[6]鉴于印尼对美国的战略重要性，美国加大与印尼在各领域的合作。“作为世界第四人口大国、二十国集团成员和一个民主国家，印尼在诸如气候变化、反恐、海上安全、维和，以及灾难救援等地区和跨国议题上将会成为美国日益重要的合作伙伴。”[7]然而，两个宗教文化极不相同的国家要想顺利合作并非易事，为此美国积极开展对印尼的民间外交，以推进外交战略目标的实现。
(一)输出美国价值理念，巩固印尼民主，维护美国政治、安全和经济利益
印尼是世界上第三大民主国家，在结束军人专政统治之后，民主体制仍然相对脆弱。在美国看来，印尼专权思想根深蒂固、经济发展不均衡、军方势力对国家影响、各类政治体制有待完善等都给印尼民主的稳固造成不容忽视的反向作用。美国希望通过对印尼的民间外交缓解印尼民主化过程中所产生的多种矛盾，“向印尼人提供有重点的和成熟的培训和教育机会，增加广泛的经济参与，支持一个稳定、富有弹性的民主社会”，[8]推动印尼民主体制不断向前发展。
美国之所以致力于印尼民主政治的稳定，其原因在于：一是希望通过稳固印尼民主政治消除穆斯林极端主义的土壤。美国认为，如果印尼民主转型失败，印尼的政治局势将变得难以预测，并会增加夸张的民族主义或穆斯林激进主义的风险。[9]二是希望通过印尼民主转型成功案例为世界上其他穆斯林国家建立民主政治树立典型。印尼这个全球穆斯林人口最多的国家，“向民主转型的成功，将会证明一些观察人士所相信的伊斯兰和民主不相容的观点是错误的。”[10]三是印尼政治稳定有助于维护美国在该地区的经济利益。印尼拥有巨大的自然资源和战略位置，横跨主要的海上交通要道，世界上一半的商船都要通过马六甲海峡、巽他海峡和龙目海峡。“印尼的政治稳定对其作为马六甲、巽他和龙目岛海峡守护者的角色十分重要”。[11]在印尼，美国有包括石油和矿产行业在内的250亿美元的投资，有300多家美国大公司经营。[12]印尼政治是否稳定显然直接影响到美国在印尼的经济利益。
(二)改善美国国家形象，为美国与印尼建立全面伙伴关系打下民意基础
自美国开启全球反恐战争之后，穆斯林世界对美国的支持率降到谷底。原来仅限于中东穆斯林世界对美国的负面看法蔓延到印尼，印尼对美国的良好评价从61%下降到15%。[13]2002年，皮尤研究中心所做的全球态度调查民调显示，一半的印尼人认为美国决策时没有考虑印尼利益，将近三分之二的印尼受访者(64%)反对美国领导的国际反恐战争。[14]印尼甚至爆发了大规模的游行示威。鉴于此，美国官员表示美国对外交流活动的主要目标之一便是向世界讲述美国的故事，解释其政策和原则，[15]以消除误解与敌意，确立对美国积极的认知。“印度尼西亚人对美国几乎一无所知，真实的美国超出了他们在好莱坞大片中所看到的样子。他们真正需要的是深入了解美国生活的复杂性——关于美国的历史、政治制度、经济和社会结构、外交政策和文化制度。[16]为此需加强两国的民间交流，通过交流让印尼获得一个“良好”的美国认知，良好的国家形象有助于形成他国对本国采取较为友好的外交政策，而糟糕的国家形象则会起到反作用。2015年，美国外交预算中大约有10亿美元用于公共外交和公民交流。“这笔仅占美国同年国防预算五百分之一左右的资金，是未来几年扩大美国全球影响力和创新的最重要投资之一。”[17]
三、美国对印尼民间外交的主要领域
美国对印尼的民间外交内容广泛，涉及政治、教育、科技、宗教、文化、社会发展等诸多领域。
(一)政治
3种校正方法的对比如图5和表1所示。从图5中可见，二次拟合优于分段拟合，分段拟合优于线性拟合。对于利用FPGA等硬件实现非均匀性校正，除了从校正效果进行考核外，还应从校正参数的存储空间，获取时间和校正处理时间等方面考虑[11-13]。从表1可见，二次拟合的参数量和处理时间优于分段校正。综合考虑，二次拟合校正是最佳的选择。
(二)教育
美国认为在印尼最重要的事是发展教育，“这是民主成功和继续进行国内经济和社会改革的重要基础”。[20]为此，美国政府特别鼓励对印尼的教育交流。美国教育与文化事务局开辟了诸如富布赖特项目和国际访问者领导计划项目，资助印尼人前往美国学习和交流，同时也资助美国学者和学生赴印尼进行研究和交流。
长期以来，印尼是美国高校学生和教师的宝贵来源，同时也是美国学者前往参观学习的重要国家。[21]2010年6月，美国时任总统奥巴马与印尼时任总统苏西洛共同宣布了一项“高等教育伙伴关系”计划，美国计划5年内投入超过1.65亿美元，促进两国教育合作。[22]2014年数据显示，印尼学生获得的美国签证数量在两年内增长了25%，并且美国政府承诺在5年内继续增加留学生的数量。[23]2015-2016年在美国学习的印尼学生为8727名，比前一年增加了6.6%。[24]2018年，富布赖特项目发布公告，向印尼提供了开放学习和研究奖学金以及英语教学助理奖学金项目，[25]为印尼师生前往美国进行学习和深造提供帮助。
与此同时，赴印尼的美国人数也不断增长。据美国官方统计，2000-2008年，每年平均有87个美国人前往印尼学习深造，在2008-2009年度，这个数字达到176人。[26]2009年12月，印尼和美国签署了关于和平队(Peace Corps)的谅解备忘录。2010年3月，一批美国和平队志愿者被派往东爪哇省的公立学校和伊斯兰学校培训英语教师。2011年，美国将志愿者总数增加到33人，2012年增加到50人，并决定将项目扩展到东爪哇省以外。[27]
除了高等教育交流外，美国还注重与印尼的基础教育合作与交流。目前美国向印尼的49个教师培训机构提供技术支持和培训，以改善9个省的23,000所小学、初中和宗教学校的教学质量。美国通过这些项目努力提高印尼基础教育质量，提高地方和省级政府协调、规划、管理和资助教育服务的能力，并改善学校管理。目前，超过700多万名印度尼西亚学生受教于美国国际开发署为印尼培训的171,000名教师和校长。[28]
另外，在印尼公民教育方面，美国非政府组织积极参与其中。如美国非政府组织“国际选举制度基金会”(IFES)积极促进印尼广播电视节目发展，其中包括6个面向学童的电视节目，目的是加强容忍和认识其他权利的公民和道德价值。[29]
(三)文化
从20世纪40年代后期至今，美国政府积极采取措施在印尼加强美国文化的普及与宣传：利用洛克菲勒和福特基金会赞助的讲座和研讨会，向印尼展示美国的历史和文学；开办艺术展览，展出美国抽象表现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画家和雕塑；鼓励爵士音乐家、交响乐团和芭蕾舞团，以及百老汇音乐剧和戏剧进行国际演出；支持美国的学者和教授在国外的大学担任客座教授；展示美国摄影师的作品，并开展研讨会探讨美国社会和文化生活，等等。[30]2010年12月6日，美国大使馆在雅加达太平洋广场商场3楼开设了美国文化中心——@america(6) @america是美国驻印尼雅加达大使馆设立的美国文化中心，主要向印尼公众提供诸多主题的免费活动，如教育、环境、音乐和艺术、科学和技术等等，致力于为印尼年轻人提供一个了解美国的平台。 ，鼓励印尼和美国年轻人之间的理解和友谊，往来的印尼民众可以在这里观看和体验各种先进的多媒体与互动广播，了解美国人的生活方式。[31]
(四)科技
2012年，在美国-印尼科技合作协议下，两国启动高级别对话，加强联合研究和科学发展。美国发起了一项60万美元的科学能力建设计划，以加强印尼科学家的竞争力以及在科研领域获奖的能力，加强同行评议过程，并提升印尼科学刊物出版率。与此同时，美国提供110万美元的项目资金来支持美国和印尼科学家之间的合作研究。[32]2015年，两国总统再次声明，“美国和印尼致力于在一些科技协议所指定的优先领域扩大科学家之间的合作机会，来推动两国在科学研究和高等教育伙伴关系方面的合作。技术协议中的优先领域包括海洋保护、农业技术、卫生和可再生能源。作为支持这一合作的核心，印尼科学基金的设立是印尼科学发展及将印尼的研究与全球科学界联系起来以获得创新机遇的里程碑。”[33]
(五)宗教
宗教在印尼国内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宗教组织、宗教学校和信教民众往往能够影响国家的对外决策。美国国际宗教自由委员会发布的《国际宗教自由报告》每次都有专门的篇幅来分析印尼宗教状况，以便美国政府了解印尼宗教实况以及相关宗教政策。(7) 具体参见历年《国际宗教自由报告》，https://www.state.gov/international-religious-freedom-reports/。 此外，为了缓解和消除印尼对美国的误解和敌意，美国负责公共事务和公共外交的副国务卿夏洛特·比尔斯(Charlotte Beers)曾专门与印尼伊斯兰教大学的学生面对面讨论美国的外交政策和反恐政策等。美国公共外交领域的专家还特地与印尼温和的穆斯林举行座谈，讨论穆斯林为何讨厌美国，试图从中找到改善美国形象的良方。[34]美国和平队的志愿者也深入到一些伊斯兰学校，为其提供教育援助。2016年8月，在第二轨道合作下，美国-印尼协会(USINDO)和来自两国宗教、学术及非政府部门的领导人在印尼日惹市宣布成立一个独立的、双边的、非政府的机构——“印尼-美国宗教与多元主义委员会”。该委员会关切的领域是：(1)增进宗教理解、相互尊重和合作；(2)培育积极的公民和宗教教育模式；(3)授权民间社会制止暴力极端主义。[35]美国非政府组织“亚洲基金会”与印尼25个伊斯兰组织合作，促进多元主义、宽容以及伊斯兰与民主的兼容。[36]
为了促进美国人对印尼宗教文化的理解，2010年1月两国举行了宗教间对话。宗教对话产生了一些合作指针，并被写进了“印尼和美国宗教间合作的共同关注和承诺”文件中。作为后续行动，印尼外交部随后安排本国的学者、宗教人士和社会人士，在美国的大学(芝加哥、休斯顿、洛杉矶和旧金山)发表有关印尼民主和温和伊斯兰教的公开演讲。[37]
此外，美国政府和国会积极支持印尼的反宗教极端主义项目。“通过建立和加强具有自由意识的穆斯林网络、媒体和学校课程，自由人基金会(Lib For All)等组织，正在积极打击伊斯兰极端主义的意识形态根源。”[38]
(六)社会发展
1．卫生健康
受限于国土面积分散、经济发展不均衡等因素，印尼人民的卫生健康状况也一直处于较低的水平，且地区差距较大。例如，2017年印尼5岁以下儿童麻疹疫苗平均接种率为70.67%，其中日惹特区最高为85.45%，而亚齐省最低仅为53.22%。[39]在美国-印度尼西亚战略伙伴关系框架下，美国与印尼加强在卫生健康领域合作，加大对印尼的卫生健康援助。印尼有超过60多万人感染艾滋病毒，一直在致力于控制艾滋病毒的传播与扩散。美国雅培公司向当地提供了更多高质量的艾滋病毒诊断和治疗服务，以使更多的印尼人能够接受艾滋病毒检测并进行及时治疗，帮助印尼防控艾滋病。[40]“世界健康基金会”(Project HOPE)是一个国际知名的非赢利的健康教育组织，1958年创建于美国。该组织在印尼帮助改善妇女、新生儿和儿童以及受呼吸道疾病影响的人的健康。目前，“世界健康基金会”正与印尼卫生部合作，以减少雅加达、日惹等地区与哮喘有关的发病率和死亡率。[41]
2．消除贫困
目前印尼国内贫困问题依旧严峻。2017年下半年，印尼全国2658万人为贫困人口，全国贫困率为10.12%。(8) 数据来源：Statics Indonesia, https://www.bps.go.id/statictable/2014/01/30/1494/jumlah-penduduk-miskin-persentase-penduduk-miskin-dan-garis-kemiskinan-1970-2017.html。 针对印尼社会贫困问题，美国非政府组织积极参与到贫困地区的经济援助之中。如美国非政府组织“美慈国际”(Mercy Corps International)在印尼当地的项目主要包括，支持改善穷人的粮食安全，为小企业家提供经济机会，发展水和卫生系统，援助受冲突影响的民众，以及支持当地非政府组织的能力建设等。该组织每年为雅加达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居民，通过以工代赈的项目形式提供超过5000吨的食品。[42]美国可口可乐公司则通过资助印尼非营利性的扶贫组织——“东巴厘贫困计划”(The East Bali Poverty Project)，来介入当地消除贫困的社会工作。
3．保护妇女儿童权益
妇女儿童也是美国民间外交的对象之一。性别不平等一直是印尼经济增长、社会和政治发展过程中一个持续存在的障碍。印尼妇女更容易遭受贫困，在劳动力参与方面落后，获得基本服务的机会更少。美国积极采取非政府组织赞助的方式来保障印尼妇女权益，其中包括“福特基金会”“亚洲基金会”“开放社会基金会”等。[43]美国非政府组织“亚洲基金会”在印尼专门设立有“女性政治参与”项目。[44]此外，美国也参与印尼保障儿童权益的社会工作中。如印尼政府承诺到2022年彻底解决童工问题，在2016年末和2017年印尼政府与“人权观察组织”(Human Rights Watch)开展关于印尼儿童问题的对话与会议，[45]以期获得相关帮助和指导。
四、美国对印尼民间外交的特征
美国对印尼民间交流大多是政府主导和推动的，但实施的主体却是民间力量，其实践具有明显的美国特色。
(一)实施主体：政府主导，各类民间团体积极参与和实施
至此，我终于明白了。她所谓的“怕”，其实是面对弱者的遭遇无力提供帮助而产生的自责，继而形成的逃避行为。
美国对印尼的很多援助合作及交流主要是通过美国国际开发署、千年挑战公司与和平队提供的。[48]美国国际开发署是美国联邦政府的援外机构，已在印尼工作了60多年，“美国国际开发署代表美国人民与印尼人民和政府合作，结束极端贫困，加强民主治理。美国国际开发署支持印尼努力推进包容、公正和负责任的民主，保护所有公民的权利，根除腐败，并与活跃的公民社会和媒体进行接触。”[49]美国千年挑战公司(Millennium Challenge Corporation，简称MCC)是美国政府独立的对外援助机构，成立于2004年。自2006年以来，印尼一直从美国获得MCC的赠款，总额达5500万美元，用于资助该国境内的免疫接种和反腐败项目。[50]和平队是美国政府为在发展中国家推行其外交政策而组建的组织，成立于1961年。虽然这三大机构都是官方机构，但其各种交流合作项目的具体实施却更多地由民间力量来承担。如美国国际开发署在印尼与著名的公民社会组织包括法律援助组织和大学合作伙伴一起工作，来促进公民获得正义，加强公民主张权利的能力，在优先省份保障一些目标群体的权利，如宗教、少数民族、土著人群、妇女、孩子、贫困人口、边缘化个人和团体等容易受到歧视和暴力的群体。[51]美国国际开发署还与印尼主流的穆斯林组织“穆罕默迪亚”(9) “穆罕默迪亚”是一个拥有大约3000万成员的群众性穆斯林组织。成立于1912年，主要活动包括宗教训导、教育、公共医疗卫生服务、社会福利事业及经济能力培养等。它拥有众多教育、医疗、宗教和社会福利机构。 开展合作，协助它建设学校、医院及社区营造等，还邀请一些穆斯林领袖人物访问美国。[52]甚至美国国际开发署的部分资金也是通过美国的非政府组织、顾问和盈利组织筹集的。在美国人看来，这种社会与社会间的关系与政府间的合作同等重要，应该鼓励。[53]又如美国和平队，其成员主要由专业志愿者组成，有教师、医生等。奥巴马执政时，和平队得以进入印尼，主要从事英文教学项目。“志愿者们共同教授七、八、十、十一年级英语，与同事们一起提高英语沟通技巧和教学方法，领导各种课外活动和社区活动。目前，志愿者被安置在爪哇东部或西部。未来几年，英语教学项目将扩展到印尼其他省份。”[54]
表 1在印尼的美国主要非政府组织及其所从事的项目
资料来源：Edward Masters, “Strengthening U.S. Relations with Indonesia: Toward a Partnership for Human Resource Development”, REPORT OF THE NATIONAL COMMISSION ON U .S .-INDONESIAN RELATIONS , Published in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by The Asia-Pacific Research Center, Stanford University, California，pp. 55-58, http://aparc.stanford.edu。
在印尼，有诸多美国非政府组织或与本国政府合作或配合本国政府政策从事着民间交流合作项目(见表1)。
总之，美国对印尼的民间交流是“政府搭台，民间唱戏”，两国“认识到民间社会和私营部门对两个民主国家及其更广泛关系的宝贵贡献，欢迎民间社会参与和对两国战略伙伴关系活力十分重要的非政府轨道。”[55]
(二)实施方式：坚持本土化导向和双向交流
印尼作为一个多民族国家，宗教文化极具多样性。正是多民族、多文化的氛围使得印尼人对本国的民族文化特别重视，也特别警惕外来文化。2002年5月14日，针对美国对印尼的大规模援助项目，6名参议员联名致信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一致认为美国对印尼的任何援助都必须遵守印尼相关法律以及地方规定。[56]此后，美国在对印尼的民间外交中坚持印尼本土化导向。在介绍美国文化方面，用印尼的沟通方式介绍美国文化，使印尼人了解美国文化。美国广播理事会下属的美国之音和自由亚洲电台开设了印尼语频道，使用印尼本地语言，为广播、电视和网站制作印尼语节目，以迎合印尼听众和观众。[57]此外，好莱坞电影和电视节目在进入印尼国内时，总是由当地的影院或电视部门审查，以确保内容适合当地观众，并且不包含任何可能会触及当地法律或文化禁忌的内容。[58]在教育方面，美国帮助印尼培养印尼本国的教师和教育管理人员。和平队志愿者在印尼社区开展英语教育项目服务期间，志愿者要学习讲当地语言，包括印度尼西亚语、爪哇语、苏丹语和马都拉语。[59]
在文化交流中，美国并不将印尼作为一个单纯的“西方文化接受者”角色，而是注重双向交流，在让印尼人了解美国文化的同时，也让美国人了解印尼文化。2012年秋天，美国政府邀请3个来自印尼的表演艺术团体访问美国，分享他们的艺术和文化，把印尼的民间艺术展示给美国观众。[60]在教育领域，设立了“美国印度尼西亚研究所”(AIFIS)，这是一个由美国大学和学院组成的联盟，是在美国教育部和国务院、美国教育和文化事务局以及印度尼西亚普特拉·桑普尔纳基金会的财政支持下成立的非营利教育组织。它的主要目标是促进印度尼西亚和美国学者之间的学术交流，促进美国学者在印度尼西亚的教育和研究工作，并促进印度尼西亚学者访问美国。为了更好地促进美国和印度尼西亚文化之间的理解和平等交流，“美国印度尼西亚研究所”鼓励学习印尼语以及整个群岛使用的许多其他语言。该所每年设有大量印尼语学习项目，帮助美国人学习印尼语。[61]双向交流与互动性也是美国在印尼开展民间交流活动相关组织的活动宗旨，如美国和平队有3个目标：(1)帮助有兴趣的国家和地区的人民满足其人力训练的需要；(2)促进美国人对他们所服务的国家的人民有更好的了解；(3)促进其他国家的人民对美国更好的了解。[62]由此可见，促进双向相互了解是和平队的重要任务，在印尼的和平队也不例外。
(三)实施对象：受众广泛，精英与草根兼顾覆盖
印尼人口众多，在长期的社会发展中，印尼出现明显的社会分层。一般来说，外交政策的主要受众人群是一国的精英阶层，因为精英阶层经济实力较好，有着良好的教育背景，能够很快接收外交方面的讯息；同时大多数国家都是采取精英治理，精英阶层直接影响国家的内政外交。然而，美国在印尼所开展的外交是双管齐下，同时覆盖精英和草根阶层。
在精英阶层，美国加强同印尼在高等教育以及科技行业的合作，旨在为印尼相关领域的精英提供一个良好的平台。在美国看来，随着两国在教育、科技、文化方面的合作，在商业、科学技术、政治以及艺术等领域会涌现出越来越多的下一代地区和全球领导人，[63]而这些精英和人才将会助力两国合作不断发展。2006年5月15日，美印签署了一项关于教育、社会和文化合作的谅解备忘录。美国印尼协会为印尼外交官提供了进入美国教育机构的机会，并派遣志愿者在印尼的英语项目中授课。[64]
在草根阶层，美国政府及非政府组织都开展了大量项目，为其提供必要的职业技能培训，使印尼贫穷困苦的年轻人更加自立，从而能够成为社会上富有生产力的成员，助力社会的良好运行。在美国看来，“提供高质量的教育对于让印尼的劳动力满足现代经济的需求至关重要，而现代经济对该国的发展和政治稳定至关重要，是打击伊斯兰寄宿学校激进化的一种方式。”[65]美国国际开发署的社会援助项目特别注重支持最贫困和最脆弱的群体：“支持印尼有关增加获得优质基本服务的努力，包括清洁水和改善卫生条件，重点是帮助城市地区的低收入和弱势人群，减少腹泻和其他水传播疾病。美国国际开发署帮助改善公共和私营供水设施的管理，增加社区对基本卫生设施的需求和获得。美国国际开发署与当地银行合作，向低收入家庭提供小额贷款，以支付安装水费的费用。通过美国国际开发署的项目，贫困社区的用水成本减少了大约60%。”[66]美国与印尼的基础教育合作项目，大多开展在贫困地区，受众人群主要是印尼的草根阶层。美国非政府组织“美慈国际”“三角研究院”“世界愿景”等在印尼都有针对贫困人群的项目。[67]
五、美国对印尼民间外交的成效评估
理论上讲，民间外交有助于两国民众的相互理解，是一国展示软实力、获得他国信任、树立良好形象的重要途径。然而从实践上看，人民之间的交流并不一定立即产生政府预期的效果，如果交流项目实施不当，往往会产生相反效果，而且民间外交的成效深受政府对外政策的影响，一个不当的对外政策往往会极大地损伤民间交流产生的积极成果。
为帮助印尼政府巩固民主政治，美国积极支持印尼的政府治理改革。美国提供支持的方式之一就是鼓励美国高校、民间社会组织以及智库与印尼政府、非政府组织合作，为印尼的政府治理提供帮助。2000年，美国非政府组织“亚洲基金会”(The Asia Foundation)在印尼启动了一项全面的法律改革计划，旨在加强机构和人力资源，促进对法律改革方案的获得和讨论，并为法律改革和反腐败倡议建立支持者。“美国国际化学经济公司”(Chemonics International)在印尼实施了公民社会支持和加强计划，帮助印尼民间社会组织倡导民主改革，完善内部制度，增加获得资金和实现长期可持续性的能力。[18]自2006年以来，印尼一直接收美国千年挑战公司的援助拨款，总额为5500万美元，主要用于开展印尼反腐败项目。[19]
美国对印尼民间外交的成效受美国对外政策的影响很大。如2003年美国发动对伊拉克战争，印尼人对美国的好感度从61%下降到15%。[68]2004年12月，当印尼发生大范围海啸时，美国国际开发署努力为灾民提供援助。这一行动导致印尼人对美国的支持率有所上升。[69]在2010年两国建立起伙伴关系前后，印尼对美国的积极评价保持在50%之上。然而，2017年特朗普移民政策提出后，导致美国在印尼的形象受损(见表2)。2017年2月4日，印尼学生聚集在美国驻印尼大使馆门口，抗议美国总统特朗普的移民政策，呼吁印尼政府和国际社会阻止特朗普限制7个穆斯林国家公民入境美国的禁令。[70]由此可见，美国的政策引起印尼人民的反感，美国形象在这个最大的穆斯林人口国家受到损害。正如乔治敦大学外交学教授辛西娅·P. 施耐德(Cynthia P. Schneider)所说：“无论如何巧妙地部署，任何文化外交(文化外交是民间外交中的一个重要内容——笔者注)都无法在被憎恨和鄙视的政策面前赢回世界舆论”。
表 2 2005- 2017年间印尼民众对美国的积极评价率
资料来源：Opinion of the United States，http://www.pewglobal.org/database/indicator/1/country/101/。
第二，人文交流过程中应当坚持本土化导向和双向交流。本土化导向和双向交流是美国对印尼民间外交取得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中国对印尼开展人文交流时，应用印尼人民喜欢的、容易接受的方式向印尼展示中华文化的包容性及中国发展的现代性。在印尼这个穆斯林占绝大多数的国家，加强两国穆斯林的交流应是促进两国民心相通的重要途径。另外，要加强双向对等交流，不仅要向印尼展示中国文化和价值理念，同时也要理解印尼文化和价值理念，这样的人文交流才能真正促进两国人民的相互理解，才能真正做到文明的交融互鉴。
另外，美国对印尼的民间外交对于建立两国人民间的好感作用是明显的。从表3可看出，印尼民众对美国人民的评价普遍高于对美国的积极评价。这说明美国对印尼民间外交对于夯实两国伙伴关系的民意基础有着积极的作用。
表 3 2005- 2017年间印尼民众对美国人民的积极评价率
资料来源：Opinion of the United States，http://www.pewglobal.org/database/indicator/1/country/101/。
六、对中国的启示
综上所述，美国对印尼开展民间外交主要是基于改善国家形象、宣传和输出美国文化与价值观以及建立起两国间积极民间关系的利益考量。在具体操作过程中，形成了一系列美国特色。两国间的民间交流与合作，使得印尼对美国的认知朝着积极的方向发展，为两国全方位合作打下基础。虽然美国对印尼民间外交在改善国家形象方面受制于国家核心利益所延伸出的具体对外政策，但是它对于输出美国的思想文化和价值理念、促进人民之间的好感仍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目前印尼和中国建立起了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人文交流成为促进两国关系发展的三大支柱之一。如何通过人文交流促进两国民心相通，为两国友好关系夯实民意基础，美国的经验给我们提供了几点启示：
第一，在注重顶层设计的同时，鼓励各类民间团体积极参与。美国对印尼人文交流实践最显著的特征就是“政府搭台，民间唱戏”，这样的人文交流更有利于民众之间的沟通与相互理解。因为“草根、民间和非政府公共外交项目最引人注目的优势在于，它们往往对目标受众更可信。在这些努力中，政府没有参与，因此没有制定/控制议程的职能。非政府公共外交项目倾向于促进参与者之间更加开放的对话”，[76]从而能加深民众之间的相互理解。中国的人文交流应参照这种模式，鼓励更多的民间力量加入其中。在政府的指导下，组织更多的专业志愿者队伍，深入印尼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宗教等各个领域，加强与印尼各阶层的对话及对印尼援助，在民间交往中建立民众间的好感。
虽然美国改善国家形象的民间外交努力会受到美国对外政策的影响，但是从输出美国价值观和文化方面看，美国对印尼的民间外交仍产生了一些积极成果。统计显示，美国广播理事会下属的各类媒体，最大的受众国便是印尼，受众人员达2160万人。[71]其中，美国之音印度尼西亚频道每周超过2100万印度尼西亚人收看和收听，占印度尼西亚全国成年人的13%，美国之音在印尼拥有250,000多名脸谱网粉丝。[72]此外，美国国际开发署积极与印尼温和派穆斯林组织建立起伙伴关系，[73]致力于沟通双方民众，这对印尼人形成对美国的积极认识具有一定的作用。特别是在印尼国立或伊斯兰学校从事英语教学的和平队志愿者，“他们在课堂上或课余时间里，以各种方式向他们的学生描绘着美国。”“志愿者不知不觉中将美国的价值观念及大众文化传播给受援国的学生。”[74]尽管由于美国的一些对外政策导致印尼人对美国的反感，但是这种反感反映的是对美国政策的看法，而不是对美国人民或美国价值观的看法。“尽管反对美国的政策，大多数穆斯林仍然相信西方式的民主会在他们的国家发挥作用”。“虽然文化倡议永远不能补偿对政策的反对，但它们可以帮助保持对美国理想、价值观和对文化、学习贡献的鲜活的欣赏”。[75]
其次我们要学会深度倾听：所谓深度倾听主要包含两层意思，一是在沟通中，听比说要重要的多；二是我们不仅要听对方在说什么，更重要的，是觉察对方话语中表达的情感、需求和期待等问题。深度倾听会起到一种“共情”的效果，让对方感觉到被重视，被信任，从而更容易表达自己真实的情感。
综上所述，在城乡规划工作中应用大数据技术和智慧城市理念可以提高城市规划工作的质量与效率，有利于推进我国现代化、智能化城市建设，可以大幅度提高居民的生活水平，改善生活环境。但根据实际数据分析可知，无论是大数据技术还是智慧城市理念在我国的应用仍处于起步阶段，因此，相关工作人员与管理者要深入了解智慧城市的优势，注重大数据技术和云计算技术等新兴技术的综合、全方位运用，注重高素质人才与研究人员的引入，为我国城乡规划的现代化与智能化建设进程做出贡献。
第三，加强与印尼各个阶层的对话、交流与合作。印尼人口众多，在长期的社会发展中，印尼出现明显的社会分层。美国通过兼顾精英与草根阶层的民间交往与合作，加强了印尼民众对美国政治、社会文化的认可度，提高了对美国的好感度。中国与印尼的人文交流需在不同阶层同时进行，并对不同阶层进行人文交流项目的差异化设计。在精英阶层，应加强两国政策的对话与沟通；在草根阶层，应着重于社会民生领域的合作，特别是加强对贫困地区、弱势群体的援助。只有当普通民众感受到中国人民带来的温暖和利益时，才不会被一些别有用心的政治势力所误导和利用，从而对中国人民建立起较为牢固的好感度。
第四，加强宣传和实践中国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理念和对外政策。从美国的经验可以看出，人文外交固然能在促进两国民众间好感上发挥作用，但是要以此来提升国家形象，仍然需要国家对外政策的配合，不当的对外政策会抵消人文外交取得的成果。中国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对外坚持合作共赢，但这一政策在印尼仍遭到一些人的怀疑，对此中国需加大力度宣传中国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理念和政策，并在与印尼的合作中实践这些理念和政策。目前中国的“一带一路”倡议正在与印尼的“世界海洋轴心战略”对接，这正是中国实践合作共赢对外政策的大好平台，两国人文交流与此相结合，定能产生良好效果。
注释：
[1] People to People International, https://www.ptpi.org/About-Us/History.
图像分析法.图像分析法的具体操作是将镜头获取的图像信息进行定时抽帧分析，将时间分为几个区间，每过一个区间进行对图像的分析描点，测量出角度的变化从而分析角速度.
[2] The Eisenhower Presidential Library, https://www.dwightdeisenhower.com/399/People-to-People-Program.
[43] Australian Agency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Empowering Indonesian Women for Poverty Reduction , September 2012, p. 18.
所以，分级阅读实在是个“奢侈品”，只可能诞生在英国这样阅读历史悠久、阅读习惯世代相传，换句话说，爷爷就开始接受高品质“语文”教育的国家里。至于“英美孩子真的是按分级阅读读书吗？”答案是：是的，在英国分级阅读是小学教学“语文”的基本手段。但是必须说明的是，在家里，英国人更习惯尊重孩子的兴趣来选择阅读内容，让孩子获得阅读的快乐远远重于通过阅读学到什么，孩子的阅读内容更为自主和宽泛。
[3] Public Diplomacy Alumni Association, What is Public Diplomacy , http://www.publicdiplomacy.org/1.htm.
[4] U.S. Department of State, Joint Statement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and the Republic of Indonesia on the Occasion of the Third Annual Joint Commission Meeting , September 20, 2012, https://2009-2017.state.gov/r/pa/prs/ps/2012/09/198004.htm.
10月16日，云南省清理规范转供电环节电价现场会在昆明召开。自今年《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提出“一般工商业电价平均降低 10%”以来，云南电网公司积极贯彻落实国家发展改革委和云南省物价局相关政策要求，从9月1日起，云南电网直接供电的一般工商业用户用电电价同比去年已降低10%。此外，更积极配合价格主管部门做好清理规范转供电环节加价工作，让今年以来的降价政策切实传递到终端用户，打通降低电价政策落地“最后一公里”。
[5][33][55] U.S. Department of State, Joint Statement by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and the Republic of Indonesia , October 26, 2015, https://obamawhitehouse.archives.gov/the-press-office/2015/10/26/joint-statement-united-states-america-and-republic-indonesia.
[6][9][10][12][14][18][20][29][36][42][44][53][67] Edward Masters, “Strengthening U.S. Relations with Indonesia: Toward a Partnership for Human Resource Development”, REPORT OF THE NATIONAL COMMISSION ON U .S .-INDONESIAN RELATIONS , Published in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by The Asia-Pacific Research Center, Stanford University, California, p. 15, p. 19, p. 34, p. 14, p. 43, pp. 55-56, p. 19, p. 57, p. 55, p. 57, p. 55, p. 35, pp. 55-58, http://aparc.stanford.edu.
[7] The White House, National Security Strategy , May 2010, p. 44, http://nssarchive.us/NSSR/2010.pdf.
[46] U.S. Department of State, U .S .-Indonesia Joint Commission and Bilateral Meeting , Washington, DC, September 17, 2010, https://2009-2017.state.gov/r/pa/prs/ps/2010/09/147309.htm.
[11][38][65] Walter Lohman, United States Should Focus on Building an Enduring Relationship With Indonesia , March 9, 2010, https://www.heritage.org/global-politics/commentary/united-states-should-focus-building-enduring-relationship-indonesia.
[13] Jan Melissen, The New Public Diplomacy :Soft Power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 first published 2005 by PALGRAVE MACMILLAN, p. 56.
[15] James K. Glassman, Briefing on U .S .Public Diplomacy and the War of Ideas , October 28, 2008, http://2001-2009.state.gov/r/us/2008/111372.htm.
[16][30] Pells, Richard, “America: Lost in Translation”, The Chronicle of Higher Education , Vol. 52, Iss. 8, (October 14, 2005), p. 2, p. 3.
[17] Joshua W. Walker and Daniel Gaynor, Smarter Diplomacy :Doubling Down on People -to -People , https://thediplomat.com/2014/03/smarter-diplomacy-doubling-down-on-people-to-people/.
把模板分成8个方向，轮流使用8个方向的模板，消去最外层像素点，不断循环，直到剩下“骨架”为止。细化后结果见图5。
[19] EMBASSY OF THE REPUBLIC OF INDONESIA IN WASHINGTON D.C.,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https://www.kemlu.go.id/washington/en/Pages/United-States-of-America.aspx.
[21][22][26] Dessoff, Alan, “BUILDING PARTNERSHIPS: INDONESIA AND THE UNITED STATES”, International Educator , June 2011, p. 34, p. 33, p. 32.
[23] Fact Sheet: United States-Indonesia Relations, https://id.usembassy.gov/our-relationship/policy-history/embassy-fact-sheets/fact-sheet-united-states-indonesia-relations/.
农村基层统计工作的直接领导一般都是所属乡和镇。对各个辖区内的统计工作要做好统筹与安排，在完善各项福利待遇的同时，吸引更多统计专业人才的加入，才能有效提高统计质量。
[24] David J. Nguyen, “Exploring the Influence of Student Affairs on Adjustment and Adaptation for Indonesian Graduate Students”,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Students , Vol. 7, Iss. 4 (2017), p. 1011.
[25] Fulbright U.S. Student Program, http://us.fulbrightonline.org/countries/selectedcountry/indonesia.
[27][31][35][37][47][50][64] Bilateral Relations: Brief History, http://www.embassyofindonesia.org/index.php/bilateral-relations/.
Eurogeddon:翻译为中文是非常严峻的欧洲危机。Eurogeddon是由Europe(欧洲)和Armageddon合成而来，既可以指经济危机也可以指政治或军事危机。
[28] United States Agency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Education, 2018, https://www.usaid.gov/indonesia/education.
[32] U.S. Department of State, U .S .-Indonesia Collaboration on Science &Technology ,State Department Document , November 18, 2011, https://2009-2017.state.gov/r/pa/prs/ps/2011/11/177381.htm.
[34] 仇朝兵：《九一一事件后美国对印度尼西亚的公共外交》，《美国研究》2007年第2期，第88页。
[39] Statics Indonesia, https://www.bps.go.id/dynamictable/2015/09/19/915/persentase-balita-yang-pernah-mendapat-imunisasi-campak-menurut-provinsi-2004-2017.html.
[40] The U.S. Embassy and Consulates in Indonesia, United States and Indonesia Expand Collaboration to Fight HIV /AIDS , July 15, 2019, https://id.usembassy.gov/united-states-and-indonesia-expand-collaboration-to-fight-hiv-aids/.
[41] Project HOPE, https://www.projecthope.org/country/indonesia/.
据业内人士介绍，银行代销一直是基金公司及其他资管机构产品销售的重要渠道，伴随着银行理财子公司管理办法的落地，银行理财产品将进一步走向“自产自销”，代销公募基金的规模将进一步缩小。此外，我国公募基金管理资产中约有80%份额涉及固定收益投资，银行本身长期作为此类投资的参与者，拥有一定的资源优势。在这种情况下，银行理财子公司一旦发挥固收投资的资源优势，并依托母公司在流动性管理上的支持，可能会直接替代公募基金同类产品的市场份额。
[45] Human Rights Watch, Indonesia Events of 2017 , 2018, https://www.hrw.org/world-report/2018/country-chapters/indonesia.
[8] United States Agency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Education , https://www.usaid.gov/indonesia/education.
[48] U.S. Relations with Indonesia, Country Fact Sheets: Indonesia, 1/17/2017, pp. 1-1. 1p.
[49][51] United States Agency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DEMOCRACY ,RIGHTS ,AND GOVERNANCE , https://www.usaid.gov/indonesia/democracy-human-rights-and-governance.
2010年，美国-印尼联合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后发布了《实施印尼-美国全面伙伴关系的行动方案》，依据这一行动方案，美国和印尼为促进双边合作设置了6个工作组：民主与公民社会工作组、教育工作组、气候与环境工作组、贸易与投资工作组、安全工作组、能源工作组。[46]这些工作组在促进两国交流与合作中发挥着重要的推动和指导作用。2015年两国建立战略伙伴关系后，双方认识到民间社会和私营部门的宝贵贡献，成立了一个关于第二轨道工作的联合委员会，以此推动包括人民之间联系在内的六大领域的合作。[47]
字迹非常的清秀，清秀得使我不禁想到黛玉妙玉之类的美人来。我放眼四处张望，猛然想到了我们班上的姚菲菲，她今天下午点名时也未到的！我激动得心都怦怦跳了起来。
[52] USAID, “Indonesian Islamic Leaders to Gather in Washington to Discuss and Strengthen US -Indonesian Relations,” Press Release , March 31, 2006, http: //www.usaid.gov/press/releases/2006/pi060331, html.
[54] Projects in Indonesia, https://www.peacecorps.gov/indonesia/projects/.
[56] Senators to Rumsfeld, Powell Re, Indonesia Military , May 14, 2002, http://www.etan.org/et2002b/may/12-18/14sentor.htm.
[57] Broadcasting Board of Governors, https://www.bbg.gov/who-we-are/mission/.
[58] Philip Seib, Toward a New Public Diplomacy -Redirecting U .S .Foreign Policy , Palgrave Macmillan, 2009, p. 8.
[59] Peace Corps in Indonesia, https://www.peacecorps.gov/indonesia/.
[60] U.S. Department of State, Indonesia -U .S .Third Joint Commission Meeting , September 20, 2012, https://2009-2017.state.gov/r/pa/prs/ps/2012/09/197980.htm.
[61] The American Institute for Indonesian Studies, https://www.aifis.org/language-resources.
[62]The Peace Corps :A Comprehensive agency Assessment , http://multimedia.Peacecorps.gov/multimedia/pdf/opengov/PC-Co mprehensive_Agency/Assessment.pdf, p. 2, 转引自周琪：《作为软实力资源的和平队重受美国政府重视》，《美国研究》2011年第2期，第42页。
[63] South and Central Asia, Obama Announces U .S .-Indonesia Comprehensive Partnership , March 2011, p. 149.
[66] United States Agency for International Development, HEALTH , https://www.usaid.gov/indonesia/health.
[68][75] Cynthia P. Schneider, Culture Communicates :US Diplomacy That Work -The New Public Diplomacy Soft Power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 ed. by Jan Melisse, 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2005, p. 160.
[69] R. S. Zaharna, Battles to Bridges :U .S .Strategic Communication and Public Diplomacy after 9 /11 , PALGRAVE MACMILLAN, 2010, p. 68.
[70]《印尼菲律宾学生示威抗议特朗普移民政策》，http://world.huanqiu.com/hot/2017-02/10061090.html。
[71][72] BROADCASTING BOARD OF GOVERNORS 2013 ANNUAL REPORT, p. 8, p. 9.
[73] Indonesian Islamic Leaders to Gather in Washington to Discuss and Strengthen U.S.-Indonesian Relations, http://www.usaid.gov/press/releases/2006/pr060331.html.
[74] 刘国柱：《和平队与美国文化外交》，《学海》2009年第3期，第162页。
[76] Gregory Payne, “Reflections on Public Diplomacy: People-to-People Communication”, American Behavioral Scientist , Vol. 53, No. 4 (November 2009), p. 25.
U.S. People-to-people Diplomacy Towards Indonesia and its Implications for China
WEI Hong WEI Ji
( Research Center for China-Indonesia People-to-People Exchange, 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Wuhan 430079, Hubei)
Abstract: To improve the image of the United States and safeguard the political, security and economic interests of the United States in Indonesia, the United States has actively carried out people-to-people diplomacy towards Indonesia and promoted exchanges and cooperation between the two peoples. The United States’ people-to-people diplomacy to Indonesia involves many fields such as politics, education, cultur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religion and social development. The United States has three characteristics in the people-to-people diplomacy towards Indonesian: first, government-led, all kinds of folk groups actively involved; second, adherent to localization and mutual communication; third, a wide audience, elite and grassroots coverage. America’ s people-to-people diplomacy towards Indonesia is subject to the specific foreign policy of the United States in improving its image. Nevertheless, it still plays an irreplaceable role in exporting American ideology, culture and values, and promoting goodwill between the two peoples. The experience of the United States has certain reference significance for China and Indonesia to promote“ mutual understanding among the peoples” .
Key words: The United States, Indonesia, people-to-people diplomacy, cultural exchanges
中图分类号： D83/ 87.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 9856( 2019) 03- 0012- 13
收稿日期： 2019-02-15
基金项目： 2017年度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一带一路’背景下中国特色周边外交理论与实践创新研究”(17JZD035)
作者简介： 韦红，女，安徽潜山人，华中师范大学中国印尼人文交流研究中心教授，法学博士；卫季，男，安徽含山人，华中师范大学中国印尼人文交流研究中心博士生。
[责任编辑：冯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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