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迷信,坚持科学唯物主义和无神论_科学论文

反对迷信,坚持科学唯物主义和无神论_科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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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大家都在关注宣传科学精神,宣传唯物论和无神论,反对迷信、反对伪科学和反科学。到我写成此文的时候(七月十三日),《人民日报》一连发了四篇“论崇尚科学破除迷信”的评论员文章。我想就这个问题讲一点情况和意见。

三令五申

应该说,这个问题并不是最近才提出来的,中共中央早就向科学界、新闻界、思想理论界提出了这个任务,早就向全党提出了这个任务。

远的不说,从一九九四年以来,中共中央和江泽民同志对于这个问题真可谓“三令五申”。

一、一九九四年十二月五日中共中央、国务院专门发布了一个《关于加强科学技术普及工作的若干意见》。其中特别说到:近些年来“一些迷信、愚昧活动日渐泛滥,反科学、伪科学的活动频频发生,令人触目惊心”。“要充分认识破除反科学、伪科学的长期性、复杂性和艰巨性,把这项工作始终不懈地坚持下去。对利用封建迷信搞违法犯罪活动的要坚决依法打击,对反动会道门组织要坚决依法取缔。对参与封建迷信活动的人要进行批评教育。各级领导干部要以身作则,自觉加强对现代科学文化知识、科学方法和科学思想的学习,自觉反对和抵制各种反科学思潮的冲击和影响,不准参与、鼓励各种封建迷信和伪科学活动。禁止党政干部参神拜庙、求卦占卜、大办丧事,为树立良好的社会风气起模范带头作用”。中央这个决定,讲了形势,讲了任务,讲了要求,讲了禁止,讲得非常明白、切实和具体。

二、一九九五年五月六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又通过了一个《关于加速科学技术进步的决定》,特别说到要认真贯彻落实上述《意见》,“用科学战胜迷信、愚昧和贫穷,把人民的生产、生活导入文明、科学的轨道”。

三、一九九五年五月二十六日江泽民同志在全国科学技术大会上讲话,以国家主席和党的总书记的身份,对中央的决定加以申述:“贫穷不是社会主义,愚昧更不是社会主义。要认真贯彻《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科学技术普及工作的若干意见》,在广大人民群众中大力普及科技知识”,“通过各种新闻舆论工具和其他有效形式,促进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用科学战胜封建迷信和愚昧落后”。

四、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制定的一九九六年工作要点中,专有一条“反对封建迷信和伪科学”。

五、一九九六年五月二十七日江泽民在科协五大的讲话中又说:“一定要高举科学的旗帜,弘扬科学精神,坚决反对封建迷信和愚昧落后,揭露和抵制各种伪科学、反科学行为。”

六和七、一九九六年十月十日党的十四届六中全会通过《关于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若干重要问题的决议》,一九九七年九月十二日党的十五大上江泽民总书记的报告,都提出了“反对封建迷信活动”的任务。

八、一九九九年一月十一日江泽民同志在中共中央党校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金融研究班上讲话又讲了两个“坚持不懈”:“学习科技知识要坚持不懈,破除封建迷信、消除各种伪科学反科学现象,也要坚持不懈。”

反复讲要坚持不懈,就是因为实际上时常“有懈”。于是,最近又连续发出了促人猛醒的多次指示,极其尖锐地指出这类现象迟迟没有引起我们的警觉,以至出现值得我们深思的事件。难道我们共产党人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唯物论、无神论,还战不胜那一套迷信愚昧的胡言乱语、江湖骗术吗?

“三令五申”,言其多也。实际上,除了上面列举的以外,还可以举出多次文件中和口头上的“令”和“申”。总之,党中央“切切此令”,是我们行动起来,更加清醒地对待、更加热情地投入这一任务的时候了。

触目惊心

对于党中央称之为“令人触目惊心”的景象,我不可能作全面的介绍。我们每个人肯定都会从自己的接触中有所感受。这里仅就我接触到的、报刊上已经分别揭载过的、各色各样的事例中,选择若干件来说一说。

从一九九五年起,由中国科协促进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联盟委员会主持召开了以“捍卫科学尊严、破除迷信愚昧、反对伪科学”为主题的系列研讨会。这是一个论坛,不是法庭,不是仲裁所,不是技术鉴定会,不是大批判会场。研讨会的方针是摆事实讲道理,不同的意见自由讨论。在这年九月召开的为时两天的头一次大型研讨会上,邀请了好几位自然科学家和社会科学家发言,印发了一批材料,展览了一批迷信书籍,讨论了反对迷信和伪科学的意义和方法。

会上发言和材料揭露的有这样一些事例:

卫星发射和某“气功大师”预测“有功”得奖案。全国科协副主席、航天总工程师庄逢甘发言,揭露了所谓“气功大师”某人指导卫星发射并因此而受到国家二十万元奖励的谣言。这个谣言被传媒炒得沸沸扬扬,说什么中国发射卫星,靠这位“大师”预测凶吉,尽管远隔千里,对火箭全无知识的这位“大师”,能够凭他的神功神眼遥视火箭的“五脏六腑”,指出毛病所在,以保证发射成功!这些当然都是无稽之谈。然而“得奖”一说,在某种意义上又“确有其事”。原来,香港某集团和协会捐赠四十万元奖励中国发射卫星的有功人员,却在宣布捐赠的会上,突然指定将其中的一半二十万元奖给“预测有功”的某“大师”。而这位“大师”就是这协会的副会长,他是这笔捐赠活动的策划人。捐赠者变成了受奖人,自己拉来捐赠,给自己发奖。这样一来,神秘气功对卫星发射成功的“科学贡献”就得到了“承认”!

“水变油”和某“发明家”诈骗案。中国社会科学院副院长刘吉发言,讲述了他所亲历和拆穿的“水变油”表演的骗局。科普研究所的郭正谊发言,系统地介绍了这件闹腾了多年,闹腾到全国各地,欺骗到上上下下,据说可以解决中国能源问题,是“中国第五大发明”的“水变油”事件的来龙去脉。不仅许多企业家受骗,一些科学家竟然也予以支持。大家知道,这件事以这位“发明家”被判诈骗罪入狱而结束。当然,在生活中这件事是不是结束了,还须拭目视之。

“神秘特异功能”的“科学实验”。何祚庥院士发言,介绍了号称“第一超人”的某“大师”,在正式的测试汇报上表演“物品穿壁”时功能不灵,表演“透视识字”时当场作弊被魔术师看穿的事例;以及《工人日报》上发表的由他自己和清华、北大几位科学家分别撰写的一组文章,指出声称可以证实某“大师”发送外气从数千里外使物质遗传分子改变,使放射性原子衰变率改变等一组“科学实验”,如何违背科学实验的一系列基本要求,完全没有科学性的情况。会上还介绍了《工人日报》披露的清华大学校长巧妙地拒绝某教授要求学校聘这位“大师”为“名誉教授”的故事(校长说,聘书就在我的保险柜里,如果大师真能意念移物,把它移出来,就可以把这聘书拿去),以及四位华裔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对中国科学界揭露伪科学表示支持的情况。

全国科协主席周光召作了总结发言,结合他接触过的“水变油”和“神秘特异功能”表演两件事例,阐明了自然科学中的真伪是非“只能由科学实验来检验”,而科学实验“虽然在不同学科领域可以有不同的规范要求,但却不能由表演演示来代替”。

会上还有三位医师的发言,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和称赞。

张彤玲谈练功出偏。张是北京医科大学精神卫生研究所主任医师,她的发言,分析了因为练功出偏而使精神疾病的人数剧增(医院为此而开设了气功出偏专科门诊)的情况。后来,她写了一本书《气功出偏(走火入魔面面观)》,包括大量临床案例和来信摘录,以及她就这方面问题作出的种种释疑。我在序言中说了这样的话:“这些年气功在中国热得可以说是到了历史上空前的程度。感到受益的很不少,‘练功出偏’、‘走火入魔’或被骗受害的人也不少。特别是在‘气功’的名义下,各种古老的和最新包装的迷信活动大肆泛滥,对人民健康和社会风气造成不小的危害。迷信和伪科学这样盛行,说明我们社会人群的一些部分,我们社会生活的一些方面,也是‘出偏’了。希望这本书的出版,不但对于‘练功出偏’的患者有所帮助,对于练功者预防出偏有所帮助,而且对于我们社会生活的一些方面迷信和伪科学盛行的‘出偏’现象的纠正也有所帮助。”

张洪林谈还气功本来面目。张洪林医师是中医研究院气功研究室主任。他的发言,介绍了他多年来坚持用科学的态度研究中医气功以及同各种各样的神秘的伪气功宣传作斗争的情况。后来他也出了一本书。我也给写了个序,其中说道:“大家知道,中医研究院在中国的成立,这是中国共产党重视民族的科学和文化遗产,反对对民族的科学文化遗产采取虚无主义态度的一项重大措施。在中医研究院成立一个气功研究室,说明对气功作为中国传统医学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我们国家给予应有的尊重。大家也都知道,中国共产党历来主张用科学的态度研究民族遗产,用科学的态度对待一切事物。而用科学的态度研究气功,就面临着如何对待围绕气功的许多荒谬宣传,如何在这个领域捍卫科学精神,反对迷信和愚昧的任务。在历史上,围绕气功就有许多封建迷信的东西。在现实中,现在冒出来一些‘气功大师’,他们那些迷信和神秘主义的荒谬宣传,同历史上的那些迷信一脉相承而又带有现代色彩,就是说,用一些似是而非的‘科学原理’和‘科学实验’加以包装。因而带有更大的蛊惑性和危害性。”

李胜先谈巫医疗病。李是中国民政系统精神医学培训中心的医师,他对江汉一带四省巫医行为进行了长达十二年的调查和对策研究。根据他的调查,在这些地方的农村,巫医人数占人口总数,竟达1.1‰, 有的甚至达1.8‰、2.7‰、4.9‰,都高于当地正规医生加护士的人数! 70%的病人求过巫医,25%的病人只求巫医!他还调查了公众对巫医的态度,社会管理方面对巫医的态度,巫医的成巫过程(多数自己先有心身不适“鬼神附体”的经历,通过求巫而自己成巫),经现代包装的巫医的兴起及其与传统巫医的异同,等等。这些调查做得很细致,对现状的描述给人以深刻的印象。

以上介绍的事例,都是科学界、新闻界揭露的,都是在这个系列论坛上接触过的。“触目惊心”,可见一斑。

一九九七年政协大会期间,何祚庥、郭正谊和我作了一个书面的联合发言,以这些情况为背景,说了我们的忧虑和建议。

一九九八年政协常委会期间,何祚庥等七委员,提供了一份材料,反映当年六月,法轮功炼功者聚众相继围攻《齐鲁日报》、北京电视台、《中国青年报》、《健康报》的情况,只因为这些传媒报道了有人炼功出偏致病的消息。其实这样的事例是很多的,据北京某医院有关人员介绍,一九九八年收治的精神病人中由炼法轮功出偏所致的,占到百分之二十。然而,报道这样的事实,却遭到有组织的围攻。

今年四月,天津的一个发行面很小的刊物《青少年科技博览》上发表了何祚庥的一篇《我不赞成青少年炼气功》,又讲到他所在的研究所一位青年炼法轮功出偏得了精神病的事例。以此为由头,这个刊物又受到有组织的连日围攻。

接着,就发生了万人包围中南海的事件。

健身活动,是一回事,人们进行各种自己选择的健身活动,社会不去干涉。鼓吹迷信,又是一回事,社会对此不能不闻不问。至于聚集人群妨碍社会秩序和别有用心的政治图谋,那更是不能不管了。

法轮大法鼓吹怎样的迷信呢?这种大法的创立者是怎样把自己鼓吹为新的神明的呢?

网上有位署名方舟子的留美博士,对法轮大法有很用心的评论。据方舟子介绍,法轮大法的信徒把这种大法宣布为“更新更高的跨越时空的科学”,“其境界远远超越了现代人类科学”,“是真正的、超常的科学”;而这种“超常”科学,按方舟子的分析,其实是其创立者李洪志“根据神创论、中国古代神话、民间传说、西方邪教、美国科幻电影等等东抄西凑而拼凑起来的大杂烩”。

李洪志自我吹嘘“八岁得上乘大法。具大神通,有搬运、定物、思维控制、隐身等功能。”(《法轮功科学研究会总站·李洪志先生简介》)据说,此人八岁时与伙伴们捉迷藏,他只要一想“别人看不见我”,谁也就发现不了他(隐身)。和伙伴们在雪地里玩,他跑跳中便会腾空而起。两个伙伴要打架,李想要另一个人别过去,那人就真的过不去(定物)。教室门锁了,窗关了,他想进去,念头一闪,人就进去了,念头又一闪,人就出来了。后来一想,停在玻璃中间不知是什么滋味?这么一想,人就在窗户玻璃里停住了,满身满脑子都是玻璃碴了,太难受了,一想,人又出来了。

李洪志还宣传自己曾经同明代的妖蛇斗法。说是明朝有个修道的人,被蛇占有了身体,蛇就有了人形。李洪志到贵州去办班传功,那蛇妖来捣乱不已,李洪志忍无可忍,把它抓到手里,用化功把它的下半身化掉了,上半身跑回去了。一天,法轮大法贵州总辅导站长被人请了去,一进洞,只看见一个人影坐在那里,眼放绿光,站不起来,表示认错,说大师是来度人的,自己再也不跟大师捣乱了。这站不起来的,就是那被化了下身的蛇妖。

李洪志还宣传他算出人类曾经灭绝过八十一次,这一次又到了“末劫时期”,处于最危险的境地,只有炼法轮大法的人们才能获得超度。

如果说,这些都是一些古老的迷信,那么,法轮大法中的现代神话,就牵涉到科幻电影,那就是所谓外星人通过现代科学灭绝人类的“学说”了。据说,在漫长的岁月中,外星人在发展,在变异。外星人知道人类的身体是最完美的,所以它们相中了人体,想窃取人体。外星人给人类创造了科学。人们从小学到大学,学的全是它们带来的科学。当今人类所使用的一切都是科学造成的。人的思想坚信和依赖科学,人的思维和生存方式完全同化于它们,到时候它们把人的元神一换掉,它们就代替人类了。现在,会操作电脑的人,人人都被外星人给编了号,身体都被外星人占去一层了。当然,李洪志的学员不存在这个问题,因为学员一旦得了法轮大法,李洪志就要把外星人在学员身体中所占有的那一层身体清理掉。现在,上边在清理外星人,外星人跑进来是来逃命的。这几年特别多。可是它们不知道李洪志清理它们也是上边安排的,它们跑到哪里也逃不掉。它们所干的一切坏事都得偿还。

总之,只有相信法轮大法,才能从外星人及其科学的控制下拯救人类。这与健身活动有什么相干呢?李洪志也说,法轮大法的目的不是健身治病,而是要“往高层次上带人”。什么样的高层次?就是迷信新神的高层次!

以上情况足以说明我们对李洪志及其宣扬的“法轮大法”的斗争,是一场严重的思想政治斗争,我们共产党人决不能掉以轻心。

心所谓危

在那次政协大会联合书面发言的最后,我们写了这样一句话作结语:“心所谓危,不得不言,愿闻明教。”

心所谓危,危在哪里?一是危在思想基础,二是危在社会安定。迷信、伪科学、反科学盛行,神秘主义盛行,会从思想上侵蚀和危及指导我们思想的理论基础。思想上的迷信和神秘主义,又容易导致会道门、邪教、黑社会一类组织,从而容易从政治上扰乱和危及我们社会的稳定。

迷信、伪科学、反科学盛行,原因是多方面的,历史的、政治的、经济的、社会的、心理的,不一而足。二十年来,我们经历了伟大的历史转折,在改革开放中推进现代化,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我们为此而深受鼓舞,这是一方面,主导的方面;另一方面,由于各方面变化的深刻性,也出现了使我们感到心忧的问题。一些消极的东西死灰复燃,并且花样翻新。我们的工作中也有弱点,一个重要弱点,就是马克思主义的思想阵地在有些方面削弱了。由于这种削弱,在一些人看来,什么唯物论、什么无神论,都无所谓了,共产党用不着管什么迷信不迷信的事了。

然而,马克思主义同科学精神是共命运的。马克思主义和科学精神同迷信是相对立的。迷信泛滥,科学精神受损害,马克思主义必定也受损害;科学精神发扬,马克思主义的创造力和吸引力增强,迷信不说销声匿迹,至少不可能有猖狂之势。马克思主义同科学精神,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马克思主义和科学精神同迷信和神秘主义,势不两立,此长彼消。不能认为迷信泛滥是小事,私事,无所谓。对于迷信和神秘主义,熟视无睹,不以为意,或者无能为力,决不是马克思主义者的光荣,而是马克思主义者的耻辱。高举科学的旗帜,反对迷信,反对反科学、反理性的神秘主义,一直是中国共产党人的优良传统。我们决不可以抛弃这个传统,更不可以做迷信和神秘主义的信徒、吹鼓手或保护伞。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工作者在保卫科学精神,反对迷信活动中,不应该落在后面,而应该走在前面。

科学与迷信的斗争,是一个长期的、艰巨的过程。在当前形势下,尤其对于党政干部中存在的迷信思想和活动,不能等闲视之,因为这个群体是担负着从政治上引导人民和社会的责任的群体。同时,知识文化界是从精神文化上影响社会的群体,对于这个群体中某些人宣传迷信思想的活动,也不能等闲视之。可以说,只要没有这两类人群中的相当一批人的助长,社会上的迷信活动不足为患。反之,就会成为相当严重的社会问题。

现在的情况是党政干部这个群体中的一些人,在政治和理论的信念上发生了动摇,精神上出现了空虚。他们不信或者不大相信马克思主义了,而是去信迷信了。他们遇事不是去依靠群众、依靠组织、依靠科学、依靠自己,而是去依靠算命先生、神秘大师。报纸上不是揭露过一位市长,把算命先生当作自己的“顾问”,用人、决策、施政、出行,都求算命先生指点,直到贪污案发坐进监狱,还在纳闷,为什么他所供养的算命先生没有算出他这一次要“栽”?报纸上不是还揭露一个镇政府,好端端的一座办公大楼不进去住,宁可花钱另外租房子住,只因为那座大楼据说“风水不好”?至于知识界这个群体中一部分人的问题,归根到底,主要也还是在于这一部分人中的党员的问题。

所以,还是那句老话:中国的问题,关键在党,在党的干部。共产党人必须坚持科学的唯物论和无神论。我们抓住这个问题不放,首先在党员中加强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的教育,就是因为这个问题涉及共产党人的根本信念问题,涉及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根本思想基础问题,涉及我们党和国家的前途命运问题。

理论研究

在反对迷信的斗争中,还要加强理论和历史的研究。这里面有哲学问题,也有心理学和社会学研究的问题。下面仅就有关认识论的问题谈几点观点。

“眼见为实”。这是宣传和相信神秘事物的人们最常用的一个理由。他们“亲眼见到”了那些令人难以置信的神秘“事实”,所以不得不相信它。对此,就需要从认识论上作一番分析。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个格言教人们不要轻信“耳听”,是一个有益的生活格言。而科学精神、科学方法,还进一步教人们,也不要轻信“眼见”。

“眼见”并不一定为“实”,还要用脑子、凭借科学知识和科学方法作分析,才能认清事实。请问,是太阳围绕地球转,还是地球围绕太阳转?多少年,多少人,天天亲眼看见太阳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眼见为实”,那答案就是太阳围绕地球转。大家知道,科学告诉我们:事实是地球围绕太阳转。

更切近些说,魔术表演,不都是我们“眼见”的吗?魔术的魅力,就在于它把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表演出来给大家看。但是,魔术师们并不自称为有什么神秘的功能或者有什么科学上的突破。他们只是把魔术手法、魔术道具当作职业秘密,秘而不宣。有的人自称有神秘功能,如以色列的盖勒,自称能够用意念折断钥匙,在世界上轰动一时,结果终于被别的魔术师揭穿。通常人们不容易看穿魔术手法何在,这是很好的说明“眼见”并不“为实”的例子。

从认识论上说,这里涉及科学检验的标准问题,涉及“眼见”这种感性认识,同经过“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制作改造功夫的理性认识的关系问题,涉及表演和科学实验的关系问题。人们相信“眼见”的神秘“事实”,可是他们眼见的只不过是神秘大师的表演,而表演是不能确认科学事实的。表演,属于魔术,娱乐,茶余酒后谈助的范围,它的特点是不向观众如实地交代操作的全部条件和过程,不接受研究者对其条件和过程的检查和验证。只有按科学方法设计的,向科学共同体交代清楚其全部条件和过程的,科学共同体可以加以检查和验证的科学实验,才能确认在科学研究上有意义的事实。表演,自称为科学其实是不科学的、经不起检验的演示,提供不了值得研究的科学事实。

经验主义。这里更涉及一个经验论的思维方式的问题。许多人不大容易从原则上接受“眼见”的表演没有确认科学事实的意义这样一个理性的普遍判断,但是,如果向他们指出了某一次表演的障眼手法何在,他们可以接受这一次表演没有科学意义这样一个经验的个别判断。我认为,不断地具体地揭穿某些表演的障眼手法何在,是值得做的事情,在通常情况下,在多数人那里,这有助于人们克服在这方面的盲目和轻信。但是,单是这样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经验论的思维方法不克服,人们看清了这一次以至于第九十九次表演的障眼手法,却仍然愿意去相信那第一百次他未能看清其障眼手法的表演给他提供的神秘“事实”。还是恩格斯早已指出的:神媒和信神媒的人“毫不在乎成百件信以为真的事实已经暴露出是骗局,除非把那些信以为真的奇迹一件一件地揭穿”。而这是做不到的,因为一个无穷集合是不可能一一穷举的。所以,要真正解决问题,势必还要用理论思维的考察,而不能只靠纯粹经验的实验。

“亲身体验”。特别在治病效果的体验方面,这是许多相信神秘功能的人常说的理由,并且往往被认为是不可辩驳的理由。这是先有一个轻信传言的“耳听”和轻信“托儿”的“眼见”的问题,这其实是“他人所说的亲身体验”,并不是自己的“亲身体验”。撇开这种情况不论,即使确实是自己亲身体验,也还要作分析。比如说,有些病本来可以自行痊愈,被说成是神功治愈的,其实不过是自愈。有些心因性的疾病,本来可以由于接受心理暗示而治愈或者自觉治愈,接受正规医生的心理暗示可以得到这样的效果,接受神秘大师的心理暗示(“大师”们称之为功法)也可以得到这样的效果,并不能因此而证明这种功法的神秘性质。有些病,实际上在同时接受多种治疗,包括与神秘功法同时的某些身体和精神活动,如果有效或自觉有效,那是多因条件下得一结果,究竟是哪一因导致这一果,还不能肯定,并不能就归功于神秘功法这一因。

所以,由于人的生理心理过程的复杂性,测定疗效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能主要靠患者的自诉,而要有一套科学的随机、双盲、对照实验和统计。各种关于神秘功法的疗效的宣传,都没有这种科学的实验和统计,而是一堆真真假假、弄虚作假的患者自诉。这不能认为是被科学地确定了的事实。

人们有病希望治愈,而现有的医学对有些疾病还无能为力或者收效不显,于是就希望从别的方面得到治疗。这是许多神秘功法有人愿意相信、愿意接受的原因。姑妄试之,无效也无妨,万一有效,岂不甚好?这是许多人的心理。只要是患者及其亲属的自愿选择,这种行为方式可以理解。但是,“无效也无妨”不是没有条件的。有三种情况要注意:一是有些神秘功法,对患者身体进行摧残(如某些巫神驱鬼,对患者毒打,甚至活活打死的都有),那是要严厉禁止的;二是有些病,医生医院本来可以有效治疗,却因为神秘功法的蓄意排斥,以致耽误治疗,导致疾病加重甚至死亡;三是要防止练功出偏,导致精神疾病。前面讲到“心所谓危”的二方面危,其实还有一个危:危及人民生命健康。

“突破现有科学”。这是宣传和相信神秘事物的人们常用的又一个理由,成为这类现象泛滥的又一个认识根源。

“现有科学还不能解释的自然奥秘多得很。科学历史上被事实推翻的理论多得很。为什么不能创新、突破,来一场科学革命?”这个说法似乎很有道理。但是,在现在人们宣扬、人们争论的这些神秘事物的问题上,首要的和关键的,并不是现有科学能不能解释,能不能突破,而是所宣扬的神秘现象,到底是不是用科学方法确认的实验事实或观察事实。只有对科学地确认的事实,才发生现有科学能不能解释要不要突破的问题。如果不过是表演,并没有经过科学的实验,或者虽然也说是“实验”,却没有经过科学的讨论和检验,不能确认其为科学的事实,那就根本用不着去讨论现有科学能不能解释和突破的问题。这样的讨论,正好造成一个假象,似乎事实本身已经是确定无疑的了。

这里涉及科学创新、科学突破、科学革命的规律性的问题。我们承认科学历史上不乏被突破了的理论,但是这些理论不是被别的什么东西,恰恰是被科学地确认的新的实验事实和观察事实所突破的,没有这样的事实,靠什么神奇表演和放言高论,是推翻不了科学的理论的。我们承认现有科学绝对没有穷尽真理,科学之所以为科学,就在于它不断地在新的实验事实和新的理论创造的推动下向前发展。但是现有科学已经成熟到这样的程度,只有尊重科学的基础,遵循科学的方法,才能不断发现新的事实和真理,离开科学的基础和方法,只能走到错误和荒谬的道路上去。

这里还涉及科学发展中新旧理论之间的关系,涉及科学理论嬗变的规律性问题。科学历史告诉我们,新的科学理论,既是概括新确认的科学事实的结果,也是把新确认的科学事实同原来已经确认的科学事实统一起来加以概括的结果,它不能无视原来已经确认的科学事实(除非它科学地证明了原来对事实的确认并不科学),也不能摒弃原来的理论中为科学事实所检验了的科学内容。新旧科学理论嬗变,不是全盘否定,而是把原有理论的科学内容包括到新的理论之中。周光召在他的文章中,以牛顿力学和相对论为例说明:具体真理在一定的适用条件和范围内是不能违反的,但在变化了的新条件和新范围内,则可以突破和创新。新理论可以扩展真理,创新精神是科学精神的组成部分;扩展了的理论必须包含原有理论体现的客观规律,在继承中发展真理,也是科学精神的组成部分。

政策界限

在复杂的斗争中,要分析情况,把握好政策界限,也有许多理论问题要研究。

反对迷信、宣传无神论与保障宗教信仰自由。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党历来有明确的原则。宗教是历史形成的,并且是有合法的宗教组织的,我国的宪法保障公民有宗教信仰的自由。我们共产党人是无神论者,应当坚持不懈地宣传无神论,同时应当懂得,对待宗教信仰的问题,不能用简单的强制的方法去处理,团结广大信教的群众和不信教的群众为建设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奋斗是党的基本任务,这种政治团结应当摆在首位,而不是把无神有神的思想分歧摆在首位。但是,保障信教自由,不但不应妨碍而且应当加强普及科学教育的努力,加强反迷信的宣传。保障一切正常的宗教活动,同时就意味着要打击各种不属于宗教范围的、危害国家利益和人民生命财产的迷信活动。一九八二年三月中共中央《关于我国社会主义时期宗教问题的基本观点和基本政策》深刻地从理论上和政策上对这些问题作了论述,并且指出:“已被取缔的一切反动会道门和神汉、巫婆,一律不准恢复活动。凡妖言惑众、骗钱害人者,一律严加取缔,并且绳之以法。”

与此相联系,共产党人要提倡移风易俗。婚嫁丧葬中的陋习要改革,封建迷信要破除。这种改革,要群众自愿、共产党员带头,并且尊重健康民俗。有些民间风俗,虽然细究起来也可能有迷信的由来,但已经没有明显的迷信性质,也不要刻意去破除。

什么叫“伪科学”?现在有不完全相同的看法,作为科学研究的一个课题,这可以从容讨论。我们现在讲反对“伪科学”,与这些讨论的细节无关。我们反对的就是用“科学”的名义,违背基本的科学事实和规律,来宣传迷信和进行诈骗的学说和行为。在反对迷信和诈骗的斗争中,这样来严格界定“伪科学”,目标和界限都很明确。

“不要随便把一门科学叫做‘伪科学’。”很对。我们不反对任何一个门类的科学。但是,只要是宣传迷信,即宣传神鬼命运灵魂和种种超自然超物质的神秘力量,不管这种宣传把自己称为什么门类的科学,物理科学也罢,生命科学也罢,人体科学也罢,这种以“科学”的名义进行的迷信和神秘事物的宣传只能称之为伪科学。

有些东西,科学界许多人称之为伪科学,也有相当道理。但是,只要还说不上危害人民和社会,可以不必把它们列入现在我们集中反对的迷信愚昧和伪科学之中。也许把这类声称的“科学创造”,视为未经科学证实的学说,视为其实验基础和理论基础可疑的学说,来进行讨论、进行检验,要更好一些。伪科学,非科学,科学中的欺骗,科学中的失误,科学中的不成熟,科学中的病态和泡沫,种种情况,既有联系,又有区别,本身也都是应该科学地加以研究的课题。在旗帜鲜明地、坚定不移地反对迷信愚昧和伪科学的同时,对复杂情况多一些分析、多一点从容、多一席余地,归根到底,是有利于科学、人民和社会的。

“不要随便把中国传统文化叫做‘伪科学’。”完全正确。对待中国传统文化,历来有明确方针,即区分精华和糟粕,在科学的基础上加以研究、继承和发展。周易热,要分析。作为一本古籍,《周易》无疑是中国哲学史上的一朵奇葩。研究者们,例如朱伯昆教授,就指出《周易》这部典籍含有理性和迷信两种因素,在后来的流传过程中,便逐渐分化为两种倾向:一是发扬其中的理性成分,视《周易》为讲哲理的典籍,一是继承其中迷信和神秘主义的成分,视《周易》为算命的工具。前者属于“学”的领域,即易学的传统;后者属于“数术”的领域,即算命的传统。前者多属精华,后者多为糟粕。所以,在“科学”的名义下,把周易研究变成宣扬迷信,使周易成为满街的算命先生的招牌,那就是伪科学。中国传统文化中有许多反对迷信的哲学论著以至笔记小说之类。过去编选过一本《不怕鬼的故事》,那么从破除对帝国主义的恐惧的隐寓意义上来编选的。现在应该从破除迷信的本意上编选一本中国古籍中的《不迷信的故事》。

迷信愚昧活动是历史久远的世界性现象,伪科学也是世界性的现象。同这类现象作斗争,是一个长期的世界性的任务。我们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是为实现现代化而奋斗的国家,自然应该把这个斗争摆在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日程上,长期地、坚持不懈地进行下去。

(本文系原中共中央党校副校长、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常务副主任,中国科协促进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联盟专门委员会主任龚育之于7 月22日在中直机关工委、中央国家机关工委和中央金融工委的报告会上的讲演,本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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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迷信,坚持科学唯物主义和无神论_科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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