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载《西铭》纲要新诠,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纲要论文,张载论文,西铭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B244.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4479(2013)03-0105-06
一
《西铭》是张载(1020~1077年,字子厚,学者称横渠先生)撰写的一篇著名短论。二程兄弟极其看重《西铭》,认为《西铭》之言,“扩前圣所未发”①,“秦汉以来学者所未到”,“孟子以后,未有人及此”。②因此,《西铭》在程门取得了与《大学》并列的经典地位。朱熹讲友刘清之认为:“本朝只有四篇文字好:《太极图(说)》、《西铭》、《易传序》、《春秋传序》。”③朱熹更是花费了十数年心力对《西铭》加以研探,并在讲学中与弟子往复讨论,最终撰为《西铭解》。④对于《西铭》的论旨和意涵,古今学者解释不一,歧见纷呈。朱熹曾提出:“大凡解经,但令纲领是当,即一句一义之间,虽有小失,亦无甚害。”⑤朱熹在解读《西铭》的过程中,尤其注重发挥“纲领”或“纲要”的作用。他指出,“大抵《西铭》前三句便是纲要”。⑥这对我们诠解《西铭》很有启发。
为了方便诠解,这里将《西铭》全文照录如下:
乾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民吾同胞,物吾与也。大君者,吾父母宗子;其大臣,宗子之家相也。尊高年,所以长其长;慈孤弱,所以幼吾幼。圣其合德,贤其秀也。凡天下疲癃残疾、惸独鳏寡,皆吾兄弟之颠连而无告者也。于时保之,子之翼也;乐且不忧,纯乎孝者也。违曰悖德,害仁曰贼;济恶者不才,其践形,唯肖者也。知化则善述其事,穷神则善继其志。不愧屋漏为无忝,存心养性为匪懈。恶旨酒,崇伯子之顾养;育英才,颍封人之锡类。不弛劳而底豫,舜其功也;无所逃而待烹,申生其恭也。体其孝而归全者,参乎!勇于从而顺令者,伯奇也。富贵福泽,将厚吾之生也;贫贱忧戚,庸玉女于成也。存,吾顺事,没,吾宁也。⑦
朱熹所谓《西铭》前三句是:“乾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对此,本文略作调整,以“乾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为第一句,以“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为第二句,增加下面紧接着的“民吾同胞,物吾与也”为第三句。本文不以辨析歧见为主,而是以前三句为中心,基于自己的浅见,着重诠解《西铭》的论旨纲要、义理内涵和思路脉络。
本文认为,《西铭》论旨是:基于宇宙根源的仁、孝伦理原则。这涉及宇宙间多个层次、多重维度的关系结构,既包括人与做为宇宙根源的“乾坤”大父母之间的关系,也包括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包括人与物之间的关系。《西铭》的主要义理内涵包括:以“乾坤”大父母为表征的宇宙根源论,以“仁孝”为核心的道德价值论,以“仁人孝子”、“事天诚身”为担当的伦理义务论和伦理责任论。按照《西铭》的义理内涵及思路脉络,可以把宇宙间一切关系及其结构归结为两个层次、四重维度。所谓两个层次,一指宇宙间以纵向上下关系为特征的“父子”关系结构,二指宇宙间以横向平行关系为特征的“民胞”、“物与”关系结构。⑧在第一层次中,又可以再分为两重维度,即:人与“乾坤”大父母之间的关系,及人与生身父母之间的关系;在第二层次中,又可以再分为两重维度,即:人与人之间的同胞关系,及人与物之间的伙伴关系。以下,对这里所谓多层次、多维度的关系结构及其所蕴涵的仁爱观略加诠解。
二
关于第一层次以纵向上下关系为特征的“父子”关系结构。这部分内容,主要蕴涵于《西铭》的第一句和第二句。这是本文诠解的重点。
《西铭》前两句论说的都是作为宇宙间第一层次的纵向上下“父子”关系结构。
首先看《西铭》第一句:“乾称父,坤称母;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乾称父,坤称母”,这与张载在其《正蒙·大易篇》第17章所谓“然后推本而言,当父母万物”⑨的意涵完全一致。这里的“推本”之“本”,有本始、本源、根源、源头等涵义。这是张载继承《书经》、《易传》之“大父母”观念,为儒家建构的宇宙生成本源理论或宇宙生成根源理论。《尚书·泰誓上》曰:“惟天地万物父母。”《易传·说卦》在论述“乾坤生六子”的宇宙生成模式时说:“乾,天也,故称乎父;坤,地也,故称乎母。”⑩《说卦》以八卦中的乾坤为父母,其余震、坎、艮、巽、离、兑则为六子女,把作为宇宙根源的乾坤与六种自然现象视为父母与子女之间的关系;《西铭》则据以说明,作为宇宙根源的乾坤与人类及自然万物之间的关系。古希腊大哲学家柏拉图指出:“凡生成者必由某一原因而生成。因此,发现整个宇宙大父亲和制造者,是一件十分必要而又极其艰苦的工作。”(11)值得注意的是,《易传》并不区分“乾坤”和“天地”,而张载却特意对二者加以区分。他说:“不曰天地而曰乾坤,言天地则有体,言乾坤则无形,故性也者,虽乾坤亦在其中。”(12)“言天地则有体”,是说人们往往以“天地”表征有形的实体世界:而“言乾坤则无形”,则是说“乾坤”表征的是无形的万物生成根源。在张载看来,“乾坤”比“天地”更具有抽象性质和形上意义,与他所提出的作为万物生成根源之“性”的涵义大体一致。在此意义上,《西铭》首句把“乾坤”称做创生万物的“父母”,其实也就是说“乾坤”乃是宇宙创生万物的根源之“性”,这与张载所谓“性者万物之一源”(13)的界定是完全一致的,只不过《西铭》首句的表述借助了比喻而已。总之,张载对于万物的生成根源有几种不同的称谓:“天地”是在具象的意义上加以使用的,“乾坤”是在抽象的意义上加以使用的,而“父母”则是在喻象的意义上加以使用的。另外,《西铭》所谓“乾称父,坤称母”的真实意图,并不在于一定要对“天地”分“父母”,而是格外强调“乾坤”、“天地”或“父母”是做为宇宙生成根源的“天道”。因此,张载指出:“《订顽》(《西铭》的原名)之作,只为学者而言,是所以订顽。天地更分甚父母?只欲学者心于天道,若语道则不须如是言。”(14)张载撰写《西铭》的意图是要提醒学者用心于“天道”,而不必拘泥于“天地”是否区分“父母。”对于作为宇宙根源的“天道”真正有所识解和体认,才是《西铭》乾父坤母观念的着眼点。
紧接在“乾称父,坤称母”之后的,是“予兹藐焉,乃混然中处”。这里的“予”与下文的“吾”,都指人而言。此句中的“兹”字,向为学者所轻忽。清儒王引之指出,“兹者,承上起下之词”(15)。前辈著名古汉语专家杨树达指出,“兹”字可做为承接连词,有“则”、“斯”等义。(16)这启发我们把乾父坤母,亦即天道与人类之间的关系,视做宇宙论意义上的父子关系。这种关系从各自的地位看是有上下之分的。古今不少学者将“兹”后之“藐”字,仅解释为人自身形体的藐小。本文认为,“藐”固然有人的体态藐小之义,但在这里的语境中,其重点却是人在面对乾父坤母时的自我定位,“藐”既指人的体态,更指人的心态。张载说:“生有先后,所以为天序;大小、高下相并而相形焉,是谓天秩。”(17)关于“天秩”,张载还说:“天之生物便有尊卑大小之象,人顺之而已,此所以为礼也。”(18)“天序”,说的是在先的宇宙创生根源与在后的万物(包括人类)之间是生成与被生成的关系;“天秩”,说的是作为创生根源的天道与被创生之人、物之间是大小、高下、尊卑的关系。在宇宙的这种基本关系中,“自感人类藐小的意识,同时伴有敬畏、尊崇和羞耻心;这种情感通常通过仪典得到表达和加强”(19)。这里的“藐”字,是做为人子的自况,是相对于乾坤父母的尊上而言的,反衬出人的藐小和卑下。这也表现出张载继承西周“敬天”、孔子“畏天”、孟子“事天”的传统,以地位在下的人对地位在上的无限广大的天或天道报本感恩的尊崇之心。“乃混然中处”的“中”,指上述宇宙秩序及其基本关系,表明人有自知之明,并通过自己“存心养性”、“知化”和“穷神”的工夫,从而与天或天道保持一种亲近的关系,最终达致《西铭》所谓“圣其合德”的境界。
其次看《西铭》纲要的第二句:“故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在前句阐明了乾坤天道是人类的生成根源这一理据之后,此句进而说明人类的形体和德性都是由天地(乾坤)所赋予的。而在人类的形体和德性中,人的德性是人的身体和行为的统帅。南宋陈亮援引这句话时,将其改为:“塞天地者,吾之体也:帅天地者,吾之性也。”(20)经陈亮改动后,人的身体和德性是由天地(乾坤)所赋予的这一本意竟变为:天地要由人的身体去充塞,要由人的德性去统帅。显然,这是一种以人为宇宙中心、以人为宇宙主宰的解读,将人在宇宙中的地位膨胀到了极点,完全颠倒了《西铭》的意涵。其实,用现代语言来表达,张载所要强调的是人在宇宙中、在乾坤天道面前的有限性和谦卑性,是一种非人类中心主义的思想。
根据《西铭》的义理实质看,相对于“乾父坤母”而言,“予”或“吾”应当被理解为乾父坤母的儿子,乾父坤母的天性或天道与人之间是一种宇宙论意义上的“父子”关系,这种相互关系应当遵循《周易正义》孔颖达《疏》所说的“父子之道”(21),亦即父子之间应当奉行的行为准则。张载赋予“父子之道”以具体内涵,主要是仁、孝等道德价值和伦理原则。
关于第二层次以横向平行关系为特征的“民胞”、“物与”关系结构。《西铭》第三句反映的便是这部分内容。《西铭》第三句是:“民吾同胞,物吾与也。”由于乾坤天道是人类和万物的父母,依据这一宇宙根源意识,张载提出了著名的“民胞物与”口号。这就是说,在乾坤天道面前,所有的人都应当视他人为自己的同胞,要以仁爱之心互相对待;对所有的物类都应当视做人类的伙伴,也要以仁爱之心待之。从限于人类谈仁爱,到不限于人类谈仁爱(22),这就扩大了仁爱施与的范围,是张载对儒家仁爱观的重要发展。
三
为了全面理解《西铭》所蕴涵的仁爱观,有必要结合《正蒙》有关仁爱或仁孝的论述,以及《语录》言及《西铭》的论述,以形成《西铭》与《正蒙》等著述之间的互证互释。(23)张载在《正蒙·诚明篇》中提出:
性者万物之一源,非有我之得私也。惟大人为能尽其道,是故立必俱立,知必周知,爱必兼爱,成不独成。(24)
我们可以把这里的“爱必兼爱”视作张载仁爱观的标志性口号。“爱必兼爱”,有其宇宙根源,此即作为“万物之一源”的“性”。在张载的话语系统中,“性与天道合一”,“性即天道”(25),性与天道与《西铭》当中的乾坤父母同义。以乾坤、天道、天性为宇宙根源的“爱”,必定是公爱而非私爱。对于孟子以来的传统儒家学者一直批评“兼爱”、强调差等之爱而言,张载的这一口号真可谓石破天惊,是对传统儒家仁爱观的突破。前辈著名学者张岱年认为,张载的“兼爱”观是“泛爱主义”,是有进步意义的。(26)然而张岱年未及对张载的“兼爱”观进一步展开论述。
借助张载《正蒙》等相关言述加以论析和剖判可以发现,《西铭》所蕴涵的仁爱观是以“仁孝”呈现的。就是说,《西铭》仁爱观的基本意涵包括“仁”与“孝”两个方面。
第一,《西铭》关于“仁”的观念。本文把张载的仁爱观分为广义之“仁爱”与狭义之“仁爱”。
张载仁爱观的广义之“仁爱”,其意涵就是《正蒙·诚明篇》所谓“爱必兼爱”与《西铭》所谓“民胞物与”。张岱年指出,张载的仁爱观“综合了孔子的仁与墨子的兼爱”。(27)张岱年在论及“兼爱”时说:“兼的原则是爱人如己。”(28)张载关于“以爱己之心爱人则尽仁”(29)的说法正符合这一原则。孟子曾经激烈斥责墨子的兼爱思想,认为墨子兼爱“是无父也”。(30)孔子虽然重视孝悌,但是并未将仁解释为“亲亲”,而是强调“爱人”;孟子却有时将仁归结为“事亲”、“亲亲”。这可能是对于墨子兼爱学说的反响,实际上却降低了孔子仁的宏卓意义。(31)清儒朱一新认为,“孟子推兼爱之弊至于‘无父’,言似过激”(32)。儒家对“仁”之根据的认识,有一个演变的过程。包括孟子在内的早期儒家强调仁爱的血缘根据,北宋以来的理学家则重视仁爱的宇宙根源。张载站在其天学立场上,把作为宇宙论哲学本体的“天”(“太虚”,简称“虚”)或天道性命与仁爱连接起来,把“天”或天道性命视作仁爱的根源或本原。他说:“虚者,仁之原。”“虚则生仁,仁在理以成之。”“天地以虚为德,至善者虚也。”(33)还说:“仁通极其性。”(34)这些无疑表明,张载欲将儒家的仁爱置于形而上学基础之上。程颐较早意识到以血缘为根据的仁爱易导致为己之私,他指出:“分殊之蔽,私胜而失仁。”(35)张载同样看到了这一点,只是两人对解决问题的认识和处理方案有所不同。南宋理学家张栻指出:“《西铭》之作,惧夫私胜之流也。”(36)这就准确地揭示了张载《西铭》的撰作意图和立论支点。
张载仁爱观的狭义之“仁爱”,是指血亲之爱或差等之爱。对此,需要从广义的平等之爱与狭义的差等之爱二者之间的关系着眼考察。其实,张载是把广义之“仁爱”作为一种理念性纲领提出来的,这就突破了孟子以来仅以血缘亲族为仁爱之根据的视野,为平等之爱提供了深层的、终极的哲理根据,也为矫正“私胜而失仁”倾向提供了可能。而在现实的实践操作层面,张载并不否认当时的宗法社会结构,也不否认血亲之爱或差等之爱,而是主张“施爱固由亲始”。(37)张载之所以提出平等之爱的理论纲领,是要在肯定“施爱固由亲始”的同时,调动理想或理念的力量,引导和力促仁爱范围的不断扩大,而不是固化乃至屈从于差等之爱的现实。张载广义的“仁爱”,是涵盖了“孝”的观念的。这种“仁”“孝”观念,无不渗透和弥漫于前述宇宙间一切关系结构之中。
第二,《西铭》关于“孝”的观念。《西铭》言“孝”的语境,是前述宇宙间以纵向上下关系为特征的“父子”关系结构。这一结构又有其两重维度,指向的是孝行的两类对象:一是对乾坤大父母的孝,二是对生身父母(包括祖先)的孝。先论对乾坤大父母的孝。对乾坤父母之孝,是将日常生活的孝扩大为畏天(道)和事天(道)的宗教行为。(38)张载对儒家的“事天”资源做了深刻的总结,他在《西铭》中说:“于时保之,子之翼也。”“于时保之”,引自《诗经·周颂·我将》“我其夙夜,畏天之威,于时保之。”朱熹的门人黄榦在其《西铭说》中解释道:“‘于时保之’以下,即言人子尽孝之道,以明人之所以事天之道。”(39)明儒刘佁解释说:“‘于时保之’至末,皆言事天之功,即孝子之事。”(40)黄榦和刘佁都把“事天”做为“孝子”的伦理义务和伦理责任,畏天和事天属于“尽孝之道”和“孝子之事”。这样,《西铭》言孝就不仅指人子“善父母”(41),而且还包括人们通过祭天等宗教仪式对乾坤天道这一宇宙根源表达报本感恩和敬畏之情。孝之意涵的扩大,为其注入了神圣性,从而使孝成为宗教信仰的一个重要维度。再论对生身父母的孝。不言而喻的是,张载充分肯定孝敬生身父母是“仁人孝子”所应尽的伦理责任和伦理义务。张载在《西铭》中列举了历史上著名的孝子典范,包括禹、颍考叔、舜、申生、曾参、伯奇等人,足见他对孝敬生身父母的重视程度。
张载还依据《中庸》“诚者天之道,诚之者人之道”,“君子诚之为贵”等命题,提出:“天所以长久不已之道,乃所谓诚。仁人孝子所以事天诚身,不过不已于仁孝而已。故君子诚之为贵。”(42)在张载看来,“不已于仁孝”是以“天所以长久不已之道”亦即“诚”为宇宙论根据的,这就要求君子必须不间断地以“仁孝”做为自己的核心价值规范;“仁人孝子”,是人在宇宙间所应当扮演的角色;而“事天诚身”,则是人所应当履行的神圣信仰和伦理责任。“仁人孝子”观念,源于《礼记》。《礼记·哀公问》曰:“仁人事亲也如事天,事天也事亲,是故孝子成身。”张载在《西铭》中,使这种观念得到了空前的加强。
总之,张载把人和万物所生存于其中的宇宙视作一个由纵横关系交织而成的大家庭,一切人或物都是这个大家庭的平等成员,从这里可以看出张载哲学宇宙观、自然观与伦理观交织融合的特征。张载“爱必兼爱”和“民胞物与”的平等之爱并不排斥差等之爱,而且这两种不同层次的爱,有可能为公共与私人两个不同领域的伦理原则的区分提供启发,从而分别作为社会公德与个人及家庭私德的理论资源。平等之爱将更适用于社会公共领域,而差等之爱则应当被限定在私人领域的家族关系之内。因此,《西铭》所蕴涵的平等大爱精神将有可能为今人提供积极的传统资源,以批评和矫正差等之爱以裙带关系的形式与公权结合,进而强化以公谋私、权力世袭的官场生态。正是在这里,最能凸显《西铭》仁爱观的当代积极意义。
注释:
①程颐:《答杨时论西铭书》,《二程集》,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609页。
②《河南程氏遗书》卷二上,程颢语,《二程集》,第22、39页。
③胡广等纂修:《性理大全》卷五十六《论文》,《孔子文化大全》,友谊书社1989年版,第3430页。
④朱熹《西铭解》,朱杰人、严佐之、刘永翔主编《朱子全书》第十三册,上海古籍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版,第141~147页。
⑤《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七十一《记林黄中辨易西铭》,《朱子全书》第二十四册,第3407页。
⑥黎靖德编:《朱子语类》卷九十八《张子之书》,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2527页。
⑦《正蒙·乾称篇第十七》,《张载集》,中华书局1978年版,第62~63页。
⑧本文第一节把宇宙间一切关系及其结构归结为两个层次,即:以纵向上下关系为特征的“父子”关系结构,以横向平行关系为特征的“民胞”、“物与”关系结构。在本文写作中注意到清儒有类似说法,称做“一直一横之理”,“直上是天地,横去便是民胞物与”。(林乐昌著:《正蒙合校集释》下册,附录四《李光地记张子西铭》,中华书局2012年版,第1004页)
⑨林乐昌著:《正蒙合校集释》下册,第914~915页。
⑩王弼注、孔颖达疏:《周易正义》卷九,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影印本),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94页。
(11)[古希腊]柏拉图著:《蒂迈欧篇》,苗力田主编:《古希腊哲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0年版,第375页。
(12)《横渠易说·上经·乾》,《张载集》,第69页。
(13)《正蒙·诚明篇第六》,《张载集》,第21页。
(14)《张子语录上》,《张载集》,第313页。
(15)王引之撰:《经传释词》卷八,江苏古籍出版社(据王氏家刻本影印)1985年版,第76页。
(16)杨树达著:《词诠》卷六,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236页。
(17)《正蒙·动物篇第五》,《张载集》,第19页。
(18)《经学理窟·礼乐》,《张载集》,第264页。
(19)[美]保罗·伍德拉夫著:《尊崇:一种被遗忘的美德》,林斌等译,商务印书馆2007年版,第73页。
(20)陈亮:《西铭说》,《陈亮集》(增订本)卷二十三,中华书局1987年版,第260页。
(21)王弼注、孔颖达疏:《周易正义》卷九,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影印本),第94页。
(22)黄建中著:《比较伦理学》,山东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252页。
(23)二程和朱熹都褒《西铭》而贬《正蒙》。余英时指出,《西铭》是对《正蒙》的总结。(余英时著:《朱熹的历史世界》上册,三联书店2004年版,第143页)关于《西铭》与《正蒙》的一致性,容另文讨论。
(24)《正蒙·诚明篇第六》,《张载集》,第21页。
(25)《正蒙·诚明篇第六》,《张载集》,第20页;《正蒙·乾称篇第十七》,《张载集》,第63页。
(26)张岱年著:《中国哲学发微》,山西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114页。
(27)张岱年著:《中国哲学大纲·序论》,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年版,第21页。
(28)张岱年《中国古典哲学概念范畴要论》,中国社会科学 出版社1987年版,第171页。
(29)《正蒙·中正篇第八》,《张载集》,第32页。
(30)赵歧注、孙爽疏:《孟子注疏》卷六《滕文公下》,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影印本),第2714页。
(31)张岱年著:《中国古典哲学概念范畴要论》,第165页。
(32)朱一新著:《无邪堂答问》,中华书局2000年版,第129页。
(33)以上见《张子语录中》,《张载集》,第325、326页。
(34)《正蒙·至当篇第九》,《张载集》,第35页。
(35)程颐:《答杨时论西铭书》,《二程集》,第609页。
(36)《南轩集》卷三十三《西铭跋》,《张拭全集》下册,长春出版社1999年版,第1009页。
(37)《张子语录上》,《张载集》,第311页。
(38)陈致:《原孝》,《诗书礼乐中的传统——陈致自选集》,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第174页。
(39)林乐昌著:《正蒙合校集释》下册,附录四,第1000页。
(40)林乐昌著:《正蒙合校集释》下册,第911页。
(41)郭璞注、邢昺疏:《尔雅注疏》卷四《释训第三》,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影印本),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2591页。
(42)《正蒙·诚明篇第六》,《张载集》,第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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