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哲学人学研究的基本方向——兼评卡西尔、怀特的文化哲学,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怀特论文,哲学论文,文化论文,卡西论文,人学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把人视为文化存在,代表着当今人学研究的一大倾向。这一研究,是建立在人——文化的系统中,通过人类的创造物——文化这一独特的认识视角,对人性作深入、具体地思考,以揭示人作为文化存在所独具的人学个性。但这一人学倾向,仅代表着文化哲学的一大方向,在人——文化的系统中,还存在着反人学的研究倾向:它坚持文化学的立场,强调文化的独立功能和特殊规律,并认为文化只能通过文化本身来解释。它可以完全不考虑人的因素。〔1〕文化哲学所呈显的这一对立, 已表明“人之文化存在”的命题或见解本身隐含着深刻的矛盾,因此,如何解答这一矛盾,可以说是文化哲学人学研究首要的理论问题。
一
文化哲学上,无论是人学或文化的解释,都立足于文化即“人化”或“人类化”(Humannization)的大文化观〔2〕,将文化理解为包括语言、信仰、风俗、工具、住所、艺术品在内的物质文化与精神文化的总和〔3〕,或者直接把文化归结为包括神话与宗教、语言、艺术、 历史、科学等观念形态的精神文化〔4〕, 从文化即人化的大文化观出发,任何一种理论都难以摆脱文化悖论的困扰,为解决“文化使自然的人成为社会的人,文化的人……;另一方面,文化又使人成了窒息自身价值的超理性……,成了部分的非人”〔5〕的矛盾, 卡西尔与怀特的文化哲学提供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求解方法,并指引着两条正相反对的研究道路。
卡西尔与怀特的共通之处,即在于承认符号在人——文化系统中的特殊作用。卡西尔的文化哲学明确地指出,人即为符号化的动物。他认为,符号化的思维与符号化的行为是人类生活中最富有代表性的特征,而人类文化的全部发展都依赖这些条件〔6〕。 怀特也强调符号对于文化的重要意义。他说,人与其它生物存在着本质的区别,这一区别不在于生存目的,而在于生存方式,他认为文化是人独具有的生活方式,文化最显著的标志在于其依赖于符号,确切地说,依赖于人使用符号的能力〔7〕。可见,“人作为一个生物有机体,作为一个种类, 存在于人——文化系统之内”〔8〕, 而符号既是人区别于动物的重要特征,也构成为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尽管怀特的文化哲学最终引出的是文化学的结论,而卡西尔则从文化哲学上指引人学的方向,但是文化即人化的观念,确切地说,人——符号——文化的逻辑都成为二者理论的先决条件。
由此可见,从文化哲学的视野观察人,人作为文化的存在,其本身已包含了“文化即人化”这一理论前提,这里它表达出两层含义:其一,文化是人类活动的产物,也构成为人类生存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二,文化作为人类特殊的生存方式,必然表现出人本质的特殊性,在此,人类的符号思维及行为对于了解人性的特殊性具有重要的意义。因此,立足于“大文化观”这一前提,从人作为文化存在所提供的独特视角研究人,无疑将引导出文化哲学人学研究的基本方向。但是,怀特与卡西尔的文化哲学却在此表现出鲜明的差异。
怀特的文化学具有明显的反人类中心论的倾向。他认为,文化离不开人类的创造,但是若把个人当作文化过程的创造者和决定因素,则是一种“以人为中心考查事物的陈腐观念”。怀特指出,在人与文化的系统中,个人是整个庞大的社会文化系统中渺小的一部分,而文化则是包含过去、现在及至将来的巨大连续体。因此,文化过程是自成一类,独立自足的事物〔9〕。它不仅要撇开人类有机体的心理反应, 撇开“社会交互作用”〔10〕,而且必须完全撇开人的因素〔11〕。无疑,怀特的文化科学在否定和抛弃人类中心论和自由意志的哲学同时,也否定和抛弃了人。这一做法,同样也引出了一个悖论,正如怀特自己所言:“‘对人类的专门研究’结果反而不是‘人’而是‘文化’。在对文化作最真实最科学的充分解释过程中,好像‘人’不见了”〔12〕。怀特文化科学的理论前提与结论的二律背反,不能不说是其文化学的最大悖论,但是,它从反面提出了一个引人深思的问题,即:在人与文化系统中,如何客观地确定人的地位。“不是人在支配文化,而是文化在制约着人”〔13〕,显然,人作为文化的对象,亦存在着受动性的一面。所以,这里问题的意义并不在于从文化学的立场上去撇开人,而在于当面对人之文化存在时,能否客观地看待文化的相对独立性和特殊性,并从中揭示文化与人的存在和发展的内在联系。
如果说,怀特的文化哲学力图借助人类使用符号的特性,揭示出文化的超生物、超心理、超人类的本质,那么卡西尔的文化哲学则试图通过人的符号化本质,阐明人的哲学即为人类文化哲学的思想。这一文化哲学的人学倾向,突出地表达了整体的人类文化与人类自我解放的关系。卡西尔说,“作为一个整体的人类文化,可以被称之为人不断自我解放的历程”〔14〕。人类文化展现了一个真正属人的世界——这是一个对意义领域探索的世界,一个理想的世界。因此,文化的“每一种功能都开启了一个新的地平线并且向我们展示了人性的一个新方面”〔15〕。以卡西尔之见,文化科学本质上是一关于人的哲学或人类文化哲学。由于从文化学的视野提供的是人的具体而不是抽象,这就从根本上改变了只注重普遍性、统一性的人学观念,从而把人的哲学置于统一性与多样性、普遍性与特殊性的辩证关系之中,使之真正体现综合性的本质。
综上所述,在人与文化的系统中,是否将文化与人的存在和发展这个终极问题结合起来,势必导致文化哲学两种对立的趋向:一种是从人与文化的结合点上突出表达文化学对人学的重要意义;另一种是以文化的特殊性去否定人,试图建立一种独立于人之外的文化学。卡西尔的文化学始终与人的问题联系在一起,对此,他并不否认人之文化存在本身所固有的矛盾性,也没有因之陷入人与文化的无限循环,而是立足于人类特殊的生存方式,从人类的符号化思维及行为揭示“意义领域”对于人类生存发展的重要性,它的深刻思想在于:透过文化的符号形式揭示了人如何超越时间、空间局限以展示人自身生命意义的延续进程,及在此基础上人性表现的新形式。当然,怀特的反人类中心论的文化学倾向,并不表明在文化学的领域人学已失去市场。“人——无数的个人——是文化得以存在的载体——没有这些继往开来的个人,文化就不能持续发展”。〔16〕人与文化的这一内在联系,恰恰是人学得以立足的前提和条件。但是,文化的生成与发展也具有不依赖人的客观规律性,因此,立足于文化哲学的人学立场,必须正视文化的这一特性和本质,以寻找人与文化相结合的新起点,从而揭示出文化学对人学的新意义。
二
从文化哲学的视野展望人的前景,具有区别于从社会、政治、伦理角度研究人的意义。如果说,以社会、政治、伦理的尺度观望人,人所表现出的是人作为类的共性特征;那么以文化哲学的尺度去观察人,人则表现出作为种属的差异性。这正是文化哲学人学的个性所在。“如果我们想要发展人的理论,就必须采纳文化这种更为宽广的基础”〔17〕,其意义也正体现于此。
“人学(Seience of man)的任务,就是达到准确地认识人性所具有的东西。”〔18〕要达到准确,须借助诸种学科,有效合理地吸收关于人的知识及见解。这样才能综合而实际地反映“人本性的丰富性、微妙性、多样性和多面性”〔19〕。可以说关于人的哲学的历史,每前进一步,都从不同的意义上再现人性的新形式。在人与文化的系统中,人作为文化存在也具有独特的表现形式,具体表现在:
第一、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人作为有限的存在,却可能通过自身的创造物——文化的精神及价值,超越作为有限存在的一切界限,以展现自身的过去、现在、将来生命意义的延续。这里“未来”的命题对人的生存及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关于未来的理论的观念——这种观念是人的一切高级文化活动所非有不可的先决条件……它与其说是一种单纯的期望,不如说已变成了人类生活的一个绝对命令。”〔20〕卡西尔认为,在人的存在的时间维度中,过去现在的关系仅是人之存在的一个方面,它还包括另一个对人类生活结构更为重要足以表现其特征的方面——即未来之维。由此可见,人的文化存在具有指向未来的特性,人这一超越时间维度的生存意义,表明人的存在始终与人的未来联结在一起,在此,文化是通向未来的必由之路。
第二、人类生存的空间也是有限的,人作为文化之存在却能够超越现实世界的局限,在意义领域地找新的生存空间,并在一系列可能性的活动中再现生命的价值和意义。这里人的抽象空间的观念是文化哲学不容忽视的人学现象〔21〕。卡西尔指出,在空间的知觉上,人具有独特的表现形式。按照从低级到高级的顺序排列,最低层次的空间意识是有机体的空间,即行动的空间,这种行动空间直接表现为人与自己生存环境的空间距离感和方位感,它仅服务于实际的利益和需要。尽管在行动空间方面,人的许多方面远不及动物,但是,人凭借符号思维,却在更高级的空间知觉上——抽象空间观念上体现着巨大的优势。这是经历非常复杂和艰难的思维过程达到的对对象的总体概念,它从各种不同的角度来看待人自身与其它对象的各种关系,以确立起对象在总体化体系中的地位。“正是这种观念,不仅为人开辟了通向一个新的知识领域的道路,而且开辟了人的文化生活的一个全新方向”〔22〕。由此可见,人的文化存在具有拓展生存空间的价值意义,这一超越生存空间的生命内涵,表现出人的存在始终与人的价值联系在一起,而文化具有再现人生存价值的特性。
第三、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但是人却能够通过自己的创造物——文化的传递、媒介作用,超越时空的界限,扩大人与人交往活动的范围,从而促进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关系。交往本质上反映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旦将交往置于人—文化系统中,符号对交往的特殊作用就明显地体现出来。匈牙利文化社会学专家H ·维坦依指出“交往是借助于符号客体化形成的人对人的关系”〔23〕,因此符号的表达——传播——接受——影响——使用构成人与人交往活动十分重要的环节,这就是人与文化存在须面对的特殊的交往形式。可以说,以符号为中介的文化交往活动与物质交往活动的区别就在于它是一主体间的交往活动。从文化学的意义上看,没有主体间的交往活动,就没有文化的传播、继承与再创造。由此可见,人之文化存在命题本身已包含着联结主体间的活动意向,这一超越时间、空间的人际交往形式,表明人的存在将突破个体存在的一切界限与他人联结一体,而文化、符号,是沟通、扩大人与人交往的中介。
由上述可见,人作为文化存在,并不以时间、空间为界限,也不为现实世界而满足,而是籍倚人类特殊的生存方式——符号思维及文化,努力突破限定他的生物需要和实际利益的范围。如果说,哲学关注的是人与现实世界的关系,那么,文化哲学关注的则是人与理想世界的关系。文化所呈显的这一超现实性,不仅是人性超现实的反映,也是人性现实性的合理愿望与需求的延伸及拓展。人的存在本身就处于永恒的、不可避免的矛盾状态之中:他既是有限的,又是无限的;他处于现实性中,却又具有超现实性……,人生存问题的矛盾性,促使“人必须去寻求生存矛盾的更好解决办法,寻求与自然、他人以及自身相统一的更高形式”〔24〕。这就是人的一切精神力量的源泉,也是文化产生及发展的人性动力。从这个意义上说,文化悖论从文化学的意义上,再现了人生存矛盾性的一个方面,换言之,文化悖论某种程度上可以从人性本质的矛盾、人生存问题的矛盾中获得求解。
卡西尔的文化哲学通过符号世界,为人们展现了一个人的世界——意义的世界,并把追求理想视为人之文化存在的最终目标。在卡西尔那里,人生存的现实存在与理想世界,以及由此包括的现实性问题与可能性问题是有区分的。对人的存在而言,现实存在及现实性问题固然重要,但对人的发展而言,理想世界及可能性问题则具有更高的意义,它“克服了人的自然惰性,并赋予人以一种新的能力”〔25〕。文化哲学所体现的人学个性,表明人类表达自身活动与对象的关系,不仅可以通过不断地“创造文化”去实现,也可以通过“传递文化”,“使用文化”加以体现〔26〕。这一通过扩展人类生存的现实空间来解决人类生存问题的矛盾的方法。是文化赋予人类的特殊功能。也是人类活动性本质力量的一种体现。但是,卡西尔的文化哲学并没有看到人的活动性本质,它夸大了符号世界的重要性,“把符号世界置于现实性之上,强调符号世界的第一性”〔27〕,这样就可能把文化哲学看成是解决人生存问题矛盾的唯一出路,并用文化哲学去取代社会、政治、伦理等其它学科对人性问题的特殊意义。
值得肯定的是,卡西尔文化哲学开辟的人学方向,已向人们显现出一个人的世界的新领域——意义领域的理想世界,而人在人——文化系统中也将展现新的能力和新的方面。无疑,文化哲学提供的特殊认识视角。正是人学可以契入且继续深入探讨的研究领域。人的生存和发展问题不仅是哲学永恒的命题,也是人学关注的核心。哲学注重抽象,人学注重具体,因此在文化哲学的视野,面对人之文化存在,人学应有与哲学不同的认识视角,以揭示通过文化所表现出的人学个性。但是承认这一人学个性并不说明文化可以取代社会、政治、伦理的学科地位,更不能为此夸大文化的功能及特殊性。实际上,人作为文化存在,只揭示了人作为多元复合体存在的一个侧面,正如弗洛姆指出“在任何一种文化中,人总是作为人性的一种表现而存在的”〔28〕。因此,要全面准确地揭示人性所具有的东西,就必须从各学科中综合地吸取关于人的知识,就文化哲学而言,必须科学地看待人与文化的双向互动关系,准确地评价文化对人的影响和作用。
三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研究文化问题,我们都不能回避活动与对象之间的矛盾”。从这个意义上理解文化,“文化一方面是活动的总和,另一方面是人们活动的对象和产品的总和”。〔29〕这样,文化就表现为双重性的特征,一方面,文化与主体活动相联,体现其主体性,它通过思想、观念、思维、方法渗透于主体的素质,并强化人的主体性;另一方面,它又不是纯粹的客体,而是客体化的一个典型。所谓的客体化是人的主体活动作用于对象的产物。维坦依在《文化学与价值学导论》一书中指出客体化的双重含义:其一客体化同时指向过去和未来。它之所以指向过去,是因为它需要创造;它之所以指向未来,是因为它一旦形成和使人的活动物化。那么它以后的作用就已经包含在人的活动形式的刺激和规定中。〔30〕其二,客体化体现出符号的性质和功能。“人的客体化的本质若没有渗透到每一个客体化中的符号标志是不可能的。”〔31〕文化所呈显的双重特征,表明文化的性质是人与客体之间关系的总和和系统。因此人作为文化的存在,也因文化的上述性质表现其特殊性:
第一、人不能与文化相离。没有离开文化的主体,也没有离开主体的文化,正如“文化这支笔仿佛是系在你手上的,你不能与它分离”〔32〕一样,主体是文化意义上的主体。
第二、文化不能包容人生存的所有客体。从客体的意义上看,文化是人类特殊的生存方式,因而它对人的影响及作用也表现其特殊性。但是,在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广泛的联系中,文化仅构成人类生存环境的一部分。试图以人的文化存在去涵盖人的存在的各个方面,无疑将夸大文化学对人学的意义,最终导向文化决定论。
怀特文化学的重要意义,即在于指出了文化是不依赖人类发展的自足自决的过程,这说明,文化本身也蕴含着客体性的问题。所谓的客观性,指的是文化经过客观化阶段后,尽管它已渗透人的主体意志,但它仍具有不依赖于人的意志的规定性。文化的产生及发展有其深刻的经济根源,也有其历史的延续,看不到文化因客观性所具有的相对独立性,既无法解释文化本身的发展,也无法解释人的发展。怀特的文化学从反面的意义提出了文化哲学应予重视的问题:从文化本身的内在规律和客观性中揭示人性表现的特殊性。无疑,文化对人的影响及作用,不仅仅是观念的影响,还包括思维方式、行为方式的影响,乃至生活方式及个性的影响。因此,从文化学的意义上充分认识文化与人的发展的内在联系,文化与人的主体性的关系,文化与人的解放、自由的关系是文化哲学人学研究的根本任务。
综上所述,人与文化的矛盾根源于人类活动与对象之间的矛盾。换言之,人与文化的关系是活动与对象矛盾的一种反映,因此理解人、理解文化。与解决人与对象世界的矛盾是同一过程中不可分割的有机统一体,它要求突破人——文化系统的局限,从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广泛的系统中揭示人与文化的矛盾根源。同时还须看到,人的存在与发展是既关注现实又关注未来的哲学命题,把文化与人的存在与发展这一终极问题联结一起,人之文化存在就不能不面对现实世界与理想世界的矛盾。人之文化存在揭示了人与理想世界的关系,但是,作为现实、具体的人它又离不开它生存的现实环境。文化对人的影响表现为两重性,一方面,文化是促进人类走向自由,获得解放的条件之一,另一方面,文化又具有排斥人、否定人的意义。总之,从文化哲学的视角确立人学研究的基本方向,必须正视人——文化系统中的诸种矛盾,并以解决这些矛盾为其理论的根本任务。在文化哲学如何体现人学关怀这一问题上,综合上述,我们可以得出以下几点结论:
1.文化哲学的人学研究应始终把文化与人的存在及发展这一终极问题联系起来。在此,人及人的世界应成为文化哲学首要的关注点。从这个意义上说,文化哲学的人学研究不能不体现人类中心主义的研究倾向,但另一方面,文化哲学人学研究又必须走出人类中心主义的困惑,确立起客观的认识视角,从文化发展的内在规律及客观性深刻揭示人——文化系统中所体现的人学个性。
2.文化哲学的人学研究揭示了人与理想世界的关系。在此,语言及符号系统对于研究人类的心灵世界活动的规律具有重要的意义。但是须看到,文化哲学的人学研究仅揭示了人性诸多表现形式的一个侧面。从根本上说,文化哲学的人学研究仅代表人学研究的一大方向,它无法涵盖社会、政治、哲学、伦理等其它学科关于人的知识及见解,更无法取代其它学科对于人学的特殊意义。因此,我们既不能忽视语言、符号系统乃至文化对人学的特殊意义,也不能反过来夸大文化学对人学的特殊作用。
3.人之文化存在所体现的诸种矛盾,根源于人的活动与对象之间的矛盾。因此,从人——文化系统中扩展至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人关系的大系统中探讨人之文化存在所面对的各种矛盾,将有助于我们从现实与理想相结合的意义上把握文化的发展与人的自由解放的关系。
注释:
〔1〕〔3〕〔7〕〔8〕〔9〕〔10〕〔11〕〔12〕〔13〕〔16 〕(美)怀特著《文化科学——人和文明的研究》,浙江人民出版社1988年6月版,第117、32-33、336、171-172、83、324、135、323、171页
〔2〕“文化就是人化”概念学术界称之为大文化观, 或广义文化概念,参见《哲学研究》1995年11期,第78页。
〔4〕〔6〕〔14〕〔15〕〔17〕〔19〕〔20〕(德)恩斯特·卡西尔著《人论》,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年12月版,第34-35 、288、 82、15、70页。
〔5〕(美)爱德华·T ·霍尔著《超越文化》“中译本序”, 上海文化出版社,1988年12月版,第3页。
〔18〕〔25〕〔29〕(美)埃利希·弗洛姆著《健全的社会》,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8年7月版,第12、23、13页。
〔21〕〔22〕〔25〕(美)埃利希·弗洛姆著《健全的社会》,中国文联出版公司1988年7月版,第56、8、78页。
〔23〕〔27〕〔29〕〔31〕(匈)H ·维坦依著《文化学与价值学导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2年9月版,第84、27、7、58、87页。〔26〕〔31〕(美)诺曼·N·霍兰德著《后现代精神分析》,上海文艺出版社 1995年7月版,第263页。霍兰德认为, 人与文化如同混合物一样难以分解,而思考这一混合物的最好办法,是用“使用文化”这一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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