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旅游经济增长周期的测度与评价_旅游经济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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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图分类号:F59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2398(2014)05-0113-08

      1 引言

      与宏观经济增长一样,旅游经济增长也具有显著的波动性,其增长也会呈现出扩张、衰退、收缩与复苏等周期性特征,这种周期性波动既与旅游业本身的脆弱性特征有关,也与旅游经济运行的内在矛盾有关,两者相互影响,导致了旅游经济增长呈现出典型的周期性,可以说,这种周期性波动是不以主观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因此,研究旅游经济增长周期对于分析旅游业波动规律,把握旅游业发展的特征和规律,预测旅游经济发展水平与发展趋势,促进我国旅游经济稳定快速增长,提升旅游经济发展质量具有重要意义。

      研究旅游经济增长的周期是为了促进旅游经济稳定增长,关于这一点,古典增长理论一开始就关注到了,相关研究比较丰富。早期的研究认为经济波动有利于促进经济增长,如Black(1987)[1]、Grier和Tullock(1989)[2]、Caporale和Mckiernan(1996)[3],但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大家趋向于经济的周期性波动阻碍了经济增长,给社会带来了严重的不确定性,如Barro(1996)[4]、Forbes(2000)[5]、Turnovsky和Chattopadhyay(2003)[6],这些研究还提出了经济增长波动性的测度方法,为旅游经济增长研究提供了很好的借鉴。但通过梳理可以发现,现有的研究虽然关注到了宏观经济增长的波动性,但对于近年来蓬勃发展的旅游产业而言,却少有关于其增长周期的研究。有限的研究也都是从关注游客数量波动开始的,如Stephen(1989)是较早研究入境游客数量增长率波动情况的[7],Christine(2004)研究了1990-1999年间韩国进入澳大利亚的游客数量的波动情况[8]。他们的研究集中在游客数量的波动,没有对其波动的周期性进行科学的测度,这无助于我们对游客波动的特征及规律性进行分析,也无助于未来情况的科学把握,也无法有效地了解旅游经济的增长状况。Teresa(2006)的研究进了一步,他研究了1992-2002年之间金丝雀岛入境游客人数的增长率情况,发现期间入境游客呈现出典型的周期性,并且这些周期性变化与旅游经济增长的周期性变化是一致的,这主要是由金丝雀岛旅游产业单一性造成的[9]。随后,Erdogan,Galip(2007)以土耳其1992-2004年旅游人次数的季节指数为指标,运用差分自回归移动平均模型计算旅游人次的波动周期,并对周期性波动情况和影响因素进行了分析[10]。Edward和Jason(2008)借助旅游生命周期理论,以加拿大尼亚加拉旅游目的地为例分析旅游目的地游客的波动,证明这些地区目前处于衰退时期,要想恢复正常的水平,保持旅游业平稳发展,必须加大产品创新力度,超越游客的期待[11]。这个研究在某种程度上说明了旅游资源本身的特征会导致旅游业的波动,但更大程度上是印证了旅游目的地生命周期理论的科学性,Maria,Santos,Enid(2012)的研究则显示出旅游业波动的根源。他们在对波多黎各的研究后发现,以年度数据观测,旅游业本身的波动性并不突出,之所以产生周期性波动,与旅游项目投资有关,这个观点与宏观经济周期性波动原因是一致的[12]。当然,作为宏观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旅游业的发展具有宏观经济的部分属性。

      国内关于旅游经济增长的研究从其影响因素的关注开始,比如唐晓云(2007)[13]、李仲广,宋慧林(2008)[14]、黄秀娟(2009)[15]、左冰(2011)[16]、饶品样(2012)[17]等,这些研究指出了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因素、作用机理和贡献程度,关注到了旅游经济增长的波动性,提出了一些加快旅游经济增长质量的合理化建议,为旅游经济稳定增长奠定了理论基础。但遗憾的是,鲜有学者明确提出旅游经济增长周期的概念、内涵与测度的研究,相关研究严重滞后。通过梳理文献可以看出,国内较早研究旅游周期的当属匡林(2000),他以入境旅游人次为指标测算世界旅游业和中国旅游业的波动周期,比较世界旅游周期和中国旅游周期的波峰、波谷以及其出现的时间等情况的异同,并分析了中国入境旅游波动周期的特征和变化趋势[18]。可以说,这是较早分析中国旅游周期的文献,但匡林的研究以入境旅游人次为指标,稍显单薄,科学性和全面性有待完善。孙根年(2001)以西安市1978-1998年的入境旅游人次和收入为指标,分析西安市入境旅游业发展的动态趋势及波动周期,对入境旅游人次和收入的周期波动进行了形态学分析,并运用回归方程预测了西安市未来5年的入境旅游的发展趋势[19]。以西安为代表的地域性研究,符合国际上传统的研究思路,但无助于我们整体上把握中国旅游经济增长的周期性。随后,王彩红、孙根年、马耀峰(2004)以1979-2002年中国入境旅游人次及入境旅游收入为指标,测度了中国入境旅游业的波动周期,并对中国入境旅游周期与中国GDP增长率、世界入境旅游人次和入境旅游收入进行了相关性分析[20]。张宏梅、陆林(2004)则分别以1978-2002年的中国入境旅游人次的年度数据和1989-2002年的月度数据为指标,用环比法和前向移动平均法测度了中国入境旅游业的波动周期[21]。此后,陈友龙、刘沛林等(2005)采用谱分析方法,以入境旅游人次、入境旅游收入和国内旅游人次、国内旅游收入为指标,分别对中国入境旅游周期和国内旅游周期的持续时间进行了计量,分析了导致中国旅游业周期波动的影响因素,并对入境旅游收入和国内旅游收入的增长趋势进行了预测[22]。

      可以看出,国外研究没有将重点集中在旅游经济增长的周期性测度上,更多的是探讨旅游业呈现波动性的驱动因素是什么,这些因素是如何作用于旅游业的。即使在测度上,所采用的指标也都是入境游客人次,从我们视角而言,存在着测度指标的单一性和不完整性,无法囊括旅游经济发展的所有内容。这与国外旅游经济发展的现实有关,无论是北美的美国、加拿大,还是西欧的法国、英国、西班牙等,都实行科学的带薪休假制度,闲暇是公民的一项人权,科学合理的休闲制度,烫平了国内旅游的波动性。这些国家所要做的,就是如何利用自己的资源优势,吸引国外的游客。可见,在国外采取这种测度方法是科学的,但在国内仅以入境旅游人次为指标进行测度,显然是不全面的,无法对国内旅游和旅游经济总量增长情况进行全面把握,更无法科学地把握中国旅游业的整体发展状况。并且,前期旅游业发展的一个重要出发点是赚取外汇收入,所以比较注重入境旅游的发展。但随着内涵式发展呼声的高涨,国内旅游对内需的拉动效应日趋明显,尤其是在国际市场疲软的状况下,刺激国内旅游市场,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可见,在目前的经济发展背景下,仅关注旅游经济中的一个部分是不全面的,无助于我们全面地了解旅游经济增长周期。更为重要的是,近年来旅游经济增长非常快,但其脆弱性与波动性及其带来的问题也快速地呈现出来,而研究却严重滞后,根据作者的不完全统计,目前国外关于这方面的最新研究发表于2007年,数据截止到2004年,而国内的研究最新文献发表于2005年,所分析的数据到2003年截止,缺乏后续的研究,这使得我们对旅游经济增长周期的认识受到局限。并且,现有的关于旅游经济增长周期的研究,往往注重单一方法的应用,有限的数据以及研究方法的局限,使得研究结果的科学性受到质疑。基于此,本文采取增长率法,摆脱单一指标的局限,以入境旅游人次、国内旅游人次和旅游总收入为依据,科学地测度中国旅游经济增长的周期,并对2014年至2016年中国的旅游经济的稳定性进行了预测,对中国旅游经济稳定增长提出建议。

      2 旅游经济增长周期测度方法的确定

      像宏观经济增长一样,旅游经济增长也会呈现出波动性,要分析旅游经济增长波动性首先是要对旅游经济增长的周期进行测度,这其中的核心是要求选择科学合理的经济增长周期的测度方法。长期以来,学界基本上是采取两种方法来对经济增长周期进行测度,一种是HP滤波法,一种是增长率法。

      HP滤波法认为,一个非平稳的宏观经济变量时间序列在经过高通滤波器过滤后,低频的趋势成分

将被过滤掉,从而得到平稳的高频的周期成分

。趋势成分

是通过求解使得下列函数L最小的经济变量时间序列

得出的:

。式中N为样本个数,多项式中第一部分度量的是周期成分,第二部分度量的是趋势成分的平滑程度。λ是主观参数,度量周期成分与趋势成分的权重,λ的值越大,趋势成分越平滑。当λ=0时,没有过滤发生,

就是原始序列本身;当λ趋向于无穷大时,

将接近一条直线。HP滤波法是一种单纯的数学平滑处理方法,它没有经济学的理论基础,也不依赖于某种经济理论,并且HP滤波法存在一些缺点。例如参数λ的值是主观选取的,如果选用不同的λ值,那么趋势成分和周期成分在组成和分布上就会有不同,测度出的结果也会有差异,Ravn和Uhlig(2002)的研究证实了这一观点[23]。

      鉴于HP滤波法存在的问题,学界近年来的研究大都采取增长率法。增长率法是一种比较直观和成熟的经济周期测度方法,它采用增长率

来对宏观经济总产值时间序列进行经济周期的测度。增长率法是种一阶差分分解法,其所测度的经济周期一般采用“谷—谷”的划分方法,其应用非常广泛。在增长率法中,增长率序列的转折点直接反映了宏观经济波动的周期[24]。国内张宏梅、陆林(2004)就是运用增长率法测度了中国入境旅游业的波动周期[21]。中国旅游经济宏观变量的绝对量基本上都呈长期增长的态势,绝对量的波动很少,而增长率的波动较多,比较适合采取增长率法来衡量宏观旅游经济增长的波动状况。因此运用增长率法来测度和分析中国旅游经济增长周期符合中国的实际情况。与HP滤波法相比,以增长率法测度出的周期更加客观,并且能够清晰地计量周期的波谷、波峰、振幅等特征;也能通过趋势外推进行预测分析。

      需要提及的是,传统的采用增长率法测度经济增长周期,往往采用单一指标(主要为GDP增长率)来识别经济周期,如经典的Hamilton马尔科夫区制转移模型(Markov switching model)①,这种单一指标的测度,方便快捷,但不够全面,无法有效地涵盖旅游经济的构成部分,更无法科学地分析旅游经济不同构成部分的波动状况。我国旅游经济的增长主要是由入境旅游和国内旅游拉动,出境旅游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财富流出,不能直接给我国带来外汇收入或者扩大就业、带动相关产业发展。因此本文克服了单一指标的测度,以入境旅游、国内旅游和旅游经济总量为指标,使用增长率法对我国旅游经济增长周期进行测度,以保证测度的科学性。

      3 中国入境旅游经济增长周期的测度与评价

      3.1 入境旅游经济增长周期的测度

      3.1.1 测度数据的说明

      客观来讲,入境旅游经济应该由入境旅游收入,或者是旅游外汇来表示,但由于旅游收入的统计比较复杂,且受到通货膨胀、物价水平、汇率波动等因素的影响,相比之下入境旅游人次作为原始数据更具可比性,对我国入境旅游经济的反映更为真实可靠。并且从两者关系来讲,入境旅游人次与入境旅游收入是一个硬币的两个方面,两者之间存在着必然的联系,如果以我国入境旅游人次为自变量、入境旅游收入为因变量进行回归分析的话,可以得到Y=-57.265+0.33X,对应的显著性水平远小于0.05,拟合优度为0.92,显著性水平较高,且模型与数据的拟合程度非常好,这两个指标基本上正相同步变化。因此,从增长周期测度的角度来说,两者的测度结果是相同的。

      本部分选取1978-2013年的入境旅游人次指标来测度中国入境旅游经济增长周期,相当于对原始的入境旅游人次数量序列进行了一阶差分,消除了入境旅游人次的长期趋势因素。一般意义上,要想得到入境旅游经济增长时间序列的周期因素,需要去除随机因素,但旅游业是一个极其容易受到随机事件影响的经济部门,在测度旅游经济增长周期时不去除随机因素的影响,测度出的周期与旅游行业的特点契合程度更高,对旅游经济的实际波动周期也更有实践意义。对入境旅游人次增长率序列进行ADF单位根检验,发现T统计量小于1%显著性水平下的临界值,入境旅游人次增长率序列通过了平稳性检验,可以认为此指标序列满足平稳性要求,已经消除了入境旅游人次增长率的长期趋势,获得了周期成分。

      3.1.2 旅游经济增长周期的测度与判断

      依据上述数据,依据增长率法,可以得到中国从1978-2013年35年间的入境旅游人次增长率的变化趋势,按照“谷—谷”的周期划分法,我国入境旅游经济增长周期可划分为8个周期,2009年以后在2010年达到波峰,但不能判断2013年是否已到达波谷,我国目前正处于第九个周期的收缩阶段(如表1)。

      

      需要注意的是,有些周期持续的时间非常短,如第6个周期仅持续2年,连“基钦周期”(3至4年)都称不上,这种短期内的急剧波动与2003年的“非典”事件有关,冲击了入境旅游经济的正常发展。但整体上平均3.75年的入境旅游经济周期,满足基钦周期的划分标准。

      3.2 入境旅游经济增长周期的评价

      根据上述分析,我们列出入境旅游经济增长周期的特征,如表2所示。从表2中可以看出,我国1987-2013年的8个完整的入境旅游经济增长周期存在如下特征:第一,周期的长度趋短。入境旅游经济周期的平均持续时间为3.75年,与基钦周期的40个月非常接近,属于短周期。在这些短周期中,其长度有由长变短的趋势,前三个周期共持续15年,平均每个周期持续5年,1995年以后的五个周期共持续15年,平均每个周期历时3年;第二,周期的波峰趋缓。从波峰的高度上看,前三个周期的波峰很高,都在20%以上并且变化剧烈;后五个周期由高峰型转为中峰型,且波峰变化较为平稳。反映着中国入境旅游增长周期的稳定性增强。因为如果波峰过高,经常会导致下一期的波谷过深,从而使整个周期的振幅过大,引发经济周期的大幅振动;第三,周期的波谷较深。从波谷的深度来看,8个周期的平均波谷为-0.96%,这说明中国入境旅游的抗衰退能力较弱。有3个周期的波谷为负数在增长率下降的同时旅游总人次也下降了,这三个波谷出现的时间是1989年、2003年和2009年,分别受到了政治风波、SARS病毒和全球经济危机的影响,这显示出了中国入境旅游业的脆弱性;第四,周期总体波动幅度趋缓。从经济周期的波动幅度来看,近6个周期的振幅都小于平均振幅,但波动系数时高时低,表明中国入境旅游业的稳定性在增强,但仍不能避免出现大起大落;从经济周期的扩张时间来看,其扩张时间短于收缩时间,扩收比为0.76,而算术平均增长率达到15.33%,这说明我国入境旅游扩张时发展迅速,收缩时较为平缓。

      

      入境旅游经济增长的现实也印证了上述研究结论。自1978年改革开放开始,中国的入境旅游得到快速发展,入境游客数量急剧增加,1979年后增速有所下降,但仍维持在较高的水平,这主要是因为长期以来闭关锁国解除后神秘感的井喷效应。在入境旅游高速增长下,我国的旅游接待设施趋于饱和,旅游服务质量严重滞后,影响了入境旅游的发展,入境旅游人次增长率逐年下降,1982年到达波谷。1982年后随着大力建设旅游基础设施,我国入境旅游经济周期进入扩张阶段,1985年到达波峰,此后增长率虽有下降但入境旅游人次依然在快速增长。1989年的政治风波结束了此轮周期,增长率降为负值。随着国内形势的稳定,入境旅游从1990年开始复苏,在1991年就恢复并超过了1989年之前的水平。1992年后入境旅游增长率虽有小幅起落,但一直保持在比较温和的水平,直到1998年全国多地发生洪灾致使增长率下降。2001年9.11恐怖事件对世界旅游业造成了严重的打击,入境旅游增长率出现较大幅度下滑,中国也不例外,2002年有所恢复,但2003年突如其来的“非典”,给入境旅游带来严重的冲击,增长率降至-6.3%,“非典”过后迅速回升,而后缓慢下降,2007年又有小幅的增长。2008年虽然北京奥运会带来了运动员、体育观众等入境游客,但数量有限;奥运会对旅游的带动作用表现在长期的后续影响,而不是即时带来巨大客流量。受全球金融危机冲击,2008年、2009年入境旅游人次绝对量持续下降,形势一直到2010年才有所好转,但遗憾的是,2010年持续6个月的上海世博会虽然拉动了入境旅游人次的增加,但由于世界经济形势仍未复苏,入境旅游经济增长率后劲不足,在2011年后仍呈现下降趋势。由此,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入境旅游发展迅速,但波动较大,容易受突发性事件影响,对国际和国内的政治经济环境非常敏感;21世纪后稳定性在不断加强,但抵御风险和冲击的机制仍需要时日。

      4 中国国内旅游经济增长周期的测度与评价

      4.1 国内旅游经济增长周期的测度

      4.1.1 测度数据的说明

      同入境旅游周期测度一样,这里以国内旅游人次作为国内旅游经济增长的指标。本部分选取1984-2013年的国内旅游人次指标来测度中国国内旅游经济增长周期。同样对国内旅游人次增长率序列进行ADF单位根检验,结果显示T统计量小于1%显著性水平下的临界值,入境旅游人次增长率序列通过了平稳性检验,消除了国内旅游人次增长率序列的长期趋势,数据序列满足平稳性要求。

      4.1.2 增长周期的测度与判断

      依据上述数据,根据增长率法,可以得到中国从1984-2013年30年间国内旅游人次增长率的变化趋势。按照“谷—谷”的周期划分法,我国入境旅游经济增长周期可划分为7个周期,平均周期长度3.14年,是典型的基钦周期。目前,我国国内旅游经济增长处于第8个周期内,2010年以后在2011年达到波峰,但不能判断2013年是否已到达波谷,但可以确定的是,目前我国国内旅游经济增长正处于第八个周期的收缩阶段,如表3。

      4.2 国内旅游经济增长周期的评价

      从表3中可以看出,1984-2013年间,中国国内旅游经济增长有7个周期,这些周期存在如下特征:第一,经济周期的平均持续时间为3.14年,属于短周期,周期的持续时间有变短的趋势;第二,从波峰的高度上看,波峰的变化很不规则,这说明中国国内旅游经济在高速增长时不稳定;第三,从波谷的深度来看,7个周期的平均波谷为1.44%,且波谷有平缓上升的趋势,说明中国国内旅游的抗衰退能力正在增强。1989年和2003年的波谷为负值,在增长率降低的同时旅游人次的绝对量也出现了下降,原因是受到了政治风波和“非典”的影响,这表明中国国内旅游易受到突发事件的冲击;第四,经济周期的平均振幅为15.37%,波动幅度缩小,波动系数明显减小,并且最近3个周期的波动系数都小于1,如表4所示。上述特征表明中国国内旅游业的稳定性在增强,经济周期的扩张时间长于收缩时间也证明了这一点(扩收比为1.2),这说明我国国内旅游经济大部分时间处于上升态势。

      

      

      国内旅游经济增长的现实也印证了上述分析。随着国内旅游需求的逐渐增长,国内旅游业越来越受到重视,1984年7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转发国家旅游局《关于开创旅游工作新局面几个问题的报告》,加强了对国内旅游的管理。1985年1月,国务院批转国家旅游局《关于当前旅游体制改革几个问题的报告》,指出了国内旅游业发展的指导原则,国内旅游人次迅速增长。此后增长率平缓下降,1989年受政治风波影响增长率降低到谷底。由于1989年的基数小,1990年增长率大幅上升,1991年国内旅游人次恢复到了1989年前的水平。随着国民经济水平不断提高,人们的旅游需求的增加和旅游基础设施的建设,90年代国内旅游业迅速发展,1994年增长率达到了历史最高的27.8%,然后逐年下降,1997年降到波谷。此后的增长率一直比较平稳,2003年受非典冲击增长率下降到-0.9%,绝对人次出现下降。2004年大幅反弹达到波峰,2005年后呈现稳定的增长。2008年中国经济受全球经济危机影响,出口急剧减少,经济增长放缓,旅游增长率也有所下降。2008年之后,在政府的宏观调控和4万亿投资的拉动下,我国内需增加、经济增长稳定,2009年后国内旅游经济稳定增长。可以看出,随着国民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交通住宿等旅游基础设施的建设,我国国内旅游的需求和供给同步增加,经济周期波动不大,抗衰退能力较强,正在稳定快速地增长。

      5 中国旅游经济总量增长周期的测度与评价

      5.1 中国旅游经济增长周期的测度

      5.1.1 数据的说明

      中国旅游总收入是一个综合性的指标,在衡量旅游经济总量方面具有优势,因此要测度和评价中国旅游经济增长周期,不能缺少对中国旅游经济总量增长周期的测度与评价。本部分以1985-2012年国内旅游收入与通过当期平均汇率调整后的入境旅游收入的总和作为旅游经济总量的衡量指标,进行旅游经济增长周期的测度指标。在测度之前,我们先对增长率序列进行ADF单位根检验,结果显示,旅游经济总量增长率序列通过了平稳性检验,因此可以认为已经消除了旅游经济总量增长率的长期趋势,数据序列满足平稳性要求。

      5.1.2 中国旅游经济增长周期的测度与判断

      根据上述数据,我们采用增长率法,可以得到中国从1985-2013年29年间旅游经济增长率的变化趋势。按照“谷—谷”的周期划分法,我国旅游经济总量增长周期可划分为5个周期,平均周期长度4年,也是典型的短周期。目前,我国旅游经济总量增长正处于第6个周期内,2008年以后在2011年达到波峰,但不能判断2013年是否已到达波谷,但可以确定的是,目前我国国内旅游经济增长正处于第6个周期的收缩阶段,如表5。

      5.2 旅游经济总量增长周期的评价

      根据上述分析,我们列出中国旅游经济总量增长周期的特征,如表6所示。从表6中可以看出,1985-2013年间,中国国内旅游经济增长有5个周期,这些周期存在如下特征:第一,从经济周期的长度来看,最长周期为8年,最短为2年,平均持续时间4年,属于短周期,周期的长度有缩短的趋势;第二,周期的波峰位置较高,最高达到了142.4%,平均波峰49.14%,这说明我国旅游经济总量在快速增长时非常迅猛;第三,波谷的平均深度小于0,这表明我国旅游业的抗衰退能力不强,并且受到突发事件冲击时非常敏感;第四,周期的平均位势较高,我国旅游经济总量总体上以比较快的速度在增长;第五,经济周期的振幅有所减小,有3个周期的波动系数小于1,表明我国旅游业的增长逐步稳定下来,较少出现大起大落的现象。

      

      

      中国旅游经济总量增长的现实也印证了上述分析。1985年国务院批转国家旅游局《关于当前旅游体制改革几个问题的报告》以来,我国旅游总收入保持着较高的增长速度;在1989年跌倒谷底,1990年迅速反弹;90年代初期在入境旅游和国内旅游双重良好发展拉动下,旅游总收入一直保持着快速稳定的增长。1993年我国旅游收入统计口径发生变化,从收入法改为支出法,从统计数据来看国内旅游收入跨越式增长,使得旅游总收入增长率上升到波峰;1994年由于人民币兑美元大幅贬值,入境旅游收入经过汇率调整后大幅增长。1998年受洪水影响,增长率下降,然后恢复稳定增长的状态;2003年受“非典”冲击,增长速度大幅下降,旅游总收入绝对量减少。2004年收入增长迅速,2005年后增速有所下降但扔保持着较高的增长率。2008年金融危机使入境旅游收入量降低,受此影响旅游总收入增速降低;此后虽然入境旅游增速不高,但在拉动内需、国内经济形势好转的情况下国内旅游发展态势良好,拉动旅游总收入平稳增长。由于国内旅游收入所占比重较大,旅游经济总量的波动周期与国内旅游波动周期较为相似。可见,我国旅游经济总量大部分时间处于比较平稳的增长状态,随着旅游市场结构和旅游产品结构的不断完善,旅游经济周期波动的幅度逐渐减小,但在受到突发事件影响时会有比较大的波动,抗衰退能力需要加强。

      6 中国旅游经济稳定增长预测及政策启示

      6.1 中国旅游经济增长的预测

      测度旅游经济增长周期,一个重要目的就是掌握旅游经济增长趋势。我们运用SPSS软件,以旅游人次、旅游总收入Y为因变量、期数T为自变量进行回归拟合,通过比较线性模型、二次曲线模型、复合曲线模型以及指数曲线模型等的比较,选择最佳的回归模型,以科学合理地进行旅游经济增长预测。

      为了探寻中国旅游经济增长的趋势,这里以中国旅游经济总量为依据对相关数据进行处理,结果如表7所示。从表7中可以看出,复合曲线模型和指数曲线模型的拟合优度最高,都为0.952。根据复合曲线模型得出的回归方程为:

。根据指数曲线模型得出的回归方程为:

,(1985年为第一期,T=1)。由此计算出2014-2016年(第30、31、32期)中国旅游总收入大约是36478.89亿元、47894.68亿元、50121.05亿元。根据此预测数据,我国第6个旅游经济总量增长周期在2013年到达波谷,2014年开始迅速增长。

      采用同样的处理方法,以入境旅游人次的预测结果表明,二次曲线模型的模拟结果比较合适,为

(1978年为第一期,T=1)。由此计算出2014-2016年(第37、38、39期)中国的入境旅游人次大约是17011.636万、17632.211万、18055万。根据这个结果,我国第9个入境旅游经济增长周期在2013年到达波谷,此后开始迅速扩张。同样,基于国内旅游人次的预测结果表明,复合曲线模型和指数曲线模型的预测结果基本一致,为

,1984年为第一期,T=1。由此计算出2014-2016年(第31、32、33期)中国国内旅游人次大约是28932.541万、298672.543万、330111.791万。根据这个结果,我国第8个国内旅游经济增长周期在2013年降低到波谷,2014年开始稳步回升。尽管预测的模型有所不同,预测的结果也不完全一样,但有一点是共同的,中国旅游经济增长的势头惊人,旅游经济增长的稳定性日趋增强。

      6.2 结论及政策启示

      依据不同的测算指标,我们对中国旅游经济增长周期进行了测度和比较研究。结果发现,中国旅游经济增长整体上呈现出典型的周期性,平均持续时间3至4年,属于典型的短周期,并且周期持续的时间趋短,说明中国旅游经济已经走过了大起大伏的阶段,旅游经济增长的稳定性日益增强;分类来看,入境旅游经济增长的稳定性比较强,扩张迅速,收缩较为平缓,但抗衰退的能力比较弱,易受外界因素的冲击;国内旅游经济增长则处于持续上升状态,经济增长的稳定性和抗衰退能力都在增强;在可预见的2014-2016年,中国旅游经济增长的势头惊人,稳定性日趋增强,正在形成抵御外部风险和冲击的稳定机制。

      

      上述结论对中国旅游经济增长具有非常重要的政策启示。对旅游行业管理部门而言,要认识到旅游经济周期的客观存在,加强对它的研究,以更深入地理解旅游经济波动的规律,把握旅游经济增长的特点。对旅游经济周期的波动,既不无所作为地随着周期动荡,也不盲目地“反周期”进行决策;要科学地应对波动,才能实现稳定增长的目标。为了降低不确定因素所造成的影响,中国旅游业需要做好发展规划,加强预警机制,建立快速反应机制,以增强规避风险和抵御外部冲击的能力。

      对旅游企业而言,要积极拓展增值业务,降低周期波动的影响,一是创新服务方式,为游客提供更为多样化的旅游选择,如多样化的饮食住宿、旅游商品和体验项目等,激发游客的购买欲望和潜力;二是加强合作,发展跨行业的旅游产品,如出版旅游读物、建立影视基地旅游、经营周边产品等,对旅游资源进行各种形式整合和商业包装,将旅游资源最大限度地推向各个市场;三是拓展业务内容,利用旅游企业的专业技术,开发活动策划、典礼仪式等非旅游业务,大力发展创意旅游项目,拓展旅游业发展空间,增强旅游业的关联效应;四是进一步创新技术,把一些高新技术应用到旅游产品的开发和经营管理中来,如建立和普及旅游业宏观管理信息系统、旅游地理信息系统、中央预订系统、网络订票、电子解说、虚拟3D技术等,发展无景点旅游、虚拟旅游等新兴业态。

      当然,中国旅游经济的稳定增长离不开稳定的财政政策、货币政策和产业政策,离不开稳定的宏观经济形势,也需要政府进一步强化对旅游业的支持,使旅游业能够形成抵御外部风险和冲击的稳定机制,摆脱脆弱性和波动性,形成稳定增长的长效机制。

      ①Hamilton(1989)提出马尔科夫区制转移模型(Markov switching model),并用于描述美国二战后经济周期状态,该模型已成为识别经济周期的经典计量模型,得到了广泛的应用。该模型的优点在于既能刻画出经济周期的非对称特征,又能以概率分布的形式对经济周期予以识别。详见Hamilton J D.A new approach to the economic analysis of nonstationary time series and the business cycle.Econometrica,1989,57(2):357-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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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旅游经济增长周期的测度与评价_旅游经济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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