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汉语音节和辅音的构成_泰文论文

上古汉语的音节与声母的构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汉语论文,声母论文,音节论文,上古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 音节结构

上古音节的核心是CV,并表示单音节词根。音节内部结构可先两分为声母、韵母,V以前为声母,V及其后成分为韵母。其结构层次是:(注:依丁邦新用s表后垫半元音j,而w则以圆唇化辅音包含在C里,因此Cc的后接声尾c只指流音性垫音;Vc的后接指c韵尾。)

因此单个CV,即是基辅音C后声尾c、主元音V后韵尾c均处于零位状态的词根。

这个词根CV认识,对亲属语言比较中词根的认定也有重要意义,像藏文mi对汉语[民*min],khji对汉语[犬*kh[W]iin'],nji对汉语[日*njid<njig],藏文的韵尾虽处于零位,跟汉语不同,但两语的词根CV完全相同,因此其对比是可以成立的,可以据此排除无谓的疑惑。

上古汉语由于声母、韵尾均有较发达的复辅音丛,所以用CV为字根作不同变形的单音节,辨义功能就已很高,故不需要发展多音节的单词。观上古诗文(如以四言为主的《诗经》诗),上古汉语单音节单词显占优势。其中包括了CV、CVC和CCVCC,其复声母还可有cCc。

推断上古音音类的内部依据是谐声系列的切韵声韵分布,声母上同部位互谐的都可算合规,可各依其中古声类上推为单声母,不同部位的互谐则要用复声母来解释。声符就代表古词根的语音形式,同声符字之间的谐声通假等通谐行为应显示彼此具有共同的基本语音形式,即通谐行为基本上是以语言中的共形词根为基础的。谐声字原本都应该同音共形,实际不全这样,有的差别还很大,但仍都应该是以一个基形(基底形式)为中心进行变异的结果。比如“需”snjo“濡孺懦”njo“懦”nool“濡”noon“壖”njon皆以no为基根;“戌”smid“烕”hmed“滅”med皆以med为基根。

二 基本声母

依《切韵》,中古一四等韵只拼19个声母:

[k组]见溪疑,[t组]端透定泥来,[ts组]精清从心,[p组]帮滂並明,[h组]晓匣影。黄侃认为此等即上古声纽,称为古本声,认为它们上古至后世未变,只要把后起变声群并溪、喻并影,“非”组并帮,“知章”并端即得古音。依我们研究,这很不够,还要作五点增改:

(一)匣母古有塞擦两源,在汉代梵汉对译中分塞音g、擦音(h、w)还很明显。至中古在非三等混并为匣母,三等仍分为群母云母,故应恢复为两母:上古[k组]应为“见溪群疑”,[h组]改为“晓云影”。今吴语“含曷”,口语音仍为g-同梵译,虚词“乎兮”泰文仍作aa、εε。

(二)上古来母为闪音r,而以母(喻四)才为边音1,因1→→j弱化至中古方演变入三等。所以上古[t组]应再增“以”母。但要注意,上古以母还得除外一批前元音重纽各韵的合口字“营颖尹匀捐唯睿役鴪”之类。它们上古原为云母(喻三)合口字,中古因前元音影响方混入以母,唐五代《千字文》藏文注音“营we尹win”尚可见到其仍读云母的残留。高本汉《汉语的词族》把“颖”跟牙音字“梗荆穬”列为同族词,王力《同源字论》批评说“从语音方面看,‘颖’是喻母四等字,在上古属舌音,不可能和这些牙音字同源”。先生未注意到谐声表明这类字上古实是喉牙音,理应划归喻三而非喻四。(注:条件是重纽四等合口。)

(三)上古有一套清鼻流音分“抚哭滩胎宠”5母,皆清音带气流[-h],故中古都变入次清:

[抚]mh茆賵派→ph

[哭]h髡闓甈→kh、→khj杵

[滩]nh帑恥退 [胎]lh通汤滔 [宠]rh獭軆瘳→th

它们属于单声母,跟变入晓母的另一种清鼻流音“hm悔荒忽兄、h浒谑虺獻、hn漢蠚、hl咍忚、hr嘐欸咦”不属一类,后者属于带h-冠音的复声母系列。

又nh、lh带冠音s-时可形成“清”母字,如“千snhiin、七snhid”,(注:“千”为“人”声njin,越语nghin,“七”独龙语景颇语s-nit、载瓦语nit、错那门巴语nis词根都是ni。)“帨”舒芮切hljods,又此芮切slhods。

(四)上古没有塞擦音,[s组]原只有擦音“心s、从z、清sh”。擦音才可结合-r、-l,有如藏文的sr、sl、zl。汉代后“清sh”“从z”才塞擦化为tsh、dz,跟藏文z变dz相似。精母ts也是汉代后才塞擦化形成的,原大多来自上古s、z、sl’,如“晶”即“星”古文,“旌”亦从“生”声,“酒子造”与“酉李閵”通谐。“精”母原非基本声母,故上古基本声母表应减去精母。

[s组]加r变中古庄组:shr初、sr生、zr崇,这便于解说“史使”Sr’“事”zrs的关系。(注:俞敏《古汉语派生新词的模式》曾解“史吏理”由sl-变,但说“事”字“dz-怎么构成的,完全不懂”。我们把dz改为z,这个使俞先生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就没有了。)

(五)“影晓云”在汉代至中古为喉音、h、,潘悟云《喉音考》考其在上古前期应为小舌音q、qh、G,可从。它们上古后期喉音化后,又给群母留出变→G→的空档。

前述19声母后世变化较小,除“非”组,以群等外,知章组要分析有无复声母的变化。

三 后垫音的分布

在藏文中声母基字前面上面可加“前加字”、“上加字”,下面可加“下加字”,这正相当我们汉语上古音复声母分析中的“前冠音”、“后垫音”。

带后垫音的复声母属于基本复声母,从藏文看有四个下加字:w、r、l、j,泰文也有这样四个,缅文现在只留下三个,从古碑文看是由于1并入j了。因此认为原始汉藏语言基本复声母有w、r、l、j四个后垫音是合适的,上古汉语也当如此。近年上古声母的重要研究成果之一就是确定了这四个后垫音的分布条件。

(一)-w 李方桂指出,-w只见于见系喉牙音,其性质源自成套的圆唇喉牙音声母。依今所拟,即为:kw、khw、gw、W、hw、qw、qhw、GW。如果把它们独立为声母自也可以,但音位处理上很不经济,所以藏缅泰各文字都把-w单立为后垫音。但它既相当于一个圆唇单声母,自然可以再加其他后垫音,形成kwr、kwl、kwj之类结构,“凖”声母就是qwj-。

(二)-r 雅洪托夫提出二等韵声母带-l,李方桂改为-r,已经得到公认,由二等“角kroog、乐raawG”与来母异读,“降kruus隆rung、庞broo龙ro”谐声,“葭kraa芦raa”同源,“麥mrg来r”转注等,也可说明。《说文》说“鲁raa’”为“鲝省声”,则说明庄母麻韵侧下切的“鲝”,至东汉还带-raa,许慎才可认为谐声。蒲立本、白一平、郑张都指出不仅是二等,还有三等B类字(注:重纽三等字及庚幽蒸钝音字。)也带r,比如转注“禀prm:廪rm,命mres:令res”,谐声“京kra:凉ra,禁krmm:林tm”,分化“笔prud:不律p-rud,冰pr:冰凌p-r”。

(三)-l 在上条规则之外的非二等及三B、又与流音以、来母相关的声母,应带l垫音:“谷kloog”又余蜀切loog,“蛊klaa”集韵又以者切laa’,“擧kia”谐與声la,“姜kla”谐羊声la,“锡sleeg益leg”通易leg,“益leg”与溢lig转注,“殈”集韵呼狊切hwliig又读弋质切lig,“膚pla”谐盧声或作臚raa等例,多与以母相关,小部分与来母相关。

(四)-j -j可引起声母的腭化,中古章系应由t、k、p加j腭化而来,舌音“tj者朱烛、thj昌阐触、dj蝉殊石”类占最多数,包括日母“nj如壤”,和清鼻音“nhj叱”等。还有非舌音来源的“kj支指甄钊章、khj枢臭齿、gj臣肾视、qhj收”和“pj帚、bj勺、mj柔、mhj”。(注:“指支齿”闽南尚读ki、khi,梁僧伽以“止裹指死”译cilikisi,“指”犹对ki。)加于圆唇的kwj、qwj则变章组合口,如“凖”qwjin’,从隼sqhwin’声才易解,Gwj变船母,则“袕”食聿切Gwjid又胡决切GWiid才可解。这与wi变喻四是同类变化。j还加于kl、pl之后,形成klj类声母,例如“车”有鱼韵kla与麻三khljaa两读。还加于喉冠鼻音后,如:hnj恕手、hj势烧、hmj少冟,(注:郭沫若以冟与鼏同。)它们都因后期变h-j而入书母

还有腭化流音系列:邪母“lj斜徐涎谢席”、“rj漦”、清流音“rhj滷、lhj尺醜”等,以及带前冠的有书母“hlj输世室叔烁”、船母“lj舌蛇射神绳”等。书母“尸”hli古常通“夷”li,船母“舌”福建浦城石陂话作ly,“食”又羊吏切lgs,皆可见词根为l。

基本复声母带流音属于声基,可作为词根的一部分进入谐声系列,前冠音不是词根成分,故而不能进入谐声系列。

四 含流音的谐声系列

遇到不同部位互谐的声韵分布,要判定其声基,先要分辨含不含流音。如果含流音,那么有可能是流音声基或cr式声基。即看其谐声系列中有无单读来母以母的反切,有无舌音外的二等字,(注:注意:由于我们认为r、l只能出现于塞音p类、k类、擦音s类辅音之后,而不可能出现在同部位的t类后。因上古没有塞擦音,故更无tsr、tsl。)如果出现舌音与来以母通谐的这类情况,我们就拟为以流音本身为基辅音。

流音变为塞音有两种情况:如为次清字,常即为该流音的清化音,如“他通滔笞醜充畅,體獭宠螭瘳”可拟为清声母,作为“l-也甬舀台酉育易,r-禮赖離翏”等流音声母的相对清母字。非次清字则大多来自流音塞化,即在这类cl式复声母中,流音强化为塞音及主导演变舌位的力量。例如“唐”从庚声*kraa,道路一义又应与“行*”同根,所以它可拟为*,因中的l塞化为d,所以跟“行”的走向不一样。(注:但这类流音的读法上古原跟普通流音并无差异,塞化是在后世演变进程中产生的,只是为指明发展方向的需要,我们在流音后加标’号作为塞化取向的标记。注意这并不表示我们主张在上古音系层面上有两类流音。)

流音塞化在语言中是常见的,(注:方言中也有流音塞化现象,来母发音近d或ld。如厦门声母l是舌尖中的边音,舌头用力极软极松,舌两旁的通气空隙很小,所以听起来好像是闭塞很软的d。湖北通城大坪“六”读diu、“列”读de(张规璧说)。罗常培《临川音系》记来母细音读t,有人如ld:“驴”ti[2]/ldi。敦煌《藏汉对照词语》残卷“镰ldem、狼lda”。)尤其喉冠流音,比如上述“唐最常见,也可省作l’,如此以母定母相通谐的就可作:唐《春秋》昭十二年于阳《左传》作于唐,陶luu以母宵韵/l'uu定母豪韵,余la/涂l'aa,睪laag/鐸l'aag,弋1g/代1',枼leb/牒l'eeb,来母澄母相通谐的就可作:留ru/籀r'us,廉rem/赚r'eem。

以母端母通谐的,则可作。如“多声”系列有“移”字读lai<lal,则端母的“多”就应来自冠流音塞化的;(注:可比较泰文hlaai“多”,壮语laai“多”,藏文lar“重复,总之”。理论上l本有两种变化方向,除变端母外,也可强化而变入影母,故又有乌奚切“黟”leel。)知母“知”拟,才能理解它何以用“矢”hli’为声符,因这两字声母同为喉冠流音,韵母则为邻位锐音。

五 前冠夺位

在基本声母前加冠音的为前置性复声母,它们不属词根。但在发展中有的冠音可以强化夺占了基声母的位置而提升。异部位互谐者,如其字声纽跟声基差异很大,又未发现流音因素,不属cr、cl、clj式基本复声母,那主要就属前冠复辅音问题,多为冠音强化夺位的结果。

上古有五类前冠音:(一)喉音,(二)咝音s-,(三)鼻音m-、N-,(注:此表与基辅音同部位的鼻冠。)(四)流音r-,(五)塞音p-t-k-。有的后世这类声母不是从声干而是从冠音来的:

(一)-在鼻流音声干前较常见。如影母的“(注:转注没muud。),唲,橪,黟益(益转注溢lig)(注:转注没muud。),弯(注:越文loan。)。相对于橪,胡典切的就要作了。

最常见的具有h、m两种声母分布的“黑每昏亡尾威毛冒闵灰”等谐声系列中,基辅音究竟是h是m,前人有不同拟构。如果认定声基是h,就不好解释“墨默、每梅”等那么多纯唇鼻音字怎会用h作声基,所以只有认定声基都是m才合乎这些谐声系列的双分布要求。(注:拟为清鼻音当然也合于理致,但可能只代表某一后起阶段,藏语方言或藏缅语言中的清鼻音常来自带前冠的鼻音,如“鼻”巴塘藏语、缅语a来自藏文sna、缅文hnaa,并非最早的独立音位。)hm、sm的m中古一般变w,(注:sm如“戌”smid>swit,格木语仍作s-met。)但“海黑”很怪不变合口,比较缅文hmrac江河、hmrok烧焦,则“海黑”此二字当拟hml-,流音性垫音阻碍了合口化。

《同源字典》有一疏失,把“荒”字分别与喉牙音的“旷”、“凶”、“秽”列为同源,这是只看到“荒”中古为晓母字,未顾及其谐声的基本声符为“亡”*。按荒字的晓母合口hw声母应来自*中hm的后期变化,其上古词根属*ma,应与“芜”(无、亡)同根,因而不可能跟“黄”声“凶”声“戉”声字有同根关系。“荒”字也有后世字体讹误而与喉牙音关联的,如“恍惚”从今体看不出双声,“恍”是唐代从“怳”讹写来的,查其古体作“怳惚”、更古的文本原作“荒忽、芒芴”,就明显是双声了。

雅洪托夫认为hm从sm来,这大部分是对的,例如“婚”hmn对藏文smjan结亲,“”hml,对藏smje>me,并对泰文hmai’烧,“许”ha,对藏称许。但另有对别的冠音的,如“货”hools对藏dos,“昏”hmn对藏dmun愚,“悔”hmmms对藏文dmus。

“漢灘難”旧说“堇声”不妥,应依朱骏声改为“暵hnaan”声,这样“難”naan、“灘”、“漢”hnaan才能各得其所。“漢”读h-乃冠音夺位的结果,并非词根。

泰文“五haa’、六hok”同样也是hnaa’、hrok冠音夺位的结果,所以在亲属语言比较上也得注意,所比较的一定要是词根,也要作词根分析先找出共同词根,汉字谐声对此有帮助。

hCj生成书母字,如“水”hljui’,“势”hjeds,“恕”hnjas,“手”hnjw’,“少”*hmjew’。“水”武鸣壮语rui[3]山水溪水,泰文huai[3]溪水是hruai[3]冠音夺位来的,跟汉语“水”hljui’、越南sui[uoi[5]]溪水山水同源,这样拟才能与缅文“水”rei、墨脱门巴ri、卢舍依lui溪水挂上钩。“手”hnjw’与“杻”为同族词,跟泰文手指niu’,缅文hnjoh、基诺语u同源。“少”可谐“秒杪眇渺妙”应是*hmjew’,这样才能与“钞訬吵”*smhreew相谐,并跟“小”*smew’转注。(注:小*smew、少*hmjew、渺秒mew音义相因,是一组明显的同源异式的转注字。“小少”与“秒眇”等同根,但与“沙”只是异源同形。)

(二)古无塞擦音,只有擦音s心、s[h]清、z从,精母基本上来自复声母。其中包括喉冠s、塞化sl’。喉冠s塞擦化是据李方桂1933的,白保罗认为s即是s,拟爪为。sl’是以l为主辅音,如“酒”sl’u’以酉lu’为词根,对藏文ru酵母,泰文hlau’,拉珈khjaau[3]则是换了喉冠音。“子”sl’’可作“李”的声符,对藏文sras(cf事rdzas),泰文luuk、武鸣壮语lk[7],在今赣语方言还保留子尾俗读为“俚”的大量词汇,如南昌茄子桃子说li尾。子的洪音“崽”既可音宰sl’’,又读不塞化的“山皆切”。裘锡圭《释殷墟卜辞中的卒和》考此二字同,“卒”字形原表制衣完毕,为聿声lud,则卒当为sl’ud。正可对泰文sud完毕、末尾,龙州壮语lut[7],黎语tshutj。sl不塞化也常见,如易声符的赐*slegs即是“易”*leeg的转注字。(19)可比较泰文lεεk交换、互易,藏文legs-so赏赐。“心”*slm苗瑶壮侗也是s,但比较景颇s-lum、格曼僜语lm、错那门巴-lom、缅文-lu,可见原当为sl。(注:藏文sems是心意,不是心脏。)

咝冠音s-加在塞音前也融合生成一部分中古“精清从”母字,如:

sk-:井浃,邢国古作“井”。“浃辰”的“浃”子协切*skeeb,可对藏文skabs一段时间。又“稷”通“棘”*krg:郑玄《书赞》:“棘下生孔安国”,棘下即稷下,则稷为*skrg。

skh-:造,《说文》从辵走告声,古文从舟告声(七到切)。“佥”当为*skhlam。

sg-:阱岑,《水经注·沘水》:“楚人谓冢为琴。”《后汉书·郡国志·鮦阳》注引《皇览》“有楚武王冢,民谓之楚王岑”,说明岑音*sgrm。又井的转注字“阱”*sge

sp-:“眨”侧洽切*sproob,比较仙岛语phrap、泰文brab。

sb-:“匠”从“匚”声,音义相因,包拟古对藏文sbjo/sbja熟练。

st-:载|sth-邨|sd-蹲,同谐声有“戴、屯、鐏与镦通”等舌音字。

心母除sl外还有与鼻音相谐的sm、sn、s。心母中含一批s冠鼻音字。如需*snjo《说文》从而*nj声,谐“儒襦孺濡”*njo,濡是需的转注字,与藏文浸泡snjug相应,又音乃官切*noon,蠕又音而允切*njon(注:或从耍,耍需可能都是由同一象雨淋人的会意字隶变分化的。)。绥*snul从妥*nhool得声,退军为绥,与气馁而却的“馁”*nuuls同源,藏文nur、snur也是退让、挪移义。(注:nud为后移退却。)“胡荽”蒲立本指出源自波斯gosniz,藏文作go-snjod移指茴香,其中“荽”有sn-复声母是可以肯定的。

“思”*sn《说文》从心囟声,谐囟声的还有“農”,应含n母成分,与泰文nk想、缅文hnac<hnik心意、藏文snji心、精神对当。从而“囟”应为*snns,“细”应为*snls。

“蘇”*saa从稣即从鱼得声,通“御”,《诗·郑风·女曰鸡鸣》“琴瑟在御”阜阳汉简作“琴瑟在苏”。通“禦”,《商君书·赏刑》“万乘之国若有苏其兵中原者,战将覆其军”。御禦古音*a。通“悟寤”,《楚辞·橘颂》“苏世独立”王逸注“苏,寤也”。通“迕啎”,《荀子·议兵》“以故顺刃者生,苏刃者死。”这些“悟寤迕啎”都表示*aa音,说明苏的词根是aa,侗台语、南亚语芝麻、苏子的词根也正是aa。

“獻”从“鬳”声*ans,有两读:许建切*hans,素何切*saal。后者用于刻镂嵌饰:“獻豆、獻尊”。獻尊又作犠尊:《周礼春官·司尊彝》郑玄注引郑司农:“獻读为犠。犠尊饰以翡翠。”又同节“獻酌”注引司农“獻读为仪”,又说应“读为摩莎之莎”。莎即素何切,犠*hral、仪*ral跟它都不过是冠音交替关系。

王力先生质疑高本汉复声母,所举的字例当中,有读心生母的“薛朔产歲”、读邪母的“彗松”、读清母的“佥”等。这些字,依上例分析都应属冠s-字,不过视s-后接声基的清浊、送气与否,到中古产生变音而已。如“薛”sed>s-、“松”sGlo>z-,(注:藏语油松sgron。)“歲”sqhwads,泰文作khwab,闽语口语hue[5],都说明词根是“戉”Gwad,而非s-。而“慧孽劌翽穢”既无精组读法就应该只是纯喉牙音,(注:“歳劌翽穢”原都为戉声字。)不必如王先生推想的那样拟出松ks、劌sk、翽sx、穢s来。我们应先划清声基与冠音的区别再拟音,一个字若无精组读音,就不能随意拟s-冠。就如邪母“松”从公声,是因它以Gl为声基,(注:这从藏文以gr为声基也可看到,参注(注:条件是重纽四等合口。)。)没有必要倒过来把见母的“公”也拟成ski-的。

邪母比较特殊,多数字与喻四“以”母通谐,而合口部分则多与心母通谐,所以李方桂先生拟了两个来源:sgw(穗旬)和rj(夕斜)。这两母在我们的系统中都有点修改,因为我们区分群g、云G,自然改sgw为SGW;既改以母为l,自然改rj为lj。

相对的庄组是后加r垫音,如生母为sr或sqhr(所)、smr(孪)、sr(朔)等。比照邪母,俟母或为SGr或为rj,由于“俟”从“矣”Gr得声,两种可能都会存在。大致“俟涘”读SGr而“漦”读rj,因为后者只是“釐r”声字,而“俟”还有群母渠希切一读。

(三)塞冠音以p-较常见,亨享烹古同字,“烹”即亨冠p-:p-qhra,《周易》损卦“可用享”,困卦“利用享祀”,大有“享于天子”帛书都作“芳”,包山楚简“享月”云梦秦简作“纺”,芳纺都是phla。伯嚭《吴越春秋》作白喜、帛否,则嚭应p-qhr’。“不可>叵”也可证冠音上升为声母时其发音方法由原声干决定。

(四)鼻音与塞音相谐时,选择塞冠音或鼻冠音也要看声符先决定词根声干:“袂”读“弥弊切”而从夬声,其词根声干应同“夬”一样是见组声母,古穴切正有其同源异式词“”*kweed,所以“袂”该拟*m-gweds,沙加尔(1999:98)拟为*k-met、*C-met-s,则以m为声基,似与声符不合。“碾”以“展”*ten作声基,也应是“碾”作*nden<nten(同源词輾),而不是“展”拟塞冠音t-nen。

(五)流音r作冠音藏文不少,汉语只可在二等舌音字找到痕迹,因按规则舌音t、th、d、n不能带同部位的r、l垫音,则知组应来自rt等。“撞”rdoo正同藏文rdu,“椓”对藏rtug,“”rtaag对藏ltag后脑,“疒”rng对藏rnag。又澄三等“尘”对藏rdul,“除”可对藏文rlag丢弃,则亦可作r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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