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社会经济一体化的“光”和“影”:评里昂七国首脑会议,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里昂论文,社会经济论文,首脑会议论文,全球论文,一体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提要] 今年里昂七国首脑会议富有特色。会议在组织方式、成员构成、主题确定等方面都采取了很多变通的办法。本文系统地评价了会议所取得的进展,具体地揭示了被回避、掩饰和延宕了的问题。论文还讨论了七国首脑会议的演进态势,以及在新的世界经济格局中“富国俱乐部”的“政变”和“世界政府”的关系。作者认为,70年代局部经济型首脑会议和80年代局部政治型首脑会议都已经过时,能代表新兴市场利益和带动世界经济增长的面向新世纪的全球社会型首脑会议正在酝酿。
第22届七国首脑会议已经于6月29日在法国里昂降下帷幕。为时3天的会议议题很多,通过的文件也很多。里昂会议的特色何在?为何能就一些问题取得进展?哪些问题被回避、掩饰和延宕?七国集团的困境与出路何在?本文将就这些问题作如下评论。
一、里昂会议公报中达成妥协和共识数量不少、步伐不大
去年在加拿大哈利法克斯举行七国首脑会议时,波黑冲突已经进入关键阶段。今年的首脑会议不同,没有压倒一切的全球性政治危机来吸引与会者的注意力。为此,东道主法国努力将会议焦点放在经济问题上。但“全球化”这个主题含量显然有些笼统。
会议先后通过了题为“为大众利益取得全球化成功”的《经济声明》和题为“在更加团结的世界上争取更多的安全与稳定”的《主席声明》等一系列文件。首脑会议的助手们说,“七国集团这次会议实际上只是弹去前一个月经合组织巴黎部长级会议通过的文本的灰尘而已。”[①a]尽管如此,会谈还是在一些问题上有所进展。
(一)在债务多边安排问题上,比“那不勒斯模式”艰难地前进了一步。
一个时期以来,不管是为国际开发署还是为欧洲开发基金以及为刚刚建立起来的非洲开发基金出资,欧美国家都表现得非常吝啬。希拉克曾经抱怨说:“现在的趋势是大国都在往后退,特别是美国。这是不可以接受的。”在1994年那不勒斯首脑会议上,一些双边债权国曾承诺在某些情况下它们可取消最贫困国家所欠债务的67%。而这次,世界银行要求它们取消的债务是90%,这一要求遭到了七国的拒绝。但由于法国的调和,七国终于达成妥协,承诺可以取消到80%。
法国在与此紧密相关的出售IMF的黄金问题上的态度很有意思。里昂会议之前,法国曾经同德国一样反对出售。理由是IMF的最高安全保障不能削减,更不应当以出售黄金来弥补某些国家不愿出钱的漏洞。而在会上,法国则转而同意出售5%的黄金,并提议将款项用来充实专为最贫困国家设立的“深化结构调整基金”。
IMF则更进一步地要求这个基金能够长期存在下去。而这一点只有在该基金拥有更加足够的捐赠并改善其贷款的利率时才能做到。从现在起到1999年末,该基金的运转在资金方面已不成问题;2005年之后,受惠国归还的钱也将使基金能够自给自足;但在2000年到2005年期间,该基金大约短少30亿美元。法国、日本和比利时等已经准备出钱,但美国和英国却不愿意掏腰包。他们提出将IMF的10%的黄金储备拿来出售,将所得的钱进行投资以便使深化结构调整基金能够运转下去。IMF现拥有黄金储备1.03亿盎司。
IMF总裁米康德苏最后找到了一个折中办法:将IMF在1990年筹集的一笔150亿美元的预备款项转入深化结构调整基金。这样一来,只需要出售IMF5%的黄金储备就足够了。世界银行早已同意从其利润中提出5亿美元用于减轻最贫困国家的债务。这一次,它答应总共拿出20亿美元(包括在7年中每年提供2亿美元的赠款)。
从理论上讲,IMF、世界银行和七国集团共同作出的这一努力可以使那些最贫困国家、主要是撒哈拉南部的最贫困国家在6年内的偿债额减少60—70亿美元。[①b]
(二)坚持并重申了“多边主义”贸易原则,美国在强大的压力下作了妥协。
会上,克林顿对来自其他6国的强大压力作了让步,七国领导人一道在一项联合声明上签了字。该声明规定WTO的成员国“有义务避免采取违背WTO规则和经合组织会议上通过的行为准则的措施”。这显然是针对美国最近单方面提出的贸易倡议而进行的明确指责。这些领导人强调他们对美国《赫尔姆斯·伯顿法》及美国国会批准美国制裁在伊朗和利比亚投资的公司这种举措感到不安。欧盟认为该法违背了WTO规则,“七国集团发出了一种含糊不清的信号:认为单干不是解决贸易问题的办法”,尽管“措辞含糊,但对美国来说是一个严厉的批评。”
加拿大多伦多大学七国集团研究小组的负责人约翰·柯顿教授认为会议在反对美国制裁问题上取得了成绩:“应当反对双边主义,反对针对在古巴、伊朗和利比亚投资的外国企业的《赫尔姆斯·伯顿法》。应当让美国人明白,如果他们不停止这种做法的话就不可能就保护在国外直接投资等问题上达成多边协议”。
美国现在是世界上首要的出口大国,目前它的经济比日本更依赖于出口。虽然美国对外贸易连年逆差,每年都超过一千亿美元。但这个事实毕竟只是就制成品来说的。美国从银行服务费、专利权使用费、许可证费等项目中获得的盈余已经日益重要,1995年这个盈余数额已经高达800亿美元。此外,美国在海外拥有的工厂在全球制成品出口中占有的比例已经大于美国本土的工厂。这些事实一方面意味着美国实际上能够从“无国界经济”中获得巨额利润;另一方面也意味着美国必须谨慎地考虑其他贸易和投资伙伴的意见。像在传统的布雷顿体系那样地独断专行的时代已经开始成为过去。
(三)就宏观经济政策和外汇市场管理等领域中的合作问题进行了一些反思。
经济声明中写道:“应当说利率不应当再提高了,但消除预算赤字的工作应当继续进行。”对此,一些专家认为:在宏观经济问题上这次会议应当给“高分”。[②b]
在过去的几年中,七国集团的总体协调办法已有所革新。第一,协调的重点转而侧重各国基本经济政策和基本经济要素,而不再是明确的和正式的汇率安排。第二,在干预外汇市场的手段方面增强了选择性。第三,设法降低七国集团总体部署的公开性和正式性,以减少人为的精力耗费和由于辩论联合公报措辞而导致的精力分散。
IMF曾酝酿建立关于主要货币的比较正式的汇率安排机制。但近年七国首脑不得不承认,更有效的管理并不是需要进行更多的计划,也不应意味着有更正式的政策协调机制和汇率安排制度。更正式的安排不仅不可取,而且也行不通。首先,将汇率固定在某个范围内的计划,在全球资本市场上已无法让人相信它能够取得成功,这同局部市场有别。其次,使各国经济政策有利于达到某个具体目标的主张,即使可取,也难以实现。因为汇率变化速度太快,而宏观政策和经济立法总是需要时间。因此,使货币政策达到或接近既定汇率目标的代价是双重的。其一是导致宏观经济政策扭曲;其二是失去对意外冲击进行反应的灵活性。
这些反思使美国和七国集团的其他成员感到有必要积极促成一种新的能稳定金融形势的宏观政策,以解决控制资本流动这样一种“好事做过头”的问题。这方面的新共识可以理解成三点;其一,强调稳健的政策极为重要。货币政策、财政政策的目的应当是维持经济持续增长,同时要保持低的通货膨胀率,并设法应用更多的微观政策降低失业率和解决结构性问题。其二,汇率可以浮动是好事;其三,对资本的控制不能替代好的政策。
(四)在其他全球性问题上拟就了一些意向性的联合行动举措。
鉴于会前发生在沙特阿拉伯的爆炸事件造成了19名美国军人丧生,克林顿在七国首脑会议上的第一件事就是说服他的伙伴同意发表一项声明谴责恐怖活动。七国集团的其他领导人接受了克林顿的提议,批准了打击政治暴力和国际有组织犯罪活动的40项具体措施。
环境问题是最典型的全球公共问题之一。会议在这个问题上也取得进展。七国集团已准备:在1997年召开关于“缔结气候变化公约”方面的国际会议,1997年是里约热内卢讨论地球问题的首脑会议5周年;就促进持续管理森林的行动达成协议;谈判关于约束某些作用持久的有机的污染物质的全球法律问题;加速实施生物多样性和防止荒漠化的公约;等等。
会议还强调了建设全球信息社会的重要性:“我们呼吁采取合作态度,这将促使全球普遍获得(信息和通信)技术。我们强调充分保护知识产权的重要性。我们准备考虑世界范围内的通信网络所引起的道德和犯罪问题”。
二、七国协调意愿减弱,许多重大问题被回避、掩饰和延宕
(一)七国集团协调的能力和意愿已经减弱,分道扬镳情况已经抬头。
在财政政策方面,七国几乎都公开声明放弃利用财政刺激来加速经济的做法,削减赤字已经成了时尚。近年这种趋势在欧洲更为显著,那里要求建立货币同盟的呼声正迫使各国大幅度削减赤字,使赤字在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降到3%以下。因此,财政政策协调的必要性已经淡化。这使得七国首脑会议越来越象一个情况交流会。
在货币和汇率政策方面,七国首脑也面临类似问题。过去,七国集团经常协调它们的金融政策,调整利率和抛售货币来稳定汇率。不少专家认为,最近各国领导人在这方面已经停止履行职责。为此他们[①c]强烈主张要努力恢复这方面的合作,甚至主张恢复到有些像以往那种固定汇率制那样的体制。他们认为现有的货币和金融体系正受到从墨西哥比索危机到巴林银行倒闭和最近住友商事公司亏损丑闻等风波的冲击,而七国集团对于这些令人震惊的问题并没有任何有效的对策。不过,七国财政部长及中央银行行长们对这类提议并不热心,尽管法国东道主催促大家讨论这个问题。
由于财政和金融这两个重要的宏观政策领域的协调余地已大为缩小,七国首脑会议的公报,正如一些专家事前所预计的,只能“充其量不过是发表一些有关七国集团内部经济政策的一些冠冕堂皇的意向声明。”[②c]就里昂会议的具体情况而言,“克林顿总统和梅杰首相年内都面临竞选连任,这些领导人不可能给对方制造麻烦。”[③c]
(二)里昂七国首脑会议的公报掩盖了许多严重分歧。
里昂会议未能就这样一项建议达成协议:出售IMF的黄金,并将所筹措的资金直接用于帮助穷国。在这个问题上,有关协议的许多环节都带有伸缩性。虽然,七国集团再次作出承诺要“提供大量官方援助”,敦促“新捐助国”也尽自己的责任,同时要求建立有效的新“全球发展伙伴关系”。但七国首脑并无真正具体的措施。大多数分歧都被非常笼统和抽象的声明削弱,任何国家都无法表示反对。
与会者在是否要在今年12月WTO部长级会议上提出劳动标准问题也存在分歧。但声明只是说,与会各国领导人“认识到人们有一种意愿,即要解决贸易与国际工人的核心劳动标准之间的关系问题。”在提高发展中国家劳动标准这个焦点问题上,法国和美国主张:“从维护人权的角度出发,进行讨论是不可缺少的。”果真如此的话,为什么非要将劳动标准同国际贸易拴在一起讨论呢?对此,公报的读者得不到下文。
很多欧美国家的人认为:他们的失业是因为发展中国家出口廉价物品而造成的。因此他们要将这两个问题联系在一起。这种论调的实质是企图剥夺劳动力价值低的国家的竞争力,是一种贸易保护主义行为,同国际贸易中道貌岸然地大谈“环境问题”和“人权问题”没有多少两样。
至于打击恐怖主义的40项措施,目前看来多半都还是口头上的。因为它们都取决于制定一系列后续措施,而这些措施很可能得不到落实。例如,要求各国建立一个“中央机构”以协助外国政府,等等。还有一些措施实际上只是规劝。例如,七国要保证引渡“及时和有效”,要“敦促所有的国际组织进行协调”等等。
《读卖新闻》有篇文章一针见血地批评公报:“要加深对经济国际化主题的讨论,七国首脑不应该在宣言的措词造句上下功夫,而应该将对立的观点内容在内,并诚实地加以表述。”
(三)美国不支持加利连任,预示着可能会同联合国压倒多数的成员国对抗。
联合国改革问题,在公报中可谓风平浪静,因为加利连任问题被回避了。而这个问题的火药味异常浓烈,正在导致联合国51年历史上未遇的大难题。
近几年美国经常公开指责联合国浪费和管理不善。华盛顿曾指责加利迟迟不进行改革,这成了美国不同意加利连任的一个理由。联合国官员的对立意见也很强烈。他们认为美国政府不了解情况或者别有用心。他们还指责美国拖欠会费并累积达15亿美元之巨,且常搞特权、给联合国维和工作造成麻烦。联合国官员还发表文章驳斥美国不实之词。[①d]
现任联合国秘书长加利的任期还剩下半年,加利已表示再次参选。对此美国以联合国改革和“维和”问题为由,公开反对加利连任。美国推荐的候选人是联合国难民署高级专员绪方贞子(日本籍)。为防不测,美国还提名了爱尔兰总统鲁滨逊和挪威首相布伦特兰(均为女性)等人,以便看风使舵。
据联合国发言人宣布,加利参选是考虑了185个成员国、包括安理会成员国中的大多数国家支持他连任这样一个背景的。联合国秘书长的选举办法是先由安理会提名候选人,再交联合国大会以无记名投票方式通过。迄今为止大会都对安理会15个成员国作出的决定表示同意。但问题不仅到此为止。根据联合国章程,安理会在所有问题上作出的决定均需9个成员国、包括所有常任理事国的赞成票。
美国要想如愿,必须将它的候选人强加给其他4个常任理事国和至少4个非常任理事国,即使能够如此,也仍有可能在联合国全体大会上遭到拒绝。据联合国秘书处披露,加利几乎肯定能够得到非洲、拉美和很多亚洲国家的一致支持。如情况确凿,而美国又不随风转舵的话,那就很可能出现185个成员国中的压倒性多数与美国正面冲突的局面。
三、“富国俱乐部”的一次“政变”与“世界政府”的前景
(一)七国集团的历史作用已经开始告一段落。
历史地看,七国首脑会议的成绩已经明显今不如昔。七国首脑会议在它22年历史上曾有一些“辉煌”。1978年的波恩会议制订了一项协调一致的全球增长战略,各国作了明确具体的承诺。七国合作还在1985年到1987年达到高峰,当时在纠正美元汇率变动趋势方面起到了关键作用。其他几项成功包括对80年代的债务危机处理以及分摊1991年海湾战争费用之类。
七国集团的作用下降的原因也许并不在于该集团在世界经济中的份额已经有所下降。七国目前在世界产量中的份额大致同1960年相同。[②d]真正的原因在于七国内部的老摩擦日益明显和剧烈。此外更难应付的新挑战是:行政式的协调在全球经济市场化的条件下,是否还有必要并越来越可取?七国首脑会议还是不是一个恰当的机制?例如,确定目标汇率是否还有意义?这一点显然比七国集团能起多大作用更加重要?债务情况也是如此。危机是否得到平息,处理是否妥善,这也许是说不清楚的。但是有一点却很清楚:很少有人将它归功于七国集团,而毋宁归功于世界银行和IMF。
七国集团只能是一种论坛:与会代表首先阐述本国政府所希求的政策,然后寻求有可能进行合作的地方。典型的做法是迅速采取引人注目的联合行动。不过近几年来联合行动的数量和有效性已经明显减少。区域集团化趋势日益明显,“多极化”和“新列强”时代已经到来,也许是七国共同利益减少,七国政府更加不足以影响世界,从而使为首者感到有必要退缩的深层次原因。
七国首脑会议已经到了需要彻底改造的时候了。如果说1991年前苏联首脑开始出席年会是一个转机,那么,这次里昂会议上“八国(政治)集团”和世界四大国际组织负责人联席会议的安排就算得上是一场变革。
(二)里昂七国首脑会议的“变通”是“富国的一次政变”。
前法国总统密特朗曾长期强调,七国首脑不应履行世界政府的使命。1994年,美国那不勒斯七国首脑会议上曾提议建立“世界事务所”,但未能成功。密特朗总统逝世后,禁忌已被打破,法国的信条也发生了变化。里昂会议可谓一个证明。这次会议题很广,“全球化”这个主题实际上是让人们关心全世界几乎所有令人头疼的问题。
“全球化”主题还体现了七国俱乐部的某种“野心”。筹备阶段的某些做法也说明了这一点。希拉克坚持派出一些特使去世界各地收集其他各国的意见,一些国家的大使在爱丽舍宫受到召见。此外,将会议分成七国经济会谈和八国政治会谈,会后又同世界四大机构负责人[①e]会谈等,都是值得关注的新动向。
法国《解放报》在一篇由皮埃尔·纳斯基和帕斯卡尔·里什撰写的题为《一个世界政府的志向》的文章指出,里昂会议是“富国的一次政变”,它努力以变通的办法将七国集团转为“世界政府”。他们认为这是响应世界经济变革的好办法,是在市场力量已经变得很大的情况下使七国首脑能继续存在下去的新途径。然而,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七国集团除了财富之外,几乎什么也代表不了。很长时期以来,它已经不能带动世界经济的增长,相反却愈益依赖新兴市场;它的居民只占世界的11%,而人力资源却从来没有象当今世界这样变得如此重要。
(三)“世界政府”必须体现发展中国家利益和面向21世纪。
七国首脑会议最初意图是作为主要的“民主”国家、最大的“自由”市场经济国家和最“先进”社会的领导人的聚会。但今天该集团的成员已经不再名副其实。1991年曾以苏联名义在有限的条件下被吸收的俄罗斯已经使七国集团的概念打了折扣。美国前国家安全顾问布热津斯基已经指出:“仅仅由于这个原因,中国、印度和巴西也应当象俄罗斯一样有权参加,从一些方面讲,它们的这种权力要大得多。”[②e]
1975年首创的西方七国首脑会议是战后西欧和日本复兴、世界经济格局改变的产物。当时这7个毛遂自荐的国家在应付经济不景气、国际经济秩序紊乱和债务危机等方面也许具备某种资格。22年以后,这种每年一度的会议已经演变成一种“特权”,而它应该担负的责任和完成者的资格等要害问题却被淡化了。日本《产经新闻》文章评论说,里昂会议“是一次痛苦的会议”,“它强烈地提出了一项新的课题,即人们要重新审查在21世纪即将到来之时发达国家首脑会议究竟还具有什么意义”。
七国首脑会议要想适应变化了的世界并使自己能继续发挥应有作用。承认新兴市场的现实和尊重发展中国家对世界经济的带动作用将是先决条件。“七国集团应当增为11国集团”,“只有中国、俄罗斯、印度和巴西加入,才能解决全球的政治经济问题。……也许5年左右之后,也可能考虑韩国和墨西哥。”[③e]“这次与会的主角与其说是7个发达国家,不如说是没有与会的以发展中国家为主的100个国家更为贴切。最终各国首脑肯定会再次痛切感到只靠7个发达国家必将一事无成。”[④e]
里昂会议期间,虽然还没有人公然提出“首脑会议无用论”,但对其有效性和与会国家的偏见已经提出了质疑。欧洲经济虽然持续不景气,但仍有4个国家参加,而作为21世纪世界经济主角的亚洲,却只有日本一国参加。偏向欧美的会议成员构成,反映的70年代和80年代中期以前,而不是冷战后新的世界经济现实。进入90年代以后,世界性的社会问题变得日益重要,环境、劳动、福利、犯罪、教育,等等,这些任务绝对不是70年代那种“经济型”首脑会议和80年代那种“政治型”首脑会议所能胜任的。
与会首脑似乎也感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在公报中他们对新兴市场评价很高。在接纳新成员问题上七国也有反应。德国总理科尔认为应当接纳俄罗斯成为正式成员,使七国集团真正成为八国集团。但英国、加拿大、日本和美国对这件事“有强烈的保留”。据说明年在美国丹佛召开的七国首脑会议可能要回答这类问题。
注释:
①a 简·克里斯蒂安森:“七国集团要求实现公正的经济全球化”,法新社里昂1996年6月28日英文电。
①b S·M:“里昂首脑会议”,法国《世界报》1996年6月30日—7月1日。
②b 让—费朗索瓦·库拉夫:“一次得分为B+的首脑会议”,法国《论坛报》。
①c 美国经济学家伯格斯滕和亨宁就公开主张确定目标汇率,以建立一个比较稳定的货币和金融体系。
②c 华盛顿经济战略研究所首席经济学家劳伦斯·奇默林语。
③c 布鲁金斯学会的对外政策专家赫尔穆特·索南费尔特语。
①d 巴巴拉·克罗西特:《联合国缺乏效率吗?美国批评者遭到驳斥》,美《纽约时报》。
②d 《七国集团能恢复活力吗?》,英国《经济学家》1996年6月22日。
①e 世界银行行长、IMF总裁、WTO总干事、联合国秘书长。
②e 布热津斯基:“让我们给七国集团增添4个国家吧”,美国《纽约时报》。
③e 布热津斯基:“让我们给七国集团增添4个国家吧”,美国《纽约时报》。
④e 日本《产经新闻》:“发达国家首脑会议更加形式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