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山彝族毕摩文献《杉林神女经》叙事中的原型解读论文

凉山彝族毕摩文献《杉林神女经》叙事中的原型解读

韩 凌

(西昌学院彝语言文化学院,四川 西昌 615022)

摘要: 选择凉山彝族毕摩文献(译:《杉林神女经》)作为研究对象,将文本叙事与原型象征结合起来分析,进行了文化学的阐释。《杉林神女经》不同于作家文学,也不同于通常意义上的民间文学,它是文学叙事性较强的文本。整部经文以“杉”贯通全文,杉林是孕育神女成长的地方,是文献中不断出现的意象,也是族群经验中反复出现的一种原始意象。那么,是什么原因让“杉”可以成为一种重要的叙述主题?杉在彝族人的观念中又意味着什么?这些都可以从文本的叙述中找到答案。

关键词: 杉林神女经;文学叙述;原型象征

“荣格从心理学的意义说原型是人类集体无意识的显现形式。而弗莱是从文学艺术的角度去解说,他把原型界定为文学中典型的反复出现的意象。”[1]在彝文经籍诗歌中,尽管地域不同、支系不同,但大多数作品都为古老的传统所象征,这就是彝族传统文化中约定俗成的、族群内部的接受者都能明白所指的内涵。

转录组数可以进行蛋白质功能注释,SWISSPROT注释,KOG功能注释,GO分类,KEGG代谢通路分析.unigenes序列采用blastx方法与NR、SWISSPROT、KOG库进行比对,得到与给定的unigenes序列相似性最高的蛋白(域值E<1e-5).unigenes的KEGG标注信息是使用KAAS (http://www.genome.jp/kaas-bin/kaas_main)获取的,基于SWISSPROT标注结果与GO 信息,最终得到蛋白功能标注信息.

2)多数海岛柴油机烟气所余热能可以满足生活垃圾垃圾干燥,其技术路线是可行的。干燥后的垃圾热值高,易于焚烧,环境污染小。

一、“杉”的原型象征

首先,“杉”是神的原型象征。关于杉的起源的说法在各地区基本大同小异。文献中对杉的起源有这样的描述:最先发现杉树种的是几个牧羊人,不知道是什么,将它扔在路边,却不断长出很长的根,变成一颗危害人类的树种,因此没有人愿意栽种。年长者说是可以吃的,姐妹们说是可以存放的东西。为此人们争论不休,将树种拿给兹莫(土司)看,兹莫不认识。拿给放牛的看,先种在家屋前,栽不活,放在水里,也种不活。最后将其放在吐尔博额山栽种,13天后,人们每隔十天就去看一次,杉树一点点地长高,有48尺,出48颗枝桠,分出48颗树,最上面是鹰在居住,下面是狮子在居住。后来人们派9 人去砍树,9 天都砍不下来,第13 天才砍下来,做了48对餐具,48个给苏妮,48个给毕摩。从此被砍掉后的杉树果掉下地来,变成很多的杉树。

而在彝族起源史《博葩》中又说:第一个看到树种的是如惹古达和书惹尔达两位大力神,是他们两位最先认识杉树种子,并将树种播种于吐尔博额山。而这两位大力神的名字彝语意即杉树和柏树,说明这两位神就是这两种树的精灵神。

关于鬼的解说,《说文解字》中从字的构造上来解释,把鬼叫做“归”,人死曰“归”,所以鬼就是归人、死人。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异族丑人说”。则把异族人视为丑陋的劣等人,用一些侮辱性的称呼加在异族人身上,将其视为鬼。所以鬼的原型不是死人,而是活着的异族人。另外还有动物说、骷髅说、鬿头神像说等等。

从这些文献关于杉树起源的叙述中可知,杉树只能生长在高海拔的地区。高寒的气候环境孕育了杉树,赋予了它高洁的品质,使其成为一种没有受到任何污染的、纯洁的、威武不屈的神物的象征。而且《博葩》中说杉树生长在图尔博额山,这座山在彝族人的观念中是人神的界线,是沟通人神的地方,许多神灵下凡都必须经过此山(如杉神女的母亲),杉树被选在那里栽种,使其成为离神灵最近的植物。所以,在彝族人的观念中,看到了杉树,就相当于来到神的居住地,杉树象征着神性。也正因为如此,不管是插的神枝还是神座,都用到杉树。如“送祖灵”仪式、“招兵仪式”等大型仪式就会在所有神枝的第一排用杉树枝、桦树杈(彝语叫:“毕巴书、华巴尔”)插“十二神枝”请神毕十二子他们从天而降时暂时寄身在杉树上。凡请神退神,主持毕摩会说:“请从杉树上来,回到杉树上去”[2]人类起源史诗《勒俄特依》中讲到人间无血的六类时以杉树作为长青植物的代表。招魂中需要用杉树枝做招魂枝,丢失飘摇的灵魂会随着毕摩的指引回到家乡,杉树成为引导彝人回家的方向标。鬼板也是用杉树来做的,将杉树削成板状,在上面写上驱鬼咒词,意为以正压邪。除去头上污秽时用杉树枝,意在用纯洁植物祛除灵魂中的污秽。因此,《杉林神女经》以杉树作为描写主题,并且以杉树命名,并不是偶然的,因为杉树在彝族人千百年来的思想观中有其重要的象征意义。

其次,杉树等同于“死而复生”,是繁衍生息的原型。弗莱把核心性的原型“神”扩展构建为春夏秋冬的生命循环为基础的原型叙述程式,蕴含生命的运动不息,即生而死,死而复生的永恒循环。”[3]《说文解字》也说,神从字面上从“申”,意为繁衍。

从原型批评所倡导的视野上看,既然杉树在彝族人观念中为神的原型象征,杉树即“神”,那么也就象征生生不息,子孙众多,繁衍昌盛,其翠绿长青、纯洁干净的品格也可以象征子孙繁茂。在彝族“送祖灵”仪式中用到的象征“子孙树”的“智波”,就是一棵杉树。在祈福后,“子孙树”会移回小儿子家栽种,表示子孙繁茂。文献中有意识的安排将杉树林作为女神的居住地,成为她成长之地,也源于彝人对女性生殖繁育能力的期望。在传统彝族家庭中,生育成为彝族妇女首要的任务,也是受到社会舆论承认的传统标准。一位儿孙满堂的女性才是完整、正常、让人崇敬的女人,因此,把杉神女放在这样的生存环境中也有对杉女的崇敬之意。念诵《杉林神女经》后受到杉神女护佑的女性将子孙昌盛繁茂,这是对族人世代繁衍生息的美好祝愿。杉树也始终成为彝族世代顶礼膜拜,繁衍昌盛的原型象征。

二、鬼的原型象征

传统的毕摩经籍中,会清楚划分神界“世木玛哈”和魔界“德布洛魔”。认为“世木玛哈”是神灵居住的幻想世界,与天堂极乐密切联系在一起,没有具体指向,也没有地域边界,往往被人们视为无法企及的“九重天”。“德布洛魔”恰与神界相反,与黑暗、地狱密切联系,被人类所彻底鄙弃,是象征痛苦、罪恶、充满禁忌的世界。正是彝族对祖先的崇拜和对魔怪的畏惧心理,形成了“万物有灵”的信仰,引起人们对魔怪世界的幻想。

在彝族史诗《支格阿龙》中也有对杉树的描写,说英雄阿龙用箭为人间射去挂在天空中的六个太阳时,选择很多植物作为他射太阳的站台。先是站在阿吉树上射,没有成功;然后站在俄木斯额(野葡萄)上来射,也没有动静;后来又分别站在吉四(马桑)、索玛(山茶)、特剥(松树)几种树上射,都没有射下多余的几个太阳,最后支格阿龙在神孔雀苏尼乌勒惹的提醒之下,站在图尔博额山的杉树上射箭时,终于成功地射掉多余的太阳,为人类造福。

既然鬼是现实中莫须有的东西,对它外在特征的把握就会有困难。而在特定的共同体中,因为想象的发生有一定的范式,所以对鬼的描述是有些共同特征的,《杉女神女经》中对鬼的形象是这样描写的(译:手指脚趾白茫茫,舌头喉咙黄登登,体型宽七尺,头颅似山谷,)

通常来讲,在毕摩经文中不同的鬼形象各异,本文中的“果魄瑟”鬼“手指脚趾白,舌头喉咙黄”,像“独角白猫”“嗜食万物”,被“果魄色”纠缠的动植物或人都会长期患病而死,因此要祈求杉神女将它驱走。

译:变幻莫测的鬼哟,藏于深海里,水中鱼儿被吃光;躲于树洞中,蟾蜍被吃光;藏于山崖间,蜜蜂被吃光;藏于杉林里,杉林野兽被吃光;原野云雀被吃光;天空老鹰被吃光;太阳被吞噬,月亮被覆盖;来到人间,祸害人。)

这是文中对“果魄瑟”鬼的描述,“果魄瑟”不单是一个鬼的名字,而是一个集合名词,即代表文中所有的鬼。从外形上看它们长着白色的手指脚趾,张开血盆大口,有很长的舌头,嗜食万物生灵,吃尽太阳月亮,就像希腊神话中吃人肉的穴居巨人。

加州鲈苗种标粗阶段,对溶解氧要求较高,电力设备应该配备到位,增氧设备必不可少,每口鱼塘可以配备2台1.5kW的叶轮式增氧机,鱼种标粗鱼塘一般不建议使用投料机,饲喂操作应该定点投喂,人工撒料操作,撒的面要宽、广,以免个体差异过大,鱼苗成活率低。

弗莱认为,这种魔怪形象的出现是因为人们对某种神秘事件无法解释时的畏惧。他们不认识、不了解,甚至没有人见过,这些都属于现实中莫须有的。鬼的原型便是对这种完全和现实不同领域的东西的敬畏,是对现实生活的强烈模仿,是对自然界巨大、愚顽并威胁人类的力量进行的拟人化。

首先,太阳象征永恒的生命。太阳从东升起西边落下,其周期性的永不休止的升沉起落规律在彝族人的世界观中是有生命的,是生命、死亡与再生的永续,是永恒与死而复生之神的象征。它能发光传热,给疾苦中的人们带去温暖。因此原文叙述杉神女辛苦寻找太阳,是为了能得到太阳的光与暖。人们也在疾苦中向太阳倾诉,幻想太阳能够听见呼唤,来主持公道,赐予人们以永恒的生命力。由此,太阳的原型象征意义深化为生命的延续与永恒。

其次,太阳成为人们生存的生命之源。彝族长久以来是依靠自然气候生活的农耕民族,而太阳在以农耕文化为主的民族中往往被神化、被许多作品拟人化,成为四时的赐予者,因此每逢天灾或收成不好的时候,人们就会向太阳祈求来年的五谷丰登,家畜兴旺,久而久之太阳不仅是四时节气的赐予者,也成为关系族群生存的神圣力量。

2.2 盐胁迫条件下生物复菌剂对黄瓜生长的影响 由表3、4可知,“苗壮素”复合菌液对黄瓜种苗生长指标、生理指标有显著影响。复合菌液加盐胁迫组比盐胁迫组的总根长、总投影面积、总根表面积、平均根系直径和根尖数分别提高151.0%、53.3%、8.6%、127.6%、9.0%,葡萄糖、脯氨酸含量分别提高993%、155%。表明在黄瓜生长过程中,“苗壮素”复合菌液对黄瓜具有显著的耐盐促生作用。

另外,举行声势浩大的招兵仪式来抓鬼,其原型是对彝族战争场面的再现,是以鬼来喻指敌人。

三、太阳的原型象征

“英雄与太阳”的主题,在世界各族神话中总有乐此不疲的叙述。太阳,在该文献中也是一个反复出现的意象。杉林神女为消除人们的疾苦,在文献中艰辛寻找太阳,彝族神话史诗对射日神话的描写,台湾泰雅族的六人射日神话,鲁凯族夫妻征伐太阳,云南彝族神话三女找太阳,这些都赋予了英雄寻找光明获得温暖的使命。在日常生活中,当有悲哀的事发生,彝族人会不自觉地呼喊太阳,当自然收成差的时候也会行祭太阳仪式,太阳与光明和公正联系在一起。在《杉林神女》中,杉神女是一位人神的媒介,她为人们寻找能拯救人们于水火的太阳神,后来得到太阳神的指引成功聚集起各路神灵。这表明彝族人对太阳神的崇拜,更体现出太阳在文化语境中的象征意义,下面将从两点对太阳原型意象进行分析。

突然艾莉深刻地相信,在这样的豪宅里,在这样的女人面前,她与秦川,永远不可能再有爱情。或许在外面也未曾有过吧?在外面,她与秦川的所谓爱情,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她是咖啡杯,是茶壶,是浴缸,是马桶,是诸多供秦川使用的器具之一。她连女佣都不如,连狗都不如。很多时,她没有尊严。

鬼也象征一种对触犯民俗禁忌时的惩罚。文献中讲述鬼起源时就谈到各种禁忌,鬼始祖孜孜宜扎之所以变成鬼,就是其丈夫在家请了九十九个毕摩咒鬼,她刚离开家就扫地、灭掉火塘的火等,都触犯了民俗禁忌。所以,彝族认为,触犯禁忌是不详的,会引起灾难、疾病。对于各种禁忌,他们既崇拜又畏惧,正如弗洛伊德所说,禁忌一方面被看作神圣的,不可侵犯的,一方面被看作是不洁的、危险的。所以,当族人触犯某种禁忌时会有一些不祥征兆出现,如,蛇进家屋、半夜猫头鹰叫、鸟粪掉在头上等,都是因各种鬼怪作祟带来的。因此,他们就幻想出鬼这样一种魔怪的形象,以示对那些触犯民俗禁忌的人的一种惩罚。

四、白角神鹿的原型象征

《杉林神女经》专门用一章引用《神鹿经》,讲述杉神女的坐骑白角神鹿,文中这样描述白角神鹿:

译:嘴巴所触地,百草齐斩断,尾巴所触处,千兽齐刮倒,腰身长又直,头部宽又壮,眼大如星辰,闪耀亮无边,只吃山顶草,只饮海里水。)

卡塔尔的北方气田是世界最大气田,目前该气田已经建成7000万吨/年的液化天然气产能规模,但也只开发了其储量规模的近1/3,未来开发产能扩建潜力巨大。不过,卡塔尔政府近年国有化意识抬头,对国际油气公司的排斥越来越强烈,除非拥有独特的天然气开发处理技术,否则在该地区取得项目的难度越来越大。

首先,对于彝族来讲,鹿是一种谦逊善良的动物,并且有灵性,在彝族的神话故事中不乏对鹿的讲述,《勒俄特依》中说当万物都被太阳晒死时只剩下一只灰鹿;当支格阿龙的母亲因受到鹰的三滴血而怀孕时,寻找毕摩为其占卜,发现毕摩坐在一张鹿皮上,毕摩告诉她即将生下一个不寻常的小孩;《尼茨博葩》中说女妖化为一只梅花鹿被猎人追捕,继而邂逅自己的丈夫。在彝区还有“禁杀瘦熊,禁杀肥鹿”的生态观。创世神话说明,鹿也是彝族人崇拜的图腾原型。“它的牙齿能辟邪,也是对付恶魔和其他超自然邪恶的武器”[4]。因此,文献中将这样一种灵兽作为神女的坐骑。

其次,从某种意义上看,可以把坐骑与主人公看作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坐骑更是英雄兴衰祸福的决定者、守护者。无论是台湾泰雅族英雄的神牛、鲁凯族英雄骑的巨蟒,还是彝族支格阿龙的飞马,石头神女的神羚羊,都是英雄主人公战无不胜不可或缺的条件。所以,对坐骑的神化夸张描写更能够烘托出神武英勇的品格。

第三,文中的第十六段,刻画了杉神女坐骑神鹿的神勇形象,另外在整部文献中也用插入的方法在不同的段落用拟人的手法提及居住在不同地方的神禽,杉神女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和这些神禽建立深厚感情,表达她与动物的良好关系。

本研究结果显示,剖宫产、ARDS、肺炎、湿肺及羊水吸入综合征为新生儿气胸发生的高危因素。分析其原因为剖宫产可使新生儿迅速娩出,造成胸廓有效挤压不足,无法在娩出过程中有效挤出胎儿气道内的液体,增加气道阻力,急剧改变胸腔压力,造成肺泡过度膨胀破裂,诱发新生儿气胸[5]。新生儿发生羊水吸入综合征、湿肺、肺炎、ARDS等基础性疾病时,肺表面活性物质不足或痰液阻塞造成肺不张,降低顺应性,造成肺泡通气不均匀,肺泡过度扩张破裂,诱发新生儿气胸[6]。同时,早产儿因肺泡表面活性物质不足,造成肺泡广泛性萎陷,肺泡稳定性降低,肺泡内压力不均匀,若此时行呼吸机辅助通气,将增加气胸发生率[7]。

(1)对比露石覆盖面积高于30%的石漠化区,在表土露石覆盖面积差异显著,但尚未达到石漠化标准的区域,3类生态系统地表植被的生物量和物种数之间差异显著。碎石覆盖面积同植物的生物量和物种数之间的关系不显著,即在露石覆盖面积低于30%的区域,露石面积的差异不会对植物生物量和物种数产生影响。研究区3类生态系统间物种数和生物量的差异不排除各生态系统处在不同的演替阶段所导致。在露石出露面积高的环境中,草本分布较多,乔灌木较少,说明露石的出露面积会影响植物群落中乔灌木和草本物种的分布。

在彝族人看来,似乎任何东西都能变成鬼。文献第九段描述了鬼的类别,在招兵仪式中,共罗列出二十多种鬼的名称,有山林鬼、溺水鬼,有地下土狗,有绝嗣鬼,有长鼻尖嘴鬼等。不同鬼的形象、性格也是各异。“土沙”鬼长着尖嘴,头上挂着菜板,穿着羊皮褂,手拿小斧子,身背旧竹筐,被“土沙”鬼纠缠的牲畜会干瘦而死。“尼日”鬼喜爱衣服首饰,好打扮,她会纠缠一些未成年女子致使生病。人们在驱鬼时,会按照它们的个性特点,先是诓哄、诱骗其离开,然后再诅咒、怒骂将其驱逐。如在送“尼日鬼”咒仪中,要让尼日草偶穿上艳丽衣裙,带上漂亮的三角荷包,挂上梳子送给它,病鬼才会心满意足的离去。

如文中译:我从山崖过,山崖蜜蜂来跟随,我从草原过,草原云雀来跟随,我从森林过,森林山鸡来跟随,我从竹林过,竹林雉鸟来跟随,我从海里过,海中鱼儿来跟随。)

文献中为亡灵指路时这样叙说:“今日你故去,黄牛做牺牲,黑猪供给你,要去“俄木普古”地,左边有黄路,黄路不能走,黄路病魔路。右边有黑路,黑路不能走,黑路妖怪路。中间是白路,白路可以走,白路祖迹路,你沿白路走,回到祖先处。”

五、白色的原型象征

颜色,通常作为一种象征,表达不同族群间的认同。在彝族人的世界观中,与黑对应时就要强调白。颜色的变化,也是整部文献所叙述的内容之一。在仪式所含的一系列空间操作中,事物颜色逐渐转变的过程,就是一段事态向好的阶段转变的过程,这在包括招兵仪式以及对应文献中“搭建房屋”“寻找太阳”“指路”“玛笃”等不同阶段对颜色变化的描述中可以表现出来。

同时,巨蟒,野牛、野猪,豺狼、虎豹等无比凶悍的神兽,也与杉神女共同生长在杉林中,杉神女很小的时候就把它们当家畜豢养,并且将它们驯服,让它们跟随自己,共同抵御魔怪的侵扰,为人类惩奸除恶。这是神话中神人的置换表现,从中也可以窥知彝族的原始图腾崇拜,也点明彝人是一个山地民族,自然的山水与动物是他们的伴侣这样的文化生态内涵。

在去祈求太阳之前,杉神女分别穿了黑花白三种颜色的衣服,当杉神女穿黑衣寻找时,太阳在南边,没有找到太阳。当杉女穿花色衣服寻找时,太阳在西边,没有找到太阳;后来穿上白色的上衣,白色的裙子去找太阳时候,来到东边,找到了太阳。

文献中说译:寻找白衣穿,站在图尔博额山,三日朝东寻,三日朝西寻,三日朝南寻,三日朝北寻。)

说明在彝族的信仰中也是非常注重衣服的颜色。一般认为白色是通往神界的服饰,只有神灵穿着白装,平常只有当人去世时才能穿白装意为去见神灵。在毕摩文献的讲述中,黑为污秽的颜色,花色稍微好一些,白色是纯洁无污的象征。仪式中对祖先灵位的洗净也是用这几个阶段表示,在彝族民间调解纠纷时案情的严重程度也是用黑、花、白三色来形容,白属于较轻的案件。

经统计,整部文献描述了九个房屋的名字,配合仪式也需要在实际场地中搭建九个房屋,并且每个房子都有专属的名字。

如,第一组

关于马来西亚华人企业家的研究[12]表明,在东南亚战后的民族国家背景之下,华人企业家作为少数族群企业家生活在充满敌意的国家环境当中。这些东南亚民族国家努力试图控制华人资本主义的发展。这些国家的政府通过采用文化歧视的族群政策和扶植当地族群的经济政策来遏制华人少数族群企业家的发展。在独立后的新加坡,李光耀的人民行动党,因为华侨与中国大陆的联系和亲共产党的倾向对于当地华人企业家持怀疑态度。新加坡政府的国家资本主义体系支持国有企业与外国跨国公司的发展[13]。

第二组

建国后,为使各级行政机关履行职责有法可依,行政组织法制建设迅速展开。1949年12月2日通过了《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及所属各机关组织通则》,同年12月16日通过了《大行政区人民政府委员会组织通则》。随后又制定了《省人民政府组织通则》《市人民政府组织通则》《县人民政府组织通则》《乡(行政村)人民政府组织通则》等。这些法律规范使《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和《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组织法》的规定进一步具体化,明确了各级行政机关的产生方式、组织机构和职权,其中特别是对于各级政府权限的规定、组织机构的设置,对政府行政管理活动的监督等,都包含了依法行使行政职责的广泛内容。

第三组

这些房子是毕摩按照经文中的指导搭建的,且仪式上毕摩会从上中下的顺序,边念诵经文,边走下来,每走过一个房子就要念诵一段经文。到每一组的时候是从左到右,走完第一排再接下来走第二排,第三排也是按照这样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的顺序进行,三组房屋有相同的三个字表了“黑”“花”“白”三种颜色,到仪式完结时,刚好走到代表白色的房子里,表示仪式的圆满结束,坏的、黑色的、污秽的事物已经祛除,最后来到纯净的房子中,这是对渴望美好事物的心理的安慰。这些繁琐的仪式程序体现了从巫术模仿而产生的文献叙述灵感,以各种颜色变换的过程来表示仪式的阶段,其蕴含着极丰富的象征隐喻。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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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马克·本德尔.彝族史诗中鹿形象初探[J].温州大学学报,2011(2)3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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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罗兰·巴尔特.符号学原理[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219.

[8]彭兆荣.文学与仪式[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35.

Prototypical Interpretation in the Narrative of Bimo Literature Shanlin Shennüning of Liangshan Yi Nationality

HAN Ling
(School of Yi Language and Culture,Xichang University,Xichang,Sichuan 615022,China)

Abstract: In this paper,the author chooses to analyze the narrative text in combination with the prototypical symbol in the Bimo literature Shanlin Shennüjing of Liangshan Yi nationality, and tries to offer a cultural interpretation.Being different from writer literature and folk literature in the usual sense, Shanlin Shennüjing is a text with strong literary narrative.In the scripture the word'fir'runs through the whole text,and the fur forest is the place where the goddess grows; it is an image constantly present in the literature and also a primitive image repeatedly present in ethnic experience.So, what makes "fir" an important narrative theme and what it means in Yi people's mind? The answers lie in the narrative of the text.

Keywords: Shanlin Shennüjing ;literary narrative;prototypical symbol

中图分类号: B933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673-1883(2019)03-0017-04

doi: 10.16104/j.issn.1673-1883.2019.03.003

收稿日期: 2019-03-22

基金项目: 四川省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彝族文化研究中心资助项目:凉山彝族毕摩文献杉林神女经的文本叙事结构研究(YZWH1830)。

作者简介: 韩凌(1986─ ),女(彝族),四川雷波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彝族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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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山彝族毕摩文献《杉林神女经》叙事中的原型解读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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