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中国的语言与道德实践
郭轶卿
中国古代的道德实践是对自我修养的理解,这一命题主要是由儒家学者进行讨论的。在“名”和“实”的讨论过程中,孔子、孟子和荀子探索了“名”和“实”的道德实践联系,提出并发展了“仁”“义”“礼”“信”的概念。语言一直都是人与人交流的基本媒介,中国古代的儒家学者们更是将语言与现实联结在一起。本文通过对中国古代语言与道德实践关系的探讨,试图对“仁”“义”“礼”“信”作进一步分析,特别是研究孔子、孟子、荀子关于语言在自我修养过程中所起到的作用。
一、仁
从词源学上看,“仁”指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从字体结构来看,“仁”字由“亻”和“二”组成,起初一个人是孤独的,一旦与他人结合在一起,亲密关系就发生了,这就是“仁”,意思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最基本的道德准则,其核心为人与人相互友爱、同情、帮助。
谈论“仁”字,必须要指出的是,“仁”作为一个概念在孔子的经典著作中很少见到,但“仁”却是孔子教学的核心主题,在《论语》的不同语境中经常被提及。《八佾篇》中谈到“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里仁篇》中共有七次谈到“仁”;《公冶长篇》中两次谈到“仁”;《雍也篇》中五次谈到“仁”。自《论语》编撰成书以来,“仁”已经成为我国哲学发展史中的一个重要概念,而且是老百姓日常话语中的时尚词语,同时也体现在我国古代的道德实践中。这一事实告诉我们,如果不参照“仁”的概念,就不能理解我国古代的道德实践,也不能深刻地理解孔子关于“仁”的教学。
表面上,《论语》并没有为“仁”下一个准确的定义,这是为大多数学者所公认的;事实上,《论语》中所描述的“仁”是在不同的语境中确定的,这使得“仁”的概念充满了复杂性,甚至充满了矛盾性和神秘性。例如,在许多语境下,《论语》把“仁”解释为“爱人民”;而在另一些语境下,“仁”的解释为“修身自律”;还有的语境下,“仁”解释为“生活端庄有理,办事认真严肃,待人诚心诚意”。另外,《论语》很少用“仁”这个术语来夸人,但是《论语》又讲“仁”是“刚强、果敢、朴实、慎言”,具有这四种品质的人就具有“仁”的品质。在这样的情况下,学者们已经意识到仅从《论语》中找一段话来谈论“仁”是容易被误导的,而“仁”作为《论语》的基本概念,又贯穿于全书。因此,李泽厚等学者建议将描述“仁”的这些段落视为儒家“仁学”思想的结构。所以,李泽厚在《中国古代思想史论》中建议,要积极理解“仁”的思想,而不是仅仅从一个状态或者特性来理解“仁”。
鉴于这些建议,可以从三个方面理解“仁”:第一,从其内容上看,“仁”是一切美德的象征和概括;第二,从本质上看,“仁”是一种道德实体;第三,从实现上看,“仁”是自我修养的过程。
第一,从一开始“仁”就是一种美德,更重要的是,它也是一切美德的象征和所有美德的泛化,这是《论语》中孔子的主要观点。陈荣捷和张慧姝在《儒家传统新探》中认为,在早期儒学文本中,“仁”仅仅指“爱”这一种美德。实际上在《论语》中,“仁”不仅指称为“爱”,还被视为同智慧、诚实、勇敢、正直和坚定相并列的一种特殊美德。孔子认为,“仁”包括恭敬、认真、忠诚、力量、毅力、诚恳、自由、诚实、勤奋、慷慨等品质,摒弃傲慢、贪婪、怨恨的欲念,拥有坚定不移、谦虚谨慎、付诸实践的信念,并且,仁人总是能够自觉遵守礼的规定。所以,《论语》通过“仁”塑造出人们的性格,不仅希望突出每个人“仁”的性格,也希望每个人在帮助他人时突出“仁”的性格。
从繁体字“禮”的结构来看,包含“礻”字旁和“豊”。“礻”表示的是“垂示征象”,“豊”表示的是“行礼之器”。所以,《说文解字》给“礼”下的定义为“履行祭拜活动”。就是说,人们为了祈求好运而履行的祭拜活动。这个概念包含了两层意思:第一,礼是文化传统的根源;第二,礼是社会实践活动。
第二,杜维明在《现代精神与儒家传统》中认为,“仁”不仅仅是个人的美德,归根结底它是道德现实。换句话说,每个人都有潜力体现“仁”,而且是形而上的道德,本质上与潜意识等同。孔子曾说,“我未见好仁者”(《论语·里仁》),但是孔子认为人人都有成为仁人的潜力。这是因为每一个人都有天生向善的倾向,天生向善的倾向就是“仁”,通过适当的培养完全可以把“仁”延伸到世界的每个角落。因而,“仁”可以改变自己的人生。“仁”的生命力在于创造:它可以内在地改变一个人的精神世界,外在地改变一个人的生活环境;内在和外在的转变展现了世界的精神,并且世界存在于创造性的转化过程中。这样,人的本性和天道就结合在一起了。
“义”作为道德实践的基本原则,将普遍性和特殊性相互联结,也把作为实质美德的“仁”和作为形式的“礼”联结起来。这一点表明了义在儒家道德体系中的地位。沿着这个思路,可以说没有义,仁将没有实现的现实基础,从而成为乌托邦式的道德目标,而不是实质上的美德。另外,如果没有义,礼也不会成为形式上的美德,反而只是呆板的礼。
(6) G中不存在这样的4-三角8-点v,使得v关联3个(3,3,8)-面和一个(3,4-,8)-面。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发现,“仁”是儒家道德体系的普遍原则和总体价值。它展示了人性和生活的理想状态,也指出了道德实践的形而上学的意义。然而,道德实践通向的不只是理想状态和普世原则,在特定情况下总会涉及到具体的道德判断和个人行为。接下来的问题是,“仁”作为一种原则和理想,如何在具体的道德判断和个人行为中实现。要想回答这个问题,就需要探讨孔子提出的另一个概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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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义
从义的繁体字来观察,“義”包括两部分:上部分是“羊”字,下部分是“我”字,这就意味着“義”指称的是自己,而“仁”指称的是他人。也就是说,“仁”必须与其他人相关联,而“义”只与自己有关。因此,“义”一般可以理解为个人自我的道德意识和行为。
孔子谈及信时,总是与这个字源紧密联系。他认为信首先是一个语言问题,主要指说话。“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论语•子路》)也就是说,君子对于自己的言语,没有不严肃的地方才算罢了!或者说,一个人的话是真实的,才可以称为“信”。而且,孔子将信作为君子的美德,“能行五者(恭、宽、信、敏、惠)于天下,为仁矣”(《论语·阳货》)。孔子认为没有信的人无法得到别人帮助。在这里,孔子清晰地把语言和道德联系在一起,他相信自身修养体现在一个人的作为和语言上,一个人如何对待自己所说的话是判断其可否成为君子的标准。对孔子而言,语言不仅仅是人们交流的工具,也是一个人培养自己成为君子的工具。
首先,一个能够完美展现“仁”的人是圣人。因为“仁”是理想的自我修行状态,难以达到,所以很少有人能够成为圣人。相比圣人而言,成为君子是更有可能的,因为君子是具有“义”品质的人,并且“义”联结着理想与现实,也联结着普遍与特殊。孔子言:“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君子哉!”(《论语·卫灵公》)意思是说,君子用义来修养自己的品质,按照礼来行事,用谦虚的态度说话,靠诚信取得成功,这才是真君子。这里,义以礼、谦、诚为尊旨,因此,义的实现是礼、谦、诚综合的结果,拥有这一结果而产生美德的人就是君子。
其次,君子和小人显著的区别是“君子怀德,小人怀土”(《论语·里仁》)。这并不意味着孔子不关心土地或者他认为关心土地就是可耻的。孔子真正的意思是将道德放在判断标准的首位,而不是土地。这一点孔子曾明确表达过:“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论语·述而》)也就是说,干不正当的事获得的富贵,对孔子而言就如同天边的浮云。所以,一切行为所产生的利益都该由义来评判:那些与义相一致的利益是有价值的,与义不一致的利益是无价值的。因此,义决定了一个人的一生。
第三,义是衡量获取收益的标准,同时也是行为准则,即君子应当以义为尊。按照孔子的观点,义作为行为准则,有两个相关联的含义。一是得到利益要考虑是否符合道义;换句话说,以义为尊才能成为君子。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义体现仁的形而上学的精神,因此,以义作为行为准则是有意义的。二是君子对于天下的事,一切都以义为依据;也就是说,义不是僵化的,而是依据情势做出相应的行为。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义将普遍性与特殊性结合起来,从而使道德行为切实可行。所以,义能够明辨是非,适当地调整与他人的关系,创造性地在不同情境中做出行为。
说到“义”,就不得不提到孟子。孟子进一步发展了义的含义,不仅保留了孔子关于义的见解,而且加深了义的含义。在《论语》中,作为普遍美德的“仁”高于“义”;而在《孟子》中,义成为美德的四大原则之一,与仁具有相同的地位。孟子甚至建议:“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惟义所在。”(《孟子·离娄下》)孟子的意思是说,有德行的人,说话不一定都讲信用,做事不一定都果断,只看是否合乎义。孟子之所以将“义”看得如此重要是因为,按照他的观点,“义”不仅是人性的一部分,也是成为有德行的人必须具备的元素。
首先,“义”作为人性的一部分,是天生的或者内在的。孟子认为,义是人一出生就具有。孟子言:“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孟子•告子上》)意思是说,仁、义、礼、智,不是外人教的,而是原本就有的,只是没有深入思考罢了。孟子相信同情心就是仁,羞耻心就是义,恭敬心就是礼,是非心就是智。如果人人可以跟着感觉,顺着他们的本性,就能做得更好。这就意味着,在适当的情况下,人人都可以感受到义,因为人人都不会真正失去羞耻和厌恶的感觉。义的内在性(或者说天生性)说明,它可以作为道德理解和价值判断,二者都是主观的事物,所以孟子认为义是读书人的美德,也是对一个人的主观状态的修正,以及一个人的价值观的预测。
而且,义作为君子的美德可以为主观自我和客观情境架起一座桥梁。孟子认为,“仁”是人的心,“义”是人走的路,因此成为“仁人”后一定会意识到“义”。正如前文提到的,义的词义指的是个人的自我,自我要在社会语境中实现,而非与世隔绝。义需要个人的无私奉献以造福于人类,因为环境在某种意义上有助于并且决定他作为一个人的出现。事实上,义指示着自我在特定情境下应做出的恰当行为,恰当性正是义的哲学解释。恰当性始于自我,终于自我,所以义终归是自我的道德行为。与此同时,自我行为会超越纯粹的主观事物,因为义会考虑到社会情境以及如何将自我与社会和谐地融合在一起。由于社会情境会不断变化,每个人的行为都不能遵循固定的标准,而是随社会情境不同而发生相应的变化。所以,每个人都在不断加强自身的修养。这就是义的创造性。
第三,“仁”本身就是一个人成长的过程。杜维明认为,在一定程度上,每个人都拥有“仁”的元素,但是没有人在成长的过程中使“仁”达至完美的状态。因为这需要永无止境地修身养性,只有这样,才能充分认识“仁”。
足月妊娠指的是妊娠满37足周至42周。宝宝只要足月了,从妈妈肚子里出来基本都可以健康成长。达到或超过42周就属于过期妊娠,容易发生胎盘功能减退、羊水减少、胎粪污染、胎儿成熟障碍、胎儿窘迫、新生儿窒息、胎粪吸入综合征等。宝宝有情况需要结束分娩(如胎儿宫内窘迫、羊水过少、过期妊娠),准妈妈们就应该听从产科医生的建议尽快引产或剖宫产,把宝宝从不好的环境里解救出来。有一些人存在“瓜熟蒂落”的思想,认为催生不好,盲目排斥终止妊娠,会造成新生儿窒息,甚至胎死宫内、死产等严重后果。
三、礼
从孔子的教学中可以看出,“仁”作为一种普遍美德,同时也结合了许多其他美德。没有“仁”,某一种美德可能会侵犯其他美德,甚至不能成为美德。“仁”把个人的修养与社会的行为联系在一起;没有“仁”,自我修养就会失去基础,社会行为就会失去方向。总之,“仁”作为基石,赋予了所有美德以含义,也指明了自我修养和社会行为的方向。
蒙古族作家格日勒其木格·黑鹤有一本书叫《冰层之下》,讲述了“我“和猎犬阿样在原始森林里迷路后,无意中掉到了冰冻的湖面之下。在冰层之下,“我”与阿样遇见了不同的野生动物,经历了不一样的探险。真正的精彩,往往隐藏在看似平淡无奇的冰层之下,家乡的饮马河也是如此。
孔子曾说:“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论语·述而》)孔子认为自己不是天生就有知识的人,而是爱好古代文化,勤敏求学以获取知识的人。可见,孔子力在传播文化,而不是创造文化。孔子在《论语》中对传统文化是赞同的:“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论语·八佾》)意思是说:周代的礼仪制度借鉴于夏、商两代,多么丰富而有文采啊!我赞同周代的。正如上文提到的,“礼”的实现和转换是在周代完成的。从那时起,“礼”融合了诗歌、音乐等优秀的艺术精神,成为了人们社会交往行为的规则。总之,礼是衡量一般文化价值观的标准,使人在理性的政治社会中享受美好生活。
对于孔子而言,“礼”使得周文化精彩纷呈,若是礼制崩塌,必然会引起政治冲突和社会问题。因此,弘扬周礼和教导人们遵守周礼是孔子毕生的事业。弘扬周礼,并不是简单的崇尚过去的文化,因为这里存在一个区别:传统和传统主义。传统是历史发展继承性的表现;传统主义是靠信仰才能获得原始启示。在孔子看来:“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其或继周者,虽百世可知也。”(《论语·为政》)他认为,继承传统意味着在回顾周文化的同时来发现适应现世的新文化。因为传统文化隐含着人生的普遍真理,具有现世意义。传统文化就像一条河流,既保留了自己的存在,又通向新河流(新文化)。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孔子认为自己是传统文化的传播者而不是新文化的创造者。那么,孔子认为的“礼”是什么呢?至少有两层意思:一是作为仪式代码,具有实践意义;二是将周礼的外部规则转变为内心的要求。
孔子精炼了“礼”的道德意蕴且把礼作为行为准则。起初,礼是仪式规范,涵盖了所有生活的行为准则,比如哀悼、婚姻、祭祀、公共庆典等;其他行为场合也有礼的存在,如面对统治者、长者、父母、老师、客人等都得讲礼。在孔子的眼中,“礼”是一个宗教、道德、社会和政治方面的混合体,他强调礼在人际关系中的重要性,以及礼作为行为规范的理由。孔子一再声称:“恭而无礼则劳,慎而无礼则葸,勇而无礼则乱,直而无礼则绞。”(《论语·泰伯》)也就是说,只有学习礼和遵循礼才能成为君子。礼之所以如此重要,是因为周代的历史经验证明,它体现了普遍真理和价值。在礼的约束下,社会事务可以预测和实现,也可以加强个人的自我修养。因此,孔子认为礼来自实践,并且指导实践。这样一来,礼超越了仪式规范的限制,转变为行为规范。同时,礼在道德实践中保持着活力。
在孔子的四大教学主题(文、行、忠、信)中,针对“信”特别指出了语言及其使用,主张语言和行为要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在孔子的教学中,虽然每个人说的不同,但是都与其行为相关。有德行的人一定有善言,有善言的人不一定有德行,即“有德者必有言,有言者不必有德”(《论语·宪问》)。孔子认为,如果君子的口中说出的话超过实际所做的事,那么他会感到羞耻。所以,君子言语上要谨慎迟钝,行动上要勤快敏捷。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语言的真正价值观体现在人们的履行效果上,而不是与人们的认知相一致。
“礼”的理解主要聚焦于功能。君子是通过礼来形塑的,礼既是推动君子行事的方式,也是一种文明的表达。这可以被理解为孔子的礼学思想,同时也是荀子关于“礼”概念的表达。
孟子发展并且详尽阐释了孔子“义”的思想,荀子发展并且详尽说明了孔子“礼”的思想。首先,荀子探讨了“礼”的起源。相对于孟子认为礼始于内心而言,荀子认为人的本心是恶的而不是善的,礼不是来自人的本心。所以荀子言:“今人之性恶,必将待师法然后正,得礼义然后治。”(《荀子·性恶》)也就是说,古代的圣王认为人性是恶的,认为人性会偏邪而不正,悖乱而无治,所以为人们建立起礼仪,建立起法度,以教化人的天性。其次,荀子认为“礼”与“道”存在着联系。荀子不专注天地之道,而是关注于人道。因为国家之道就是王者之道,所以荀子把“道”作为国家治理的原则,“以不敌之威,辅服人之道,故不战而胜,不攻而得,甲兵不劳而天下服,是知王道者也”(《荀子·王制》)。荀子认为,王道就是威严与仁义之道的组合,而这些都源自于礼。“天地者,生之始也;礼义者,治之始也;君子者,礼义之始也。”(《荀子·王制》)因此,礼是具体化的,并且是道德核心。此外,以人道为基础,荀子进一步探讨“礼”的维度。他认为:第一,礼是法律的根本,是万事万物的纲要;第二,礼是国家治理的标准;第三,礼是思想和行为的规范;第四,礼是处理人际关系的准则。
尽管荀子的“礼”是包罗万象的,但它的核心功能是培养人。当荀子提出人性本恶时,他相信邪恶的本性能够通过自我修养而发生转变。就他们的性格和能力而言,君子和普通人是一样的,所以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成为圣人。有些人之所以成为圣人,是因为他们学习礼。“礼者,所以正身也。”(《荀子·修身》)也就是说,礼是用来端正身心的。荀子称,圣人可通过学习礼和实践礼变化天性中的恶,这就是普通人和圣人的不同。
毫无疑问,荀子的“恶”是一个建设性概念。一方面,“恶”这个概念凸显修身养性的必要性,而修身养性则立足于知识与实践相结合。荀子认为,恶开始于“知”,“知”通过学习和思考来完成。通过学习和思考,让君子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进一步说,“恶”结束于行,因为君子学不在言,而在行。从这个意义来说,“恶”是一个有意识的朝向“仁”的进程。另一方面,“恶”使“礼”作为美德凸显出来,把自我修养放在了礼上。对于荀子而言,礼是学习主题、思维原则、行为标准;礼使人们了解社会的局限性,建立相互关系,满足人们的需要,除此之外,礼还可以正确控制人们的欲望。可见,礼是成为君子的具体途径。因此,“恶”和“礼”都可以被视为仪式、习俗和规则。
四、信
在回顾了孔子关于自我修养的教诲后,也许有人会问:“语言在自我修养过程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在探索语言与道德实践关系的背景下提出这些问题是合乎逻辑的。不能想象一种自我修养的道德实践如果没有把语言考虑进去,那会是多么糟糕的事情。另外,这些问题在现代儒学研究中,并不占主导地位,因为许多研究者对孔子“敏于事而慎于言”(《论语·学而》)的教学非常熟悉,这也导致很少有人关注语言与道德实践的关系问题。这不是孔子“做事勤勉,说话谨慎”的局限性所造就的,有可能是因为儒学研究中存在误解。早期儒学研究发现,孔子在谈及语言时,认为语言是一个严肃的话题,而孔子“信”的概念特别表达了他对语言和道德实践的关注。
按照孔子的观点,“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论语·里仁》),意思是说,君子不会在哪怕一顿饭那么短的时间里远离仁德,紧急的时候也会遵循仁德,困顿的时候也一定会遵循仁德。这句话揭示了无论多么艰难困苦都要努力修身养性的道理。这种努力应当存在于人的一生中,并且说明在人的成长过程中,不仅要关注实现目标的手段,更要关注目标本身。
“信”由“亻”字旁和“言”字组成,这种结构形式隐含着做人与语言之间有着密切关系这个事实,表达了当一个人说话时,要言而有信,表达了儒家学者对语言的尊敬。
与“仁”一样,“义”在《论语》中也没有确定的定义,但这并不意味着“义”在儒家道德实践中不具有重要的地位。相反,在许多事情中,孔子把“义”看作是君子的主要特征。另一位大儒孟子视“义”为德性的四大基本原则之一(其他三个分别是仁、礼、智),这清晰地表明了“义”的重要性。一般来说,孔子认为“义”包括三个方面:第一,“义”是君子应有的品质;第二,“义”是衡量的标准;第三,“义”是行为的原则。
儒家思想聚焦于自我修养,孔子论证了道德实践中的语言功能及其与行为之间的关系。这样一来,语言就具有了重要的地位。孔子指出:“不知言,无以知人也。”(《论语·尧曰》)也就是说,不懂得分辨别人的语言,就不可能了解别人。因为语言是心灵的声音,一个人的语言既有可能被视为是明智的,也可能被视为是愚蠢的。鉴于君子谨言,所以“巧言令色,鲜矣仁”(《论语·学而》)。因而,如何对待语言(包括在特殊条件下使用语言)是自我修养的必要维度。
孔子内化了“礼”,把“礼”作为实现“仁”的一种方式。就其性质而言,“礼”就是一组行为规则。礼作为社会政治上确立的规则,它来自社会权威,而不是个人的欲望。因此,当社会权威发生动摇时,礼的功能就会消弱。这正是孔子所处的时代。当礼的功能需要恢复时,孔子不仅呼吁政府矫正治理的形式,而且要求个人提高自我修养。孔子言:“克己复礼为仁。”“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听。”(《论语·颜渊》)孔子认为,约束自己而遵守礼的规定就是“仁”。“礼”被视为道德准则,被认作“仁”的化身。换句话说,仁人看、听、说、做都不能违背礼。更重要的是,仁人的“礼”既不是做给他人看,也不依赖于他人,而是发自内心的行为。这就意味着,礼不再是外部的行为准则,而是内在美德的一种形式。
道德实践是通过把语言和行为融合在一起实现的。当“名”和“实”不统一时,语言和行为之间就会产生距离。正是因为这个距离,孔子改变了与人交往的方式,从听他们的话、称赞他们的行为,到听他们的话、看他们的行为。对孔子而言,这个距离阻碍了人们善待自己,阻碍了真诚待人,阻碍了忠于国家。因此,如果一个人言行不一,那么他的语言可能引起行为离经叛道,并且有可能导致社会关系混乱。在这样的情况下,自身修养的必然要求是遵守诺言,即“名”与“实”相一致。
毫无疑问,当孔子提出“名”的理论,他聚焦于社会政治。然而,这并不排除社会政治的伦理意蕴。相反,孔子认为社会政治不能脱离伦理,因为理想社会是一个充满“仁”的社会,并且理想社会应当是由君子统治的。于是,语言中的道德意蕴是必要组成部分,这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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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在孔子看来,如果“名”与“实”不一致,礼乐将不能蓬勃发展,而礼乐如果不能蓬勃发展,人们将不懂得如何行为。这一观点无疑揭示了语言与社会秩序的关系,也阐明了语言与自我修养的关系。因为“礼”既是行为的原则,又是美德的形式;“仁”是律己,辅以礼节,就会找到举止得体的方法;在不同的社会环境中成功扮演自己的角色,依靠的是认识“仁”的程度,而认识“仁”的程度取决于如何对待自己的言行。
第二,孔子正“名”的目的是调节语言与事物的关系。在这种关系中,说话将语言和事物联结在一起。说话表达了对语言中的“字、词、句”所象征的事物的理解,产生了与“字、词、句”相一致的事物。因此,这种语言与事物的关系开始于语言,结束于事物。这是一个进程,如果缺少一部分,进程就会停止,这种关系也不再存在。在此意义上,正“名”是为了纠正“名”的使用,原因是可以使事情顺利进行,而不是用说代替做。尽管孔子不否认语言之外的表现行为,但是他强调语言表达的效果。因此,按照孔子的观点,君子的德性不仅表现在他说的话,更重要的是他所作出的行为。
支气管结核治疗不及时或治疗不当会引起气管支气管狭窄,导致严重临床后果[9]。对于局部介入治疗效果差,临床症状明显的病例,应及早行外科手术切除治疗。由于病变部位特殊,手术创伤大,风险高。术前充分检查,积极对症治疗,给予心理疏导;术后加强体位和呼吸道护理,注重营养支持,及时发现、处理并发症是手术取得成功的重要保障。
出于同样原因,孟子发展了孔子的道德理论,孟子并没有从表面上论证“名”和“实”这对哲学范畴,而是从孔子关于“名”和“实”的关系来阐释道德理论。据冯友兰先生在《中国哲学简史》中的理解,孟子用正“名”的方法解释人性。他通过四个原理解释并论证人性,来说明人类不同于其他生物,分别是仁、义、礼、智。很显然,孟子将仁作为一个“名”来阐释。同时,孟子探索了与仁的“名”相吻合的“实”:“仁之实,事亲是也;义之实,从兄是也;智之实,知斯二者弗去是也;礼之实,节文斯二者是也;乐之实,乐斯二者,乐财生矣。”(《孟子·离娄上》)也就是说,仁的实质就是侍奉双亲;义的实质就是服从兄长;智的实质就是懂得这二者的道理而不离弃;礼的实质就是对二者加以调节和修饰;乐的实质就是高兴地做到这二者。以此,孟子展示了仁的“名”与其相一致的“实”。事实上,孟子的特殊贡献就在于运用“名—实”话语进行了道德理论的建构,他有意用“实”这个术语表达道德行为。
荀子也遵循孔子的正“名”原理,并进一步发展了孔子的语言理论。荀子不仅分析了“名”的由来和分类,还揭示了语言的道德功能。按照荀子的观点,智者建立和规范“名”主要有三个目的:一是“故知者为之分别,制名以指实”;二是“上以明贵贱”;三是“下以辨同异”。(《荀子·正名》)就是说,明智的人对事物进行区分,制定各种名称来指代它们,上则为了明确贵贱等级,下则为了辨别同异。可以说,第一个目的是总的原则;第二个目的关注于道德的价值观;第三个目的以“名”表示客观事物的属性。
仿制药一致性评价受试者管理中的风险分析及应对策略 仿制药一致性评价项目受试者因参与临床试验获益不甚明确,个体文化程度差异,其参加试验的出发点各有不同。研究者在受试者管理中,在最大程度保护受试者健康、福利、权益基础上,应重点考虑如何实施有效的受试者风险管理,这也是整个临床试验过程中风险管控的要点和最核心环节[6]。
(2) 容易验证,当系数α,β,γ和δ都为且λ=1时,本节方案的成功概率为1。此时,量子信道为真五粒子最大纠缠态,并且O5是零算子。这表明我们的方案退化为通常的标准双向受控隐形状态方案,即文献[44]的方案是本方案的特殊情形。
正“名”与道德联系在一起的重要性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贵”与“贱”这两个术语无疑暗示着价值判断。荀子使用“贵—贱”术语是为了强调“名”的道德功能,而非限制人民的等级或者社会地位。相反,“贵—贱”术语事实上针对的是人事价值或者价值缺失。另一方面,人事的价值或者价值缺失不依赖于所给予的条件,而是取决于多大程度与礼相符合才能成为人们生活的准则。因而,“贵”和“贱”说到底与道德行为有关;相应地,正“名”就是调节人类行为。
朋友圈每一次点赞、评论,用户都被卷入社交网络的更新状态,科技手段将原本静态的场景进行了瞬间动态重构,互联网联技术移动终端,不仅是场景快速更迭的渠道,也成为颠覆传统的重要入口。
总之,言行关系是“名”与事的体现和关系的专门化。儒家学者对处理这种关系的思考是切实可行的:语言在自我修身的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这不仅仅指掌握和使用语言与人进行交流,更指的是通过语言进行善的实践,最终成为有德行的人。
[作者简介] 郭轶卿,山西大同大学文学院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传统文化。
[责任编辑:刘 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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