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20年来我国编辑学研究述评_科普论文

近20年来我国编辑学研究述评_科普论文

我国编辑学研究20年回顾与评论,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编辑论文,我国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232;G230;G239/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8318(1999)03-0060-(04)

近些年来,我国编辑学的研究虽有较快的发展,但与一个成熟学科的要求还有相当大的距离。除编辑学研究力量相对较弱,研究者眼界不宽的主观原因外,还存在着社会支持不力,缺少必要的学术交流等客观原因。本文试对我国编辑学20年来的研究作一个鸟瞰式的回顾与评析。

早在40年代,“编辑学”这一名词就已在我国出现(注:宗合.我国从1947年起就有了“编辑学”概念.出版发行研究,1996,(2).),但真正有意识地将“编辑学”当作一门科学进行深入的研究,则是80年代初以后才开始的。1985年宋应离先生率先在他主编的《河南大学学报》上开辟“编辑学论坛”,使“编辑学”首次登上我国学术研究的殿堂(注:尹玉吉等.关于编辑学研究中几个问题的思考.学报编辑与编辑学.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据初步统计,从80年代初至今,已发表编辑学方面的学术论文2000余篇,出版专著教材50余部,相关学术著作也有300余部。研究者集中研究了以下几方面的问题:1.编辑基本理论;2.编辑史;3.编辑战略思想;4.编辑管理;5.出版质量;6.编辑工作规律与基本技巧;7.其他综合性交叉性问题。如日本著名学者清水英夫先生认为:“中国的编辑学在短时间内得到如此大的发展,使我深受感动(注:邵益文.编辑学纵横谈.广西教育出版社,1996。)。”但认真分析一下已有的成果,许多基本概念、基本问题,如编辑概念、编辑学科的性质、体系、范畴、研究对象及其具体内容等都存在着不少争论和分歧,有些观点甚至全然对立。从整体上看,编辑学的研究尚不深入,不系统,还没有一个完整的体系,需要编辑学研究者进一步深化和完善。

当前我国的编辑学研究存在着以下几方面的问题:

(一)编辑学研究的开拓不够深入。编辑学是研究编辑工作原理及编辑工作规律的一门科学。它有着较宽的研究领域,诸如图书编辑学、杂志编辑学、报纸编辑学以及广播电视编辑学等等。不同的出版部门,产生了不同的编辑分支学科,如新闻编辑学,科技书刊编辑学,学报编辑学,编辑管理学,编辑心理学,编辑史、电子音像编辑学,网络编辑学等。可是大多数的编辑学研究著作仍侧重于操作指南、操作艺技指导之类。这类研究当然是必不可少的,但如果总是在这方面打圈子或满足于此,那么编辑学仍可能被别人指责为“无学”。编辑学既然称之为“学”,就应有自己的理论体系,有自己的研究方法和特定的研究对象等。但从目前的实际情况来看,老生常谈的东西太多,譬如“谈谈怎样选稿”、“论编辑的修养”、“谈点睛的艺术”等等,如《编辑学刊》杂志的编辑在1990年第1期的“编后记”中说, 这类稿件仍“不断大量地收到”。出现这种情况,一方面大抵是研究者眼界过窄,以为编辑学的研究范围就只有这么宽;另一个重要原因恐怕是一些研究者下苦功不够。

(二)编辑学研究的视角不够开阔。编辑事业是一种社会文化事业,是整个社会文化系统中的一个子系统,它当然有自己的领地,但决不是一座孤岛。就系统的眼光来看,它应是一个开放的系统,也就是说,它必定与其他的社会文化系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编辑学的研究应从更广阔的视野来观照。“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就编辑工作(活动)的本身开展研究固无不妥,但如果换个角度看问题,也许会别有洞天。最近几年有一些人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尝试从不同角度来研究编辑学,使编辑学与多种相关学科交叉,这是件可喜的事,希望今后在这方面有更多的研究成果。

(三)编辑学研究者的交流太少。科学研究需要信息的交流,许多优秀成果在交流碰撞中能够产生闪亮的光彩。与其他较为成熟的学科相比较,编辑学研究尚未形成气候,研究者彼此很少交往。除了几份编辑学刊物偶有思想的交锋外,有组织有规模的学术交流活动寥若晨星。虽然全国高等学校文科学报研究会在这方面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但毕竟面比较窄,局限性明显。正因为少了这些有意义的横向学术交流活动,所以研究者各自为政,眼界不宽,容易固步自封乃至夜郎自大,致使不少研究成果缺乏新意和深度。编辑学研究交流少的另一表现是各类专业编辑人员之间比较隔膜,搞图书编辑的不了解杂志编辑,搞杂志编辑的也不了解新闻编辑;学报编辑往往只停留在满足于“展示本校科研和教学成果的‘窗口’”作用,而不在乎“学报的育人作用、办刊效益”(注:边吉辰.高校学报怎么了?.新闻出版报,1999~09~01.)。各类专业编辑只有自己相关专业的一个较封闭的交流圈,这当然不利于编辑学科的健康发展。

(四)编辑学各研究方向之间的发展不平衡。编辑学大抵可分为三个研究方向,即编辑理论、编辑实务(实践)和编辑史(注:这种划分不是严格意义上分类,因为把编辑学研究方向分为这三类,分别是从研究对象和研究内容两个不同的标准划分的,因而是不严格的。笔者之所以还要作这样的分类,一则是考虑约定俗成的说法,二则也是为叙述和下文讨论的方便,所以本文仍沿用这一分类方法。)。相比较而言,编辑实务方面的研究不论是从研究的人数还是从成果的数量上看都是最多的,而编辑理论和编辑史,尤其是编辑史则研究成果很少。刘光裕教授指出:“当前研究中有两类问题,与作者不熟悉编辑史出版史有关。一类是虽题之曰‘论’,可是论来论去总是跳不出自己经验的范围。一类是文章用了新观点新方法,看上去新鲜,然而只是不着边际地泛泛而谈,谈来谈去不能中的”(注:刘光裕,王华良.编辑学理论研究.山东教育出版社,1995.)。刘光裕教授说这番话的时间是1990年,但八九年过去了,这一情况不见有明显的改变。确实,任何理论概念都需要有丰富而全面的感性材料作为基础,这些感性材料大都来自历史。即使是讲编辑的工作内容、工艺流程,同样也需要概括,感性的材料少了,就可能概括得不全面、不正确,失去普遍意义。因而编辑出版史方面的研究尤其需要强化。

(五)编辑学研究从总体上说还没有被普遍重视。在一些人的头脑中编辑仍然不过是简简单单的文字修理匠,对编辑学的研究多有不屑之感。正因为如此,编辑后备力量不足,编辑学研究队伍发展不快,编辑学研究成果的发表阵地不多,影响力也不大。这些情况严重影响了编辑学研究的深入开展。

目前编辑学研究不尽人意,这与编辑在出版工作中的地位不相称。按理讲,编辑乃是文化传播活动的主导者和把关者,编辑工作是出版部门的中心环节,但实际上编辑主体经常忙于编校工作,负担较重,没有充裕的时间和精力从事学习和研究,故理论研究相对滞后,导致有关编辑的理论研究远远落后于编辑实践。面对这一情况,我们该怎么办呢?

(一)拓宽编辑学的研究视角,从各个不同的切入点来观照编辑活动。从总体上看,编辑学的一些基本概念还是“模糊”和“混沌”的,编辑学的整体结构和框架也不是十分清晰,这对于一门新兴的学科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既然编辑领域还是灰朦朦的,那我们就不如干脆多打几道光源,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来观照它,力度加强了,它的基本轮廓自然会慢慢地清晰起来。从这层意义上讲,编辑学的研究不应固定于一个框架,也不应局限于一个流程的研究模式。

(二)编辑学研究要尽量同其他学科交叉,更新观念,变换角度。M ·普朗克在《世界物理图景的统一性》中有言:“科学是内在的总体,它被分解成为单独的部门不是取决于事物的本质,而且由于人类认识能力的局限性,实际上,存在着从物理到化学,通过生物学和人类学到社会科学的连续链条,这是一个任何一处都不能被打断的链条。”(注:转引自沈恒炎.社会科学发展随想.未来与发展,1996,(4).)M·普朗克的这一论点是很有道理的。编辑学作为一种研究文化传播领域内编辑活动规律、原理和方法的科学,它必须研究编辑活动的每一个阶段,每一个过程,包括编辑策划、加工整理、编排出版等等。这每一个过程当然又各具有其内在的规律和特征,且必然涉及到编辑素质、作者和读者心理、信息与传播分析等多方面内容,也就直接或间接地与人才学、心理学、语言学、新闻学、传播学、哲学、信息科学乃至调查与统计学方面的知识交融在一起。编辑学研究只有站在当今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的交叉地带或前沿结合部,综合传统方法与新科学方法,才可能进一步拓展和深化编辑学的研究领域,摆脱编辑学研究的困境。

(三)加强编辑学研究者之间的联系,搞好群体协作。从现代“大科学”的背景和角度来看,当今学科门类众多,彼此之间相互渗透交融,科学发展既不断分化又不断融合,任何研究者想要在这“大科学”的进程中有所作为,如果仍然走“个体经营”的老路子必然很难有所作为,编辑学的研究也必须加盟到“大科学”群体结合的洪流中,相互合作,取长补短,才能共同发展。从一个小的学科领域看,参与研究的人数越多,队伍越壮大,则越有可能有较快的发展。传统的个体的、单一的、封闭式的研究方式应该被群体的、多元的、开放的研究方式所取代。到目前为止,编辑学领域的研究者们还鲜有相互交流与大的协作研究的机会,也比较缺少编辑学会之类的沟通联络组织,因而难以就编辑研究的发展与深化方面的问题进行集中的研讨。这对一个学科的正常发展来说是极为不利的,希望这一状况能引起有关方面的注意和重视。

(四)完善研究方法,定量研究与定性研究相结合。定性研究是指通过实地体验、开放型访谈、参与型和非参与型观察、文献分析、个案调查等方法对社会现象进行深入细致和长期的研究。其方式以归纳为主。研究者在此基础上建立假设和理论,通过证伪法和相关检验等方法对研究结果进行检验;研究者本人是研究的主体,其个人背景及其与被研究对象之间的关系对研究过程和结果的影响必须加以考虑;研究过程是研究结果中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必须详细加以记载和报告。这种研究方法有可能更细致、详尽,但往往掺杂着研究者的主观意识和感情色彩,因而可能不够客观。目前编辑学研究大多是这种定性的分析与描述,这是必要的,但显然还需要有定量研究的充实。因为定量研究是依靠对事物可以量化的部分进行测量和计算,并对变量之间的相关关系进行分析,以达到对事物的把握。定量研究不利于在自然情况下对微观层面进行细致、深入、动态的描述和分析,也很难对研究者不熟悉的领域进行调查,但在宏观层面上进行大规模的调查和建立预测模型较定性研究方法强得多,而这种量化结果也更客观。这对于摆脱目前编辑学研究中凭灵感顿悟、靠直觉之类的“天才”分析(实际上往往科学性不强)的状况是有所帮助的。

(五)重视编辑学各方向的研究,史、论、实务平衡发展。在编辑学研究领域中,最早出版的是报纸编辑方面的著作,1982年郑兴东等著的《报纸编辑学》由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这同时也标志着我国编辑学研究的起步。1985年福建人民出版社又出版了叶春华先生的《报纸编辑》。近几年,编辑学方面的研究成果渐多,已出版了《列宁和编辑出版工作》(林穗芳编著,中国书籍出版社1987年)、《中国大学学报简史》(宋应离编著,中州古籍出版社1988年)、《科技编辑学概论》(王耀先主编,中国书籍出版社1989年)、《编辑学论稿》(刘光裕、王华良著,山东教育出版社1989年)、《高等学校文科学报管理学》(居思伟、蒋广学主编,南京大学出版社1990年)、《中国出版史》(宋原放、李白坚著,中国书籍出版社1991年)、《新闻出版心理学》(金文雄、王晓英著,知识出版社1991年)、《学报编辑学概论》(卜庆华主编,湖南教育出版社1991年)、《编辑学概论》(方集理主编,杭州大学出版社1992年)、《出版经营管理》(孙宝寅主编,清华大学出版社1995年)、《新闻编辑学》(吴飞著,杭州大学出版社1997年)等一批教材和专著,发表了一大批研究论文。但这些著作大多侧重于业务研究,关于编辑的基本原理和编辑史方面的研究则相对薄弱。各研究方向呈现出严重的不平衡状态,不利于编辑学科的建设和发展,亟待改进。

以上是笔者对我国20年来编辑学研究情况所作的一个粗略的回顾与评析,旨在促进我国编辑学的研究。

收稿日期:1999-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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