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周西周史的两次考验_夏商周断代工程论文

对“夏商周断代工程”西周历谱的两次考验,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夏商周论文,西周论文,两次论文,工程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夏商周断代工程”所提出的西周金文历谱,是多位学者反复研究讨论的一项成果,已见于《夏商周断代工程1996-2000年阶段成果报告》(简本),后来陈久金先生又作了一些必要的修订。在历谱编竣之后,出现了两件铭文历日可供稽考的青铜器,是否能顺利排入历谱,可说是对“工程”工作的考验,特分论如下:

一、成钟

2000年12月出版的《上海博物馆集刊》第8期,刊有陈佩芬先生的《新获两周青铜器》一文,文内第五件是成钟。这件钟铭文虽无月相,仍有年月日,且王世可推。

成钟通高31.8厘米。入藏后经过去锈,发现钲部及左鼓有铭文6行,共33字:

(钲部)惟十又六年九月丁亥,

王在周康(夷)宫,王寴(亲)锡成

(左鼓)此钟,成

其万年

子子孙孙永

宝用享

钲部两行及左鼓第一行均系刻成。钲部两行首字都在界格线上,第二行末字“成”向右偏出。左鼓第一行系刻成,其余三行皆为范铸。

钟是甬钟,正鼓部饰对称“工”字形云纹,右鼓有鸟纹,其篆部为C字形云纹。如果不考虑界格是用阳线还是阴线,它与《西周青铜器分期断代研究》钟11庄白钟和钟12晋侯苏钟丙,可谓非常相似。大家知道,晋侯苏钟的铭文也是刻成的。

为什么成钟的文字一半是铸的,一半是刻的呢?陈文已经指出,钟的钲部尚可见原铸的字迹,是被刮削掉了。我们看现在的铭文,知道周王当时是赏赐给成这件早已铸成的钟,上面已经有了铭文,成得到后只是把他不需要的字刮去,改刻了自己的话。至于“其万年子子孙孙永宝用”云云,乃是人人可用的套语,就保留下来了。

成加刻上的文字,相当简炼,但在钟的钲部界格以内还刻不下,以致两行首字出格,第二行末了还得跨开。余下几字,只好刻在左鼓本有文字与“工”字云纹之间。由此看来,这件钟大约是一组编钟最后一件,原来的文字只系整篇铭文的最后部分,出于某种具体原因,周王给成的仅有这一件。

这种在已铸成编钟上加刻铭文的情况,和晋侯苏钟是一样的。晋侯苏编钟,如我们过去所说,是将来源不同的钟组合在一起,然后镌刻铭文。两者的刻铭,都是在不能铸作文字的条件之下施行的。

与成钟比较接近的,还有《分期》钟17逆钟和钟18五祀胡钟。胡钟为厉王自制,年代自然是厉王五年。逆钟历日是“惟王元年三月既生霸庚申”,“工程”西周金文历谱排于厉王元年。晋侯苏编钟,历谱排于厉王三十三年。这样考虑,成钟最好排在厉王十六年。

成钟的时代,就铭文内容而言,其实是满清楚的。铭中有“周康宫夷宫”,年数又是十六年,这当不外于厉王、宣王二世。查宣王十六年,为公元前812年,该年历谱已排有克鎛、克钟,云“惟十又六年九月初吉庚寅”,据《三千五百年历日天象》,庚寅是该月朔日。成钟与之月分相同,而日为丁亥,丁亥在庚寅前三天,无法相容。再查历谱厉王十六年,是公元前862年,其年九月庚辰朔,丁亥为初八日,刚好调谐。

二、士山盘

士山盘是中国历史博物馆新入藏的一件重要青铜器,朱凤瀚先生已有文做了很好的论述。(注:朱凤瀚:《士山盘铭文初释》,《中国历史文物》2002年第1期。)承朱凤瀚先生及历史博物馆各位先生的帮助,我有机会观察原器,并得与裘锡圭等先生切磋讨论。

盘内底有铭文,计8行96字:

惟王十又六年九月即(既)生霸甲

申,王在周新宫,王格太室,即位,

士山入门,立中廷,北向。王呼作册尹

册命山曰:“于入侯。”(遂)徵(懲)蠚(鄀)刑

方,服;眔(暨)蔡虘,服;履,服;六蛮,

服。侯、蠚(鄀)、方宾贝、金。山拜稽首,

敢对扬天子丕显休,(注:“子”字下原误衍重文符。)用作文

考釐仲宝,山其万年永用。

冠首有年、月、月相、干支俱全的历日,朱文正确地指出应排于周共王时。现略抒拙见,以支持这一看法。至于士山的身分,以及铭内史事,容另文叙说。

如朱文所论,盘铭有“王在周新宫”,是其所属年代的标志。十五年趞曹鼎铭云“共王在周新宫”,年次正好同士山盘的十六年邻接。另有师遽簋,记“王在周,格新宫”,“工程”西周金文历谱排在共王三年。同样有“王在周新宫”的还有近几年发现的两件虎簋盖,(注:参看李学勤《论虎簋盖二题》,《华学》第4辑。)“工程”历谱定于较早的穆王三十年。虎簋盖从其铭文内容看,早于同人所作师虎簋,后者在懿王元年,同时虎簋盖的历日又与穆王三十四年的鲜簋相调谐。(注:夏商周断代工程专家组:《夏商周断代工程1996-2000年阶段成果报告》(简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00年版,第26-27页。)合观这些材料,知道“周新宫”之称始见于穆王后半期,延用于共王之世,士山盘即在其间。

士山盘在西周金文系联中的位置,也说明它必须在共王时。

1984年,我在讨论甘肃庆阳地区博物馆所藏穆公(系人名,不是谥法)簋盖时,(注:李学勤:《新出青铜器研究》,文物出版社1990年版,第68-72页。)曾谈到其与师遽簋等器的关系。把与之有关的一组器铭,同我在《西周青铜器研究的坚实基础》小文中根据“工程”历谱做的系联表连结起来,(注:李学勤:《西周青铜器研究的坚实基础》,《文物》2000年第5期。)就能够更清楚地看到士山盘的位置是不可移的:

上表中的青铜器都应属于穆王后半期到共王时。这首先有长思的“穆王”、十五年趞曹鼎的“共王”这两个明确的称号作为证据,其次如我在讨论穆公簋盖文中所说,还可找出文献的证明。表内的宰利,当即《穆天子传》所见的井利,他与班簋的毛班并称。在《穆传》卷六(即《周穆王美人盛姬死事》),井利与王子伊扈(后来的共王)、王女叔等参加盛姬的丧礼,他的职守和《周礼》宰夫相合。(注:李学勤:《新出青铜器研究》第70-71页。)

由器物学的角度看,士山盘腹部外壁的顾首S形龙纹非常接近周原出土的方鼎口沿下的纹饰。的一组器物,一般认为属穆王世,其字体文例有近于虎簋盖之处。(注:参看李学勤《论虎簋盖二题》,《华学》第4辑。)这也证明士山盘肯定作于共王十六年。

标签:;  ;  ;  ;  ;  ;  

夏商周西周史的两次考验_夏商周断代工程论文
下载Doc文档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