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汗和平进程新态势及前景
王世达
〔提 要〕 2018年以来,特朗普授意美国国务院高官与塔利班直接谈判,阿富汗政府则力推与塔利班和谈的“喀布尔进程”,俄罗斯等地区国家加大介入阿富汗问题力度,阿富汗和平进程出现新进展。然而,如何弥合各方不同利益诉求以及避免地缘博弈干扰仍将是推进和平进程面临的难题。作为阿富汗近邻,中国近年来加大对阿投入,着力劝和促谈,取得一定积极效果,正成为阿富汗重建与和平进程的重要贡献者和参与者。
〔关 键 词〕 阿富汗和平进程、喀布尔进程、阿富汗问题
自2001年美国以武力推翻塔利班政权以来,阿富汗安全形势一直未得到根本好转,特别是在2014年美国等外国军队向阿富汗安全部队移交防务责任之后,呈持续恶化态势。在此背景下,包括美国政府在内的阿富汗问题各方被迫更认真地考虑政治解决方案,阿富汗和平进程获得新的动力。阿富汗和平稳定关乎阿富汗人民切身利益,也攸关地区安全、稳定、发展和繁荣,其和平进程值得密切关注。
一、和平进程新态势
阿富汗和平进程启动已久,但在2018年之前并未取得太多实质性进展。阿富汗政府启动和平进程较早,但效果寥寥。早在2003年,时任总统卡尔扎伊就提出必须区别对待塔利班,将其分为“好塔利班”和“坏塔利班”,主张与前者进行接触。2005年,卡尔扎伊政府出台“强化和平项目”,旨在帮助迫于生计等原因参战的塔利班成员重返社会,号称“推动数千名塔利班成员放下武器”。据美国智库评估认为,该项目针对的对象中有不少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塔利班成员,且因资金不足未能落实援助承诺,致使不少塔利班成员重新拿起武器参战。[1] Caroline Wadhams and Colin Cookman, “Assessing Peace Prospects in Afghanistan,” Center for American Progress, June 2, 2010, https://www.americanprogress.org/issues/security/news/2010/06/02/7919/assessing-peace-prospects-in-afghanistan.(上网时间:2017年6月22日) 2010年9月,阿富汗政府专门设立“高级和平委员会”,负责“和平与和解项目”实施,旨在通过提供就业机会等措施劝说塔利班中下层放下武器,同时以分享政治权力等为条件拉拢塔利班高层放弃武装斗争。2015年7月,阿富汗政府代表与塔利班代表在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附近的穆里镇举行首次正式和平谈判,中国和美国作为观察员列席。各方对于穆里和谈寄予厚望,但随后传出塔利班头目奥马尔早已身亡的消息,导致阿富汗和平进程陷入停滞。
在这一阶段,美国与塔利班的直接接触相对低调,但持续进行。[2] 鉴于阿富汗政治架构可谓美国2001年发动阿富汗战争的直接结果,加之美军在2014年底向阿富汗安全部队移交防务责任后,仍有上万美军驻扎及为阿富汗安全部队提供训练和咨询等支持,因而美国仍是阿富汗问题的关键方。以和谈主体为标准,和平进程可大致分为阿富汗政府自行推进和谈和美国与塔利班直接谈判两部分。 2010年,塔利班和谈代表与时任美国阿巴问题特使霍尔布鲁克会面,建立了直接沟通渠道。2013年6月,美国与塔利班、阿富汗政府就塔利班在多哈开设政治办公室达成一致。然而,由于塔利班坚持使用“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政治办公室”表述及悬挂“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旗帜,阿富汗政府认为这等于承认塔利班作为“流亡政权”的合法性,拒绝派代表前往多哈与其接触。2015年底,美国、中国、阿富汗和巴基斯坦成立旨在联手推动阿富汗和平进程的四方协调小组,并先后举办了六轮会议。四国均派遣高级别外交官与会,磋商制定和平路线图,号召塔利班参加“阿人主导、阿人所有”的阿富汗和平进程,但未能推动塔利班与阿富汗政府展开实质性谈判。
2018年以来,有关阿富汗问题的相关谈判不同程度呈加速状态,和平进程出现新气象。
(一)阿富汗政府力推“喀布尔进程”
2017年6月,由阿富汗政府主导、旨在加速与塔利班和谈的喀布尔进程启动,来自24个国家和3个主要国际组织的代表参会。阿富汗总统加尼表示:“在有关阿富汗和平进程的很多双边、三边、四边和多边机制失败之后,阿富汗政府决定启动喀布尔进程。”[1] Bismellah Alizada, “Kabul Process Falters as Taliban Support Rises,” The Diplomat, June 10, 2017, https://thediplomat.com/2017/06/kabul-process-falters-as-taliban-support-rises.(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日) 然而,会议召开前一周爆发了频繁的袭击活动,给会议蒙上了阴影。[2] 2017年5月31日,位于阿富汗首都喀布尔的德国使馆附近发生特大袭击,详见Sune Engel Rasmussen, “Afghanistan Holds Peace Conference amid Violence and Protests,” The Guardian, June 6, 2017, https://www.theguardian.com/world/2017/jun/06/afghanistan-peaceconference-violence-protests-kabul-bombing。(上网时间:2018年9月8日) 对于这一进程,塔利班认为“在美国等外国军队占领阿富汗的情况下,喀布尔进程不会有任何结果,也毫无意义”。[3] Ibid. 尽管如此,阿富汗政府并未放弃。2018年2月,喀布尔进程第二次会议召开,加尼总统在会议中首次提出与塔利班进行“不设任何前提条件的和谈”,提及承认塔利班为合法政治组织、在首都喀布尔开设塔利班办公室、释放在押塔利班囚犯以及解除对塔利班领导人的制裁等一系列示好举措,“我们提出没有任何前提条件的和平倡议,旨在达成最终的和平协议”。[1] Hamid Shalizi and James Mackenzie, “Afghanistan’s Ghani Offers Talks with Taliban ‘Without Preconditions’,” Reuters, February 28, 2018, https://www.reuters.com/article/us-afghanistantaliban/afghanistans-ghani-oあers-talks-with-taliban-without-preconditions-idUSKCN1GC0J0.(上网时间:2018年9月8日) 阿富汗政府高层的积极表态引起国际社会的普遍赞誉。塔利班虽仍拒绝正面回应和平倡议,但据路透社援引塔利班匿名高层表态称,“塔利班在回应阿富汗政府和平倡议方面受到某些特定国家的压力”。[2] Hamid Shalizi and James Mackenzie, “Afghanistan’s Ghani Oあers Talks with Taliban ‘Without Preconditions’” .
(二)特朗普授权高官与塔利班直接谈判
2018年7月,美国国务院负责中亚和南亚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帮办爱丽丝·威尔斯与塔利班驻多哈政治办公室代表举行会晤,这是美国政府高官首次与塔利班进行直接谈判。会议主要探讨谈判程序问题,并未涉及太多实质内容。塔利班发言人穆贾希德表示,对话“正面且富有成效”。[3] Ayaz Gul, “Taliban, US Agree to Sustain Direct Dialogue on Afghan Peace,” VOA, October 13, 2018, https://www.voanews.com/a/taliban-say-general-discussions-held-with-us-specialenvoy/4612059.html.(上网时间:2018年12月6日) 10月,美国阿富汗和解事务特使哈利勒扎德与塔利班驻多哈政治办公室主任斯坦纳克扎伊在多哈会晤。斯坦纳克扎伊表示,美国在阿富汗驻军是阿富汗实现真正和平的主要障碍;阿富汗是一个伊斯兰国家,拥有伊斯兰文化和价值观,这在寻求阿富汗问题包容性解决方案中必须予以充分考虑。[4] Ibid. 11月,哈利勒扎德带领美方高级代表团与塔利班方面再次举行会谈,并于会谈后公开表示希望在2019年4月20日阿富汗总统选举之前达成和平协议。对此,塔利班发言人穆贾希德回应称,塔利班只是与美国进行了初步谈判,并未达成任何协议,更不认为和谈存在时间表;在阿富汗总统选举之前建立临时政府等谣言是敌人的宣传策略;希望未来在阿富汗建立“伊斯兰政府”,要求美方拿出真正解决问题的办法。[1] Abdul Qadir Sediqi and Jibran Ahmed ,“Taliban Say No Pact Struck with U.S. over Deadline to End Afghan War,” Reuters, November 19, 2018, https://in.reuters.com/article/usa-afghanistan-taliban/ taliban-say-no-pact-struck-with-u-s-over-deadline-to-end-afghan-war-idINKCN1NO0SG.(上网时间:2018年11月28日) 同时,塔利班多哈政治办公室发言人索希尔·沙欣表示,塔利班与美国对话的目的是为美国及北约部队撤离阿富汗制定时间表;一旦双方就撤军时间达成一致,和谈将进入第二阶段,即阿富汗内部就如何恢复和平和组建政府进行对话;要求美国释放所有塔利班囚犯,解除针对其高级领导人的国际旅行禁令等制裁,并以此作为双方建立信任措施。[2] Ayaz Gul, “Taliban ‘Optimistic’ about Dialogue with US on Afghan Peace,” VOA, November 17, 2018, https://www.voanews.com/a/taliban-optimistic-about-dialogue-with-u-son-afghan-peace/466 2953.html.(上网时间:2018年11月28日) 12月,哈利勒扎德与斯坦纳克扎伊在阿布扎比举行新一轮会晤,除美国与阿富汗塔利班代表之外,巴基斯坦、沙特阿拉伯和阿联酋官方代表参加会晤,阿富汗国家安全顾问莫西卜领衔的阿富汗政府代表团也参加了此次会晤。
(三)地区国家亦各自推动和平进程
伊朗是阿富汗西部重要邻国,与阿富汗存在密切的历史与文化联系,始终密切关注包括和平进程在内的阿富汗局势演变。在推动和平进程上,伊朗当局着眼未来阿富汗内政和地缘格局安排而积极介入,避免美国一家主导和平进程。2018年12月30日,塔利班代表访问伊朗并同伊朗官员进行会谈,讨论如何实现阿富汗的和平与稳定。伊朗外交部发言人卡西米于次日表示,伊朗外交部副部长赛义德与塔利班代表进行了内容充实的对话,其目的是推动阿富汗不同派别之间尽快启动和平协商,进而实现阿富汗的和平与稳定。此前,伊朗最高国家安全委员会秘书阿里访问阿富汗首都喀布尔,期间知会阿富汗政府“伊朗正在与塔利班接触以推动阿富汗和平进程”。[2] Ayaz Gul,“Iran Hosts Bilateral Talks with Taliban on Afghan Peace,” VOA, December 31, 2018, https://www.voanews.com/a/iran-hosts-bilateral-talks-with-taliban-on-afghan-peace/4722655.html.(上网时间:2019年1月4日)
俄罗斯启动由其主导的阿富汗和平会议,即“莫斯科进程”。2018年11月,莫斯科进程举行新一轮会议,并取得重大成果,中国、印度、巴基斯坦、伊朗和中亚五国均派代表与会;美国派驻俄罗斯使馆外交官作为观察员与会;阿富汗政府虽然拒绝派遣外交代表与会,但也派遣其负责和平事务的“高级和平委员会”代表参会;塔利班多哈政治办公室派遣5人代表团参会。塔利班和谈代表表示,理解与协商的大门始终敞开,提出结束对塔利班国际制裁和释放在押塔利班囚犯等要求;公开呼吁美国撤出阿富汗,以符合伊斯兰原则、阿富汗国家利益和历史传统以及体现社会公正的方式修改阿富汗宪法。[1] Amie Ferris-Rotman, “Moscow Shows It’s Back in the ‘Great Game’ by Hosting Taliban-Afghan Peace Talks,” The Washington Post, November 9, 2018,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 world/europe/in-a-first-moscow-prepares-to-host-afghan-talks-between-taliban-and-kabulenvoys/2018/11/08/1adあc42-e2a4-11e8-b759-3d88a5ce9e19_story.html?utm_term=.254071e3c779.(上网时间:2018年12月7日)
随着阿富汗安全形势持续恶化,“伊斯兰国”等国际暴恐势力在阿富汗境内活动频繁,包括地区国家在内的阿富汗问题各方介入更加积极,探寻和平进程出路。
二、和平进程出现新发展的原因
伊朗始终对在阿美军保持高度警惕。伊朗外长扎里夫称,“伊斯兰国”分子在阿富汗存在及阿本土武装组织极端化构成新的安全挑战,但外国军队(尤其指美军)驻扎更是导致不稳定的因素。[2] Tom Miles and Stephanie Nebehay, “Afghan President Forms Team to Talk Peace, Sees Five-year Process,” Reuters, November 28, 2018, https://in.reuters.com/article/afghanistan-politics/afghan-president-forms-team-to-talk-peace-sees-five-year-process-idINKCN1NX0ZB.(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8日) 出于在西线挤压巴基斯坦等企图,加之希望打通沟通中亚的通道,印度在美国鼓励下不断加大对阿富汗问题投入:经济上,印度对阿富汗援助已经超过30亿美元,[3] “India Keen to Do More than $3 Billion Development to Afghanistan: Top US General,” Timesnownews, September 27, 2017, https://www.timesnownews.com/international/article/india-keento-do-more-than-3-billion-development-to-afghanistan-top-us-general/96803.(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9日) 广泛介入阿富汗民生、基建等领域;政治上,印度、阿富汗领导人频繁指责巴基斯坦对阿富汗安全形势恶化负责,联手态势更加明显;安全上,印度持续为阿富汗提供军事援助和人员培训,巴基斯坦则指责印度在阿富汗东部领事馆扶植反巴基斯坦力量,尤其是俾路支分离势力。此外,印度还加速开发伊朗恰巴哈尔港,推动关税、签证等相关转运程序,旨在绕开巴基斯坦,通过阿富汗直通中亚乃至俄罗斯。
(一)特朗普失去武力解决阿富汗问题的信心和耐心
特朗普政府认识到美国无力在战场上彻底击败塔利班,认定美国在阿富汗的投入产出比过低,遂寻找战争手段之外的解决途径。2001年,美国本土遭受“基地”组织发动的“9·11”恐怖袭击,美国政府在要求塔利班政权交出“基地”组织头目本·拉登未果后发动阿富汗战争,以武力摧毁塔利班政权。然而,阿富汗战争尚未结束,美国又于2003年发动了伊拉克战争,将原本用于阿富汗战场的巨额资源投入新战场,使以塔利班为代表的反叛势力获得喘息之机,依托普什图部落区重建其后勤网络及组织架构,频繁发动各类袭击,致使阿富汗安全局势持续动荡。为此,美国政府反复调整政策,不断出台各种“对阿富汗新战略”。
2017年8月,特朗普政府出台对阿富汗及南亚新战略,试图通过增加兵力、强化对塔利班空中打击以及持续对巴基斯坦施压等方式打破阿富汗战场僵局。然而,新战略出台一年多并未达到预期效果,塔利班的影响范围和活动能量不降反升。据美国《纽约时报》报道,2001年美国发起阿富汗战争以来,已有超过2220名美军士兵阵亡,美国在阿富汗反恐和重建等领域的资金投入超过8400亿美元;2018年阿富汗政府“有效控制与影响区域”仅为国土总面积的56%,相比2015年11月的72%大幅下降,在不少所谓阿富汗政府“有效控制与影响区域”,实际上仅能控制县政府所在地,广大乡村地区则由塔利班控制。此外,美国监控反恐战争的“长期战争日志”评估称,截止到2018年11月初,阿富汗政府控制了407个县中的143个,比例约为36%;塔利班控制52个,比例约为13%;双方争夺201个县,占总数的51%。而以人口衡量,政府控制区域人口约1587万,占总人口的49%;塔利班控制人口302万,占总数的9%;陷入胶着区域的人口1384万,约占总数42%。[1] Bill Roggio and Alexandra Gutowski, “Mapping Taliban Control in Afghanistan,” Longwar Journal, https://www.longwarjournal.org/mapping-taliban-control-in-afghanistan.(上网时间:2018年11月8日) 美军参联会主席邓福德表示,塔利班并未在战场上走向失败,一年前阿富汗战场陷入僵局,目前仍然没有变化。[2] Abdul Qadir Sediqi and Jibran Ahmed, “Taliban Say No Pact Struck with U.S. over Deadline to End Afghan War”. 这一残酷现实导致特朗普对美国建制派,特别是军方坚持的在阿富汗长期保持较大规模军事存在失去信心,其对阿政策重点转向寻求政治解决方案。
(二)阿富汗政府与塔利班对和平进程期待上升
阿富汗政府方面,无论是前总统卡尔扎伊,还是现总统加尼,都早已认识到塔利班作为以普什图族为主体的政治军事组织,拥有相当的社会基础,是阿富汗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无法单纯通过武力将其剿灭。为了消除国内动荡根源,巩固政权统治,阿富汗政府始终对和平进程持积极态度,其区别只在于不同阶段表现方式不同。2018年以来,随着特朗普持续削减对阿富汗的各项投入,特别是12月20日《纽约时报》爆料特朗普有意撤回7000名驻阿富汗美军,阿富汗政府“被美抛弃”的危机感持续提升,其与塔利班达成和平协议的诉求更为迫切。
2018年以来阿富汗和平进程得以加速推进,但并不意味着各方能迅速找到阿富汗问题解决之道,各方在和平问题上的分歧依然存在。
(三)地区国家着眼以和平进程实现于己有利的安排
农村土地经营权人对农地投入了大量资金、技术和劳动,对农地改良、价值提升起到了重要作用,当农地被国家征收时,让其取得一定的征收补偿符合法理。具体的补偿数额应主要根据农地上的农用设施及附着物的价值,结合土地经营权人对农地改良经营的状况而定。为防止农地被非农化、非粮化利用,应当对农村土地经营权施以合理的限制。可以通过立法明确规定:农村土地经营权人必须从事农业生产经营,违犯法律、改变土地用途者要受到相应的行政处罚,其土地经营权被集体经济组织收回。对于那些对耕地破坏严重或多次改变农地用途,情节较为恶劣的企业与个人,可以建立黑名单制度,禁止其再次取得农村土地经营权。
塔利班始终坚持“将所有外国侵略军赶出阿富汗”,是其与美军等血战十七年的根本原因所在,坚持要求美军等外国军队彻底撤出或者制定明确的撤军时间表,强调撤军是塔利班与阿富汗政府和谈的前提,强烈反对美国与阿富汗政府签署的《双边安全协议》。[2] 该观点来源于笔者在美国访学期间与美国纽约大学国际中心执行主任巴内·鲁斌等专家学者交流总结所得。鲁斌是美国乃至世界范围内研究阿富汗问题的知名专家,其对阿富汗问题的研究始于20世纪80年代,21世纪以来曾先后担任联合国阿富汗问题特使以及美国阿巴特使的高级顾问,参与阿富汗问题波恩进程和制定阿富汗宪法。
地区国家加强对阿富汗和平进程介入则主要出于地缘政治和反恐两大原因。在地缘政治方面,特朗普失去对阿富汗战争的耐心和信心,不愿意在阿富汗继续无谓投入人力和物力。同时,美国对外战略重点从反恐战争压倒一切回归大国博弈,特朗普政府国家安全和外交战略更是加速向大国政治和地缘博弈回摆,尤其是平衡乃至遏制中国的持续发展与上升势头。在此情势下,特朗普政府加紧设计和落实阿富汗未来政治安排。对此,俄罗斯、伊朗等地区国家担心若置身事外,特别是任凭美国一家主导及推动和平进程,可能导致未来涉阿富汗地缘政治格局于己不利。
总的来看,阿富汗战场陷于僵局,且在可预见的未来难以打破。在此形势下,包括阿富汗政府、美国及其盟友和地区国家在内的阿富汗问题各方,都在寻找军事手段之外的解决途径,推动了阿富汗和平进程取得新进展。
三、和平进程未来前景
塔利班方面,其内部也并非一味求战,而是存在“主和派”力量。从过去十多年塔利班的行动和表现分析,主战派显然占据优势,即主张以军事手段将所有“异教徒”赶出阿富汗,恢复20世纪90年代的“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主战派在战场上表现抢眼,尤其是2018年针对法拉、加兹尼等省会城市发起较大规模突袭等。然而,由于美军拥有绝对空中优势等原因,塔利班无法占领并控制人口中心城市,其重演1996年武装攻占喀布尔一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为此,塔利班采取更加实用主义的“又打又谈”策略,在坚持武装对抗在阿外军和阿富汗安全部队的同时,也不反对与美西方展开对话,“软硬兼施”为自身在阿富汗未来政治架构中的地位“上双保险”。
配制浓度为60%的淀粉乳放置在多槽台上,波长为λ=1.47 Å,采集时间为1 s。以水的衍射图作为背景,对背景进行归一化和扣除。得到范围为 0.0015 Å-1<q<0.15 Å-1的衍射图样。q=4πsinθ/λ,2θ为衍射角,λ为X射线波长。SAXS图线得到的是相对峰强度I关于衍射矢量q的函数。而q与片层周期厚度dBragg的关系为:dBragg=2π/q。片层结构的相关参数可利用公式(1)[26]进行计算:
(一)和平进程主导权之争贯穿始终
阿富汗政府高层一直坚持和平进程必须由其主导,任何与塔利班的谈判都必须由其进行,而且越来越倾向于在阿富汗境内举行和平谈判。随着2018年特朗普下令国务院高官与塔利班直接谈判,阿富汗政府迅速强化了自身和谈架构和组织建设。12月,阿富汗成立高级和平协商委员会与和平谈判小组,前者由总统领导,成员涵盖了主要政府官员(总统、副总统、首席执行官、副首席执行官、议长、首席大法官、国家安全顾问、总统办公厅主任、总检察长、国家安全局局长等)和重要政治人物(前总统卡尔扎伊、伊斯兰促进会执行主任努尔、伊斯兰党古勒布丁派领导人希克马蒂亚尔、伊斯兰统一党领导人哈利利、前国家安全局长萨利赫等),国家安全委员会负责召集每月例会及协调工作。阿和平谈判小组则由技术专家组成,受总统办公厅主任领导,将根据高级和平协商委员会建议与有关方展开谈判,并向委员会提交和平谈判进展报告和建议。
塔利班认为,阿富汗问题久拖不决的根源在于美国军事干预,阿富汗政府只是美国扶持的傀儡,任何旨在解决阿富汗问题的谈判都必须在美国政府与塔利班之间展开。换言之,如果得不到美国许可,即使与阿富汗政府达成了和平协议也无法落实。因此,塔利班始终坚持与美国政府直接谈判。2018年之前,美国一直强调和平进程必须在阿富汗人之间进行,自身并非阿富汗和平进程的主体。2018年以来,特朗普授意国务院高官与塔利班展开直接谈判,在很大程度上满足了塔利班的诉求,但又引起了阿富汗政府方面不安。阿富汗总统加尼就哈利勒扎德与塔利班代表接触表示,阿富汗政府致力于推动建立在国家共识基础上的和平进程,同时强调美国与塔利班的接触旨在确保最终谈判是在阿富汗政府与塔利班之间进行,而非美国与塔利班。[1] Ayaz Gul, “Taliban ‘Optimistic’ about Dialogue with US on Afghan Peace”. 阿富汗前国家安全局长萨利赫等人更是公开指责哈利勒扎德无法代表阿富汗人民与塔利班进行和谈。此外,阿富汗政府还因为担心和平主导权旁落而拒绝派正式代表参加“莫斯科进程”会议。
(二)各方和谈条件差距甚远
阿富汗问题各方在外国军队撤离、未来阿富汗宪法和政治安排等议题上分歧巨大,其中撤军问题尤为明显。
重视污水再利用,把污水处理设施建设作为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的重要内容。对城市管道实行雨污分流,同时安排好污水回用设施的建设,使经过达标处理的污水能循环使用。建立污水集中处理良性运行机制,积极推进城市污水处理厂企业化经营步伐,同时应积极拓展融资渠道,鼓励和吸引社会资金和外资投向城市污水处理和回用设施项目的建设和运营,进而实现污水资源化。
美国政府撤军态度屡次改变,前后不一。奥巴马总统上任之初曾承诺在任内结束阿富汗战争,后迫于战场形势而调整政策,向阿富汗增兵数万,试图扭转战场形势,迫使塔利班与阿富汗政府签署内部和平协议,进而实现“在阿富汗境内没有美国驻军”的长期目标。特朗普在就任总统之前强烈反对阿富汗战争,公开声称“阿富汗战争是巨大错误”,“若当选总统,将立即撤出在阿富汗军队”,[1] Harriet Alexander and Elizabeth Howcroft, “What Donald Trump Said about Afghanistan before He Was President - and What He’s Saying Now,” The Telegraph, August 22, 2017, https://www.telegraph.co.uk/news/2017/08/22/donald-trump-said-afghanistan-president-saying-now.(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8日) 但在上台之后的政策却与此前表态大相径庭,一度大幅强化在阿富汗武力投入。2017年8月,特朗普出台对阿富汗及南亚新战略,认为美国在阿富汗存在若干重要利益:第一,美军在阿富汗付出了巨大代价和牺牲,必须寻求“与牺牲相匹配的、体面的结果”;第二,从阿富汗仓促撤军将带来巨大的不确定性,“基地”组织、“伊斯兰国”等国际恐怖组织可能趁机填补安全真空,甚至重演“9·11”恐怖袭击,美国从伊拉克撤军导致其安全形势迅速恶化,必须避免在阿富汗重蹈覆辙;第三,包括阿富汗在内的整个地区面临广泛安全威胁,在美国认定的全球恐怖组织中,有20个位于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境内,印度和巴基斯坦都是事实上的核国家,两国关系紧张甚至产生冲突将带来难以想象的后果,必须采取有效措施避免恐怖组织以任何形式获得核武器。为此,特朗普宣布向阿富汗增派数千士兵,使驻阿美军总数达到1.4万,还向阿富汗战场增派F-16战斗机,增加B-52轰炸机出动次数。[2] The White House, “Remarks by President Trump on the Strategy in Afghanistan and South Asia,” August 21, 2017, https://www.whitehouse.gov/briefings-statements/remarks-president-trumpstrategy-afghanistan-south-asia.(上网时间:2018年7月22日) 令人意外的是,2018年12月20日,《纽约时报》等美国主流媒体突然曝料称特朗普有意在未来数月内从阿富汗撤出7000名士兵,引起各方强烈反应。美国媒体透露,美国防部长马蒂斯宣布辞职的重要原因就是不同意从叙利亚和阿富汗大规模撤军。美国国家安全顾问博尔顿也反对从阿富汗仓促撤军。美军参联会主席邓福德表示,“撤军将导致恐怖组织得以再次策划和实施针对美国本土及其盟友的恐怖袭击”。[1] Dan Lamothe, Josh Dawsey, Missy Ryan and Paul Sonne, “Trump Orders Major Military Withdrawal from Afghanistan as Mattis Departs,” The Washington Post, December 21, 2018, https://www.washingtonpost.com/world/national-security/trump-agitating-for-major-military-withdrawalfrom-afghanistan-advisers-say/2018/12/20/0c35f874-04a3-11e9-b5df-5d3874f1ac36_story.html?utm_term=.591a0e79c20e. (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4日) 目前,驻阿富汗美军和美国国防部均拒绝就此发表评论。无论最终美国会否以及在多长时间内撤出7000名士兵,都显示出特朗普政府在撤军问题上的巨大不确定性。
大学学习自由度大,学习的自主性和广泛性特点显著。大学要求大学生必须对自身的学习负责,课时数也有所减少。由于中学和大学教育衔接不通畅,大学生入学后容易出现焦虑迷茫期,导致学期动力减退,心理相对脆弱,学习成绩不合格率升高(金国雄等,2003)。大学商务英语课程通常采取班级授课制,班级学生英语水平和英语学习态度不一,而由于他们自主学习能力不足,导致班级授课效果不高,班级分层越来越严重,甚至出现有些学生完全放弃英语学习的情况。即使程度较好的班级,也更多的是由教师来主导课堂,学生被动接受。而这种英语学习方式并无法充分调动学生的主观能动性,提高学生的学习动力。
在反恐方面,2015年初“伊斯兰国”在阿富汗立足后虽屡遭各派势力清剿,仍能在东部数省立足,且有向北部地区渗透趋势,周边国家担心“伊斯兰国”活动猖獗危及自身安全利益,因此强化对阿富汗问题介入力度。以巴基斯坦为例,阿富汗战争持续17年,不仅导致巴基斯坦西部安全环境持续动荡,更为各类反巴极端组织提供了庇护所与后方基地。2018年,美军在阿富汗东部的库纳尔省击毙了“巴基斯坦塔利班”头目法兹卢拉,该组织是对巴基斯坦国内安全威胁最大的恐怖组织。为此,巴基斯坦希望阿富汗安全形势早日落稳,营造良好的安全环境,对于发挥独特优势介入阿富汗和平进程的态度更趋积极。这显然是巴基斯坦当局积极促成12月17日美国与塔利班代表在阿布扎比进行第四次直接会晤的重要原因。
(三)区域内外国家地缘政治博弈强化,无法联手推动和平进程
随着阿富汗局势演进,区域内外国家纷纷强化对阿富汗问题介入力度,地缘博弈日渐激烈。整体来看,各方在和平进程上存在相互掣肘,难以形成合力。特朗普政府在阿富汗问题上“重印轻巴”,不尊重巴基斯坦在阿富汗的安全关切与利益诉求,且公开鼓励巴基斯坦宿敌印度加大对阿介入力度。鉴于阿巴存在漫长共同边界、普什图人在两国跨界居住等现实,巴基斯坦始终是阿富汗问题上仅次于美国的最重要外部力量。美国疏离巴基斯坦无疑将进一步消解后者推动和平进程的可能性及效果。尽管随着阿富汗局势的持续恶化,特朗普着手调整相关政策,如2018年12月写信给巴基斯坦新总理伊姆兰·汗,罕见地称赞巴基斯坦对阿富汗问题和全球反恐事业所做贡献,期待巴基斯坦发挥积极作用帮助美国推动塔利班接受和平谈判。然而,考虑到美国对巴基斯坦政策的反复无常,以及两国在阿富汗问题上存在较大利益分歧,美巴在多大程度上能够合作推动和平进程仍需进一步观察。
从未来涉阿政治安排及地缘格局变动、避免“伊斯兰国”坐大威胁中亚乃至本国安全考虑,俄罗斯对阿富汗问题介入力度空前,除了继续提供各类援助、与阿体制内外政治人物加强联系之外,还将“莫斯科进程”作为推动和平进程的重要着力平台。2018年11月,俄罗斯召开新一轮“莫斯科进程”会议,塔利班驻多哈政治办公室派5人代表团参会,较详细阐述和谈立场,对提升俄罗斯在阿问题上的话语权意义巨大。此外,俄罗斯还持续密切与巴基斯坦在阿问题上的配合,视其为“具有地缘战略重要性的国家”,[1] Samuel Ramani, “Russia and Pakistan: A Durable Anti-American Alliance in South Asia,” The Diplomat, April 21, 2018, https://thediplomat.com/2018/04/russia-and-pakistan-a-durable-antiamerican-alliance-in-south-asia.(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6日) 公开称赞巴反恐贡献与牺牲、与巴连续举行反恐对话和联合军事演习等,对冲美印在阿富汗问题上抱团趋势。
2018年以来阿富汗和平进程取得积极进展,根本原因在于阿富汗战争旷日持久,消耗巨大,各方均认识到难以取得战场上的绝对胜利。
企业的财务管理是指企业对资产的管理。企业的财务管理贯穿到企业运营的各个方面,企业为了得到长期可持续发展,必须要重视财务管理,尤其是加强企业财务管理人员的培训,合理地安排企业财务管理的方式,以提升企业财务管理的水平。企业财务管理主要包括投资、融资以及资金运行管理。
“政治学意义上的码头文化,是指带有宗派主义和地域主义色彩的封建帮派文化。”[10]“码头文化”具有人生依附性质,下级甚至被视为“家臣”甚至“家奴”,相比之下,“圈子文化”里的“朋党”地位就“平等”一些,都是以利益相交的群体。但无论是“码头文化”还是“圈子文化”都具有“玩权弄党”的实质。“信奉码头文化的人以利益相交,极力维护少数人的利益。”在政治上“结党营私”,在经济上形成“权力寡头”。
上述区内外国家出于自身利益纷纷加大在阿富汗投入,彼此政策目标和做法并不一致,甚至相互冲突。各方强化博弈,相互掣肘,进一步分散了国际社会合作解决阿富汗问题的合力,导致局势更趋复杂,和平进程不可测因素持续攀升。
ADAMS软件使用交互式图形环境和零件库、约束库以及力库创建完全参数化的机械系统几何模型,其求解器采用多刚体系统力学理论中的拉格朗日方程方法,建立系统动力学方程,对虚拟机械系统进行动力学分析,输出位移、位置等所需要的数据曲线[1]。
宫颈癌为临床最常见的妇科恶性肿瘤,近些年来,随着宫颈病变筛查的广泛开展,近年来宫颈癌的发病率下对降低,但其发病却有明显年轻化趋势,10%~15%的宫颈癌患者在生育期被诊断,其中包括许多未生育者[1]。对这些患者来讲,保留生育功能是十分重要的,部分早期子宫颈癌的年龄患者有渴望保留生育功能的需要。选取2014年1月~2017年12月宫颈癌患者40例行根治性宫颈切除术治疗治疗的临床疗效分析进行分析如下。
四、和平进程中的中国作用
中国和阿富汗是山水相连的友好邻邦,阿富汗局势发展对中国影响巨大。政治上,随着中国综合国力持续提升,美西方和地区国家对于中国在阿富汗问题上发挥更大作用抱有较高期望,作为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和迅速发展的新兴大国,中国亦有必要承担力所能及的国际和地区安全责任。阿富汗问题既是国际热点问题,更是与中国直接相关的邻国问题,在该问题上发挥积极作用,可以提升中方与国际和地区国家的协同能力,也有利于进一步塑造“负责任大国”的形象。安全上,阿富汗问题解决事关中国西部边陲的安全稳定,牵涉中巴经济走廊和中国—中亚—西亚两大经济走廊的建设。20世纪90年代,“东伊运”恐怖势力等曾在“基地”组织庇护下在阿富汗频繁活动,对中亚和中国新疆地区安全构成了现实威胁。阿富汗局势落稳,有利于避免“东伊运”等国际和地区恐怖势力趁乱招募人手,确保中方在阿富汗人员、项目安全以及中国边疆地区稳定。经济上,经贸合作是中阿睦邻友好合作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阿富汗具备地缘和资源优势,中阿经济合作前景广阔。2018年6月,在联合国安理会召开的阿富汗问题公开辩论会上,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马朝旭表示,各方应通过“一带一路”倡议等促进阿富汗经济发展及区域合作,帮助阿富汗实现稳定与繁荣,中方将继续根据安理会相关决议要求,与各方共同努力,帮助阿富汗利用自身优势,参与区域经济合作及互联互通,实现经济社会发展。
中国政府和人民对阿富汗因战争所遭受的苦难感同身受,对阿富汗人民怀有深切的同情,一贯支持阿富汗政治进程及重建与发展大业,努力发挥积极建设影响。
首先,坚持倡导以“阿人主导、阿人所有”为基本原则的阿富汗和平进程,推动阿富汗各族群之间充分交流看法,寻求共识,早日实现持久和平、稳定与发展,并为此提供一切可能的道义和实际的帮助与支持。阿富汗问题久拖不决,症结在于国内族群之间以及族群内部的矛盾以及外部势力在阿竞相扶持代理人,使之成为大国博弈场。中方反复呼吁所有阿富汗武装反对派参与同阿富汗政府的和解进程,以结束暴力,实现国家持久和平。包括总统加尼、首席执行官阿卜杜拉在内的阿富汗政府高层赞赏并欢迎中方在阿富汗问题上发挥建设性作用。[1] “中华人民共和国和阿富汗伊斯兰共和国联合声明”,新华网,2016年5月18日, http://www.xinhuanet.com/2016-05/18/c_1118890754.htm。(上网时间:2018年12月18日)
刘志波(1975-),男,山东沂水人,现就职于青岛酒店管理职业技术学院,讲师。毕业于中国海洋大学外国语学院。
其次,积极斡旋阿富汗问题相关各方,为阿政府与塔利班谈判创造条件。近年来,中方积极参与了相关和平谈判,还参与发起成立了中美巴阿四方协调小组机制,探索阿富汗和平进程的有效推进办法。考虑到阿富汗与巴基斯坦山水相连,彼此命运休戚与共,中方近年来着力斡旋阿巴关系。2017年12月,首次中国、阿富汗、巴基斯坦三国外长会议在北京举行。中国外交部长王毅表态称将着力帮助阿巴改善和发展关系,为双方建立互信和深化合作注入正能量。2018年12月,第二次中阿巴三方外长会议在阿富汗首都喀布尔举行,会后发布联合声明。中国和巴基斯坦赞赏阿富汗总统加尼提出的全面和平计划,呼吁塔利班早日加入和平进程。为了进一步夯实阿巴友好的物质基础,为阿富汗和平进程营造良好地区环境,中方还表示愿帮助阿、巴在两国古拉姆口岸两侧修建出入境接待中心、饮用水设施,探讨在查曼口岸两侧修建冷库。中国支持阿巴就包括奎达至坎大哈铁路、白沙瓦至喀布尔铁路等重要互联互通和能源项目加强沟通。[1] “第二次中国-阿富汗-巴基斯坦三方外长对话联合声明”,中国驻阿富汗大使馆网站,2018年12月21日,http://www.china-embassy.org/chn/zgyw/t1622629.htm。(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2日) 中方上述表态和作为赢得了阿富汗政府的赞赏和肯定。2018年6月,阿富汗总统加尼访华参加上合组织青岛峰会期间表示,感谢中方长期以来对阿富汗的大力帮助,特别感谢中方对阿富汗和平和解进程的宝贵支持。[2] “习近平会见阿富汗总统加尼”,人民网,2018年6月10日,http://politics.people. com.cn/n1/2018/0611/c1001-30048524.html。(上网时间:2018年12月24日)
阿富汗历经四十余年战火,民心思定,民族求安,区内外利益相关方启动及参与了各类和平倡议,以各自方式推动和平进程。作为阿富汗近邻,中国从未直接干涉阿内政,更没有支持一派势力反对另一派势力,具有在和平进程中发挥建设性作用的政治基础,中方也愿意为促进阿富汗各派别早日铸剑为犁、共同营造安全稳定的发展环境贡献自己的力量。
〔作者简介〕 王世达,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南亚研究所副所长
〔中图分类号〕 D737.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0452 8832(2019)1期0121-16
【完稿日期:2019-1-5】
【责任编辑:李 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