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论视角下《红楼梦》中委婉语的翻译策略
——以霍克斯译本为例
黄 颖
（河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河南 新乡453007）
摘 要： 委婉语是一种重要的交际方式，在人类语言中广泛存在。在语言翻译中，由于翻译目的的不同，委婉语的翻译策略也不应相同。从目的论出发，先分析了霍克斯翻译《红楼梦》的目的，而后基于他的翻译目的，分析了他在《红楼梦》中所使用的5种委婉语的翻译策略，即直译法、意译法、增译法、移植法和省译法，进而讨论了目的论在委婉语翻译中的指导作用。
关键词： 目的论；《红楼梦》；委婉语；翻译策略
委婉语是一种修辞手法，它的意思是 “婉转 、避讳”［1］。曹雪芹在《红楼梦》中使用了大量的修辞手法，其中占比重较大的就是委婉语。《红楼梦》被认为是中国传统文学的巅峰之作。到目前为止，《红楼梦》已被翻译成多种语言，仅英译本就多达16个版本［2］。在这些版本中，有2个版本颇受读者欢迎，一个是戴维·霍克斯和闵福德的译本，另一个是杨宪益和戴乃迭的译本［3］。这两个版本的译者在翻译《红楼梦》时都有不同的翻译目的，而在不同的翻译目的下，译者也选取了不同的翻译策略。本文将从目的论出发，分析霍译本中委婉语的翻译策略，以期对中国传统文学中的委婉语翻译有所启迪。
一、目的论及其主要观点
目的论最初是一种唯心主义哲学学说，它认为自然界的一切事物都有其存在的目的，主张研究事物产生的目的、本源及其归宿。将目的论应用于翻译，就是讨论翻译产生的目的、本源和归宿。翻译目的论的最早提出者是汉斯·维米尔，他认为翻译是建立在源语文本基础上的有目的、有结果的行为［4］。翻译目的论主张翻译目的原则至上，翻译的目的是整个翻译过程中最重要的因素，应首先考虑。此外，翻译还应遵循语内连贯原则和语际连贯原则。语内连贯原则是指译文必须符合译入语的环境，也就是说，译文应符合译入语的表达习惯，能让译文读者理解和接纳。语际连贯原则是指译文不能违背原文所要表达的意义，译文和原文间要存在某种联系。语际连贯原则也叫“忠实原则”，这里的“忠实”并不要求译文和原文字字对应，而应随着翻译目的的改变而改变［5］。无论什么翻译活动，都应该首先考虑翻译目的，然后根据翻译目的选择翻译策略；无论什么样的翻译策略，只要达到了翻译目的都是可行的。
二、霍译《红楼梦》的目的
霍克斯是著名的汉学家和红学家，他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翻译了《红楼梦》，他翻译的版本名为《石头记》。在此之前，《红楼梦》英译本大都是节译本，霍克斯的《石头记》是第一本全译本，所以这部全译本在西方引起了广泛关注。这部《石头记》由英国的企鹅出版社出版。企鹅出版社的主要读者是英国文学爱好者［6］，所以霍克斯翻译《红楼梦》，其目标读者很明确——文学爱好者而非文学研究者。霍克斯在卷首语中说：“我不能自认为处处都处理得很成功，可是如果我能够使读者得到我读这本中国小说获得的乐趣的百分之一，也就不虚此生了。”［7］霍克斯的翻译目的是以本国读者为中心，希望本国读者能够体会《红楼梦》中的乐趣。
从临床角度而言，心肌梗死后患者V1导联有或无高R波的意义如下:① 右冠优势的患者，左室下壁由右冠灌注，而侧壁通常由左回旋支灌注[19]。当患者进行心肌再血管化时应考虑心肌梗死的部位和梗死相关动脉。② 右心前导联高R波的患者比没有高R波的患者梗死面积大。③ 侧壁心肌梗死比下壁心肌梗死更易发生心脏破裂 [23];下壁心肌梗死比侧壁心肌梗死更容易并发心律失常性猝死和乳头肌功能失调(导致二尖瓣反流)[24]。
三、霍译《红楼梦》中委婉语的翻译策略
由于霍译《红楼梦》的主要对象是英国读者，主要目的是向他们介绍《红楼梦》这本书，让他们了解《红楼梦》中一个个有趣的故事，所以，让读者充分理解原文、获得乐趣是霍译《红楼梦》的首要原则。根据这一原则，霍克斯在翻译委婉语的时候主要运用了直译法、意译法、加注法、移植法和省略法。
（一）直译法
直译是最常见的翻译方法，主张字对字、句对句翻译，要求译者既忠实于原文的内容，又忠实于原文的结构。霍克斯在以下委婉语的翻译中使用了直译法。
商家回应：么么哒，谢谢思密达，对咱这么高的评价和支持，汤制的狮子头是根据（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更换的哦），淮扬菜讲究不时不食，也就是每种汤制的狮子头只售卖3个月哦。
例1：不免贾母有些伤感起来，因说：“我这些儿女，所疼者独有你母，今日一旦先舍我去，竟面也不能一见，今天见了你，我怎不伤心！”（第三回）
“去”在英语和汉语中都可以当作死亡的委婉语，它的形成是基于人类的隐喻思维。人类认为生命是一个旅程，生是开始，死是结束，因此，“走”“去”就可以委婉地代指“死亡”。霍克斯将“去”直译为“go”，很准确。
This conversation had the foreseeable effect of upsetting Grandmother Jia all over again. “off all my girls your mother was the one I loved the best,”she said,“and now she’s been the first to go,and without my even being able to see her again before the end.I can’t help being upset.”
例2：夫人道：“前日听见你妹妹说，蓉儿媳妇身上有些不大好，到底是怎么样？”（第十一回）
“The other day Xi-chun was telling us that Rong’s wife is not very well,” said Lady Wang. “What’s exactly wrong with her?”
3．高校校园文化制度建设不够完善。良好的制度环境不仅是高校优秀校园文化建设的重要保障，而且对师生形成积极向上的精神风貌、健康文明的行为习惯、高尚雅趣的道德情操起到关键性作用。但是，部分高校现行的组织机构和办事制度不仅没有提高工作效率，而且浪费了宝贵的时间与精力资源，使高校内部文化制度生态链出现了“失态”。比如一件简单的事情需要经过层层领导的签字，需要经过多个部门的商量等等。特别要指出的是，在当前市场经济的繁荣时代，因经济主体追求利益最大化、利润最大值的本质，且部分高校没有形成规范有效的学术体制，导致出现学术腐败、急功近利的现象，削弱了校园文化的群体教育价值观念。
古代医疗条件差，人们都惧怕生病，甚至惧怕提到“病”这个字眼。宋朝有个著名的诗人名叫“辛弃疾”，“辛”是他的姓，“弃疾”是他的名，意思就是“抛弃疾病”。汉代著名大将军“霍去病”的名字也是这个道理。寻常百姓之间的谈话，一旦涉及疾病，也尽量不直接说，而是用“身体不大好”“觉得不舒服”等说法代替。此处直译为“not very well”，也很恰当。
例3：几时，我闭了这眼，断了这口气……（第二十九回）
I’ll be glad when I’ve drawn my last breath and closed my old eyes for the last time…
例2：她（多姑娘）生性轻浮，最喜拈花惹草。（第二十一回）
语文课堂，尤其是小学的语文课堂，是希望让学生在感悟语言文字魅力的同时，能够产生对于我们国家博大精深的文化的兴趣。在兴趣中逐步形成运用语言的能力。并且多种的教学手段、方法都是在围绕这一教学理念。具体的语文情景的建设，让学生和老师互相配合，产生相互的能动的过程。这不仅符合新课改要求下的教学理念，更能够根据学生的年龄特点进行教学，解决了语文教育标准里的重难点的学习，也可以培养学生语文素养。
从以上例子中我们可以看出，当原文委婉语与译入语文化一致时，可以使用直译法翻译。
（二）意译法
意译是一种归化的翻译方法，它主张根据原文的大意来翻译，而不是逐字逐句地翻译［8］。意译法主要传达原文的意义和精神，而不试图再现它的词汇或句型。英语和汉语在文化、语法、习惯用法等方面有许多差异，译者必须考虑这些差异，灵活地进行翻译。霍克斯在以下委婉语的翻译中使用了意译法。
例1：明儿又要送南安府里的礼，又要预备娘娘的重阳节，还有几家红白大礼，至少还得三二千两银子用。（第七十二回）
作为一种开发大脑的思维工具、一种教学策略、学习策略、评价策略，思维导图在英语教学和学习中的使用唤醒了沉睡的右脑，不但利于学习者左右脑的开发，想象力的提高，发散思维的培养，而且由于其简单易学、实用且个性化，所以在持续使用的过程中极大地迎合了不同学习者的学习风格，从而也能够拓展学习者的学习风格，成为解决与教学风格相匹配问题的最佳策略。
Yet soon we shall be buy parents for the Princess of Nan-an’s birthday,and there are presents we shall have to send to her Grace on the Double Ninth and various wedding and funerals to provide for.We need at least two or three thousand taels to pay for these things.
“红白大礼”意为“婚礼”和“丧礼”，属于中国特色委婉语。中国人对于喜庆和悲伤的事情都不会直接说出，这也符合中国人做事谦虚委婉的传统风格［9］，所以婚礼说“红”，丧礼说“白”。霍克斯在这里将“红白”译为weddings and funerals，译得非常精准，读者容易理解。如果直译为“red and white gifts”，外国读者一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所以此处采用了意译策略。
“闭了这眼，断了这口气”也是一个避免谈论死亡的委婉语。这句话清楚地描写了人死前的状态，所以可以用这句话来代指死亡。无论是在中文表达里，还是在英文表达里，人们都能够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所以霍克斯将其直译为“I’ve drawn my last breath and closed my old eyes for the last time”，这样翻译很确切。
例2：史太君寿终归地府。（第九十五回）
冯建宁是农民的儿子。早在2005年，他的父亲便承包了临汾市大宁县太古乡坦达村100余亩闲置土地种植核桃苗，并零散地种一些西瓜、玉米维持全家6口人的生计。
在中国，“花”“草”“柳”多隐喻女性。“拈花惹草”指经常到处留情的花心人，暗含贬义。但这三个词在英语里都属于中性词，并不暗含贬义，如果直译，无法使西方读者产生共鸣，因此，霍克斯没有直接译为“花”和“草”，而是通过自己的理解，意译为与原文相近的意思，做到了达意。
例3：你去想想，打老太太那边的丫头起，至你们平儿，谁的手不稳，谁的心促狭。（第九十四回）
Think for a moment：of all the maids,including all the lady Jia’s and even your own patience,which would say showed thieving tendencies,or had a malicious dispositions?
“手不稳”的意思是“偷窃”，此话出自王夫人之口。由于王夫人的身份和地位，按照中国古代封建礼教，不应说“偷”这样粗俗的字眼，所以她在这里使用了“手不稳”这个委婉的表达。霍克斯将 “手不稳”翻译为“showed thieving tendencies”，意思为 “有偷东西的倾向”，这样的翻译很委婉，也易于理解。
例4：王孙公子虽多，哪一个不是三房五妾，今儿朝东，明儿朝西？（第五十七回）
“今儿朝东，明儿朝西”意思是做事情不专注、不专心，在这里指那些王孙公子们在感情上不专心，一会儿喜欢这个，一会儿喜欢那个，朝三暮四。像这样带方位词的成语还有“声东击西”“七上八下”等。这些成语中的“东”“西”“上”“下”等方位词有暗含的意义。英语里没有这样的表达，所以霍克斯采用了意译，翻译为“感情变化多端”，很好地传达了原文的意思，又避免了引起歧义。
Look how many of these young aristocrats keep concubines,and how changeable they are in their affections.
记者：民营企业发展离不开严格公正文明的行政执法，司法部出台了“三项制度”，这将对规范执法行为保护民营企业发展起到怎样的作用？
例5：系着五色蝴蝶鸾绦，项上挂着长命锁、记名父，——另外有那一块落草时衔下来的宝玉。（第八回）
A butterfly-embroidered sash with fringed ends was fastened round his waist,and from his neck hung a padlock-shaped amulet,a luck charm,and the famous jade said to have been inside his mouth when he was born.
这句话中的“落草”指的是“婴儿出生”。由于古时满族妇女临产前需要在炕上铺层谷草生产，因此，满族人又把孩子出生叫作落草。霍克斯将 “落草”翻译为“when he was born”，很准确，如果按字面意思直译就大错特错了。
例6：只是宦囊羞涩，那边都是一双富贵眼睛，少了拿不出来。（第八回）
There was only one difficulty.Knowing the sort of style in which the Jias lived,Bang-ye realized that he would have to dip deeply into his pocket,and his official salary left that pocket only meagerly supplied.
“宦囊羞涩”比喻“贫穷、没有钱”。中国古代官员的收入靠月例（工资），月例都放在荷包里，所以霍克斯将“宦囊”翻译为“his official salary left that pocket”，字面意思就是 “装工资的口袋”，“羞涩”翻译为“meagerly supplied”，字面意思为“贫乏地供应”，很好地表达了“没有钱”这一暗含意思，同时也不失委婉色彩。
图4给出了本文算法的流程图,即先初始化粒子位置和速度,根据适应度以及式(3)重新计算粒子的速度(第一次迭代不计算),并根据式(5)更新粒子的位置,然后计算新位置粒子的适应度,如果算法达到指定迭代次数,即输出全局的历史最优粒子为算法的结果,否则按图4继续迭代。
当原文委婉语含有与译入语文化不同的表达时，可以使用意译法翻译。
（三）增译法
该方法是用文本补充的方法去解释原文中特有的文化或词汇，而不影响读者阅读原文，即增加一些额外的解释，主要是增加原文中虽没有表达出来，但却意在其中的成分［10］。利用增译法，可以使译文意思完整、明确。霍克斯在委婉语的翻译中使用了增译法。
例1：宝钗笑道：“……更有颦儿这促狭嘴，他用‘春秋’的法子，把市俗粗话，撮其要，删其繁，再加润色比方出来，一句是一句。”（第四十二回）
The secret of Frowner’s sarcastic tongue is that she uses the method adopted by Confucius when he edited that Spring and Autumn Annals,that is to say,she extracts the essentials from vulgar speech and polishes and refines them.So that when she uses them to illustrate a point,each word or phrase is given its maximum possible effectiveness.
“春秋”是一种以温和的语言和微妙的表达来暗示事物观点的写作方法。这种写作方法开始于孔子编写《春秋》时，孔子用含蓄的方法批判时局，述说历史［11］。如果将“春秋”直译为“spring and autumn”，不加任何解释，西方读者肯定会疑惑“‘春秋’法子”是什么。霍译本充分考虑到读者理解的难处，将其增译为孔子编著《春秋》时所采用的写作方法，让读者充分理解了什么是“春秋”。
例2：人家的女孩儿出门子不是容易。（第九十回）
除此之外，会计核算工作还有其自身的特点，具有完整性、连续性和系统性。这就要求会计核算工作要涉及到企业经济运行的每一个环节。同时，会计核算有规定的原则与制度，在进行核算的过程中，必须要严格遵守各项规定，一定要保证核算的正确性和科学性。
最大产甲烷速率（Rmax）和产甲烷潜能（P）通过改进的Gompertz模型进行非线性拟合求得［11］。
It is always hard when a daughter goes out into the world and gets married.
“出门子”指“离开家”，引申为“出嫁”。中国的结婚仪式基本上就是出娘家的门，进婆家的门，一进一出是婚礼中最为重要的两个仪式，所以用“出门子”代指出嫁。除此之外，女子出嫁在中国古代是不能大肆谈论的事情，人们一般会找个委婉的说法代指，“出门子”就是其中一个委婉的表达，类似的还有“出阁”。霍克斯在这里不仅将“出门子”直译为“goes out into the world”，而且还解释了 “出门子”就是结婚，增译了“gets married”。这样翻译不仅向读者解释了“出门子”的表面意思，而且揭示了其隐含的意思，非常恰当。
例3：李纨说道：“底下的人只得雇，上头白车也有雇么？（第一百一十回）
“We can hire carriages for the servants.But will we be able to find decent white funeral carriages for their ladyships?”said Li Wan.
“白车”指“送丧的车”。中国人习惯用白色指代丧礼，所以丧礼用车就说是“白车”。霍克斯在这里增译了一个“funeral”，直接点明“白车”是丧礼用的车。如果只译成“white carriages”，外国读者由于没有白色代指丧事的概念，可能会认为“white carriages”只是普通的白马车，这就会误导读者。而增译“funeral”则明确了葬礼，让读者清晰地明了白车的具体意义。
当直译不足以表达原文委婉语的真实意思，或原文委婉语意思过于委婉的情况下，可以使用增译法翻译。
（四）移植法
“寿终”来自“寿终正寝”，意思为“生命终止”，也是死亡的委婉表达。这里霍克斯将 “寿终”直接翻译为“end her days”。这个词组是英文中死亡的委婉说法，直接用这个词组翻译，简单明了，外国读者立刻能够明白“寿终归地府”的意思，虽然失去了中国委婉语的特色，但霍克斯主要的翻译目的还是达到了。
他侥幸越狱，连夜逃跑回家，娘不在，看戏去了。他摸黑到戏场寻着娘。娘不看他，说，看戏吧。戏台上演的《清官颂》……
例1：“我活一千岁后，老祖宗归了西，我才死呢。”（第五十一回）
I expect to live until I am at least a thousand.At all events I shan’t die until I have seen you go to heaven.
“归西”意思为“死亡”，有着强烈的佛教气息。佛教将西方视为天堂，这里是人们理想中的世界，充满了和平、平静与欢乐，没有任何邪恶的东西。人死了，就说“归了西”。“go to heaven”是西方宗教里人死后去的地方，与中国佛教的归西意思相近，所以，霍克斯直接将“go to heaven”来翻译“归西”便于西方读者理解。
She is always eager to throw herself at whatever partners opportunity might place in her way.
Lady Jia ends her days,and returns to the land of shades.
移植法是指翻译时采取借用目的语表达习惯的方法。当原语与译入语的委婉语表达存在交集时，采用将原文委婉语所对应的译入语委婉语直接移用到译文中的方法［12］。这种直接移植法，既忠实于原文，又容易让译入语读者理解与接受。霍克斯在以下委婉语中使用了移植法。
例3：贾蓉道：“不是说不治，为的是前日母亲往西府去，回来是穿着园子里走过来的，一到了家，就身上发烧。别是撞客着了罢。”（第一百零二回）
I didn’t say she couldn’t be cured,said Jia Rong.“what was going through my mind was this：when mother went over to Rong-guo House the other day,she came back through the Garden.And the fever began as soon as she reached home.It could be that she encountered some evil spirit on the way and is now possessed.”
村长不好发作，铁青了脸，额头上的血管像两条活蚯蚓，在那里一前一后的蹿动。我好说歹说，他们才同意，真不识好歹。
“撞客”一词源自满语jangkulembi，意思是“撞上鬼”，属于中国民间迷信。通常人在“撞鬼”以后，会出现高烧、低烧等症状，严重的会昏迷，甚至意识不清。人们害怕冒犯鬼神，就尽量避免直接说“鬼”，还将“鬼”尊为“客”，表示对鬼神的尊敬。这里如果直接将“客”翻译为“客人”之意，就严重曲解了原文的意思。霍克斯有着极深的中国语言文化功底，所以将 “撞客”翻译为“encountered some evil spirit”，意思是“撞上了一些恶魔”。英语里的“恶魔”就是中文里的“鬼怪”。
当原文委婉语能够在译入语中找到同等意思的词来表达时，可以使用移植法，直接移用译入语来翻译。
（五）省译法
省译法就是省略原文中会引起歧义或是与目的语文化产生冲突的一些词汇或表达方式。这种省略通常是为了让目的语读者不受原文的干扰而能直接、快速地理解原文。霍克斯在以下委婉语中使用了省译法。
例1：宝玉亦素喜袭人柔媚娇俏，遂强袭人同领警幻所训云雨之事。 （第六回）
Since Pao-yu had long been attracted by His-jen’s gentle,coquettish ways,he urged her to carry out the instructions with him.
从古至今，当人们谈论两性关系时，总会避免直接使用与其有关的词语，而使用替代的方式来表达。比如，汉语经常用“风”“花”“雪”“月”“草”“柳”“云”“雨”等具有浪漫色彩的文雅词语来代替这类禁忌语［13］。此句的“云雨”指性行为，霍克斯直接将“云雨”省去不译，虽然没有完全传达原文意思，但读者也能根据上下文语境知道此处“instruction”所指何事，并且多了一份委婉色彩。
例2：刘姥姥忙念佛道：“我们家道艰难，走不起。来到这里，没的给姑奶奶打嘴，就是管家爷们瞧着也不像。”（第六回）
核电站址资源丰富，开发潜力大，是广东省未来能源需求的重要来源。考虑目前已明确核电项目厂址按照每个厂址6台机组规模，后续新增核电暂按单机1 250 MW，以上厂址可装机36 GW。另外，广东省还储备了一批核电厂址，按照每个厂址4台机组规模，后续新增核电暂按单机1 250 MW，以上厂址可装机20 GW。
Grannie Liu invoked the Lord Buddha in pious disavowal of so shocking a view.“It’s hard times that keeps us away.We can’t afford to visit.We are afraid that if we came to see you looking the way we are,you would disown is,and even the people at the gate might think we were tramps!”
这句话里有两个委婉语，一个是“家道艰难”，一个是“打嘴”。“家道艰难”是很常见的委婉语，意思是生活很艰难，引申义就是“家境贫寒”，就是“贫穷”。中国人对于贫穷很敏感，尤其是有身份、有学识的人，认为贫穷是一件让人羞愧的事，所以不会直接说贫穷，而是婉言“家道艰难”，避免难堪。这里霍克斯将“家道”省去不译，只将“艰难”译成“hard times”。 而“打嘴”是一个非常不常见的委婉语，此处指“送礼”。中国人去别人家做客总会拿些礼物，而直接说送礼又显得没有礼貌，过于唐突，所以就用“打嘴”一词代指“送礼”。霍克斯在这里没有翻译“打嘴”一词，可能是由于找不到合适的英文词汇。选用“looking the way we are”，意思是“以我们这样的方式”，而“我们这样的方式”就是没有拿礼品的方式。虽然没有直接翻译“打嘴”的具体意思，失去了忠实性，但保留了打嘴一词的委婉意味，也不失为一种好的翻译。
从以上例子中可以看出，当原文委婉语与译入语文化产生歧义时，可以使用省译法省去会引起文化歧义的部分。
四、结语
通过以上对霍译本委婉语翻译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霍克斯运用委婉语翻译策略，很大程度上是考虑了译入语读者的需求。他的这些翻译策略都将翻译的重心放在了读者身上，而不是原文，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出他的翻译目的决定了他的翻译策略，即霍译 《红楼梦》并非出于学术目的，而是出于他本人对《红楼梦》的喜爱以及希望英语读者能真正理解和欣赏《红楼梦》所蕴含的特色文化，所以他在翻译的过程中，更加注重译文的可理解性，甚至不惜“添油加醋”或是“弃之不译”［14］。霍克斯委婉语的翻译虽然有时失去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特色，但实现了他的翻译目的，不仅为委婉语的翻译提供了方法论，也为中国典籍英译提供了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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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 H059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5-7726（2019）10-0047-05
收稿日期： 2019-06-11
基金项目： 2018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8BYY034）
作者简介： 黄颖（1994—），女，河南南阳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翻译学。
【责任编辑 郭庆林】
标签：目的论论文; 《红楼梦》论文; 委婉语论文; 翻译策略论文; 河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