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外旅游供应链研究综述，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供应链论文,国内外论文,旅游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0 引言
一直以来，对于供应链的研究和实证多集中于制造业，并已形成成熟的理论体系，而对服务业的研究尚不成熟，尤其是旅游供应链的研究更为薄弱，直到20世纪80年代才有学者开始关注。由于旅游产品具有易逝性、异质性、不可触摸性、生产和消费的不可分割性等特点，使得旅游供应链的概念界定不一，结构变化多样，上下游节点企业之间的协调复杂难控，导致整体的研究进展缓慢。然而旅游活动的完成需要不同行业和相关企业间的协调合作，从供应链的角度研究旅游活动有助于解决旅游企业管理混乱、绩效低下等问题，提高旅游企业的整体竞争力，促进旅游业的产业升级。因此，笔者对国内外旅游供应链进行综述研究，了解现有研究的成果与不足，以此推动旅游供应链的研究。
笔者主要从三个方面综述国内外旅游供应链的研究现状：旅游供应链的概念、旅游供应链的网络结构和旅游供应链管理。
1 国外旅游供应链研究现状
1.1 旅游供应链的概念
关于旅游供应链的研究最早出现在1975年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的一份报告中，里面提到的旅游分销渠道本质上就是一种供应链[1]。在以后的研究中，对旅游供应链有两种描述：旅游供应链和旅游服务供应链，但二者并无明显区别，可以通用。
已有的研究中大部分直接使用“旅游供应链”概念没有给出明确定义，少数针对自身研究目的的不同，对旅游供应链进行了定义。Page从价值角度认为旅游行业是由不同活动、利益相关者和不同功能业务所组合成的独立供应链[2]；Tapper等从供应角度认为旅游供应链包括所有用来满足旅游者需求的提供旅游产品和服务的直接供应商和间接供应商。此外，他们构建的绿色旅游供应链还包括垃圾循环利用处理部门和环保部门[3]；Xinyan Zhang等通过对旅游活动过程的深入分析认为旅游供应链是一个由不同旅游活动的参与者组成的旅游组织网络，该网络既包括私营企业，也包括公共部门[4]。
虽然国外学者对旅游供应链的概念表述不一，但在某些方面基本达成共识，即旅游供应链是一个涉及多个行业的网络结构而非链条结构。
1.2 旅游供应链的网络结构
旅游供应链网络结构是指，由供应链成员按照旅游产品和服务的供应方向排列起来并表明各级供应商和顾客之间关系的网络构成[5]。传统旅游供应链的网络结构是由旅游供应商、旅游运营商、旅游代理商和旅游者4个主体构成，其中虚线框里的制造商是旅游间接供应商，食宿行游购娱供应商是直接供应商，如图1所示。
图1 旅游供应链典型网络结构[5]
随着计算机的普遍使用和电子商务的普及，旅游供应链节点企业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网络系统成为连接旅游供应商和旅游者之间的一种新型渠道[。Wynne等认为随着互联网的发展，旅游供应链会出现一种新型中间商如电脑预定系统(CRS)，该中间商同时具有旅游运营商和旅游代理商的职能，新型旅游供应链的网络结构更加突出了网络系统的重要性[7]。
1.3 旅游供应链管理
1.3.1 需求管理
实施供应链管理的关键是需求管理。一般来说，需求管理包括需求预测、营销和基于预测需求以及服务和产品能力的销售规划。根据Li等人和Song等人对与旅游需求预测有关的文献的回顾，大多数旅游需求预测的研究是基于统计方法的，特别是计量经济学和时间序列的方法[8，9]。另外，Song等人构建了旅游需求预测系统(TDFS)[10]；Pearce构建了旅游需求预测的需求——功能模型[11]。最近，供应链协同预测成为研究热点，协同预测的价值存在于广泛的信息交换以及提高预测准确性。这种预测除了在Song等[10]的研究中被考虑外，其他旅游文献均没有考虑该类型的预测。
1.3.2 供应管理
供应管理强调供应链中供应方与买方之间的双方关系，现有旅游业供应管理的文献可以粗略地分为3类：①供应方和旅行社或旅游经营商之间的关系；②旅游批发商和零售商间的关系；③识别供应商选择的问题。Tse研究了旅行社与酒店的关系[12]。Alamdari通过分析分销策略考察了美国、欧洲、亚洲航空公司与旅行社间的互动关系[13]。Pearce等探讨了新西兰入境旅游市场中供应方选择的问题[14]。
1.3.3 协调管理
供应链协调强调供应链整体利益和效用的提高，而旅游业是一个协调密集型的产业，它需要供应链里的每个成员在发挥各自作用时充分考虑自身行为对其他成员的影响。供应链协调可以采取多种形式。从业务流程整合到企业间的契约协议，现有研究中的供应链协调主要是通过完全整合来实现。Gomez & Sinclair对英国和西班牙国家的旅游供应链中不同部门的旅游企业之间的垂直整合和契约关系进行了考察[15]。Lafferty & Van Fossen探讨了同时进行横向和纵向旅游部门整合的问题，尤其是航空公司和酒店[16]。Theuvsen对欧洲旅游运营商的垂直整合进行了实证分析[17]。实现完全整合并非易事，在供应链中，个体企业间契约形式的协调是一种新的研究机会。
1.3.4 关系管理
在供应链中，所有组织均与其他实体有关系，包括供应商、分销商、竞争者、合作伙伴、政府和其他起辅助作用的企业。供应链中的关系分为两类：纵向的和横向的。其呈现的形式有内部形态、战略联盟形态、垂直整合形态、合作形态、协调形态和竞争形态。现有的文献研究包括：旅游供应链的整合[16]、旅游运营商与景区[18]、旅游运营商与目的地[19]、旅游组织与旅游者[20]以及当地政府与旅游组织间的关系[21]
1.3.5 信息技术管理
旅游产品的不可触摸性、生产消费不可分割性等决定了游客的购买决策取决于旅游展品的展示和解说，因此，信息是旅游业的命脉。信息技术在旅游业中起着重要作用，如电脑预定系统、全球分销系统以及网络等改变了旅游者的旅游方式及旅游业的经营方式；信息技术促进了不同范围的协调活动，给旅游业经营创造机会，提高它们的竞争力。现有文献研究了信息技术如何有效利用于旅游组织以及旅游供应链中信息技术的重要性。Buhalis采用战略视角建立了信息技术在旅游业内使用的框架[22]；Gunasekaran等认为为了实现整个旅游供应链的信息共享，需要建设全面完善的旅游市场信息系统[23]。Song & Li研究了信息技术对协同规划和预测的影响[9]。
1.3.6 绩效管理
旅游供应链绩效管理是通过对旅游供应链绩效、竞争力等方面进行评价，以提高旅游供应链的整体运作效率。目前国外在旅游供应链绩效管理方面的研究包括财务绩效、运作绩效和总体绩效管理。财务绩效管理主要是通过构造不同的财务指标体系对企业的财务绩效进行评价以便于分析现状制定决策。例如Yimlaz & Bititci对酒店供应链的财务绩效进行了评价与分析[24]。运作绩效管理主要是对旅游产品或服务的质量、游客的响应时间等方面进行考核[4]。旅游供应链总体绩效管理主要是基于旅游供应链整体角度考核旅游者对旅游服务的满意度以及通过指标评价旅游供应链的弹性[4]。
2 国内旅游供应链研究现状
2.1 文献统计分析
笔者于2013年7月在中国知网的中国期刊全文数据库(CNKI)中以“旅游”并含“供应链”为主题检索词，共检索到北大核心期刊和CSSCI期刊(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共70篇，其中偏重旅游或者供应链的期刊论文7篇，完全与旅游供应链相关的期刊63篇，其中北大核心期刊56篇，CSSCI期刊35篇，出版时间从2004到2013年；在中国博士论文全文数据库中以同样检索词检索到博士论文7篇。对这些文献进行年份、来源和分类别的统计，统计结果如下。
2.1.1 期刊论文按年份统计
从表1和图2中可以看出，从2004到2013年，每年关于旅游供应链的期刊论文的数量不稳定，呈波浪式增加趋势，并且每年发表数量不多，最多13篇。目前，国内对旅游供应链的研究尚处于初级阶段，从2004年才有文章发表在核心期刊上，并且总体成果不显著，未来应该更加完善和丰富旅游供应链的研究。
图2 旅游供应链核心期刊年份统计图
2.1.2 期刊论文先按文献来源，再按年份统计
从表2，表3，表4中可以看出，北大核心期刊无论是总体数量还是年发表数量都比CSSCI期刊多。CSSCI和北大核心期刊的发表论文数量变化趋势一致，年发表论文数量都是呈波浪式增加趋势，但每年的期刊数量均不多。说明旅游供应链领域的高质量论文数量有限，未来应该在研究的数量和质量上继续加强。
2.1.3 期刊论文按内容的主题统计
在表5和表6中可以看出，作者将文献总体上按照旅游供应链的概念和网络结构，旅游供应链管理，综述和其他进行分类。其中供应链管理再细分为协调管理，关系管理，信息技术管理，评价管理和风险管理等。鉴于1篇文章有时包括多个主题，主题间会有重复，为了总数量的统一，这里对主题重复的文献只归类到其中一种。由统计结果可以看出，旅游供应链管理的研究成果最多，但是研究内容广泛，并且各个细分类别研究成果太少，其中协调管理和关系管理的研究成果最多，风险管理，产品开发和服务质量管理的研究数量很少，需求管理，供应管理和库存管理的研究仍是空白，可见供应链管理问题有待继续研究和深入。
2.1.4 博士论文按内容的主题统计
如表7所示，博士学位论文中关于旅游供应链协调管理的研究数量最多，其他是关于旅游服务质量的评价与管理，旅游可持续发展和低碳旅游的研究，可见旅游可持续发展已经引起研究者的注意。旅游供应链协调多是使用各种数学模型和博弈模型对问题进行研究。
通过以上文献的统计分析可知国内目前对旅游供应链的研究还处于成长阶段，核心期刊论文成果不多，博士论文成果更少，旅游供应链网络结构和旅游供应链管理是现有研究的重点，但旅游供应链管理的范围界定不清，范围很广，各方面研究都有涉及但成果少且研究不深。通过这些统计，可见学者未来在旅游供应链方面的研究空间还很大，在广度和深度上都可以继续加强，使该领域的研究更加完善和丰富。
2.2 文献内容分析
2.2.1 旅游供应链概念
国内关于旅游供应链的概念尚未形成定论，对旅游供应链的定义多是借鉴国外的研究或者基于供应链的定义进行描述。总体来说，旅游供应链的概念界定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上的旅游供应链包含了所有参与旅游活动的企业和组织，不仅包括旅游产品或服务的直接供应商，还包括间接供应商以及公共部门。比如杨树认为旅游供应链是一系列直接或者间接地参与生产和传递旅游服务、信息、金融或者有形产品给游客的个人、组织或商业企业的集合[25]。狭义上的旅游供应链只包括旅游产品或服务的直接供应商和顾客，不考虑旅游产品或服务的间接供应商和公共部门[26-28]。在具体的运用中，更侧重于狭义上的旅游供应链概念。比如张晓明等认为旅游供应链的本质，是将各类旅游服务供应商(食、宿、行、游、购、娱等供应商)有效结合在一起来共同创造顾客价值[27]。
2.2.2 旅游供应链的网络结构
国内对旅游供应链网络结构的研究集中在供应链节点构成、核心企业选择以及不同类型旅游供应链的构建等方面。
2006年，路科指出目前旅游业的运作是以旅行社为核心、各相关行业企业为节点而联结成的服务于旅游者的供应链模式，该模式给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造成了许多问题，基于对问题的解决与新形势的关注，作者探讨并构建一种以旅游景区/点为核心的新的旅游业供应链模式[29]。
2007年，李万立等认为路科的观点有待商榷。首先，现有旅游供应链模式中旅行社并非处于真正的核心地位；其次，旅游供应体系中的食宿行游购娱中的任一部门都有可能成长为核心企业，究竟是哪一企业成长为核心企业，归根结底是由企业掌控的资源决定的。旅行社和旅游景区目前最有优势成长为核心企业；最后，现有供应链模式中旅行社的地位和作用非但不能弱化，而且必须要进一步加强[30]。
另外，还有学者探讨了不同类型旅游供应链的构建：杨丽、黄丹霞等构建了以旅行社为核心的旅游供应链模型和绿色旅游供应链模型[31，32]；徐虹等提出旅游目的地供应链概念模型[33]；王细芳等构建了以游客为核心的柔性旅游供应链模型[34]。
2.2.3 旅游供应链管理
旅游供应链管理是指，围绕旅游者的需求，以关联企业之间的合作为基础，对供应链系统中的工作流、服务流、资金流和信息流进行计划、协调、控制与优化，以实现旅游供应链整体运作最优化，以最少的成本，合理的价格及时准确地为消费者提供合适的产品或服务[5]。国内对旅游供应链管理的研究主要包括供应链协调管理、关系管理、评价管理、质量管理、信息技术管理等方面。
协调管理：2004年，陈剑等对航空公司与旅行社的协作机制进行了研究[35]；2008年，张晓明等通过博弈模型、经典报童模型研究了旅游供应链中若干环节的协调问题[27]；杨树以香港旅游业为背景，深入研究了旅游供应链企业之间的竞争与协调关系[25]。杨丽等运用博弈理论，分别对分散定价和联合定价条件下组团社和地接社的定价策略和利润进行了研究，并运用Shapley值法对合作带来的收益进行了协调[36]。杨丽基于旅游产品差异化的角度对旅游供应链合作协调策略进行研究，从信任、利益、激励三个方面对旅游供应链进行协调研究[37]。
关系管理：国内的现有文献研究中主要包括如下内容：旅游企业间的战略联盟关系[38-40]、旅游企业间的合作关系[41，42]、旅游区域间关系[43]以及当地政府与旅游组织间的关系[44]。
绩效管理：供应链绩效管理主要是供应链绩效评价，而国内在旅游供应链评价方面研究成果较少且质量不高，有2篇是关于供应链可靠性评价[45，46]，1篇关于网络集成度评价[47]，1篇关于旅游服务集成商的评价与选择[48]，可见供应链绩效评价应引起国内研究者的重视。
质量管理：旅游服务质量包括顾客感知的服务质量和旅游企业提供服务的质量。郑四渭等结合SERVQUAL评价模型对会展旅游供应链的顾客价值创新能力进行实证研究[49]。刘玫对敏捷供应链的旅游服务质量问题和监督策略进行了探讨[50]。许丽君从供应链管理的角度研究了旅行社的服务质量问题[51]。
信息技术管理：国内主要是研究网络和信息技术以及电子商务对旅游供应链的影响。张雪昆认为可以通过旅游电子商务建立有效的旅游纪念品宏观供应链将供应链一体化[52]。王铁分析了如何通过网络进行高效的旅游产品(或目的地)营销以及网络营销对贫困人口和供应链的影响[53]。秦良娟利用云计算相关理念和技术构建了旅游公共信息服务系统[54]。
旅游供应链管理还有其他方面的研究，比如管理模式、风险管理、可靠性管理、产品开发和服务设计管理。这些方面的研究很少，这里就不详述了。
比较分析：在旅游供应链概念上国内外基本上是一致的，旅游供应链是一种网络结构且实际运用中偏重狭义角度定义；在旅游供应链网络结构上，国内外对于成员组成，核心企业，结构模型方面基本一致，区别在于旅行社在旅游供应链中的地位不同，国外旅行社的种类比较多，分工比较明确，国内旅行社小而全，分工不明确，市场力量较弱；在旅游供应链管理方面，国内外都对协调管理、关系管理、信息技术管理和供应链绩效管理进行了研究，但国外研究较早，成果比国内多，层次比国内深；国内在需求管理，供应管理等方面仍是空白，其他供应链管理的内容都只是稍微涉及而已，研究成果较国外少很多；与国外研究方法相比，国内研究方法多为理论分析，缺乏数量分析、实证分析和案例分析。
3 不足之处与未来展望
3.1 不足之处
目前国内外旅游供应链的概念不统一，为后续研究造成一定的障碍。但是目前关于服务供应链的内涵界定已经成熟，我们可以借鉴并运用到旅游供应链中。
旅游供应链的网络结构的描述比较抽象，缺乏对具体旅游活动的供应链结构的描述，没有考虑到不同类型的旅游其供应链结构是不同的，有些问题尚待思考，比如供应链成员间的业务流程怎样连接的，成员的力量关系如何，每个队列的市场结构怎样；构建的旅游供应链的理论模型过于简单抽象，至少要包括维度的构建和涉及的管理活动内容，比如管理活动有哪些，管理对象覆盖的范围有多大等，但现有研究都没有解决该问题；旅游供应链管理方面的研究内容太分散并且研究不深入，协调管理是国内外的研究重点，但多是从微观角度，宏观角度的研究有待加强，国外在供应管理方面的研究太分散，且没有研究的中心，而国内在这方面研究欠缺，现有研究都忽略了旅游供应链库存管理、旅游业的风险管理和服务能力管理；国内外旅游供应链研究方法多为案例分析和理论分析，缺乏创新，缺少实证分析。
3.2 未来展望
综合以上分析，相比于制造业传统供应链研究，旅游服务业的供应链研究还不成熟，研究内容和方法都有待丰富。未来以下几方面内容有待深入研究：首先，统一旅游供应链的概念，构建不同类型旅游的供应链网络结构，进一步分析供应链成员间的业务流程连接，成员的力量关系以及每个队列的市场结构；其次，完善旅游供应链的理论模型，界定管理活动的内容与范围，关注旅游供应链库存管理、旅游业的风险管理和服务能力管理，丰富需求管理、供应管理、协调管理和绩效管理的内容与方法；再次，创新研究方法，加强实证分析，将成熟的制造业供应链研究方法有选择的应用到旅游供应链中；最后，关注信息技术和可持续发展对旅游供应链的影响，开拓新的研究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