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台关系史探讨_闽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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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K295.7:K295.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1569(2006)01-0145-07

1.闽、越和闽越

福建“周为七闽地”、“周《职方》载‘七闽’”之语,常见于志书。

例如,宋人王象之《舆地纪胜》卷一百二十八《福建路》“周为七闽地”①;宋修福建方志《三山志》“《周礼》:职方掌天下之图与其地,七闽与焉”②、《仙溪志》“周《职方》载‘七闽’”③、《临汀志》“《周官·职方氏》‘七闽之地’”④;明修福建方志《八闽通志》“闽地之见于载籍,昉自周职方氏”⑤、《闽书》“《周礼》所载‘职方氏辨其邦国、都鄙、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之人民’”⑥;清修福建方志《松溪县志》“周属七闽地。职方氏辨七闽之人,闽之名始此”⑦、《泰宁县志》“于周职方为七闽地”⑧、《汀州府志》“周《职方》为七闽地”⑨等。

“七闽地”、“七闽之地”皆以“闽”名地,则“闽”为地名。然而,在《周礼》(又名《周官》)之《职方氏》里,“闽”乃是作为族称同夷、蛮、貉、戎、狄等族称并列,即所谓“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之人民”。从词义与书证的关系来说,“闽”之名始见于《周礼》,则“闽”之本义系于《周礼》所记“七闽”之书证、“闽”之本义为古民族之名。所以,古之学者如汉代郑玄注曰“闽,蛮之别也。四、八、七、九、五、六,周之所服国也”⑩,汉代许慎亦谓:“闽,东南越,蛇种”(11);近之学者如蒙文通指出:“越本国名,其族为闽;后亦用为族称,泛指古东南沿海之民族”(12),《辞海》亦以“古族名”为“闽”的第一义项即“闽”的本义(13)。

与“越本国名”“后亦用为族称”不同,“闽”本族名,后亦用为地名也。作为福建古代土著民族的闽族与作为浙江古代土著民族的越族,在长期的民族融合的过程里融合成为闽越族。

作为族称,“闽越”之名最早出现于《史记》、《汉书》等汉代著作。在《史记》和《汉书》里,“闽越”也常省略为“闽”或“越”。

作为东南沿海地区的古民族,闽、越和闽越的图腾崇拜是蛇,所以有“蛇种”即崇拜蛇的种族的说法。

当然,学术界另有一种看法,认为“闽”有广、狭二义。“闽”之广义为“东南越”即东南沿海地区的古越民族(又称古粤、百越等),“闽”之狭义专指“闽越”。

2.闽越族与闽越国

作为“东南越”即东南沿海地区的古越民族(又称古粤、百越等)的一支,闽越有多个部落。所谓“七闽”,言其多也。闽越各部落或称王、或称君,入汉以后才正式受到朝廷的册封。

林惠祥教授尝谓:“闽越国之根据地大抵在浙南而不在福建”,但“其势力必拓展而南至福建”(14)。于今视之,古之“七闽”地亦即古之闽越族的住地,其范围大抵相当于汉之闽越国的疆域。

然而,古之闽越族的住地范围并不囿于汉之闽越国的疆域。

台湾,东南海中之宝岛,亦古闽越族的住地也。

3.“闽在海中”与“海内外越”

《山海经》之《海内南经》记:

瓯居海中。闽在海中。其西北有山。一曰闽中山在海中。(15)

又记:

三天子鄣山在闽西海北,一曰在海中。(16)

《山海经》非出于一人、成于一时之作,原为口头传说,战国时期记录成文,秦汉时又有所增补。

《山海经》所记“闽在海中”、“闽中山在海中”和“三天子鄣山在闽西海北”是不连贯的三句话,宜分别视之。

在我看来,“闽在海中”里的“闽”是族称,是特指的某些闽越族之人;“闽中山在海中”和“三天子鄣山在闽西海北”里的“闽”是地名,各是特指的某一闽越族之地。

吾人于此应予留意的是“闽在海中”,是从东南沿海内陆移居东南海上岛屿的闽越族之人。

《越绝书》又名《越绝记》,为东汉初年的作品,该书之《越绝外传记地传》记有越王勾践“徙治山北,引属东海内外越,别封削焉”(17) 的事迹。“东海内外越”即“东海内”之“外越”,当指移居东南海上岛屿的闽越族之人;“引属”、“别封削焉”则“应指除内越属勾践统属以外,尚有‘外越’与勾践也有某种从属关系。所以当时越国的敌国吴国,也要多方设防,防备“外越”的攻击,这体现了大陆上的闽越族和台湾的古闽越族,在政治上有了进一步的联系,并且有可能联合在一起反对共同的敌国吴国。”(18)

《史记》卷一百一十四《东越列传》记:

建元六年,闽越击南越。南越守天子约,不敢擅发兵击,而以闻。上遣大行王恢出豫章、大农韩安国出会稽,皆为将军。兵逾岭,闽越王郢距险。其弟余善乃与相、宗族谋曰:王以擅发兵击南越,不请,故天子兵来诛。今汉兵众强,今即幸胜之,后来益多,终灭国而止。今杀王以谢天子,天子听,罢兵,固一国完;不听,乃力战;不胜,即亡入海。皆曰善,即鏦杀王。(19)

建元六年为公元前135年;入汉以后,闽越国正式受封和终被剪灭的时间为公元前202年、公元前110年,存世92年(20);“不胜,即亡入海”是闽越族的败逃策略,闽越族是“一个善于航海的民族,他们‘以船为车,以楫为马,往若飘风,去则难从’,活动在台湾海峡。为了征服变幻莫测的大海,航行于惊涛骇浪之中,闽越人制造了各种各样的大船,如‘干舟’、‘楼船’、‘铜船’等。由于闽越人有悠久的航海传统,丰富的航海经验,众多的航海大船,因此,在民族斗争和融合的动荡之际,部分闽越人乘船渡过台湾海峡,移居台湾是完全可能的。”(21)

《临海水土异物志》的作者沈莹为三国时吴国人,曾任丹阳太守,卒于280年。临海郡治在今浙江临海东南70里灵江(又名椒江)北岸的章安镇。

《临海水土异物志》记夷州的风土人情颇详。从所记夷州的风土人情及地理方位看,学界普遍认为“夷州”乃是台湾。

《临海水土异物志》记:夷州(台湾)“呼民人曰弥麟”。叶国庆教授指出:“弥麟缓读(或者说切音)即是‘闽’,轻唇音。《正韵》:闽,弥麟切,其音和‘弥麟’相同。沈莹说夷州呼民人为‘弥麟’。此应是闽越族人自称。古闽越族既然住居台湾自称为‘弥麟’,足见书称‘闽在海中’自合乎史实。”(22)

台湾亦古闽越族之住地,古闽越族则台湾之早期住民。此用著名民族学家、台湾学者凌纯声教授的话而言之,曰:“澎(湖)台(湾)诸岛,早为越人所移殖之地”(23)。

4.澎湖:泉州“外府”

宋人王象之《舆地纪胜》卷二百三十引宋宣和二年(1120)泉州太守陆藻《修城记》云:

泉距京师五十有四驿,连海外之国三十有六岛。(24)

又于“环岛三十六”条下记:

自泉州晋江东出海间,舟行三日抵澎湖。(25)

《舆地纪胜》的记载表明,宋代宣和年间,澎湖同福建泉州已有明确的行政上相“连”即行政隶属关系,泉州的行政区划包括了号称“三十六岛”的澎湖。

宋人赵汝适《诸蕃志》于“毗舍耶国”条下记:

泉有海岛曰彭湖,隶晋江县。与其国密迩,烟火相望。(26)

赵汝适为宋太宗八世孙,嘉定(1208-1224)至宝庆(1225-1227)间任福建路市船司提举 (任所在泉州);“毗舍耶国”,宋、元志书之“毗舍耶”(或作“毗舍邪”、“毗舍那”)各有所指,此处指台湾,台湾进士许南英自号“毗舍耶客”,其哲嗣许赞堃(许地山)《窥园先生诗传》谓:荷据台湾时期“名台湾为丽都岛”(花摩娑),称赤嵌为毗舍那(或作毗舍耶)”(27)。

明修福建省志、泉州人何乔远的《闽书》收录有“宋志”关于“彭湖屿”的记录,谓:

屿为泉州、兴化门户。昔人于此防琉球,而今于此防倭,有汛兵守焉。宋志:“澎湖屿,在巨浸中,环岛三十六,人多侨寓其上,苫茅为舍,惟年大者长之,不畜妻女,耕渔为业,雅宜放牧,魁然巨羊,散食山谷间,各剺耳为记。有争讼者,取决于晋江县。府外贸易,岁数十艘,为泉外府。其人入夜不敢举火,以为近琉球,恐其望烟而来作犯。王忠文为守时,请添屯永宁寨水师守御。”(28)

这里所谓“宋志”,学者或以为宋人范子长的《皇朝郡县志》、或以为宋人刘颖、戴溪的《清源志》;所记“人多侨寓其上”似应为“泉人多侨寓其上”;“(泉)人多侨寓其上”、“有争讼者,取决于晋江县”、“府外贸易,岁数十艘,为泉外府”以及“王忠文为守时,请添永宁寨水师守御”均是关于澎湖同泉州的行政隶属关系的明确记载。

5.从汪大猷到汪大渊

明人黄仲昭《八闽通志》卷之三十七《秩官》于“汪大猷”条下记:

字仲嘉,鄞县人。乾道中知州事。毗舍邪尝掠海滨,岁遣戍防之,劳费不资。大猷作屋二百区,遗将屯留。(29)

鄞县为浙江鄞县;“乾道中”为宋乾道七年(1171),汪大猷于是年任泉州太守;“作屋二百区”,“区”为小屋之名,《汉书》有“垒以为贾区”语。

汪大猷身后,其外甥楼钥作《汪大猷行状》,略谓:

(乾道七年)四月,起知泉州。……郡实濒海,中有沙洲数万亩,号平湖。忽为岛夷号毗舍邪者奄至,尽刈所种,他日又登海岸杀略。禽四百余人,歼其渠魁,余分配诸郡。

初则每遇南风,遣戍为备,更迭劳扰。公即其地造屋三百间,遣将分屯。军民皆以为便。不敢犯境。(30)

《宋史》卷四百《汪大猷列传》记:

起知泉州。毗舍邪尝掠海滨居民,岁遣戍防之,劳费不赀。大猷作屋二百区,遣将留屯。(31)

从《汪大猷行状》之“遣将分屯”、《汪大猷列传》之“遣将留屯”及其上下文看,“将”之屯所乃在有泉州“外府”之称的澎湖。

宋乾道七年(1171),泉州太守汪大猷即澎湖之地“造屋二百区”(或作“造屋二百间”),并“遣将屯留”(或作“遣将分屯”、“遣将留屯”),是为泉州官方在澎湖驻兵和设官的明确记载。

实际上,泉州官方在澎湖驻兵、设官的时间并不始于宋乾道七年(1171)。从明人何乔远《闽书》所录“宋志”之“王忠文为守时,请添屯永宁寨水师守御”语可知,王忠文(即王十朋)于宋乾道四年(1168)泉州太守任上,已呈请添派永宁寨水师屯于澎湖以守御,则王忠文任职前澎湖已有戍兵守之,亦当已有领兵之将。

附带言之,王忠文(王十朋)的谥号“忠文”是宋绍熙三年(1192)赐予的,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12月《二十五史》本《宋史》之《王十朋列传》误为“绍兴三年谥曰忠文”,见该书第1343页;宋代另一泉州太守真德秀的谥号为“文忠”,近人曾遒《桐荫旧迹诗记》记:

公名十朋,号梅溪,为泉州太守,事见府志。词在东街仁风门内,与郭祠附近,坐北朝南。……真文忠公词亦在东街,与王忠文公祠相离数百武而已。清兴绪间,乡衮黄□堂先生修祠成,即集同人□每年十二月致祭,并祭忠文公。遒躬厕其列,行礼致敬,肃然如在。(32)

又,泉州南天寺左近石坡上有“泉南佛国”崖刻,“楷书,双行竖排,字径高185-200厘米,宽150厘米,右上题款楷书,单行竖排,字径8厘米”(33)。题款为“时乾道乙酉七月乙未王十朋书”,乾道乙酉为乾道元年,早于王十朋任职的乾道四年。清人龚显曾《亦园脞牍》记:

王忠文书“泉南佛国”四大字,在晋江安海石佛岩。杨宾《大瓢偶笔》云:王龟龄(按,即王十朋)绝无书名,而“泉南佛国”四字,大几方丈,开朗遒劲,与小字无异。生平所见榜书,以此为最。”近得杨雪沧丈来书,谓摹此四字,颠倒其文为“南国佛泉”,将纔于鼓山喝水岩。(34)

杨雪沧即杨浚,“南国佛泉”后未纔于鼓山喝水岩也。

元人汪大渊《岛夷志》(又名《岛夷志略》)于“彭湖”条下记:

岛分三十有六,巨细相间,坡陇相望,乃有七澳居其间,各得其名。自泉州顺风二昼夜可至。有草无木,土瘠不宜禾稻,泉人结茅为屋居之。气候常暖,风谷朴野,人多眉寿,男女穿长布衫系以土布,煮海为盐,酿秫为酒,采鱼、虾、螺、蛤以佐食,蒸牛粪以爨,鱼膏为油。地产胡麻、绿豆。山羊之孳生,数百为群。家以烙毛刻角为记,昼夜不收,各遂其生育。工商兴贩,以乐其利。地隶泉州晋江县。至元间立巡检司,以周岁额办盐课中统钱钞一十锭三十五两,别无科差。(35)

汪大渊于此记录了澎湖地近泉州(“自泉州顺风二昼夜可至”)、“地隶泉州晋江县”、“泉人……居之”、“至元间立巡检司”和“以周岁额办盐课……别无科差”即地理位置、行政隶属、人口成分、机关设置和税种税额等情况。

汪大渊,字焕章,江西南昌人,约生于元代至大年间(1308-1311),卒年未详;《岛夷志》书成于元至正九年(1349);《岛夷志》所记“至元间立巡检司”之“至元”,学界普遍认为是“前至元(1264-1294)”,元代顺帝亦以“至元”为年号,为“后至元(1335-1340)”。

泉州官府在澎湖驻兵、设官,其时间当不迟于宋代乾道年间(1165-1173)。汪大猷及其前任王十朋担任泉州太守的“乾道中”,迄于今日已是800余年;汪大渊所记“至元间”距今也有700余年。质言之,泉州官府在澎湖驻兵、设官,其始久远。

6.台湾光复,“不啻福建多一分省”

1945年6月17日系台湾沦陷50周年纪念日。是日,福建省会各机关暨永安各界隆重举行“纪念台湾沦陷50周年大会”。会议宣传材料指出:“一八九五年六月十七日倭寇正式在台湾开始统治,倭寇定是日为‘始政纪念日’,台湾台胞则定是日为‘耻政纪念日’,以示不忘国土沦陷之意”。(36)

1945年10月25日,台湾光复。

福州、厦门和金门也属于“收复区”。1945年10月23日,福建省政府致电“福州市政筹备处、厦门黄市长、金门叶县长”,要求“制止歧视台胞并协助其返台”。(37)

1945年12月,福建“省府行政会议”第15号提案(《请组织台湾视察团以资观摩案》)指出:“闽台原属一家,距离密迩,交通便利,唇齿相依,关系密切,似应由省府发动组织台湾视察团前往该省视察”(38)。福建省参议会一届一次会议的提案《拟请由省参议会推派代表往赴台湾》则指出:“台湾为海疆重地,与八闽沿海为邻,千百年来移民垦殖,成为富庶之境,敌人占领以后锐意经营,已成为工农业发达之区,与八闽人民唇齿相依,关系密切。光复以还,不啻福建多一分省,今后经济交流影响者至巨,应即组织团体前往慰问、考察,以冀他山之石,有以提供本省建设之参考也”(39)。

实际上,台湾和福建一样,都处于经济穷困的境地,是亲兄弟亦是穷兄弟。光复初期的闽、台关系充分体现了兄弟相扶持的情分。

兹举例言之。

a.1946年,福建粮荒。据福建省政府主席刘建绪的报告,是年福建春旱、水灾、台风、暴雨,早稻歉收80%,晚稻收割前为青黄不接;从1945年冬到1946年夏,台湾、广东粮价高出福建一倍,福建粮食外流;奉令办理接济台、粤米谷共100万石。这是福建粮荒的主要原因。

1946年7月,“台湾省行政长官公署参事周亚青签报,以此次来闽时奉陈长官面谕,以台湾新谷已收,粮情渐趋平稳,而闽粮仍有上涨趋势,闽南尤甚,为闽台共济起见,不应再将闽粮运台,拟将已集中海口之米谷转运厦门、晋江等地,以市价略低出售。等由。经省政府以运售本省,调节民食,自可照办。”(40)

b.1945年11月11日,福建省气象局局长石延汉调任台湾基隆市市长。石延汉初以请公假3周到台。期满,以请示是否“仍须职留闽局工作”为由,提出“基隆重建须用木材甚多,过去大部分均由福州运台,现拟请台省贸易公司将台湾特产如食糖等交换闽省木材”的要求。经福建省府复电:“闽气象局局长职务暂由该员兼顾”、“所拟将台湾特产如食糖等交换本省木材,可由台省贸易公司径向本省农林公司与企业公司洽商办理”(41)。

这是台湾光复初期,闽、台第一宗易货贸易。

其后又有闽粮每月3000石换台煤每月3000吨、榕猪(健全毛猪,每只150斤计算)每月556只换台煤1000吨等易货贸易。

c.1947年10月25日,台湾为庆祝台湾光复节特设台湾光复节“福建馆”。台湾方面的来电称:“闽台在逊清时原属一省,天然环境极为类似,值兹全国正在积极复兴之际,闽台二省有无相通,长短相补,实为当务之急。本年十二月台湾光复2周年,各界决定热烈庆祝,因鉴于闽、台二省关系最为密切,特设‘福建馆’,并指定由本会负责筹备展览”(42)。

1948年10月,台湾举行“台湾博览会”。台湾方面以“闽台一家,尤以此次水灾之后倡导尤力,故甚望闽省踊跃参加”(43)。

我曾见1948年台湾博览会的会标和会歌,会标图案为钥匙,会歌为蔡继琨作曲。

d.1947年2月27日(是日恰为台湾“二·二八”事件发生之前一日),福建省教育厅发文全省各公、私立中等学校,要求各校遇有台籍学生前往肄习时“应宽予录取,其在师范学校肄业者,毕业后准其返台服务,其入中学肄业者,应比照边疆学生予以优待从宽录取”(44)。

1947年6月30日,厦门《江声报》报道:

私立福建协和大学今夏决定添设台湾考区,招收台籍学生,报名日期定自七月七日至十四日,考试日期为七月十八及十九两日。内陆各地大学设置台湾考区者,两年来(按,指台湾光复两年来)当以协和大学为首创。闽台两省较近,交通素繁,闻过去日本人统治台湾时,即有若干憎恨日本化教育之台籍青年偷渡台湾海峡往投协大,读书该校。(45)

据《协大校友》,福建协和大学台湾校友会首批登记的校友45人中,林炳垣、林澄水及钟天舜就是在日据时期“偷渡台湾海峡往投协大,该书该校”的“台籍青年”。其中,林炳垣“毕业时,文凭上所书籍贯系台湾省台南人,此文凭于最近方自沪寄到,重睹之余,益见母校有远大的识见和护国的精神。”(46)

e台湾光复初期,因应台湾方面的需求和要求,福建各校毕业生踊跃报名赴台工作。

以福建海疆学校(校址在泉州)为例。该校于1946年始有毕业生87人,其各期毕业生在台湾省立第二女中、台北师范、台湾人寿保险公司、台湾省政府会计处、台湾地政局、台湾地政局荒地测量队、台湾农业试验所、台湾省立台中一中、台湾省立台中二中、台湾省立台南师范、基隆通运公司、台湾省立基隆中学、台湾省立高雄一中、台湾省立高雄二中、台湾嘉义市立工业学校、嘉义税捐稽征处、台湾花莲县立玉里中学、台湾花莲县立凤林中学、屏东一中、丰原中学等各单位任职者,总数有数十人之谱(47)。

7.“闽台共济”与“两省未来经济发展”

1948年2月,福建省政府秘书处编制的《福建省政府考察台湾建设事业计划草案》谓:

闽台隔海相望,仅距百余海里,联系称便,台省工业所缺原料,如铁、铜、铅等,闽境蕴藏均厚,可谋就近开发供应,闽省所需煤、食粮、生产机械,亦可取自台湾,以求适当弥补,此仅涉其大端,实则两省未来经济发展,有待密切合作之处綦繁,而彼此间物质可能交互利用之程度与供需情况,尤应充分调查,以为今后切求配合共策进展之准备。(48)

《福建省政府考察台湾建设事业计划书草案》编制于1948年2月,其时台湾光复已28个月。文中“可”、“亦可”、“有待”、“可能”和“未来”、“今后”诸语可资说明,台湾光复初期的“闽台共济”实属于穷困之中的“亲兄弟相扶持”,并未臻于“密切合作”、“共策进展”的程度。

“闽台共济”与“两省经济未来发展”,乃是闽、台两省的共同目标。

注释:

①(24)(25)引自【宋】王象之:《舆地纪胜》第4册,北京:中华书局,1992年10月影印本,第3637、3733、3744页。

②引自【宋】梁克家:《三山志》,北京:方志出版社,2003年2月版,第1页。

③引自【宋】黄岩孙:《仙溪志》,福建人民出版社1989年11月版,第4页。

④引自【宋】胡太初、赵与沐:《临汀志》,福建人民出版社1990年11月版,第2页。

⑤(29)引自【明】黄仲昭:《八闽通志》,福建人民出版社1990年5月版,上册,第1页;下册,第800页。

⑥引自【明】何乔远:《闽书》,第1册,福建人民出版社1994年6月版,第10-11页。

⑦引自【清】潘拱振、黄鉴:《松溪县志》,福建松溪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办公室1980年7月整理本,第31页。

⑧引自【清】施文火寿、许灿:《泰宁县志》,福建泰宁县地方编纂委员会办公室1986年12月整理本,第3页。

⑨引自【清】曾曰瑛、李绂:《汀州府志》,北京:方志出版社,2004年3月版,第28页。

⑩引自《辞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0年8月版,第11页。

(11)许慎:《说文解字》,天津市古籍书店1991年6月影印本,第282页。

(12)蒙文通:《越史丛考》,转引自蒋炳钊:《东南民族研究》,厦门大学出版社2002年8月版,第292页。

(13)见《辞海》,第880页。

(14)引自林惠祥:《中国民族史》上册,商务印书馆1936年版,第119页,。

(15)(16)引自《山海经》,北京:九州出版社,2000年版,第289页。

(17)转引自叶国庆:《笔耕集》,厦门大学出版社1997年6月版,第181页。

(18)(22)引自叶国庆:《笔耕集》,第189、182页。

(19)引自《史记》,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12月《二十五史》本,第328页。

(20)见杨琮:《闽越国文化》,福建人民出版社1998年7月版,第6页。

(21)引自林仁川、黄福才:《闽台文化交融史》,福建教育出版社1997年11月版,第16页。

(23)凌纯声:《古代闽越人与台湾土著族》,收《中国边疆民族与环太平洋文化》,台北联经出版事业公司1979年版。

(26)【宋】赵汝适:《诸蕃志》,引自冯承钧:《诸蕃志校注》卷上,北京:中华书局,1956年版,第84页。

(27)引自许南英:《窥园留草》,卷首,北平:和济印书局,1933年印。

(28)(35)转引自【明】何乔远:《闽书》,第1册,福建人民出版社1994年6月版,第179页。

(30)【宋】楼钥:《汪大猷行状》,转引自张崇根:《台湾历史与高山族文化》,青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12月版,第68页。

(31)《宋史》,卷四百,《汪大猷行状》,引自《宋史》,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12月《二十五史》本,第1373页。

(32)(34)引自《晋江文献丛刊》第1辑,1946年2月1日出版,第85、46页。

(33)粘良图:《晋江碑刻选》,厦门大学出版社2002年5月版,第27页。

(36)(37)(38)(40)(41)(42)(43)(44)(45)(46)(48)引自《闽台关系档案资料》,厦门:鹭江出版社,1993年6月版,第364、127、422、628、604-605、682、688、743、753、741、425页。

(39)转引自林真:《台湾光复初期闽台关系初探》,载《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1992年第3期。

(47)据《国立海疆学校校刊》1-6期,1948年11月5日至1949年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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