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望未来:图书馆发展的未来十年_图书馆论文

展望未来:图书馆发展的未来十年_图书馆论文

从未来看现在——图书馆发展的下一个十年,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图书馆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259.21 [文献标识码]A

      1 为什么要从未来看现在?

      有人问我为什么要选择这个题目:从未来看现在,而不是从现在看未来。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推动转型,尤其是数字转型,但总体上步子迈得不大。前几天有网友还问我为什么这个问题没有引起图书馆界足够的重视,在这里我想借用《每个图书馆员都应知道的十大技术》主编肯·弗纳姆(Ken Vernum)说的一句很形象的话:我们还处在闷头做自己事(DIY)的阶段,因为“大部分图书馆没有这方面的资源可做”[1]。是的,大部分图书馆还处在比较传统的阶段,即使有一些数字化项目,也不过是一种点缀,图书服务与数字服务仍处于两张皮的状态。

      最近我们都在做五年或中长期发展规划,传统的规划编制有两个明显的缺点:一是从过去判断未来,二是从自己的角度设计未来[2]。

      从过去看未来,往往会使我们难以摆脱传统的包袱和经验的束缚,总是想着老祖宗怎么讲的,权威怎么说的。从自己的角度看未来是职业家的通病。由于我们对自己专业的过于自信,使得我们常常忽略读者是怎么想的,社会是怎么期待的。

      今天我们换一个角度,用反推法看看十年后图书馆将是个什么模样吧,然后决定从现在起我们该怎么做。

      2025年图书馆将是什么模样呢?

      我想用3个中心来归纳:(1)图书馆是知识中心,它将超越图书,超越传统图书馆;(2)图书馆是学习中心,阅读依然是图书馆的核心业务,但图书馆的工作将不仅限于阅读,还包括信息素养、技术素养、健康素养等教育;(3)图书馆是交流中心,它是各类社群互动对话的空间。一句话,图书馆不只是一栋建筑,一个机构,而是作为社会、经济与文化发展的助推器(enabler),图书馆与社会各界之间的关联度将更为密切。

      我想起了一个关键词:地平线。前些日子我看到一篇报道,说一批日本学者在研究为什么日本的一些世界级大企业在跨入21世纪的时候会落后于韩国三星?后来发现原因在于这些企业仍停留在20世纪的地平线上,20世纪是以技术力为主导的世纪,而21世纪是数据的世纪,讲究的是数据力,因此认为日本要积极推进数据革命。日本人的反思也值得我们反思。我们是否也是身在21世纪,却仍然踩在20世纪的地平线上呢?地平线不同,语境不同,思考方式和话语体系也是不一样的。

      当有人跟你说,申报科研项目,拿自己做的研究数据和软件也可以作为成果,你会相信吗?

      当有人跟你说,把你们图书馆的数据开放出来,我要开发一个应用,你会愿意吗?

      不管你相信与否,愿意与否,这是一个新现实(new reality)。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NSF)从2013年起修改了项目申报办法,指出研究业绩不仅包括论著,还可以列出研发中获得的数据和开发的软件等。研究数据及软件也可以作为研究成果申报课题了。至于读者对图书馆开放出来的数据做应用,不是你愿意不愿意的问题,今后还会有法规要求公共数据必须向社会开放。

      21世纪是知识的世纪、数据的世纪。今天,全球每天产生的数据量达2.5艾字节,相当于7 500个美国国会图书馆的馆藏总量。这一庞大的资源正在成为全球下一轮经济发展的动力之源。作为知识中心的图书馆,作为擅长信息管理的图书馆员,我们能对这一可开发、可利用的宝贵资源无动于衷吗?图书馆正处在变革的环境之中。在有着巨大落差的情况下,我们需要跨越向前,才能踏上21世纪的地平线。

      编制规划的时候都要进行环境扫描,这里我讲几个数据:

      首先看技术发展的数据。有数据表明,2016年全球使用智能手机的人将突破25%,25%是一个标杆,表明它即将处于主流化阶段。现代技术普及的速度非常迅速,以美国为例,从发明到在四分之一国民中得到普及的产品中,收音机花了31年,彩电花了18年,移动电话花了13年,而互联网只用了7年。今天全球正在从传统互联网快速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

      我们与美国的差距正在缩小,尤其是在互联网应用方面,美国持有智能手机的人口占总人口一半的时间为2014年,而中国为2018年[3],只有4年的差距。

      其次,来看出版界的数据。普华永道(PWC)于2014年11月发布的报告显示,2018年起美国的电子书销售额将超过纸质书(含有声书)的销售[4]。电子书销售将呈增长趋势,这是否意味着电子书阅读器也会增长呢?答案是否定的。多种迹象表明,专用型电子书正在走下坡路。2009年至2014年美国电子书阅读器持有率一直呈上升趋势,但2015年出现骤降。虽然其中会有某种偶然因素,但电子书阅读器销售和拥有的下降是必然趋势。

      另外,英国《书商》杂志(The Bookseller)2015年10月公布的一项调查表明,44.6%的人通过手机阅读,超过了平板电脑和Kindle,而2014年公布的数据表明,使用平板电脑阅读的人首次超过Kindle[5]。

      《书商》杂志主编菲利普·琼斯(Philip Jones)在2014年说过这样一句话:内容的承载形式将超越图书和电子书的界限[6]。这句话意味着,作为传统图书电子化而存在的电子书将走向衰落。

      在我国,电子书产业尚未成熟。但最新发布的《网民阅读偏好(2015)报告》显示,手机阅读为26.8%,虽排在纸质阅读(51.9%)之后,但高于“电脑屏幕阅读”和“电子书阅读器”[7]。国内外有关新阅读载体的调查表明,不仅BYOD(自带设备)方式已成现实,而且可以看出手机阅读是未来一段时间的首选。

      再来看看图书馆的数据。

      根据我们对美国公共图书馆近10年流通数据的推算,2016年与2017年之间纸质书流通量在总流通量中的比例将低于50%。

      那么期刊呢?PCG(出版人通信集团)在2013年对全球600多家图书馆做的一个调查表明,97%的图书馆购买电子类期刊,其中订购纯电子期刊的为62%,而订购纯纸质期刊为22%,混合型订购的仅为16%;从地区来看,北美采购纯电子期刊的比例最高,为76%,南美最低,为44%[8],也就是说,大部分图书馆在电子期刊订购上都已达到或超过临界点。

      临界点往往是考察发展趋势的重要参考指标,过了临界点意味数字化将进入一个快速发展阶段。

      2 如何从未来看现在?

      我们可以预测未来,但无法精确地预测未来。美国图书馆与情报资源理事会在一篇有关未来展望的报告“图书馆与情报服务的变化格局”中说,对未来的技术性质做精确的预测是愚蠢的差事,我们无法预测支撑未来技术需要怎样的组织架构[9]。

      但是我们可以设想可能发生的情景。未来十年图书馆应该是什么模样,不少图书馆做了情景分析。这里举两个例子,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立图书馆和英国不列颠图书馆,这两个图书馆都在做了未来情景后再次做了评估。

      新南威尔士州立图书馆于2009年发布了2030年远景报告,然后又进一步做了回顾和评估。2009年发布的远景报告以4本书的书名描绘了2030年的4个情景,《寂静的春天》情景、《建筑如何学习》情景、《神经漫游者》情景和《华氏451度》情景。4本书合在一起,纵轴讲信息通信技术对图书馆的影响,由上(混沌)而下(秩序),横轴讲空间和社群与图书馆的关系,从左(实体)到右(虚拟)。这4个情景是如何具体表现的呢?比如,在对待图书和空间的问题上,《寂静的春天》情景注重纸质书和家庭,《建筑如何学习》情景看重两者的平衡和第三空间,《神经漫游者》情景倾向利基玩家和小众舒适,而《华氏451度》情景强调虚拟性的电子平台和远程交流。该报告从品牌与特性、资源、治理与规则、专业发展、社区参与、领导与影响力7个战略领域,提出了75个具体目标。

      2015年,该馆重新审视并肯定了这一报告,并认为过去5年一些趋势正在加快实现,但指出没有哪一情景处于主导地位[10]。

      不列颠图书馆对5年前的“不列颠图书馆2020愿景”做了评估,然后又发布了2015~2023年战略报告,2023年是该馆建馆50周年。新的报告提出,5年过去了,所有的趋势在持续:如技术变化的节奏没有减缓,研究人员和信息用户对数字服务质量的期待仍在提升,合作研究模式变得越来越普遍[11]。但有新的变化:如大数据、开放数据、创新文化、图书馆作为第三空间及政府投入的减少等[11]。

      这两家图书馆的战略报告都肯定了前一次的预测,也都强调需要关注和回应新出现的问题,尤其是新技术对发展的影响。

      美国图书馆界也有一些情景分析,这里介绍两个报告。一是美国研究图书馆协会在2010年10月组织了30位代表对2030年研究图书馆进行预测,强调从用户的角度探讨问题。4个情景中的第一个就是“研究开拓者”(Research Entrepreneurs),认为到那个时候研究者将是明星,而研究机构的功能将从推动研究项目转向提供科研支持[12]。二是美国图书馆与情报资源理事会2014年发布的“变化中的图书馆与情报服务事业”报告,该报告指出,到2030年大部分图书馆建筑都将成为知识共享空间,并强调了文化的重要性,认为“机构健康有赖于良好的文化——图书馆与信息技术组织不仅要拥抱变化、适应变化而且应利用变化带来的任何潜在发展优势”[9]。

      中科院王铮等人在对2014年英美等国图书馆发展策略研究中发现,平衡一词更加频繁地出现在有关图书馆发展的表述中,认为在变化的知识环境中,图书馆趋向从环境、资源、空间、内容和角色等多个维度寻求新的平衡,并归纳出5个“新”,“图书馆在开放知识环境中寻求新定位,在数字时代形成馆藏管理的新机制,在创新环境中开发馆舍空间的新功能,在数据环境中发掘内容资源的新价值,在传统角色和新角色间保持新平衡[13]。

      那么在未来的十年里我们该怎么做呢?

      3 未来十年我们该怎么做?

      转型是这一时期最突出的关键词。要踩住时代的节奏,我们必须要扎实推进转型。

      第一,图书馆是知识中心。

      不列颠图书馆的做法值得我们关注。该馆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就致力于转型,该馆战略规划、年度计划、专题报告等都直接冠以“知识”一词,如1985~1990年战略报告提出“与知识同进”(Advancing with Knowledge:The British Library Strategic Plan,1985~1990),2011~2015年提出“增长的知识”(Growing Knowledge:The British Library's Strategy),2015~2023年战略报告提出“保持知识的生命力”(Living Knowledge:The British Library 2015~2023)。

      “知识”一词还广泛出现于专题报告和年度报告中,如2006年发布的专题报告《大英图书馆的内容战略——满足国家的知识需要》(The British Library's Content Strategy:Meeting the Knowledge Needs of the Nation),2010年度报告《知识的价值:2009-2010年度工作与财务报告》(The Value of Knowledge:Annual Report and Accounts 2009/2010)等。不列颠图书馆始终将自身定位于“知识”的使者和为用户提供“知识服务”[14],2014年12月4日,不列颠图书馆更是与周边35家学术、文化、研究、科学和媒体机构合作组成了“知识园区”(Knowledge Quarter),联合推进知识共同体,可见该馆在知识中心建设上旗帜鲜明。

      不列颠图书馆2015~2023年战略规划以“保持知识的生命力”为题,提出了6个核心目标:(1)保存(custodianship),要建设、管理和保存英国已出版的、书写的以及数字化内容;(2)研究(research),要支持和鼓励各类研究;(3)工商业(business),要助力企业创新和成长;(4)文化(culture),要使每个人能拥有难忘的文化体验;(5)学习(learning),要鼓励年轻人及所有年龄层的人进行学习;(6)国际化(international),要与合作伙伴一起在世界各地增进知识传播和相互理解[11]。从藏书中心到知识中心,以前书是主要的,其他是次要的,现在知识是主要的,一切活动围绕知识展开。这6个核心目标表明,不列颠图书馆不仅扮演着传承文明的角色,而且在整个国家的经济、社会和文化发展中承担起了知识引擎的功能。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最近发布了一份《科学报告:面向2030年》。报告明确指出,2030年,科学不仅使用数据来创造,任何科学发现的基本产出也是数据[15],提出“对未来可持续发展影响最大的将是大数据和开放”,并强调将以此作为核心战略推进2030年可持续发展目标的实现[15]。今天,科学发展正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科研范式从几千年前的实验科学为主导,到几百年前的理论推演为主导,到几十年前的计算仿真为主导,到今天,进入了一个数据密集型科学发现的时代。有专家认为,知识的生产和再生产过程的基本单元,将从作为研究成果的学术杂志及论文,向作为研究过程的科学数据及预印本转移[16]。也就是说,科学的成果方式可以是纸上的东西,如图书或论文,也可以是某种产品或数据。为此,我们不仅要收藏数据,而且还要给这些数据编目,但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如何对这些资源进行编目和管理。

      也许有人会说,现在谈数据为时尚早,我们有多少可开放的数据呢?

      2013年8月欧盟就发表了一份报告,指出全球同行评议论文数的40%已实现免费获取,而在一些国家和一些领域已经超过50%的临界点[17]。图书馆的使命是为读者提供最及时、最可靠的信息,如果图书馆仍只提供订阅(收费)期刊的话,那么相当一部分免费期刊资源就将被排斥在外,而这一比例正在不断上升。

      有一篇文章直接以“没有开放获取杂志的图书馆是一个好图书馆吗?我们认为不,你呢?”为题[18],直截了当地表明了图书馆员对开放获取资源应有的态度。

      前面已经提到,2018年美国数字出版物将达到临界点,我国虽然没有这方面的统计数据,但毋庸置疑,这是一个全球性趋势。不列颠图书馆在其战略报告中就预测,2020年出版物的75%将仅以数字形式出版,或同时以纸质和数字两种方式出版[19]。为此,该馆较早推进数字资源保存项目,2003年启动“开放英国网页档案”(Open UK Web Archive),对英国的网站进行选择性收藏。从2013年又启动“英国网站档案法定缴存”(Legal Deposit UK Web Archive),该馆联合苏格兰国家图书馆,威尔士国家图书馆,牛津、剑桥等大学图书馆共同收藏英国境内发布的网页资源,包括网站发布的信息、文章、视频等信息[20]。

      国外一些研究型图书馆早已在数据管理上精心布局,如国际知名的基础研究出版公司(Primary Research Group)于2013年7月发布的对世界范围内知名高校图书馆开展科研数据管理服务情况的调查报告表明,约63.33%的大学图书馆提供数据管理咨询等服务[21]。

      如今在图书馆开展电子书服务已经相当普遍,如美国有94%的公共图书馆提供此项服务,而2010年这一数字是72%[22]。在国内,不少图书馆已经启动了电子书服务,并在数字阅读方式上取得不少创新成果。但从总体上来讲,这些数字化服务只能算是某种点缀,并没有成为一种常规性的业务。

      第二,图书馆是学习中心。

      阅读是图书馆最基本的业务,图书馆再怎么转型,也不可能放弃阅读。根据OCLC的估计,全球有100万家图书馆,这些遍及城乡各个角落的图书馆形成了全球最完美、最接地气的全民阅读网络[23]。

      我们从国际图书馆界改革卓有成效的英国伦敦“概念店”和新西兰林肯大学图书馆就可以看出,这两家图书馆都把学习放在重要位置,并与其他功能有机地整合在一起。

      图书馆虽然重视阅读,但在全民阅读方面的话语权很小,全国及各地的全民阅读条例基本上都是由出版界领衔推进的。而广州每年4月为读书月,是由《广州市公共图书馆条例》确定下来的,值得为广州点赞。

      今后图书馆仍应将阅读置于首位,但会把阅读置于整个学习体系中,不仅将重视文化素养,而且将与信息素养、技术素养、健康素养等结合起来,以学习推动素养教育。

      第三,图书馆是交流中心。

      历史学家谢尔比·福特(Shelby Foote)曾经说过:大学就是环绕图书馆的一群建筑[24]。公共图书馆也一样,常常被誉为城市的中心、社区的心脏。图书馆之所以设置在中心,是因为以前知识是浓缩在书本里的,人们必须走进图书馆借阅。耶鲁英国文学教授廷克(Chauncey Brewster Tinker)1924年在给毕业生的一次演讲中说,大学有三大标志性要素:学生、教师和藏书,最重要的是藏书。为了不让建筑喧宾夺主,耶鲁的斯特林纪念图书馆馆长特别让人在入口处写下:这不是耶鲁图书馆,图书馆在里面。

      如今恐怕没有哪一位领导会说这样的话。在网络化的今天,我们已不再像过去那样依赖藏书了,那么还有没有必要在城市的中心或者大学的中心设立一个大书房呢?

      藏书空间的扩大意味着读者空间的缩小,而今天正相反。图书馆开始反思其作为场所的价值。其实,图书馆作为交流的空间从近代图书馆诞生的第一天起就开始了。欧美公共图书馆前身是会员制图书馆,也叫社交图书馆(social library)。1727年富兰克林成立Junto(秘密讨论组),由于讨论要有论据和资源,于1731年创立费城图书馆公司,成为美最早的会员制图书馆。

      今天读者是如何看图书馆作为场所的价值的呢?

      这一点从读者对图书馆态度的变化就可以看得出来。美国皮尤研究中心于2015年4月前后对2 000多位读者进行调查,在被问道:图书馆撤出部分纸质书及书架,改建成技术中心、会议室及文化活动室的话,你会认同吗?30%的人“认同”,25%“不认同”,而3年前对同样问题的回答20%“认同”,36%“不认同”;在被问及图书馆是否应该缩小空间面积的时候,64%的人反对,认为图书馆应增加面积[25]。图书馆到底需要不需要,读者说了算,读者之所以认同图书馆,是因为在图书馆他们既能进行个别阅读、又能讨论交流,既能获取信息,又能体验和使用各种学习工具。未来图书馆应该是怎么样的空间呢?美国图书馆与情报资源理事会2014年发布的“变化中的图书馆与情报服务事业”报告中预测,到2030年大部分图书馆建筑都将成为“知识共享空间”。

      今天,已经有不少图书馆着力于空间再造,并创造了无数有价值的实践,如英国伦敦的“概念店”、美国田纳西州查特奴加市图书馆的“创客空间”、芬兰赫尔辛基市图书馆的“城市办公室”等。这里特别要说一下“城市办公室”,它源于社会上流行的“联合办公”,赫尔辛基市图书馆将“联合办公”引进图书馆的目的,就是要激活社会上分散的知识资源,让更多的人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相互交流和切磋。“联合办公”不只是为了提供一个集体的办公场所,而在于场所分享和思想分享的结合,当图书馆要素加入到“联合办公”之后,这种分享更能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新加坡一家公共图书馆也开辟了“智能工作中心”,今后有更多的图书馆会引进这样的模式。

      国内有不少图书馆致力于空间再造,为图书馆转型创造了许多新的样本和案例,图书馆作为空间的价值正在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

      归纳起来,图书馆是社会发展的助推器。2016年7月第八届上海国际图书馆论坛的主题确定为“图书馆——社会发展的助推器”。什么叫助推器(enabler)?助推器指能为某种东西提供发展的可能性,又能增加价值的基础性工具,如互联网,互联网的作用不仅是提供信息,而且是交流信息,而更重要的是后者。图书馆作为交流场所的功能常常被忽略了,图书馆不仅要为社群提供发展的空间,而且要在引导和激活社群的活力上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美国图书馆协会主席萨莉·菲尔德曼(Sari Feldman)在接受《高等教育纪事报》采访时说,合作、支持、外向发展是图书馆界思维转型的3个关键[26]。她认为,馆藏资料的价值不言而喻,但目前图书馆从业人员更关心的是如何更加有效地与研究人员开展合作,如何满足教师、学生以及社会大众的多元需求[26]。图书馆要增强与社会的关联度,不仅要参与到经济、文化发展之中,而且要融入社区建设和社会生活之中。

      当务之急是开放资源。这里有3层含义:第一,向社会开放数据。开放数据已经成为世界潮流,图书馆数据作为一种公共资源更应该对外开放。我们以前强调的是免费对外开放图书和期刊,今后应在符合知识产权的前提下免费开放数据资源。据有关统计,到“十二五”末,全国各级公共图书馆工程数字资源总量将达到10 000TB,其中国家图书馆数字资源总量达到1 000TB,每个省级数字图书馆可用数字资源量达100TB,每个市级数字图书馆可用数字资源量达30TB,每个县级数字图书馆可用数字资源量达4TB。这只是公共图书馆,大学、研究所图书馆的数字资源更多,这些资源基本上都处于一个个孤岛的状态。所有的图书馆资源若开放的话,其社会和经济效益将是无法估量的。第二,与社会共建资源。要共建,必须统一格式。图书馆习惯于繁琐的格式,对其他领域的格式有排斥倾向,也不愿意采纳社会上通用的格式,因此图书馆的数据往往无法与社会数据共享。现在OCLC(全球最大的图书馆网络)和美国国会图书馆都在探索与社会通行的格式统一起来,并做了一些有益的尝试,格式一旦统一或兼容,数据的利用和再利用就变得更加容易。这是迈向数字化社会的一个方向,要推进数据中心建设,这是最基础、最根本的一步。第三,与社会共享资源。开放数据、开放格式的目的都是为了共享资源。另一方面,图书馆要增强与社会的关联度,不仅要参与到经济、文化发展之中,而且要融入社区建设和社会生活之中。

      总而言之,到2025年图书馆将成为知识中心、学习中心和交流中心,其主要功能不只是提供图书和信息,而是要充分发挥自身的专业技能和资源优势,向支持人类学习和创造知识环境的方向发展。

      本文系上海图书馆馆长、上海科技情报研究所所长吴建中在2015年中国图书馆年会闭幕式上的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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