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BBS的青年群体形态研究①，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形态论文,群体论文,青年论文,BBS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BBS是互联网提供的一种服务，是用户之间快捷交换信息的场所。它是英文Bulletin Board System的缩写，直译为公告板系统，有时被称为电子公告板、电子布告牌或者电子公告系统等。BBS最早于1978年发源于美国芝加哥，随着互联网的兴起而迅速传播到全世界。
早期BBS被认为是由有兴趣的使用者共同组成的基于计算机通讯的交互式传播系统，其最基本的功能是：阅读文章(Read)；张贴文章(Post)；在线讨论(Message&Talk)；聊天(Chat)；收发电子邮件(Email)。笔者曾经以水木清华BBS为例，认为随着BBS站点功能的不断改进，用户的不断增多，我国高校校园BBS已经超越原来早期公告板系统的设计理念，现在已经成为或者即将成为各高校校园中的门户网站，BBS已经成为青年学生生活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目前在大陆地区比较著名的高校BBS有水木清华、北大未名、饮水思源、日月光华等站点，公众BBS有天涯社区、猫扑、西祠胡同等站点；在台湾地区有批踢踢等站点。
一、形成途径
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2006年1月《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在中国网民中，从年龄分布看，18～24岁的年轻人占到了35.1％；从网民职业看，学生占到了35.1％；在网民经常使用的网络服务中，使用论坛/BBS/讨论组等服务的占到41.6％。
BBS在青年中具有广泛的吸引力和影响力，目前已经出现了相当数量的基于BBS的青年群体。这些群体可以分为以下几种情况：
(一)现实群体进入BBS。由于BBS在日常生活中使用的便捷性与广泛性，现实中的许多青年组织纷纷主动出击，在BBS上占领一席之地。这种做法，一方面可以扩大各青年组织在BBS上的知名度，同时也利于加强交流。例如，在清华大学的水木清华BBS站点里，目前已经开设了67个与现实中的青年组织相关的版面，其中包括清华大学学生会、学生艺术团、勤工之家、健美操与健美协会、国际文化交流协会、考古爱好者协会等社团协会版面。这里以清华大学学生会为例，介绍其主动进入水木清华BBS站的情况。
1995年8月，清华大学建立了水木清华BBS站。1997年，鉴于不断蓬勃发展的网络形势，清华大学学生会决定在BBS上建立自己的版面(名称为StudentUnion/学生会② 版)。建立之初，学生会就将其作为与广大同学直接交流的网络平台。学生会的学生干部在版面和精华区中张贴了各部门简介、活动通知、近期工作、学校办事程序、学生干部联系方式等文章，方便同学查找。
相对于其他的宣传渠道，BBS最大的优势体现在直接沟通方面。学生会对BBS版面上同学提出的问题非常重视，他们派有专人负责BBS版面，及时回答问题。例如，2005年，学生会在组织一年一度全校性的“马约翰杯”男子足球赛时，将所有的赛事通知和各场比赛结果均及时在BBS上张贴。院系有同学因对报名时补办选手身份证明的手续不了解，故在学生会版面上发文质疑，不到半小时，就有负责组织的同学给予了解答。
由于BBS的这些特点，很多学生组织都自觉利用它进行活动宣传。例如，2005年10月，在北大未名BBS站的学生会版面上，ID为xRoyal(小兔)的网友就专门介绍了学生会应当如何利用BBS进行宣传，题目是“小兔呕心沥血之作：bbs宣传全攻略(1.0版)”主要介绍了BBS上活动宣传的三个有效渠道：申请www进站画面/导读页banner；申请校园热点/学术动态；十大热门话题。
这类青年群体虽然与现实中的青年组织密切联系，但是又不尽相同。首先，这两个群体的成员并不重合，例如有些网友已经退出了现实中的组织，但是仍然关心原来组织的情况，他可能依旧活跃在版面上。还有那些与该组织密切合作的其他组织的成员，也会经常出现在这个版面上。而现实中组织的某些成员，却可能因为上网条件不好或者对BBS了解不多而较少出现。其次，在BBS上群体成员间的关系更加平等。BBS上每个人的发言只代表个人，彼此间是平等的，而在现实中，组织成员的话语权很难均等，即使发表了意见，其效果也受到年龄、经验、隶属关系等等现实因素的影响。
(二)在BBS上成长起来的青年群体。在BBS上，版面(Board)③ 是区分讨论主题的基本载体，用户在不同的版面上讨论不同的主题。这样，在BBS上，相同兴趣、爱好的青年就被逐渐吸引到同一个版面浏览、交流，随着时间的流逝，群体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
2003年年底，由张纪中导演的《天龙八部》电视剧上映，由此导致水木清华BBS站上的TV/电视版面上产生了一股讨论热潮。鉴于短期内这个话题将持续发烧，而TV版讨论范围较广，不可能专题只讨论一部电视剧，于是，12月14日TV版版主向BBS站务提出开设TV版的附属版面“TianLongBaBu/天龙八部”版，该申请当天即得到批准。这样，对《天龙八部》电视剧感兴趣的网友，就从TV版面上分离出来，集中到TianLongBaBu版面上讨论。
《天龙八部》电视剧中扮演角色阿朱的女演员叫刘涛，深得青年学生的喜爱，TianLongBaBu版面开版后，很快就出现了许多赞扬刘涛演技和为人的帖子。2004年1月1日元旦当天，由TianLongBaBu版面的志愿者组织，刘涛本人来到清华大学，与版内网友见面，当时参加见面会的场地爆满，其见面会的DV在网络上一时广为流传。
2004年1月3日在众多刘涛追星族的联署④ 下，在BBS站内又新开设了“TamiaLiu/刘涛·涛涛不绝”版面，成为主题更加细化的一个版面。这样喜爱刘涛的青年学生又更加集中了。TamiaLiu版开版后，在版主的主持下，举行了一系列的刘涛见面会、访问刘涛等活动。
2005年是湖南卫视《超级女声》节目最为火爆的一年。6月29日，水木社区BBS开设了“SuperGirl/超级女声”版面，专题讨论该节目。不久又分别开设了周笔畅、李宇春、何洁、张靓影、纪敏佳等专题版面，为不同的超女支持者们提供了专有的讨论空间。
这类从BBS上成长起来的群体，其组织形式是一种松散的同心圆模式。各同心圆之间的界限并不截然分明。同心圆的中央是版面的核心志愿者，外围则是根据网友对版面的关心和参与程度而从近至远。总体来说，中央部分的成员联系密切，彼此熟悉，掌握着群体活动的主导权；而外围的成员间彼此联系较少，是围绕着中央部分的成员而参加活动的。只要网友经常去某个版面，经常参加版聚等活动，为网友提供义务服务，就会自然地移向中央部分；如果他因别的事务繁忙而疏于参加活动，则会逐渐移向群体的边缘，甚至会最后被人所淡忘。另外，这些青年群体都会有意或者无意地避免正式化，参与者之间是平等的，群体中不存在地位和等级等观念。
值得注意的是，并不是所有的BBS版面都能形成群体。能够形成群体的版面要素通常有：首先，版面主题是以兴趣为导向或者为某部分特定人群服务的(即具有分众特性)。以信息交流为主题的版面，例如校园信息版、交通信息版、课程交流信息版，虽然可能有时“人气”较旺，但“游客”较多，比较难于组织成青年群体。其次，版面上活跃着一些热心的组织者。
(三)BBS自身的组织者群体。在每个BBS上，都有一个专属于管理者的帐号SYSOP(System Operator的缩写)，拥有管理BBS的最高权限。早期的BBS由于用户少，系统简单，管理者SYSOP通常就是架设BBS的人，他们通常都是电脑高手，精通网络技术，志愿投入自己的时间、精力来架设和管理BBS。随着BBS版面、用户和功能的不断增加，一两个SYSOP已经承担不了全面的管理任务了，因此BBS就出现了一支组织体系严密，分权负责的管理队伍。这些管理队伍主要包括站务和版主，有的BBS还设有仲裁队伍，试图在权力上实现对站务和版主的制衡。这些组织者群体，管理队伍之大，组织能力之强，往往超出了很多不接触BBS的人的意料。
以平时在线人数15000人左右的水木社区BBS为例，按照《水木社区管理规则》，其基本的管理体制如下图：
水木社区站内事务的最高决策机构是水木委员会，负责决定水木社区的重大决策。下设常务机构水木管理委员会，负责监督本社区的日常事务。站内日常事务由站务委员会负责处理。站务委员会中由1名总负责和3名负责人组成常务委员会，负责站务委员会的日常运作。站务委员会常务委员会由水木委员会任命，对水木委员会负责，接受水木管理委员会的管理和监督。站务委员会下设若干部门和小组，负责相关事务。部门和小组的设立和撤销及职能变更由站务委员会常务委员会讨论通过，水木管理委员会批准。
目前台湾地区最著名的批踢踢(Ptt)BBS，它拥有三个不同的BBS分站：批踢踢实业坊、批踢踢兔(Ptt2)以及批踢踢参(Ptt3)。其中规模最大的是批踢踢实业坊，同时上站人数可达6万1千人，日常上站人数为4万多人，版面为6990个，注册人数达60万人，其管理体系更加复杂。站长设有十几人，分不同领域，如版务、系统、视觉、法务、新闻和活动等，小组长一两百人，而具体版面的版主可达一两万人。
与前两类群体不同，为了完成BBS的日常管理工作，这类青年群体有着明确的组织成员，每名成员都有自己的工作职责和相应的管理权限。另外，群体还制定了各种规章制度，例如《版主管理办法》或者《站务管理办法》等。这类群体虽然看似成员之间有着明确的隶属关系，但本质上成员之间是平等的。在规章制度的范围内，成员之间并不干涉对方事务。站务对管理队伍的影响，虽然与其职务有一定关系，但更多的则是源自其在BBS上长期形成的良好声誉、管理水平和人格魅力。
二、活动形式
与现实中的青年群体一样，基于BBS的青年群体的活动方式也是富有创意、丰富多彩的。常见的活动方式有：
版聚。版聚是指某个BBS版面上的网友在现实生活中进行聚会。版聚通常由该版的版主和热心志愿者组织，愿意参加聚会的网友通过发信或者发帖子的方式报名参加。版聚中最多的是大家在一起吃饭(在BBS上有时用“报告”或者“腐败”来描述吃饭)，相互认识，交流在BBS上曾经发生的故事。有时根据版面性质的不同，版聚形式也会有所变化，如前面提到的TianLongBaBu/天龙八部版，组织与女演员刘涛的见面会，这也是一种版聚。水木清华BBS上的Karaoke/卡拉OK版经常组织网友去唱卡拉OK，RunningLife/跑道人生版多次组织网友夜间跑步小组，这些都是版聚的一种形式。
版聚是BBS群体最常见的活动形式。在版聚的组织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以版主和热心志愿者为主的核心队伍，他们通过密切的相互联系，掌握着整个版聚活动的全局方向。对普通网友，这样的版聚不仅使他们彼此相互认识，加深了解，形成友谊，甚至会迸发出爱情的火花。在版聚过程中如果发生了支出，通常网友采用AA制的方式来负担。版聚结束后，组织者会在BBS上及时公布财务帐目、聚会照片以及活动总结，很多参加版聚的网友会纷纷在BBS上书写参加版聚的感受。
版聚活动通常缺乏正规审批的程序，有时也可能会发生危险。2006年五一节期间，由网友“单飞”在水木社区BBS上的Trekking/山野穿越版面发起，共有12名队员组成了“单飞”队，试图穿越内蒙古库布齐沙漠。由于他们对沙漠的了解不足，对自身的体能估计过高，准备不够，最后导致被困沙漠，其中一名女队员“小倩”不幸中暑身亡。据媒体报道，2006年五一节期间，共有42名来自北京的年青游客穿越内蒙古库布齐沙漠时迷路，这些游客大多是通过BBS组织起来的。
纪念品。每隔一段时间，很多BBS版面都会有热心网友出头组织，制作一款有特色的纪念品。在纪念品中，以版衫(版服)的形式最为常见，也曾出现过版帽等纪念品。版衫之所以最常见，最主要的原因是可以经常穿在身上，网友有一种认同感和自豪感，另外它们的价格也比较适中。
在制作和分发这些纪念品的过程中，网友的志愿服务精神得以充分体现。纪念品的样式通常都是由网友自行设计，寻找公司定做，通过BBS预订后，然后分发并收取成本费。对于外地的网友，还要安排邮寄等渠道送达。由于版衫的预订要涉及到尺寸、颜色、男女样式以及是否印刷个性化符号等各种因素，而且数量众多，因此统计工作十分复杂。在制作纪念品的整个过程中，组织者完全是辛辛苦苦地义务为大家服务。项目的整个收支情况会定期在BBS上公布，如有富余则在广大网友讨论后或者转为版面活动基金，或者捐献至公益事业，整个过程完全公开透明。
台湾的批踢踢实业坊BBS上平时最热门的三个看板是Hate/恨版、Joke/笑话版、Sex/性版，由于经常光顾这三个版面的网友群体重叠性相当高，所以网友们戏称为“三位一体”。2005年暑假，由当时刚辞退的Joke板板主SkyMirage制作“三位一体”版服，引发热潮，销售8000件，创下有史以来最大的发行量纪录。
其他方式。除前两者之外，各群体还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创造了很多活动形式，不断加深群体成员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例如，很多版面都设立了自己版面专用的FTP，供该版网友下载文件，交流视频等等；还有的版专门编辑BBS电子刊物，例如水木社区BBS的Joke版每月均编辑月刊，将一个月内最佳笑话整理发布，前面提到的TamiaLiu/刘涛版已编辑“涛心涛讯”电子刊物九期了；有的版面组织面向网友的竞赛，例如Photo/摄影版会组织摄影月赛等；还有的版制作了专门的版歌，例如水木社区BBS李宇春版，专门制作了版歌《从夏天到永远》，词曲由网友xingfeng完成，编曲由网友ballkid完成，演唱者包括MUTheme等14名网友；在Karaoke/卡拉OK版上，有热心网友自己设计编写K歌之网软件，它既可以供卡拉OK的发烧友在电脑前通过麦克风自娱自乐，也可以通过网络邀请三五好友一起开“包间”共同演唱。
三、群体特征
与现实中的群体相比，基于BBS而形成的青年群体具有一些不同的特征，其中主要的方面可归纳如下：
(一)组织方式的自治性。我国传统的青年群体隶属于党团组织体系的管理，有着一系列比较成熟的管理模式。而BBS的建立从开始就定位在“非官方”、“民间”的位置，在网络空间中，原来负责管理青年群体的传统力量长期处于缺位状态，因此，目前基于BBS的青年群体普遍是以一种自治的方式来运作的。
这些群体自治的特点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由于网络立法普遍滞后于网络发展的现状，目前尚不存在针对网络群体的法律与规章；第二，由于网络的属性，群体成员的来源跨越了地域的限制，这使得传统的以地域划分的党团管理体系失去了着力点；第三，群体内的各种决策由群体成员自主决定，他们对现实中的所谓专家权威不感兴趣。
2005年春季，教育部曾发文调整高校BBS的管理政策，要求各高校BBS实行实名注册制，转为校内交流平台。很多BBS上的网友认为，这种要求不符合BBS的管理理念，是不利于BBS发展的。在水木清华、南大小百合等BBS上，网友对教育部和高校的做法持激烈的反对意见，甚至转化成现实中的抗议活动。为了表示抗议，水木清华BBS的组织者群体，携带原BBS的全部资料，在校园外另择服务器，建立了水木社区BBS。
(二)活动参与的志愿性。对于BBS上的青年群体，其成员都是自愿地按照兴趣来参加的。与现实中青年群体相比，加入BBS的群体成员得不到现实中的荣誉、奖励金等等“好处”。另一方面，群体对成员的要求也只是体现在BBS上网络空间的站规、版规中，在现实中并不存在约束力。
在BBS上的群体中，某个核心志愿者的影响力实际上是与其所作的贡献正相关的。某个网友在为群体服务中投入的时间和精力越多，贡献越大，他的话语就越有权威性，容易得到其他网友的支持，甚至是尊敬。例如，在BBS的组织者群体中，名义上最有权力的是站务，他是需要经历版主、站务助理、实习站务⑤ 等一级一级的岗位锻炼的。因此，一名网友至少需要3～4年，平均每天从事两个小时以上的服务工作，才有可能成为站务。
在这些群体的活动组织中，志愿者的数量和积极性是活动能否成功的关键因素。例如，2006年，水木社区BBS准备召开各版版主的聚会，第一步的工作就是招募志愿者。站务VampireJax负责招募的任务，他在sysop/系统讨论区版面上的“招募书”是这样的：
“水木社区2006年春季聚会将在近期举行了
近期是啥时候？这个需要考虑大多数人的时间安排咯
至于聚会的活动内容和方式，则需要大家集思广益，抛砖引玉，欢迎发表高见
此外，和以往聚会一样，我们需要有若干位志愿者参与组织协调等工作，
报名方式：版面re文或- - -〉报名热线：bird0站内信箱24小时恭候
还等什么，快re文提建议吧～～～”
这里不得不提及下面的事实：正因为这些群体成员的参与是自愿的，所以很多版面包括BBS自身会经常遇到“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周期率。例如，随着《天龙八部》电视剧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前文所述的TamiaLiu/刘涛版面人气和组织能力已经明显不如以前了，而TianLongBaBu/天龙八部版早已关版了。
(三)成员身份的半匿名性。众所周知，BBS的一个特点就是发言者的匿名性，但是对于BBS上已经形成青年群体的成员来说，彼此之间却是一种半匿名的状态。完全的匿名状态应当包括三个方面，其一是不知道对方是谁，其二是不了解对方，其三是无法找到对方。而BBS的青年群体中，虽然不能准确地知道对方是谁，但是由于多次在一起活动，经常见面，相互比较了解，而且可以通过网络、手机等方式彼此联系。
例如，有媒体报道，2006年五一期间在参加内蒙古库布齐沙漠的青年游客中，他们彼此之间只称呼网名，并不清楚对方的真实姓名。确实如此，很多BBS上的青年群体在活动中，成员之间都是熟悉对方的ID或者网名，但是普遍都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等个人情况，同时也普遍不去询问别人。这种半匿名的状态，一方面既满足了组织和参加群体活动的需要，另一方面，由于各成员的身份背景均不清楚，大家彼此都保留一定的私人空间，也有利于减少风险。
(四)群体文化的独特性。BBS上的群体有自己独特的文化。这种文化，接触BBS很少的人可能无法理解。前面所述的版聚、纪念品等都是各群体文化的集中表现，如各版的版衫，其文字与图案的设计，可以充分体现各群体的特色文化。另外，网络语言也可以充分体现不同的群体文化。例如，Travel/旅游版网友常常自称为“驴”，一方面取“旅游”的谐音，也形象地表明了旅行中的辛苦。由此，又衍生出来网友称呼版面为“驴版”，彼此称呼为“驴友”，形象之余多了几分亲近。Photo/摄影版版友自称为“好摄之徒”，也让人忍俊不禁，很容易就记住了。Joke/笑话版通常会出现许多新名词，如“新警察”(代表新手)，“黄花鱼”(代表以学术化的方式讲笑话的做法，最早是从讨论黄花鱼这个案例开始的)和“鲜橙多”(代表以多角度拟人的方式反复讲同一故事来形成笑话的做法，最早是从鲜橙多这种饮料开始的)。
BBS上的网络语言很多都是非常形象的。例如现在正在流行的“orz”的符号，很多不熟悉BBS文化的人根本读不懂这个英文短语的缩写。实际上它表示了一个人头朝左方，俯跪在地的意思，o代表头，r代表手和身体，z代表的是脚。这个符号的正面表达是“钦佩”“佩服”的意思，反面的意思也可用于“受不了你了”“服了你了”等等。随着不断的发展，又出现了“sto”(向右跪的)、“○rz”(大头的)和“冏rz”(愁眉苦脸的)等等衍生的系列符号。
这些有别于现实生活中的独特群体文化，轻松活泼，创意无限，不仅吸引了群体成员，而且在他们的心中深深地烙上了一种文化认同感。
四、结论
1、随着互联网的广泛普及，BBS已经成为青年人喜闻乐见、频频光顾的网络活动空间。目前，在BBS上已经涌现了相当多的青年群体。与现实中的青年群体相比，这类群体具有许多新的特征，包括组织方式的自治性、活动参与的志愿性、成员身份的半匿名性和群体文化的独特性。
2、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2006年1月《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中国网民目前的总人数为1.11亿人，从年龄分布看，18～24岁的年轻人占到了35.1％，其绝对数量为3896.1万人。网络大潮方兴未艾，新的事物和观念层出不穷。因此，应当重视并加强对这类基于BBS的青年群体等社会现象的研究工作。
注释：
①本文得到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项目批准号：03JZD0037)的资助。
②“StudentUnion/学生会”这是通用的版面名称的表达形式。前者指英文版名，后者为中文。
③版面的设置并不是一成不变的。BBS建立了完善的规则，用户可以按此规则申请开版、更名、设立附属版面或者关版。
④联署是指集体签名支持。某人提出申请开版的文章，必须要达到一定数量的联署支持后，才有可能成功地开设新的版面。
⑤站务助理和实习站务都是BBS的管理者，但他们的权限要低于正式的站务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