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羚飞渡》案例反思
林丽平
摘要：语文教学所提倡的“文道统一”，是指语文教学要兼顾语文的工具性和人文性，把语文知识教学和学生的思想品德教育有机地融为一体。但是，现实的语文教学却片面强调德育，忽视了语文的工具性，违背了语文教学原则，笔者认为，语文教学应返璞归真，回归语文教学本位。
关键词：语文教学；工具性；人文性；返璞归真
中国古代文学历来强调“文以载道”，唐宋古文运动更是进一步提出“文道”合一的思想，这些都说明了中国历史上语文教学和德育是密不可分的。在实施新课程改革的今天，一线的教师们更是抓住学科的特点，对教学步骤和训练内容进行精心设计，对学生做到寓德于教，可谓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但是，我们也应冷静地思考，在进行德育渗透的同时，是否出现了一些偏离语文本质教学的现象呢？下面是笔者在参阅许多版本的教学设计之后，给学生教授《斑羚飞渡》的片断，这个看似流畅的设计，在实施的过程中却让笔者思忖许久。教师通过讲述《生命的跪拜》激情导入。
师：说说文章写了一个什么故事?
生：一群斑羚被狩猎队所追杀，被逼到了戛洛山的伤心崖上。当斑羚们发现自己陷入进退维谷的绝境时，一片惊慌，胡乱蹿跳。但后来，斑羚群凭借娴熟的跳跃技巧，以牺牲老斑羚的生命为代价，成功地完成了山涧上的飞渡，赢得了种群的生存机会。
师：在面对种群灭绝的情况下，它们采用什么形式来自救呢？
生：以牺牲一半来挽救另一半的办法。
师：这种方法无疑是成功的。那么是谁组织了这场飞渡？
生：镰刀头羊。
师：很多群居动物，都有自己的首领。这些首领往往具有健壮的体魄、聪明的头脑和威严的气势，它能够带领群体维持良好的生存状态和生存环境，它能够在任何时候都勇于挺身而出，保护整个群体的利益，课文中的“镰刀头羊”就是这样一位首领。请分析课文，镰刀头羊在群体陷入进退维谷的绝境时，它采取了哪些行动?
生： “镰刀头羊神态庄重地沿着悬崖巡视了一圈，抬头仰望雨后湛蓝的苍穹，悲哀地咩了数声，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生：当群体陷入绝境时，所有的眼光集中在它身上，似乎在等待这只公斑羚想出种群免遭灭绝的好办法，它深知自己身上的重任，像身经百战的指挥员“神态庄重地沿着悬崖巡视了一圈”，但前有宽谷，后有追兵的绝境使它“无能为力”。
生：当一头灰黑色的母斑羚就要一脚踩进深渊去的时候，突然，镰刀头羊“咩，咩”发出吼叫，它在提醒那头母斑羚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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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它指挥整个斑羚群迅速分成老幼两拨，决定让老斑羚以自己的身体为跳板协助小斑羚顺利飞渡山涧。
生：当它看见两拨队伍中，老斑羚的数量比小斑羚少十来只时，“它眼光在两拨斑羚间转了几个来回，悲怆地轻咩了一声，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老斑羚那一拨去了”，在它的以身作则带领下，几只中年公斑羚跟随着镰刀头羊，也自动地从年轻斑羚那拨里走出来，进入老年斑羚的队伍。
师：是的，这是一位优秀的指挥员，它能以身作则，又勇于牺牲，由于它的带头作用，才保证了种群的生存。
师：显然，这是一个令人感动的故事，那么，这故事中什么地方最让你感动？为什么感动？
生1：飞渡场面最令人感动。因为老斑羚以牺牲自我换取年轻斑羚性命，赢得种群生存，这种精神最感人。
生2：镰刀头羊的行为方式最令人感动。做为头羊它完全有权利走到年轻斑羚那一拨去，从而获得新生，但它却放弃了。
生4：斑羚群的那种团队精神令人感动。
生5：面对种群的灭绝，这群进退维谷的斑羚，为了种族的生存而甘于自我牺牲的崇高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生6：我们应学习镰刀头羊在关键时刻的沉着冷静。
生7：我们要学习羚羊视死如归的精神。
生8：灰黑色母斑羚以牺牲自我来告诫同伴，那彩虹是虚幻的桥，它的牺牲精神是最美的……
师：是啊！多么可贵的团队精神，多么震撼人心的自我牺牲精神! 它们的智慧、才能、胆识，特别是面对困难的从容镇定，舍已为人的情操，可贵的群体精神，为自己、也为人类唱响了一曲悲壮的生命赞歌，放射出灿烂无比的人生光彩。
此时此刻学生的积极性、主动性被充分调动起来，学生情绪激昂，气氛达到了高潮。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学生缓缓站起：“老师，我觉得这仅仅是动物的求生本能罢了，动物和人一样，在被逼得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求生的欲望逼迫它们这样做罢了。为什么非要想得那么复杂呢？……”
案例反思：这是一节普通的语文课，这节课的结果，并没有达到笔者的预期目的，课后笔者作了深刻的反思，究其原因，显然是过于注重德育。其实，在教学的设计与推进中，笔者力图避免陷入说教的人文教育误区，因为笔者明白文章中所蕴含的人文精神，只有在同阅读者的精神意识产生碰撞、对话时才是真实的。仅管在课堂上，笔者小心翼翼地避免进行道德的拷问，但却又无法避免将道德与意义的标签，贴在相关文本上的伪人文教育。也就是说笔者在这一节的语文课堂教学中，对语文的工具性和人文性的“度”把握得不是很好。这或许也是目前语文课的通病吧：有时重“文”不重道，只传授知识，不重视育人；或者人为地把文和道割裂开来，将语文课的教授变成了“思想品德课”的学习。这些做法其实都有悖于“文道统一”这一教学原则。
那么，应怎样去应对语文教学呢？笔者认为：要让语文教学返璞归真、回归本位。
语文教学是凭借文本的语言，着重培养学生感受语言、理解语言、积累语言、运用语言的能力，然后在此基础上，使学生受到情感的熏陶、思想的启迪、享受审美的乐趣，从而在学习语文的同时学习做人。
中学教材所选的内容大都是经典的篇章，我们应当把教学重点放在字词积累、朗读、背诵上，尤其是那些脍炙人口的名篇，品读、诵记有助于我们欣赏文本的优美意境，接受艺术熏陶，奠定自己的文学功底。如学习老舍的《济南的冬天》这一课，要让学生记住的不仅仅是济南冬天的“暖”，还要学习老舍先生是如何用恰当的词句来表现济南的暖冬，如何将情感用恰当的言语表现出来的等，这才是学生学习的重点。
在新课程理念下，如何上好语文课这一课题，我们任重道远，“吾将上下求索”，这是课堂的魅力所在，由此也印证了“课堂是遗憾的艺术”这一教育名言。
(作者单位：福建省莆田砺青中学 351100)
论文作者:林丽平
论文发表刊物:《中学课程辅导●教学研究》2016年5月下
论文发表时间:2016/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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