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地位提高与中国高等教育，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中国高等教育论文,妇女论文,地位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妇女地位的提高是与人类文明进展相一致的一种文化过程。与妇女受教育状况的巨大改善相联系，本世纪全球妇女地位迅速提高已明显表现为政治参与、经济生活、家庭结构和文化表达等主要方面。有关妇女解放运动的消极方面是形成了妇女的传统观念和现代观念之间的剧烈冲突，突出表现在妇女作为“女强人”和“贤妻良母”双重社会角色之间的矛盾①，人们产生了关于妇女解放的进与退的困惑。人们不知道妇女是“解放”还是“不解放”好。于是有的社会学家提出了“让妇女回到家庭中去”的口号。这一口号亦得到了社会各方面许多人士的附和。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只有妇女重回旧的价值体系，回到家庭中去，继续实行“男主外、妇主内”的旧式劳动分工，社会和家庭才能维持应有的稳定；妇女自身的利益才能真正实现。人们常常列举的例证是日本、韩国等东亚新兴工业国，在那里，许多妇女婚后即“回到厨房”，家庭和睦，且妇女的寿命大大高于男子。
全球妇女地位的提高及妇女解放运动中的社会困惑是本文论题涉及的两个重要社会背景。在这一背景或前提下，如何看待妇女地位提高与中国的高等教育呢？本文主要讨论两个方面的问题。
一、高等教育对妇女地位提高的重要作用
妇女接受高等教育主要是现代社会现象。因此，妇女接受高等教育本身不仅是妇女社会地位提高的一个重要标志，同时更主要的又是妇女解放的一个能动力量。高等教育对妇女地位提高的重要作用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高等教育对妇女在政治、经济、家庭生活及社会心理诸方面改善的积极作用；二是高等教育对妇女解放中遇到的当代困惑的解答可能发挥的作用。
关于高等教育对妇女在政治、经济、家庭生活、社会心理四个方面的积极作用可以用图示（见次页图）来加以说明。附图可分为A、B、C、D四大循环作用系统。各循环作用系统均共一个能动的因素——妇女受教育程度，而妇女接受高等教育隶属于这一核心要素。
以下四大循环作用系统可用作以下说明：
1.循环作用系统A 这一系统表明妇女受教育程度和就业、家庭经济状况（妇女的经济地位）之间可以形成良性循环。一般来说，妇女接受教育程度愈高，就业的可能性就越大，由于就业，妇女对经济资源的控制能力的改善又会反过来对妇女教育程度提高有促进作用。约·奈斯比特和帕·阿博顿妮指出：“如果说男人是标准的产业工人的话，那么妇女就是典型的信息工人。”在美国，84%的劳动女性在信息部门和服务性部门工作，其中大多数妇女工作职业是在专业人员之列。44%的成年妇女（25～64岁）受过大学教育。获工商管理硕士学位的妇女1975年仅占获得该学位人数的11.7%，1990年时已占33%，获法学学士、博士的女性1966年只占3.5%，1987年已达40%，获得医学博士学位的比率1966年和1987年分别为7%和32.2%。②受教育程度的较高水平或接受高等教育的妇女较多显然与美国的较高就业率，较高的经济地位密切相关且相互作用。美国作为最发达国家其状况也许不足以代表全球已经发生的变化，但至少可以这样说，美国的上述变化代表了全球妇女就业、经济地位与教育程度之间互动的某种趋势。与这一趋势相反的则是那种未能接受高等教育甚至还是文盲、半文盲的妇女因工作能力有限而不得不放弃工作，即便工作亦在性别樊篱所制约的分工限度之内从事诸如农业、纺织等传统的“女性”行业，投入较多体力，获得较低的工资和职业保障。而这一状况显然无益于妇女在家庭中经济地位及与之相关的其它地位的改善，妇女受教育的机会也会进一步被削弱。
2.循环作用系统B 这一系统说明，妇女受教育程度和生育、经济状况之间的关系。妇女受教育越高，就业率越高，则不仅用于抚养子女的时间和精力会受客观上的限制（即事业不允许有太多的子女），而且最关键的是较高的教育水平会使妇女的生育观念及生育决策大大改善。高学历和高收入的妇女已摆脱了靠多生子女去获得地位、分担劳务及养老的功利压力，从而可以转向追求对子女素质培养而非简单的数量增殖上。而且，由于子女较少，工作时间得以保障，教育程度较高的妇女获得的经济能力就愈大。经济状况和地位、子女的良好状态又反过来会强化妇女接受较高程度教育的社会进步。结果是，在发达国家及发展中国家中接受教育程度较高（尤其高等教育）的妇女的生育率普遍低于教育程度较低和文盲妇女，发展中国家最高生育率因而每见于农村。不识字，教育水平低因而贫穷的妇女生育率高。高生育率与过高的婴儿死亡率、妇女生育疾病率、母亲死亡率相联系。性别比例失调（男〉女，东亚、南亚地区尤为严重）与妇女受教育程度偏低构成函数关系。妇女受教育程度越低，参加经济生活的可能或比重越小，人们就越倾向认为她们仅仅是妻、母，从而分配给他们的资源就相对较少，这又会降低其存活的机会。
3.循环作用系统C 这一系统主要反映了妇女参与国家政治生活、社会地位及受教育程度之间的关系。现代社会的政治参与需要妇女接受较高水平的教育。妇女界出现的那些杰出的政坛领袖基本上都是受到了良好教育的人士，从贝·布托到布伦特兰都是如此，大多数议员和高级行政人员也是如此。某种意义上讲要同男子一起竞争从而突破“玻璃顶篷”，妇女必须显示出他们拥有比男子更高的教养，而教养来自教育；教育又对其领导能力、社会形象进而对妇女的整体社会地位产生积极影响。反之，那些文盲、半文盲的妇女，其参政能力显然会受到极大的制约。而因其参政力的削弱，妇女就难以获得较高的政治荣誉和政治地位、较高的社会承认。一旦妇女成为无足轻重的人，不要说高等教育，就是接受义务教育的必要性也会被打折扣。
4.循环作用系统D 这一系统要说明的是社会表达（外显层面）和社会心理（内隐层面）与妇女地位及妇女受教育程度间的互动关系。只有良好的教育才能为妇女参政、就业，进而在社会和家庭中获得平等地位创造前提。如果没有妇女在政治、经济、社会及家庭生活中日显其重要作用，那么既不可能有整个社会表达（传媒、教科书、艺术等）上对妇女的承认，更不可能有文化及心理层面上对妇女偏见的最终消除，亦不可能有妇女自身的真正自信自强。没有自立的妇女必然是缺乏自信、自尊的妇女，而自立的拐杖是教育，在今天和未来尤其是高等教育。
以上四大系统中核心的因素是“妇女受教育程度”，而没有直接使用“妇女接受高等教育”的概念是因为前一概念具有更大的包容性——它可以概括基础教育和高等教育两大体系的作用。但是必须指出的是，基础教育与高等教育相比虽具有妇女基本素质培养的起始性和前提作用，因而妇女受教育程度首先是指接受基础教育，但是，越来越重要的却是高等教育。这是因为，首先，高等教育具有更强的专业或职业性质，而这种专业训练对于妇女在现代社会中工作、参政等是一种必要条件，对于那些从事高科技行业、信息产业等部门工作的女性就更如此。走向经济和政治等部门最高层的妇女大都具有高等教育的学历就可以证明，接受高等教育是妇女解放，做到真正同男子平等的终极性和实质性的工具。其次，随着高科技革命的深入，全球范围内的绝大多数行业的科技含量、文化含量将日渐提高。从现在开始的未来社会，将不仅是某些高科技领域和某些高层职位需要较高学历的人才，而且所有行业都将趋向于寻求受过高等教育的工作人员。因此，如果说高等教育对妇女地位提高的促进作用过去主要是通过一些上层或精英女性象征地实现的话，那么这一促进作用在未来将具有无限广泛的普遍含义。
妇女接受高等教育不仅对当代妇女地位提高的各个侧面发生了重大影响，而且也必将对人类走出妇女解放过程中出现的困惑有一定的能动作用。
应该看到，妇女解放“并非妇女的个人私事，而是人类文明进程中人类最终结束性别分工的必然环节，是一种极严峻的文化过渡”③。当代妇女的“女强人”和“贤妻良母”双重角色冲突，根本上讲是新旧文化的冲突。旧式性别劳动分工影响的消除不仅应表现在实现妇女参加政治、经济、文化及其它社会活动，同工同酬等方面，更重要的是要消除几千年来父权制社会不合理的性别分工所造成的对于妇女的偏见和歧视。马克思曾经指出，妇女解放的完全实现除消灭人压迫人的社会制度实现同男子的政治、法律上的平等，还必须在妇女经济独立的前提下改变其心理素质，实现人格上的男女平等；还必须在生产力极大提高的前提下完善人的智能，并随着男子体力优势的减弱，从而最后完成男女社会地位上的完全平等。因此，目前的困惑可视为文化演进过程中的一个否定。要走出这一个困惑，就必须推进文化演进，尽快走向更高层次的否定。目前的情况是，许多国家业已完成了妇女解放的第一步：政治、法律上的平等。这是历史的巨大进步，但对妇女解放来说，这一进步又具有起始性质，实现心理层面上的男女平等，已成为时代的任务。而这一任务的完成最重要的是妇女本身心理素质和智能水平的提高。鉴于高等教育是男女教育机会不均等最严重的领域，高等教育具有更大程度地面向妇女的义不容辞的责任。对妇女进行扫盲和基础教育仍将是许多国家（包括中国大陆）必须努力完成的十分艰巨的基础性工程，但是培养适应当代和未来社会所需要的高层次妇女人才却是妇女解放的实质性的和面向未来的重要任务。马克思指出：“解放”是历史的活动，而不是思想的活动。在政治参与、经济参与、文化表达、家庭及社会生活等各个领域，妇女地位的真正提高有赖于高等教育的能动性。只有越来越多的妇女接受高等教育，妇女的全面解放才能走向真正的实现；也只有越来越多的接受了高等教育的妇女取得的普遍成就，才足以真正巩固业已发端的妇女自身及全社会的男女平等意识，和具有性别歧视特征的各种传统社会心理告别，从而走出有关妇女解放的进退矛盾或社会困惑。
二、中国大陆高等教育和妇女地位的进一步提高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中国政府一直关注妇女地位的提高，并大力推进中国妇女的教育工作。虽然面临着物质上的巨大困难和观念上的巨大阻力，中国政府还是在妇女的基础教育、中等职业教育及扫盲等工作取得较大进展的基础上，取得了我国妇女接受高等教育方面的长足的进步。1992年，中国7～11岁女童入学率为96.2%，中学生中女生比率为43.1%。大陆接受高等教育的女性人数迅速增长。1993年，全国1065所大专院校中已有女生85.2万人，占33.6%；1993年取得硕士学位的研究生中女性为6000多人，占26%；博士研究生中女性有300多人，占11%。目前女性各类高级专门人才已有17.4万，占全国总数的17.3%，女性中级专业人才169.5万人，占总数的30.4%。④与一些先进国家相比，中国大陆妇女接受高等教育的上述进展也许还只是起步性的，但是如果考虑到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承担了接近世界妇女人数1/4的妇女的教育任务，考虑到旧中国妇女文盲占90%，接受高等教育的妇女不成比例的历史以及中国传统文化中男尊妇卑观念的影响的久远，中国政府及中国高等教育的巨大努力和成就都是值得积极肯定的。由于教育状况的改善所带来的或者说与这一改善相联系的中国妇女在经济、政治、社会事务和社会生活及婚姻家庭等方面平等地位的获得的事实及积极意义，更是举世瞩目的。
但是客观地分析上述数据，除了同先进国家的差别之外，可以明显看出中国大陆妇女接受高等教育状况的以下几点特征：(1)专业程度、学历层次越高，女性占总数的比率就越低（女大专及本科生、硕士、博士生的比率依次为33.6%、26%、11%，呈宝塔形分布）。(2)同全国接受高等教育的总人口相比，女性在高学历结构中比例偏低。(3)同妇女就业率⑤相比，女性接受高等教育的比例也很低。妇女接受教育和高等教育人数的宝塔形分布等特征告诉人们，中国大陆妇女同男子的地位平等在教育上尚不充分，在高等教育方面男女教育机会不均等状况堪忧。与女性高层次人才的比例过低相联系，中国在妇女接受高等教育状况改善方面任重而道远。
联合国《内罗毕提高妇女地位前瞻性战略》指出：“妇女的物质条件、思想觉悟和抱负的变化以及社会对她们的态度的改变，本身就是一种社会和文化的变化过程。”这一观点意味着包括高等教育机会均等在内的妇女地位的提高是一个历史的文化过程。在中国，妇女接受教育和接受高等教育方面的已有进展是与中国近现代文化变迁同步的，未来中国妇女高等教育机会均等的最终实现及妇女地位的进一步提高亦将有赖于中国社会文化的良性演进。中国作为近10余年发展速度较快的发展中大国完全有可能实现这一良性演进。⑥当然，我们也必须看到，从空间上讲，作为一个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承担的妇女教育任务是全球最大的。这一国情决定着要完成男女高等教育机会均等的任务，中国必须付出比别的国家更大的努力和经历更大的曲折。中国现在正在面临着平等和发展的矛盾，有限的资源如何投入，必须找到一个有利于平等和发展的最佳契合点。同时，中国作为一个文明古国有她发展的巨大的历史惯性。中国是一个以儒家文化为传统文化核心的国度，“男尊女卑”的观念曾经在中国历史上延绵了千余年。虽然多数国人不再支持“三从四德”和“女子无才就是德”的观点，但是与传统文化相联系的国民心态却没有实现彻底的现代转化。这表现在：许多人附和“妇女回到厨房去”的观点，主张回归传统的家庭结构，认为妇女即使可以接受高等教育也主要是要作“贤妻良母”，从而根本上否定现代社会妇女解放事业的成就；许多人仍以生理上的差别作为理由认为，妇女不需要接受高等教育，即使接受了高等教育妇女也难以在事业上取得同男子一样高的成就，因而认为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鼓励妇女接受高等教育是一种资源浪费；更有一种观点认为，男女接受高等教育机会不均等固然是一个突出的事实，但国家必须先求发展后求公平，并列举了许多发达国家为例证。这种“先发展，后公平”的观点实质上是要取消当前提高妇女接受高等教育机会的必要性。在教育领域之外，中国仍然存在传统的心理、社会和文化方面对妇女生育和生产方面的定型观念，而“这种情况的继续，使得妇女无论在总的发展过程还是各个部门的发展过程中都处于从属地位，即使是那些已取得了某些进展的方面也不例外”⑦。因此与物力投入、制度改进等措施相较，中国也许仍然应将更大的注意力投向国民文化心理结构的现代化建设方面。这既需政府和社会的努力，也需高等教育系统本身发挥其应有的能动性。
中国高等教育系统本身目前可以作出的努力至少有三大方面。
1.改善妇女接受高等教育的社会文化环境 中国高等教育乃是有关妇女解放的社会困惑的敏感区。这突出表现在输入端的大学女生录取率偏低和输出端的女大学生毕业的就业困难。高等教育不应只是一个消极后果承受者的形象，而应该更积极地参与走出困惑的全社会努力。高等学校首先应该在系统内部认真开展面向青年，也就是面向未来的父母的男女平等观念的教育。“应该不断地对教科书及其它教学资料进行评估和增订，必要时重新设计和改写，以确保其能够反映出积极的充满活力的积极参与活动的妇女形象”，在大学的课程表中“把妇女问题列为一般课程，并通过促进当地的研究工作与合作来加强研究妇女问题的机构”、“应鼓励采取新的教学方法，尤其是视听技术，用以明确展示男女的平等”⑧等等。同时，高等学校还应将自己作为舆论工具和高层次妇女人才培养基地向宏观社会系统输出自己的影响。这既包括对全社会平等、自由观念的真正建立，也包括在此前提下对未来社会进步对高层次人才的巨大需求及作为人类总数一半的人类潜能的开发、利用的必要性等方面的宣传，更重要的是高等教育要努力通过自身对高层次妇女人才的培养去树立更多的突破“玻璃顶篷”、对社会作出较大贡献的妇女形象，从而根本上动摇传统文化中对妇女的性别偏见，为改造传统文化起能动作用。只有高等教育充分发挥上述能动性，才能与政府、社会等各个方面的文化建设的努力形成合力，才有可能逐步创造一个男女接受高等教育机会均等和妇女地位切实提高的文化氛围。
2.在高等教育系统内部各个环节上创设鼓励妇女接受高等教育的条件 1995年3月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第36条第2款强调：“学校和有关部门应当按照国家有关规定，保障女子在入学、升学、就业、授予学位、派出留学等方面享有同男子同等的权利”。高等教育有必要在输入端、输出端及教育全过程中采取或加强一些必要的暂行特别措施。例如，采取女生录取上的优惠政策，鼓励女性进入高等学府深造；在毕业分配上与社会、政府行为协作，采取有利于女毕业生就业的特别措施；同时在学习期间亦采取特别措施，奖助、鼓励女性高质量完成学业，有针对性地强化其自尊、自信意识，使之在走出校门后能真正做到自立、自强，成为妇女接受高等教育必要性的现实证明，等等。
3.成人高等教育和高等职业教育更多地面向妇女 囿于中国目前的国力，能够接受正规高等教育的人口只占全国人口的很小的一部分。成人高等教育、高等职业教育就成为在中国篷勃发展的一种高等教育的补充形式。这两种高教的补充形式对妇女来说尤其重要。这是因为，首先中国大陆不能接受高等教育的妇女人数及比例都远高于男子，其次中国传统文化的惯性使中国妇女职业以外的时间仍较多地分配于家务及子女的教育方面，学习形式灵活的成人高等教育和高等职业教育的机会对妇女来说显得更为重要。据统计，目前中国大陆有1300多万妇女正在成人高校学习，除了一般职业教育面向妇女之外，还有3所女子职业大学，开设了60余门适合妇女的专业⑨。这是中国政府和社会努力的一大成果，但以上数据与中国庞大的职业妇女队伍相比仍然是杯水车薪的。中国政府在其执行《提高妇女地位内罗毕前瞻性战略》的国家报告中已明确提出要“提高女性接受中等和高等教育的比例”，“在城乡妇女中开展职业技术教育，到2000年，使城镇妇女70%接受岗位培训、职业培训，农村妇女50%接受实用技术培训”，与政府提出的这一“今后行动目标”相比较，中国成人高等教育和高等职业教育事业任重道远。
19世纪20世纪之交，较早觉悟的中国人号召“起2万万沉埋之囚狱，革千余年无理之陋风”，倡导女学；秋瑾等一批进步女性曾经将女子接受教育的世界幢憬为“文明美丽的世界”⑩。高等教育方面，蔡元培、陶行知等率先顶风而上，打开面向女性的大学之门，开创了女子接受高等教育的先河……今天，秋瑾等人向往的妇女接受教育和高等教育的某些目标业已实现，中国妇女的地位与上个世纪相比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中国和世界都又一次走近了一个新的世纪之交，一个新的千禧之年亦在不远处朝我们呼唤。一个崭新的世纪，一种崭新的文明离不开全球妇女潜能的充分发挥而必以这一潜能发挥作为进步的最显著标志。中国高等教育既具有创造妇女接受高等教育机会的新契机，又负有完成这一任务，进一步提高妇女地位的崇高使命。如果说即将过去的20世纪中国妇女教育是以扫盲和基础教育为重心的话，我相信，未来世纪这一重心必将上移至高等教育阶段。我愿意吁请，从现在起，中国的高等教育就具有这一面向未来的自觉。
注释：
①据统计，美国1000家大公司300名妇女高级主管中有52%过单生生活，61%无子女，而同一层次的男性只有4%未婚，3%无子女。中国科学院15名女院士和63名国家高级专家中，多数人亦牺牲了个人生活方面的普通人的生活享受和普通人的天伦之乐。此外，更多的情况是妇女既负担操持家务的主要职责又参加劳动大军的“双重负担”已使许多妇女不堪重负，身心交瘁，也得不到应有的事业发展的平等机会。这样的负面影响就使许多人产生了关于妇女地位提高的困惑。可参考韦澍一：《关于当代女性角色紧张的社会心理分析》，人大复印资料《社会学》（双月刊）1994年第4期，第129页。
②John.Naisbitt & Patricia Aburdne,《2000年大趋势》（中文版），东方出版社1990年版，第236-242页。
③据统计，美国1000家大公司300名妇女高级主管中有52%过单生生活，61%无子女，而同一层次的男性只有4%未婚，3%无子女。中国科学院15名女院士和63名国家高级专家中，多数人亦牺牲了个人生活方面的普通人的生活享受和普通人的天伦之乐。此外，更多的情况是妇女既负担操持家务的主要职责又参加劳动大军的“双重负担”已使许多妇女不堪重负，身心交瘁，也得不到应有的事业发展的平等机会。这样的负面影响就使许多人产生了关于妇女地位提高的困惑。可参考韦澍一：《关于当代女性角色紧张的社会心理分析》，人大复印资料《社会学》（双月刊）1994年第4期，第129页。
④国务院新闻办：《中国妇女状况白皮书》，《人民日报》1994年6月3日第3版；《我国妇教事业长足发展》，《中国妇女报》，1994年11月25日第1版。
⑤据《中国妇女报》1994年12月26日的数据，1992年中国妇女就业率为43%，世界排名第19位。
⑥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执行内罗毕提高妇女地位前瞻性战略国家报告》，1980～1992年间，中国大陆女大学生、女研究生在同级学校中的比例分别提高了10.3和13个百分点。
⑦⑧联合国《内罗毕提高妇女地位前瞻性》（中文版，1993），第31页。
⑨国务院新闻办：《中国妇女状况白皮书》。
⑩黄新宪：《中国近现代女子教育》，福建教育出版社，1992年版，第6-2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