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辩证法学科建设的两重并重_哲学论文

自然辩证法学科建设的两重并重_哲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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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N03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7699(2003)02-0001-04

怎么看待自然辩证法本身的学科建设?有这么两个提法我看不错:一个是体制建设和学科建设并重,一个是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并重。先说一下体制建设与学科建设并重。

关于自然辩证法的体制建设,按龚育之写的《自然辩证法在中国》,早年在上海就有这样的机构研究自然科学的普遍性规律问题。后来在延安又组织自然科学研究会,研究自然科学的普遍规律。解放后,党号召知识分子学习马克思主义,有相当一部分自然科学工作者学习《实践论》和《矛盾论》,同时结合自己的专业吸收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为了培养懂专业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工作者,五十年代末中央党校开办了自然辩证法研究班。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学部在哲学所组建自然辩证法室。从六十年代初于光远先生开始招收自然辩证法研究生。还有一些传为佳话的自然辩证法活动,就是讨论基本粒子的问题。基本粒子是不是还可以再继续分下去,在西方物理学界有争论,中国搞物理学的、搞哲学的也在讨论这个问题。当时可喜的是,毛泽东同志也关注了这个问题,而且亲自推荐日本坂田昌一的《关于基本粒子观的对话》。当时出版的一份内部杂志《自然辩证法研究通讯》中反映过这段历史。所以,于光远先生说,我们国家第一代领导人曾经参与过自然辩证法的问题讨论,又说我们国家第二代领导人也亲自支持自然辩证法。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就是邓小平同志亲自圈阅批准成立的。这个事情发生在文化大革命刚刚结束,国家正处于百废待兴,需要解放思想、兴利除弊、拨乱反正这样一个历史转折的关头。于光远先生抓住这个有利时机在北京召开了夏季讲习会,让各个方面的科学家来讲述在中国十年内乱自然科学的发展基本处于停顿期间,国外发生了什么。那时候人们大开眼界,知道有个宇宙大爆炸理论,有个双螺旋结构,有魏格纳提出的大陆漂移理论;还知道计算机已经发展到多少代了。就在这个前后筹建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周培源、钱三强、于光远等著名科学家向当时刚刚恢复不久的中国科学技术协会提出建议,然后由科协打报告给国务院。国务院八位副总理分别圈阅表示同意,最后由谷牧同志送交到邓小平办公室,请邓小平同志审阅。1978年初邓小平同志在文件上画了个圈,写了“同意”二字,中国的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就此成立了。

建立了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就给自然辩证法的研究树立了一块新碑,开始了更大规模的专业研究和普及阶段,不再像以前更多的是自然科学家业余地去研究。经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建议,后来教育部的文件又规定理、工、农、医科的研究生开设自然辩证法课,师资队伍、专业队伍都迅速扩大。

上述内容有许多属于体制建设,就是进行体制化。体制化建设是非常必要的。设想一下,如果理、工、农、医类的研究生不开设这门课,那么我们自然辩证法的现在局面会是怎样?经过了二十多年的学科建设、体制建设,我们现在各种专业的博士生、硕士生学习这门课,真是蔚然成风了。我们开国际会议的时候,国外的哲学家很羡慕我们中国的哲学家。因为在国外,哲学家被认为对人们的日常生活无足轻重,可有可无。但是中国情况就不一样,如果中国的自然辩证法专家有一天突然全体改行的话,那么马上会面临几十万学生停课,这影响可就大了。所以这种体制建设的意义是可想而知的。这是一个方面。

另外一个方面就是学科建设。体制建设固然重要,但是如果只靠着行政命令去维护你的地位,那恐怕长不了,长了你也很难受。所以上这门课是因为这门课有它的科学性、启发性,有它的学科的积累。你要把这门课讲好,就得注重学科发展,要不断充实内容,要从古今中外思想精华中吸取营养,从科学前沿吸取营养,不断地丰富、完善、发展、创新这门科学。

总结我们二十多年来这方面的工作,内容是相当丰富的。从早期的八十年代把这门课提出来,搞了《自然辩证法百科全书》,又搞了《自然辩证法概论》,初步形成了自然哲学(自然观)、科学观和方法论三部分内容。这三大块可以说是我们自然辩证法早期创业者的一个贡献。以至于现在编教材、大纲的时候,要真正摆脱三大块是不容易的,这说明当时还是有相当大的先见之明的。

到了80年代中期,自然辩证法改名为科学技术哲学。在国外没有这个词,国外叫科学哲学,这是一个业已形成的专有名词。一提科学哲学就是西方科学哲学,就是逻辑实证主义之类的东西。为什么呢?因为当时国外的西方科学哲学有波普尔、库恩、拉卡托斯等大师,这些人做了几十年的研究,已经很成体系了,它里面的确有内容。它给科学定位:什么是科学,什么是非科学,什么是科学发展模式,什么是常规科学、科学革命、科学研究纲领,它都搞得很成系统。但是,最初西方科学哲学引进到中国来是有相当的阻力的。在自然辩证法界讨论是否开设西方科学哲学这门课的时候,还有不同看法。刚开始,科学哲学讲得比较杂,苏联的科学哲学、西方的科学哲学,中国古代科学哲学,还有自然科学家的科学哲学(从科学家的角度看科学)很受学生欢迎。后来这门课经过我们的改造也成为自然辩证法课程不可缺少的一个组成部分。现在改造得已经相当不错了。但是,我们在科学哲学里边还缺少自己的东西。李宝恒先生生前曾说过,你看科学哲学这门课我们开设了十几年,是不是中国人应该有点自己的东西了,像“证伪”、“范式”、“科学共同体”这些思想在中国人脑子里就不能产生吗?他这番话是出于一种创新精神。

STS(科学技术与社会)创始的时间比较晚,但是这个东西一经引到中国来,我们自然辩证法界就有一种不谋而合的感觉。我们曾经请美国的两位学者到中国来讲STS,他就在黑板上画了一把伞,这个伞的伞面是用很多的扇形拼凑出来的,每一个扇形有不同的颜色。他说我们的STS就像这把伞,它是由各个部分: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实际应用、理论研究等拼凑起来的。我们当时就说,这把伞我们并不生疏,因为我们中国有一个“大口袋”。于光远先生曾说自然辩证法是一个大口袋,包罗万象,好多学科都在里面;这和那把大洋伞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对STS我们没有陌生的感觉。

与它相伴随的就是可持续发展。这个问题和STS研究交织在一起,因为科学技术一旦应用于社会,就难免有这样那样的负面作用,就会对环境有所破坏,对资源有所损耗,就会造成一些需要保护的东西。国际上开了几次世界环境大会,呼吁人类应该有自律意识,约束自己的行为,使得它处于合理的界限之内。如果盲目地发展,就要走向反面,就要污染环境、破坏生态,最后危及人类自身的利益。这些思想和STS非常一致,所以我们管这个阶段叫发展论的阶段。这个阶段一直延续至今,方兴未艾。

发展论讨论到最后,必然引导人们重新审视科学技术的社会功能,提出所谓“双刃剑”问题。科学技术给人类带来了巨大利益,不适当地使用技术又造成了负面后果,殃及人类。这是相互矛盾的。对待这种矛盾也有不同的态度。悲观者忧心忡忡,极端者全盘否定技术乃至科学,反对所谓“科学主义”,把人文精神和科学精神对立起来。这场争论涉及马克思主义的出发点,也涉及后现代社会问题。尤其是高新技术探索带来了伦理道德、人权法制、价值观念的震撼,给讨论注入了新的活力,也给自然辩证法工作者提供了机遇和挑战。

这中间还穿插着知识经济、科教兴国等研究。在这些研究扩散过程中,自然辩证法都起了积极的推动作用,特别是对知识经济的研究。知识经济强调中国的现代化道路要迎头赶上,不能再重复过去的从传统到信息这样一种产业过渡的全过程,而应该用信息产业带动传统产业。这个提法已经写进十六大文件了。但是最早提供这种语言的是我们理论界。十六大里边吸收的很多语言,像弘扬科学精神、传播科学方法,反对迷信、伪科学,这些都是自然辩证法界、知识界、理论界最先提到的。我们学会几代领导人首倡科学精神,抵制和揭露伪科学,风风雨雨,坚持不懈,节节胜利,产生了巨大的社会影响,带动了学科发展,又推动了社会进步。现在我们自然辩证法经过了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到本世纪初,学科建设仍在继续。

目前我们讨论比较多的有两个东西,一个是科学技术学,提到它是出于一种实际的考虑,有些同志出于善意总想把自然辩证法奋斗成和哲学并驾齐驱的一级学科。因为我们觉得自然辩证法这几年所做的工作,从成绩上讲,从阵容上讲,并不比哲学一级学科差。搞哲学的也承认,自然辩证法是近20多年来最活跃的领域之一。同时在科学技术哲学这个学科里边,可以说它只是反映了自然辩证法里的哲学部分,自然辩证法本身有些工作不完全包容在哲学里边,还有些社会学的东西,所以总感到应该有一个更准确更有涵盖力的学科来代替它。由于自然辩证法里面的内容,从科学技术政策、科学观、技术观到科学技术的发展战略、科学技术与社会、科学社会学、技术社会学等,都跟科学和技术有关,只不过是科学和技术的专业人员不讨论的部分,或者说是在他们上一个层次更宏观一点的部分,在这些部分都是我们在做工作。所以有人提议,我们的工作都和科学技术有关,何不就把这个学科叫做科学技术学呢?但是这个观点也有它的不足之处。不足之一就是自然哲学(自然观)这一块没有。自然哲学在传统的自然辩证法里地位是相当重要的。如果科学技术学不包括这一块,显然是一个重大的缺失。

还有一个热点就是工程哲学。在过去,科学哲学在西方的发展比较成熟。技术哲学西方也有,但起步较晚。工程哲学这个提法比较新。在这两次的学科发展会上有的同志提过,而且也有了专著。认为现在的技术的运用往往不再是能工巧匠的事情,而是联系着一个大的公司,甚至是几十家、上百家公司。阿波罗计划、曼哈顿计划,中国的两弹一星,涉及到那么多的公司,那么多的政府部门,那么多的科学技术人员,就不是技术哲学所能涵盖得了的。这种组织化程度更高、规模更大、结构更复杂的系统难道没有哲学问题吗?所以提出工程哲学。可以想见,这里肯定有一个广阔发展的天地。

第三个是关于复杂系统的问题。复杂系统问题比前两个问题提出得更早一些。原先在自然辩证法界,研究复杂系统的有几股力量:早期搞耗散结构、自组织理论的,搞熵和交叉学科的,还有就是搞系统论的,现在三家合一,更具实力了。

从自然辩证法发展的历史看,一条基本的经验就是体制建设和学科建设二者缺一不可,必须同时并重。否则就要萎缩,甚至倒退。

以上讲的是学科建设和体制建设并重,下面讲一下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并重。

任何一门完整的学科,都有自己的基础部分,也有自己的应用部分。对于自然辩证法来讲也是如此。于光远先生出版《一个哲学学派在中国形成》这本很厚的书,把他几十年,特别是自然辩证法这二十年事业的发展、学科的发展作了一个概括。他认为中国自然辩证法可以作为一个学派,在国际上有它的一席之地。对于这一点来讲,我们也曾经试探过,如果自然辩证法不叫学派,而叫别的,都很困难。你说叫学科,它显然不是学科,而是一个学科群。尝试了几次都不如叫学派合适。它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指导,不但注重研究天然自然,而且研究人工自然,这些都是我们这个学派的基本理论。在自然辩证法这个大口袋里,把它从头到尾历数一下,数全了是很困难的。你要说自然辩证法包括什么东西,很难说全,相反你要说它不包括什么东西也很难说清,说明它的应用范围很广。但是话又说回来,我们从事自然辩证法专业的人也必须心里有数,知道哪些是我们安身立命的东西。如果你没有这个的话,那么你的学科就没有独立的地位,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要清楚自然辩证法的基础是什么。从目前来看,像自然哲学、科学哲学、技术哲学、工程哲学这些东西是我们自然辩证法的一些基本东西;是其他学科不能取代的领地。应用研究那就很广了,可以说许多学科的后面加“哲学”二字几乎都变成了自然辩证法的内容。诸如数学哲学、物理哲学、化学哲学、生物哲学、地学哲学、医学哲学、农业哲学,都是自然辩证法基础理论的第一层次的应用范围。二十多年来,这些领域涌现了大量成果,出版了大量专著和教材。朱训同志的《找矿哲学》树立了理论联系实际,为科研生产建设服务的典范。自然科学哲学问题研究也是自然辩证法最早期的,属于学科源头的部分。这几年,可以说我们这方面搞得比较薄弱。在早年,像华罗庚、钱三强这些人,他们在自然辩证法类杂志上都发表过文章。那时候是自然科学家亲自参与自然辩证法的研究,所以自然辩证法天然地与自然科学紧密结合在一起。而现在我们专业队伍形成了,我们有自己的学科,有自己的语言,有自己的共同体了。相反,对自然科学各个具体学科门类有点疏远了,这也是值得我们注意的。不久前在清华大学召开了一次自然科学技术哲学问题研讨会,去的人很多,说明很有这方面的需求。

科学社会学、科学技术与社会、科学伦理学,再加上生态哲学、环境哲学、经济哲学,还有各个产业、行业领域的一些哲学问题,以及科技政策、发展战略等都是我们应用研究的范围。如果再把它稍微归一下类,可以说那些自然、科学、技术、工程综合类的哲学属于我们的基础研究领域;各类比较具体学科的哲学问题,以及带有社会学倾向的问题,是我们的应用研究对象。这两者也应该并重,即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并重。就是说二者不可偏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实际上某个研究领域可能既有基础也有应用;个人的研究方向也可能在不同时期有不同侧重;但只要出成果,有益于社会发展或学科建设,都是有价值的。

纵观我们的学科发展,自然辩证法的学科特点,我想可以概括成四条,即:开放的体系,流动的战线,变化的形式,不变的原理。

一、自然辩证法的体系是开放的,有进有出,常进常出。现在社会上很多独立成体系的学科,最早就是从自然辩证法那儿分出去的,或者说是搞自然辩证法的人最先搞的。这正说明我们这个学科的生命力和孵化能力。为什么某些学科能够独立出去、分化出去?说明它长大了、成熟了,或者社会对它有特别的需求,我们应该感到高兴。在传统学科里这种现象也不少,比如物理学。物理学是一门很古老、很成熟的学科,它包括的很多分支都发展起来独立出去了,如力学、声学、光学、电学。再如电子学、信息学等。最早描述信息的熵就是热力学的概念,是从物理学分化出去的。但是现在信息学以及IT产业那可不得了。现在要说IT是物理学,那很多人会不承认。但考察一下,早期它就是物理学。物理学并不因此而感到失落,它反而应该感到自豪。自然辩证法也应该以博大的胸怀和宽容来看待和理解这些问题,才能感到自豪和骄傲。这正是自然辩证法的开放性所决定的。

二、流动的战线。我们经常捕捉一些自然辩证法可以发挥作用的机遇来为国民经济、现代化建设做出贡献。如科教兴国。对科教的地位作用是什么,科教为什么能兴国,科教怎么能兴国,我们自然辩证法也做了不少研究工作。再如知识经济。提出知识经济等于敲起警钟:如果你还是跟着传统产业走,那就要走弯路。我们要迎头赶上,要发展自己的IT产业,要拿到更多的自主性知识产权。要意识到整个的一、二、三产业新的调整的时期已经开始了。但是这些都是社会上广泛讨论的问题,讨论过去以后,重点也就转移了。我们回顾起那场讨论,我们站在哲学的高度,热热闹闹地参与了,发挥了积极推动作用,最后它成为历史积淀下来了。我们又会利用自己的知识储备去探讨新的、对国计民生有意义的问题。所以这是一个流动的战线。

三、变化的形式。自然辩证法是唯物辩证法的一个门类,唯物主义要改变自己的形式,自然辩证法当然也要改变自己的形式。从我们发展的历史来看,从最早的自然辩证法三大块到后来的科学技术哲学(直到现在,我们在学位委员会的位子还是科学技术哲学),再到STS、发展论,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现在有人提出用科学技术学取代自然辩证法,说是要更名。我们上次常务理事会讨论过这个问题,是不是我们也可以就科学技术学搞一个专业委员会,邀集一些专家先做探讨,再作结论。总之自然辩证法要在发展中更新自己的面貌,要与时俱进,随着时代的不断发展来调整自己,否则就要落伍。

四、不变的原理。就是说我们的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指导作用不能变。丢了这个就丢了我们的根本。我们开设自然辩证法这门课,让学生在结合专业学习的过程中认识到,即使对那些很专的东西,马克思主义的原理仍然不失其指导作用,他才能真正的信服马克思主义。这些原理是要坚定不移地贯彻到底的。所以是不变的原理。

今年是邓小平同志圈阅成立自然辩证法研究会25周年,我们准备搞一个大型的庆典活动,希望大家踊跃参与。让我们以庆典活动为契机,总结过去,展望未来,创造自然辩证法事业新的辉煌。

收稿日期:2003-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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