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战国时期简的“保存与训练”--兼论“道学”在中国经学史上的重要意义_孟子论文

战国简《保训》通解——兼谈其在中国经学史上“道统说”建立之重要性,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道统论文,经学论文,史上论文,中国论文,战国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北京清华大学藏竹简《保训》全篇共十一枚简,每枚简容二十二至二十四字,编号第二枚简上半残断,全简简长约二十八点五公分,①这些讯息,都是未正式公布之前披露的。现在《文物》2009年第6期刊载了北京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保训》的原简、释文,②为相关的研究带来了新的契机,是学术界可喜之事。

本篇简文内容,对中国经学史、哲学史上“道统说”的建立,有着重大的影响,为在《国语》、《孟子》、《大戴礼记》上记载不甚明显的“道统”相关说法,找到了一个源于先秦地下出土文献的佐证。因为“道统说”在韩愈《原道》中被阐述的那么有条理之后,与“道统”一词由朱子的提出,在历史上,一直是备受怀疑的,比方大儒宋·陆九渊,与朱子的见解并不相同。甚者,叶适只推尊孔子,对于子思、孟子以下,都加以诋訾,不承认“道统”之说。以下便分“释文”、“结构”、“说明”几个部分,加以叙述,终以“余论”作一总结。

一、释文

隹(惟)王五十年,不豫③,王念④日之⑤多鬲(历),恐⑥述(遂,坠)保(宝)信(训)。戊子,自溃(靧,沫)。己丑,昧(简一)[爽],[残佚],[王]若曰:“发,朕疾啇⑦(替)甚!恐不女(汝)及(简二)信(训)。

昔前(轩)夗(辕)传⑧保(宝),必受之以詷(统)。匀(今)朕疾允病,恐弗念(令)冬(终),女(汝)以箸(书)(简三)受之,钦才(哉)!勿淫。

昔舜旧(久)作⑨小人,亲耕于鬲(历)茅[丘],恐救(求)中,自诣(稽)氒(厥)志,(简四)不讳(违)于庶⑩万眚(姓)之多欲,氒(厥)又(有)施(11)于上下远埶(迩),乃易立埶(迩,耳),诣(稽)测(简五)阴阳之物,咸川(顺)不(丕)诰(扰,柔)。舜既得(12)中,言不易,实(卞,平,变)名身,滋(祗)备(服)隹(惟)(简六)允,翼翼不解(懈),用乍(作)三降之悳(德),帝尧嘉之,用受氒(厥)绪。于(呜)呼(13)!祇之(简七)才(哉)!

昔微节中于河,以复(14)又(有)易,又(有)易伓(备,服)氒(厥)辠(罪),微亡(无)害,乃(乃)追中于河。(简八)微志(矢,誓)弗忘,传贻(15)子孙,至于成康[唐,汤],祗备(服)不解(懈),用(膺)受大命。于(呜)呼!发,敬才(哉)!(简九)

朕昏(16),兹(负兹)不旧(久)命,未又(有)所延(17)。匀(今)女(汝)祗备(服)毋解(懈),亓(其,岂)又(有)所卣(忧),矣(疑)不(简十)及尒(尔),身受大命,敬才(哉)!毋淫。日不足,隹(惟)宿(速)不羕(祥,永)。”(简十一)(18)

二、结构

李学勤云:“在清华竹简中,我们发现了多篇现在流传《尚书》版本的部分篇章,其中包括《金縢》、《康诰》、《顾命》等。清华竹简上的《金縢》、《康诰》、《顾命》等篇章和《尚书》上内容多有吻合,稍有差异,这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伏生默写的《今文尚书》的一定可靠性。这也是竹简的重要价值所在,为《今文尚书》真实性提供一定的左证。”(19)其说甚有参考价值。就文献体裁上说,《保训》简文与《顾命》有关,前者是周文王临终前对周武王的遗训,后者的部份文字,是周成王临终前对继任者周康王的训诫。

戴震曾仔细分析《顾命》一篇的结构与段落,其云:“《顾命》之篇,其大端有三:群臣受顾命,一也;踰年即位,康王先受册命,二也;适治朝,践天子之位,三也。说者不察受册命及出至路门外、应门内之治朝属踰年,遂疑西方、东方诸侯为来问王疾者,则新丧内,天崩地坼之痛,而从容兴答,必无是情,又不必论其它事之礼与非礼矣。”(20)也就是说,旧主临终之前,对新王的继位,有“群臣受顾命”、“康王受册命”、“践天子位”三个步骤,两相比对,简文相对于整个环节而言,做了大幅度地省略、删减。

首先,简文是少了“月份”的记载,简文有“年祀”、“日期”,惟独缺“月份”,似乎较不合理。其次,没有文王之“召诸大臣”,使其排列于“堂”、“庭”之上,顾命托孤之情节。其次,简文自此而下,仅着墨于“道统”四圣(黄帝、尧、舜、上甲微)与其所传的“中”道之述写,完全不见新君受册命、践天子位的文字记载,只是反复叮咛新君,要敬勉、恭敬于民而已。所以,“道统”、“中道”可说是简文《保训》最重要的主题,也是此篇简文作者所属学派之中心学说所在。

三、说明

“道统”一词,始于朱子,其在《中庸章句序》云:“盖自上古圣神继天立级,而道统之传有自来矣。其见于经,则‘允执厥中’者,尧之所以授舜也;‘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者,舜之所以授禹也。(中略)夫尧、舜、禹,天下之大圣也。以天下相传,天下之大事也。(中略)自是以来,圣圣相承:若成汤、文、武之为君,皋陶、伊、傅、周、召之为臣,既皆以此而接夫道统之传,若吾夫子(指孔子),则虽不得其位,而所以继往圣、开来学,其功反有贤于尧、舜者。”(21)也可说始于同时代之人“李元纲”,钱大昕云:“‘道统’二字,始见于李元纲《圣门事业图》。其第一图曰‘传道正统’,以明道、伊川承孟子,其书成于干道壬辰,与朱文公同时。”(22)但明确揭橥者,应在韩愈的《原道》一文,只是他没有用“道统”这一词汇而已。而思想的源起,应该从很早的春秋战国时代,便已开始渐次建立。

因为《保训》是“道统说”最早的一篇成系统之文献,故不妨从宋代谈起,往上溯源,加以倒叙。《宋史·道学传》云:“周敦颐出于舂陵,乃得圣贤不传之学,作《太极图说》、《通书》,推明阴阳五行之理,命于天而性于人者,了如指掌。张载作《西铭》,又极言理一分殊之旨,然后道之大原出于天者,灼然而无疑焉。仁宗明道初年,程颢及弟颐寔生,及长,受业周氏,已乃扩大其所闻,表章《大学》、《中庸》二篇,与《语》、《孟》并行,于是上自帝王传心之奥,下至初学入德之门,融会贯通,无复余蕴。”这是“道学”在北宋的发展状况。

又云:“迄宋南渡,新安朱熹得程氏正传,其学加亲切焉。大抵以格物致知为先,明善诚身为要,凡《诗》、《书》、六艺之文,与夫孔、孟之遗言,颠错于秦火,支离于汉儒,幽沉于魏、晋、六朝者,至是焕然而大明,秩然而各得其所。此宋儒之学所以度越诸子,而上接孟子者欤。”(23)这一段文字,说明了朱子较为独断的态度。他认为自己是直承真理于孟子的,不承认汉、魏以下诸儒在“道统说”、“道统”创立过程中的历史地位,而儒家以外的学派,更是摒弃在此高墙之外,可谓自然而然。这是“周敦颐—程颢、程颐—朱子”这一支。

张载根源于范仲淹。张载少喜谈兵,年二十一时,以书谒范仲淹,范知其远器,责之曰:“儒者,自有‘名教’可乐,何事于兵。”(24)因劝读《中庸》,张载遂志于道,尽弃异学。这是“范仲淹—张载”这一支。另外,要加入“邵雍”,他是张载、程颢、程颐相当敬重的一位道学家。不过,宋儒之强调《中庸》(“中”、“道统”),不能不说的是,范仲淹居很重要的地位。

(一)《保训》使“道统说”之建立有了先秦时代的史料根源

韩愈《原道》云:“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中略)呜呼!其亦幸而出于三代之后,不见黜于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也。其亦不幸而不出于三代之前,不见正于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也。(中略)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传之孔子,孔子传之孟轲。轲之死,不得其传焉。荀与扬也,择焉而不精,语焉而不详。由周公而上,上而为君,故其事行;由周公而下,下而为臣,故其说长。”(25)这段叙述,明确了“道统”之说。另外,他又在《送浮屠文畅师序》文中,(26)说了一遍,显然其人是以继孟轲自任的。但宋儒的道学,虽然因袭了韩愈说法,却将他排除在“道统”之外,这一点,可以从《宋史·道学传》“‘道学’之名,古无是也”、朱子《孟子·尽心章句》以“程颢”、“程颐”直承“孟子”得知。不过,以现在的眼光视之,宋儒的做法,大可不必如此,也并不恰当。清·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卷十六云:“‘原道’二字,出《淮南·原道训》,刘氏《文心雕龙》亦有《原道篇》。(中略)退之《原道》一篇,与《孟子》言仁义同功。‘仁与义为定名,道与德为虚位’二语胜于宋儒。”(27)又清人朱一新《无邪堂答问》卷二云:“夫道德为虚位,五常为实理,道德以五常实之,而始不病于虚,故夫子之言志道据德,必兼依仁由义(《论语·述而》),礼固在六艺中也。老氏欲摄有于无,摄实于虚,遂以道德为宗旨,而卑视仁义。然其书中所言致用之术,又岂能舍仁义以为用哉?老氏言:‘当其无,有车之用。’(第十一章)是固然矣。然苟轮辐不具,将并车而无之,又安能得其无之用哉?儒者之道则不然,以有为教,以实为治,故能历万世而不敝。”(28)对于韩愈和《原道》的评价,所论均极为公允。以此寻绎韩氏之说,其谓“道德”乃儒、道、佛共同使用之术语,但义涵解释,各自不同。道家言道德,佛家言道德,均摒弃仁义,故与儒家有所区别。所以,他要假“道统”来抵排释老,保卫民族传统,抵制外来宗教。

韩愈弟子张籍有《上韩昌黎书》、《上韩昌黎第二书》两文,皆见《全唐文》卷六八四,(29)再标举出扬雄在“道统说”里的地位。韩愈同意,于《答张籍书》称:“己之道,乃夫子、孟轲、扬雄所传之道也。”(30)在扬雄以下,据司马贞《史记索隐》载,尚知有孙盛,加上先秦两汉古籍,这是孟子至宋儒间的诸贤与其谈论所及“道统说”之圣圣的状况,依序列之如下:

(Ⅰ)《法言·五百》:“或问:‘五百岁而圣人出,有诸?’曰:‘尧、舜、禹,君臣也而并。文、武、周公,父子也而处。汤、孔子数百岁而生,因往以推来,虽千一不可知也。圣人有以拟天地而参诸身乎。”(31)

(Ⅱ)《史记·太史公自序》云:“先人有言:‘自周公卒五百岁而有孔子,孔子卒后至于今五百岁。有能绍明世,正《易传》,本《诗》、《书》、《礼》、《乐》之际?’意在斯乎!意在斯乎!小子何敢让焉。”(32)

(Ⅲ)司马贞《史记索隐》:“按:《孟子》称尧、舜至汤五百余岁,汤至文王五百余岁,文王至孔子五百余岁。按:太史公略取于《孟子》,而扬雄、孙盛深所不然,所谓多见不知量也。以为淳气育才,岂有常数,五百之期,何异瞬息,是以上皇相次,或有万龄为闲,而唐尧、舜、禹比肩并列。降及周室,圣贤盈朝;孔子之没,千载莫嗣,安在于千年五百乎?具述作者,盖记注之志耳,岂圣人之伦哉。”(33)

(Ⅳ)管仲与齐桓公谈及古帝封禅之事有七十二家,详见《史记·封禅书》(34)和《汉书·郊祀志》,(35)所记的帝王十二家先后为:

(1)无怀氏—(2)虙牺氏—(3)神农氏—(4)炎帝—(5)黄帝—(6)颛顼—(7)帝喾—(8)尧—(9)舜—(10)禹—(11)汤—(12)周成王。

“黄帝”以下,与司马迁《三代世表》合。

(Ⅴ)《管子·法法》云:“黄帝、唐、虞,帝之隆也,资有天下,制在一人,当此之时也兵不废。今德不及三帝,天下不顺,而求废兵,不亦难乎?”(36)

(Ⅵ)《易·系传下》:“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氏作,通其变,使民不倦,神而化之,使民宜之。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是以自天佑之,吉无(无)不利。”(37)

(Ⅶ)《史记·三代世表》云:“于是以《五帝系谍》、《尚书》集世纪黄帝以来讫共和为《世表》。”司马贞《索隐》谓太史公取《五帝德》、《帝系》之谍与《尚书》为之。起自黄帝,下为颛顼、俈(喾)、尧、舜、夏、殷、周七属:

(1)黄帝—昌意—颛顼(高阳氏)。

(2)黄帝—玄嚣—蟜极—高辛(帝俈)(黄帝曾孙)。

(3)黄帝—玄嚣—蟜极—高辛—放勋(尧)。

(4)黄帝—昌意—颛顼—穷蝉—敬康—勾望—蟜牛—瞽叟—舜。

(5)黄帝—昌意—颛顼(夏祖)(黄帝孙子)。

(6)黄帝—玄嚣—蟜极—高辛—契(殷祖)。

(7)黄帝—玄嚣—鼅极—高辛—稷(周祖)。(38)

此乃司马迁根据礼家记录,整理古文数据,所形成的古史系统,所属诸圣,与“道统说”之圣圣,大致相同。

(Ⅷ)《大戴礼记·五帝德》以“黄帝”、“颛顼”、“帝喾”、“帝尧”、“帝舜”、“禹”之排列,并引孔子之语,其云:“予!禹、汤、文、武、成王、周公可胜观也。”(39)

(Ⅸ)《孔子家语·五帝德》。(40)

(Ⅹ)王符《潜夫论·五德志》。(41)

(Ⅺ)《孟子·公孙丑》云:“彼一时,此一时也。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由周而来,七百有余岁矣。以其数则过矣,以其时考之则可矣。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42)

(Ⅻ)《孟子·尽心下》:“孟子曰:‘由尧舜至于汤,五百有余岁,若禹、皋陶则见而知之,若汤则闻而知之。由汤于文王,五百有余岁,若伊尹、莱朱则见而知之,若文王则闻而知之。由文王至于孔子,五百有余岁,若太公望、散宜生则见而知之,若孔子则闻而知之。由孔子而来至于今百有余岁,去圣人之世若此其未远也,近圣人之居若此其甚也,然而无有乎尔,则亦无有乎尔!’”(43)

(ⅩⅢ)《墨子·尚贤中》:“曰:若昔者三代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者是也。”(44)

(ⅩⅣ)《国语·鲁语》云:“昔烈山氏之有天下也,其子曰柱,能殖百谷百蔬。(中略)共工氏之伯九有也,其子曰后土,能平九土,故祀以为社。黄帝能成命百物,以明民共财。颛顼能修之,帝喾能序三辰以固民,尧能单均刑法以仪民,舜勤民事而野死,鲧鄣(障)洪水而殛死,禹能以德修鲧之功,契为司徒而民辑,冥(季)勤其官而水死,汤以宽治民而除其邪,稷勤百谷而山死,文王以文昭,武王以武烈,去民之秽。”(45)《国语》相传是左丘所作,其时即有道统之雏形,真可惊叹!

以上十余条书证,并没有明确提到“道统”相关的字眼,但很明显的,他们所列的帝王体系,在很大的程度上,与“道统说”上的诸圣,无多大差别。五帝、道统诸圣系统之备受怀疑,历来不胜其书,但“道统”自伏羲氏直贯至宋儒,确有其统。《保训》的面世,使我们找到了“道统说”,更为源头的一个出土文献史料证据。而此“道统”,亦战国时人想象之不变的政治标准,能执行此标准者,即“圣帝明王”,一直存在人们心里。

(二)儒家之典型主张——“德化说”与“尚贤说”的结合

“道统说”中之诸圣,其实有一个阶段,是以武力革命的方式,取得政权的,那就是“禹—汤—文武”的阶段。所以,简文的内容对于“武力”,尽量去之务尽,郭璞注引《竹书纪年》“是故殷主甲微假师于河伯以伐有易,灭之,遂杀其君绵臣也”的说法(46),在《保训》简文中作“昔微节中于河,以复有易,有易服厥罪,微无害,乃追中于河”的不同表示,即将“武力”完全去除,以“中”取代。不言“师”,乃弃“武力”而趋“德化”;言“德化”而标举“中”,则偏向“道统”。当然,也有去之未尽的,便是《孟子·梁惠王》“可使制梃以挞秦楚之坚甲利兵矣”的说法(47),但所保留的“制梃”,几乎到了去械地步。这种不用军事,端赖自身修德,便可使敌人近悦远来的想法(后世有隔河读《孝经》便可退敌的想法,或许源自于此),古籍中是很常见的,简略排之如下:

(Ⅰ)《左传·僖公十九年》云:“文王闻崇德乱而伐之,军三旬而不降。退修教而复伐之,因垒而降。”(48)

(Ⅱ)《尚书·大禹谟》:“三旬,苗民逆命。(中略)班师振旅。帝乃诞敷文德,舞干羽于两阶。七旬,有苗格。”(49)

(Ⅲ)《吕氏春秋·上德》云:“三苗不服,禹请攻之。舜曰:‘以德可也。’行德三年而三苗服。”(50)

(Ⅳ)《论语·季氏》:“季氏将伐颛臾。(中略)孔子曰:‘(中略)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51)

(Ⅴ)《孟子·公孙丑》引孔子云:“德之流行,速于置邮而传命。”(52)

(Ⅵ)《吴子·图国》:“五胜者祸,四胜者弊,三胜者霸,二胜者王,一胜者帝。是以数胜得天下者稀,以亡者众。”(53)此欲不战而胜人,偏政治而轻武力。

(Ⅶ)《中庸》:“子曰:‘舜其大孝也与!德为圣人,尊为天子,富有四海之内。宗庙飨之,子孙保之。故大德者必得其位,必得其禄,必得其名,必得其寿。(中略)故大德者必受命。’”孔子之所以能为道统说诸多圣圣外之一员,其理论根据,即本此。“德化”之说极盛于战国,尤以《中庸》末章形容得淋漓尽致,其云:“《诗》云:‘奏假无言,时靡有争。’是故君子不赏而民劝,不怒而民威于鈇钺。《诗》曰:‘不显惟德,百辟其刑之。’是故君子笃恭而天下平。《诗》云:‘予怀明德,不大声以色。’子曰:‘声色之于以化民,末也。(中略)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54)朱子云:“子思因前章极致之言,反求其本,复自下学为己谨独之事,推而言之,以驯致乎‘笃恭而天下平’之盛,又赞其妙,至于无声无臭而后已焉。”(55)惟其无声无臭,故德化最为普遍。

“德化”、“尚贤”的主张,主要是让政治不为一家所独专,也就是说,要打破那一层血缘的关系,使有德者能受天命,惟有德者能居大位,为“孔子”在“道统说”诸圣之间,所以能够承继周公之道,找一个理论依据。

(三)学派问题(思孟学派)

本来在推论先秦某一种文献为何家、何学派作品之时,限于史料的缺乏,一般都较为难以言说,但是本篇出土文献的认定,恰为相反。这篇《保训》,用尽力气谈“道统”、“中”,自然而然地,与古籍《中庸》一篇内容,最为接近,而《中庸》相传是子思所作,正是思孟学派学者的宝典之一。

《宋史·道学传》云:“文王、周公既没,孔子有德无位,既不能使是道之用渐被斯世,退而与其徒定礼乐,明宪章,删《诗》,修《春秋》,赞《易象》,讨论《坟》、《典》,期使五三圣人之道昭明于无穷。故曰:‘夫子贤于尧、舜远矣。’孔子没,曾子独得其传,传之子思,以及孟子,孟子没而无传。两汉以下,儒者之论大道,察焉而弗精,语焉而弗详,异端邪说起而乘之,几至大坏。”(56)这是说“道统”传到子思,子思传给孟子,孟子以后就无传了,“道统”、“中道”的组织系统,后世也就不甚了解。现在《保训》一篇,面世于两千多年以后,很可能就是当时思孟学派学者的部份作品。

《韩非子·显学》云:“自孔子之死也,有子张之儒,有子思之儒,有颜氏之儒,有孟氏之儒,有漆雕氏之儒,有仲良氏之儒,有孙氏之儒,有乐正氏之儒。”(57)孔子之后,儒家各门派里最重要的是思孟学派、荀子学派。前者注重内省,想在主观中找寻道德的根源,即后世义理之学,把捉圣贤的精神,使之复活,将经典当做哲学的材料,加以主观的检讨。后者注重师传,想在经典中寻求精确的解释,即后世训诂之学,把经典的字义加以正确解释,将经典看做历史数据加以客观的处理。《保训》所重的,与思孟学派相类,这是从思想、义理来看的。

而“帝统”往“道统”转化,最重要的在于“亲亲、尊尊”往“中道、执一”趋向。周公以下,承继“道统”的,已无君王身份了,都是圣人、贤人。所以,“尊圣”、“尚贤”是最需要提出的。虽然墨家于先秦诸子之中高举“尚贤”政治,但儒家亦不遑多让,《孟子·万章下》云:“用下敬上,谓之贵贵。用上敬下,谓之尊贤。贵贵、尊贤,其义一也。”将“尊尊”和“尚贤”结合为说,可见孟子折中、依违于墨家和旧制度之间。又《尽心上》:“仁者无不爱也,急亲贤之为务。(中略)尧、舜之仁不徧爱人,急亲贤也。”(58)“亲亲”转化变成了“亲贤”,“亲亲”之本质已变,但却调合说出“亲贤”是“亲亲”里最急之要务的话,这些都是《孟子》书中特别强调的学理。

(四)“孔子”被安插进入“道统说”诸圣之体系

孔子究否接尧、舜之统?孟子谓孔子接尧、舜之道统,这点在《公孙丑》上篇引宰我等三人对孔子所作之评论,可稍微透露:

(Ⅰ)宰我曰:“以予观于夫子,贤于尧、舜远矣!”

(Ⅱ)子贡曰:“见其礼而知其政,闻其乐而知其德,由百世之后,等百世之王,莫之能违也。自生民以来,未有夫子也!”

(Ⅲ)有若曰:“岂惟民哉!麒麟之于走兽,凤皇之于飞鸟,泰山之于丘垤,河海之于行潦,类也。圣人之于民,亦类也。出乎其类,拔乎其萃,自生民以来未有盛于孔子也!”(59)

孔子贤于尧、舜、禹之记载,上博五《弟子问》、《君子为礼》亦有出现,(60)可见这个话题,是孔门弟子常常讨论的。虽然这些对话没有被编辑选入《论语》之中,但《孟子》此处,倒是有所反应,记载了下来。既然贤于尧、舜、禹,则孔子接尧、舜、禹之统,可谓符合身份,以素王之姿而主政,虽然尚属想象阶段,孟子之言,实“道统说”之有孔子的暗示。此种将孔子排入“道统说”诸圣之体系,以非君王之身而跻诸圣之同列,等于承认其为素王的说法,非思孟学派学者所为,殆不能为耶?

(五)“道统”是“大一统”中“文一统”的表示

何谓“大一统”?《公羊传·隐公元年》云:“元年春,王正月。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中略)王者孰谓?谓‘文王’也。曷为先言王而后言正月?王正月也。何言乎王正月?大一统也。”(61)《公羊传》可能在战国时成书,所以这时还不是公元前二二一年的大一统局面,只是一种猜测和想望,而强调“大一统”,可谓“实不一统而文一统”,即当周之世,作新王之法,权假“文王”也。

“武”的一统,是要一统于“周”的。当然,这也只是一种想望,《公羊传·文公十三年》云:“然则周公之鲁乎?曰:不之鲁也。封鲁公以为周公主。然则周公曷为不之鲁?欲天下之一乎周也。”(62)当时中国的实际政治是周王室气若游丝,南夷、北狄入侵不已。

《公羊传·成公十五年》云:“曷为殊会吴?外吴也。曷为外也?《春秋》内其国而外诸夏,内诸夏而外夷狄。”(63)这是所谓“据乱世”之时,中国、诸夏、夷狄有别的情况。但这种区分,不是纯粹种族的概念,而是政治上的考虑。夷狄入主中国若有利“大一统”,则夷狄可进而为中国。相反地,诸夏若为害,也可以退为夷狄。这一点,在《公羊传·昭公二十三年》有所交待,其云:“戊辰,吴败顿、胡、沈、蔡、陈、许之师于鸡父。胡子髡、沈子楹灭,获陈夏啮,此偏战也。曷为以诈战之辞言之?不与夷狄之主中国也。然则曷为不使中国主之?中国亦新夷狄也。”何休解诂:“中国所以异乎夷狄者,以其能尊尊也。王室乱,莫肯救,君臣上下败坏,亦新有夷狄之行,故不使主之。”(64)这段文字,非常清楚地表示,中国而有夷狄之行,就是新的夷狄;若夷狄入主中国而一统,夷狄亦中国。这种学理,对中国的一统、民族的融合可谓有积极的促进作用。

楚国以夏、商、周初以来四方边鄙蛮夷民族的姿态,从中原地区引进《保训》这种“道统”(“文一统”)的学说,进入楚地,大力倡导,不能不说其欲配合“武一统”,问鼎中原,在战国之时完成“大一统”。初虽夷狄,终亦中国耶。其意在斯乎!其意在斯乎!

四、余论

“道统”之名,亦可云“道学”,然古本无此称,《宋史·道学传》云:“‘道学’之名,古无是也。三代盛时,天子以是道为政教,大臣百官有司以是道为职业,党、庠、术、序师弟子以是道为讲习,四方百姓日用是道而不知。是故盈覆载之间,无一民一物不被是道之泽,以遂其性。于斯时也,道学之名,何自而立哉。”(65)可知。虽然,中国古史上的“道统”时代,并不是一下子就形成,而是费了一番过程才达到的。简单概说,大体由“神统”,进而为“帝统”,再以“道统”接棒,即:

(一)神统,神道设教时代。(强调敬天明鬼)

(二)帝统,君王专政时代。(强调亲亲尊尊)

(三)道统,政教并行时代。(强调中道执一)

黄帝、唐尧、虞舜、夏、商、周的系列,由儒家选定为标准,形成于春秋战国之时,遂为汉以来言“道统”者之依据。

若以《尚书》诸篇比拟,于整个进程,可更深入知晓。《盘庚》胁以神权,临之以刑罚;《多方》胁之以天命,诱之以利禄,是谓“神统”。《尧典》、《皋陶谟》,是谓“帝统”。《顾命》则为前王(成王)临终之际,回头还视诸位臣工,命其辅弼嗣王,中以“詷”的建立传授之事,是谓“道统”。(66)简文《保训》为持续保有天命赋予的宝位之诫训,很明显地,进入了“道统”的时代。

“神道”者何?《易·观卦·彖辞》云:“观天之神道,而四时不忒。圣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67)可为脚注。当然,放大范围,尚可加入“鬼道”,此可参《墨子·明鬼》诸篇。(68)

至于“帝统”,主要在于君王推尊他自己始祖、远祖的活动,《淮南子·诠言训》云“四海之内,莫不系‘统’,故能‘帝’也”(69)即此。追溯血缘,是谓“亲亲”;及而推尊,是谓“尊尊”。本来在战国时代,各民族的远祖不会是“黄帝”的,像夏禹、商契、周弃,几乎是他们血缘追溯上的尽头,但“黄帝”最终却成为各民族的远祖,我们至今仍自称为“炎黄子孙”,不能不说是“尊尊”的力量所致,这是有其政治目的的。

吕氏春秋·长见》云:“吕太公望封于齐,周公旦封于鲁,二君者甚相善也,相谓曰:‘何以治国?’太公望曰:‘尊贤上功。’周公旦曰:‘亲亲上恩。’太公望曰:‘鲁自此削矣。’周公旦曰:‘鲁虽削,有齐者亦必非吕氏。’”(70)此齐、鲁两国立国精神之不同,《论语·雍也》已解释过,其云:“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71)就“帝统”而言,“亲亲”、“尊尊”都是构成的要件,《中庸》亦云:“仁者人也,亲亲为大;义者宜也,尊贤为大;亲亲之杀,尊贤之等,礼所生也。”(72)一并可参。我以前在论上博二《子羔》一篇时,于“帝统”稍有论及,云:“帝之目的看似推追宗法制度中之宗统,然其最终之目的在于君统之强调,故讲‘善与善相受’、‘以受天命之民而君天下’,以‘尚贤’、‘禅让’为说,凡有德者始得受天命而为君,打破亲亲之继承观,反映春秋战国其时政治经济上,黎民百姓与‘士’一层阶级全面崛起的愿望与现实。”(73)由彼知此,知“帝统”转化为“道统”,关键的点在于两点(事实上也可讲成是一点,因为谈“禅让”必讲“尚贤”):即“禅让”与“尚贤”,也就是说,君位的传授过程,淡化掉血缘亲亲的那一层关系。因为“禅让”讲究“善与善相受”、政权和平转移,所以必定要去“武力”而谈“德化”,若再偏要谈“五行”,则取“五行相生”而舍“五行相胜”;高唱“尚贤”,则打破原来为有血缘关系之统治阶级间势力的扩张,变成士、平民阶级地位提高之理论倡导。此乃两统转化之时,讲究“尚贤”、“禅让”、“德化”政治的最主要原因。然而,“道统说”诸圣之中,并非所有君王的登位都是和平进程自然取得的。尧、舜、禹是“禅让”,故言“尚贤”。禹、汤、文武是“革命”,故言“征伐”、“非命”。但是在《孟子·万章》引孔子语云“唐、虞禅,夏后、殷、周继,其义一也”里,(74)变成“禅让”、“革命”是“其义一也”了,其实那个“继”,明显是以“武力”来“革命”而取得政权的,之所以能够“其义一也”,想必是掌握“道统”、能够“时中”之故。而如何再由周公传到孔子以下,自然又是另外一种思想的转变。

当然,会强调“道统”,一般还是有其历史背景的。《原道》云:“孔子之作《春秋》也,诸侯用夷礼则夷之,进于中国则中国之。经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诗》曰:‘戎狄是膺,荆舒是惩。’今也举夷狄之法而加之先王之教之上,几何其不胥而为夷也!”(75)“道统说”有保卫民族传统,反抗外来宗教的作用,适合出为“尊王攘夷”之响亮口号也。

《保训》在楚地出现,本非其原来自有创造的学理,而为引进之外来学说。楚民族的上层统治阶层为殷、周时分由东北、西北南迁的,(76)下层阶层则为南方当地的土人。然而,终究是地处偏僻,与中原正统相比,自惭形秽,即便是楚王之尊,仍不免有“我蛮夷也”的自称心态,所以在“文一统”上加以强化,表示自己在文化上,还是努力中原化的,就只待以“武一统”完成春秋以来纷乱割据的场面而已,使《国语·郑语》”蛮芈蛮矣,唯荆实有昭德,若周衰,其必兴矣”的预言,(77)得到最终的实现。

吾辈有幸,生于现代,得睹代表“道统说”最重要的《保训》文字,仔细玩味其中奥妙,岂畴昔“允执厥中”、十六字箴言等支言词组所能比拟?

注释:

①李学勤:《清华简研究初见成果:解读周文王遗言》,见第12版“国学”,《光明日报》2009年4月13日。

②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保训释文》、李学勤:《论清华简保训的几个问题》,皆载于《文物》2009年第6期。

③从疒、余声。

④从心、匀声。下文同字不再注。

⑤此字似为校勘一过之后,书手补写进去之字,以本篇字与字之间,有一定的明显间距,两字的距离,不会有如此靠近的现象出现。

⑥从心、工声。下文同字不再注。

⑦从止、啇声。

⑧从辵、专省声。下文同字不再注。

⑨此字从笔顺看,似应视为从心、乍声,而非整理单位看成的从又、乍声。

⑩从灬(火)、石声。简文“庶”字,当为“庶民”之省,或者脱抄一“民”字。

(11)从攵、它(也)声。

(12)从又(手)持目之形,目当为贝之讹写。

(13)从口、虍声。下文同字不再注。

(14)从辵、复声。

(15)光从字形看,从贝、从、从司省,应当视为从贝、台省声、司省声,为一双标音字。

(16)从耳、昏声。

(17)从水、从欠,读为延。

(18)更为详细的校读,可参考拙作:《北京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保训校读》,《考古与文物》2009年第6期。

(19)李学勤:《李学勤谈清华竹简》,《东方早报》之《上海书评》第2版“访谈”,2008年11月9日。

(20)戴震:《书顾命后》,载《戴震文集》第6页,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

(21)朱熹:《四书章句集注》第14—15页,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10月第1版。

(22)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第四册总第426页,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56年4站台初版。

(23)杨家骆主编:《宋史并附编三种新校本》第16册总第12710页,台北:鼎文书局,1991年2月第7版。

(24)杨家骆主编:《宋史并附编三种新校本》第16册总第12723页,台北:鼎文书局,1991年2月第7版。

(25)屈守元、常思春主编:《韩愈全集校注》总第2662—2665页,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1996年7月第1版。

(26)马通伯校注:《韩昌黎文集校注》第147—148页,香港:中华书局,1972年3月初版。

(27)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第四册总第396页,台北:台湾商务印书馆,1956年4站台初版。

(28)朱一新:《无邪堂答问》卷二第41页,台北:世界书局,1963年4月初版。

(29)董诰等编:《全唐文》总第7007—7009页,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11月第1版。

(30)马通伯校注:《韩昌黎文集校注》第79页,香港:中华书局,1972年3月初版。

(31)汪荣宝:《法言义疏》上册第247—248页,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3月第1版。

(32)《史记》(点校本)总第3296页,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9月第1版。

(33)《史记》(点校本)总第3297页。

(34)《史记》(点校本)总第3297页。

(35)《汉书》(点校本)总第1361页。

(36)颜昌峣:《管子校释》第152页,长沙:岳麓书社,1996年2月第1版。

(37)《十三经注疏》第一册《周易》(清嘉庆二十年江西南昌府学开雕本)第167页,台北:艺文印书馆,1989年1月第11版。

(38)《史记》(点校本)总第488—489页。

(39)王聘珍《大戴礼记解诂》第117—125页,1983年3月第1版。

(40)四川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中华诸子宝藏编纂委员会编:《诸子集成补编》第一册之《孔子家语疏证》第283—286页,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7年6月第1版。

(41)汪继培:《潜夫论笺校正》第382—386页,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9月第1版。

(42)姚永概:《孟子讲义》第31页,合肥:黄山书社,1999年12月第1版。

(43)焦循:《孟子正义》下册总第1034—1037页,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10月第1版。

(44)孙诒让:《墨子闲诂》第54页,台北:华正书局,1987年。

(45)徐元诰:《国语集解》(修订本)第155—159页,北京:中华书局,2002年6月第1版。

(46)袁珂:《山海经校注》第352页,台北:里仁书局,1982年8月20日版。

(47)姚永概:《孟子讲义》第8页,合肥:黄山书社,1999年12月第1版。

(48)洪亮吉:《春秋左传诂》第303页,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10月第1版。

(49)屈万里:《尚书集释》第309—310页,台北:联经事业出版公司,1983年2月初版。

(50)王利器:《吕氏春秋注疏》第三册总第2322—2323页,成都:巴蜀书社,2002年1月第1版。

(51)刘宝楠:《论语正义》上册第645—649页,北京:中华书局,1990年3月第1版。

(52)焦循:《孟子正义》上册第185页,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10月第1版。

(53)齐光:《吴起兵法今译》第19页,香港:中华书局,1982年8月初版。

(54)朱熹:《四书章句集注》第25—26、40页,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版。

(55)朱熹:《四书章句集注》第40页,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版。

(56)杨家骆主编:《宋史并附编三种新校本》第16册总第12709页,台北:鼎文书局,1991年版。

(57)王先慎:《韩非子集解》第456页,北京:中华书局,1998年版。

(58)焦循:《孟子正义》下册总第695、950页,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版。

(59)焦循:《孟子正义》上册第217—218页,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10月第1版。

(60)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五)》第253—283页,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12月第1版。

(61)《十三经注疏》第七册《公羊传》(清嘉庆二十年江西南昌府学开雕本)第8—9页,台北:艺文印书馆,1989年1月第11版。

(62)《十三经注疏》第七册《公羊传》(清嘉庆二十年江西南昌府学开雕本)第177页。

(63)《十三经注疏》第七册《公羊传》(清嘉庆二十年江西南昌府学开雕本)第231页。

(64)《十三经注疏》第七册《公羊传》(清嘉庆二十年江西南昌府学开雕本)第299页。

(65)杨家骆主编:《宋史并附编三种新校本》第16册总第12709页,台北:鼎文书局,1991年版。

(66)《尚书·顾命》云:“在后之侗,敬迓天威,嗣守文武大训,无敢昏逾。”

(67)《十三经注疏》第一册《周易》(清嘉庆二十年江西南昌府学开雕本)第60页。

(68)孙诒让:《墨子闲诂》第200—226页,台北:华正书局,1987年版。

(69)张双棣:《淮南子校释》下册总第1520页,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

(70)王利器:《吕氏春秋注疏》第二册总第1122—1124页,成都:巴蜀书社,2002年版。

(71)刘宝楠:《论语正义》第239页,北京:中华书局,1990年版。

(72)朱熹:《四书章句集注》第28页,北京:中华书局,1983年版。

(73)黄人二:《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二)研究》第79—80页,台中:高文出版社,2005年版。

(74)焦循:《孟子正义》下册总第652页,北京:中华书局,1987年版。

(75)屈守元、常思春主编:《韩愈全集校注》总第2664页,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

(76)王玉哲:《楚族故地及其迁移路线》,载杜正胜编《中国上古史论文选集》第619—649页,台北:华世出版社,1979年版。

(77)左丘明撰、韦昭注:《国语》第511页,台北:汉京文化事业公司,1983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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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论战国时期简的“保存与训练”--兼论“道学”在中国经学史上的重要意义_孟子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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