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复杂性研究的新起点和新挑战&全国复杂性与系统科学哲学研究会暨学术讨论会综述_系统科学论文

系统复杂性研究的新起点和新挑战&全国复杂性与系统科学哲学研究会暨学术讨论会综述_系统科学论文

系统复杂性研究的新起点与新挑战——全国“复杂性与系统科学哲学研究会”成立大会暨学术研讨会综述,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复杂性论文,系统论文,研究会论文,新起点论文,学术研讨会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复杂性研究是近几年国内外科学和哲学研究的一个前沿和热点,甚至被认为是21世纪的科学。复杂性研究显现出强烈的跨学科性,在处理与解决实际的复杂系统问题的过程中力图超越还原论,建立复杂性的思维范式和科学模式。然而,目前,无论是对于复杂性的概念界定,还是复杂性的研究方法及其应用等问题都存在着许多争议,仍未形成一个共同的研究纲领,正如有学者形容的处于需要“牛顿”出现的“伽利略”时代。为了集中国内有关学术群体的优势,在整体上提高研究水平,更深入持久地发展系统科学和进行复杂性研究,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系统科学哲学委员会、熵与交叉学科专业委员会以及自组织哲学研究小组三家经过协商,决定合并为一个专业委员会:“复杂性与系统科学哲学研究会”。由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清华大学、华南师范大学联合主办成立大会暨学术研讨会,于2001年12月25日至28日在广州华南师范大学召开。来自全国相关领域的约80名专家学者和研究生参加了会议,会议还特邀戴汝为、于景元等资深科学家到会作了重要的学术报告。原国家体改委副主任乌杰教授也作了精彩的学术报告。中国自然辩证法研究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王国政教授、华南师范大学校长颜泽贤教授作了全面的总结发言。冬日的羊城,温暖如春、阳光和煦,与会学者以大会发言和小组讨论等形式对复杂性问题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和广泛的交流。提交会议论文(或摘要)60多篇,会议议题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 复杂性与系统科学研究的回顾与现状分析

对20世纪复杂性与系统科学及其哲学的研究进行回顾和总结是此次会议的一个基本主题。许多学者对国外复杂性研究的状况进行了介绍和分析,特别是戴汝为、于景元两位学者对此做了较详细和深入的评述。大家普遍认为,目前国外有不少单位和机构在进行复杂性研究,如美国的MIT,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乔治·梅森大学等,已成为一个热点课题。其中以圣菲研究所的工作影响最大。圣菲研究所的研究者来自不同的领域,热衷于探讨不同学科之间的相互影响,以短期合作的方式进行对话和研讨,试图摆脱一些固有学科观念的束缚,在各种不同的复杂系统之间找到一定的共性,开创复杂性科学。圣菲研究所的一些研究成果,如复杂适应系统理论、遗传算法等已受到学界的高度评价,而其进行研究的模式也是开创性和值得借鉴的。也有学者从社会大系统的背景回顾世界的系统运动,展望系统科学的前景。大会上,学者们主要是对美国和欧洲的一些学者的研究工作做了较详细的介绍,对国外其他地区和研究机构的研究状况则较少提及,因此有学者认为或许这是今后在复杂性研究中应注意关注的一个问题。

戴汝为、于景元、魏宏森等学者对我国复杂性和系统科学研究的历史做了全面的回顾和展望。学者们认为,我国学者的系统研究起步较早,或者说与国外研究是同时起步的。研究思路较清晰,形成了具有自己一定特色的研究方法论和系统科学体系。特别是老一辈杰出科学家钱学森先生近20年来大力倡导系统工程,并于80年代末提出开放的复杂巨系统及其方法论,建立了一个系统科学体系,形成了一个复杂性与系统科学哲学研究的较稳定的共同体,组织了十余次全国性学术讨论会,积极发表论文、出版文集,取得较大成果。另外,像“熵与交叉科学专业委员会”,“自组织研究小组”等研究群体的学者也在系统复杂性研究的不同层面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探讨。因此,与会学者对我国未来的复杂性和系统科学哲学研究充满信心。

2 复杂性与系统科学研究的理论探讨

(1)关于复杂性的概念问题 会上大概有三种观点。一种认为复杂性概念是可以定义的。因此,有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对复杂性概念进行理清和探索。如从自然科学和形式系统出发,整理出了二十几种类型的复杂系统;分析复杂性概念存在的两类不同解读:多样性解读和对内涵理解的不同造成的不同解读。认为,不同学科从自己的学科观察和研究本学科的复杂性问题得到的复杂性概念不同或有差异,因而造成了复杂性概念的多样性。这种情况是正当的,因此,研究这些复杂性概念的状况,整理、归纳、总结和抽象不同的复杂性概念,则是复杂性研究者的任务。这个任务是困难的,但是必须做的。对复杂性内涵理解的不同造成的不同解读,主要涉及复杂性与偶然性、随机性以及无序等概念的关系。第二种观点认为,复杂性概念是难以界定的。有学者指出,复杂性概念的复杂性,决定了它不可能是由某一或某几个特定的单面性量纲来加以较为严格的界定的,国外也有一些学者持这种观点。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复杂性是不可认识的,或者说是不可以加以描述的。第三种观点认为,复杂性不是一个科学范畴。有学者认为,“复杂性”的命题缺少科学内涵,并容易引起概念上的混乱。因此,应该终止“复杂性”问题这个概念的使用,启用“宇宙生命演化发展运动学”或“演化复杂性”这个较明确的范畴。目前,学界对复杂性概念的理解仍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正如有学者指出的,对于复杂性研究这类还处于萌芽状态的科学领域,一开始就建立严格的定义,对开放思想有所创新不见得有积极作用。

(2)关于复杂性与相关概念之间的关系问题 对于复杂性与系统之间的关系,有学者认为,在综合趋势发展中,相继涌现出系统科学、复杂性科学、管理科学、软科学、非线性科学等重要研究方向和领域。从这些学科的特点来看,系统科学可能具有更基础的作用。复杂性寓于系统之中,是系统复杂性;非线性也是系统非线性;复杂性科学与系统科学一脉相承,有了系统科学基础,从系统的角度去考虑复杂性问题才能掌握这一新领域的主流。有学者用复杂系统研究来指称复杂性研究,并从复杂系统本体论的角度提出过程的因果性、随机性、目的性等机制,继而提出广义价值论。有学者认为,直接对“复杂性”做科学研究并且建立复杂性科学是不可能的,复杂性研究才是可能的,我们不应当直接研究“复杂性”,而应当直接研究复杂系统,特别是某一类复杂系统。因此,不赞成“复杂性科学”而主张“复杂系统研究”。也有学者从本体论和认识论的角度探讨了简单性与复杂性之间的关系,并对简单性思维方式方法和复杂性思维方式方法之间的差别做了比较;有学者探讨了非线性与复杂性之间的关系,认为复杂性并不等于非线性,这种差别又决定了分别以复杂性、非线性为研究对象的复杂性科学和非线性科学研究方法的差异。

(3)关于超越还原论及“涌现论”的问题 尽管“通往诺贝尔奖的堂皇道路是用还原论方法开辟的”,但“真实的世界要求我们采用更加整体化的方法”(考温)。多位学者在发言中都强调复杂性研究必须超越还原论,这也是复杂性探索的一个基本宗旨。但对还原论与还原论方法应做精细的区分。还原论应该超越,但如何超越?有学者提出,作为一种范式变革,“涌现论”是可供选择的目标之一。复杂性探索实质上就是涌现性的探索。桑塔菲研究所(SFI)在提出“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究竟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将其主要方向集中于涌现性探索。把涌现作为“桑塔菲主题”之一加以强调。涌现是用以描述复杂系统层级结构间整体宏观现象的非演绎性概念。涌现性是指那些高层次具有还原到低层次就不复存在的属性、特征、行为和功能。也就是说,整体行为模式不能根据其个体行为规则进行预测,或整体模式不能还原为其个体行为。在这个意义上,涌现论超越了还原论。但作为两种不同的思维范式,并不是说涌现论一定否定还原论。复杂适应系统理论引进“适应性主体”或“行为主体”概念,为探索涌现性机理提供了一条有效的思路。由于行为主体具有内在的智能性和创造性,才使得涌现具有永恒的新奇性。每一行为主体不仅和同一组织层次上的行为主体进行相互作用,而且还和处于不同组织层次上的其他行为主体发生相互作用,这种跨越层次的相互作用,出现涌现的新奇性,导致系统的复杂性。

(4)关于复杂性的研究方法 有学者对复杂性的定量形式化的模型进行了探讨,如“准全息元数学模型”。有学者通过探讨人工生命的主要特征和创建人工生命体的基本途径,进而分析人工生命对研究复杂系统进化机制的方法论价值。有学者则结合中国传统文化来讨论系统复杂性,认为当代非线性科学为我们挖掘、清理并转译中国传统文化与科学提供了新的语言、思路与可能,而中国文化也为我们更深刻理解非线性科学提供了智慧的源泉。也有学者从信息科学和信息哲学的角度,探寻复杂性的思维方式,认为信息思维方式为复杂性研究提供了一个全息综合的不可或缺的新维度。有学者则提出在人类思维领域内存在着大量以“信息作为另一信息载体”的普遍现象,为载体的特性给予一些新理解,并认为此观点对系统复杂性、信息的科学应用和自然的认识将会是一个新起点。

3 复杂性与系统科学研究的应用研究

与会学者对复杂性理论和方法的广阔应用前景做了不同层面的探讨。在宏观的社会文化系统层面,有学者对社会系统中的非平衡自组织现象进行了分析;有学者讨论了社会自组织研究方法;有学者用超循环结构来研究文化发展的复杂性;有学者分析了可持续发展的复杂性;有学者提出合作共赢的可持续发展模式。不少学者对于部门发展的区域性研究也做了探讨。如,有学者用系统生成律的五个阶段来分析和指导市场经济建设;有学者运用系统发展观来思考西部大开发;有学者探讨了森林生态系统的复杂性以及引入森林生态管理的意义;有学者则从系统科学看学科建设的复杂性,或进行了科研所改制的跟踪调查及复杂性研究;有学者对教育系统的复杂性进行了思考。在管理的层面,有学者介绍了一种建立在复杂性基础上的新型组织——浑序组织。哈克认为:“我们在现在和未来都是浑序的,现在的世界是浑序的,而我们的组织未来也必须变为浑序的。随着社会日益演化为多元与复杂,这也是一条通道,引领我们前往一个宜于生存的未来。……这种(浑序)组织蕴涵了本身持续的学习,秩序与改善内在能力;与人类心灵相互契合;与其他组织、所有人类,乃至其他生物以及地球共同和谐地演化,让万事万物均能发挥最大潜能。”因此,该学者指出,“浑序”概念的提出及其在组织管理上的应用,必将会给人类的组织型态带来深刻的变革,也可能成为社会变革的一个重要促动因素。在浑序时代,成功主要源自活用理智而非死守规定,源自多数人的判断而非少数人的权威,源自动机而非强迫,源自内在纪律而非外在的控制。这要求人们努力挣脱机械性、分割性和线性的思考模式,走向复杂性和整体性。浑序组织的运作,尤其需要人们有一个文化上的彻底改变。另外,还有学者把企业视为一个复杂系统,进而从复杂适应系统的角度分析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提出增加企业竞争优势的若干途径。

4 对未来工作的建议与展望

通过三天广泛而深入的学术讨论和交流,与会学者们对国内外系统复杂性研究的状况以及复杂性研究的理论和实践意义有了一个较全面和清晰的认识,达成一定的共识。大家认识到,系统复杂性研究极有可能成为21世纪科学和哲学研究的前沿和富有挑战性的重大课题,也极有可能成为人类思维的一个新范式。因此,中国学者应该认清科学发展的趋势,抓住机遇,迎接挑战;找准突破口,集结资源,协同作战,努力形成有自己特色的研究共同体、学术体系和学派。有学者指出,在新世纪里,我们要根据新的情况,重新布局,特别是把有博士生和硕士生学位点的院校确定为重点,争取有条件的博士生和硕士生学位点都能有复杂性与系统科学哲学的研究方向,每年能出高质量的论文,能不断地培养出高质量高水平的硕士生和博士生。甚至可以更大胆地设想:能否与企业家或国外机构合作,设法筹措一笔资金,建立一个如圣菲式的开放研究所,吸收国内外学者共同进行短期、中期的研究,搞出一些有国际水平的研究成果,更好地进行国际学术合作与交流,创立有中国特色的新学派。也有学者提出通过建立网站等形式宣传和发展系统科学,进行系统复杂性研究和学术交流。会议最后通过成立了全国“复杂性与系统科学哲学研究会”,并选举产生了研究会理事75人,魏宏森教授和颜泽贤教授当选为理事长,金吾伦教授等当选为副理事长。研究会还下设了基金委员会、国际联络委员会、学术委员会、出版委员会和组织委员会,以便更好地开展工作。“复杂性与系统科学哲学研究会”可以说是原来的三个专业委员会的一次“综合集成”,也是新世纪系统科学和复杂性研究的一个新起点。学者们期待并坚信,复杂性研究将在东西方科学思想的结合中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复杂性研究的“牛顿”终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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