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与马克思的“两个必然”思想，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马克思论文,资本主义论文,新变化论文,当代论文,两个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20世纪中末期以来，世界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出现了令世人广泛关注的新现象和新变化：由于苏东剧变等的影响，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出现了空前的低潮；由于新科技革命的推动和资本主义的自我调整，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出现了相对稳定与发展的态势。在这种新的国际背景下，马克思、恩格斯150多年前在《共产党宣言》中所得出的“两个必然”(即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论断是否仍然有效？人类社会的未来与发展前景究竟如何？这些已引起国内外政治界、理论界及各派人士的极大关注，成了一些国际、国内学术会议与很多报刊、书籍竞相讨论的热点问题。
一、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
西方资本主义经历了20世纪上半叶的经济大危机和两次世界大战，本来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然而到了20世纪下半叶，突然“柳暗花明”，出现了新的重大转机。它不仅没有在世界上衰亡，反而在生产力、生产关系与上层建筑等方面出现了很多新现象、新变化，呈现出相对稳定与繁荣的发展态势。这些新变化及其对社会主义运动的影响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之一——新科技革命的发生及其影响
新科技革命的两次高潮不仅是当代资本主义新变化的主要内容之一，而且是导致其他新变化的主要原因，其影响极其深远。
科技革命的第一次高潮发生在20世纪50—60年代，主要标志是原子能与电子计算机的广泛发展与运用，它极大地促进了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从20世纪50年代中期到70年代中期，西方发达国家国民生产总值年均增长5.5％，这些国家因此而由一般工业社会进入发达工业社会。科技革命的第二次高潮发生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主要标志是以信息技术为中心的高科技产业的迅猛发展。它使西方资本主义的生产力水平又上了一个大台阶，并由此从发达工业社会向信息社会过渡。“到90年代末，全世界国民生产总值达30万亿美元，其中西方发达国家所占比例高达75％，而美国更是超群挺出，独占26.6％强，人均国民生产总值3万美元还多。”① 据世界银行公布，2003年全球国民生产总值36万亿美元，其中美国占10.9万亿，独占30.28％；包括美、日、德、英、法、意与加拿大的7国集团，总人口占世界11％，但GDP却占世界65％。② 随着整体经济实力的增强，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先后进入了以高消费为主要特征的“富裕社会”，资本主义统治下的政治矛盾与社会矛盾也有所缓和，社会呈现出相对稳定与繁荣的态势。
这种形势对于当代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与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产生了某种消极与负面影响。再加上这个时期社会主义国家因体制等方面的原因，生产力发展普遍较慢，人民生产水平低下，社会矛盾有所激化，最终发生了苏东剧变并导致世界社会主义的低潮。可以说，由于新科技革命推动了当代资本主义生产力的巨大发展，在“两制”力量的对比中，资本主义赢得了暂时的优势，社会主义面临严峻的挑战与考验。
(二)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之二——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对经济与社会生活宏观调控的作用越来越大
二战以后，由于强大的社会主义阵营的出现和殖民地国家民族独立运动的高涨所产生的政治上的危机感，由于新科技革命的推动与资本主义自我调整的需要，也由于受社会主义国家计划经济的影响，资本主义发展到了一个新的、更高的历史阶段——国家垄断资本主义阶段，并开始向国际垄断资本主义过渡。
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是资产阶级国家与私人垄断资本相结合的垄断资本主义，或者说是国家调节机制+市场机制的垄断资本主义。它具有以下几个显著的特征：
第一，形成了庞大的国家垄断资本，也就是说，国家成为最大的资本所有者。这不仅表现在产业国有化和政府直接投资建立的国营企事业在国家经济中占的比例越来越大，而且表现在国家把财政收入的很大一部分转化为财政资本，还表现在国家掌握了大量的金融资本，通过中央银行发行货币，控制货币流通，“银行成了国家调控经济的重要工具”。
第二，国家干预经济的规模与程度越来越高。“国家采取各种手段，包括财政、税收、货币、金融、行政、法律等手段，对经济进行全面干预与调节。”③
第三，国家对经济的干预和调节，成了当代资本主义经济运行的“内在机制”。过去市场的自发力量一直是经济运行的主要机制，国家只充当“守夜人”的角色。而现在国家不仅作为上层建筑对经济起反作用，而且作为“总资本家”直接参与社会资本的再生产过程，形成调节机制与市场机制并存的运作过程。
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宏观调控对于克服当代资本主义所面临的政治与经济危机、缩小收入差距、缓和社会矛盾，对于克服资本主义经济无序发展的状况、保持资本主义社会的相对稳定，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在二战后的半个多世纪中，当代资本主义尽管也曾困难重重，危机四伏，但最终都能化险为夷，保持稳定与发展的态势，可以说，国家的干预与调节“功不可没”；而且对于社会主义国家当时较僵化的计划经济体制形成了严重的挑战，尤其在经济发展速度与综合国力方面，资本主义国家远远走在社会主义国家前面，这样就显示不出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在“两制”的竞争中，社会主义国家在综合实力方面处于劣势。
(三)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之三——经济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新科技革命促进了当代资本主义生产力的迅猛发展，这种发展不仅表现为社会财富的增长，而且也表现为包括产业结构和就业结构在内的经济结构的巨大变化。当代资本主义生产力的大发展，其重要特点是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日益高级化。
就产业结构来说，二战后的半个多世纪中，当代资本主义的三大产业发展的一般趋势是：第一产业，即农业在整个国民经济中的比重不断缩小，到20世纪90年代，各国农业在国民生产总值中的比重都降到5％以下，有的国家甚至只占2％左右；第二产业，即工业，由50—60年代的上升到逐渐下降，由占国民生产总值的1/2下降到1/3强一些，其内部结构也发生了重大变化，总的方向是缩减传统工业，即“夕阳工业”，发展新兴的尖端工业，即“朝阳工业”；第三产业，即服务业，包括公用事业、商业、机器维修业、服务性行业、文教卫生和科研事业等，20世纪下半叶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第三产业迅猛发展，在国民生产总值中的比重由1/2上升到接近2/3。除了传统的三大产业的变化外，到了20世纪末期，西方国家的产业结构又发生了一些新变化——从第二产业中崛起了新兴的以信息产业为代表的高科技产业群，并逐步成为主导产业，到20世纪80—90年代美国的信息产业每年创造的产值就已达到了一万亿美元以上。
与产业结构的变化相适应，就业结构也依次从第一、第二产业向第三产业和信息产业倾斜。当代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的变化表明，它们的经济结构现在已开始向以信息产业为主导的高科技产业倾斜与过渡。这种从物质经济向知识经济的过渡对于当代资本主义从发达工业社会向信息社会过渡、对于进一步增强这些国家的经济实力、缩小社会差别、缓和阶级矛盾以及对于延缓资本主义社会发生社会主义变革，都具有难以估量的作用。
(四)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之四——社会保障体系更加系统与完善
当代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在经济发展的前提下，较普遍地把鼓励市场竞争、推动经济发展的“动力机制”与保障社会稳定与公平的“平衡机制”较好地结合起来，建立了行之有效的“社会安全与保障机制”，即国家社会福利与保障制度。这一制度越来越系统与完善，它涉及到最低保证工资、最低生活保障以及医疗、教育、保险以及生老病死等方方面面，即如一些西方学者所说的一套从摇篮到坟墓的完整的社会福利与保障制度。这一制度对于缩小贫富差距、缓和阶级矛盾、保持资本主义社会的稳定确实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同时也使现实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面临挑战。
(五)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之五——阶级结构与阶级关系的变化
20世纪下半叶以来，由于新科技革命的推动、经济结构的变化以及生产力水平与生产社会化程度的提高，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阶级结构与阶级关系也发生了很多新的变化。
在阶级结构方面，发达资本主义各个国家的比较一致的共同特征是：资产阶级与工人阶级仍然是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两大基本阶级，但这两大阶级内部结构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新中间阶层崛起并成为中坚力量；几个特殊的集团或阶层在扩大。具体地说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资产阶级表现为多层次化。垄断资产阶级人数虽少，但经济实力和政治统治大大加强，中等资产阶级的地位进一步巩固。与此同时，二战后又形成了几个新的阶层，即代表垄断资产阶级的、被称之为“行动的资本家”的高级经理阶层与高级专家官员阶层以及以巨额股息、利息为生的食利者阶层。
第二，工人阶级表现为扩大化。发达国家工人阶级结构的巨大变化主要表现为无论在物质生产部门或非物质生产部门都出现了新阶层与新集团，如以熟练工人与技工为主体的新型工人阶层，以工程技术人员为主体的工程技术人员阶层，以“白领工人”为主体的职员阶层，以“蓝领工人”为主体的体力劳动阶层等。
第三，新中间阶层的地位与作用在扩大。伴随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城市中以小业主、小商贩、手工业者和自由职业者为代表的传统的中间阶层的萎缩，以科研人员、教师、医生、社会福利人员、文艺工作者为代表的新中间阶层崛起，并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
另外，其他的阶层与集团也具有一定的影响，如作为分布在各阶层的垂直社会集团的知识分子的作用越来越大，边缘阶层、流动阶层等的作用也日益显现。
在阶级关系方面，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通过实施“人民资本主义”、“混合经济”和“福利国家”等措施和手段，使阶级矛盾得到缓和、阶级利益得到调整，在阶级与阶级意识方面的所谓“一体化”和“趋同化”在加强。
当代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阶级结构的复杂化与多层次化，必然会对作为传统革命主体的工人阶级的阶级意识与革命性形成挑战；在阶级关系方面的“一体化”与“趋同化”对于“两个必然”的实现在变革的动力、目标与战略等方面也会带来消极与不利的影响。
(六)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之六——国家的职能与上层建筑的变化
首先，当代发达资本主义社会的国家职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二战前，资本主义国家为了维护资本主义制度与社会秩序，主要是通过自己的强力机器——军队、警察、监狱实行强制性的政治统治，即国家强制性的政治职能占主导地位。而到了二战后，国家的作用逐步转变到非强制性的意识形态职能与经济职能上。国家主要不是依靠强力，而是通过加强意识形态领域的“领导权”，宣扬资产阶级统治的合法性、合理性和优越性，来维持与巩固他们的阶级统治。另一方面，国家的经济职能也大大加强，通过经济、行政、立法、金融等手段来调节经济，缩小社会差距，保持社会的稳定，以使资本主义制度得以“长治久安”。
其次，从上层建筑与法制方面来看，资产阶级通过多党的议会民主制度来保持政权的合法性与稳定性。在社会管理领域，国家法制比较完备，管理机制比较成熟。
当代发达资本主义的国家职能和上层建筑的这些变化，无疑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相对稳定与发展起着重要的保护与推动作用，使这些国家的社会主义运动和社会变革变得更加困难与复杂。
二、资本主义新变化对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影响
当代资本主义的上述新变化表明，由于新科技革命注入了活力、资本主义的自我调整和资本扩张，当代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已渡过了重重危机，发展到了一个更加稳定、更加具有活力的新阶段。这确实对马克思、恩格斯“两个必然”的论断形成新的挑战，给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带来新的困难。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一)使传统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面临严峻挑战
传统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所涉及到的关于资本主义的生命力、无产阶级革命道路、革命动力、阶级划分标准、无产阶级专政、消灭三大差别等问题都面临新的挑战。这就要求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尤其是关于资本主义的理论，应在实践中与时俱进，不断发展。
(二)对现实社会主义构成了严重的外部压力
当代资本主义的发展、变化对于弱化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与感召力，对于一部分人产生信仰危机，对于现实社会主义国家面临“和平演变”的危险都产生了直接的影响。它是催生苏东剧变并使世界社会主义陷入低潮的主要的、直接的外部原因。
作为当代马克思主义者和坚定的社会主义者，一方面要正视这一现实，另一方面又要用发展、变化和辩证的观点来看待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与世界社会主义的新形势，坚信“两个必然”具有的真理性，并能与时俱进地提出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新思路与新战略，以推动其尽快走出低谷，再创辉煌。
三、关于“两个必然”的思想与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新思路
针对当代资本主义的上述新变化，同时也针对苏东剧变后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所出现的低潮，当代的马克思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在坚定社会主义信念、坚持马克思主义“两个必然”思想的基础上，还要顺乎历史潮流和时代的变迁，克服过去教条主义的、僵化的社会主义模式的影响，变革传统的、过时的社会主义战略；努力做到开拓新视野，发展新观念，进入新境界，在实践中不断丰富与发展马克思主义关于当代资本主义的理论和“两个必然”的思想，不断探讨科学社会主义的新内容、新因素以及世界社会主义新的实践形式与途径，以推进“两个必然”思想的实现与世界社会主义的振兴。
(一)应当充分认识与估计资本主义的生命力，又要坚信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的历史总趋势
资本主义从诞生到现在已约500年的历史，从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的胜利并建立资产阶级政权算起已有360年的历史。它既有理论，又有实践；既经历了重重危机，又不乏成功的经验。它比社会主义的历史要长得多。尤其近半个世纪以来，由于新科技革命，使它注入了活力；由于自我调整，缓和了社会矛盾；由于资本扩张，经济实力大大增强；资本主义确实已今非昔比。因此，那种把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的历史趋势理解为“很快灭亡”的想法是不切实际的，也是盲目乐观的。由于资本主义生产力的发展仍有余地，由于资产阶级统治已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因此，资产阶级统治的终结和资本主义的灭亡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对此我们必须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与此同时，资本主义作为人类历史上最后一个剥削制度，不仅不会克服阶级矛盾、阶级对立、贫富差距，有时还会激化；它的本质特征——生产资料私人占有制始终不会改变；而且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还会增加各种新的社会矛盾。总而言之，资本主义不管如何改头换面，它终究不是人类的理想社会，它终究要走向自己的终点，并被更加优越的社会主义制度所代替。这一点，每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都必须有清醒的认识和坚定不移的信念。
(二)应当充分认识与估计当代社会主义所遇到的曲折与困难，又要用发展的观点看待社会主义
由于受苏东剧变的影响，多数原社会主义国家改向换制；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中的共产党和社会主义运动也受到巨大冲击，有的改名易帜，有的不复存在，目前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确实处于历史的低潮。另外，以中国为代表的现实的社会主义国家，无论在生产力发展水平、还是在经济实力方面与当代资本主义国家相比较，都不占优势。因此，目前在资本主义在全球占绝对优势并且大有“高歌猛进”的形势下，如果把世界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历史趋势理解为“很快胜利”的想法也是不切实际的。与此同时，由于苏东剧变的影响、社会主义遇到暂时的困难和资本主义所具有的暂时优势，而产生甚至宣扬“社会主义失败”论更是荒谬的，没有根据的。社会主义毕竟是人类崇高的理想与追求，是更加合理、更加美好的社会制度。作为一种历史潮流、一种历史趋势，它在行进过程中遭遇挫折、困难，甚至暂时的失利，都是不足为怪的，而它的历史大方向和总趋势最终是不会改变的。总而言之，世界社会主义将是一个长期的、渐进的、曲折的发展过程，但也是最终必将胜利的过程。当代马克思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对此必须充满信心，并能在低潮中做一个坚定的社会主义者。
(三)社会主义国家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中应负起更加崇高的历史责任，起到更加积极的表率作用，这是实现“两个必然”的基础与基本保证
总结与分析苏东剧变与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出现低潮的原因，除了资本主义的分化、瓦解，甚至颠覆、渗透这一外部原因外，社会主义国家内部及自身的原因还是主要的。长期以来，苏联僵化的社会主义模式始终深刻地影响着社会主义国家，闭关自守、中央集权、单一的计划经济、民主法制不健全，所有这些导致生产力落后、人民生活水平低下，影响了社会主义的声誉，破坏了共产党的形象。因此，社会主义国家必须坚持改革开放，尽快发展生产力，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完善社会主义的民主与法制，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增强社会主义的示范作用与吸引力，这是适应资本主义新变化、实现“两个必然”的长远目标的重要战略之一。中国的情况就是一个有力的例证。中国也曾深受苏联社会主义模式的影响，在相当一段时间内无论在经济体制方面还是在政治体制方面都很滞后，近20多年来，由于改革开放，中国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国家空前强大，人民空前富足，社会空前安定。世界人民从中国的发展中重新看到了社会主义的希望。
由此可见，社会主义国家努力把自己的事情做好，逐步在制度、生产力与人民生活水平等方面取得与资本主义的比较优势，是实现“两个必然”的关键。
(四)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阶级及其政党适应资本主义的新变化，调整战略、重新积蓄力量、继续发挥资本主义国家变革的主体作用，是实现“两个必然”的重要条件与战略
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尤其是苏东剧变确实给西方国家的共产党和其他进步组织带来巨大的冲击，使它们的力量和影响急剧下降。一些共产党更名易帜，一些共产党自行解散，一些仍高举共产主义旗帜的西方国家共产党也出现了思想混乱和组织危机。由共产党领导的一些工会、妇女及和平等左翼运动也有所削弱，直到近年来西方左翼社会主义力量才开始缓慢复苏。
西方工人运动和共产党等左翼进步组织之所以受挫，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在理论和实践方面不能适应资本主义的新变化、新发展，或者表现出教条主义，或者表现为改良主义；二是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以及紧接着苏东剧变所带来的思想上和组织上的冲击；三是民主社会主义思潮的渗透和影响。
西方国家共产党等左翼进步组织，要想继续发挥资本主义国家变革主体的作用，必须防止与消除民主社会主义思想的侵袭，加强议会内的斗争和议会外的群众运动的结合，努力夺取资产阶级在意识形态领域的“领导权”，加强同“新社会运动”等社会主义友邻运动的联系，结成广泛的以左翼政党为核心的统一战线。这将是适应资本主义新变化、克服苏东剧变的影响、实现“两个必然”的又一个长期目标和战略。
(五)当代马克思主义者既要坚定社会主义信念，又要开阔视野，发展新观念，进入新境界，丰富与发展马克思主义关于资本主义和“两个必然”的理论
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确实给世界社会主义带来了消极不利的影响，它不仅扰乱了人们的思想，涣散了人们的斗志，动摇了人们的信心，而且使社会主义在当前的“两制”(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竞争中暂时处于不利的态势。然而，作为当代马克思主义者与社会主义者，应该历史地、辩证地、发展地而不是教条地、墨守成规地看问题。
第一，要坚定社会主义信念，坚信作为人类最高理想的、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极大丰富的、人的潜能得到最好发挥的社会主义，无论在任何方面都超过资本主义。如果说，社会主义遇到挫折与失败，那绝不是社会主义崇高理想与信念的失败，而是某一种曲解社会主义的模式的失败，是一些人为的、或者为我所用对社会主义解释的失败。
第二，对于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发展、新变化，我们也应该辩证地看待。它虽然暂时对资本主义国家有利，对社会主义国家形成外部压力，但从长远来看，它毕竟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一部分。列宁曾经说过，国家垄断资本主义是社会主义的最充分的物质准备，是社会主义的前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代资本主义是资本社会化的最高形式，为最终建立社会主义制度创造了前提条件。作为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并开始向国际垄断资本主义过渡的当代资本主义，在一定意义上也为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向社会主义过渡准备了渐趋成熟的主客观条件，即日益雄厚的物质基础、较完善的社会管理机制与高素质的人才；也在促进资本主义世界内部社会主义因素与变革因素的增长。由此可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代发达资本主义不是离社会主义更远了，而是更近了，也不排除在发达资本主义国家首先实现与建成社会主义的可能性。
第三，当代资本主义的新变化在一定意义上也为现实的社会主义国家提供了发展机遇。当代资本主义国家所主导的经济全球化当然首先有利于它们自己。但它们的先进技术、经验与管理模式，尤其是信息化与高科技化对于促进社会主义国家在经济方面实现跨越式发展提供了极为有利的外部条件；它们在民主与法制、社会保障体系及精神文明方面也不乏值得我们借鉴的地方。社会主义国家应该把资本主义国家一切有用的、行之有效的经验、方法看成是全人类共有的经验、财富加以借鉴和利用，在经济和人民生活水平方面尽快缩小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差距，以显示出社会主义的巨大优越性。
我们可以坚信，经过一个漫长曲折的过程，马克思的“两个必然”的科学论断、社会主义最终取代资本主义的美好前景一定会变成现实。
注释：
①参见《求是》2001年第3期。
②参见2004年7月13日《参考消息》。
③李琮《当代资本主义论》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3年版第10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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