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的战略性再造——从“被动式改革”走向“主动式改革”，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被动式论文,战略性论文,国有企业论文,工业基地论文,东北老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276.1 文献标识码：A
党的十六大和十六届三中全会的报告中明确指出，要振兴东北等老工业基地，并将深化国有企业改革作为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一项重要任务。纵观我国国有企业改革的历程，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先后走过了扩权让利、承包经营责任制，股份制等方面的改革。进入90年代，国有企业改革朝着转换机制、政企分开，制度创新、战略调整的方向迈进。步人新世纪，在新的历史条件和经济形势下，国有企业改革依然是我国经济体制改革的重点和难点，其中尤其是东北等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的改革问题。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问题与区域产业结构老化、社会保障、资源枯竭等问题交织在一起，已经成为制约我国整体经济发展、产业结构升级和国际竞争力提升的战略性问题。
一、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的特殊性分析
同其他老工业基地和地区的国有企业改革相比，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不仅存在着一些共性的问题，而且还明显存在着国有资产规模庞大，企业负担重，企业组织结构失衡以及可持续发展等特殊性问题。这也就突出决定了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任务重、困难大、复杂性高的特点。
1.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比重过高，且布局过广、过散
截止2002年底，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资产规模最大，为13240.85亿元，远高于其他老工业基地的资产规模，占全国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资产总额的14.86％，其中，分布在东三省的中央工业企业及三级以上子企业工业企业资产总额6096亿元，占东三省国有及国有控股工业企业资产总额的 46.04％（国家统计局，2003：国资委，2004）。同时，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控股企业资产的比重为79.34％，高于全国平均60.93％的水平，并远远高于江苏、浙江、广东等东部沿海省份30％左右的水平（详见表1）。
另外，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还存在分布过广，过散的问题。国有企业几乎遍布国民经济的各个领域，而且在多数行业都占有较大比重。在工业领域这一问题尤为突出，几乎在每一部门都有国有企业。以东北老工业基地为例，从工业内部的39个大类行业看，国有工业企业的实有资本占全部工业企业实有资本的六成以上，且多为钢铁、机械、汽车、造船等重大工业项目。其中，某些行业几乎全部为国有企业，成分极为单一。就连一些生产社会化程度较低的劳动密集型产业中（如木材加工、竹、藤制品业等），国有企业也占有相当比重。由于国有资本分布太广，不仅造成了国有经济分散，难于管理，而且导致企业规模相对较小，不易形成规模经济，这就造成众多国有企业效益低下，亏损严重等问题，这些严重制约着国有经济主导作用的发挥。
表1 2002年老工业基地及部分沿海省份国有及国有控股工业企业工业总产值和资产分布状况
┌───────┬──────┬───────┬─────┬───────┬─────┐
│ ││ 工业总产值 │ │ 资产合计│ │
│ │企业数（个）│ │比重（％）│ │比重（％）│
│ ││（亿元） │ │（亿元） │ │
├───────┼──────┼───────┼─────┼───────┼─────┤
│全国 │41125
│45178.96 │40.78 │
89094.60
│60.93 │
├───────┼──────┼───────┼─────┼───────┼─────┤
│东北老工业基地│4187│6723.19
│70.42 │13240.85 │79.34 │
├───────┼──────┼───────┼─────┼───────┼─────┤
│西北老工业基地│2098│1895.57
│74.60 │4403.12
│83.63 │
├───────┼──────┼───────┼─────┼───────┼─────┤
│西南老工业基地│1947│2209.71
│55.72 │5336.43
│72.63 │
├───────┼──────┼───────┼─────┼───────┼─────┤
│华中老工业基地│4662│4380.53
│55.50 │8503.60
│75.64 │
├───────┼──────┼───────┼─────┼───────┼─────┤
│上海老工业基地│1843│3548.40
│45.84 │5968.34
│59.09 │
├───────┼──────┼───────┼─────┼───────┼─────┤
│江苏 │1691│3160.23
│22.79 │4939.89
│37.23 │
├───────┼──────┼───────┼─────┼───────┼─────┤
│浙江 │963 │1331.16
│13.61 │2447.76
│25.40 │
├───────┼──────┼───────┼─────┼───────┼─────┤
│广东 │2531│3159.67
│19.29 │5865.17
│35.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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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东北老工业基地统计了辽宁、黑龙江和吉林；西北老工业基地统计了陕西和甘肃；华中老工业基地统计了湖北和河南；西南老工业基地统计了四川、重庆和云南。
②上表中的比重分别指国有及国有控股工业企业工业总产值和资产总额占国有及非国有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工业总产值知资产总额的比重。
资料来源：根据《中国统计年鉴》，（2003），第474、484页计算整理。
2.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历史负担沉重
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沉重的债务、人员负担和社会负担不仅阻碍了自身的发展，而且成为国有企业改革、改组、改造的巨大障碍。
（1）债务负担问题。长期以来，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自有资金严重不足，许多国有大中型企业的长期借款几乎全部为银行贷款。目前，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资产平均负债率超过了50％，相当一部分是超过100％的“壳企业’。其中，吉林省有282户企业急需实施政策性破产，需核销呆账230亿，辽宁省地方国有及国有控股工业企业1507户，其中资不抵债企业308户，平均负债率超过100％，实际资产负债率100％以上的空壳企业总数为416户，负债总额259.8亿元，黑龙江省6326户地方国有企业2001年底国有净资产358.4亿元，而不良资产及潜亏挂帐高达750.1亿元，另外，黑龙江省2001年底对353户国有及国有控股大中型企业统计显示：连续3年亏损或资产负债率实际超过100％的特困企业172户，占48.7％（孙铭，2003）。
（2）冗员负担问题。由于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长期形成的“大而全”，“小而全”的状况，加之低工资、高就业的劳动就业观念的影响，企业冗员较多。在市场竞争与结构调整的双重压力下，老工业基地国企过去潜伏着的隐性失业的矛盾凸现，下岗，失业人数大量增加，明显高于全国平均水平。并由此形成了巨额的安置费用，例如，吉林省国有大中型企业需关闭破产146户，有51.4万下岗职工需处理劳动关系，需补偿资金和偿还拖欠职工债务资金66.7亿元左右。又如，2001年黑龙江省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办“社会”所负担的职工有150万人，按职工人数的50％、每人2万元解除劳动关系，需要支付150亿元； 132万离退休人员，按年均4600元计算，每年又需要支付60亿元（刘远航，2003）。
（3）办社会问题。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办社会（包括中小学校、公检法、医疗卫生等社会机构）的规模已经相当大，同时，每年的办社会支出也是相当巨大的。例如，东北老工业基地中央企业办社会每年需支付80亿元左右补助经费（国资委，2004），仅一汽、吉化、吉林油田3家大企业所办学校就有75所，教育经费达2亿多元，一汽每年要支付的办社会的费用近4亿元。又如，2001年黑龙江省国有和国有控股企业办社会的支出123.3亿元（刘远航，2003）。实际上，这是企业替国家和社会承担了一部分社会服务功能，这不仅模糊了企业的定位，更重要的是阻碍了企业的发展。另外，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的冗员问题与办社会问题时常交织在一起，对社会保障制度改革和完善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3.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组织结构严重失衡
从我国东北老工业基地企业组织结构看，“大而全”、“小而全”普遍存在，企业规模达不到合理的经济批量，企业之间的专业化协作水平低，上下游一体化程度差。同时，还存在过分依赖“全能型”大企业的问题，区域内中小企业不发展，国有大企业不仅没有摆脱冗员负担，而且由于缺乏充分的社会化协作条件，企业内部的资产利用效率也很难提高。例如，在东北老工业基地，装备制造业很发达，但缺乏为装备制造业和原材料工业生产配套元器件、零配件的中间产业。虽然东北可以造大的机床、大的电机，大的变压器，但和它们配套的零部件，原配件生产没发展起来，在采购、库存等方面发生的生产协作成本较高，自然不利于企业的规模化和成套化生产。
从表面上看，在东北老工业基地形成了国有企业聚集的群体，但从内在联系上，这些国有企业基本上是各自为阵，缺乏生产要素、管理要素等方面的流动，没有形成在“长三角”和“珠三角”等地出现的产业集群现象。自然而然，所谓的“低成本效应”、“快速反应效应”、“学习效应”等竞争优势也就无法发挥，呈现出该做大的企业规模并不大，该小的企业并不活的局面，无法形成以大型企业为中心的，数量众多的承担配套任务的中小企业集群。
4.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可持续发展的瓶颈
资源枯竭问题是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可持续发展所面临的最主要问题。随着资源的开采和利用，一些资源型国有企业会面临资源（如煤矿、森林）完全枯竭或濒临枯竭的，必须全面转产的局面。例如，年产量占全国石油产量一半的大庆油田的可采储量只剩下30％，仅有7.45亿吨，鹤岗、鸡西、双鸭山、七台河等煤炭基地已经面临煤炭资源枯竭或大量关井的局面，目前辽宁煤炭产量已经下降到全国第9位，据预测，10年内现有的35座国有重点矿井将报废11处，煤炭生产能力将由现在的3681万吨逐步减少到 2676万吨，我国最大的森林工业基地伊春，16个林业局当中已经有12个无木可采，可采的成熟林只剩下 1.7％，可采木材不足500万立方米（王亚平，2003）。由于这些资源型国有企业主要是依靠开采、加工本地旷产资源发展起来的，长期存在“靠煤吃煤”，“靠油吃油”的单一“刚性”产业结构，一旦资源枯竭，将面临下岗职工数量剧增、再就业压力大、生态恶化、复垦任务艰巨等问题。
另外，需要指出的是，在自然资源枯竭的背后，人力资源流失也已经成为影响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问题。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曾经具有的技术力量正在散失，人才储备严重不足，后继乏人。以鹤岗矿业集团为例，35岁以下的青年职工只占职工总数的23.5％，专业技术人员外流严重，并出现断层，每年分配到企业的大中专毕业生只有十几个人，而且大专以上学历的几乎没有（吴晓东等，2003）
从以上的分析中可以看出，如何解决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比重过大，布局过广、过散，历史负担沉重，组织结构失衡，可持续发展等问题，成为东北地区国有企业改革的中心任务。
二、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的进程
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在总体上是沿着我国经济市场化和国际化的方向而展开，并且同其他国有企业一样大致经历了从放权让利、政策调整到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两个阶段的改革，逐渐由“指令性改革”。“被动式改革”向“主动式改革”的路径转变（陈佳贵等，2000）。但是，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问题的特殊性又决定了其特有的改革进程。根据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的实践，我们可以将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第二阶段改革，在局部上进一步细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十五届四中全会以前）是探索阶段，即逐步明确大中型国有企业改革的方向：第二阶段（至十六大以前）是准备阶段，即主要以脱困为目标，同时逐步建立新机制，第三阶段（十六大以后）是发展阶段，即与新世纪我国经济市场化和国际化步伐明显加快的新形势保持一致。
1.第一阶段：探索阶段
在这一阶段，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方向是伴随着政策的发展逐步得到明确，在具体操作中“被动式改革”的色彩依然很浓，基本没有触及“体制性”的改革。
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通过了《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企业据此开始在实践中探索建立“产权明晰、权责明确、政企分开、管理科学”的现代企业制度，但这只是方向性的指导和纲领性的文件。1997年，党的十五次全国代表大会提出了国有经济要有进有退的改革思路，国有企业可以从一般竞争性行业中退出，在具体操作层面上主要是针对小型国有企业。由此，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国家对于大中型国有企业改革仍没有具体明确的规定。直到1999年召开的十五届四中全会，进一步将大中型国有企业纳入改革的范围，指出竞争性领域国有资产可以流动，上市公司可以减持，非上市公司可以变现国有资产。可以说，至此已经明确了竞争性领域大中型国有企业实现产权结构多元化的改革方向，这对于东北老工业基地大中型国有企业改革的推进具有实质性的影响。
政府在此阶段依然是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的主角，基本上采取的还是加大投入促改革的办法。例如，国家在“八五”期间，加强了6个老工业城市（其中包括沈阳和哈尔滨市）技术改造工作，围绕搞好国有大中型企业，充分利用自身原有的基础和优势，通过编制规划，组织咨询评估，确定重点行业、重点企业，加大技术改造投资力度，积极扶持一批重点改造项目，适应市场需求变化，增强国有经济实力和活力。毫无疑问，这些做法使部分大中型国有企业的技术能力得到提高，但是这种做法并没有从“体制”和“机制”层面推进老工业基地大中型企业的改革。就大中型企业自身而言，还是在“被动”地接受改革，“等、靠、要”的思想依然存在。
2.第二阶段：准备阶段
在这一阶段，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主要是围绕着“脱困”目标而展开的，通过国有资产的流动，改革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从宏观层面上看，东三省占全国GDP的比重1978年为13.5％，达到一个相对高点，1992年为10.9％，是一个低点：2002年回升到11.33％：从企业层面上看，具有代表性的一汽集团，吉林化工、沈阳机床和鞍钢集团等也已为下一步的改革做好了准备，开始进入新的上升期。在老工业基地大中型国有企业脱困的同时，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的一些新机制开始逐步建立。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国有企业职工流动机制初步建立：二是国有企业市场退出机制开始建立：三是社会保障体制逐步建立，转移企业办社会机构有了相当的进展，职工由“企业人”逐渐变成“社会人”：四是国有企业的融资机制逐步建立，由单一的财政投资转向通过市场引入新的投资者和到资本市场融资（陈清泰，2003）。这些新机制的逐步建立对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具有重大的意义。经过不断发展和完善，将推动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由“被动式改革”向“主动式改革”迈进。
3.第三阶段：发展阶段
第三阶段是以党的十六大召开为标志，十六大报告把支持东北地区等老工业基地加快调整改造作为今后工作的一项重要任务，这也是党中央、国务院继建设沿海经济特区、开发浦东新区和实施西部大开发战略之后的又一重大决策。可以说，这是东北老工业基地深化国有企业改革面临的又一个重要历史性机遇。在政策方向明确、准备工作基本完成的前提下，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将步入“主动式改革”新的发展阶段。
三、再造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
深化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是在相对落后的基础上再造辉煌，任务将十分艰巨。既要摆脱多年历史形成的体制性，机制性，结构性矛盾的束缚，又要建立适应新世纪，新形势的新体制，新机制：既要走出现实的困境，又要面临来自国内和国外两方面的激烈竞争。现实要求我们必须将深化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工作视为一项系统的战略性再造工程，通过政府、企业和社会多方共同努力，在立足现有资源的前提下，充分利用国内外各种资源，从而实现提升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市场竞争力的目标。
1.明确政府定位，创造改革环境
在深化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过程中，必须结合新形势，明确政府所承担的角色。通过表2可以看出，英、美、德、日4个国家在老工业基地改造过程中，政府的责任主要是制定优惠政策、完善基础实施和社会保障体系，吸引投资和促进产业升级。同时，各国又各具特色，所采取的手段既有市场手段，又有非市场手段：在吸引资金上，既有着重利用外资的，又有利用内资的。
表2 国外老工业基地改造经验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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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美国 │德国 │日本 │
├──┼──────────────┼───────────────┼─────────────┼───────┤
│典型│伦敦、伯明翰、利物浦、曼彻 │“锈带”地区，例如，底特律、 │ │ │
│地区│斯特和谢菲尔德等│匹兹堡、克利夫兰和芝加哥等│鲁尔区│ 九州地区│
├──┼──────────────┼───────────────┼─────────────┼───────┤
││1.加强技术改造，提高企业竞 │1.企业的集中和重组； │1.清理改造传统产业，向优 │1.制定优惠政 │
│主要│ 争力；│2.利用金融政策，发展高科技产 │ 势企业集中；│策，吸引投资；│
││2.完善投资环境，吸引外资， │ 业：│2.吸引资金和技术，大力扶 │2.积极解决就 │
│措施││ │ │ │
││3.完善社会保障体系 │3.加大财政支持，重视基础设施 │ 持新兴产业；│ 业 │
│││ 建设│3.制定政策，拓展就业 │ │
├──┼──────────────┼───────────────┼─────────────┼───────┤
││市场力量和非市场力量并重， │更加注重市场力量，大量吸引外 │市场力量和非市场力量并重，│更加注重非市 │
│特征│注重吸引外资│资│国内外资金并重│场力量和国内 │
│││ │ │资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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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作者整理。
从我国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的特殊性出发，结合目前所处的改革阶段，我国政府目前亟需做好以下几方面的工作：
（1）完善社会保障体系，减少国有企业改革阻力。就业问题是深化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过程中最敏感和困难的问题，这也是世界各国在老工业基地改造过程中所共同面对的。主要涉及国有企业下岗职工再就业问题，国有企业职工身份转换问题。社会保障等问题。具体采取的措施包括：第一，可以考虑中央政府制订相应的援助政策，补充东北等老工业基地养老和失业的社会保障基金的不足，尤其是对煤炭、军工、森工、有色金属等衰退产业援助政策的制定，创造一个有利于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深化的环境，第二，可以考虑通过减持国有资产等方式充实社会保障资金：第三，推进国有企业下岗职工基本生活保障向失业保险并轨，做好“3条保障线”的衔接：第四，政府给予必要的支持，帮助企业解除办社会的负担，尤其是逐步剥离大型国有企业办社会的职能，实现主辅分离：第五，采取促进就业政策，对吸收下岗职工的企业给予多方面的优惠。
（2）深化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推进国有企业的股份制改造。以建立地方国有企业出资人制度为契机，坚持“有进有退”的原则，推动国有资本在更大范围的流动和重组，调整国有经济布局。一方面，通过企业资产重组，将国有资本向关系国有经济命脉的重要行业、关键领域中的大型企业和优势企业集中，尤其要以行业排头兵企业为发展主体，按照市场经济规则，培育、发展一批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大公司大企业集团，另一方面，对一般竞争性领域的国有企业而言，应采取在市场竞争中实现优胜劣汰，对于那些负担沉重、缺乏预期收益和市场潜力的国有企业，应该采取坚决退出政策。另外，通过推进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规范化的股份制改造，逐步降低老工业基地国有经济比重，构造多元投资主体，建立有效的公司治理结构，使国有企业真正成为自主经营的市场主体。
（3）规范发展产权交易市场，促进国有企业产权流动。有针对性地发展产权交易市场，能够活跃国有企业的产权交易，通过不断的资产置换实现法人间相互持股，既丰富了企业配置生产要素的方式，又降低了企业重组的成本。通过促进企业优化存量资产的配置，建立起优胜劣汰的机制。实际上，产权市场是推进国有资本重组，实现企业产权多元化，促进企业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重要平台。可以说，产权交易市场的建立和完善，是为深化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创造了良好的环境，有利于多方共同参与国有企业改革，有利于混合经济的发展。
2.引进跨国公司，高起点嫁接改造国有企业
在国际竞争国内化和国内竞争国际化的竞争环境下，我们必须站在全球的高度来思考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问题。在全球化的浪潮下，深化东北老工业基地国有企业改革问题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外开放的规模和程度。只有不断扩大对外开放，引进跨国公司才能够从根本上解决改造资金相对不足和改造起点不高的问题，才能使老工业基地国有大中型企业适应经济全球化的要求，在较短的时间内缩小与发达国家的差距，直接面对国际上的激烈竞争。
从世界范围看，1987～1999年跨国公司参与世界最大的50起国有企业重组项目中，在经济转型国家就发生了26起，涉及石油、电力、汽车、钢铁、铁路、通讯、金融等领域。其中，在拉美国家发生19起，收购价值为505亿美元，在中、东欧国家发生7起，收购价值为92亿美元（UNCTAD，2000）。可以说，跨国公司已经普遍地参与到转型国家的国有企业改革中来，并购和重组了大量的国有资产。
事实上，以装备制造业和重化工业为主的新一轮国际间产业转移浪潮，正给中国东北老工业基地振兴带来新的发展机遇。日前，一批项目正在加速启动。美国通用电气公司与沈阳鼓风机厂合资建厂，投资1370万美元生产石油天然气设备部件，并提供维修和部件升级服务。辽宁华锦集团与沙特阿拉伯沙比克公司签定了40万吨乙烯项目合资协议（石庆伟，2003）。世界上越来越多的先进装备制造企业把目光投向了这里，而东三省以其良好的装备制造业基础，低廉的劳动力成本，有望成为承接新一轮产业转移的最佳区域，并进而发展成为中国乃至世界的装备制造业和原材料工业基地。
在世界产业转移的浪潮下，面对东北国企改革任务特别重的现实，引进跨国公司对国有大中型企业进行嫁接改造，是深化国企改革、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有效途径。
3.发展企业战略联盟，形成老工业基地企业群体优势
面对日趋激烈的竞争环境，企业的竞争优势更多表现为对价值链网络的组织，管理和控制的能力，而不只是企业单体之间的竞争。换言之，企业处在价值链网络竞争环境之下，企业间的关系表现为竞合的特征。因此，发展企业间的合作关系，建立战略联盟就成为企业参与竞争的重要选择方式。战略联盟本身是网络型的组织，具有边界模糊、关系松散，机动灵活和运作高效的特点，具体包括研发环节、供应环节、生产环节和营销环节的联盟。通过发展企业战略联盟，使研发、零配件供应，营销等方面的资源得到共享和互补，形成了企业间的技术关联，生产关联和市场关联，有利于企业获得潜在的竞争优势，更好地参与市场竞争。
装备工业是东北老工业基地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诸多产业中技术含量较高的部分。不言而喻，在老工业基地的下一步发展中，装备工业不仅是值得重点发展的一个产业，同时在发展过程中还可通过运用企业战略联盟的形式，形成老工业基地装备工业企业的集群优势。例如，沈阳的装备制造工业，门类齐全，是我国数控机床、输变电、机电产品、汽车、飞机制造企业集中的城市：哈尔滨是我国大型水、火电设备，舰船设备，民用飞机，汽车制造企业集中的城市。沈阳，哈尔滨装备制造业有很多方面呈互补态势，沈阳的很多企业为哈尔滨“三大动力”配套，而哈尔滨的焊接，机器人制造、电子信息产业也与沈阳密不可分。（注：实际上，这种企业间战略联盟的形成具有天然的条件，如沈阳和哈尔滨两地的企业，在国家第一次从产业结构和工业项目上调整东北地区工业布局，将沈阳的13家重要装备制造企业迁址哈尔滨，今日哈尔滨“哈尔滨电机厂”、“阿城继电器厂”，“哈尔滨建成机械厂”、“哈尔滨第一机器制造厂”、“哈尔滨仪表厂”、“哈尔滨电缆厂”、“哈尔滨第一量刃具厂”等企业与沈阳就有着天生的“血缘”关系。）就具体企业而言，航空一集团可以发挥其在燃气轮机研究设计方面的技术优势同哈电联合，共同研制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燃气轮机；鞍钢、本钢、一汽，中船重工等企业之间都可以发展战略联盟，开展专业化协作，形成互补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