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中公众心理创伤的产生及防范
兰继军 李 苗 李 莉
(陕西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暨陕西省行为与认知神经科学重点实验室，西安 710062)
摘 要 创伤性事件是具有突发性、高破坏性、不可控性、且会对个体带来巨大压力的事件。对创伤性事件重复性的、片面夸大破坏性的新闻报道会给公众带来创伤性体验，影响其主观幸福感，进而可能导致部分个体采取消极的自我防御方式，以此抵御相关的新闻报道。为有效防范公众心理创伤的产生，减少不当报道对于创伤性事件非直接受害者的消极影响，本文全面梳理了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可能会给公众带来的消极影响，并提出新闻媒体工作者需利用新闻报道的框架效应、采用建设性新闻传播方式给社会大众带去体现心理关怀的新闻报道，以彰显人文主义精神，从而营造积极、健康、正能量的新闻报道氛围。
关键词 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心理关怀；人文主义；心理创伤
1 引言
创伤性事件(traumatic events)因其突发性、不可控性、破坏性和反常性，一般会对社会及个体带来巨大压力 (Baum, 1991; Norris, 1992)。无论是地震、海啸等自然灾害，抑或是感染性疾病的传播、恐怖主义袭击等社会灾害都可称为创伤性事件。它们发生于人类日常生活范围之外，但是会对人类的生命健康构成威胁，给直接面临创伤性事件的公众带去绝望无助、身体残疾甚至是死亡(McFarlane, & de Girolamo, 1996)。对创伤性事件进行新闻报道，让社会大众了解事实和真相，是新闻报道工作者们的责任与义务。同时，也存在一个不可忽视的问题，即新闻报道存在一定的影响力；也就是说，新闻报道传递的信息，会产生影响公众思想和行为的作用力(孙成武, 2010)。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的影响力，表现在会对公众思想、行为产生消极影响(Schroeder, & Pennington-Gray, 2015)。“媒体抑郁论”就曾指出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对公众产生的消极影响(Boukes, & Vliegenthart, 2018)。
总之，在新课改的大环境下，小学作文教学的趋势会慢慢与学生的实际生活相接轨，同时这也是素质教育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当前小学作文教学中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能够把学生对写作的兴趣培养出来，把学生对生活的热情激发出来。因此在对学生进行作文技巧训练的时候，应该深入贯彻小学作文生活化教学策略。
关于新闻报道影响力的研究由来已久(Altheide, 1985)。在二十世纪初，对电视新闻、广播新闻以及报纸的影响力研究就已经出现(Curran, Smith, & Wingate, 1987)， 也有相关理论解释了新闻报道在社会中的作用。比如，皮下注射论，该理论认为新闻报道具有不可抵抗的强大力量，它们所传递的信息会引起公众的剧烈反应，就像子弹击中躯体、药剂注入皮肤一样，可以引起剧烈的直接反应，能够左右人们的态度与意见，甚至直接支配他们的行动(DeFleur, & Ball-Rokeach, 1989)。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公众受教育水平的提升和其他相关社会力量的影响，加上新闻报道的信誉和权威逐渐丧失，新闻报道影响力出现不断降低的趋势(Kiousis, 2001; Silverstone, 2006)， 但是这种影响力并没有消亡。比如，有研究指出，通过大量的新闻报道，公众可以即时了解到创伤性事件的发生，这也使得创伤性事件的负面影响不仅局限于直接受害者，对非直接受害者也会产生一定的负面影响(Dougall, Hayward, & Baum, 2005; Slovic, & Weber, 2011)，接触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的非直接受害者被称为“二次受害者”(Shoshani, & Slone, 2008)。本文研究对象即为“二次受害者”，他们并没有亲身经历创伤性事件，但是通过接触相关新闻报道受到了创伤性事件的影响。
采用3p97软件计算各组大鼠体内ATV的药动学参数，详见表1。ATV在各组大鼠体内的药动学特征均符合非房室模型。采用SPSS 17.0软件进行组间单因素方差分析，结果表明丹红注射液低、中、高剂量联用组的cmax、AUC0-24、AUC0-∞均高于ATV单用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或P＜0.01）。
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促进了社交媒体的发展，社交媒体具有多样化、高互动性的特点(Lotan, Graeff, Ananny, Gaffney, Pearce, & Boyd, 2011)，使得社交媒体在创伤性事件的传播中也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Schroeder, Pennington-Gray, Donohoe, & Kiousis, 2013)，它在一定程度上扩大了新闻报道的影响力，也进一步扩大了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对非直接受害者的影响 (Lin, Spence, Sellnow, & Lachlan, 2016)。
互联网时代，公众在新闻事件中有更高的参与度与互动性，这使得新闻报道对公众的影响加大。因此，对非直接受害者来说，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带来的消极影响会进一步扩大。孙成武(2010)、Schroeder等(2015)研究均指出，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影响非直接受害者的思想、行为和反应；经过社交媒体传播的加剧，进一步扩大创伤性事件的社会影响。以往研究均是基于某一创伤性事件，探讨新闻报道的影响力，以及新闻报道带给非直接受害群体的消极影响。这些研究缺乏理论性概括，且未能提出针对性的改善措施。为此，本研究全面梳理了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可能给公众带来的消极影响，并提出新闻媒体工作者需利用新闻报道的框架效应、采用建设性新闻传播方式，给社会大众带去体现心理关怀的新闻报道，以降低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给公众造成的心理创伤，增加公众积极的情感体验，为营造积极向上、充满正能量的新时代新闻报道氛围贡献力量。
2 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中公众心理创伤的产生
2.1 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引发公众负性情绪
框架效应是探析新闻报道内容最常用的方法之一，是研究新闻媒体面对创伤性新闻报道的可行路径(李梦龙, 2014)，适当运用新闻报道框架效应，可以有效防范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中公众心理创伤的产生。简单来说，新闻框架就是新闻报道时观点、角度的选择及组织方式(Gamson, & Modigliani, 1989; Scheufele, 1999)。在新闻框架内，通过强调某一方面的事实，能对公众如何加工这一事件产生巨大影响，这就是所谓的框架效应(Shen, 2004)。例如，在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中，突出强调救援、善后工作，能显著降低公众的恐惧等消极情绪(Balzarotti, & Ciceri, 2014)；所有针对卡特里娜飓风、2004年印度洋海啸的新闻报道，当主要关注点在幸存者的画面以及相关的救援工作时(Borah, 2009)，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的消极影响显著降低。可见，不同的新闻关注面会产生不同的影响，甚至改变公众对事件的理解及认知(Nelson, Oxley, & Clawson, 1997)。 研究证明， 新闻框架可以产生认知传导效应(Igartua, Moral-Toranzo, & Fernández, 2011)，即不同的新闻框架会对公众的情绪、认知以及信仰产生不同的影响。所以如何改善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对公众的负面影响?新闻传播者们需要在关注新闻事件客观事实的基础上，利用新闻的框架效应，向公众传递创伤性事件的积极面，以改善公众对创伤性事件产生的负性情绪、降低风险知觉、改变公众消极的自我防御方式。
此外，在实验条件下，让被试观看一些创伤性事件(比如飞机坠毁)的新闻报道，会产生大量诸如恐惧、愤怒、悲伤以及厌恶的消极情绪(Unz, Schwab, & Winterhoff-Spurk, 2008)。如果儿童青少年长期接触包括犯罪、骚乱、暴力等负面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Kleemans, Hendriks Vettehen, Beentjes, & Eisinga, 2012)，可能会引发短期或长期的负面情绪反应(Buijzen, Walma van der Molen, & Sondij, 2007; Riddle, Cantor, Byrne, & Moyer-Gusé, 2012)。
轴向输出线极化TE11同轴波导模式相对论磁控管的粒子模拟研究 史迪夫，钱宝良，王弘刚，等020501(6)
国内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研究也表明，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会引起公众的消极情绪。比如，对2015年天津8·12爆炸事件相关新闻报道的研究指出，接触该事件的新闻报道的公众产生了大量负性情绪，如愤怒、失望等(高云涛, 霍倩倩, 陈宏玉, 胡恒德, 朱霞, 2018)。一项追踪研究表明，长期接触2008年汶川地震新闻报道的个体，即使地震已经过去很久，仍会产生明显的创伤性情绪体验以及应激障碍(Yeung, et al., 2016)。
依托校企共建生产性实训基地，开展校企产教融合。结合专业实训基地条件，与通信企业对接，在真实的工作环境和生产性项目中，实现“教、学、产、研”一体的生产性实训，进一步提高人才培养的技能水平和职业素养。由企业工程师、专任教师担任实训指导教师，将企业工程案例融入课程内容，指导学生分析项目、实施项目、验收项目等内容，实现学校教学环境和企业真实工作环境的对接。利用基地先进的设备和软件、优秀的师资团队通过企业承担实际工程项目，选拔优秀学生共同参与，让学生将课堂环境与企业真实工作环境一致，真正做到学校教学内容与工作内容的零距离结合。
还有研究指出，“911”事件之后，通过新闻了解到该事件的群体，会产生对恐怖主义袭击的恐惧(Marshall, Bryant, Amsel, Suh, Cook, & Neria, 2007)；此外，在德国、意大利等非北美洲的群体中， 也产生了类似的结果(Noelle-Neumann, 2002)。Marshall等(2007)指出，公众接触恐怖主义袭击等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后，其心理调适能力受到影响，进而产生高水平的恐惧、焦虑情绪，以及较高水平的创伤后应激障碍(Hansen, 2009)。例如，在以色列恐怖袭击发生后，更高频率接触此次恐怖袭击新闻报道的大学生们会产生更高的压力情绪和应激反应(Ben-Zur, Gil, & Shamshins, 2012)。Boukes等(2018)发现当新闻报道内容为负性或令人不安的创伤性事件时，会增加公众的无助感。
2.2 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降低公众的幸福感
Balzarotti等(2014)认为公众知觉到创伤性事件威胁性的影响因素主要有创伤性事件与个体的相关性、个体的应对方式以及事件本身的特性(包括事件突发性、不悦度以及发生原因等)。其中，个体拥有积极的应对方式能降低其对创伤性事件威胁性评估水平。由此可见，新闻报道在社会范围内传播创伤性事件的应对措施，提供一定的针对性解决办法，可以让公众知觉到自己在面对创伤性事件时并不是无能为力的，从而降低负面影响。这种建设性新闻传播方式不仅会给公众带来更加“健康”的新闻， 也更有利于营造“健康”的新闻环境。
观察组临床总有效率为93.55%,较对照组的79.03%明显上升,两组比较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
2.3 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增加风险知觉与认知偏差
Keib等(2018)认为新闻报道中，使用图片与否以及图片的性质(积极或者消极)会影响到公众对新闻内容的注意偏向、选择以及分享。此外，调查报纸、电视两类新闻报道时发现，消极的新闻报道呈现方式是影响公众新闻阅读量降低的主要原因之一。(Montoya, & Hayes, 2017)。新闻报道以消极方式呈现，会影响到公众对事件的知觉加工，进而促使公众产生不同的行为反应。最终，会形成应对不同新闻报道呈现方式的不同的习惯性行为反应(Nabi, 2003)。因此，在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中，公众对不同的新闻呈现方式的偏好，以及不同的呈现方式所带来的影响具体有哪些差异，对于不同的创伤性事件的新闻报道(如个体事件和社会事件，自然灾害和人为灾害)，公众是否存在不同的期待等，需要在未来的研究中进行深入地探讨，以便为新闻工作者提供更加具有建设性的指导。
3 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中如何防范公众心理创伤的产生
3.1 适当运用新闻报道的框架效应
大量研究表明，社会大众接触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之后，会产生大量恐惧、焦虑等负性情绪以及其他心理困扰。比如，一项对比利时电视新闻的调查中显示，犯罪是新闻报道最关注的话题(占比18%)，另外还包括战争等灾难性事件(Strömbäck, & Shehata, 2010)；同样，美国新闻报道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内容包括战争、恐怖主义和地区冲突(Maier, 2010)，这些新闻报道关注的内容均属于创伤性事件(Damstra, & Boukes, 2017)。新闻报道旨在公正客观地传播事件，以起到警醒公众的作用，但是，也会引发公众消极的情绪体验(Miller, & Leshner, 2007; Unz, Schwab, & Winterhoff-Spurk, 2008)。
3.2 新闻内容体现人文主义关怀
实测泵排量和工具压降之间的关系如图6所示。工具的压降和泵排量之间成类似二次曲线的关系，其压降随着泵排量的增大而逐渐增大。
一项眼动实验发现，相对于新闻报道中的消极图片，公众对新闻报道中的积极图片有更多的关注，且转发分享的意识更加强烈(Keib, Espina, Lee, Wojdynski, Choi, & Bang, 2018)。新闻报道中，消极图片会促使公众产生更多的恐惧性情绪反应，进而影响其行为方式(Powell, Boomgaarden, De Swert, & de Vreese, 2015)。Keib等(2018)指出，图片的选取以及图片的呈现方式会对新闻消费者的认知过程、对新闻价值的判断以及继续阅读的动机产生影响。足以可见，在新闻报道中，不同的图片会造成不同的影响。因此，在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中，更加需要新闻媒体工作者们选取适当的图片(比如创伤性事件中较为积极的图片)进行新闻报道，以增强公众的信心，彰显人文主义关怀。
3.3 新闻报道可提出建设性措施
新闻报道可以采用建设性新闻传播方式，以减轻公众面对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时的心理创伤。建设性新闻传播方式，即积极寻求面对创伤性事件的解决措施，帮助公众寻求积极的应对方式(Benesch, 1998)。新闻报道向公众传递积极的应对方式，能让公众知觉到自身的应对能力，帮助公众提高积极体验，提高自我控制感。
Boukes等(2018)指出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影响公众的心理幸福感。可能的原因主要有：(1)过分关注痛苦和消极面，导致公众的快乐体验降低，消极情绪增加(Deci, & Ryan, 2008)； (2)新闻报道的原则是公正客观(Tuchman, 1972)，使得公众认为新闻报道持有中立立场，不会给所报道的社会问题提出解决措施，不会提供某一价值偏向，所以，许多新闻消费者在阅读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时容易产生无助感(Woodstock, 2014)，进而降低幸福感；(3)娱乐性新闻能分散公众的日常关注点(Boczkowski, & Mitchelstein, 2010)，而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不仅不能分散公众的关注点，相反地给公众带来了难以接受、难以转移的关注焦点(Boukes, Boomgaarden, Moorman, & de Vreese, 2015)。因此，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会干扰个体积极、健康、阳光的心理状态，进一步降低个体的心理资本(Reinecke, Klatt, & Krämer, 2011)，甚至给个体成长、工作绩效带来消极影响，进而会对公众的幸福感产生消极影响。
4 总结与展望
4.1 总结
创伤性事件随时随地可能发生，且与社会大众息息相关，是极具新闻价值的新闻材料，对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的研究，也是研究者们十分关注的领域。以往研究主要有三个方向：(1)专注于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影响力研究，孙成武(2010)、Schroeder等(2015)以及其他研究均致力于探讨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对公众产生的影响，指出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促使公众产生认知偏差以及消极情绪，使公众产生心理创伤；(2)基于某一特定的创伤性事件，探讨该事件新闻报道过程对公众产生的影响，比如，Marshall等(2007)以“911”事件为例、高云涛(2015)以天津8·12 爆炸事故为例，记录新闻报道过程中，公众的认知、情绪以及行为反应；(3)基于实验情境探讨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对公众的影响，比如Unz, Schwab等(2008)的研究。
通过梳理发现，以往研究的内容主要以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带给公众的心理创伤为主，但是缺乏全面的概括。同时，以往的研究中，较少关注到如何防范接触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后心理创伤的产生，本文基于相关理论，提出了相关建议，这也是未来研究需要关注的方向。此外，新闻材料的不同呈现方式、以及新闻材料的性质对公众产生的影响存在差异。比如，Keib等(2018)的研究指出，在新闻报道中，不同的呈现方式(图片或是文字)、以及图片性质(积极或是消极)均会对公众的注意、选择产生不同的影响。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中，图片、文字、或者是视频等不同的呈现方式，对公众产生的消极影响必然也会存在差异，但在现阶段，针对这一方向的研究仍很薄弱，需要引起重视。
4.2 展望
4.2.1 关注新闻报道呈现方式的影响的差异
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致使公众产生消极情绪，增加其风险知觉(Keller, Siegrist, & Gutscher, 2006)， 使其产生认知偏差，进而引发逃避式的自我防御行为。有研究调查新闻报道消费流量降低的原因发现，面对创伤性事件的新闻，观众更加倾向于提前结束新闻阅读，造成新闻报道消费的降低(McIntyre, 2015)。Woodstock等(2014)将这类人群称之为“新闻抵制者”。高云涛等(2018)对天津8·12 爆炸事故的新闻报道研究发现，信息的传播会造成人们行为意图的改变，会促使人们主动远离易燃易爆的物品。另外，在天津8·12爆炸事故传播的过程中，产生出水源污染以及有毒气体释放的衍生信息，使得公众产生认知偏差，促使市民产生非理性购买行为，比如大量购买矿泉水以及防毒口罩。 在风险研究领域， Slovic等(2011)将这类影响称作“社会风险放大”。也就是说，社会风险不仅限于风险事件或事故本身，新闻媒体的不当报道，引发更大范围的社会风险，导致社会范围内的涟漪效应。
4.2.2 关注公众对新闻报道的心理需求
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中，选取体现人文关怀的新闻内容能有效防范公众心理创伤的产生。创伤性事件是极具新闻价值的新闻报道题材，以至于新闻工作者们争相关注创伤性事件的消极内容。在这种情况下，给公众带来的消极影响是无法估量的，所以需要新闻报道工作者们转换视角，不要将新闻消费流量作为单一的价值追求。新的时代，需要将新闻的人文主义作为追求的目标，营造一种体现人文主义关怀的新闻工作氛围。比如，当播报地震灾害时，记者们可能会以死亡人数、房屋倒塌画面来显示地震灾害的破坏性，会播报地震每年发生的频率、破坏程度以引起公众的警觉，促使他们防患于未然，可这会给公众带来很大的消极影响。因此，在报道类似新闻时，可以适当提及地震引发的次生灾害逐年下降、政府抗震救灾能力和民众自助能力逐渐增强等客观事实，以注入心理正能量，提高政府公信力，降低社会恐慌，维护社会稳定。
在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中，一方面，公众需要简洁明了、直接明确的信息(李莎莎, 郎劲松, 2018)；另一方面，Boukes等(2018)认为创伤性事件的影响广泛且持久，其新闻报道会给公众带来一定心理创伤，Balzarotti等(2014)指出，在新闻报道中提出针对创伤性事件应对措施的报道时，公众会对其表现出更高的心理偏好，这也是公众心理需求的体现。因此，新闻报道工作者需要明确公众对创伤性事件的信息需求，在报道创伤性事件基本客观事实的同时，要兼顾可能会给公众带来的消极心理影响，注重人文主义关怀。此外，未来有关新闻报道的研究，需要关注公众面临创伤性事件时的心理承受度，明确公众对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方式、内容的心理偏好，积极做好有关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的理论性研究，为新闻报道的实践工作做出更好的指导。
此外，李莎莎等(2018)研究指出，新闻报道行业新技术的发展使得公众形成了移动化、碎片化和浏览性阅读习惯，与传统的新闻阅读习惯存在差异。在新时代，公众对新闻呈现方式的心理需求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如何获取新时代下公众阅读新闻报道的新习惯、新方式，如何让新时代新闻报道的呈现方式符合公众的心理需求，也是未来研究需要关注的领域。
4.2.3 关注新时代的新闻报道方式的影响
数学本质是对复杂世界的简单抽象，人类生而就潜移默化地利用数学而不自知，从有无是非等判断，到数字、比例、精确计算、测量、决策，数学实际上应用在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看起来微积分这样的高等数学和人类的生活没有联系，但是如果要作高级决策、精确计算和尖端技术，必然离不开这些高等数学。数学在本质是对人类文化的抽象，在人类的所有学科里都要应用到不同层次的数学原理。
随着大数据时代的发展，新闻报道出现了一种跨学科的新闻呈现方式——数据新闻，主要是通过对数据进行有效挖掘，摸索大数据掩藏的新闻内容，并通过静态图表、多媒体交互手段视觉化呈现新闻内容(贺晓娇, 2018)。贺晓娇(2018)指出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以数据可视化呈现新闻的方式逐渐会取代传统新闻报道的文字叙事方式。在创伤性事件的新闻报道中，采用数据新闻的方式，利用网络界面、人机交互、视觉体验、美工设计等技术让数据可视化，虽有助于使创伤性事件本身事实全面化，但在创伤性事件新闻报道中过多地呈现数据可能会给公众带来消极影响。因此，在新时代创伤性事件的新闻报道中，可视化数据的呈现会给公众带来怎样的影响，如何降低这种影响是未来研究应该关注的问题。同时，新闻报道中数据呈现的方式会影响到公众的阅读体验，这涉及到了新闻报道中的用户体验问题，这也是未来研究需要着重关注的方向。
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不断发展，新闻报道的传播方式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比如，九寨沟地震时的新闻报道中，出现了“机器人撰稿”“直播”形式呈现现场状况以及利用VR虚拟现实技术等新时代新闻报道方式(王珏殷, 2017)。机器人撰稿与传统以人为主的撰稿方式存在一定的差异：传统的撰稿方式能更好地应对新闻报道的突发状况，更多体现出主观能动性；而新的报道方式基于设定的程序完成新闻报道，可能不够灵活。因此，未来研究需要比较两种传播方式的差异。探讨在创伤性事件的新闻报道中，哪种方式能更多考虑公众对新闻报道的心理需求，彰显人文主义精神，是传播心理学领域需要积极探索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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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Occurrence and Prevention of Public Psychological Trauma in Traumatic Events News Reports
LAN Jijun; LI Miao; LI Li
(School of Psychology ,Shanxi Normal University ;Shanxi Provincial Key Laboratory of Behavior and Cognitive Neuroscience ,Xi ’an 710062,China )
Abstract
Traumatic events are events that are sudden, highly destructive, uncontrollable, and put enormous pressure on individuals. Repetitive, one-sided and destructive news reports on traumatic events can bring traumatic experiences to the public and affect their subjective well-being, which may encourage some individuals to adopt negative self-defense methods to defend against relevant news reports. In order to effectively prevent the occurrence of public psychological trauma and reduce the negative impact of inappropriate reports on indirect victims of traumatic events, this paper comprehensively combs the negative impact that news reports of traumatic events may bring to the public, and proposes that news media workers need to use the frame effects of news reports and adopt constructive news communication methods to bring the public news reports with psychological care and the spirit of humanism. Thus, it can create a positive, healthy atmosphere of news reports.
Key words : traumatic events; news reports; psychological care; humanistic; psychological trauma
分类号 B849
DOI :10.16842/j.cnki.issn2095-5588.2019.04.006
基金项目: 陕西师范大学实验技术研究项目：“飞行员心理援助远程音乐放松系统的开发”(SYJS201701)
陕西省科技统筹创新工程计划-陕西省重点实验室评估奖励补助及培育建设项目(2015SZSj-32)
通讯作者: 李苗, E-mail: limiao@snnu.edu.cn
标签：创伤性事件论文; 新闻报道论文; 心理关怀论文; 人文主义论文; 心理创伤论文; 陕西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暨陕西省行为与认知神经科学重点实验室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