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阳方言程度副词“多”“少”“多少”差异探微
李金凤
(湖北大学 文学院，湖北 武汉 430062)
摘 要： 简阳方言属西南官话成渝片，程度副词发达，较常使用的有14 个，其中“多”“少”“多少”较为特殊。三者虽同属高量级程度副词，表示程度或数量高于社会公认的平均程度，但在语义方面仍存在细微差异，按所指程度高低顺序排列可描述为“多少〈多〈少”。此外，三者在使用频率、委婉程度、凸显焦点上亦存在着明显差异，这就使得三者在实际运用中各具价值，不能随意替换，这符合语言的经济性原则，同时也使得简阳方言程度副词极具特色。
关键词： 简阳方言；程度副词；多；少；多少
简阳市位于四川盆地西部，龙泉山东麓，距成都市48 公里，当地方言属西南官话成渝片，程度副词发达，且极具特色。笔者通过初步整理了解到该地常用程度副词有14 个，包括“最、更、还、比较、稍微、飞、无比、很、刮、多、少、多少、有点儿、有滴点儿”。根据王力先生的“二分法”[1]，可将简阳方言程度副词按“有所比较”与“无所比较”分为相对程度副词和绝对程度副词两类，并结合张斌的分类方法，根据程度副词所表示的量级差异各分出四小类，相对程度副词可分为“最高级”“较高级”“比较级”“较低级”[2]四类；绝对程度副词可分为“超量级”“极量级”“高量级”“低量级”四类。分类结果见表1。
女人带着两个刚来医院实习的小护士走到第六间病房时，发现里面只睡着一个护理病人的家属。从男人的衣着和蓬乱的头发，可以判断他们是从乡下来的。
表1 简阳方言程度副词分类
其中，程度副词“多”“少”“多少”在简阳方言中用法较为特殊，三者虽同属于高量级绝对程度副词，但在表意和使用方面仍存在差异。因此，本文将从语义、语法、语用三个方面对程度副词“多”“少”“多少”进行分析。
一、语义分析
高量级程度副词表示程度或数量在原级之上，即表示程度或数量高于社会公认的平均程度。简阳方言中“多”“少”“多少”同属于高量级绝对程度副词，相当于普通话的“很”，三者的语义特征均可描写为[ +度量][ +程度][ +主观性]，但从语义层面进行分析，就会发现它们的语义并不完全相同。三者虽均表示程度或数量高于社会公认的水平，但仍然存在程度高低之分。
(一)多
在简阳方言中，“多”可作形容词、动词、数词和副词。“多”作形容词时，表示数量大，如“多得很”“无比多”。作动词时，表示比原来的数目有所增加或超出原有的数目，如“多一点儿”“多了二两”。作数词时，用在数词或量词之后，表示有零头，如“一百多”“二十多块钱”。作副词时，表示程度高，如“多好看”“多乖”。“多”作程度副词的用法较为常见，除了表示程度以外，还兼表主观评价义，如：
想要提高小学语文课堂教学的效率，达到小学语文教育的理想境界，就需要教师改革教学理念，为学生营造良好的学习氛围，加强课堂教学中的有效互动，同时还应积极创新传统教学模式，采取多样化教学方式，正确地引导学生，培养学生自主预习的习惯，激发学生对小学语文学习兴趣，培养学生的发散思维与创造力，提高小学语文课堂教学的整体质量与效果，达到小学语文课堂教学目标。
(1)他做作业做得多快，几下就做完了。
(2)她长得多好看!
例(1)(2)中，程度副词多“多”除了限定“快”和“好看”的程度外，还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包含说话者的情感因素，具有较强的主观评价义。句中在描述“快/好看”的程度时，并没有客观的参照，而是完全凭借说话者的主观认知做出的判断。
(二)少
在简阳方言中，“少”可作动词、形容词和副词。“少”作动词时，表示不够原有或应有的数目，如“少一块肉”“少一点儿”。作形容词时，表示数量小，如“无比少”“有滴点儿少”。作副词时，表示程度高，如“少好”“少快”“少欢喜”。“少”作程度副词时，语义与“多”大体一致，亦具有主观评价义，如：
式中：yi,j表示新位置的植株，xi,j∈[aj，bj]表示Xi的第j条路径值，aj，bj分别为搜索空间的上边界值与下边界值，α是[0,1]的随机数。将种群按照适应度值优劣分为两类：
(3)他做事少下细。
(4)今年雨水不好，树上的果果儿少小。
例(3)中，程度副词“少”修饰形容词“下细”，表示“做事”的仔细程度，表达说话者的肯定态度。例(4)中，程度副词“少”修饰形容词“小”，表示“果果儿”小的程度，表达说话者的否定态度。以上两例在描述“下细”和“小”的程度时，同样包含说话者的情感因素，具有较强的主观评价性。
(三)多少
在简阳方言中，“多少”可作范围副词和程度副词。“多少”作范围副词时，表示或多或少，如“多少意思一下、多少给点儿”。作程度副词时，表示程度较高，如“多少好看、多少听话、多少难过”。在某些情况下，程度副词“多”与形容词“少”组合成短语“多少”，表示 (数量)很少，如“今天人多少”，意为“今天的人很少”；程度副词“少”与形容词“多”组合成短语“少多”，表示(数量)很多，如“少多天没有去学校了”，意为“很多天没有去学校了”。简阳方言中，“多少”多用作高量级程度副词，在表程度的同时兼表说话者的主观评价，如：
(5)两年不见，他就长多少高啦。
(6)他虽然嘴上不说，心头还是多少欢喜的。
例(5)中，程度副词“多少”修饰形容词“高”，表示“高”的程度。例(6)中，程度副词“多少”修饰心理动词“欢喜”，表示高兴程度。以上两例在描述“高”和“欢喜”程度时，同样未参照任何客观事物，“多少”表示的是说话者主观的认识，透露出说话者的主观评价，因此“多少”亦具有主观评价义。
通过上述分析可以看出，“多”“少”“多少”同属于高量级程度副词，表示程度程度或数量高于社会公认的平均程度，具有主观评价义。程度副词“多”“少”“多少”虽同一量级，但所指程度仍有高低之分，如：
(7)这块苹果多/少/多少好吃。
例(7)中，程度副词“多”“少”“多少”修饰状中短语“好吃”，均表示“好吃”的程度，但三者所表示的程度仍存在高低之分，我们将之称作“次量级”，具体表现为：“少”所指程度最高，“多”所指程度次高，“多少”所指程度最低可描写为“少〉多〉多少”。
二、句法功能
程度副词的本质特征是程度的量化标记词，其句法功能比较单一，主要用来作状语，某些情况下，亦可作定语。“多”“少”“多少”是简阳方言中使用频率较高的一组程度副词，本文在对其进行句法分析时，主要从组合能力和句法分布两个方面入手。
(一)组合能力
程度副词的本质特征是程度的量化标记词，其句法功能比较单一，主要用来作状语，某些情况下，亦可作定语，因此在分析程度副词的组合能力时，可以从被修饰成分的语法属性、绝对程度副词与“不”的共现以及其他组合方式三个角度入手。
根据PDCA循环中所包含的基本内容，对患者展开问卷调查，使其对相关护理人员的工作进行满意度的评价，对相关护理人员的得分进行统计。
1.对被修饰成分的语法属性的选择
1)作状语
*多不快 *少不快 *多少不快
大连的人才招聘会，那个人啊，几百个人挣一个岗位，还都要本科，我这个专科生，没人要，和农民工并没啥两样。当初，我不读这个熊专科，做个生意什么的，也许早发财了。当初哪根筋不对路，咋就学了中文，屁用不中哩。
(8)他的手被烫得多/少/多少红。
简阳方言中，程度副词“多”“少”与被修饰成分之间通常可嵌入“几巴”或“巴”，如“少丑”“多快”“少难看”，嵌入“几巴”或“巴”则成了“少(几)巴丑”“多(几)巴快”“少(几)巴难看”。而程度副词“多少”与被修饰成分之间则只能嵌入“几巴”，如“多少几巴难过”“多少几巴大”“多少几巴远”。嵌入前后基本义不变，但嵌入后所表程度更深。“巴”本为“几巴”，年长者较为常用，放在绝对程度副词与被修饰成分之间有加强语气的作用，但由于其表意较为粗鄙，人们在日常交际中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也减少了对“ (几)巴”的使用。
不过，留学生社交语用能力的平均分普遍不高，都不到及格线(36分)，且三组学生的成绩相差不大，并不存在显著差异。这说明留学生的社交语用能力并没有随着语言能力的提高而增强。也就是说，尽管语言能力提高了，留学生在汉语交际中根据交际对象、交际场合等因素来得体运用语言形式的能力却没有提高。
(9)他衣服穿少了，手被冻得多/少/多少冰凉。
2)修饰动词性成分
利用传统的灌浆防渗技术结合较先进的混凝土防渗墙技术，一方面解决了大坝基岩和大坝体渗漏问题，另一方面较好地改善了坝体的稳定性，从而为大坝的整体性和安全性提供了保障。该技术组合先进，安全可靠，施工方便，质量有保证，值得推广应用。
除了修饰形容词或形容词短语外，“多”“少”“多少”还可修饰部分动词或动词性短语。心理动词主要表达人的主观情感态度，表示连续的动作量，具有程度高低之分，因此可以受程度副词修饰，如：
4月中旬在各区县选定地点进行了栽植，其中大通县福园路中央分车带栽植苗木规格为株高1.8-2.2m，冠幅0.6-1.0m，株距4m，带70cm土球栽植；大通县桥头镇毛家寨村以自然式方式栽植，与周围景观结合，形成自然式绿地景观，苗木规格株高1.3-1.5m，冠幅0.3m，带40cm土球栽植；湟源县沙加林苗圃和湟中县蚂蚁沟林场以绿篱色带形式栽植，苗木株高0.4-0.6m，栽植时带护心土。
(10)他不小心把手机搞掉了，心头多/少/多少难过。
例(10)中“难过”为心理动词，表连续性动作，可以受程度副词修饰，表示难过的程度。部分心理动词表示非连续的动作量，没有程度高低之分，则不可以受程度副词修饰，如“＊多原谅”“＊少误会”“＊多少认定”等。此外，部分非心理动词虽不表示心理义，但含有静态的性状义，同样可以受程度副词修饰，表示动作、行为的程度量，如：
(11)他做事情多/少/多少讲究。
由上述分析不难看出，绝对程度副词“多”“少”“多少”在日常生活中的使用范围大体一致，均可修饰形容词、动词或动词性短语组合，且“多/少/多少+被修饰成分”都能在句中作谓语、定语、状语或补语。不同之处在于“多”可以直接作补语，而“少”“多少”不能。
(12)他说话多/少/多少打击人。(动宾短语)
(13)他多/少/多少看不惯那些人。(动补短语)
2.绝对程度副词与“不”的共现
经对程度副词与否定副词“不”共现的次序有两种：一种是“不”在前，记作“不+绝对程度副词+被修饰成分”，其否定辖域为“绝对程度副词+被修饰成分”；一种是“不”在后，记作“绝对程度副词+不+被修饰成分”，其否定辖域为“被修饰成分”。简阳方言程度副词“多”“少”“多少”的组合方式只能是第二种，且被修饰成分多为表积极意义的成分，而不能是表消极意义的成分，如：
积极意义：多不安全 少不安全 多少不安全
消极意义：*多不危险 *少不危险*多少不危险
此外，某些表积极意义的词语亦不能与“多/少/多少+不”组合，如：
*多不高 *少不高 *多少不高
程度副词的主要功能是对程度义特征进行定位，或使连续的程度量有界化，是程度量化的标记。因此，“多”“少”“多少”在修饰形容词性成分时，被修饰成分应具有量的伸缩性和连续性。性质形容词是表示性质或属性的形容词，程度性是性质形容词重要的语义特征，其在程度量的域值上表现出无界性，具有较大的伸展量幅。如：
(1)当动车组与相向驶来的列车交会时，由会车压力波变化所造成的空气弹簧压力波动远小于车体侧滚造成的压力波动，因此空气弹簧的内压变化主要受车体侧滚的影响，转向架靠近会车侧空气弹簧内压的变化趋势与会车气动流场的变化趋势相反，转向架另一侧空气弹簧内压的变化趋势与之相同。
由此可以看出，绝对程度副词在对被修饰成分的肯定和否定形式的选择上存在明显的不对称性。
(16)明眼人一看就晓得这边快得多。
而非性质形容词带有明显的描写性，其程度值较为固定，伸展量幅较小，大多不能受程度副词修饰。但由于从性质到状态形容词并不是非此即彼，而是具有连续性，因此部分非性质形容词也可以受程度副词修饰，如：
(二)句法分布
在句法分布方面，简阳方言绝对程度副词“多”“少”“多少”具有现代汉语程度副词的普遍特征，可作状语，修饰动词性或形容词性成分，“多/少/多少+被修饰成分”则可充当谓语、状语、定语、补语。
1.程度副词的句法分布
在简阳方言中，绝对程度副词“少”“多少”的用法较为单一，只能置于被修饰成分之前作状语；而程度副词“多”除了能置于被修饰成分之前作状语外，还可置于被修饰成分之后作补语。
汽车在直线行驶时，由于前轮定位主要是前束与车轮外倾角匹配不合理而引起车轮对路面有横向作用力，反映在侧滑检验台上即为汽车的侧滑量。在实际检测中对所有侧滑量超过国家标准的汽车进行分析，出现问题的大部分车是设计上的原因，而非使用和装配上的原因，现在分别对货车和轿车进行分析。
1)作状语
(14)弟弟考试通过了，一家人都多/少/多少高兴。
11月20日，职业打假人王海在微博公开举报美团涉嫌非法经营二次清算，称“美团涉非法经营支付业务，可被挪用或吃利差的资金高达70亿元”。中国支付清算协会官网显示举报已经受理，正在调查中。
(15)这张桌子多/少/多少重，我一块人搬不动。
2)作补语
（三）有效促进农村校区艺术教育全面提升。总校依据本校艺术教育特色和师资力量，结合校区的实际情况，整体推进校区的艺术教育师资建设和特色发展，取得了显著成效。
“多”“少”“多少”三者中，只有“多”可以作补语，前加结构助词“得”，记为“被修饰成分+得+多”，如：
3.其他
2.“程度副词+被修饰成分”的语法功能
绝对程度副词“多”“少”“多少”的句法功能有限，只能充当状语或补语，而“多/少/多少+被修饰成分”的语法功能则较为多样，不仅可以充当状语或补语，还可充当谓语、定语或宾语。
1)修饰形容词性成分
(17)她多/少/多少早就出门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2)作补语
(18)书被他堆得多/少/多少高，感觉一不小心就会倒。
3)作谓语
(19)听到这块消息，她多/少/多少不开心。
4)作定语
(20)多好看的一件衣服被弟弟搞得稀脏。
5)作宾语
(21)我以为多合适的，哪个晓得到最后还是不行。
绝对程度副词“多”“少”“多少”除修饰心理动词和部分非心理动词外，还可修饰部分部分动词性短语，包括动宾短语、动补短语、兼语短语、偏正短语等。如：
三、语用分析
(一)使用频率
简阳方言中，“多”“少”“多少”虽同为程度副词，但使用频率与使用者年龄却有所不同。程度副词“少”使用频率较高，使用者遍布各年龄阶段而程度副词“多”“多少”的使用频率则相对较低，使用者多为年轻人，且以年轻的女性居多，男性使用相对较少。出现这一现象的原因在于简阳与成都距离较近，两地居民来往密切，交流频繁。程度副词“少”是简阳方言中较早便存在的，目前仍在使用，使用者年龄遍及各个阶段，使用频率较高；而“多”“多少”的出现则是受成都方言的影响，使用较晚，使用者多为年轻人，且以年轻女性居多，使用频率相对较低。
(二)委婉程度
“多”“少”“多少”同属于高量级绝对程度副词，表示所指的程度或数量在社会公认的平均程度之上，或在说话者认为的正常程度之上。它们既可以修饰积极成分，表达说话者喜爱、赞赏、认同等情感态度；又可以修饰消极成分，表达说话者厌恶、批评、反对等情感态度。不同的是，由于“多”“少”“多少”所指程度具有高低之分，因此用于句子中所表示的主观感受亦有强弱之别。如“这本书少/多/多少难看”，同样修饰“难看”，表达说话者的厌恶和不满，使用“少”时，所表达的主观情感最为强烈；使用“多”“多少”时，所表达的主观情感相对较弱。
在某些情况下，使用“多”或“多少”还可以使得表达更加委婉。在日常交际中，经常会出现不赞同或不认可对方观点的情况，但考虑到交际双方的正面面子，经常采用一种婉转或温和的方式来表达某些事实或观点，以减轻对听话者的伤害，“多”“多少”则有此作用，如：
(22)A：我前几天送你的书好看不?
B：a.多少不好看。/b.多不好看。/c.少不好看。
上面这个例子中，三个不同的回答均表示“不好看”之意，但因其形式的不同，在表意上亦存在细微差异。(a)(b)(c)三句属于“程度副词+不+积极成分”结构，表现为语义的弱化，即把对人或事物消极的评价用湿和的方式表达出来，使得表意更加委婉。但因“多”“少”“多少”三者在所指程度存在差异，所以三者在表意更委婉程度上亦有所不同，表现为(a)句最委婉，(b)句次之，(c)句最直接。由此可以看出，“多”“少”“多少”三者中，“多少”所指程度最低，表意也最委婉，“少”所指程度最高，表意也最直接。
(三)凸显焦点
句子是表达单位，其主要的功能是传递信息。句子中的每个成分的交际价值是不同的，每一个句子成分都是一个信息片段，每一个信息片段内部又有背景成分和焦点成分之分。句子焦点往往是说话者传达信息时想要听话人注意的部分。汉语句子的自然焦点一般放在句末。绝对程度副词“多”“少”“多少”中，只有“多”可以作补语，置于中心于之后的句末位置，因此也更容易成为句子的信息焦点。绝对程度副词“多”“少”“多少”一般情况作状语，置于中心语之前，如“房间遭他弄得多乱”，此时“乱”为句子焦点，程度副词“多”的作用在于凸显句子焦点。
一般情况下，在“多/少/多少+被修饰成分”结构中，被修饰成分是整个结构的意义核心，程度副词“多”“少”“多少”只表抽象的程度加深义，处于次要地位。但较多时候，程度副词在具体使用中会重读，在某些情况下，说话者还会故意拖长语音，如此便会对语义焦点产生影响。如：
(23)今天的菜多少好吃。
(1)直接破顶法处理。从规范上讲，直接破顶法常适用于岩石硬度小于5且落差小于2 m的断层地质情况。常见到的做法是直接破除断层的顶部，从而从根本上消除断层这种复杂地质带来的安全隐患，来降低施工的难度，破顶后常以锚网索来支护。
例(23)中“多少好吃”属于典型的“程度副词+被修饰成分”结构，在此结构中，程度副词“多少”不重读时，句子的语义核心是“好吃”，当句中“多少”重读或拖长音节时，句子的语义核心在于菜的好吃“程度”，这种语义核心的变化体现了程度副词对语义焦点的影响。
简阳方言中，“多”“少”“多少”同属于高量级绝对程度副词，表示程度或数量高于社会公认的平均程度，具有[ +度量][ +程度][ +主观性]的语义特征。出现三个高量级程度副词并存的原因是简阳与成都两地居民在交际过程中，两地方言接触，简阳方言在保存原有程度副词“少”的同时吸收了成都方言中的程度副词“多”和“多少”。程度副词“多”“少”“多少”虽同属于高量级程度副词，但三者之间仍存在程度高低之分，表现为“多少”所指程度最低，“多”所指程度次之，“少”所指程度最高，按所指程度由低至高的顺序排列可描写为“多少〈多〈少”。三者因其所指程度的差别，致使其在委婉程度的表达上亦有所不同，表现为“多少”委婉程度最高，“多”次之，“少”最直接，将其表达的语义从委婉到直接的顺序排列可描写为“多少〉多〉少”。此外，“多”“少”“多少”一般情况下置于中心语之前作状语，具有凸显句子焦点的作用，在程度副词重读的情况下，也具有制约和影响句子焦点的作用。
因此，不难看出，简阳方言程度副词“多”“少”“多少”三者虽同属于高量级，但三者在语义、语法、语用方面均存在差异，这就使得三者在实际运用中各具价值，不能随意替换，这不仅符合语言的经济性原则，同时也使得简阳方言程度副词极具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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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Difference of Degree Adverb "Duo，Shao and Duoshao"in Jianyang Dialect
LI Jinfeng
(College of Liberal Arts，Hubei University，Wuhan Hubei 430062，China)
Abstract： Jianyang dialect belongs to the Chengyu section of southwest mandarin with developed degree adverbs，14 of which are commonly used，among which "duo"，"shao" and "duoshao" are particularly used.Although they all belong to the adverb of high degree，indicating that the degree or quantity is higher than the average degree recognized by the society，there are still slight differences in semantics，which can be described as "duoshao〈duo〈shao" according to the order of the indicated degree.In addition，they also have obvious differences in pragmatics，mainly in the frequency of use，the degree of euphemism and the focus of attention，which makes them have values in practical application and cannot be replaced at will.It accords with the economical principle of language and makes the degree adverb of Jianyang dialect characteristic.
Keywords： Jianyang Dialect；Adverbs of Degree；Duo；Shao；Duoshao
中图分类号： H172.3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9-8666 (2019)09-0037-06
DOI： 10.16069/j.cnki.51-1610/g4.2019.09.007
收稿日期： 2019-04-07
作者简介： 李金凤(1994—)，女，四川简阳人。湖北大学文学院2017 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汉语方言。
【责任编辑、校对： 王兴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