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清水江文书》中的“壹”“乙”“一”
李 平
摘 要 《清水江文书》中“壹“”乙“”一”出现的频率很高，且有不同的意义和写法。“壹”“一”既用作数量词，也可用作形容词或副词，区别在于书写形式不同。“乙”“一”的意义和写法区别较大“，乙”是甲乙的“乙”，同时是“一”的假借字。这种写法是在书写过程中慢慢出现，最后约定俗成的。
关键词 清水江 文书 数词 壹
《清水江文书》是明清时期清水江流域珍贵的历史档案，它详细记载清水江下游民间贸易、借贷、分家等活动，是我们了解和研究这一地区历史文化的资料库。近些年来，对《清水江文书》的研究取得突破进展，在这方面，有国家重大课题立项，如贵州大学张新民教授主持的国家重大课题“清水江文书整理与研究”，有大量的论文发表，如《明清时期清水江流域苗侗社会的林业生态补偿机制研究》（陶金华，2018）、《超越地域与民族：清水江文书研究再出发》（吴才茂，2017）、《清水江下游的家族“结盟”与地方社会建构》（罗康隆，2017）等，不过对其语言文字的研究还需进一步加强，鉴于此，我不揣谫陋，尝试对这方面做一下探索。在《清水江文书》中多次出现“壹”“一”“乙”，不过意义和写法有一定的区别。在此，我们着重描述它们出现的环境和意义，并探讨不同写法及其原因。
在选用液压站及液压缸时，我们充分考虑到满足常规产品空冷60 MW和135 MW铁心压装时的使用，安装电接点压力表用于不同型号定子铁心压装时压力调节。液压系统要有保压功能，保证能在25 MPa压强条件下保压24 h。工作时要求控制系统既能控制六个液压缸同时作用，又能单独操作某个液压缸进行伸缩，保证对整个铁心叠片水平面能够有效的进行压力调整[3]。
一、“壹”的用法
“壹”本义是“专一”的意思。《说文解字》：“专一也。从壶，吉声。凡壹之属皆从壹。”“壹”常用于表示数量。《周礼·春官·大宗伯》：“以九仪之命，正邦国之位：壹命受职；再命受服……九命作伯。”[1]760在《清水江文书》中，“壹”既用作数量词，也用作形容词或副词。
1.用作数量词。“壹”用来表示事物的数量，例如“龙益大杠枝山断卖契”：
立断卖山坡约人信女龙益大甲洪圆妹，今因家下缺少银用，无从得出，自己愿将本名下祖遗山坡壹块出卖，自己请中间到本家龙出朗名下承断为业，坐【落】地名杠枝山豆领坡半边，其有界至东至凭搆（沟）【为界】、南至凭豪（壕）搆（沟）冲为界、西至凭登进田角水豪（壕）搆（沟）为界、北至凭领（岭）为【界】，四至分明，开在名（明）白，当日凭中宴受（验收）过，断价纹银伍钱整，凭中交足，亲手【接回】。其坡自断之后，任从买主挖地禁山，内外人等不得异言，如有异言，俱【在】卖主一面理落，不干买主之事，一断百了，父断子休。恐后无凭，立此断坡约，子孙永远为据。
……
乾隆肆拾捌年（1783）伍月二十九日 立断约[2]3
这是一份山坡买卖契约，写于乾隆年间，里面有“自己愿将本名下祖遗山坡壹块出卖”，其中“山坡壹块”中“壹”表示数量。
1.3 统计学处理 采用SPSS18.0统计软件进行分析。对人口学特征、行为生活方式进行描述性分析，采用χ2检验初步分析不良行为生活方式的相关因素，采用多元Logistics回归对相关因素进一步分析。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焊好的定位板要进行整形，然后在横肋上钻直径与螺栓相同的栓孔，孔位必须准确无误。钻孔时应一次成孔，尽量减小加工误差。螺栓安装时，先进行定位板的校正、固定，然后把定位钢板与模板进行点焊。
2.用作形容词或副词。“壹”表示形容词，例如“龙嗣举父子立拨限钱字”：
以各样本在地方感各维度上的均值为变量，运用非参数检验法分析不同性别、年龄、月消费水平、家乡地理位置等特征的留学生之间在2个空间层次6个维度上的差异程度。利用SPSS 22.0中的非参数检验模块，性别、是否华裔采用Mann-Whitney U检验，其余采用Kruskal-Wallis H检验进行分析，结果如表4所示。
立拨限钱字人地壤龙嗣举、【龙】兴葵、【龙】兴爵父子等，为因家运不顺，今见媳潘、杨二姓之女被人拐逃，无处寻找，今潘、杨二姓娘室争控司主案下，承亲友不忍坐襯，于中相劝，我父子自知情理，我自愿请中和息娘室交玖拾捌仟文整，壹时无出，父子伤意（商议），自己拨到吴明政、杨正裘、杨正德、梁系贵名下实拨过钱玖拾捌仟文整。其钱限至九月之内归还，不得过限为误。若有误者，自愿将己名下家业作抵，其业任从吴杨二姓发卖，父子不得异言。恐后人心难凭，立此拨限字为据。
此钱杨正德借出贰拾壹仟，此约吴明政收执。
龙□□（画押）凭中：杨通培 李兴爵亲笔 画押，
光绪二十乙（一）年（1895）捌月二十玖日 立[2]201
这是借钱契约，写于光绪年间。里面有“壹时无出，父子伤意（商议）”，其中“壹时无出”中的“壹”，不能看作数量词，而是作形容词，有“短”的意思。再如“龙见高白冲核桃山断卖契”：
古诗文是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瑰宝，是我们人类共同的精神财富，她内涵丰富，博大精深，蕴含着丰富的素质内涵，是中华传统美德和传统文化的精髓。她承载着中华民族精神和传统文化教育的精华，是建设中国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宝贵资源，是对公民和青少年进行伦理道德教育的重要载体。
立断卖核桃山杉木山杂木山壹块字约人平星族孙龙见高，父亲为下鬼（冤）屈事无钱所出，自己请中上门问到亮司族公龙绍铭承买为业，坐落地名白冲，核桃、杉木、杂木山壹并在内，上凭冲头角文皿（盘）路为界，下凭冲口大路为界，左、右凭岭为界，是（四）抵分名（明）。三面言定价洋弍（贰）拾乙（一）元弍（贰）角整，亲手收足应用。其山字（自）卖之后，恁（任）凭买主修理管业，卖主不得异言。恐口无凭，立此断卖字为据。内添字三可（个）。凭中：[龙]家蔚、[龙]德 代笔：[龙]安幸
民国廿四年三月初九日 立[2]58
这是卖核桃山杉木山杂木山契约，写于民国时期。里面有“核桃、杉木、杂木山壹并在内”，其中“壹并在内”中的“壹”，不能看作数量词，而是作副词，有“一起”“全部”的意思。以上“壹”用作形容词或副词。
在尼罗河，苏楠接到小周打来的电话。苏楠安排了工作，交代小周提前做好文案的准备工作，杨小水的案子可能下下周就要开庭了。
二“、一”的用法
“一”本义是表示数目的词语。《说文》：“惟初太始道立于一，造分天地，化成万物。”“一”用作数词，也可以用作数量词。
1.用作数量词。“一”用来表示事物的数量，例如“龙怀琛弟兄扛榜山断卖契”：
立断卖山场杉木茶山田地坡土字人龙怀琛、【龙】怀谷、【龙】怀□、【龙】朝湘、【龙】兴云、【龙】怀琳、【龙】怀学、【龙】之准、【龙】宝亨、【龙】怀秀等，情因先祖有扛榜山东椅子形荒坡一所，先年系是【龙】出科、【龙】出名、【龙】怀章等开垦出之田，所栽之杉木扵（于）成之茶山，于嘉庆庚午年合族人等齐至芭界均分，幸有【龙】宝珍、【龙】宝玉、【龙】宝召、【龙】宝和等应承为业，椅子形界至东凭登华杉木山为界、南凭溪为界、西凭下族坎为界、北凭色界龙姓坡岭芬为界，四至分明，又陡坡茶山一块在内，合族人等只除人形蜀坡一个合族管业以外，寸土俱无，凭中出卖与本家【龙】宝珍、【龙】宝玉、【龙】宝照、【龙】宝和等弟兄为业，议定价
（银）柒两零捌分整，收回应用，自断之后，今族再无有异言。若右耳言，约内所在之名人等理落，不与买主相干。今欲有凭，立此断约，子孙永远存照。
……
嘉庆拾伍年（1810）十一□□日 立断[2]4
就餐区域、购物区域以及商品展示区是目前商场的主要组成，个性化针对的是展示区设计进行的创新。该区域的构造、灯光色彩等可保留原来设计的精华，在此基础上进行相应优化，使展览的商品更加个性，增加其卖点。每个陈列架的设计要和商品相得益彰，最大程度地凸显商品特色。例如在服装展示区，男装和女装在展架设计上存在明显差异，前者需要设计高端、奢华的衣橱，并在灯光的烘托下，将服装精细的做工、优质的面料展现在消费者面前。后者设计时需要相对宽敞的空间，将款式不同的衣服陈列在相应区域，给消费者造成视觉冲击，使其感觉服装款式新颖多样。
这是一份山地买卖契约，写于嘉庆年间。里面出现四处“一”字，第一处是“先祖有扛榜山东椅子形荒坡一所”，其中“荒坡一所”中“一”表示数量。第二处是“又陡坡茶山一块在内”，其中“茶山一块”中“一”表示数量。第三处是“人形蜀坡一个合族管业以外”，其中“蜀坡一个”中的“一”表示数量。第四处是“嘉庆拾伍年（1810）十一□□日”，其中“十一□□日”中的“一”表示数量，“□□”是“月”和“某”日的“某”省略。这里四处“一”都表示数量。
2.用作形容词或副词。“一”用作形容词，例如“龙廷亮龙廷滔田地物件分书”：
立分书约人龙廷亮、龙廷滔【弟兄】谪商议，家务甚宽，人丁繁盛，各自料理，请慿（凭）亲族自□将父存积弟兄杂赠田产、地业、树木、物件、器皿一切等项，田园、屋宇、山坡肥瘦均平，树木、物件、家计大小品答（搭），一概均分，今慿（凭）亲族弟兄叔侄，凭在祖先堂口【焚】香秉烛拈阉为定，安居各爨，自分之后不得以兄□□□，以弟欺兄，弟兄和乐，手足兴隆，百般昌盛，万事年荣□，【地】灵人杰，仍登友恭。所立分书各执一纸巾纸，永远存照为据。
内批：【杠】板山上塝构下竹山壹块在内，共价艮（银）伍钱
，其有界至东至凭搆（沟）为界、南至凭田坎却（脚）为界、西至凭本主众人为界、北至凭冲边为界，四至分明，开在明白。凭中：吴邦杰、登选，代书：吴朝秀
凭：亲姻兄吴成礼、亲外甥龙运生，族兄[龙]廷现、侄[龙]仁玉
同治拾壹年（1872）拾壹月[十]五日
几千年的历史证明，“中华文化既坚守本根又不断与时俱进，使中华民族保持了坚定的民族自信和强大的修复能力，培育了共同的情感和价值、共同的理想和精神。”[1]这是中华文化的发展特征，也是中国画教育应遵循的基本路径。建构适合时代需求的中国画教学体系，应认识这几个关键问题。
代书：族侄[龙]仁荣 立[2]229
同治八年（1869）十乙（一）月廿日 立[2]12
民国廿一年（1932）二月廿八日 立[2]213
勘探布置1孔，孔深15m。闸基高程0.2～6.2m主要为第②层壤土，构成地基主要持力层，具中等压缩性，弱透水性，渗透稳定性较好。高程0.2m以下主要为第③1黏土和第③壤土层，具中等压缩性，微透水性，工程地质性质相对较差。
合同字□□□（半书）
凭中：杨昌贵、龙仁全、杨光灿 代笔：龙正荣
光绪十三年（1887）十月二十日 立[2]85
这是换田契约，写于光绪年间。里面有“一并换扛（杠）板山龙仁本管业”，其中“一并”中的“一”，不能看作数量词，而是范围副词，有“一起”的意思。以上“一”用作形容词或副词。
三、“乙（一）”的用法
在《清水江文书》中，“乙”表示“一”的意思，是“一”假借字，在写法上写作“乙”或者类似“乙”的样子，同时还表示甲乙的“乙”。在《清水江文书》中，“乙”表示“一”的意思，既用作数量词，也用作形容词或副词。
(2)为保证连梁的截面尺寸，在梁模上口加设Φ 12 mm的钢筋顶棍，间距为1 000 mm，其长度与梁宽相同。
1.用作数量词。“乙”用作数词，例如“杨正凤今猛田坡断卖契”：
立断卖田、坡约人杨正凤、【杨】正玉，为因久（欠）账无归葬费无出，弟兄商议自愿将土名今猛田乙（一）分，大小共计十七丘、谷廿石并无钱粮合勺；又荒坡一所，上凭二坳坡头为界，下凭田冲为界，左凭岭下龙桃山至之洋山脚为界，右凭岭下大路至田冲为界，并阴阳在内，寸土不留，今凭中出断卖与龙士芝、龙士明弟兄承断为业，当受断价铜钱叁十叁千八百文，亲领开销欠账葬费。其田、坡自断之后，任凭买主耕种挖锄管业，不与内外人等相干。如有不清，俱在卖主理落，一断百了，永无异言。今欲有凭，立此断字为据，永远存照。凭中：龙元珍 凭堂弟：[龙]正法、[龙]正波、[龙]正朝 侄[龙]通仁
这是一份买卖油山契约，写于同治年间。里面写有“其钱价钱乙（一）手领足”，“乙（一）手领足”中的“乙（一）”不能看作数量词，而是形容词，有“亲”的意思。再如“吴与顺枫树坪竹山断卖契”：
道光廿六年（1846）十月初三日 [龙]玉清 笔立[2]69
这是一份田、坡买卖契约，写于道光年间。里面有“弟兄商议自愿将土名今猛田乙（一）分”，其中“今猛田乙（一）分”中的“乙”表示数量。再如“龙昌和父子屋坎边竹山典字”：
立典竹山字约人虎形龙昌和父子，今因家下缺少用度无出，自己愿将分内之业，坐【落】圡名虎形屋坎右边冲竹山乙（一）块，其山上抵茶山、下抵典主、左抵寸山、右抵昌位之竹山，四抵分明，要行出典，自己请中问到龙池龙仁茂名下承典为业。当日慿（凭）中言定典价钱壹拾伍仟八百文，其钱乙（一）手交足，清（亲）手收回应用。其山自典之后，任慿（凭）钱主修理管业，日后二比（彼）不得异言，俱在典主理落，不关钱主相干。恐口无凭，立此典字乙（一）纸为据存照。
外有每年定租纸叁拾万正整。
2.形容词或副词。“乙”用作形容词或副词，例如“肖绍云叔侄保召茶油山、杉木山断卖契”：
立拨换田丘约人杨光斗，为因田远不便照管，今将上塝沟边田乙（一）坵（丘），坳讲田大小四坵（丘），团田坎外田一坵（丘），共谷十石，原粮二合，天祥注内完纳，此田沟水照依老规，一并换扛（杠）板山龙仁本管业，不干【杨】光斗之事。恐后无凭，立此换约，永远存照。
(3)NFC手机支付和二维码支付都属于移动支付，生物识别和无感支付不需要用到手机直接支付，具有广阔应用前景。现阶段单一的生物识别很难满足城轨快速支付的要求，上海城轨的人脸识别只是在车站门禁系统中实现应用，生物识别和电子标签相融合的多重识别识别技术将成为今后发展方向。无感支付未来将利用手机APP把虚拟账户关联实体账户，自动识别用户ID，并在关联的实体账户中自动扣除费用。
这是一份典山契约，写于民国时期。里面有“立此典字乙（一）纸为据存照”，其中“乙（一）纸为据”中的“乙”是数量词。以上例子中“乙”表示数词或者数量词。
凭中：龙昌高 [代]笔：龙昌明
立断卖茶油山、杉木山约人色界族公肖绍云，侄【肖】世发，孙【肖】福远、【肖】德远，弟兄叔侄，请中上门问到杠板山龙廷亮、龙廷现弟兄二人名下承断为业，当日凭中议定断价大钱叁仟四伯（佰）捌十文整，先年得买杠板山【龙】保召、【龙】保玉茶油山一块，上凭黑冲小领（岭）为界，下凭大路为界，左凭领（岭）为界，右毫（壕）沟为界，四至分明。其钱价钱乙（一）手领足，其山自断之后，任凭买主修理管业，日后卖主不异言，乙（一）断百了，永无异言。今恐无凭，立此断字为据。外批：老约三纸巾（纸）未结，日后清出，系是故纸巾（纸）。凭中：龙宗汉 代笔：龙思仁
这是分家契约，写于同治时期。里面有“田产、地业、树木、物件、器皿一切等项”，其中“一切等项”中的“一”，不能看作数量词，而是形容词，有“全部”的意思。再如“杨光斗上塝沟边田拨换字”：
(3)长江体育产业带。长江经济带是我国经济布局“T”字形空间结构战略的主要发展轴。长江干流在江苏省流经南京、镇江、扬州、泰州、常州、无锡、苏州、南通等8个城市，《江苏省“十三五”旅游业发展规划》中提出构建“四带两圈一网”的省域旅游发展格局，长江旅游带是其中四带之一。江苏省体育小镇的建设，应以沿长江8市为聚集点，依托丰富多彩的长江景观带和大江风貌，科学利用长江岛洲，开发长江休闲体育旅游，打造长江体育产业带，培育一批高品质、有特色的体育小镇。
立断卖竹林木核桃树约人本寨吴与顺，为因缺少口粮无出，自己请中上门间到龙正浩名下承买为业，坐落土名风（枫）树坪竹山乙（一）块，并核桃树乙（一）并在内，上凭地埂头为界，下凭地埂脚为界以上，左凭正华核桃山边为界，右凭岭为界，四至分明，当日凭中言定价钱毫叁仟弍（贰）百零八文整。其钱乙（一）手交【清】，不欠分文，亲手颁（领）回应用，其山自卖之后，任凭买主修理旭（蓄）禁管业，卖主不得异言。今欲有凭，立此卖字发达荐照为据。内添“界”字一可（个）。凭中：龙宗明
光绪廿九年（1903）六月廿二日 代笔：[吴]在朝 立[2]36
这是买卖山林契约，写于光绪年间。里面有“并核桃树乙（一）并在内”，其中“乙（一）并在内”中的“乙（一）”，不能看作数量词，而是范围副词，有“一起”的意思。以上“乙”用作形容词或副词。就书写形式来看，与表示天干的“乙”并没有什么区别。
3.名词。“乙”是天干的第二位，用以纪年、月、日。例如“龙政忠传”：
……公之孙志诚，因父友义洪武十八年吴偭儿（吴勉）之乱，印诰劫去，有志图复。后林小厮（林宽）作耗，领兵征讨有功，铜符复给，殆闻公风而起者。公生元仁宗延祐五年戌午七月，殁洪武八年乙卯二月，年五十八岁。[2]553-554
这是人物传记。里面有“殁洪武八年乙卯二月”，其中“乙卯”中的“乙”，不能看作数量词，而是用天干表示时间。
四、小结
通过对《清水江文书》中“壹”“一”“乙”字的研究，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1.在《清水江文书》中，“壹”“一”都出现过，从含义上来看，“壹”“一”的含义没有明显的区别，既用作数量词，也用作形容词或副词。从时间的纵向来考察，从清朝到民国时期“壹”“一”这种用法没有区别，一直保持不变。即使同一份文书，都表示数量，但运用不同的写法。例如上文“龙怀琛弟兄扛榜山断卖契”，表示数量，四处用“一”，同时还有一处用了“壹”字，表示数量，即“叁面异（议）定断价大钱壹千叁百文
（整）”中的“壹”表示数量。同一份文书即使表示不同意义，却运用同一个书写形式。例如民国时期“胡本荣高懒坡田断卖契”中“壹概卖与堂弟”中的“壹”，用作副词，而该契约后面“立断卖字壹纸【存照为】据”中的“壹”又表示数量[2]72。尽管它们意义不同，但都用同一个书写形式。应该说，“壹”“一”出现的场合是随机的。这实际上是它们古代意义及用法的延续，“壹”“一”是一对同源词，意思是相同的，而且通用[3]466。
因此，在确定体育赛事权属的同时，如何分配体育赛事转播权所产生的收益，也是需要明确的一大法律问题；而这一问题又与垄断问题密切相关。
2.对于“壹”的用法，现在运用的范围不是很广，主要用来标记钱的数量，特别强调要用“壹”，即大写的形式，多与小写的阿拉伯数字并用。在《清水江文书》中，这种记钱的数量的方式应该是民国以后的事，因为在清代以及民国时期“壹”“一”并没有明确界限。尽管民国以前“壹”“一”都可以标记钱的数量，为什么现代选择“壹”作为大写的形式，而不是用“一”，这也是防止篡改数字的缘故。
3.用作数字的“乙”应该是甲乙的“乙”，是“一”的假借字，只是“乙”的写法比较特殊，有的写作
，没有上面一横；有的写作
，上面的一横很短；有的写作
，就像笔画斜弯钩。在其他的古籍中，没有“乙”字假借“一”的现象，因为两个字都比较容易写，也不容易出现张冠李戴的现象。为什么在《清水江文书》中“一”字要假借“乙”呢？这有一定的文化根源，因为“一”在《清水江文书》中，出现的频率特别多，大多表示数量。在表示数量时“，一”字很容易在上面添加一横或两横，变成“二”或“三”。为了防止“一”字人为改动，就把一写成
、
、
等样式，这样就不容易更改了。这样“一”的写法就与甲乙的“乙”相似，后来干脆就借用甲乙的“乙”字。当然有的不表示数量的“一”也写成
、
、
等样式，这应该是后来书写习惯的结果。当然这种写法体现古代黔东南人民的智慧。当然有人会问，既然担心数目的篡改，为什么不直接运用“壹”，这是因为文书是手写的，追求的是简洁明了，而“壹”笔画较为复杂，且出现的比较频繁，写起来比较麻烦，于是就运用“乙”这个特殊的形式。不过，我们发现，“乙”借用为数量词运用主要出现的时间在嘉庆及以后，在此之前没有运用，或者极少运用。这也说明“乙”作为“一”的假借字，是在人们书写过程中慢慢出现，最后约定俗成的。
4.在《清水江文书》中，也出现甲乙的“乙”字，尽管有的写法有些随意，写出
的样子，但没有写成“一”。这说明表示数量“一”时，可以借用“乙”，但表示甲乙的“乙”不会借用“一”。也就是说只有“一”假借“乙”字，没有“乙”假借“一”字的现象，这也进一步解释“乙”为“一”的假借字的原因。
5.古代汉语中，“一”的用法较为广泛，可以充当数量词、名词、动词、形容词、副词、助词等，可是在《清水江文书》中“一”的用法简单一些，主要是数量词，部分用作形容词或副词，这主要和《清水江文书》的性质有关，《清水江文书》主要为民间买卖、分关、典卖等合同。这类合同总体要求是简单明了，所以“一”主要用的是基本义。
参考文献
[1]郑玄注，贾公彦疏.周礼注疏[M].《十三经注疏》本，北京：中华书局，1979.
[2]谭洪沛.贵州清水江流域明清土司契约文书——亮寨篇[M].北京：民族出版社，2014.
[3]王力.同源字典[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2.
Research on"壹","乙"and"一"in the Qingshuijiang Document
LI Ping
Abstract "壹","乙"and"一"in the Qingshuijiang Document appear frequently and have different meanings and writing styles.""壹"and"一"are used both as numerals and as adjectives or adverbs.The difference lies in the different forms of writing.The meaning and writing of"乙"and"一"are quite different."乙"is used as in"甲乙",and it is also the false word of"一".This type of writing slowly appears in the writing process and finally becomes common.
Keyword Qingshuijiang;document;numeral;壹
中图分类号 K250.6
文献标识码 A
收稿日期 2018-11-15
★基金项目：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清水江文书词汇研究”（编号18YJA740057）的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 李平，凯里学院人文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中国古典文献学、汉语言文字学。
标签：清水江论文; 文书论文; 数词论文; 壹论文; 凯里学院人文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