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让精神出来_陆天明论文

陆天明:让精神出来_陆天明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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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前,作家陆天明以一部《苍天在上》一炮打响;之后却在反腐题材领域消失了5年,今年新春,随着中央电视台《大雪无痕》的播出,陆天明又一次走近了观众和读者。

陆天明在积淀了5年之后的这一次出击,果然身手不凡,《大雪无痕》再次引起观众的强烈反响。新浪网专为该剧制作了主页,网民的评论文章已达到40余页,一网民将该剧概括为:炒得不热,看得不错;某报记者评价说:《大雪无痕》是悄悄地活起来的;据悉,同时出版的同名小说也已发行到了12万册。为此记者找到了又一次忙碌起来的陆天明,做了下面的访谈。

记者:推出《苍天在上》之后,你有点见好就收的感觉,5年间难见踪影,据说你曾发誓不再写反腐题材,这是为什么?

陆天明:两个原因。从《苍天在上》得出,搞此类题材太难,尽管《苍天在上》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也使国内许多人知道了陆天明。我写小说、话剧已很多年了,但人们是从《苍天在上》认识了我。我认为写反腐败题材太难,不主要是创作难。这类题材人们最敏感,有很强的政治性,要把握准这个“度”,就需要作家本身具备较高的政治水平,同时有一定的政治技巧,这都好解决。如果觉得自己不够,还可以向身边、向书本去学。让我感到最难的是在创作、制作该作品时,作为创作主体到了一定的时候,已完全不能左右自己作品的命运,作为一个有一定资历、写过多部长篇小说,在文学圈里也有一些闯荡经验的我,在创作《苍天在上》之前从未感觉到作为创作作品的作家却不能左右自己作品的命运。而《苍天在上》让我充分感觉到了,不知道作品出来后,将会发生什么,有前途未卜的感觉,一段时间内,始终处在焦虑、无奈的状态中,可以说度过了无数个不眠之夜。等到作品推出来了,打响了,却已没有精力去享受这一切了,当时就想躲起来,再也不碰这类题材了。

原因之二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因为已经有了一个《苍天在上》,并取得了很好的社会效益,再做反腐题材很大的问题是突破口在哪里?我写小说也一样,始终要求我的每一部作品都不一样,都要有新的突破、新的进取。《苍天在上》之后,再写反腐题材我该往哪儿走?当时有点底气不足,准备不足,没想好,那我就不急于写。当然如果凭当时的知名度,趁热打铁地继续搞续集之类的,以此挣钱是非常容易的事,但我一惯的创作态度不允许我这样匆匆忙忙地做。当时也有找上门的,吴天明请我改《黑脸》,我去了石家庄,也找到了原型,但后来还是撤了下来。上影厂拍《生死抉择》之前也诚恳地找过我,要我写一部反腐力作,这两次的诱惑力还是蛮大的,一个大导演,一个大制片厂,拒绝的原因就是当时很难找到新的突破口。不过5年间我并未停笔,创作了其它题材的三部电视剧,一个长篇,一个话剧,这都是很好的积累。

记者:观众一直期待着你再有反腐力作的问世,这一次的出手果然不凡,此次是什么原因打破自己的誓言而重操旧业的?

陆天明:此次操刀最主要的动机是前年到长春深入生活时,一篇关于一个女人告倒了一群贪官的报告文学打动了我。长影请我出山,以此为原型创作一部电视剧,也就是现在剧中廖红宇的故事。我当时答应了先进行采访,采访的经过让我意外地感动,而且是感慨万千。可以说反腐在中国已经取得了共识,但在基层我们故事中的原型和破案人员的处境非常艰难,包括廖红宇的原型处境都不好,她成为反腐英雄后,反而更艰难,内心很不平,连我采访都是在秘密状态下进行的。他们常常把我拉到偏辟的小餐馆里边吃饭边采访,这一切对我的触动很大,震撼很强烈。相比之下,作为写反腐的和这些一线反腐英雄的处境相比,再难也难不过他们,就算遭遇一些难关和坎坷和他们冒着生命危险相比,实在算不了什么。这更激发了我要提笔讴歌他们,我终于下决心要写这部《大雪无痕》。写起来非常顺利,毕竟有了5年的积淀,3个月就拿出了初稿,只改了一稿就投拍了。因此说我写《大雪无痕》的根本原因是生活中的反腐英雄教育了我,是反腐斗争本身的艰险和紧迫性触动了我。

记者:《大雪无痕》的反响你预料到了吗?你认为该剧震撼观众心灵的原因是由于题材的优势吗?

陆天明:该剧播出后,反响越来越热烈,我们是有所预料的。因为在拍摄和制作过程中也伴着一些辛酸。该剧在播出前,没有做任何炒作,能顺利播出并引起反响是我们最大的欣慰。这就是对我们最高的奖赏和最好的回报,我的同名小说也已发行到了12万册。

作品能震撼观众,题材是一方面,因为老百姓关注反腐题材,但成功的原因不仅仅靠题材的优势,现在反腐题材的文艺作品也很多,但并非部部精采成功。我认为《大雪无痕》成功的关键是写出了一部好的电视剧。因为无论什么题材,你首先完成的是一部文艺作品,要具备文学的欣赏价值。

记者:和5年前的《苍天在上》相比,该剧在人物塑造、理性思考上都有新的突破,在好看的同时折射出了一个重大主题,这可不可以说,《大雪无痕》再一次显示了你驾驭此类题材的功力。

陆天明:和5年前的《苍天在上》相比,《大雪无痕》的确往前走了一大步。首先剧中刻画了一群有血有肉、真实可信的人物群像,包括对公安人员、官员以及反派人物周密、冯祥龙的塑造都有所突破。同时展现了方雨林、丁洁、廖红宇三个家庭的境遇。这些对不同人物个性和命运的刻画是《苍天在上》没有达到的。该剧表现出了影视作品中的人物类型化,同时又不失去文学的品位,使观众对剧中人物有可信度。第二点就是5年前创作《苍天在上》时由于对反腐认识的不同,当时全是凭感情和情绪而做的,面对腐败现象只想呐喊一声——苍天在上。所以在创作《苍天在上》时是先有题目后有内容的。回想当时深入生活也是很难的,走到哪儿,哪儿就认为你要写人家,人家马上说,我们这没有腐败。情绪化使我最看重的就是“苍天在上”这四个字。当时是先排的话剧,我向导演声明,钱可以不谈,怎么改都行,就是不能改题目。5年过去了,反腐力度越来越大,我也不会再情绪化了,因此《大雪无痕》考虑更多的是在更大的空间做些深层次的理性思考,比如,通过对社会现状的分析,提出腐败到底是怎样产生的?在《苍天在上》中,我们很容易把根源归结到个人的品质上,但在《大雪无痕》中我们力图做了多方面的思考,有个人素质的原因,但周密腐败的根本原因并不在个人的品质和素质上,而主要是体制、机制的不完善,这就要求我们要加速体制的改革,因此,《大雪无痕》通过对周密这个典型人物的刻画,比起《苍天在上》更有警示性。第三在《大雪无痕》中同样反映了权力的较量,但仅靠两种权力的对话和较量是不够的,因为这很容易出现角色的转移和变化。要想让这种较量按照人民的意愿沿着健康的方向发展下去,就必须有第三方——人民参与进来。《大雪无痕》就把廖红宇、方雨林作为反腐主角推了出来,构成了该剧的重要内容和支撑,为该戏增加了厚度和可信度,这一点也是我们对《大雪无痕》所做的又一个理性思考。在艺术探索方面,同样发展了《苍天在上》外包装的情节戏,使破案、悬念贯串始终。

记者:这虽是一部反腐题材的电视剧,但剧中告诉人们更多的则是生命的意义所在,你通过这部作品最想告诉观众的是什么?

陆天明:我们不想拍成仅仅是一个破案的情节戏,当观众全部看完这部戏后,自然而然地就会感悟到:噢,这不是一个破案戏。我们通过该剧最想告诉大家的是——人应该怎样活着?什么才是自己的人生目标和选择?这也是该剧最终要凸现的东西。

记者:说到这,我想起了你在该剧新闻发布会上讲的一句话:新世纪关于人文精神的建设和塑造是文艺工作者的责任,这句话很深刻,你能就此展开谈一谈吗?

陆天明:该剧要传达给人们深层次的东西就是民族精神和人文精神的重建问题。从现实意义讲,中国要走向现代化,不只是物质的现代化,国民总产值和一个家庭总收入不是衡量现代化的标志,重要的标志应是人的精神现代化,一个法轮功已经说明当前人文精神的重建、人的重建已是当务之急。而文学的影响力,尤其是作为大众艺术的电视剧的影响力是非常大的,是其它传媒所不能比拟的,因此,文艺作品一定要让精神出场,避免苍白无力的作品出台。电视剧不只是消遣,重要的是精神上的获取。观众能认可《大雪无痕》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能从精神上获得满足和共鸣。已出版的同名小说《大雪无痕》也力求体现出文学性,从封面做起就不能商业化,这是我和出版社谈的惟一条件。我的老本行是一个作家,不光写了《苍天在上》和《大雪无痕》,已写了很多纯文学的小说,都是关注现实的纯文学作品。我认为,作为一个作家,就是要参与社会的变革,参与社会的轰轰烈烈,甚至要走到生活的漩涡中,无论别人怎么看,我永远是这个观点。尽管人们对现实题材作品过于挑剔,缺少宽容的态度,但我仍然坚持走下去。

记者:你对当下现实题材电视剧创作做何评价?

陆天明:当前现实题材创作的势头很好,出现了很多像《突出重围》这样的好作品,很振奋人心,这些现实题材电视剧的可贵之处就是不回避生活中的问题,能捕捉最鲜活的生活场景,帮助人们把握今天,认识明天。我认为,现实反腐题材作品要敢碰硬,当然要把握一个“度”,不能只是津津乐道一些“丑恶”的东西,重要的是去揭露,也希望有关部门能为编导者提供一个宽松的创作环境。

记者:谈谈你下一步的创作计划,还继续碰这类题材吗?不会再沉寂5年吧。

陆天明:下一步仍以现实题材创作为主,3月份将确定一个电视剧的选题,今明两年要完成一部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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