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心论”及其藏文翻译注“思想与选择之火”研究_翻译理论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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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B948[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0003(2012)06-0058-09

《中观心论》是清辩(Bhāviveka,,约490~570年)①论师现存唯一的梵文论著,在深入佛教内外道原典、把握各流派思想的基础上,对异己学说进行了系统批判,开创了古印度宗义书()写作的先河,亦被认为是中观自续派的立宗之作,在印度思想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思择焰》是《中观心论》目前所知的唯一古注,现只存藏译。由于《中观心论》是文辞简略的偈颂体,没有注释的帮助很难理解,《思择焰》就成了我们理解颂文不可或缺的依据。

一、《中观心论》梵文本

《中观心论》,Madhyamakah dayakārikā,直译为《中观心颂》,偈颂体。中国古代虽然没有将这部论著翻译成汉文,但惠沼《成唯识论了义灯》、圆测《解深密经疏》、太贤《成唯识论学记》中都有关于清辩和《中观心论》的记载。因此,本文沿用古说,将Madhyamakah dayakārikā称为《中观心论》。目前所知的《中观心论》梵文本有:SG手抄本、蒋忠新照片本、布达拉宫本三种,其中前两本源自同一贝叶。另有现代学者所作的一些基于写本的校订本。②

(一)SG手抄本

“SG手抄本”即R.Sāmkrtyāyana(S)和V.V.Gokhale(G)誊抄、整理的梵文本《中观心论》。这个梵文本最早由Sā ktyāyana在西藏夏鲁寺发现并抄出(1936年8月),题名《思择焰经》(Tarkajvālā-Sūtra),于1937年在印度进行了报道。[1]后来Sāmkrtyāyana把自己抄写的这个本子送给了Gokhale,Gokhale又誊抄了一遍。从1957年开始,利用Gokhale抄录本的研究成果就开始陆续发表。

1972年,Gokhale在G.Tucci从西藏带回去的梵文贝叶经照片中发现了源自同一贝叶的《中观心论》梵文抄本照片。此后,Gokhale便以Tucci的略欠清晰的照片为依据,参考Sāmkrtyāyana的抄录本,重新抄写、校订了《中观心论》,就是本文简称的“SG手抄本”。

1994年,S.S.Bahulkar将“SG手抄本”的影印版发表于日本。[2]

(二)蒋忠新照片本

原来保存在西藏夏鲁寺的梵文贝叶写本《中观心论》,也就是Sāmkrtyāyana最初发现的梵文本,后保存于北京民族文化宫时,经王森先生整理编为“梵文贝叶经”0029号。1991年由蒋忠新教授编辑整理、影印刊布。[3]

根据蒋忠新教授的研究,“梵文贝叶经”0029号《中观心论》抄本所使用的书写材料是棕榈树叶,每叶的长度约为58厘米,高度约为4.7厘米,正、反两面书写,每一面写5行或6行。所用的字体,Sā ktyāyana认为属于“10世纪的未经修饰的蓝查体(inornate Ra janā characters)”,江岛惠教则认为是“原始孟加拉与马提拉混合字体(Proto-Bengali-cum-Maithili)”。贝叶上没有关于这个梵文本抄写年代的记录,Gokhale认为根据铭文应该不晚于10世纪,江岛惠教则认为抄写年代为11世纪。[4]

“蒋忠新照片本”总共约928颂,分为长短不一的十一品。遗憾的是,这个抄本并不完整,现存24页,缺第18(18a~18b)页。根据相应藏译及上下文推测,佚失部分介于第六、七品之间,即第六品第49~64颂和第七品第1~27颂现已不存。换句话说,目前可以利用的第六品梵文只有第1~48颂,而第七品梵文只有位于19a1贝叶的最后两颂。[5]

另外,据蒋忠新教授介绍,这一写本的每张贝叶左、右两段均有破损,原有的页码无一幸存,两端的文字也略有残缺。这些情况和半个多世纪以前Sāmkrtyāyana在西藏夏鲁寺所见到的完全相同。不同的情况只有一点,即Sāmkrtyāyana在这个抄本上没有看到任何页码,而蒋忠新教授却看到了各叶正、反两面的小孔上方依次编上了号码或页数:从1起,至24结束。蒋忠新教授认为这些数字来历不明,初看上去应该是某一位或两位整理者为这个抄本编定的顺序正确的页数,但是仔细推敲起来却“发现它们只能把读者引入迷宫,而与这个抄本原应有的页数毫无关系。”[6]

(三)布达拉宫本

罗炤教授曾经报道,布达拉宫藏有尚未公之于众的另一较为完整的《中观心论》纸质梵文抄本。这个抄本共12页,每页长64.5厘米,宽8.5厘米,分10行书写,可惜每页左边少许也因被焚烧而损毁。这一抄本很可能可以较好地补充“SG手抄本”和“蒋忠新照片本”佚失的那一片贝叶。[7]

毋庸置疑,“蒋忠新照片本”是目前研究《中观心论》最为可靠的梵文本,因为这些照片较为清晰,减少了再度传抄带来的讹误。然而,正如Bahulkar指出的:“蒋忠新照片本”公布之后,“SG手抄本”的意义虽然大为下降,但是Gokhale对写本的整理,尤其是对一些模糊不清的字体的辨认、对有可能误抄的字体的纠正、以及随文给出的注释与建议,对我们现在辨认“蒋忠新照片本”、解读《中观心论》仍具有重要的参考意义与借鉴价值。[8]

二、《中观心论》、《思择焰》藏译本

早在成书于824年的《丹噶目录》()中就曾出现过有关《中观心论》和《思择焰》的记载,但是两部论著是否在当时就已经被译成藏文尚不明了。[9]目前见到的藏译《中观心论》和《思择焰》都是后来由阿底峡(Ati' sa,,981/982-1054年)和楚呈杰瓦(,1011-?年)翻译并审定,保存于德格版等藏文大藏经(丹珠尔)中的版本。

《中观心论》藏译本题名“”,直译《中观心颂》,七言偈颂体。德格版No.3855,fol.:Dza 24b1-31a7;卓尼版fol.:Dza 24b1-31a6;北京版No.5255,fol.:Dza 27a5-34a7;那塘版No.3246,fol.:Dza 24b4-31a4;金砂版fol.:Dza 32a4-41b1。

《思择焰》藏译本题名“”,直译《中观心论注思择焰》,偈颂长行复合体,即由《中观心论》颂文及其注释构成,现只存藏译,德格版No.3856,fol.:Dza 227a7-270b7;卓尼版fol.:Dza 227a7-270b5;北京版No.5256,fol.:Dza 253b7-305b6;那塘版No.3247,fol.:Dza 243b6-292b7;金砂版fol.:Dza 326b3-389a2。经过比对,《思择焰》中的偈颂与单行本的《中观心论》略有出入,但大都只是文法上的差异,不影响整体文义理解。按照一般的译经传统,丹珠尔中的单行本《中观心论》很有可能是从《思择焰》中抽取出来后独立成书的。

需要说明的是,根据藏译《思择焰》跋文等传统记载,《思择焰》为清辩自注,但学界对此颇有争议。早在1910年,M.Walleser就提出《般若灯论》与《思择焰》的作者是否为同一人的问题。其后,Gokhale、江岛惠教、斋藤明等学者从《思择焰》本身发现的问题推断其作者可能不是清辩,但学界对此一直没有定论。[10]

三、《中观心论》、《思择焰》的主要内容

《中观心论》与《思择焰》总共分十一品,具体品目梵、藏、汉三文对照,以及梵本、藏译每品偈颂数(品目后括号内数字)③如下:

综合前人的研究成果,《中观心论》与《思择焰》各品的主要内容可以概述如下:④

第一品:序品,总说造论缘起与目的,即以三颂皈敬偈为开头,阐述由世尊和龙树菩萨的慈悲发起的大菩提心,根据佛教的教义,追寻自利利他的成就。

第二品:叙述根据释迦牟尼的戒律,应该修行真正的佛道,即利益有情、发大誓愿、大慈大悲、听闻大乘、不吝法施、禅定智慧等。

第三品:本品内容约占整部《中观心论》(《思择焰》)三分之一的篇幅,以积极宣扬中观立场为核心,阐述了清辩对二谛、空性等中观思想的独特理解,是论主建立自己观点的一品。

第四品:描述并批判了小乘部派佛教的主要观点,阐述了声闻乘区别于大乘的理由,列举了部派佛教十八派的学说特征,并从各部派所依的佛典不符合中观教义等角度对其进行了批判。

第五品:详细描述了瑜伽行派的学说理论,主要从阿赖耶识、三性等角度出发批判了瑜伽行派的唯识说。

第六品:描述并批判了数论派的自性论、人我论、解脱观。

第七品:描述并批判了胜论派的句义论、我论及解脱思想。

第八品:描述并批判了吠檀多派的原人思想,比较了吠檀多学说与佛教思想的异同。

第九品:描述并批判了弥曼差派的祭祀方法、吠陀启示说、祭祀功德说、声常住论、解脱思想等。

第十品:主要阐述佛教的真实智是中道的所依,并详细解释了这种真实智。

第十一品:结品,总结全论并赞叹,强调只有中观学说才是真正的佛说。

《中观心论》与《思择焰》通过批判佛教内外各学派来弘扬本派思想的方法,为其后的中观学者,尤其是寂护(Sāntaraksita,约725-784/788年)及其后人所继承发展,对藏地的佛学传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四、先行研究及其问题

德国著名学者Walleser最早注意到《中观心论》与《思择焰》的重要价值,他在1910年出版的Der ltere Vedānta—Geschichte,Kritik und Lehre 一书中发表了有关藏译第八品的研究。[11]Walleser认为清辩引用了吠檀多派论师乔荼波陀(Gaudapāda)的《圣教论》(āgama āstra)中的话,并以此作为判断乔荼波陀生活年代的可靠依据(早于清辩)。Walleser的这一说法为其后的V.Bhattacharya、K.H.Potter等学者沿用。[12]Walleser还考察了第四品藏译的部分内容,讨论了清辩所记载的早期佛教的教义和历史,于1927年发表在他的Die Sekten des alten Buddhismus 一书中。⑤

《中观心论》梵文抄本发现之后,Gokhale率先对其进行研究,他与Bahulkar共同校订了第一品梵文并英译了颂文与对应部分的《思择焰》。Gokhale还校订并翻译了梵本、藏译第二品全部、第三品第275~284颂、第四品第7、56颂、第八品第1~16颂。Gokhale的校订、翻译与研究,开创了西方学者精研《中观心论》与《思择焰》梵、藏文本的先河。[13]“蒋忠新照片本”公布之后,A.L.Heitmann利用梵本照片反复校订了第一至三品的偈颂以及卓尼、德格、北京、那塘、金砂等五版丹珠尔中《思择焰》第一至三品的内容,并翻译为德文。[14]Chr.Lindtner于1995、1997年先后校订出版了第五、九品的梵文偈颂,并于2001年出版了整部《中观心论》的梵文校订本,可惜Lindtner的校勘较为粗糙,有不少疏漏之处。[15]P.Hoornaert仔细校订、英译了第五品全部偈颂及注释,并作了一定解读,发表了一系列有关本品的论文。[16]O.Qvarnstrm的博士论文利用“蒋忠新照片本”精校、翻译了第八品梵、藏文偈颂,并在此基础上解读了本品的部分哲学思想。[17]M.D.Eckel历时多年校订、翻译了第四、五品的全部内容并作了较深入的研究,即Bhāviveka and His Buddhist Opponents一书。[18]

日本学者在梵文本刊布之前就对仅保存在丹珠尔中的《中观心论》、《思择焰》进行了专门研究。著名学者山口益以《中观心论》、《思择焰》第五品的翻译、解读为其博士论文的主体,[19]开创了日本学者对这两部论著长达半个多世纪持续而深入的研究。其后,以《中观心论》、《思择焰》的相关内容为博士论文主体的还有:中村元——《初期的吠檀多哲学》研究了第八品;[20]江岛惠教——《中观思想的展开》研究了第三品;[21]川崎信定——《一切智的研究》研究了第九、十品。[22]此外,斋藤明校订了“蒋忠新照片本”第五品偈颂并精确日译了偈颂和全部注释,在此基础上发表了一系列相关研究论文,是为第五品研究的集大成者。[23]本多惠的《数论哲学研究》一书收录了第六品藏译的日文翻译,并考察了该品所传之数论派思想的文献来源等问题。[24]宮坂宥勝一人包揽了第七品藏译的翻译与研究,从1952年至1958年,完成了对第七品的较完整研究。[25]但是,由于时代局限,本多惠和宮坂宥勝等学者都没有机会利用《中观心论》梵文本,因而其研究缺漏较多。其他日本学者,如野沢静证、中田直道、饭田昭太郎、渡边亲文、服部正明、立川武藏等都对《中观心论》与《思择焰》作了不少较深入的研究,此处由于篇幅关系不再一一例举。

汉语学界对《中观心论》与《思择焰》一直缺乏足够的重视,成果较少,主要是释会晟的硕士论文《〈思择焰〉IV.〈人声闻之真实〉之基础研究》校订、翻译了第四品藏译,并对第四品的思想义理进行了一定分析。[26]曹志成的论文《清辩〈中观心论〉及其〈思择焰〉对瑜伽行派三性思想之批判》考察了第五品中清辩对瑜伽行派三性思想的批判。[27]笔者的博士论文《〈中观心论〉及其古注〈思择焰〉对外道思想批判的研究》校订、翻译、解读了第六、七、八品,就两部论著对数论派、胜论派、吠檀多派思想的描述与批判作了较为全面深入的综合研究。[28]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吕澂先生早年从藏文翻译了《中观心论》第五品和对应部分的《思择焰》,共两万多字。多年来一直未见译稿付梓,最近由肖永明先生整理出来,在《世界哲学》刊出。[29]能够得见吕澂先生的遗稿,实乃学界之大幸。

综观上述研究,主要有以下几个特点:1、以本文校订为基础,即校订梵本写本、藏译本,并将梵文本与藏译本互校互补,得出较为完善的梵藏文精校本;2、以英文、日文、德文、汉文等二次翻译和依文释意的解读为主要内容,注重所涉文献间的关联研究;3、思想研究多集中于考察论主的思想特色、所传之其他流派学说的内容与来源、体现的批判手法特征,等等,重视与佛教内外各学派相关文献的比较研究。此外,因为整部《中观心论》近千颂,包含了长短不一的十一品,内容非常庞大,加上《思择焰》几乎逐颂的详细注释,使得某个学者独立完成对整部《中观心论》与《思择焰》的校订、翻译、解读等工作几乎成为不可能。这100年来,学者们就像切蛋糕一样,按照《中观心论》与《思择焰》原有的品目进行分别研究,使得两部论著的大部分内容事实上都已得到了比较充分的研究。

然而,尽管学术界在《中观心论》与《思择焰》的研究上已经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果,但是由于梵文写本照片公布较晚,在缺少梵文本的情况下所作的不少先行研究都值得重新推敲。完整的梵藏文精校本、精良的英汉文翻译是目前学界亟需的,这两项工作看似简单却需要大量的语言技能和相关知识背景,难度很大。两部论著的整体文义解读工作以及诸如《思择焰》的作者问题、《中观心论》与《大乘掌珍论》的关系问题等等都需要对整部《中观心论》与《思择焰》作出全面考察才能得出可靠的结论,而目前尚未有学者完成此项工作。至于思想义理层面的研究,因为《中观心论》成立年代较早,所载各流派学说理论繁复艰深,远不是几本书、几篇文章可以述尽的,两部论著中还有大量值得挖掘的学术空白和需要深入探讨的理论难点。

五、结语:《中观心论》、《思择焰》的学术价值

《中观心论》与《思择焰》除了第三品集中阐述清辩自己的中观思想外,其他主要几品(第四、五、六、七、八、九品)在叙述上都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即都可分为“前分所破”与“后分能破”两大部分:前分所破是对佛教内外各流派学说的描述与介绍;后分能破则是对前分所破涉及的思想内容的批判与破斥。因而《中观心论》与《思择焰》除了很好地展示了清辩本人的中观思想外,作为独立而完整的宗义性论著,其主要学术价值还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一)文献史料价值

《中观心论》与《思择焰》对佛教内外各学派教义的描述,给我们提供了认识印度佛教、印度哲学的新资料。梵文本《中观心论》是还原5、6世纪小乘部派佛教、大乘瑜伽行派以及数论、胜论、吠檀多、弥曼差等“外道”的流行理论不可或缺的信实材料,特别是其对各学派思想记载之年代早远、系统完整、深入细致,堪称研究中观派与其他内外道主要流派早期交互关系的最佳史料。如以第六、七、八品为例,《中观心论》与《思择焰》分别描述了数论派的自性论、人我论、映像说、解脱观,胜论派的句义论、我论、解脱观,吠檀多派的原人思想以及吠檀多派学说与佛教思想的异同,其中大部分内容都是佛教典籍中现存最早的有关三派外道思想的系统记述,描述之丰富、准确、客观在一般佛典中极为少见。

(二)哲学思想价值

《中观心论》与《思择焰》对佛教内外各学派理论的批判,展现了中观派批判其他流派学说的几种基本手法,通过对这些手法的分析可以获得有关中观派与其他流派论争的特色及方式的信息与知识,是我们深入理解各学派的思想体系、追寻古印度抽象哲学思维的极佳途径。如以第六、七、八品为例,《中观心论》与《思择焰》批判了数论派证明“自性”存在的“五支作法”,胜论派有关德、意、同等特殊概念与“我”之间的关系,吠檀多派有关原人存在的各种说法,等等;在批判时主要使用了因明三支法、中观归谬法、圣言说教法、譬喻说理法四种手法,特别是对陈那新因明理论的借鉴运用,从自立论证的角度正面批判诸外道的思想,有别于传统的中观论著,彰显了自续派的新宗风,充分展示了《中观心论》与《思择焰》的论辩特色与思想精髓。此外,从第六、七、八品还可以看出,以清辩为代表的中观派与数论派、胜论派、吠檀多派之间的根本分歧在于是否承认绝对存在者,佛教以“无我论”为根本教义;而三派外道都主张“有我论”。这种根本理念上的矛盾与双方的解脱观密不可分,三派外道的解脱观基本属于“主体解脱”论;而《中观心论》与《思择焰》则承袭了《中论》“实相涅槃”的思想,这两种解脱观念的对立是不可调和的。

(三)研究启示价值

如上所述,《中观心论》是目前所见最早的梵文宗义书,其注释《思择焰》仅留存有藏译本,两部著作是极为难得的同时保存有梵、藏文的重要佛教论典,是我们进行梵藏佛典文本研究、印藏佛学思想研究、同时补充汉传佛教研究的极佳材料。从前述先行研究可以看出,有关《中观心论》与《思择焰》的研究主要分为文献研究和思想研究两个方向。就文献研究来讲,从辨认梵文贝叶写本的古代字体到校勘各版藏文大藏经,运用文字转写、句读校勘、文法比对、义理考析等路数得出梵藏文精校本,是我们进行研究的第一步。思想研究主要是指在梵藏文精校本的基础上进行翻译与解读,这是我们透过《中观心论》与《思择焰》深入认识古印度各个重要哲学流派的捷径。虽然《中观心论》与《思择焰》内含佛教内外各派的大量哲学思想,涉及范围广泛,论述内容艰深,研究难度很大,但两部论著着实提供给我们新的视角来理解古印度哲学的主要思想形态和基本发展脉络。因此,从文本校订、梵藏译汉、思想释读等方面与步骤来考察以《中观心论》、《思择焰》为代表的梵藏文佛教典籍是我们提升相关语言技能、获取丰富知识信息、理解文本思想内涵、认识古代文化传统的重要研究方式,不失为进行印藏佛学研究的一条好路子。

注释:

①清辩的异名和异写很多,汉译最常用的是清辩或清辨,梵文亦写作Bhāvaviveka、Bhavya。参见江島惠教.Bhāvaviveka/Bhavya/Bhāvivek,载《印度学仏教学研究》1990年第2期。

②如Lindtner根据“蒋忠新照片本”校订出版了整部《中观心论》,并根据藏译本增补、改订了部分模糊不清或缺漏的梵文。参见Chr.Lindtner.Madhyamakah dayam of Bhavya.Chennai,2001.

③M.Walleser.Der ltere Vedānta—Geschichte,Kritik und Lehre.Heidelberg,1910:17.

④每品偈颂数根据Gokhale和Bahulkar的统计,V.V.Gokhale& S.S.Buhulkar.Madhyamaka-hdaya-vtti-Tarkajvālā,Chapter I[J].Miscellanea Buddhica(Indiske Studier 5),1985.但是,Gokhale和Bahulkar只是粗略地统计了每品的偈颂数,笔者精校了第六、七、八品,认为:第六品藏译应为64颂,第八品藏译应为95颂,第八品梵本应为102颂。参见何欢欢.《中观心论》其古注《思择焰》对外道思想批判的研究[D].北京:北京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1:257-398.

⑤V.Bhattacharya.The āgama āstra of Gau apāda[M].Calcutta,1943.K.H.Potter.Advaita Vedānta up to a kara and His Pupils[M].Princetion,1981.事实上Walleser的说法有误,参见何欢欢,“瓶空”与“虚空”——试论清辩对吠檀多派哲学的批判[J].哲学研究,2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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