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阅读了姜晓元的“回归天堂”一书后,也谈到了为什么周武王要来到殷郊的田园和孟子的封印_微子论文

读江晓原《回天》后——兼论周武王何以必须在甲子朝到达殷郊牧野及封微子于孟诸,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甲子论文,周武论文,江晓论文,殷郊牧野论文,封微子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K223.05 [文献标识码]A

(一)

史书载周武王甲子日胜纣于殷郊牧野而纣为擒。甲子在公元前何年何月?过去学者提出武王克商之年的有四十余说,皆无有力证据,不足定论。

江晓原先生于1999年3月6日《解放日报》发表题为《武王伐纣日期如何确定的》(以下简称《日期》)一文。他从文献记载、出土文物等资料,提出武王伐纣、自周师出发、至行进到达殷郊牧野,必须满足以下8项条件:

1.牧野之战的日干支为甲子。

2.牧野之战的清晨应有岁星当头的天象。

3.牧野之战发生在冬季。

4.在周师出发前后,应在“月在天驷”和“日在析木之津”的天象。

5.从周师出发到克商之间应有一段日子,这段日子的长度应使得周师从周地出发行进至牧野有合乎常理的时间。

6.在周师出发后,甲子日克商前,应有两次朔发生。第一次日干支为辛卯或壬辰。第二次则约为克商前五日,日干支为庚申或辛酉(考虑周初对朔的确定有差误)。

7.周师出发时应能在当地东方见到岁星。

8.在武王伐纣的过程中,应能见到“星在天鼋”的天象。

江先生经过考证及精密的计算,得出甲子朝是公元前1044年1月9日,此日期完全满足以上8项条件。并绘出《公元前1045年12月3日西安当地时间5时向正东方所见实际天象图》及《公元前1044年1月9 日牧野当地时间5时19分向正南方所见实际天象图》以显示条件4及条件2的天象。此文证据确凿,所定日期令人信服,对夏商周断代工程是一重大贡献。

江先生又于2000年8 月发表《回天——武王伐纣与天文历史年代学》(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以下简称《回天》)一书,更详细叙述武王伐纣日期的考订。但是,《回天》中却将“8项条件”中的第3项“牧野之战发生在冬季”删去,只剩7项,不知何故?或者他认为“冬季”这一条是根据《旧唐书·礼乐志》所引《六韬》“武王伐纣雪深丈余”而提出的,其后怀疑《旧唐书》所引《六韬》不可靠而删去。其实,《六韬》之说是确实的,而且《六韬》之说对证明牧野之战发生在冬季也是一个有力的证据,今说明于下:

(1)《吕氏春秋·贵因》篇说:“武王至鲔水(在孟津附近),天雨雪,日夜不休,武王疾行不辍。军师皆谏曰:‘卒病,请休之。’”也记载了武王伐纣行进至鲔水时天雨雪。此雨雪致使卒病而军师请休,可见下的是大雪而不是小雪。若是小雪,必不致卒病而军师请休。

(2)中原地区,在古代有大面积的原始森林复盖, 直至北宋时仍有大象在湖北出现,可知在武王伐纣时原始森林复盖面比北宋时要大得多,河南的黄河南北有大面积的原始森林。原始森林大,空中充满水分,冬天,北方强冷空气袭来,下雪至深丈余是完全可能的。

(3)《战国策·魏策》说:“魏惠王死(公元前319),葬有日矣,天大雨雪,至于牛目,坏城郭,且为栈道以葬。”魏都大梁(今河南开封),与孟津的直线距离约200公里左右,而后武王至鲔水七百余年之久之大梁仍有厚至牛目的大雪,则武王至鲔水“雪深丈余”也不足为奇了。并且,古代的尺要比现在的尺短。古人一般是身长八尺(当时的尺),今人一米七十(约五市尺),可知古尺比今尺短。孔子长九尺六寸(详《史记·孔子世家》),接近于古尺一丈。雪深丈余,只比孔子高出一点。

综上三证,可知《六韬》之说是实,江先生不必删去第三项。

附带说,江先生将利簋铭文“隹甲子朝”的“隹”字写作“佳”释铭文为“在一个吉利的甲子清晨”,不确。“隹”字在金文中习见,与“唯”通用,可释为语词,也可释为“以”。

(二)

武王伐纣,行进至鲔水,大雨雪,为何武王仍疾行不辍,必须在甲子朝到达殷郊牧野?这是一个秘密,下面让我来揭开这个秘密。

《吕氏春秋·贵因》篇说:“武王选车三百,虎贲三千,朝要甲子之朝,而纣为禽(同擒,下同)”。“要期”是古人恒言,义为约期。武王与谁约期?与纣约期吗?不可能。攻人之国,首要的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岂有与敌人约期之理?肯定约的不是纣王。

再看《贵因》篇下一段文字:

武王至鲔水,殷使膠鬲候周师。武王见之。膠鬲曰:“西伯将何之?无欺我也。”武王曰:“不子欺,将之殷也。”膠鬲曰:“朅至?”武王曰:“将以甲子至殷郊,子以是报矣。”膠鬲行。天雨雪,日夜不休,武王疾行不辍。军师皆谏曰:“卒病,请休之。”武王曰:“吾已令膠鬲以甲子之期报其主矣。今甲子不至,是令膠鬲不信也,其主必杀之。吾疾行以救膠鬲之死也。”武王果以甲子至殷郊。“殷使膠鬲”之“殷”是殷王纣吗?“其主”之“主”是纣王吗?显然不是。如果是殷王纣,膠鬲报以武王以甲子至殷郊,而武王不如期到达,则纣王有更充分的时间备战,对纣王有利,必不杀戮膠鬲,所以“殷”和“主”都不是指殷王纣是肯定的。那么,究竟是指谁呢?我以为“殷”该释为“殷方面”,“主”是指派膠鬲来的人,此人是微子(皆详后)。

先来看纣与武王兵力的对比,武王何以能取胜而纣为擒?

《韩非子·初见秦》篇说:“昔者,纣为天子,将率天下甲兵百万,左饮于淇溪,右饮于洹谿,淇水竭而洹水不流,以与周武王为难。武王将素甲三千,战一日,而破纣之国,禽其身。”《史记·周本纪》说:“武王率戎车三百,虎贲三千人,甲士四万五千人,以东伐纣。”又说:“纣兵七十万人距武王。纣师虽众,皆无战之心,心欲武王亟入,纣师皆倒兵以战,以开武王。武王驰之,纣兵皆崩,畔纣。”据此,双方兵力悬殊,而武王能取胜,禽纣身,主要是由于纣兵倒戈,即纣兵起义。纣兵如此大规模起义,不难想象,必然有人策反。策反者是何人?必是微子,其与周的联络员就是膠鬲(皆详后)。那么,上文“殷”就是“殷方面”,“主”就是微子了。

膠鬲来,与武王约定,甲子朝纣兵起义,与武王里应外合。如果武王不如期到达,起义失败,后果不堪设想,“其主”认为被膠鬲诈欺,必定杀膠鬲,所以武王说“吾疾行以救膠鬲之死”。并且,武王不如期到达殷郊,也是坐失良机,所以雨雪再大也要如期赶到殷郊。

为什么说策反者是微子、联络员是膠鬲?可以从《吕氏春秋·诚廉》篇的一段记载来说明:

伯夷、叔齐西行如周,至于岐阳,则文王已殁矣,武王即位。观周德,则王使叔旦就膠鬲于次四内,而与之盟曰:“加富三等,就官一列。”为三出同辞,血之以牲,埋一于四内,皆以一归。又使保召公就微子开于共头之下,而与之盟曰:“世为长侯,守殷常祀,相奉桑林,宜私孟诸。”为三出同辞,血之以牲,埋一于共头之下,皆以一归。伯夷、叔齐闻之,相视而笑曰:“譆,异乎哉!今周上谋而行货,阻兵而保威也。割牲而盟以为信,因四内、共头以明行,以此绍殷,是以乱易暴也。”据此,武王即位时赏膠鬲“加富三等,就官一列”。这显然是由于膠鬲候周师(与周师联络,即联系员)而受赏。封微子“世为长侯,守殷常祀,相奉桑林,宜私孟诸。”桑林是殷天子之乐(详《左传·襄10年》注)。孟诸是宋都商邱近郊的大薮泽(《吕氏春秋·有始》篇:“宋之孟诸”),是商汤建国时的都城亳地区。“世为长侯”云云,就是说:封微子世代为长侯之爵,守持殷商常规的祭祀,奉承桑林之乐,领有孟诸地区之地。微子既与膠鬲同时受赏,而微子之赏又高于膠鬲,显然上文所说之“其主”即是微子,而微子即是策反者。《史记·宋世家》载,微子谏纣不听,微子欲亡去而与太师、少师商议。可知太师、少师是微子的党与,也可知微子在殷纣朝廷中有相当的势力,具备策反的条件,也可为微子是策反者的旁证。

伯夷、叔齐说周武王与微子盟是“上谋而行货,阻兵而保威”(《集韵》说:“阻,行不正也”),意思是武王崇尚阴谋而行贿赂,行不正之兵(使纣兵倒戈)而保自己之威。说明白点,武王用阴谋,贿赂微子,由微子令纣兵倒戈,从而保持自己的兵力。伯夷、叔齐戳穿武王与微子盟的秘密交易。

至于《史记·宋世家》说:“武王伐纣克殷,微子乃持其祭器造于军门,袒面缚,左牵羊,右把茅,膝行而前以告,于是武王乃释微子,复其位如故。”这是一次礼仪式的朝见。大概这次朝见后,武王就“使保召公就微子开于共头之下而与之盟”。

最后,还得说明一下武庚禄父。《史记·周本纪》说:“武王封商纣子禄父。殷之余民,武王为殷初定,未集(此文应读作“武王为殷初定,殷之余民未集”),乃使其弟管叔鲜、蔡叔度相禄父治殷。”据此,禄父所封是殷纣的故地以治殷之余民,与微子以功受封于孟诸是别一事,不可与禄父之封混而为一。

《史记·周本纪》说:“周公诛武庚、管叔、放蔡叔,以微子开代殷后,国于宋。”是微子所封之国名“宋”为周公所命。又上文说,武王既使召公与微子盟“世为长侯,守殷常祀”,而又封“商纣子禄父(即武庚)治殷”,于是禄父与微子,该谁来“守殷常祀”?不免产生争执。因为禄父与微子都是商汤之后,此其一;微子“守殷常祀”是武王使召公与微子之盟,但祀祖之明堂却在殷(即纣都朝歌),是禄父所有,此其二。这问题实在难以解决。直至周公诛灭武庚禄父,取消殷封,殷之明堂不复存在,“守殷常祀”自然归属于微子,周公因此申明“微子开代殷后”。至此,“守殷常祀”的问题才算圆满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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