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如何资助原创前沿科技成果:以日本诺贝尔科学奖得主为例
苏 楠
(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北京 100038)
摘要： 对2010年之后日本诺贝尔科学奖得主受政府资助情况进行分析，总结日本科技计划支持顶尖研究成果取得的特点，建议借鉴日本经验，制定长期合理目标引领发展、加强科技计划在部门之间的协同和衔接，强化基础研究系统部署、促进重大科技基础设施的统筹布局与共享利用等。
关键词： 诺贝尔科学奖；科技计划；基础研究；重大科技基础设施
诺贝尔科学奖是世界范围影响最大，并受到公认的代表最高科技成就的奖项，获奖数量已经成为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科学技术水平和原始创新能力的重要指标。自1901年首次颁奖以来，诺贝尔科学奖主要获奖国家或地区的格局逐步发生变化，从二战之前以德国、英国和法国为代表的欧洲为主，转变为二战之后“欧美为主，美国领先”的局面，进入21世纪日本异军突起使格局再次发生转变[1]。2001—2018年，日本共有18人获奖，获奖数量超过德国、英国和法国，仅次于美国居于第二位，打破了百年来欧美国家在诺贝尔科学奖上的垄断，进入“欧美日”三足鼎立的竞争时代。日本诺贝尔科学奖“井喷”现象已成为日本进入世界科技领先国家行列的重要标志。《国家创新驱动发展战略纲要》提出：到2050年我国成为世界科技创新强国，要涌现出一批重大原创性科学成果和国际顶尖水平的科学大师。对日本诺贝尔科学奖获奖情况的研究表明，从其标志性成果取得到获奖平均时滞为28年[1-2]，因此，尽管当前我国正处在世界科技强国建设三步走战略的第一阶段，却是构筑世界科技创新强国基础的关键阶段，研究和借鉴日本培育诺贝尔奖级科研成果和国际顶尖水平科学大师的经验对指导我国实践具有重要意义。国内很多学者对日本诺贝尔科学奖“井喷”现象进行了研究[2-9]，从宏观战略与政策和微观个体等角度探究其背后的规律和原因，本文重点对政府资助在日本诺贝尔科学奖成果取得中的作用进行研究，为我国科技计划管理改革和形成有利于世界原创前沿科研成果取得的科技计划体系提供启示和借鉴。
尿白蛋白／尿肌酐与α1微球蛋白及C反应蛋白对早期糖尿病肾病的诊断价值…………………… 何云英 朱敏 蒋玲霞 等（1）117
1日本诺贝尔科学奖相关研究综述
随着日本获得诺贝尔科学奖数量逐年增加，围绕日本诺贝尔科学奖开展的相关研究也不断增多，主要集中在以下3个主题。
1.4 组培苗的生根培养 将外植体上分化出的不定芽剪切下来，转到MS基本培养基上培养。待组培苗生长到5～6 cm，并且长出2到3片幼叶时，将其分别转到0、0.1、0.2 mg/L NAA浓度的生根培养基中，促不定根萌发。30 d后取出与CK(0 mg/L)进行比较，筛选出合适的NAA浓度，用于诱导生根。
1.1 日本诺贝尔科学奖获奖情况及特点研究
对日本诺贝尔科学奖获奖情况及特点的研究主要包括获奖学科分布、获奖人员年龄和研究经历等。在学科分布上，日本获得的诺贝尔科学奖以物理学奖和化学奖为主[8-9]；在获奖人员年龄上，2000—2016年日本诺贝尔科学奖得主，获奖成果取得时的平均年龄为40岁[1]，获奖时平均年龄为68岁，升任高级职称时的平均年龄为43.35岁[2]；在获奖人员经历上，求学于高水平研究型大学并获得博士学位、具有海外学习或研究工作经历、拥有良好的合作研究经历和师承于优秀学者等是多数日本诺贝尔科学奖获得者的共同特征[1-3,5，8]。
1.2 “日本诺贝尔奖计划”研究
莲花山公园可进入性是一个综合性概念，故其影响因素也是多方面的，单一的无障碍设施设备无法弥补缺失的无障碍服务和管理，所以城市公园可进入性需要多方协同合作，在建设初期就将无障碍环境建设考虑进来，后期管理和服务运营也要充分考虑残障人士的现实需求；同时，公园可进入性也应该是一个不断发展和完善的概念，没有一蹴而就的文明，对残障人士等特殊人群的关怀永无止境.
1.3 日本诺贝尔奖“井喷”现象成因研究
秉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原则，对日本诺贝尔科学奖“井喷”现象成因的分析成为相关研究的重点。在宏观层面，研究认为日本诺贝尔科学奖“井喷”现象的出现与经济发展、科技战略与政策和教育等密切相关，具体包括：日本二战后经济的腾飞为培育科技人才、增加科技投入、购置先进的仪器设备等为成果取得提供了充裕的经济保证[2,6-8]；持续制定科技战略和基本规划、持续稳步提高基础研究投入规模和强度、推动“产学官”合作研究、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日本企业开展“巴斯德象限”的基础研究并建立企业研发中心或基础研究实验室、有利于开展长期研究的体制机制等为成果取得创造了良好的科研环境[6-9，13-15]；20世纪50到60年代日本第二次教育改革使大学生数量大幅增加，理工科学生比重得到提高，为成果取得提供了人才基础[6-7]。在微观个体层面，获奖者的个性特征使他们成为能够登顶世界科学高峰的佼佼者，包括强烈的探索欲和好奇心、淡泊名利并追求自己内心的满足、擅长问题思维、哲学思维和怀疑思维等创新思维、不惧权威大胆挑战的精神[5，16]等。
综上所述，尽管日本在诺贝尔科学奖方面所取得的成就是由多方面因素共同促成的，但离不开国家对科技创新的重视和巨大投入。相关研究从宏观角度分析了日本政府科技投入规模增加和强度提升在诺贝尔奖级科研成果取得中的重要作用[6-9，13]，但对支持成果取得的科技计划设计和实施的微观研究仍较为缺乏。本文将以近年日本诺贝尔科学奖获得者为例，重点对政府资助在其获奖成果取得中发挥的作用及特点进行剖析，为我国科技计划支持世界前沿科学成果和原创性成果取得提供借鉴。
2日本诺贝尔科学奖得主获政府资助情况
2012—2016年，日本有8位学者获得诺贝尔生理与医学奖和诺贝尔物理学奖(见表1)，他们研究成果的取得离不开国家科技计划的资助。
表 1 2012— 2016年日本诺贝尔科学奖获奖情况
注：1)资料根据参考文献[1]整理；2)中村修二为美国籍，因此在后面不对其受资助情况进行分析
2.1 政府对山中伸弥的研究资助
1999年12月，山中伸弥进入奈良先端科学技术大学遗传因子教育研究中心工作，在担任助理教授期间获得科学研究费补助金(以下简称“KAKENHI”)支持，为获得诺贝尔科学奖的研究成果诱导多能干细胞发现奠定基础。之后在日本科学技术振兴机构(JST)“战略基础研究计划(CREST)”、文部科学省“再生医学实现项目(第一阶段)”和国立生物医学创新研究所(NIBIO)“基础研究提升计划”的支持下，2007年11月山中伸弥成功得到人类诱导多能干细胞[17]，为此获得2012年诺贝尔生理与医学奖。2010年，山中伸弥获得尖端研究开发资助计划(FIRST)50亿日元资助，致力于实现面向再生医学实现的多能干细胞标准化[17]，如表2所示。
表 2政府资金对于诱导多能干细胞和 其他干细胞研究的支持
注：资料根据参考文献[17]整理得来
2.2 政府对赤崎勇和天野浩的研究资助
同样，大村智也获得了文部科学省和厚生劳动省多个部门的支持，还有地方政府的支持，值得注意的是其2002年作为北里大学项目负责人获得“21世纪全球卓越中心计划”，开展“从自然资源中发现抗感染药物及其基础研究”[22]，该计划旨在通过项目形式重点资助一批大学的重点学科，以期培养一批世纪一流科研人才和取得高水平成果，提升日本大学在全球的竞争力，这种针对教育和研究基地的支持在为各领域培养青年研究者成为世界科学领导者中发挥重要作用[23]。在全链条配置创新资源方面，在集中协调性的体系下，各部门可以针对不同研究阶段设置计划类型，并结合自身职能在研究内容安排方面有所侧重，同时，在不同阶段之间相互衔接，有助于实现科技与经济融通发展。
从20世纪60年代起，大村智从事生物有机化学研究，主要侧重研究来自土壤的微生物活性物质，通过开发并引入非常有效的分离有用微生物的方法，发现了13个新属和42个新种，并利用从土壤样品中分离出的各种新的微生物，发现了近500种有机化合物，包括许多现在广泛使用的抗生素[19]，因其在治疗盘尾丝虫症和淋巴丝虫病方面的贡献获得2015年诺贝尔生理与医学奖。大村智教授与默沙东公司在新药研发方面的合作是日本产学研合作的典范[17]，默沙东公司每年为大村智团队提供开展化学物质筛查和研究经费，并按新药销售收入一定的比例支付专利费。大村智的研究也获得了多项政府科技计划资助，包括KAKENHI的特定领域科学研究项目、科学研究项目(B)和青年科学家项目，文部科学省日本学术振兴会(JSPS) 的“未来研究计划”和“21世纪全球卓越中心计划”，厚生劳动省的科研费“新发与再发传染病”项目、日本健康科学基金药物创新项目，磐城战略产业培育项目等[20]。
表 3政府资金对于蓝光 LED研究的支持
注：1)资料根据参考文献[18]整理得来；2)国际贸易与产业省，现为“经济产业省”；教育省，现为“文部科学省”
2.3 政府对大村智的研究资助
元素及其化合物是中学化学基础知识之一,是解决化学反应过程中思维活动的基础,没有扎实的基础知识,就如同漏水的水桶,在解决问题时就会千疮百孔,漏洞百出。
农村现代化也应该是美丽的,这要求发展农业农村经济的同时,持续改善农村人居环境。2018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以“农村垃圾、污水处理和村容村貌”为主攻方向。数据显示,2017年,我国在96个畜牧养殖大县整县推进畜禽粪污资源化利用;农药使用量连续三年负增长,化肥使用量提前三年实现零增长;部署应用全国污染地块土壤环境管理信息系统;106个产粮油大县制定土壤环境保护工作方案,江苏、河南、湖南启动耕地土壤环境质量类别划分试点;农村生活垃圾得到处理的行政村比例达74%,排查出2.7万余个非正规垃圾堆放点[4]。
2.4 政府对梶田隆章的研究资助
1995年《科学技术基本法》实施以来，经过多年变革和发展，日本逐步形成了集中协调的科技管理体制，由内阁下设的科学、技术与创新委员会(CSTI)统筹协调各省庁开展科技活动，文部科学省将CSTI的宏观政策具体化并协调其他省厅开展科技工作[1]，并形成了与之向对应的“部门分管”的科技计划资助体系。这种体系介于“集中型”和“分散型”之间，优势在于能够在保持宏观目标统一的情况下灵活配置资源，这一点在日本政府对多能诱导干细胞和蓝光LED的支持中表现突出。从表2和表3中可以看出，文部科学省(包括之前的教育省)、经济产业省(包括之前的国际贸易与产业省)、环境省、厚生产业省、内阁府等在研究的不同环节和阶段给予支持，但各部门根据自身职能在侧重点上有所差异，文部科学省以支持基础研究和应用基础研究为主，经济产业省支持以技术应用和产业化为主，环境省和厚生产业省以推动创新成果在节能和健康医疗领域的应用为目标。
2.5 国家科技计划对大隅良典的支持
获奖日本学者均受到过KAKENHI支持，特别是大隅良典。KAKENHI是日本规模最大的竞争性资助计划，占日本竞争性科研经费的一半以上，由文部科学省下的独立行政法人日本学术振兴会(JSPS)管理，主要支持创造性和领先性的科学研究。KAKENHI设立于1918年，经过改革和调整形成了由不同类型项目构成的基础研究资助体系，主要包括科学研究费、特别目标研究费、研究成果公开促进费、国际合作研究费等。在“科技创新立国”的战略实施后，日本更加重视基础研究，在第一期和第二期《科学技术基本计划》期间，KAKENHI投入从1995年的924亿日元增加到2001年的1 419亿日元，2011年引入跨年资助项目后经费进一步增加，2017年预算达到2 284亿日元[24]。其中，科学研究费是支持基础研究的主体，占KAKENHI的90%以上，根据项目阶段、规模和人员类型等不同，又分为特别促进研究项目、科学研究项目和挑战性探索研究项目等，具体见表5。
表 4大隅良典获得 KAKENHI资助情况
注：1)资料根据参考文献[1]整理得来；2)各项目类别见表5
3日本政府支持诺贝尔科学奖成果取得的特点
3.1 集中协调型的科技计划资助体系
1986年，梶田隆章开始在东京大学理学部担任研究助理，开展中微子研究，并师从世界一流粒子物理学家小柴昌俊。小柴昌俊和梶田隆章师徒分别因探测宇宙中微子和发现中微子振荡，获2002年和2016年诺贝尔物理学奖，他们获奖成果的取得主要归功于重大科学基础设施——超级神冈探测器。神冈探测器建于20世纪80年代初，最初目的是探测质子衰变，1991—1995年期间政府又投入105亿元将其扩容成为大型中微子探测装置，被称为“超级神冈探测器”[17]。日本政府持续对重大科技基础设施的建设、维护和升级的支持成就了粒子物理领域标志性成果的产生。除了KAKENHI给予相关课题研究资助外，基础研究资金中有设施提升资金对探测设备维护和运营成本给予补贴，还有特殊经费等其他资助为持续观测提供运行成本[17]。
日本在2001年4月开始实施的第二期《科学技术基本计划》中提出：“日本应在诺贝尔奖为代表的国际级科学奖获奖数量上与欧洲主要国家保持同等水平，力争在未来50年里使诺贝尔奖获得数量达到30人”[1]，之后在瑞典卡洛琳斯卡医学院内设立了“研究联络中心”[10]，第3期《科学技术基本计划》中再次提出此目标，上述做法被称为“日本诺贝尔奖计划”。该计划引发了日本国内外的关注和争论，如2001年诺贝尔化学奖得主野依良治认为，日本政府“没有头脑”，纯属“狂妄之言”；还有人担心计划可能导致人、财、物更倾向于投向容易获奖的领域，结果适得其反，阻碍科学发展[11]。一些研究对“日本诺贝尔奖计划”提出的背景和条件等进行了分析，认为该计划具有一定的合理性，是日本为应对国内外政治和经济形势的重大变化下，突破原来“赶超型”战略的产物[11]，是“技术立国”向“科技创新立国”转型中，通过加强基础研究保持其强国地位的具体体现[12]，同时，雄厚的经济实力奠定的物质基础、重教传统奠定的人才条件、强大的技术能力提供的辅助条件等使计划目标的实现具有可行性[11-12]。此外，美国和德国等在其科技崛起时期都曾有过“50年获30个”诺贝尔科学奖的历史[1,11]，也为计划目标的合理性提供注解。
另外，为了推动国际高水平基础研究成果能够引领科技创新，推动经济和社会发展，文部科学省在战略基础研究计划中设立了山脊计划项目(CREST)，支持产业界、学术界和政府形成研究网络，2003年山中伸弥获得该项目支持，并在2006年成功取得老鼠诱导多能干细胞，2007年获得人类诱导多能干细胞，他认为CREST计划是连接前沿基础研究和重大技术应用的有效桥梁，能够推动基础研究种下的“优质种子”为国家经济和社会发展作用[21]。
2014年，赤崎勇、天野浩和中村修二共同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该奖项获得离不开企业的持续投入，同时政府支持也在赤崎勇和天野浩的研究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基础研究、技术产业化和产业化应用等环节，他们获得了来自不同部门的资助，具体见表3。
3.2 分类支持的基础研究资助体系
1977年，大隅良典在洛克菲勒大学完成博士后工作后，回到母校日本东京大学担任研究助理，从其研究起步阶段到2016年获得诺贝尔生理与医学奖，共获得28个研究项目约18亿日元的政府资助，主要来自KAKENHI，具体见表4。大隅良典曾在论文集中对KAKENHI的资助表示感谢，尤其是“特别促进研究”项目对其在研究上取得巨大进步的贡献[1]。
大隅良典从1982年至今30多年不间断地获得KAKENHI支持，研究重点从早期的酵母，到酵母生理机制，再到与之相关的药学和物理学等领域。从表4中可以看出，大隅良典获得KAKENHI资助的项目类型也随着其研究不断推进发生变化，受资助的规模不断扩大，20世纪80年代初期以科学研究(C)类为主，当时资助预算不超过300万日元；之后20世纪80年代后期和90年代主要受特定领域科学研究项目支持，该项目主要支撑21世纪日本经济、社会和文化发展的特定领域的科技项目，生物领域为重点支持领域之一，每个项目预算超过2 000万日元；2003年之后，大隅良典研究主要受特别促进研究项目支持，预算约在5亿日元左右。另外，山中伸弥在2010—2013年获得尖端研究开发资助计划(FIRST)50亿日元支持，该计划是2009年日本政府补充预算支持的项目，通过支持30个顶尖学者开展世界领先的前沿研究，研究者可以选择项目运行支持单位，并在经费使用方面给予更多的自主权和自由度[25]。
同样，大村智也获得了KAKENHI多种类别资助。由此可见，政府对基础研究的长期资助是取得前沿成果的重要保证，需要根据基础研究目的、研究进展阶段、人员类型等设计资助方式和水平，并不断优化分类资助体系。
表 5 KEKNHI科学研究费分类
表5(续)
注：资料根据参考文献[24]整理得来
3.3 重视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建设与应用
从二战起，科学研究进入大科学时代，利用复杂的实验仪器设备是其重要特点之一[13]，一些划时代成果的取得都依赖重大科技基础实施，如2012年欧洲核子研究中心大型强子对撞机的试验证明了50年前预测的希格斯玻色子的存在，使预测者获得2013年诺贝尔物理学奖。日本在20世纪70年代集中建设了一批尖端大型科学装置[26]，此后一直推动大科学装置的建设与升级，小柴昌俊和梶田隆章获奖成果的取得受益于政府对于超级神冈探测器的长期支持。已经推出的5期科技基本计划都强调加强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及设备的建设与应用。一方面，强调通过多种资金渠道支持设施的建设和升级，并对重点设施运行给予长期稳定支持，重点包括大型同步辐射光源(Spring-S)、X射线自由电子激光装置(SACLA)、超级计算机“京”、质子加速器研究综合体(J-PARK)等。另一方面，不断促进产官学研的广泛共同利用，1994年，文部科学省出台《促进尖端大型研究设施共同利用法》，之后又实施实施了《先进研究设施平台与共享计划》，在全国范围建立产学官共享网络[27]；2016年，文部科学省开始推动设施建设和运行与研究机构管理一体化，并引入新的分享体系，已有15家大学/研究所进入新的分享体系[28]。另外值得注意的是，超级神冈探测器的建设、维护和升级还要归功于日本企业较高的技术保障能力，如超级神冈探测器所用的高灵敏度光电倍增管由滨松光电子公司提供，该公司是世界上唯一能够制造这种设备的企业，还为欧洲核子研究中心大型强子对撞机提供了硅探测器[17]。可以说具有较强技术创新能力的日本企业是日本建设世界一流的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并开展前沿研究的重要保障。
由图5可知,本文提出的模型最有利于对抗开关攻击。本文所提模型减慢了信任上升速度,并加快了信任值的下降速度。当节点j展开攻击以后,需要在很多周期内连续伪装为正常节点才能把自身信任提升到一个较高的水平。这使得节点j难以把自身信任水平维持在高处,其他节点可以更快地识别与隔离此类节点。对整个仿真周期(0～300)进行统计,本文所提模型比TEMBB与EMNT的平均信任值分别下降了18.5%和16.4%。
4启示与建议
4.1 制定合理目标引领发展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5月召开的两院院士大会上指出：“建设世界科技强国，得有标志性科技成就[29]。” 尽管获得诺贝尔科学奖并非开展科学研究的目的，但是从诺贝尔科学奖获奖国家或地区格局的变化可以看出，获奖数量是一国顶尖科技实力的表现，也是标志性成果获得国际认可的体现。因此，问鼎世界最高科学奖项也应是我国世界科技强国的衡量标准之一。诚然，科学进步的步伐不能规划，诺贝尔奖的获得也不是能规划出来的，但从日本相关情况中可以得到两点启示。一方面，日本在由“技术立国”向“科技创新立国”转变的关键期，综合考虑本国经济与科技发展情况，以及欧美国家诺贝尔科学奖获奖历史，提出了“50年30人”的诺贝尔科学奖计划，更多地是表明了日本攀登世界科学高峰的决心和信心。目前我国在一些前沿方向开始进入并行和领跑阶段[28]，可以从宏观角度提出清晰合理可行的定量目标，成为推动原创前沿科技成果取得的引领。另一方面，参照日本诺贝尔科学奖获奖成果取得到获奖间隔28年的周期，我国正处于构筑世界科技创新强国基础的关键阶段，应加强长期系统部署，并营造有利于科研人员长期潜心从事科技创新的环境。
4.2 加强科技计划在部门之间的协同和衔接
从日本诺贝尔科学奖获奖情况看，既有重大科学研究成果，也有重大技术创新成果，研究者在研究的不同阶段和创新链的不同各环节，受到了不同类型的政府资助。目前我国科技计划的优化整合正不断推进，建议按照支持基础研究、应用研究、产业化研究和创新应用等为基本方向，进一步明确和细化部门在科技创新方面的功能定位，各部门在各有侧重的基础上，针对研究问题的性质、规模和在创新链上所处阶段设定资助计划，并形成有效衔接，尤其是针对重大战略需求和产业化潜力大的前瞻性问题，建议系统研究编制科技资源配置路线图，按照创新所处阶段在资源配置方面有所侧重。
4.3 强化对基础研究的系统部署
基础研究是创造和积累能够引领社会和经济发展的新知识以及支撑持续创新的基础。日本政府认为，尽管基础研究要经过较长时间才能产生经济或社会效应，有时甚至难以在两者之间建立直接联系，但要实现科技创新立国，政府必须加强对基础研究的支持[17]。我国科学研究论文数量居于世界前列，但“高被引”文章较少，基础研究正从追求“量”向追求“质”转变，在解决重大原创成果缺乏，基础研究投入不足、结构不合理，顶尖人才匮乏等问题上，可借鉴日本经验[30]。建议进一步加强政府对基础研究的投入，引导和鼓励企业和社会力量等增加对基础研究的投入，提高基础研究经费占研发经费的比重；从研究阶段、资助规模等角度优化基础研究资助体系，并建立符合基础研究特点和规律的评价机制；以机构或团队为单位，加强对优势学科和优势团队的支持；设立面向前沿基础研究的国际化合作专项，融入全球前沿科学研究网络。
4.4 促进重大科技基础设施的统筹布局与共享利用
在大科学时代，前沿科学研究的方式和手段已经发生巨大变化，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已经成为突破科学前沿、解决经济社会发展问题和满足国家重大战略需求的物质基础。我国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建设正加速布局，北京怀柔、上海张江、安徽合肥3个综合性国家科学中心将形成重大科技基础设施的集聚区，建议面向生命科学、地球系统科学、粒子物理和核物理、空间天文等重点领域的前沿和交叉问题，主动发起或参与国际大科学工程计划，跟踪国际相关重大科技基础设施建设和升级动态，从研究领域、用户分布和人才集聚等多方面进行综合考虑和统筹布局，完善建设和运营经费投入和管理机制，促进设施在全球范围的开放共享，加强与其他科技计划的衔接，优先支持有能力的企业成为设备供应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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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Could Government Finance Original Frontier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chievements ：a Case Study of Japanese Nobel Prize Winners in Science
Su Nan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for Development, Beijing 100038,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the analysis of the government-funded situation of the Nobel Prize winner in Japan after 2010, 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Japanes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rogram in support of the top research results. It is suggested that we should draw lessons from the experience of Japan, formulate reasonable long-term goals to lead our development, strengthen the coordination and synergy among ministries, enhance the systematic deployment of basic research, and promote overall layout and sharing utilization of large-scal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frastructures.
Key words :Nobel Prize in scienc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program; basic research; large-scal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frastructure
中图分类号： F204； G301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0-7695( 2019) 18-0018-08
doi： 10.3969/j.issn.1000-7695.2019.18.003
收稿日期： 2018-10-16，修回日期： 2019-01-21
基金项目： 科学技术部科技创新战略研究专项“促进科技与经济融通发展重大问题研究”(ZLY201732)；北京市科学技术委员会软科学项目“怀柔科学城科学规划研究”(Z17100002617004)
作者简介： 苏楠(1979—)，女，黑龙江大庆人，副研究员，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科技创新政策、产业科技创新。
标签：诺贝尔科学奖论文; 科技计划论文; 基础研究论文; 重大科技基础设施论文; 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