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与“职业化”指导下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的冲突与思考_图书馆论文

“知识”与“职业化”指导下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的冲突与思考_图书馆论文

“知识化”与“职业化”导向下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的冲突及思考,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图书馆学论文,理论研究论文,导向论文,冲突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1 引言

自图书馆学创立以来,作为学科地位和成熟度标志的理论研究一直都是研究者关注的焦点。国外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尽管长期被“实用”主义所掩盖,也还是在图书馆管理、公共图书馆理念、泛在知识环境下的图书馆生存和发展等领域取得了丰富的研究成果。国内图书馆学界的研究者则是在理论领域孜孜不倦地探索图书馆学的研究对象、学科性质和终极理念等问题。2007年11月底召开的第五次全国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讨会更是将网络化、数字化和多样化实践背景下的国内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再次推向高潮。

在此背景下,图书馆学理论研究中出现了两个较为明显且公认度较高的研究倾向:知识化和职业化。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的“知识化”导向集中体现为构建以“知识”为逻辑起点的图书馆学理论体系;而“职业化”则是指图书馆学理论研究要面向实践、面向职业[1],其标志性和代表性的成果就是于良芝教授2003年出版的《图书馆学导论》和范并思教授2007年发表的《论重构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的体系》。纵观这两个近期在国内图书馆学理论研究中较为凸显的研究导向,我们一方面受益于它们带给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的新思路和新养料,另一方面也思考这两种导向究竟将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引向什么方向。在这样的研究氛围影响下,国内现阶段图书馆学理论研究该何去何从?本文拟采用文献调研基础上的归纳分析的理论研究方法,对国内图书馆学理论研究中的“知识化”和“职业化”导向进行理论梳理和分析,在此基础上对探究二者可能引发的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冲突提出一种导向意见。

2 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知识化”导向的归纳与分析

目前,国内已有多位研究者采用多种表述方式对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的“知识化”导向进行阐述[2][3][4][5]关于图书馆学理论研究中的“知识化”导向,从具有整体意义的理论成果来看,主要有“知识论”、“知识基础论”、“知识社会论”、“知识交流(传播)论”、“知识组织论”、“客观知识论”、“公共知识论”、“知识集合论”、和“知识资源论”。尽管各种“知识化”导向的具体表现形式不一,且不同观点之间互有争鸣,但笔者认为,近一个阶段以来围绕“知识”展开的图书馆学理论研究从本质上看具有以下共同表征:

第一,图书馆学研究对象的本质回归。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知识化”导向的最突出表征就是从知识的层面来阐释和辨析图书馆学的研究对象(客体)。图书馆学研究对象的探讨大致经历了从图书馆的管理、事业及诸要素到信息资源,再到以“知识”为核心的诸观点这样一个演变过程。当研究者认识到:“图书馆”只是漫长的社会演进过程中形成的一种机构式的存在,且这种机构式的存在会在不同的社会环境下呈现出具体的生存形态,“存放”于其中的“图书”也并不是一成不变时,关于图书馆学研究对象的思考就开始从“机构”和“机构的组成要素”转向静态“机构”本身以及动态“机构活动”所蕴含的内在本质。

第二,图书馆学研究内容的有限外扩。如果说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在“知识化”导向出现之前,其研究内容只是在传统内容之外增加了若干“信息”、“网络”和“数字”的痕迹之外,那么,“知识化”导向则是将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的范畴扩大到社会知识资源活动的层面,既然图书馆学研究的是有关知识的存贮、分类、传播和控制的有关活动,那么以非图书馆机构平台承载的知识资源活动也是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的范畴。近几年图书馆学界关注公共部门知识管理,网络信息知识资源的整序、保存和利用,以及国家层面上的知识活动等问题就是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外扩的表现。但是,我们注意到:研究对象深化引起的研究内容外扩,一方面给学科的发展带来了新生力量,另一方面也使得学科名称和研究内容,乃至教育和就业出现了互不吻合的状态。这就使图书馆学研究内容的外扩受到一定限制。

第三,图书馆学研究目标的社会提升。“知识化”导向下的图书馆学理论研究追求的目标不再是图书馆机构范围内的资源开发与转移。互联网使得图书馆员可以对网络上的各种信息知识进行整理和再转移,这就使得图书馆学研究摆脱了过去馆内资源对研究的限制以及研究目标的狭隘。“知识化”为图书馆学提出了为社会知识资源整序、转移和保存的研究目标。但这种研究目标也使图书馆学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受到质疑:图书馆学研究的知识资源是社会知识资源的全部么?图书馆学对知识资源的研究具有独特的学科优势么?

3 图书馆学理论研究“职业化”导向的归纳与分析

“职业化”导向是近十年来国内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在图书馆学教育就业现状压力、国外图书馆学研究与教学模式影响以及国内研究者图书馆学理论研究路径探索等多重背景下出现的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的新方向。其突出的研究成果包括:于良芝教授2003年出版的《图书馆学导论》[6],范并思教授2007年发表的《论重构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的体系》[7],肖希明教授在主持“我国图书馆学专业教育与职业需求”实证研究的基础上,2008年发表了《面向职业的图书馆学教育研究》[8],刘兹恒教授在对2007年第五次全国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讨会的总结中提出构建面向职业的图书馆学理论体系[9]。此外,《图书馆》杂志开设专栏讨论“图书馆员职业精神与核心能力”,围绕《武汉宣言》展开的图书馆职业理念研究,等等。如果说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的“知识化”导向渊源深厚,那么,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的“职业化”导向则是在新的自我审视和外来理论影响的双重作用下出现的新方向。其研究内容所体现出的主要表征如下:

第一,图书馆学研究对象的机构回归。吴慰慈教授曾提问“近年来兴起的‘职业化’倾向是对‘机构范式’的回归还是升华”[10]。这样的问题将带领研究者深入探讨近年来在图书馆学教育研究和理论研究领域出现的“职业化”导向。这种导向对研究对象的界定有两个特点:一是弱化,现有的“职业化”导向的理论研究并不很强调图书馆学的研究对象;二是职业导向的机构化,即在图书馆职业的背景下讨论图书馆学的核心内容,建议以图书馆职业理念为导向,将图书馆学的研究对象(客体)转向以“图书馆职业”为外延界定的图书馆基本社会分工、图书馆实现知识信息传递的基本原理。

第二,图书馆学研究内容的纵向深入。“职业化”导向下的图书馆学研究内容呈现出了更多的职业思考,围绕图书馆这个机构本身及与之相连的活动展开研究:图书馆事业、图书馆职业、图书馆服务、各类型图书馆运作及管理、图书馆史等成为图书馆学理论体系的构成要素。这样的理论体系表现了图书馆学及图书馆职业本身纵向发展链条上的要素,客观上拓深了图书馆学对自身的关注领域,使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在沿“知识”这一横向链条延伸的同时得到了纵向延伸。

第三,图书馆学研究目标的职业导向。于良芝教授曾在其书《图书馆学导论》前言中开宗明义地阐述了图书馆职业理念下的图书馆学研究目标:第一,为立志从事图书馆职业的初学者提供适应新时代的专业基础知识,希望让初学者了解图书馆职业的使命和价值、职业活动依赖的核心技术与方法、与职业活动相关的基本概念和原理;第二,帮助初学者了解图书馆职业的专业特长和职业精神;第三,帮助初学者理解从事专业技术职业必须具备的务实精神与科学精神[11]。这样的阐述明确了“职业化”导向的图书馆学研究的两个信息:一是图书馆学基础理论是为了职业教育,至少图书馆学基础理论教材是为了图书馆学的教育,这一点又暗含了“图书馆学本科教育的目标是职业教育”的假设;二是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的目标是完善并科学化图书馆学职业教育的内容。

4 图书馆学理论研究中“知识化”导向与“职业化”导向的对比

上文的分别阐述已经明确:现阶段图书馆学理论研究中的“知识化”导向和“职业化”导向之间存在着本质和表象两个层面上的对比差异。

第一,“知识化”导向和“职业化”导向根本出发点不同。前者的假设是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的本质目的是为了“解释”图书馆学中的问题并“揭示”图书馆学的规律,从而用以指导图书馆学实践。后者的假设则是基于“图书馆学在大学学科之林的地位是由学科知识在知识地图中的位置决定”[12],同时又继承了图书情报学诞生之初作为“职业训练”科目的初衷。这样的差异同时也体现在同为图书馆学基础理论教程的两本书中,王子舟教授的《图书馆学基础教程》和于良芝教授的《图书馆学导论》。前者的出发点是“论述图书馆学这门学科所涉及的基本原理”,认为“图书馆学与图书馆管理、图书馆工作是不能等同的概念范畴”,提出“图书馆学应该超越机构图书馆学的限制,成为‘获取知识的知识’而普及于社会”[13];后者则是在图书馆职业的引领下提出图书馆学基础理论教材是为了职业教育,而这种职业正是图书馆行业。换句话说,前者追求的是图书馆学作为一门学科的发展,后者则暗示图书馆学是为一种职业的成熟而服务。

第二,“知识化”导向与“职业化”导向对图书馆学机构范式的不同态度。图书馆学界认为图书馆学研究范式经历了从“机构范式”到“知识范式”的改变。无论是研究对象、研究内容还是研究目标,“知识化”导向下的图书馆学理论研究都是围绕“知识”展开。而“职业化”导向下的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则是在承认图书馆学关注知识信息转移的同时将其范围限定在图书馆与用户之间,这是原来关注“文献”的图书馆学机构范式的提升,其核心是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关注图书馆。

第三,“知识化”导向与“职业化”导向对图书馆职业的不同认知。现阶段图书馆学界对图书馆学教育与就业问题的关注持续升温,另一方面,以于良芝教授为代表的研究者将西方图书馆学学科发展中的职业理念引入我国,这就使得国内图书馆学界开始关注图书馆学理论研究与图书馆学教育的关系。而“知识化”导向和“职业化”导向对图书馆职业的看法却又不尽相同:前者认为只要是为人们主动获得知识提供工具和方法,就是图书馆职业;后者则认为图书馆职业是限定在图书馆内的知识信息传递,换而言之,图书馆职业依赖的是图书馆这个机构平台。

5 思考

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在网络化、数字化和知识化的学科发展背景下选择了知识和职业作为新的发展路标。从一定程度上讲,是图书馆学理论研究向学科本质的回归。本文作为理论解释型的研究,本着“解释”的原则对这两种学科研究的导向进行下列阐述:

第一,对“知识化”导向和“职业化”导向哪一个更适合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的发展的疑问,首先需要对以下问题进行回答:图书馆职业是什么?图书馆学研究关注的“知识”的外延和内涵是什么?图书馆学学科体系构建的原则是什么?

第二,图书馆学理论研究本身存在两种推动力量,一是理论研究本身内在发展逻辑,二是外界力量的推动。学科理论研究是为学科地位以及学科自身的成熟服务。那么,“知识化”导向似乎更符合这种学科发展的需要。而“职业化”也是为图书馆学学科自身地位的提高提供了一种途径。二者是否有融合的前提、可能和必要性?

第三,现阶段的“知识化”导向和“职业化”导向还处在一种众说纷纭的状态,如果要将二者进行融合,那么各自理论的廓清和阐释则必不可少。

第四,在关于“知识化”和“职业化”的不同声音中,暗含着这样的争论: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究与图书馆学教材之间的关系,图书馆学教育与图书馆学理论研究之间的关系。这样的争论在提醒我们:图书馆学教育体系的变革和图书馆学理论体系一样,亟待调整。

图书馆学理论研究一直是国内图书馆学学科发展的特色之一,围绕着中国图书馆事业和图书馆学学科建设提出了众多具有鲜明特色的理论和观点。但在我国现代意义上的图书馆学发展的100多年间,我们也一直在向西方的图书馆学学习。“知识化”和“职业化”导向就是在结合我国图书馆学现状的基础上,吸收了西方对“知识”的研究成果和对图书馆职业的思考。那么,在我国图书馆学研究环境下,我们的图书馆学究竟该对“知识”和图书馆职业持什么样的学术研究态度?图书馆学对知识的研究能否与图书馆职业相融合?这是否该成为现阶段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的新的路径呢?我们拭目以待。

收稿日期:2009-04-16

标签:;  ;  ;  

“知识”与“职业化”指导下图书馆学理论研究的冲突与思考_图书馆论文
下载Doc文档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