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通用语教学研究中汉维谚语格标记对比
○田 勇
（乌鲁木齐职业大学 预科部，新疆 乌鲁木齐 830001）
[摘 要] 通过对汉语和维吾尔语谚语中格标记（介词、格语缀、语序等）的形式、句法位置等方面进行对比考察，分析汉语和维吾尔语格标记的异同，认为显性格标记（如介词、格语缀等）处于句法表层结构中，依附名词性语义成分而存在，在句法结构中所依附的位置及其选用时所受的限制存在语言差异，对国家通用语学习中出现的偏误有指导作用。
[关键词] 汉维语； 格标记； 句法位置； 介引功能
谚语是口头常说的通俗的现成话。《说文》训释“谚”为“传言也”。维吾尔语谚语和汉语谚语在这一语言性质的概念特征上是一致的。谚语约定俗成，在长期的流传中形成了较为固定的句式结构。谚语的句式结构和语法特点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谚语的民族性，对谚语句式结构的研究也是谚语研究的重要课题。
一、格标记
谚语语句中动词和名词之间或说是事件参与者之间的句法语义关系，是一切语言的普遍现象，是深层语义格，其形式标志是格标记（包括显性标记和隐形标记）。语言不同，格标记的形式、句法位置、功能等都可能有不同的表现。一般认为格标记是形态发达语言（如维吾尔语）中存在的表一定语义格关系的语法功能作用的形式标记；而对于缺乏形态变化的语言，也有一些学者如Li&Thompson、Dezsö、 Starosta等认为，这类语言（如汉语）采用其他一些手段来表达与形态格相应的格关系。Starosta（1985）采用“词格语法（lexicase grammar）”分析汉语，认为汉语的格标记手段有语序、前置词、动词类（如“到”）、名词类（如“昨天”）、屈折后缀（如“城里”）。（参见 许余龙，2010：125-129）例如：
（1）人往 高处走，水往 低处流。
（2）从 小离娘，到 大话长。
（3）qariʁu myʃyk-kɛ ølyk ʧaʃqan uʧraptu（瞎猫碰上个死耗子）
（4）qeri kala piʧaq-tin qorqmajdu（老牛不怕刀子，对译汉语为“煮熟的鸭子——嘴硬”）
采用标准筛分实验分析第⑩土层全风化片麻岩颗粒组成，如表6所示。该土层颗粒一般含砾丰富，颗粒也以粗粒组中的砂为主，砂粒级含量平均达61.4%，细粒组平均含量达14.9%。按照GB/T50145-2007划分其工程分类，该土层基本属于粉土质砂，个别为粘土质砂。
例句中下划线部分为各例句法结构中的显性格标记。当然还有未标记出的隐性格标记，如零形式（可记作-ø）的格标记和语序等。根据Starosta等对格标记的看法，下面从格语法的观点，对汉维谚语中的显性格标记（以下简称格标记）进行考察，对比和分析在句法结构中格关系的表达上汉语与维吾尔语有什么不同，以进一步认识汉维语格标记的特点。
二、汉维语谚语中格标记的显性形式及其句法位置
根据Fillmore格语法理论，名词短语进入句法结构时都必须有格，格标记用来指深层结构中各种名词性短语与动词之间潜存的固定不变的句法-语义关系。格标记存在于任何一种语言里，形式不一，可按在句法结构中的出现情况大致分为显性格标记和隐形格标记两类：介词、格语缀属于显性格标记；语序、名词的语义类别和动词自身的配价则属于隐性格标记。鲁川、林杏光（1989）将格系统作上下层分析，分出主体、客体、邻体、方式、根由、环境等6种语义成分为格系统的上层，上层语义成分又分出18种格，每种格下面再分“格标类”，即把可替换的介词归为一个“格标类”。语义结构中动词性短语是核心，6种语义成分按照句法规则充当一定的句法成分并构成句子的语义结构。在汉语和维吾尔语中，为了标示一定的格关系所采取的格标记（这里主要指显性格标记）组合往往有所不同。
（一）汉语谚语中的格标记形式及其句法位置
汉语缺乏严格的形态变化，语义以及句法结构关系的表现手段主要靠语序和虚词。鲁川、林杏光（1989）认为汉语的格的形式标志是介词和语序，格的分类也应该和介词的分类一致。介词是汉语语法中虚词的一种，本身没有具体的词汇意义，也不能单独作句法成分，介词本身的句法功能主要是“介引”。我们采用这一观点，认为汉语中的显性格标记是介词（包括前置介词、后置介词和框式介词）。
1.前置介词。汉语的前置介词处于被介引的名词性结构之前。刘丹青（2003：108）认为现代汉语的前置词几乎全部来自动词，其中绝大部分仍兼动词用法，现代汉语前置词还处在动词向介词语法化的中间阶段。例如：
（5）打蛇打在 七寸
（介引客体，标记受事）
由上表可知，x26,x27的VIF值均大于10，故该两项指标存在共线性，本文在Logistic模型研究中直接剔除该两项指标。
（33）abrujuŋni jaʃliq-tin saqla，ʧapiniŋni jeŋi ʧeʁi-din
（7）宝剑赠予 烈士，红粉赠予 佳人
（介引邻体，标记与事）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8月21日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强调“要扎实抓好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这一要求将极大促进中国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进程，也是中国基层融媒体中心建设迎来大发展的契机。对此问题进行探讨，有其现实和理论价值。
（8）人善被 人欺，马善被 人骑
（介引主体，标记施事）
(3)变异操作 采用单点变异策略对机器选择链进行变异操作，随机选择一道工序，改变该工序的当前加工机器。采用互换变异策略对工序顺序链进行变异操作，如图7所示，随机选择不同位置两道工序，互换其基因值。
（9）以 镜自照知脸容，以 心自照知吉凶
（介引方式，标记工具）
对于应用型本科院校而言，教师专业化就是指根据社会对应用型人才的需求，教师遵循应用型特征的教育教学规律，特别注重专业实践能力。教师专业化发展强调教师的终身学习和终身成长，包括职前培养、新任教师培养和在职培训，在教师的整个专业生涯中，通过学习和专业训练，提高专业素养、专业实践能力和个人职业道德等，促进教师从新手到熟手，从熟手到专家。
（10）人为 财死，鸟为 食亡
（介引根由，标记目的）
以上例句中的下划线部分均为前置介词，分别介引不同的语义成分构成介引结构，在句法结构中与动词谓语共同表达完整的事件意思。这些前置介词在句法结构上不能随意删略，句法位置不可随意移动，只能处于介引对象的前边。
2.后置介词。从后置介词的来源及发展途径上，刘丹青（2003：155-161）分出了名源后置介词（主要为方位名词，如“前”“里”“外”“上”“之后”等等）和副源后置介词（如“（跟/像）……一样/似的/（一）般”“一起/一道/一块儿”“（比）……更”等）。例如：
（11）人前 莫说人长短，始信人中 更有人。
8月6日蔡振华出现在第18届亚运会中国体育代表团成立动员大会上。8月中旬的雅加达亚运会，则已难觅他的身影。
（12）暑里 日头，晒裂石头。
（13）刀子般 的嘴，豆腐似的 心。
（14）雪中 送炭是君子，锦上 添花是小人。
（15）一个碗内 两张匙，不是汤着就抹着。
（16）天外 有天，人外 有人。
（17）风雨之后 见彩虹。
（18）矮檐之下 出头难。
（19）败战之中 学问深。
使用水力清淤混合器可以清除河道淤泥，效果比较好。要确定清淤器的水喷嘴和喉管的比例，喷嘴和吸泥管的比例范围，需在一定的标准范围内才行。像喉管横截面的长度和直径要相同，才能保证混合泥浆处于稳的状态；扩散管需做成锥形，减少能量转化时的能量损失，提高泥浆的位能；泥浆吸入时需要于泥浆相等量的高压水，保证充分的混合稀释，保证泥浆的流速；保证喷嘴处的高压水流速适宜，水压比例在喷嘴水压的有效值内。一般来说，清淤机的工作效率并不高，不到水泵效率的的一半。10%-40%。
以上例句中的下划线部分都为附接在名词性短语后面的方位词，有的还有较为明显的方位意义，有的已经完全虚化为构词词缀（如：（11）、（14））。刘丹青（2003：109-113）认为方位词虚化为后置介词，并不以到方位题元标记为止，它可以进一步变成更虚化、更抽象的后置词乃至格标记，由实体到空间关系再到抽象关系，完全符合虚化链的典型轨迹。
（1）室内外空间大。商业综合体宽阔的室内外空间，能够较好的兼容城市的发展规模，以及匹配建筑现代化功能，非常适合现代商业模式下的应用。
3.框式介词。根据刘丹青（2003：92-94）研究，都是先存在前置词，后又出现后置词，两者并存形成框式介词。例如：
（36）beɡimyʧyn χizmɛt，øzymyʧyn oqɛt（为伯克效劳，为自己揩油）
（21）大丈夫报仇，在 三年之外
（22）人在 山外 觉山小，人在山中 觉山深
（23）人在 世上练，刀在 石上 磨
（24）人在 屋里 热得跳，稻在 田里 哈哈笑
（25）食在 口头，钱在 手头
（26）心病还从 心上 医
（介引邻体，标记关涉）
（28）玉在 匣中求善价，钗于 奁内 待时飞
（29）再大的蓑衣也在 雨笠下
以上例句中下划线部分为框式介词。根据刘丹青（2003）的观点，框式介词主要是一种句法现象，而非词项，多由一个前置词和一个后置词在句法组合中临时同现，使用中常有用一舍一的情况，如（21）中“在……之外”的“在”可舍弃不用，换说成“大丈夫报仇，三年之外”，句子依然成立。
（二）维吾尔语谚语中格标记的形式及其句法位置
维吾尔语是形态发达的语言，句法结构中的语义以及句法结构关系主要靠功能语类（包括各种语缀、后置词、助词等）和语序来表现。维吾尔语中显性格标记主要是各种格语缀以及部分后置词。维吾尔语中没有类似汉语的前置介词，介引名词性短语与谓语动词发生关系的是缀接在名词性短语后面的格语缀或附接其后的后置词。力提甫·托乎提（2004：186-187）指出维吾尔语中可以起到介引名词性语义成分作用的有主格（零形式-ø）、宾格（-ni）、从格（-Din）、时位格（-DA）、向格（-GA）、界限格（-Giʧɛ）等6个，能表示名词与动词发生关系的后置介词主要有“bilɛn（用、跟）”“yʧyn（为、为了）”“toʁrisida（关于、有关）”以及“asasɛn（根据）”等几个。
（6）从 小离娘，到 大话长
1.格语缀。维吾尔语中的格语缀是表示名词类语类（包括名、形、数、数量、代、摹拟、形容词化短语、名词化短语等）在句中与其他成分（主要是谓语动词）之间的句法关系的功能成分，共有10个，其中有5个格语缀属于显性格标记，它们是宾格（-ni）、向格（-GA）、时位格（-DA）、从格（-Din）、界限格（-Giʧɛ）；主格格语缀因在句法结构中表现为零形式，这里把它算进隐性格标记中。这6个格语缀在句中主要表现的是与动词性谓语的格关系。例句：
（30）toχu kørɡɛn-ni ʧoqujdu，molla kørɡɛn-ni oqujdu
（介引客体，标记受事）
（鸡啄见到的食物，毛拉读看到的读物）
当前我国事业单位的会计核算方法无法满足事业单位经费管控的需求。由于我国事业单位的自身特点和性质，管理者及相关人员对事业单位的会计核算重视不足，目前的会计核算方法只是用于简单的核算和记录，对财务数据的分析和运用能力不足，间接使得事业单位整体的财务信息得不到及时、全面、有效的反映。整个会计核算体系不健全，会计工作相对滞后，与事业单位发展之间要求的矛盾愈发增大。
（31）abrujuŋni altun-ʁa al，ʤanni kepɛk-kɛ sat
3.招投标行为不严谨。没有按有关规定对分包队伍进行招标。普遍存在着由于甲方指定、处理工农关系等各种原因而引进施工队伍，其中就包括一些无资质的队伍，甚至有的还与个人签订所谓的分包合同，非法转包，甚至一包再包的现象也时有发生。
（27）有话说到 理上 ，有钢下到 刃上
（性命轻于麸皮，名誉赛过黄金）
（32）atam-da bolʁuʧɛ，aliqinim-da bolsiʧu（介引环境，标记处所）
（与其父亲兜中有，不如自己掌上有）
（介引环境，标记时间）
（介引环境，标记时间）
（名誉要从小时爱惜，衣服要从新时爱惜）
（34）saqal-diki aʃ-qa qorsaq tojmas（介引环境，标记处所；介引邻体，标记关涉）
（胡子上的饭粒儿填不饱肚子）
以上例句中下划线部分为维吾尔语的格语缀，都是处于被介引的名词性成分后面，没有在前的情况。
机车制动机的综合作用是指根据自动制动手柄和单独制动手柄各位置的变换而确定的机车制动机各主要部件之间的相互关系和作用规律。
2.后置词。维吾尔语中的后置词有20多个，但与动词性结构发生关系，起到介引与动词相关的语义成分的后置词只有表介引工具或伴随题元的“bilɛn（用、跟）”、表介引受益题元的“yʧyn（为、为了）”、表介引处所或原因题元的“toʁrisida（关于、有关）”以及“asasɛn（根据）”等几个。例如：
（35）adɛmniŋ tɛmi søz bilɛn ，aʃniŋ tɛmi tuz bilɛn
（看人品，听他一席话；饭要香，撒上一撮盐）
（20）人在 事中迷
其中 p(k k-1)是在 k时刻系统上一状态对当前状态的预测，p(k-1 k-1)是 x(k-1 k-1)对应的误差估计协方差矩阵，Q表示系统过程噪声的协方差。
（37）øzynyʧyn kylɛrsɛn，jurtuŋyʧyn ølɛrsɛn（为自己欢笑，为故乡献身）
（38）mal tyri bilɛn ，adɛm qajaʃi bilɛn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汉语格标记有的可以出现在介引对象的前边（如前置介词），有的可以出现在介引对象的后边（如后置介词），有的还可以出现在介引对象的前后两端（如框式介词）。而维吾尔语后置词和格标记全都只能出现在介引对象（名词性语义成分）的后边，没有在前的情况。
3.汉维谚语中显性格标记的形式对比。根据以上语料观察，汉语和维吾尔语中的显性格标记（汉语中大都为介词，维吾尔语中大多为格语缀）都不能单用，也都没有具体的词汇意义，都必须紧紧附接在名词性短语周围构成介引结构（或说介引短语）后才能参与到句法结构中，但它们仍应属于句法层面的构句成分，而不是构词成分。
汉语谚语的语义句法结构中，施事、受事等往往采用无标记的形式（零形式-ø）出现；而工具、依据、时间、处所、关涉、原因、目的等语义格成分往往倾向采用有标记的形式出现。有标记成分的这些“语义格”往往需要用介词来标示它们跟动词之间存在的句法语义关系。在维吾尔语中，除了主格的标记为零形式外，其他的语义格均有自己的显性格标记形式。在句中，格标记的使用与介引的语义结构成分紧密相关，与动词的语法特征也密不可分。句法结构中各语义成分的身份和作用已由格标记界定清楚，格标记一般不可随意删略，否则会直接改变句子的语义结构或破坏句子的合格性。
三、汉维语句法结构中格标记的层级
格标记按在句法结构中的表现形式暂分为显性格标记和隐性格标记。为了进一步弄清格标记的特征及其在句法中的使用规则，下面将显性格标记和隐性格标记结合起来，探讨格标记在句法结构中的层级关系。
隐性格标记包括语序（句法位置）、名词的语义类别和动词的配价。三者并非界限分明，这里主要考察语序这一种隐性格标记。语序作为一种隐性格标记手段，在句中体现为语义成分的不同句法位置。参与句法事件结构的语义成分本身表现的语法范畴明确时，不同的语言就加不加显性格标记有不同的表现。例如：
⑧Raimo Tuomela，“Cooperation as Joint Action”，Analyse＆ Kritik，2010(2)，pp．65 ～86．
（39）门有缝，窗有耳。
（40）猛虎不吃回头食。
（41）看菜吃饭，量体裁衣。
（42）从大处着眼。
（43）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例（39）中名词性语义成分有“门”“缝”“窗”“耳”，例（40）中名词性语义成分有“猛虎”“回头食”，例（41）中名词性语义成分有“菜”“饭”“体”“衣”，三个例句中都没有出现显性格标记（介词），各名词性语义成分按照一定的语序位置出现在句中，与各句中的谓语动词构成事件结构，完成句子表达；若是将例（39）、（40）、（41）中的语义成分移动位置，根据名词语义类别和动词配价要求，移动后句子要么语义改变或错乱，要么句法不合格，句子不成立。
（39’）缝有门，耳有窗。
（“门”和“缝”与“窗”和“耳”之间都是整体-部分的关系，名词语义类别要求若无领属格标记来标示关系，所领和所属不能换位）；
（40’）回头食不吃猛虎
（谓语动词“吃”要求施事在前，受事在后；名词语义类别要求“[+生命性]猛虎”须在前，“[-生命性]回头食”若无介词介引只能出现在动词后边）；
（41’）吃饭看菜，裁衣量体
（句法结构虽然合格，但句子语义已经改变）。
没有显性格标记的介引和标记，例（39）、（40）、（41）中语义成分在句中的位置不自由，不能随意移动；但依靠语序位置可以完成格标记作用。
（42’）大处着眼
（句子成立，语义不变）
（43’）俭入奢易，奢入俭难
（句子成立，语义不变）
例（42’）和（43’）中的名词性语义成分并未移动位置，其原句中的显性格标记“从”被删除后，句子语义未变，句子成立。由此，可以看出汉语作为形态不发达的语言，语序，在汉语的格标记作用中地位极其重要。
（44）kyn-ni etɛkbilɛn japqili bolmas（衣襟遮不住太阳）
（45）qoʃ-tin ʧiqirip sørɛm-ɡɛ saptu（刚卸下犁，又套上耙）
（46）qiziŋ-ni rɛŋ-ɡɛ øɡɛtmɛ，oʁuluŋ-ni bɛŋ-ɡɛ （莫叫女儿迷脂粉，莫叫儿子嗜毒品）
（47）qoj-ni qotan-da sat，aʃ-ni badaŋ-da （圈里卖羊，囤里卖粮）
（48）ʃamal ʧiqmisa dɛrɛχ liŋʃimas （风不吹树不动，对译为“无风不起浪”）
上述维吾尔语例句，（44）中有名词性语义成分“kyn（太阳）”和“etɛk（衣襟）”，（45）中有名词性语义成分“qoʃ（犁）”和“sørɛm（耙）”，（46）中有名词性成分“qiziŋ（女儿）”“rɛŋ（脂粉）”“oʁuluŋ（儿子）”和“bɛŋ（毒品）”，（47）中有名词性语义成分“qoj（羊）”“qotan（羊圈）”“aʃ（粮食）”和“badaŋ（粮仓）”，（48）中有名词性语义成分“ʃamal（风）”和“dɛrɛχ（树）”。例（44）～（48）中的名词性语义成分都带有显性格标记（格语缀）介引标记，如果要移动，则需作格标记短语的整体移动，句法结构成立，语义基本不变，但语用焦点可能发生转变；例（48）中的名词性语义成分没有显性格标记，若移动其位置，则句子或不成立或语义不通。
（44’）etɛkbilɛn kyn-ni japqili bolmas（句子成立，语义不变）
（45’）sørɛm-ɡɛ saptu，qoʃ-tin ʧiqirip（语义不变，但句子较别扭）
（46’）rɛŋ-ɡɛ qiziŋ-ni øɡɛtmɛ，bɛŋ-ɡɛ oʁuluŋ-ni （句子成立，语义不变）
（47’）qotan-da qoj-ni sat，badaŋ-da aʃ-ni （句子成立，语义不变）
（48’）dɛrɛχ ʧiqmisa ʃamal liŋʃimas（句子不成立）/dɛrɛχliŋʃimas，ʃamal ʧiqmisa（句子成立，但语义不通）
维吾尔语中带显性格标记的短语，因显性格标记随语义成分整体移动，即使位置发生变动，句法关系仍然清楚，移动较为自由，但多少也会受到句法语序的限制，如（45’）；若没有显性格标记的介引标记，语义成分位置变动或造成关系不明语义不清，甚至句子不合格，如（48’）。
由此可以看出，语序作为隐性格标记，这里指名词性语义成分在句法结构中相对于谓语动词的句法位置，它对名词性语义成分有一定的限制作用。没有显性格标记的情况下，能够赋予名词性语义成分一定的格，完成名词性语义成分的格标记作用，因此语序（句法位置）是深层级的、隐性的、抽象的，这里称其为第一层级的格标记。介词、格语缀等其他在句法结构中有形式表现的格标记，其删略、移位等情况受到语序一定的影响，是表层级的、显性的、具象的，这里称其为第二层级的格标记。下面试拟构格标记槽图表明句法结构中格标记的层级关系，设：
汉语显性格标记（介词等）形式为：甲、乙、丙、丁、午、己、庚、辛、壬、癸……；
维吾尔语显性格标记（格语缀、后置词等）形式为：a、b、c、d、e、f、g、h、i、j、k……；
汉语和维吾尔语中的谓语动词都为：V；
汉语和维吾尔语句中名词性语义成分（N）都标记为：N1、N2、N3、N4、N5、N6、N7、N8、N9、N10……。
生成语法描写基本句子的生成规则为：S→KP VP，这里理解每个句子中都有一个谓语动词VP（V）和若干动词所要求的论元KP（名词性语义成分N），语义成分分布在V的周围（根据语序类型不同，不同语言有不同的表现），名词性语义成分进入句法结构必须有格，完成格的作用，才能构成句法事件结构，句子才能成立。（笔者认为）汉语语序与显性格标记构成的格标记图可以试作如下图示：
图一 汉语句格记槽图
由图一可以看出，句子中的N数目不限，汉语的显性格标记数目不定，有的可以出现在N前，有的可出现在N后，有的可出现在N的两端；进入句法结构的N3和N11没有显性格标记的介引和标记，因为它们身处句法结构的格标记槽中，这个格标记槽的位置（或说语序，在图中序号如3和11是它们的位置）赋予它们一定的格，使其能否完成格标就作用，从而句子能够成立。
用同样的方法对维吾尔语的格标记层级进行分析：
由图二可以看出，句子中的N数目不限，维吾尔语的显性格标记数目不定，所有的显性格标记都必须附接在N的后面，如图格标记的箭头都指向N的后边；进入句法结构的N2没有显性格标记的介引和标记，或为主格零形式介引或为宾格非特指形式，但它们身处句法结构的格标记槽中，即使没有显性格标记的介引和标记，这个格标记槽的位置（或说语序，在图中序号如2是它们的位置）赋予它们一定的格，使其能否完成格标就作用，从而句子能够成立。
图二 维吾尔语句格记槽图
谚语句法结构稳固，通过对汉语和维吾尔语谚语中介引名词性语义成分的显性格标记（介词、格语缀、后置词等）形式、句法位置等方面的考察，对汉语和维吾尔语格标记的差异作对比分析，有助于更进一步地研究汉维语的格标记。结合语序（句法位置）等隐性格标记对汉维语格标记的层级进行初步的划分，认为语序（句法位置）作为隐性格标记，处于深层句法结构中，属于第一层级，在深层结构和表层结构中都独立存在；能够独自赋格，当其位置上的出现显性格标记时，语序（句法位置）对其位置内的格标记进行认定，发挥格的调控影响作用，并与显性格标记共同完成句法结构的格标记作用。显性格标记虚化程度不一，抽象概括能力强，处于表层句法结构中，依附名词性语义成分而存在，属于第二层级；能够赋格，在句法结构中所依附的位置及其选用时所受的限制存在语言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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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项目] 本文为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职业技术教育分会科研规划项目“新疆高职院校预科汉语教学可持续发展研究以乌鲁木齐职业大学为例”（项目编号：GZYYB2017009）阶段性成果。
[作者简介] 田勇，乌鲁木齐职业大学预科部讲师，文学硕士，研究方向：双语教学、汉语教学及对外汉语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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