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X得不行”构式分析
李 婧 沈阳师范大学文学院
摘要： 现代汉语中有一类表程度的述补结构具有主观极量评价赋义功能，我们称其为述程结构。“X 得不行”是一种较为常见的现代汉语构式，即属于述程结构的一种。本文首先分析了构式“X 得不行”历时演变；其次对其语法化动因进行了创新分析；最后，本文在构式“X 得不行”的语用角度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创新探究。
关键词： 程度补语；述程结构；语法化；语用功能
一、“X得不行”构式的历时分析
(一)“X得不行”构式的产生与发展
现代汉语中有一类表程度的述补结构具有主观极量评价赋义功能，我们称其为述程结构。“X 得不行”A 式是一种较为常见的述程构式，其前身“X 得不行”B 式是一个表结果的述补结构，现代汉语中有一类述补结构是“动词+得+状态补语”，“X 得不行”B式即属于此类结构。比如：
(1)正准备打麻将。莫愁打得好，木兰太慌张，打得不行。好多人要打，于是分成两桌。(林语堂/京华烟云)
同时，现阶段医学院校普遍缺乏医学专业英语教师，医学专业出身的教师英语基础较差，而英语专业的教师医学基础较差。学校应创造机会，增加双方交流，取长补短，共同完成教学任务，以解决短时间内跨专业师资缺乏的问题。另外，派遣英语基础好的年轻专业课教师，去专业英语教育开展更好的医学院校进修、交流，也可以为教学注入新鲜血液。
如果说有一件衣服能让人既想穿又不太想穿，思考半天后还想穿的话，那一定非Herself:Catalytic Clothing莫属。
从上述例子中，可以看出，这类述补结构即B 式“X 得不行”中的“X”都是动词，“不行”在这里是作情状补语且结构整体的形义关系的透明度较高。“X 得不行”A 式衍生于“X 得不行”B 式，在此基础上演变发展为具有主观程度大量义的述补结构，即述程构式。
(2)她六张十块的新票子，谁知道不到仨月这表就自由散漫得不行，快起来一天能快上半拉钟头。(刘心武/钟鼓楼)
上述例中，“X 得不行”都是带有主观程度大量义的述程构式。构式不再是表示某种行为结果的语法结构，而是转变为透明度较低且浮现出主观程度大量义的述程构式。
(5)新分配的房里、房门的弹簧锁刚碰上，两人便激动得不行。当时还没粉刷完，满地的石灰浆，也没有床！(高行健/一个人的圣经)
随着述程构式“X 得不行”的演变发展，名词也逐渐被加入到“X”的范畴队列中，如：
(3)这家伙今天的打扮真是女人得不行。
“女人”是表示性别与类属的人称名词，当该词进入“X 得不行”构式后，该名词本身所包含的外在魅力与性格特征的语义得以凸显，并把女人味的语义达到极量值。同理，能够进入述程构式“X 得不行”的名词，都是含有程度义与量级特征的。
(二)构式“X得不行”的语法化动因
上述例子中可以看出，“X 得不行”作为述程构式已不再是表示某种行为结果的语法结构，而是转变为透明度较低且浮现出主观程度大量义的述程构式。
从语法述补结构“A/V 得不行”到图示性述程构式“X 得不行”，在这一语法化过程中，变量构件“X”和常量构件“不行”在构式内部的转化即为一种创新运作：
(4)“我山里洼里跑惯了，走得太慢急得不行。”“呀，你快看！”润叶指着前面的一个草坡……(路遥/平凡的世界)
“X 得不行”构式从述补结构中逐渐演化成述程结构，其语法化过程之一就是构式“X 得不行”的语用功能的转变。“X 得不行”作为述程结构时已经成为一个带有主观程度大量义的述程构式，其变量构件“X”的选择已不再限制为动词，“X”可为动词、形容词和名词三种词性。
2.语用理据
例(4)中的构式变项“X”为“急”，是形容词，上文中已提过能够进入述程构式“X 得不行”中的变量构件，无论是名词、动词还是形容词，都必须具有量级程度义特征，从语法化动因角度看，这种必须带有某种特征的条件是构式对构件的一种构式限制。
八条禁令的内容包括：严禁瞒报、谎报、迟报、漏报、阻碍他人报告动物疫情；严禁接到动物疫情举报不受理、不核查；严禁动物疫情排查不到场、不到位；严禁不履行动物疫病检测职责、出具虚假检测报告；严禁不检疫就出证、违规出证；严禁违规使用、倒卖动物卫生证章标志；严禁违规处置染疫或者疑似染疫的动物、动物产品及相关物品；严禁发现违法违规行为不查处。
构式“X 得不行”作为述程结构最早出现在清代光绪年间的公案小说与世间情爱小说中，这时的变量构件“X”均为动词和形容词。当“X 得不行”作为述程构式时，其变量构件“X”的显著特征即是主观计量特征。
1.前项+C+后项
1.构式压制
二、“X得不行”构式的语用分析
(一)构式的主观性
述程结构“X 得不行”是具有夸饰性程度表达的格式。构式在其词法形式上包含否定语素即否定式程度补语“不行”，但整体转指＂X 得不行＂，是典型的夸饰性程度表达。“不行”保留了虚化前的语义特征，表达了＂某种程度达到了让人不行的地步＂，夸张极言述语语义的程度之高：
(6)结婚十余年，得一胖小子，宝贝得不行。我从他出生前就辞了职，专心照顾他。(人民日报海外版2005)
语言的主观性是指说话人在说话的同时表明自己对这段话的立场、态度和感情，从而在交际过程中留下说话人本身想要表达的主观痕迹。
(二)构式的语篇功能
通过语料的考察，可以发现构式“X 得不行”在句子或语篇中所处的位置比较灵活，这体现在该构式可以以两种方式出现，分别是在句中和句末。用C 来表示构式本身，那么构式“X 得不行”即为以下两种：
(1) 坡体地质条件。桑坪隧道进口位于杂谷脑河右岸突出山脊前部，自然坡度约70°～80°，坡向330°，坡高约130 m，主要由夹结晶灰岩的志留系茂县群(Smx2)绢云母石英千枚岩和变质石英砂岩构成，岩层产状350°∠75°，隧道轴线与岩层走向小角度斜交，洞口区主要发育两组节理：J1：产状105°∠60°，延伸3 m～10 m，间距6 m；J2：产状311°∠82°，延伸2.5 m～8.0 m，间距1 m～2 m。节理面微张，有少量泥质充填物。项目区地震动峰值加速度0.20g，地震基本烈度Ⅷ度。桑坪隧道下半球赤平投影图见图5，桑坪隧道工程地质断面图见图6。
2.前项+C
(7)前些年手提肩扛，回一趟家累得不行，现在人还没到家，年货已经开吃了。(人民日报2016)
上述例(7)中的“累得不行”是前一句“手提肩扛”的结果，构式与前项和后项在内容上联系较为密切，有承上启下的过渡作用。
机会很快就降临了。那天，我送小侄女上学，巧遇沙莉牵着一个八九岁左右小女孩的手，高兴地进入了学校。后来，我了解到小女孩的父亲乃是一家网络策划公司的张董事长。
在这类形式中，“X 得不行”构式出现在句中，连接前后项，整体上有过渡的作用。
在这类形式中，“X 得不行”构式出现在句末，在前项之后，体现其强调作用。
(8)肚子好像饿得瘪瘪的，想吃东西想得不行。(村上春树/穷婶母的故事)
茶多酚(tea polyphenols, TP)是一种多酚类物质，具有抑菌谱广、水溶性好、良好的抗氧化和抗肿瘤等功能，在人体内还可降解为食物得正常成分，被广泛用于水产品保鲜中，成为近几年食品保鲜研究的热点。在鲢鱼冷藏过程中，范文教等[25]研究了茶多酚对其品质变化的影响，发现鲢鱼的感官评分、细菌总数和鲜度指标均优于对照组。茶多酚的强抗氧化性还可应用于大黄鱼片和鲫鱼的保鲜中[26，27]。
上述三例中，该构式都处在句尾，从形式上看有完句的作用，例(8)中，“想得不行”的前提是肚子饿得都瘪了，构式承接前一分句，管界整个复句。
通过上述的分析，发现构式“X 得不行”在语篇中具有两种分布特征，且分别都具有各自的功用，但其相同点即是都具有衔接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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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结语
“X 得不行”构式在日常口语应用中使用范围广、频率高，其产生于表情态义述补结构，演变为表主观程度大量义的述程构式，在这个发展的连续统中，构式的常项构件、变项构件及构式义本身都发生了较大变化。本文从构式的语义语用两个角度进行研究，主要分析了构式“X 得不行”的产生发展、语法化动因及语用功能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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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刘通.也说主观程度大量义构式“X 得不行”[J].甘肃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18(3):39-45.
[2]张辉.论主观极量义构式“X 得不行”[J].汉语学习,2017(3):41-50.
[3]朱德熙.现代汉语语法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中图分类号： H146
文献识别码： A
文章编号： 1001-828X(2019)022-0463-01
作者简介： 李 婧(1992-)，女，汉族，辽宁大连人，主要从事理论语言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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