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性定语与描述性定语_定语论文

限制性定语和描写性定语,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定语论文,限制性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1.描写性定语和限制性定语

汉语有两种带定语的偏正结构,一是(1a)那种复合名词,二是(1b)和(1c)那种复杂名词短语。朱德熙(1982)称前者为粘合式,后者为组合式。如果是形容词性定语,粘合式只能用“白”那样的“简单形式”;组合式可以像(1b)那样使用简单形式,也可以像(1c)那样使用“复杂形式”(朱德熙1956)。

(1)a.白纸

b.白的纸

c.雪白的纸

朱德熙(1956)还指出,粘合式定语是限制性的。(1a)里的“白”表示一种属性,加在“纸”这个类名上,形成一个新的类名“白纸”。“白”是给“纸”分类的根据。如果“的”字结构由简单形式构成,其作用也是限制性的;如果“的”字结构由复杂形式构成,其作用就是描写性的,用来描写中心语的状态。

赵元任(Chao 1968)把这一对立推广到所有“的”字结构,认为描写性的逻辑上不如限制性的那么强势,例(2)中“的”只是描写“先生”的状况,而不是将其与别的“先生”区分开来,因而是描写性的,而(3)中那个“的”则是限制性的。

(2)那位的先生是谁?

(3)的那位先生是谁?

目前的主流意见是所有定语都能分为描写性的和限制性的(如刘月华1989;黄伯荣、廖序东2007;房玉清2001;方梅2004,2008),但两个概念的内涵和外延都已经有了很大发展。文献中关于多项定语排序的讨论,也通常以这一分类为基础(如陆丙甫2003)。

2.定语分类中的困惑

将定语分为描写性的和限定性的,常见的困难是说不清楚。同样是表示质料的定语,“木头房子”中的被归纳为描写性的(刘月华等2001),而“石头房子”中的却被说成了限制性的(黄伯荣、廖序东2007)。同样是动宾短语“的”字结构、同样表示中心语的工作职责,例(4)那个算是限制性的(黄伯荣、廖序东2007),而例(5)那个却算作是描写性的(刘月华等2001)。

(4)驮炊具和行装的骆驼

(5)教语文和算术的老师

这种困难在很大程度上源自概念的模糊性。朱德熙(1956)从形式出发,认定简单形容词构成的定语是限制性的,而复杂形容词构成的定语是描写性的,操作起来非常简单。赵元任(Chao 1968)改为以逻辑意义的强弱为标准,虽然很难操作,但至少只有一个标准。

国内文献中的定义主要分为三类。一类以词类地位为标准,名词、代词、形容词、动词充任的定语是限制性的;而形容词的重叠形式或复杂形式充任的定语是描写性的(房玉清2001)。一类以语义或说话人的意向为标准:“限制性定语从数量、时间、处所、归属等方面对中心语加以限制”,“用这类定语修饰某事物时,一定还有其他同类事物存在,说话者认为有必要或者必须加以区别”;而“描写性定语从性质、状态、特点、用途、质料、职业、人的穿着打扮等等方面对中心语加以描写”,“说话者所着眼的主要是所描写的事物本身,而不理会是否还有其他同类事物存在”(刘月华等2001:470-473)。第三类以定语的音系标记为标准,带对比重音、表示强调的定语表示旧信息,是限制性的;不带对比重音的是说话者提供的新信息,为描写性的(陈宗利、温宾利2004:80)。

以说话人的主观意向为标准,困难在于说话人很少表明说话的意向,听话人只能自己去猜测,很容易出现各执一词的情况。(6a)中“隐隐的”被视为描写性定语,理由是说话人只关心当前战场的情况,并不关心其他(刘月华等2001);(6b)中“隆隆的”被说成限制性定语,理由是“雷声”所表示的是期盼已久的、确定的事物(甘玉龙、秦克霞1993)。两个短语的结构完全等同,到底根据什么来做出不同判断,很难说得清楚。

(6)a.远处传来了隐隐的炮声。

b.天边响起了隆隆的雷声。

依赖对比重音固然容易操作,但却弊多利少。一方面,书面语中如何判断重音很不好解决;另一方面,坚持无重音定语是描写性的,有时会扭曲句子的意义。如在例(7)中,对比重音完全可落在主语“婆婆”上,但如果因此将“我做的”定为描写性的,只提供无关紧要的附加信息,而不改变中心语的所指,全句的意思就会变成“婆婆”不喜欢吃饭。这显然有违一般人的语感。

(7)婆婆不喜欢吃我做的饭。

按照词类划分定语的功能,具有很强的可操作性。可是,为什么某些词类充当的定语必然是限制性的,而其他词类充当的定语只能是描写性的,始终没有明确的解释。另一方面,按照词类标准所得出的结论,同按照语义所得出的结果,常常是相互矛盾的。“粮食仓库”的定语是名词,按词类标准是限制性的;但“粮食”表示“仓库”的用途,按照语义标准是描写性的。此类矛盾很难调和,也是造成困境的重要原因。

3.关于描写性

要走出困境,办法之一是重新审视相关概念。描写性是句法语义分析的常用概念。在例(8)中,“我们”与“汶川人”是不同的事物,后者在那场天灾之后成为一种象征,用在这里说明主语的一种属性,而不影响主语所表示事物的范围,因此是描写性的。例(9)“是”两边的名词短语表示同一个事物,两者可以互换而不改变句子的真值,这种句子是等同性的。

(8)我们都是汶川人。

(9)理工大学的现任校长是唐伟章教授。

形容词短语表示事物的性质,充当谓语时说明主语的属性、状态、情状等。名词性主语表示一个集合,其成员都具有某种特性,谓语描述这一特性,而不会改变主语所表示的范围。例(10)中各句的主语“苹果”都表示一个集合,受到谓语的描述后仍然表示同一个集合,这样的谓语就是描写性的。

(10)a.苹果红,叶儿绿。

b.苹果已经很红了。

c.苹果红红的。

按照这样的理解,描写性就是只对相关成分进行说明,而不改变其所表达事物的范围。如果描写性定语真的存在,其根本特点就是不会改变中心语所表示的范围。中心语所表示的事物形成一个集合,在受到描写性定语修饰后,整个定中结构仍然表示同一个集合。

4.关于限制性

赵元任(Chao 1968)关于描写性和限制性定语的论述,引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争论,有赞同的(Huang 1982),也有反对的(Del Gobbo 2003;Zhang 2008)。更多的是部分赞同,但对细节加以修正的(Tsai 1999;Lin 2003)。这些讨论多半借用印-欧语中限制性与非限制性定语的对立(Huang 1982;Tsai 1999;Lin 2003),或者是同位性定语与限制性定语这一组概念(Del Gobbo 2003),将描写性定语归结为非限制性定语或同位性定语1。

非限制性或同位性定语小句,说的是(11a)那种名词性短语后面用逗号隔开的小句。在英语中,这种小句同定语小句有着相似的形式,但只能由wh-关系代词引导,结构上不是中心语的组成部分,在很大程度上相当于插入语(Loock 2007)。(11a)中men后面的小句不影响men的所指范围,因而是非限制性的。在(11b)中,men表示一个集合,而men who were working twelve hours a day是men的一个子集,整个定中结构的所指范围要比中心语小,这种定语就是限制性的。

(11)a.Police asked the public to stay away from the men,who were armed and dangerous.

b.We saw the men who were working twelve hours a day.

限制性与非限制性的这种对立,在许多自然语言中都可以找到(Demirdache 1991)。尽管结构关系和表面形式多种多样,根本区别还是在于限制性定语会缩小中心语所指事物的范围,而非限制性定语不会改变相关集合的范围。

从这一角度观察汉语的定语,就可以发现问题所在。(12a)的中心语“花”表示一个颇大的集合。“红”对其进行修饰,形成的复合词表示一个子集,小于中心语的集合。同样地,后面几例定中结构都只能表示“花”的一个子集,其中的定语因此都是限制性的。

(12)a.红花

b.红的花

c.很红的花

d.红红的花

很显然,无论定语是哪种形容词,定中结构整体上都表示中心语的一个子集。形容词性定语一定会改变中心语所指事物的范围,并不存在限制性与非限制性区别。名词性定语也如此。“木头房子”和“石头房子”的中心语都表示一个大集合,而整个复合词所表示的集合却都要小得多。例(13)中各定中结构的中心语都表示一个大集合,而整个定中结构所表示的集合则要小得多,这些名词性定语也都是限制性的。

(13)a.钢铁构件

b.镀塑钢铁构件

c.镀塑钢铁的构件

动词性定语同样如此。无论是“驮炊具和行装的骆驼”,还是“教语文和算术的老师”,中心语都表示一个较大的集合,定中短语则表示一个很小的集合。两个定语都缩小了中心语的所指范围,都是限制性的。

5.与DP相关的定中结构

关于汉语限制性定语的争论,多半牵涉到DP。Chao(1968)认为“的”在例(2)中是描写性的,在例(3)中是限制性的,差别来自“那位”同“的”的相对位置。“那位”也可说成“那一位”,所以Lin(2003)用DNC(determiner-numeral-classifier)来表示这一组成分。Huang(1982)基本赞同Chao的观点,但认为例(14)里定中结构的唯一性由直指(deictic)的DNC“那本”确定,定语是非限制性的。例(15)的“那本”表示回指,而定语小句是限制性的,带来了整个定中结构的唯一性。

(2)那位的先生是谁?

(3)的那位先生是谁?

(14)那本我昨天买的书

(15)我昨天买的那本书

Tsai(1999)的看法相反,主张例(16)那种位置低于DNC的定语是限制性的,而例(17)那种位置高于DNC的定语小句为非限制性。

(16)阿Q在写那本大家都会喜欢的书。

(17)阿Q在写大家都会喜欢的那本书。

争论的关键在于如何理解定语的限制作用以及DNC与补足语的关系。“书”在例(14)中表示一个近乎无穷大的集合,而“我买的书”则是“书”的一个子集,所指范围的缩小显然来自定语的修饰作用。“我买的”因而应该是限制性的。这一结论符合Tsai(1999)的判断,也同Del Gobbo(2003)、Zhang(2008)以及Lin(2003)的主要观点相似。

DNC的功能在一定程度上同限制性定语相似。例(2)中“的先生”是“先生”的一个子集,成员可多可少;“那位的先生”则是子集的子集,而且是单一成员集合。集合的进一步缩小是由DNC“那位”造成的。同样地,例(14)中的“那本”也起了限制作用,形成一个单一成员的集合。

DNC里面的D和NC还有另外的作用。例(14)之所以能表示明确的、大家都知道的“书”,靠的是“那”的直指或回指作用;其单数地位则由“(一)本”造成。不过,例(15)的“那本书”受“我昨天买的”修饰,似乎又不像是表示确定的事物。Huang(1982)解释说,例(15)的“那”表示回指,整个短语的唯一性来自定语,所以“我昨天买的”是限制性的。Lin(2003)则主张,如果话语中包含没有明说的信息,可以通过语义结构中的自由性质变量来表达(Bach & Cooper 1978)。例(15)就带有这样一个变量,所以定语小句能起限制作用。

Huang和Lin说的实际上是同一个现象的不同侧面。“那”作为限定词,表示离说话人较远的、需要再次提到的或者现场可见的事物,也就是表示远指、定指以及回指或直指。在实际交际过程中,有时候会出现“那”并不表示全部三个意义的状况。在例(18)中,说话人以为听话人清楚自己的想法,直接请对方将“那本书”拿来。由于远处的书不止一本,听话人能明白“那”的远指及直指意义,却无法理解其定指意义,因而要求澄清。在这里,“那本书”表示一个环境中可见的、成员为复数的集合。说话人用“我昨天买的”加以限制,从中划出一个子集来。Huang(1982)和Lin(2003)说的都是限定词的这一特殊用法。

(18)A:请把那本书递给我。

B:哪一本?

A:我昨天买的那本。

按照这一思路,例(3)和(15)里的“那”都属于这种情况,里面的定语小句也是限制性的。

6.受定语修饰的代词与专有名词

Tsai(1999)认为例(17)中“大家都会喜欢的”是非限制性的,主要根据是“那本书”表示一个单一成员集合,理应不能再被缩小,其修饰语也就不可能是限制性的。按照这一推理,例(19)、(20)和(21)中专有名词的修饰语似乎也应该是非限制性的。

(19)你们会看到跑得更快的刘翔。

(20)到了山顶才发现,远看像一位妇人的望夫石更像一棵耸立的大树。

(21)婆婆眼里的桂荣是个又贤惠又能干的好媳妇。

著名的跨栏运动员刘翔当然只有一个。不过,他在公开信里请全国人民“相信我还是以前的刘翔”,然后用例(19)刻画了一个将来的、具有特殊性质的刘翔。很显然,尽管现实世界中只有一个刘翔,但是公开信却从时间上构建了一个至少有三个成员的集合,“跑得更快的刘翔”和“以前的刘翔”都是其中的子集。同样,“望夫石”虽然只有一块,但例(20)由远至近在空间上构建了一个至少有两个成员的集合,“远看像一位妇人的望夫石”是个子集。例(21)的“桂荣”在婆婆和别人眼中有不同形象,在认知上形成一个集合,“婆婆眼里的”是其中的子集。就是说,这几个定语虽然修饰专有名词,但同样都会缩小中心语的所指范围,都是限制性的。

例(22)中受修饰的是代词“你”,也应该是个单一成员集合。不过,写这首歌的人将倾诉的对象分成了若干形象,这些形象构成一个集合,每个有着不同特点的“你”都是一个子集,都是由限制性定语划分出来的。

(22)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一旦受到限制性定语的修饰,专有名词、代词和普通名词的句法特性便大致相同,形成的名词性短语既可能出现在定指短语里,也可能出现在不定指短语里,所以(19’)、(21’)和(22’)都是能说的。

(19’)你们会看到一个跑得更快的刘翔。

(21’)婆婆眼里的那个桂荣是个又贤惠又能干的好媳妇。

(22’)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那个同桌的你。

Lin(2003)并不否认大部分的汉语定语是限制性的,但却觉得表示稳定性质的定语也可以发挥非限制性作用。他的主要依据是例(23)与(24)中定语的语义不同,因而造成了两句话的接受程度不同。Lin认为,如果定语相当于属性谓语(individual-level predicate),就是非限制性的,可以修饰专有名词;如果定语相当于事件谓语(stage-level predicate),就是限制性的,不能修饰专有名词。

(23)向来不爱读书的小明现在也开始读起书来了。

(24)*坐在草地上的张三很喜欢抽烟。

例(23)与(24)之间确实存在对立,但却不一定能得出Lin的结论。例(23)中“向来不喜欢读书”表示一种稳定的属性,说话人用来修饰“小明”,从认知上形成一个集合,进而讨论其中一个子集。例(24)中“坐在草地上”表示一个偶发事件,说话的人以此来修饰专有名词,从空间和时间上划分出许多个“张三”来,也形成一个集合。很显然,表示稳定不变的属性也好,表示偶发无序的事件也好,定语总是对中心语加以限制。如果中心语表示独一无二的事物,说话人就按照某种条件构建一个集合,然后用定语从中划出一个子集来。

例(24)中的确存在语义冲突,但却不应该完全由定语负责。这里的主语表示一个由偶发事件区分出来的子集,但谓语却在描写经常发生的行为。如果没有合适的语境,让偶然“坐在草地上”同一直“喜欢抽烟”发生联系,大多数人会觉得有违常理。如果像例(25)那样,主语是由特定事件界定的集合,谓语描写同时出现的偶发情况,句子就很容易接受了。反过来也一样,只要改动一下例(23)的谓语,例(26)那样的句子同样很难接受。很显然,例(23)和(24)的对立并非完全取决于定语的特性,也不能说明例(23)的定语是非限制性的。

(25)正在静坐运功的周伯通突然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26)??向来就不爱读书的小明突然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7.余论

本文主张汉语的所有定语都是限制性的,但不等于汉语没有对名词性成分进行描写的手段。在例(27)中,“永远活在湖大人心中的”修饰“英雄”,形成一个“英雄”的子集,用在“是”字句里对主语进行描写,表示“谭千秋”具有这类英雄的地位。整个定中结构的描写作用和定语的限制性并不矛盾。

(27)谭千秋是永远活在湖大人心中的英雄。

名词性成分有时候可以像例(28)那样单独充当谓语,也可以像例(29)那样在联合复句中充当谓语,描述承前省略了的主语。可以充当谓语的还有例(30)里那种独立“的”字结构。从表面上看,例(30)中“从纽约来的”似乎在修饰“博士生”,所以方梅(2004)称这类结构为描述性“后置定语”。

(28)你都三个孩子的爸爸了,还这么爱闹。

(29)我们都崇敬谭千秋,(他是)永远活在湖大人心中的英雄。

(30)我今年收了个博士生,从纽约来的。

(31)我今年收了个博士生,从纽约来的美籍华人。

问题在于例(30)并不等于“我今年收了个从纽约来的博士生”,所以“从纽约来的”并不修饰“博士生”。独立“的”字结构修饰的是个没有语音内容的无定代词,相当于英语的one,其所指来自前文的某个名词性短语(石定栩2009)。例(30)那个“从纽约来的”句法地位并不特殊,相当于例(31)的“从纽约来的美籍华人”,也类似于例(29)的“永远活在湖大人心中的英雄”,单独抽出来作为一类,在句法分析上利少弊多。

另一方面,各种定语对于中心语的限制性作用并不完全相同。同样是“纸”的子集,“雪白的纸”显然要比“白纸”小得多。定中结构所表示集合的大小牵涉到很多因素,包括中心语所表示事物集合的大小、单个定语限制作用的程度以及定语的叠加等等。定语所表示的性质涵盖范围有大有小,对中心语的限制程度也就有高有低。在汉语的颜色系统里,“白”是上位概念,“雪白”是下位概念,而江浙方言中的“雪雪白”则是“雪白”的下位概念。如果用这些词语作为“的”字结构的一部分,修饰相同的中心语,就会形成例(32)那样的连续统,集合、子集、子集的子集,一个比一个小。

(32)纸>白的纸>雪白的纸>雪雪白的纸

从理论上说,在这样的连续统中,如果最初的集合表示一个类别,最下端的子集就可能表示个体。如果要对定语的限制性进行分类的话,限制程度的高低是可能作为标准的,但这要留待以后另文讨论了。

注释:

①Del Gobbo(2001)所说的“同位性定语”与朱德熙(1984)所说的“同位性定语”是不同的概念,前者是非限制性定语,后者是由“的”字结构充当的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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