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心理危机理论的思考_心理学论文

关于心理危机理论的思考_心理学论文

对“心理学危机论”的思考,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心理学论文,危机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B8406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5184(2002)03-0023-05

世纪之交的前后几年间,国内不少心理学者撰文讨论心理学的现状和发展方向问题。对于目前心理学的状况,一些学者认为:“西方心理学处在危机之中”;应“解心理学于危难之中”,中国的心理学也是“困境”重重,要努力寻找出路。有文章提出心理学存在着极大的“内忧外患”:思想的分裂导致心理学内部的学派林立和学派隔阂,而这一学科内部的恶性分化的直接结果是心理学的传统领域为其它学科所蚕食,或分化出的分枝领域直接脱离了心理学。也有的将心理学的学科危机归因于“其盲目模仿自然科学”。断定对于以人为研究对象的心理学,“其自然科学之路是难以走通的”。认为心理学之所以崇拜自然科学是由于西方机械论宇宙观的影响,因此,必须对西方文化背景进行反省。

然而,心理学果真处于危机之中吗?如何正确看待心理学的现状?如何找准中国心理学将来的发展方向?笔者也想就这些问题谈谈个人之见,以求争鸣。

1 对心理学危机论的分析

心理学处于危机之中吗?笔者认为:或不能如此说。

首先,学派林立并不意味着学科内部的分裂。

科学史表明,在科学发展的一定时期,特别是没有一个理论在总体上优于其它理论时,多种相互竞争的理论在学科中共存是一个普遍的规律。而就心理学研究对象的特殊性和研究过程的复杂性以及现阶段研究水平的局限性,要想找到一个全面地优于其它竞争对手而居于绝对统治地位的理论是困难的。且理论的评价往往具有延时性,因此心理学中各理论的优劣也只能在竞争的过程中走着瞧,学派林立是必然。

其次,学科分化并不意味着心理学的传统领域会被其它学科所蚕食,分化出的分枝领域也未必能脱离心理学。

我们知道几乎所有现代科学均脱胎于哲学的母体,然而,哲学并未因为学科的分离而枝干叶枯。作为研究一般认识论和方法论的哲学仍然在为其它各学科提供一般的认识论和方法论。而且,哲学本身也因为学科分化而发展,分离出去的学科又成了哲学之树繁荣的新技,新的哲学层出不穷:教育哲学、社会哲学、数学哲学、科学哲学……同样,心理学与其它学科和领域的相互结合也产生了大量次级别上的交叉学科:数学心理学、文艺心理学、语言心理学、工业心理学……,这些新兴学科为心理学拓展了研究领域,它们的蓬勃发展也一定会使心理学象哲学一样枝繁干壮。

另外,随着人类认识的不断深入,科学研究所涉及到的问题越来越复杂,靠一门学科独立地解决复杂的科学问题的可能性越来越小了。正因为如此,近几十年涌现出了大量以解决复杂性问题为宗旨的综合性学科。这些综合性学科应用多门学科的理论、方法和技术手段,以涉及复杂自然因素和社会因素的特定问题为研究对象,如环境科学、生态学、人口学、能源科学、材料科学、思维科学等等。不同学科共同关注同一问题已成为现代科学区别于以往科学的一个显著特征。况且心理学从来就不是一门纯而又纯的学科,从哲学中独立出来的心理学一直就是哲学、生物学、物理学等多门学科的“组合”,不同来源的心理学家使用着不同的术语,这些术语都带有浓重的原专业的印迹。这些术语在心理学的不同历史阶段中占据着主导地位,一百多年的心理学发展史便是这些不同术语主导地位的更替史。但这并不影响心理学在人们心目中是一门学科的看法,尽管在学科分类过程中心理学给分类者的工作带来了一些麻烦,但无论将心理学归于哲学之下,还是归于生物学之下,心理学毕竟还是作为一门学科在被归类,而且归类困难也是交叉学科共同面临的问题。

退一步说,无论有多少新学科在研究心理学的某些传统领域或新的问题领域,但是,只有专门的心理学科才能够对心、身两个方面的关系、心理过程之间的关系、心理过程与个性心理之间的关系等问题进行总体上的、内在规律性的把握。至于某些研究特殊问题的心理学家期望从心理学中分离出去,既然历史上许多有名的心理学家是由其它学科“转行”而来,某些心理学家“转行”出去也属正常,大可不必担忧他们能将这些内容带到其它学科中去,造成传统心理学研究领域的萎缩。

因此,心理学决不会因为学科的分化而没有存在的必要。

再次,将心理学发展缓慢完全归咎于实证主义心理学的盛行也只是一种牵强的做法。我们在对实证主义心理学反思的同时也很有必要对人文主义心理学进行反思。

如果将心理学界反对实证主义的批判进行一下归纳,则焦点主要集中在以下两点:问题琐碎,方法中心。

但为什么会出现实证主义长期统治心理学界的现象呢?除了西方原子论文化渊源的影响,恐怕还有人文主义心理学自身存在研究方法不确定的致命弱点。现象学和释义学曾经促成了心理学中人文主义心理学的形成,但将现象学和释义学的方法作为与实证主义研究相对立的人文主义的主要研究方法却仍然存在着困难,因为我们对这两种方法的精确的表述以及运用它们进行心理学研究的典型操作还不是十分明确。正如“当代心理学体系的重构”一文[1]中提到的:“非主流心理学最大的困惑是,他们找不到更适当、更可靠、可操作、可验证的研究方法,这样,他们所提供的心理学设想,往往仅作为一种单纯的社会文化思潮被人们所接受”。

我们反对方法论中心的思想,但科学的进步毕竟不能是“无法可依”。后现代主义的代表人物费耶阿本德在《反对方法》一书中说“怎么都行”,其实他只是为了发泄对科学沙文主义将实证方法奉为至尊的霸权行为的不满。他对方法本身并不反对。事实上,在科学事实积累的过程中,没有方法实际上是行不通的。方法是获取科学事实的手段,理论的任务是对事实进行解释,没有事实,就无需理论。而且,“终结实证方法”的提法也显然是不可能的极端想法。我们应当反对方法论的崇拜,但不能反对方法本身。科学哲学[2]告诉我们,还原的、实证的方法是系统的、整合的方法的必要途径。还原,不只是一个纯粹的剖析、分割、分解完整自然事物的过程,它本身也包含着综合的因素,是人们具体地、明晰地把握事物的有序性、和谐性、关联性和统一性,将分立的研究对象加以有机整合的必要途径和手段。

2 心理学发展出路之我见

如何加快心理学的发展?笔者认为:

首先,应消除存在于心理学者之间的成见,找寻存在于心理学自身的发展机遇。

许多学者提出心理学要摆脱目前的困境必须重视理论心理学,因为心理学中缺少“一以贯之”的理论或缺少成熟的理论模式。因此,要加快心理学发展、要尽快满意地解决西方心理学中的一些“老大难”问题,就必须大力发展理论心理学。用理论解释实证研究的成果,把具体的实验结论上升为一般的理论。笔者认为,这些看法只看到了理论研究的现状,却未对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进行分析。实际的情况是:一方面,心理学中确实存在理论研究滞后于实验研究的现象,但这种滞后绝不是心理学界对理论作用的认识不足所致。正像其它学科的科学家共同体一样,心理学家们对理论心理学是实验研究的指导和概括这一点也毫不怀疑。理论研究的滞后,更大的可能性是理论研究本身没有处理好理论研究和应用分枝研究、理论研究和社会生活内容研究的关系。正像心理学历史上极少纯而又纯的心理学家一样,纯而又纯的理论研究者也不多,心理学中有影响的理论流派的提出者绝大多数都不是纯之又纯的理论研究者。因此,理论心理学要在心理学发展中起作用,关键是理论心理学研究者要找准自己与应用分枝研究的结合点,在具体的研究过程中与实验研究者一道完成研究课题的选择和研究结果的总结工作。另一方面,心理学界内部的学派隔阂确实存在,但因观点的极端而造成的学派隔阂已不多见。学术活动的分离导致了不同专业方向的研究者们的互不理解。长期的固定领域的专业研究活动使得研究者们的专业知识越来越局限于某些领域,跨专业的课题研究由原来的不去研究到事实上不能驾驭研究;而且将理论研究者和实验研究者划分在不同的学术团体,参加互不交流的学术活动,实验研究者们自然听不到理论研究者的“规劝”,继尔在选择“无关宏旨”的研究课题的道路上一意孤行。因此,实验心理学研究者与理论心理学研究者应消除成见,携起手来,共同站在科学的殿堂上。唯有如此,在科学家共同体中,目前作为心理学形象代言人的实验心理学家才不会再形单影只。

其次,应加强心理学方法论和具体研究方法的研究。

有的学者提出西方原子论文化孕育了实证方法的科学心理学,但科学主义心理学已经走到要“拐弯”的时候了。他们提出:“向其它文化尤其是东方文化吸取精华”,是心理学改变自己“贫血”状态的最佳出路。然而,东方文化能担负起这一重任吗?整体的、关联的、交感的、和谐的中国古代的有机论思想为什么没有使中国的近代科学结出丰硕的成果?根本的原因在于,“这种朴素的整合论是建立在感性直觉的基础上的,其中有不少的天才的猜测,也有许多牵强附会的成份,有着笼统的特征和神秘的色彩。它虽然有助于人们把握整个世界的总体联系,却无助于人们明晰地从微观层次上了解宏观事物的内在构造和机理以及事物间的具体的细节关系,因而不能达到对于世界的理性认识的水平。”“中国古代机体论思维方式使人们囿于‘天人合一’、‘天人相应’的观念之中,消极地顺应自然,保持自然和人的和谐统一,致使对自然的认识停留在非分析的‘静观’、‘玄览’的直觉思辨水平上,堵塞了中国古代学术通向以受控实验和定量分析为特征的近代自然科学研究的道路。”正因为此,中国的心理学也同样未能产生在机体论发源地的中国。因此,今天,当现代科学向中国古代机体论的思维方式复归的时候,我们没有理由在一旁窃喜,因为这不是中国古代思想的积极、主动影响的结果,而是现代科学发展的内在规律所引导的一种趋势,它是经历过以分析——还原为主要研究方法的科学发展历程后的更高阶段的整合。心理学在转向文化心理学的研究取向时,也应当注意避免重蹈这种研究中的“重质轻量”的覆辙。

因此,加快心理学发展应加强心理学方法论的研究,加强心理学具体研究方法的研究。找到揭示高级心理过程内在活动规律的最合适的方法。

再次,应积极与社会需要相结合,找寻存在于社会需求中的发展机遇。

科学发展史表明,学科发展速度的快慢有着学科内在的逻辑动因,也有学科外在的社会—心理动因。就中国心理学现阶段的社会环境而言,有大量的社会生活问题需要心理学去研究。从这一角度来说,心理学不仅不是处于学科发展的危机时期,相反它正处于可以蓬勃发展的快速增长时期。心理学者应抓住心理学发展的大好时机,积极开拓心理学研究的新领域,发展学科,服务社会。

总之,笔者认为,心理学尤其是中国的心理学,现阶段并非处于学科革命的时期,而是常规解题时期。确定心理学学科发展的内部研究问题域和心理学适应社会而形成的外部研究问题域才是理论心理学家当前“修枝剪叶”的最主要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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