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构学习———个全新理念,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理念论文,机构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导言
面对新世纪的曙光,人类在对以往的成就和灿烂的文明深感骄傲和自豪的同时,又面临着新的挑战。如何继续保持和促进社会的发展和进步,如何迎接新世纪的机遇和挑战,有识之士提出了许多见仁见智的韬略和良谋,引人瞩目的特点是都把发展教育,提高人类整体素质作为进步和发展的基石,作为全社会进步的前提条件。当今世界,国与国的竞争,表现为科技、经济的竞争,而实际上则是人力资源的竞争,是教育的竞争。
今天的教育已经迥异于孔子、苏格拉底时代,也不同于十八、十九世纪的“传统教育”。这种差异性不仅表现在教育方式、内容、手段和对象上,而且还反映在教育理念、教育思想和教育研究上。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欧美的教育学家利用信息时代的高科技手段,吸收和借鉴了经济学、心理学、逻辑学、组织机构学等领域的研究成果,在教育学理论研究中引入了一个全新概念:学习的机构(LO)和机构学习(OL)。“机构学习”是指通过树立系统的价值观念,开展具体的学习实践活动,在瞬息万变的环境中,机构能够不断地调整自己,高瞻远瞩,把握和领导潮流,在激烈的竞争中取胜。具有这种品质和能力的机构就是“学习的机构”。在这里,“学习”(learning)的概念已经从拥有读、写能力、获取知识和技能,扩展到不断更新、完善和提高自我的过程和能力。教育机构作为组织机构的一种,既有其他各种组织机构的共性,又有其自身独一无二的特性,把“机构学习”的概念引入教育学研究,不仅丰富了教育学理论的内涵,而且,把孤立、抽象的理论与具体、生动的社会实践结合起来,以全社会的组织机构作为背景和参照系,使教育学理论更具现实性和操作性,真正发挥了教育是社会发展和进步的基石作用。
本文拟就当今西方教育学理论关于“机构学习”的几种代表性学派作一简要介绍。包括:认识论学派、人文论学派、行为论学派和文化论学派。这些学派由于研究的出发点和侧重点不同,对机构学习的理解和诠释也不尽相同。尽管如此,我们仍能从中了解和借鉴其合理、先进的成份,做到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以促进我们教育改革的顺利进行。
一、认识论学派
为了推动教育改革的深入进行,适应社会经济的飞速发展,美国教育与经济研究院于1996年发表了一份研究报告,指出:在1979年至1987年间,25岁至34岁的大学毕业生的就业率增长了10%,收入增长了33%,1990年至2005年,将有30%的新的就业机会提供给具有较高学历的大学毕业生。报告总结道:教育与经济恰似两条相互依赖、相互制约的动态螺旋线。由于当前的组织机构和社会环境具有多变性、多样性和不确定性的特点,因此,只有那些具备了灵活性、机敏性和持久的更新能力的机构和个人,才能更好地迎接新世纪的挑战。但是,由于重叠臃肿的机构体制和陈旧滞后的知识内容,传统教育已经愈来愈不适应新的形势和新的要求,更无法回答当今社会人们面临的“学什么”和“怎样学”的问题。为了解决教育与现实需求相脱离的问题,该学派提出了“认识实践论”概念。强调学习的核心是学习内容和学习方法。学习机构应该充分调动和发挥最优化、最有效的人类学习的潜能和天赋。科学实验表明,人类在从事真正有意义的学习活动时,具有天赋的探索性和理性思维能力。对人类个体学习的本质认识是促进组织机构学习的基础和前提。认识论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Cook和Yanow认为教育改革的核心问题是:1)人类应该掌握什么样的知识;2)人类如何最自然、最有效地掌握这些知识。因此,个体学习和机构学习一样,具有以下特点:
1)学习必须与人类自身的特性相吻合,充分发挥人类的探索性、推理性和能动性;
2)学习必须以知识内涵为中心,辅以有效的学习方法和技巧;
3)学习的过程是清除脑体分工的过程,也是“纯学术”研究与职业培训相结合的过程;
4)学习的过程是实践的过程;
5)个体学习的体验是机构学习的前提和基础;
由于认识论学派认为个体学习的量化重复可以实现组织机构的整体学习,因此,忽略了机构学习所持有的复杂性和艰巨性,具有简单化和机械化的特点。
二、人文论学派
人文论学派的核心观点是强调人们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对学习的重要性。它吸收并运用了心理学、生理学、物理学等其它领域的研究成果,论证了调动和发挥人类自身潜能,以实现个人和集体目标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代表人物P·Senge在《第五条纪律》(1990年)一书中,总结了机构学习的五条纪律,用来指导和促进组织机构的创造性思考和行动。P·Senge被美国《幸福》杂志誉为组织机构学理论的“学术和精神先驱”。P·Senge提出的五条纪律是:
1)系统思维:
传统的教育方式教会人们如何肢解问题以便逐一解决。然而,这种方法使人们丧失了洞察事物全貌和高瞻远瞩的能力。系统思维强调应该全面、系统、有机地对待事物和问题,分析和研究个例的内在属性和本质特征,从中找出规律,以便驾驭全局。
2)个人素质:
个人素质包括三个方面:预见性、创造性和实事求是。预见性是指人们对未来的希冀和希望实现的目标,这种预见性不应受环境和条件的影响,应该始终如一地朝既定目标前进。创造性是指人们在实现目标的过程中,创造性地利用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和差距,找出可利用的转换机制,使其成为机遇和条件。实事求是要求人们不掩盖自身局限性,勇于挑战自我,这种勇气不是盲目冲动,而是基于对事物的深刻认识和对自我能力的坚定信心。
3)模式思维
现实生活中,一些新观念和新方法经常引不起人们的重视,更不能付诸实践。根本原因是由于人们的既定思维模式限制了人们的主动思考和行为能力,禁锢了人们的创新意识,阻碍了机构的进步和发展。
4)共同信念
组织机构的理想和信念是机构成员共同拥有、坚信不疑的信念,既不是长官意志,也不是某个小集团的“主意”,应该是机构每位成员理解、接受,并为之奋斗的共同信念。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理想和信念的组织机构是不会真正成功的。
5)团队精神
在一些组织机构中,如:学校、企业、体育团队等,常存在着一种精神。这些机构的成员相互信任、相互支持、相互配合,为了共同的目标,竭尽全力地工作。这种精神不是个体力量的简单相加,而是一种有机合力,它推动着整个机构向既定目标前进。
人文论学派的另一位代表人物是日本一桥大学的野中行太郎教授,同P·Senge相比,他更关注知识的运用和企业技术革新的关系。在其著名的《创造知识的企业》一书中,作者针对西方教育和企业界普遍持有的偏见,即日本学校和企业只能培养和使用熟练的模仿者和操作者,而不能产生优秀的革新者和创造者,通过分析大量的实例和进行深入的比较,提出了针锋相对的观点,指出日本的教育和经济结构具有独特的系统机制和人文环境,通过模仿、吸收、反思这样一个有效的知识循环,最终促进和实现知识的创新和技术发明。
对人的主观能动性,以及人的思维、行为方式对机构乃至社会的影响力的突出强调,形成了人文论学派区别于其它学派的鲜明特点,同时,也丰富了教育学理论的研究内容。
三、行为论学派
行为论学派把组织机构学习归结于一种行为能力或行为过程,以此保持和增强机构的竞争力。在《论组织机构学习》(1998年)一书中,该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DiBella和Nevis指出:机构学习由循环往复的三个过程组成:第一个过程是知识创造和获取过程,有直接获取和间接获取两种方式;第二个过程是知识的传播过程,包括明示传播和默示传播,最为关键的则是从默示传播向明示传播的转换;第三个过程是知识的使用过程,为实现最终目标,不断地调整和修正机构的行为、策略和文化。
行为论学派强调组织机构的行为和活动对机构学习的重要性,只有通过具体的实际行动,完成学习的三个过程,改善自身行为和运作,才能进入更高层次的学习,成为良性的螺旋上升运动。著名的组织机构学家Argyris和Schon(1978年)提出了“单环学习”和“双环学习”的概念,区分了不同的知识结构。单环学习是修正现有知识的学习,而双环学习是在此基础上,挑战现有知识,提出设想和预见的学习。
行为论学派认为学习必须与机构的整体行为和目标相一致,不能空泛地研究知识,更不能盲目地进行机构学习。对此,行为论学派提出了一系列更具操作性和可行性的方法和模式。
四、文化论学派
文化论学派认为机构学习作为集体行为,必然与集体的文化行为密切相关,通过拥有共同的信念和有效的交流,使机构获得改善和提高自身文化的能力,进而从根本上取得胜利。
文化论学派的重要人物Schein(1996年)提出用医学上的临床诊断方法来剖析组织机构的文化,通过观察实际情况和分析相关数据,掌握机构的文化内涵和本质特征,对症下药,改善机构的文化氛围,促进机构学习的实现。Schein指出机构学习归根结底是一个社会化过程,必须改变机构的根本品质——机构文化,才能实现机构学习。真正的机构学习必须建立在如下的基础上:1)人类具有个体行为和集体行为能力;2)文化是人类群体在交往中产生和表达的价值观、信仰及情感,语言和行为是文化的有效载体;3)组织机构拥有自身独特的文化和知识,并且通过语言和行为加以传播、表达和付诸实践;4)组织机构需要不断地修正、提高自身文化和表现方式。一个机构的文化既为该机构的存在提供了稳定性和合理性,又为该机构的发展创造了抵触性和排斥性,因此,机构文化对机构学习和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然而,组织机构是一个复杂的有机系统,它的行为和发展不应仅仅取决于文化因素,还应该包括其它方面,如:组织结构、组织管理等等。从这个角度看,文化论学派存在着明显不足。
在以高科技为先导的信息时代,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研究取得了许多突破性进展,在研究领域的划分出现愈来愈精密和细微的趋势的同时,也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边缘学科和交叉学科,突出表现为学科边界的日益模糊和重叠。同样,教育学和组织机构学的研究也出现了重叠和交叉,许多著名的组织机构学家,同时也是著名的教育家。本文所介绍的四种学派,是当今世界上教育学理论研究的最新思想和成果,它们从组织机构学的角度诠释了机构学习的内涵和意义,探讨了教育机构的改革和发展的可能性和有效途径,尽管具有不同程度的片面性和局限性,但是,对于我们的教育理论研究和教育机构改革还是具有一定的前瞻性指导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