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自己运动”和内因是发展的根据，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内因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自己运动”、“自己发展”，是唯物辩证法在事物发展问题上坚持的一个基本原则。然而如何理解“自己运动”、“自己发展”？哲学界的认识并不一致。近些年来，在事物发展问题上的“外因论”较为流行，持此观点的部分论者提出：自己运动是唯物主义物质实体区别于唯心主义精神实体的界限，即反对到物质世界外部——“神、主体”那里去找动因，因此应把它广义地理解为整个物质世界，而不是指个别事物，不能成为内因是事物发展根据的理由。有的同志认为：整个物质世界是自己运动的，但对具体事物来说，没有外力的推动则不能“自己运动”，等等。笔者认为这个问题涉及唯物辩证法的基本理论，有必要讨论清楚。
一
“自己运动”这一命题并不是马克思主义哲学首先提出的，而是援引自黑格尔哲学。他“自己运动”的思想是建立在事物矛盾观点之上的。黑格尔说：矛盾“是一切运动和生命力的根源，某物只因为在本身之中包含着矛盾，所以它才能运动，才有冲动和活动。”[①]他认为，任何事物既有自己的肯定方面，又有自己的否定方面，在某一时间既在此地又不在此地，是自身又不是自身，处于不断运动、发展状态中。这一思想无疑称得上是黑格尔体系中一颗明亮的“珍珠”，对此马克思主义者给予高度评价。列宁在引用黑格尔以上论述之后指出：“运动和‘自己运动’（这一点要注意！自生的（独立的、天然的、内在必然的运动），‘变化’，‘运动和生命力’，‘一切自己运动的原则’，……这就是黑格尔主义’的实质。”“必须揭发、理解、拯救、解脱、清洗这种实质。马克思和恩格斯就做到了这一点。”[②]列宁还明确地说“事物（或现象）的发展，它自身的运动、它自身的生命”是辩证法的“要素”和“特征”等。[③]这些论述充分说明，“自己运动”的本意并不象有的论者所说是“反对到物质世界外部去寻找动因”，——这种解释恰与列宁所说“黑格尔主义的实质”相违背，——而是作为辩证法的一个重要原则，说明一切事物发展的根源在于自身矛盾性。正如列宁所说，“要认识世界上一切过程的‘自己运动’、自生的发展和蓬勃的生活，就要把这些过程当做对立面的统一来认识”。[④]
单从“自己运动”本身来看，它并不能说明是唯物的还是唯心的，因为它既可能是物质的自己运动，也可能是意识、绝对精神的自己运动。在欧洲哲学史上，斯宾诺莎的“实体自因”、狄德罗的“物质自己运动”等是唯物主义的，而费希特、谢林、黑格尔提出的“自我能动性”、“自我创造”、“自己运动”、“自己发展”等又是唯心主义的，这正如辩证法既可能是唯物主义又可能是唯心主义的一样。因此，把“自己运动”说成“区别唯物主义物质实体与唯心主义精神实体的界限”是不正确的。准确说，它应是区别辩证法与形而上学的界限。物质与精神，自因和外因这是两对不同的矛盾范畴，把它们混为一谈是不妥的。
对于唯物辩证法的“自己运动”来说，它当然是建立在物质实体基础上的，反对到物质世界外部——“神、主体”那里去找动因，然而就其本身含意来说它是属于辩证法的重要内容，即说明事物发展的根源在于自身的矛盾性，反对那种以单纯外部原因说明事物发展的形而上学观点。它集中体现了物质和运动、事物和发展、唯物论与辩证法的高度统一，是对唯物辩证法发展观的科学概括。
承认整个物质世界自己运动、自己发展与承认一切具体事物的自己运动、自己发展是一致的，因为具体事物的运动正是整个物质世界运动的体现。列宁所说的“要认识世界上一切过程的‘自己运动’”就包括了世界上一切具体事物。有的论者只承认物质世界自己运动、而否认一切具体事物能够自己运动，这岂不是对自己运动的抽象肯定具体否定吗？如果说世界上各个具体事物的发展，可以不根据于自因，而根据于外因，即外力的推动，那岂不是说这个事物在有外力推动时就运动，在没有外力推动时就不运动，把运动与物质，发展与事物割裂开了吗？那么，从这个“自己不能运动”的事物出发，到整个物质世界，岂不最终导至牛顿的关于“神的第一次推动”吗！可见，如果否认具体事物的自己运动、自己发展，不仅离开了辩证法，最终也必然导至唯心论。
二
主张外因是事物发展决定因素的同志，是以日常生活中的某些例子为依据的。例如，有人以踢足球为例，指出足球被人踢时则动，不踢则不动，在这里运动取决于外因。
要说明这个问题，应首先弄清什么是发展以及发展与一般运动概念的区别。谈到发展，人们往往把它与运动、变化混同起来，这是不可以的。发展是事物由低级到高级、由旧质到新质、由简单到复杂的必然的自己运动。毛泽东同志说过：“唯物辩证法……把事物的发展看作是事物内部的必然的自己的运动。”[⑤]这就是说，发展虽然也是事物的运动，但不能把事物的一切运动和变化都看作是它的发展。列宁说：“发展显然不是简单的、普遍的和永恒的生长、增多（或减少）等等。”[⑥]任何事物在外力作用下都能发生位置移动、数量增减、分割组合等变化，但这与那种出自事物内部属性和由其必然趋势确定的由量变到质变、由低级向高级的发展是根本区别的。禾苗发展只能是指它自身的生长发育、开花结果等这种合乎规律的前进运动，而不是从这里搬去和拔苗助长，拔苗助长并不能给禾苗带来真正的生长和进步。恩格斯早在《反杜林论》中就例举过：大麦的发展是指“生长、开花、结实”这种合乎自身规律的变化，而不是把大麦粒“磨碎煮熟、酿制，然后被消费掉”。
事物在外力推动下，虽然能产生相对机械运动，但由此并不能说明事物的发展。毛泽东同志明确说：“单纯的外部原因只能引起事物的机械的运动，即范围的大小，数量的增减，不能说明事物何以有性质上的千差万别及其互相变化。”[⑦]举上述例子的同志竟忘记了一点：足球即使在不被人踢的时刻，难道它本身是静止不动的吗？难道它内部不是时刻不停地发生物理、化学变化吗？
事物发展当然是与一系列的否定相关的。但事物有两种性质不同的否定：一是来自事物内部的辩证的否定，一是来自事物外部的形而上学的否定。恩格斯把前一种否定称为“真正的、自然的、历史的辩证的否定”，指出只有这种否定“正是一切发展的推动力”。而称后一种否定是“恶劣的”、“没有结果的”、“纯粹主观的”、“由外部硬加进去的”等，指出“它不是事物本身的一个发展阶段。”[⑧]列宁说的否定性“是一切活动的内在泉源”无疑也是指的前一种否定。单纯外部否定只能造成象“把大麦粒磨碎”、“把昆虫踩死”，拔苗助长等那样事物内部联系的破坏，根本谈不到事物的发展。运动发展是事物的根本属性，不运动、不发展的事物是不存在的。此外，事物在发展过程中有可能受到来自另外系统的作用而使自身发生其他变化，这种变化对于另外某系统来说也可能有其必然性，但对该事物来说却无其必然性。我们只有把这两种属于不同事物或系统的运动相区别，才能正确认识各个事物的本来面目和发展规律。
把发展与运动混同起来，是实际工作中简单、机械的形而上学的一种表现。在过去左的思想盛行时期，很多人相信“运动就是一切”、“斗争就是进步”，搞人为的体制变动，结果造成社会动乱，不但没有带来社会发展和进步，而且给社会主义事业造成极大的干扰和破坏。在今天现代化建设中，整个国民经济、社会是一个有机联系的系统，其发展也是一个稳定有序的自己生长过程，如果违背客观规律，人为地盲目地干预它的活动或者片面追求高指标、高产值，把发展看成简单的数量扩张、项目投资增加，其结果也会适得其反，不但不会带来健康、持续、高速发展，还有可能产生新的社会不稳定因素。
三
既然发展是事物内部必然的自己运动过程，那么发展的源泉和动力就只能从事物内部，即事物自身矛盾中去寻找，而不是从其外部，即他事物去寻找。对此，毛泽东同志早就作过论述：“唯物辩证法的宇宙观主张从事物的内部、从一事物对他事物的关系去研究事物的发展，即把事物的发展看做是事物内部的必然的自己的运动，而每一事物的运动都和它的周围其他事物互相联系着和互相影响着。事物发展的根本原因，不是在事物的外部而是在事物的内部，在于事物内部的矛盾性。”“一事物和他事物的互相联系和互相影响则是事物发展的第二位的原因。”[⑨]这是对辩证法自己运动思想的进一步发展，是对内因和外因关系问题的科学概括。长期以来对指导我们正确地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起了重要作用。但是近些年来有的同志对此提出疑义，认为“外因不仅是事物发展的条件，也是发展的根据”，并且“常常直接起决定的第一位作用”等等。笔者认为这种“新观点”是不能成立的。
何谓“根据”？根据就是对事物的本质规定，它决定着事物自身存在和发展的必然性，正如黑格尔所说：“对本质的内在存在加以这样的规定，就是根据。”[⑩]“内即是根据。”(11)可见，从事物外部去找事物的根据，本身就不符合“根据”。世界上任何事物的根据都具有“潜在”性，即是说能够潜在地包含着事物发展的全过程，有什么样的根据，就有什么样的发展必然性和过程。正如黑格尔说的“种子潜在地包含着整个植物在内”一样，而任何外因却不能。从矛盾的观点看，事物发展只能是自身矛盾运动的体现，事物内部矛盾不仅规定着一事物区别于他事物的特殊本质，而且直接规定着该事物的发展方向和基本过程，提供发展的根本动力。一个国家的发展，根本的在于本国人民立足于本国国情，自强不息，艰苦创业，走有自己特色的发展道路，而吸取外援则是第二位原因。一个人的成才和进步固然离不开别人的帮助，但最根本的还是取决于个人的努力。如果离开了这一点就是离开了马克思主义的辩证法。
事物发展以自身为根据，也是有可靠的科学依据的。自然科学证明，世界上的一切物质形式都是有结构的，都是由更小的物质成份，例如分子、原子、基本粒子等构成，而每一结构层次上的粒子都有自身运动的特殊能量状态和相互作用的特殊方式，这是物质自己运动的内在能源，也是自己发展的根据。世界上不具有自身能动性的事物是不存在的。原子结构的理论说明，各种元素的化学、物理性质及其变化从根本上都是由该元素的原子结构（核电荷数，核外电子的排列方式等）决定的。用高能粒子轰击某些重元素的原子核，能够发生强烈的核爆炸，使其内部能量释放出来，同时变成其他新的元素。在这一变化中外部粒子的轰击对打开原子核宝库当然起到重要作用，但能够说变化的原因来自外部吗？不能，因为运动和能量这是原子核本来就具有的，即使它不被轰击，在自然界里也能够自发地产生放射现象和衰变，只不过这一过程要缓慢得多罢了。
物质内部结构间的相互作用，基本上可分为两种，一是吸引，一是排斥，构成自然界一切物质的运动。正如恩格斯所说：“一切运动都存在于吸引和排斥的相互作用中。”(12)整个太阳系的产生和发展就是由原始星云物质间的引力和斥力作用自然形成的，而不在于外力的推动。生命运动是说明“自己运动”、“自己发展”的最好例证。一切生命现象的实质就在于组成生命体的基本物质的新陈代谢，自我更新。恩格斯说：“新陈代谢，是一种自我完成的过程，这种过程是为它的体现者——蛋白质所固有的、生来就具备的”，“不是由某种从外面造成的过程所引起的”，(13)毛泽东同志则说：“植物和动物的单纯的增长，数量的发展，主要地也是由于内部矛盾所引起的。”(14)现代生命科学进一步说明物种的衍化、发展是由于生命基因物质DNA分子在自我复制中出现的突变，造成个体和种群变异的结果。
一切社会形态也都有其内部结构和矛盾，例如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在生产力内部又包括人和物等多种矛盾因素。这些矛盾方面的相互作用，既对立又统一，构成社会、生产力的自己运动和发展。
四
唯物辩证法坚持内因是发展的根据，同时又承认外部联系，即外因对事物发展的影响和作用。没有适当的外部条件，事物发展也是实现不了的。但是必须指出，事物外部联系与内部联系其性质作用是根本区别的，它们的界限首先是确定的。外部条件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是事物发展的根本原因。近些年来，有些论者特别强调事物的普遍联系，但却不讲内部联系是根据，这也是违背辩证法的。如果“内”、“外”混同，根据和条件不分，势必会抹煞一切事物或系统间的本质区别，否认了各个事物发展的特殊性，使整个世界的面目模糊不清，从而导至形而上学。
有人以鸡蛋变鸡子为例，认为温度是根本原因。有适当的温度鸡蛋就能变鸡子，而否则就不能变。从而提出外因也是事物发展的根据。但是，究竟什么样的温度才能“适当”，这不取决于温度本身，而只能取决于鸡蛋。温度高了不可，低了也不可，这完全是由鸡蛋的属性规定的，人们只有根据鸡蛋的属性来控制温度，而决无有根据温度的变化来控制鸡蛋。从这种意义上讲，条件的作用和意义也是由事物内部属性规定的。特定的事物产生对外部条件的不同要求，规定着条件的意义。一定的温度只能使鸡蛋变鸡子，而不能使任何别的东西变鸡子。人们都说鸡子是从鸡蛋变来的，而决没有说是从温度变来的。因为温度本身并不具有产生鸡子的必然性或根据，或者说并不潜在地包含着鸡子，而只有鸡蛋才可以。
环境和外部条件对它周围的事物来说具有普遍性，即是说它并不单独提供或作用于某一事物，因而它不能具体说明各个特殊事物的发展。它既不能说明在相同的条件下一切事物为什么千差万别，也不能说明在不同的条件下某类事物为什么会有某些类似的规律性，正如毛泽东同志举出的：“许多国家在差不多一样的地理和气候的条件下，它们发展的差异性和不平衡性，非常之大。”(15)同样我们也看到世界上各个国家、民族所处的地理、气候、自然条件不同，但它们在历史发展中存在的社会基本矛盾和经过的主要社会阶段大体是相同的。这说明社会的发展主要的不是取决于外部条件，而是由于社会内部矛盾所引起的。再如阳光、空气和水份等是生物生存的共同条件，但是即使在同样的这些条件下，为什么各种动植物的性状还是千差万别的呢？这应该从各生物种自身内部找原因。达尔文说，“对于决定变异的某一特殊类型来说，条件性质的重要性，若和有机体的本性比较，仅属于次要地位。也许并不比那引起可燃物料的火花的性质，对于决定所发生火焰的性质来讲更为重要。”(16)
唯物辩证法认为，事物本身也是能够产生和创造使自己发展的条件的。恩格斯说：“一种物质，如果……它不能够从自身产生出这些条件，那末这样的物质就丧失了运动。”(17)马克思、恩格斯还都论述过：“正象以往小生产由于自身的发展而必然造成消灭自身、即剥夺小私有的条件一样。现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也自己造成使自己必然走向灭亡的物质条件。”(18)不仅是社会生产方式，而且自然界和人类社会里的一切事物，岂不都是在“自我扬弃”、自己产生使自身发展和衰亡的条件吗？
外因在事物发展中的作用，必须通过内因才能实现。机械运动是表现外力作用最直接的形式，有人因此把它看作是单纯由外部原因引起的。然而正如毛泽东同志所说：“即使是外力推动的机械运动，也要通过事物内部的矛盾性。”(19)辩证法当然不能不接受机械运动，但是它却一贯反对那种否认运动自身矛盾的形而上学机械论。牛顿的经典力学是描述宏观物体运动的科学规律。根据牛顿第二定律：物体在外力作用下产生的运动加速度，与作用力成正比，与物体的质量成反比。这就是说机械运动不仅取决于外力大小，而且还取决于物体本身的质量大小。在作用力与被作用的物体质量相比很小的时候，被作用的物体几乎是不动的。而在实际上，物体受力运动的情况不仅与物体质量有关，而且还与体积、形状和材料硬度、弹性、可塑性等多种属性有关。让我们还是来谈踢足球：踢足球当然首先取决于高明的运动员，但难道不同时与足球本身的属性，例如大小、轻重形状、弹性等因素有关吗？如果把足球做成实心大铁球，恐怕踢也踢不动，既不能发生位置移动，也不会有性状的改变。
简单的机械运动尚且如此，其他复杂运动和发展更加明显：现代量子理论的产生，揭示了微观世界物质运动的规律，使人们对物质运动及其相互作用的认识大大深化。它说明了在微观运动中，物质对能量的吸收和辐射是不连续的，不能取任意大小的数值。各种物质都有其力学量的本征值，粒子运动状态具有严格的能级分布。外部力学量必须在满足量子之间对能量选择定则的要求时，才能改变粒子的运动状态，使不同能量状态之间发生能级跃迁和受激辐射，否则原子对外部作用是禁戒的。又如在生物进化中，环境虽然是个重要条件，然而环境的变化必须通过生物自身遗传基因的改变才能影响物种的进化，否则就会造成象生物大批死亡甚至种类灭绝这类“外部否定”现象。再如，在人的思想教育中，有效的工作者在于把握对象的思想和心理认知特点，立足于启迪本人的心灵和觉悟，做到对症下药，否则，即使再正确的道理，也会如对牛弹琴，难以奏效。
事物自己运动、自己发展，内因是变化的根据，这是马克思主义、毛泽东哲学思想的一个基本观点和方法。长期以来，它是我们党在理论和实际工作中反对唯心论和形而上学机械论、外因论，坚持正确指导方针的思想武器。在改革开放新的历史时期，它又是我们坚持独立自主、自力更力，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哲学基础。对这一唯物辩证观点的任何怀疑和动摇都是十分有害的。有人把外因看成事物发展的决定因素，势必会在改革开放中导致依赖国外经验和援助、照搬照抄，甚至“全盘西化”的倾向，脱离党的基本路线；在实际工作中必然出现藐视客观事物发展的辩证规律，盲目蛮干，或者在困难面前消极被动、不负责任、无所作为，丢掉党的独立自主、自强不息、艰苦奋斗、自力更生的指导方针和革命精神，总之，它在实践上造成的危害和理论上出现的混乱都不可忽视。
注释：
① ② ③ ④ ⑥列宁：《哲学笔记》人民出版社，1974年版，第145、147、238、247、408、280页。
⑤ ⑦ ⑨ (14) (15) (19)《毛泽东选集》1991年出版第一卷第301—302页。
⑧ (12) (13) (17) (18)《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0卷，第673、410、89—90、376—377、146页。
⑩ (11)黑格尔：《小逻辑》第259、28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