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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矿业是一个低增长行业,所以中国在21世纪初极速的城市化和工业化进程,使整个行业措手不及,并改变了矿业界。这些变化的表现是:矿业界变得更庞大,更具清晰可见的盈利能力;矿业公司在FTSE(富时指数)占比从2001年的3%增加到了现在的13%;而需求中有一部分是由高成本,甚至是非常高成本的项目运营来满足的;此外,还出现了一些对业主带来不利影响的不良投资。
在价格疯涨的时候,寻求每吨矿石5美元的成本降低并未被视作紧要任务,但现在这一点至关重要。
资源产品高价同样影响了不少政府看待矿业界的方式,其中一些经济体错误判断了其所拥有资源的价值,并因为挤压项目的经济性导致最终失去了它们。因此在经历了十年的发展之后,绝大部分低成本项目仍然在传统资源国家。
现在,矿业界仍在经历变化。供需再平衡为客户带来了更具可持续性的价格,而投资者则担心过去的高价不在后,矿业企业无法继续为他们带来回报。政府和当地社区则仍然希望能够从矿业开发中多分得一杯羹。
我的这些看法听起来也许有些悲观,但实际上并不。
佩勒姆·G·伍德豪斯(Pelham Grenville Wodehouse,英国幽默小说家——译者注)曾经说过,要区分一个满腹牢骚的苏格兰人和一缕阳光从来不是难事。我不是一个如他所言的苏格兰人,我是个乐观主义者。
我女儿在牛津大学的一个朋友得知我在矿业界工作时问道:“我们还需要采矿吗?”实际上,全球约一半GDP直接与我们生产的产品有关,间接的话,则全部有关。我们生活的这个物质世界里,所有的物质或来于采掘,或来于自然生长和种植,而种植经常需要用到的化肥,也来自矿业采掘。
为了帮助更多的人摆脱贫困,经济发展至关重要。预计到2050年,全球人口将再增长三分之一,突破90亿。只有我们提供稳定可持续的大宗商品增长,从钢铁到其他金属、能源以及能源转化成食物,才能保证到2030年全球的中产阶级能从现在的20亿增长至50亿人。
这是我们行业的神圣使命——为经济发展和人口脱贫提供充足的资源产品。
为了跟上这样的增长,我们需要调整自己的资产配置,转向更多的消费类大宗商品。考虑到我们资产配置的多元化,对大矿业公司来说这是个更直接的任务。
让我感到乐观的另一个原因在供应侧。这其中存在一个悖论,投资者担忧供大于求,但是客户、政策制定者和非营利性组织们担忧的是紧缺。
一个流行的观点是,矿业是不可持续的,因为他们认为地球上的资源正在枯竭,但是这种看法是不对的。根据我们对地壳演变的认识,我们对资源的充足保持信心,一个对全球地质的基本评估表明人类拥有上百年的资源可以使用。1900年,全球探明的铜储量是2500万吨,现在则超过5亿吨。
没错,我们面临着矿石品位降低、更长的运输距离以及采剥比不断上升等问题,而且必须致力于开发埋藏更深的矿藏,但历史已经证明,我们能够战胜这些挑战,就像我们过去做的那样。在过去一个世纪,运营中的铜矿的平均品位下降了四分之三,如今不足1%,但年供应量从不足100万吨增长到了1600万吨。
人类的智慧总能够迅速找到新的方法去发现资源、以更经济的提取、更高效的使用、循环利用或是寻求自然资源的替代品来满足增长的需求。美国正在取代沙特阿拉伯成为全球最大的油气生产国,这在十年前几乎无人能够预测得到。这是我们所能依靠的人类智慧的证明。
但这种充足性并不会导致供大于求。不能否定,供应是围绕着需求摆动的。而且,如今绝大部分大宗商品交易是在透明的市场中运行,这使得生产者能够依靠清晰的价格信号开始必要的新项目。
所有这些意味着什么?一个更加平衡的市场要求我们在运营和资本效率上更加敏锐,以提高毛利率和股东回报,不管价格去向何处。
而对于消费者和消费国来说,对获得足够的供应更有信心。政策制定者们将明白矿业公司并不是要耗尽所有资源,这样一来相互之间将能够进行更加良好的对话。
如果资源产品不再紧缺,社会也会有更多选择,不需要到处进行采掘和钻探,而矿山也能够在资本使用上有更多的选择。我们将只投资在受到欢迎的国家,以及能够创造最大价值的地方——当然包括不造成对社会和环境的负面影响,或是对股东回报的过度风险。
一切都是公平的。大型、高品位的矿藏应该表现更好,但也可能被开发的是更小、低品位的项目,因为地质条件并不是惟一的考虑因素。
能够满足需求的供应来自于这样的地区——既没有供应侧的卡特尔(cartel),也没有会阻碍矿业资源直接使当地人民受益的政治安排。能够成功吸引投资的国家政治和财税上的稳定性,而且政策制定者能够同我们一起创造行业繁荣的条件。
矿业界的投资周期是最长的,也无法把大型矿山移动到另一个国家,所以我们的投资都是长期投资。我们的存在也将带动更广泛的经济发展和当地的多元发展——农业、旅游业、娱乐业和矿业共存,并充分尊重原住民的权利。
必和必拓在整个经济周期里都在满产,我们能够这么做,依赖于资源的质量以及在成本曲线中的位置,我们相信这也是对于股东、用户和所在国最好的方式。要保持这样的能力,提高生产效率是关键,这是自下而上进行的过程,通过每一车每一铲收获最多,并确保我们的员工拥有正确的技能,并每天在进步着。
解决问题是激励许多人投身矿业界的首要原因,这项工作也因而变得更有价值、更有趣,最重要的是更加充实。
让我在矿业界以外举一个F1方程式赛车的例子。过去三年里我们看到了一些很重要的变化,更换轮胎的时间缩减了大约一半。2010年,换轮胎大约需要4秒左右,2011年是2.92秒,2012年2.31秒,今年早些时候是2.05秒。这个赛季,我们将很可能见证小于2秒的停站。
这样令人印象深刻的进步并非来自于新的技术进步,而是简单地设计了更换轮胎团队20人的更好工作方法。就像有评论家说到的,“这是对于进站各个方面的微观分析,使得尽可能多的地方都能有细微的进步”。
我们希望运动队里的每一个成员都能成功,服从纪律、刻苦训练、好学并富有创造力,这样我们才能获胜。对于工作团队也是同样的,辛勤工作、服从纪律并且有天赋的员工一直是成功的核心。公司的章程中也提到,希望员工能够以目标开始一天的工作,以成就感结束一天的工作。
在矿业界这一点表现得十分显著。我们一半的运营成本来自劳动力和承包商,生产效率1%的提高就意味着减少1.7亿美元的成本。虽然不知道提高生产效率的极限会是多少,但能够确定的是,我们尚未接近这一极限。
让我以这样的想法作结——可持续是一个多被滥用的词,但其内核是真实且重要的概念。格罗·哈莱姆·布伦特兰(Gro Harlem Brundtland,曾任挪威首相及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译者注)曾在提交给联合国的报告《我们共同的未来》中这样定义它:“可持续发展是在不牺牲未来世代利益的前提下,满足我们的需求。”
丰富性给我们带来选择,如果我们做出正确的选择,我们将以一种可持续的方式建构起整个矿业界。在可持续发展和为股东创造价值之间没有矛盾。我们财股东同样负有重要责任,未来的表现将会优于过往,我坚信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