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方成功的差异与回顾_成功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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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方都在戴着有色眼镜来看世界。在得“道”与得“到”之间,中西方各擅胜场,又各有所偏。只有中西贯通,平衡统一,我们才能发现、认识和掌握正确做事的逻辑,超越得“道”与得“到”的局限。

周处怎么行“道”?

在初中的语文课本里,有一篇出自《世说新语》故事,名为《周处》。故事内容是:周处年少的时候“凶强侠气”。 乡里的人把他和山上的虎、水中的蛟一起称为“三害”。后来,便有人劝他去杀虎斩蛟。他杀死山上的虎之后,又去杀水中的蛟。蛟驮着他在水中起伏,游了数十里。三天三夜之后,他杀死了蛟,回到乡里,才知道乡里人都在为他的死而庆贺。这时,他才知道悔改。于是,他去找当时的东吴名士陆机、陆云兄弟。当时陆机不在,他只见到了陆云。他对陆云说,自己想改正,但是已经不再年轻了,恐怕是再也做不成什么事了。陆云说,古人敬重那些“朝闻道,夕死可矣”的勇士,何况你现在还有做事的前途。人的缺点往往在于没有志向。你现在既然已经立志改正,又何必担心不能成功呢?于是,周处便改正了自己的缺点,后来终于成为“忠臣孝子”。

周处是西晋的名将,历史早有定论。他年少时的这个故事,看起来的确很精彩的,可是里边存在一个问题:周处是怎么行“道”的?我记得,在老师教完这个故事之后,许多小孩都觉得,应该改正自己的缺点,做一个好孩子。可是,怎么做呢?他们一头雾水。过几天,实在不知道怎么做,只好还是老样子。这篇文章就好像是给人指路时,只说你现在走的这条路不对,却不说哪条路是正确的,应该怎么走才能到达目的地。这就是中国古代成功学的问题所在。只说“道可道,非常道”,而没说如何行“道”;只说“我欲仁,斯仁至矣”,而没说这个“仁”到底是怎么来的;只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而没说应该怎样做到“知己知彼”。这样的“道”,微言大义,不可言传,既缺乏细致的解释和分析,又没有量化的标准,模糊性又非常强,根本没有办法实行。总而言之,就是只在理论上解决了问题,而没有在实践上解决问题。

实际上,春秋战国时期的百家都有自己的成功学系统。老子探求世界万物的规律,墨子计算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关系,韩非子研究法律在社会经济中的作用,孔子宣扬人际的和谐理论,名家讨论概念的问题,孙子发现战争的规律……这些理论,尤其是墨家的理论,假如能够自由发展,和自然科学接轨,和社会经济发展接轨,那么中国就很有可能发展出能够解决实践问题的成功学。但是,独尊儒术导致了思想的极端。此后, 中国的儒生在学、知、悟的过程之后,只需要经过举孝廉或科举考试的方式“得道”,也就可以“升天”——做官了。至于那些不愿入仕的隐士,在“得道”之后,也就隐居的隐居,炼丹的炼丹,而根本不过问世俗的事。简单地说,儒家的成功模式,就是“学习—知道—悟道—得道—升天”。这种成功模式,只管如何做官治理天下,仅仅是一种调理社会关系的成功学,而不管如何开发民智,促进社会经济发展。

中国古代的成功学,可以用下面的这张图来粗略表示——

中国古来的儒生都有获得万世成功的强烈愿望。宋代大儒张载的那句著名的格言就非常明确地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气势煞是震人!可是回头想想:这么宏伟的志向,他们到底怎样做的?做到了哪一步?是不是真的“为万世开太平”了呢?我们知道的事实是:张载所处的宋代,从建国开始就被北方的游牧民族契丹建立的辽国威胁,接着又被西夏国的党项人、金国的女真人打败,不得不每年交纳“岁贡”,拿金钱玉帛换平安。那些口出豪言壮语的儒生,也从没给老百姓开过什么真正的太平,更不用说什么“万世”了!

西方成功学:术—行—成

一个大学研究生告诉我,和许多外国留学生讨论中国文化问题,经常讨论不下去。比如,庄子的《逍遥游》,外国留学生会问:鱼是从哪里来的?鱼为什么能够变成鲲鹏?文中的“三千里”可以换算为现在的多少公里……在我们中国人看来,这些问题根本就不成问题。

在文学想象中,这也许是煞风景的;可是在现实生活中,这种思维却是有效的。

我还听说一件类似的事。有个中国留学生在德国留学,很不习惯德国人的生活方式。当他和德国人交谈时,有关数量词、时间、逻辑推理等,是必须清楚明晰的。有一次他迷了路,向一个德国人问路,德国人并不回答,他只好走开。不料,刚走了几步,那个德国人便赶了上来,对他说,以你这样的步行速度,从哪条路走大概需要多少多少分钟。

之所以存在这种巨大的差异,是因为中国人的思维是“道”的系统,而西方人的思维是“术”的系统。中国的成功学,就是建立在“道”的系统上,主要关注的是“什么是正确的事”,至于怎样正确做事,存而不论。和中国建立在“道”的体系上的成功学不一样,西方人的成功学建立在“术”的体系之上,走的是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他们热心于“怎样正确做事”,至于什么事情才是正确,则显得有点耐心不足,思考不够。因此,在骨子里,西方人不喜欢笼统、概括、模糊的思维方式。西方人有着发达的逻辑学和数学传统,尤其注重严密的推演和精确的计算。即使在日常生活中,他们也要追求精确的量化过程。西方人追求的是高效率和高效能。他们认为,对生存和强势的争夺,来不得半点虚假,否则就是自欺欺人,就是自杀。他们追求的是一世计的成功,要在活着的时代中立刻实现。这使得他们和追求万世计成功的中国人完全不一样,坚决不能接受漫无边际的“道”。他们成功之道的整个过程就是“术—行—成”。

正因如此,西方人思考和处理问题的逻辑思维习惯是非常实际的:为什么做(原因、目的——Why)、做什么(内容、目标——What)、怎么做(态度、策略——How)、在哪里做(地点——Where)、什么时候做(时机——When)、谁来做(人——Who)、多少钱(花费——How Much)。

这种认真、务实、脚踏实地的作风,使他们在工业文明和商业文明中取得了很高的成就。

中西之别·道术之争

人类怎么会产生了“道”与“术”的不同成功学体系呢?我们应该深究一下。

中国“道”的体系,产生于我们这个大陆农业国家。农业收成要靠老天,小农经济也是自给自足的,文化的特点就是崇尚天道,顺乎自然,比较关注内部人际关系,而缺乏开阔的外向视野。 自春秋战国以来,国与国之间的纷争,又使人民产生了只有统一才能得到和谐与安宁的思想和愿望。因此,中国的哲学家关注的一直是人与人之间的内部和谐及国家的大一统。无论是老子的道、孔子的仁、墨子的利、孟子的气,还是韩非子的法、荀子的学、孙子的谋……其成功哲学大都是统一、 包容的“道”,基本特征是概括的、象征的、模糊的。

西方“术”的体系,产生于水陆交错之中的欧洲。在断断续续的欧洲陆地上,是一个个内部空间有限的海洋贸易国家。因此,西方的城邦文明具有眼光开阔、开拓进取的特征,对外部世界有着强烈的新鲜感。他们热心于探讨自然的问题、宇宙的问题,寻找万物的本体,形成了重视大自然和外部世界的传统。而发达的商业文明,又使他们形成了数学思维和逻辑推理能力,有着精细计算、精密分析、精心运筹的思维习惯。西方哲学家大多是自然科学家。他们的成功哲学讲的大都是“术”,基本特征是准确的、推理的、实用的、机械的。

“道可道,非常道”——中国的“道”的体系,从一开始就不是分析的结果,而是笼而统之的直观归纳。没有执行的环节,又要执行,就只能笼统地执行,因而也不能执行得彻底和高效。这本身已是很大的缺失。从春秋战国之后,中国又长期处于封建大一统的农业社会,思想上百家凋零,儒术独尊,因此,中国的成功学越来越集中于对人的管理,强调整体的“统”,从而离自然和商业越来越远。直到今天,适用于全球化背景下谋发展的中国现代成功学仍然处于缺失的状态。

与此相反的是,西方在文艺复兴之后,尤其强调个人与个性,自然科学不断进步,商业社会日渐发达。在强大的自然科学基础上,西方从哲学到社会学科的各种理论,都呈现出“绝对”的特点,“术”的成功学日渐突出。进入近现代社会以后,美国出现了以心理学家、人际关系学家卡耐基为代表的西方现代成功学,以德鲁克为开拓者的西方现代管理学,并提出了主动前瞻、系统、高效和实用的成功学理论。

中西方成功学起源的不同,请看下图:

中国的“道”,起源于农业文明之下的宗法传统;西方的“术”,起源于城邦文明的商业契约传统。两者有着许多的不同:

一、生长的水土不同。一个是内陆土地上的产物,一个是海陆水上物种;

二、思维关注的方向和需要解决的问题不同。一是内向的,面向本土人的社会内部;一是外向的, 面向外部世界的自然宇宙与其他人类社会;一个讲人情面子,一个讲规则无情。

三、思维的特点不同。一个讲整体统一,直观模糊,笼统婉转,留有余地;一个讲精确计算,逻辑分析,清楚明白,直来直去。

正因如此,中国成功哲学和西方成功哲学的发展方向和发展结果也迥然相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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