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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G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9170(2013)03-0056-06
廉洁社会的建设必须重视青少年的廉洁教育，这既是国际社会廉政经验的总结，也是我国反腐倡廉工作的现实需要。2003年《联合国反腐败公约》要求各缔约国“开展有助于不容忍腐败的公众宣传活动，以及包括中小学和大学课程在内的公共教育方案”。2005年1月，中共中央在《建立健全教育、制度、监督并重的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实施纲要》中提出，要“把廉洁教育作为青少年思想道德教育的重要内容，培养青少年正确的价值观念和高尚的道德情操”。2007年3月，教育部决定在全国大中小学全面开展廉洁教育。在青少年廉洁教育方面，澳门特别行政区廉政公署做出了一系列的努力，取得了明显的成绩，提供了值得汲取的经验。
一、青少年廉洁教育与澳门廉政建设
1999年底，澳门回归祖国，澳门特别行政区政府宣告成立，新组建的澳门廉政公署取代原来的反贪公署，承担起领导澳门廉政工作的重任。廉政公署面临的形势非常严峻，澳葡时期澳门社会贪污成风，要改变官场的习气势必要做出巨大的努力。在特区政府高层和澳门民众的支持下，廉政公署雷厉风行，很快取得了明显实效。廉政公署总结了澳门反贪公署反贪不力的教训和香港廉政工作的成功经验，确立了“肃贪、防范、立法、教育”的反贪策略。在这一策略中，廉政教育占有重要地位。澳门廉政公署首任廉政专员张裕在总结澳门廉政经验时指出，任何地区的廉政部门，要有效打击贪污舞弊，除了有相应的权力和调查能力外，防止贪污的廉洁教育至为重要，而且必须切实针对当地的社会状况来推行。而澳门原来的反贪公署限于人力物力，只能做很有限度的教育宣传。香港的成功经验也表明，“建立一个地区的廉洁环境，除了以完善立法和加强打击为手段外，预防和教育同样重要”[1]。澳门廉政公署在2000年工作报告中宣布：“打击和惩治贪污只是廉政建设的其中一个手段，建立社会廉洁风气，并将之巩固为人们恒久的道德观，才是久安之策。因此，加强宣传教育、团结小区关系，争取市民的支持和配合是廉署一个长期的工作目标。”[2]
廉政教育被视为澳门廉政建设的治本之道，而青少年廉洁教育是其中的一个关键环节。在澳门廉政公署的廉政教育措施中，对青少年廉洁教育的重视始终如一。以2000年为例，廉署开展的宣传、教育活动中，第一条是对公务员展开经常性的廉政教育，培养廉洁守法的道德操守；第二条便是寻求在学校课程中灌输“诚实和廉洁”的正确道德观念，使新一代从小建立公正和廉洁的公民责任感。廉署之所以对青少年的廉洁教育如此重视，主要是出于三个原因：一是从社会廉洁的延续性上来说，青少年代表着社会的未来，有诚实守信的下一代，健康廉洁的未来社会就有了基本保障；如果青少年中撒谎、欺骗与贪婪成为主流，要建立和保持一个廉洁社会将面临难以逾越的障碍。正如澳门日报总编辑李鹏翥所说：“年轻一代从小就有廉洁的观念和服务社会的意识，假若将来他成为公务员，便不会随便行差踏错；将来他不是公务员，而是从事工商行业，也会行一条正轨，帮助发扬社会正气。”[3]二是从廉洁教育的有效性来说，从青少年着手进行的廉洁教育效果最好，培养诚信廉洁的精神必须从小做起。“廉政公署特别重视对青少年的教育，因为他们深信，诚实和廉洁的社会价值观在人的幼年时代最容易植入心田。”[4]4三是从廉洁社会的构建来说，社会的每个成员都应该是反腐倡廉网络中的组成部分，青少年固然不能决定社会风气的走向，但他们的言行、倾向同样会对成人的行为产生一定程度的影响。
澳门廉政公署将青少年廉洁教育放在澳门廉政建设的整体布局中稳步推进。廉署下设的社区关系厅负责特区的廉洁宣传教育工作，该厅青少年教育委员会专门负责策划和实施青少年廉洁教育的项目。2003年初廉政公署设立第一个办事处时，就将增强青少年的廉洁意识作为其中一个目标。在廉署成立初期，廉署将更多的精力用于公务人员的廉政教育，如2000年出席廉政讲座的学生和公务人员人数接近，但廉署为公务人员举办的廉政讲座比为学生举办的同类讲座多一倍多(公务人员23场，学生10场)。此后几年，公务人员的廉政讲座数量和参与的人数都大大超过了学生。但从2004年起，尤其是2006年后，接受廉洁教育的学生人数以及讲座数量大大超过了公务人员。2006年，廉署为学生举办的讲座为公务人员的近4倍(学生讲座263场，公务人员67场)，参与的学生数量为公务人员的5倍多(学生18，902人，公务人员3，340人)。[5]662011年，3，408名公务人员参加了廉署举办的75场廉政讲座，而有18，312名中小学生出席了廉署为其举办的诚信教育讲座。青少年显然已经超越了公务人员，成为廉洁教育的主要对象。这一变化是廉政公署根据形势变化调整教育重点的结果，因为通过大规模廉政教育，已经基本完成对公务人员的培训，可以将重心转向青少年。同时，澳门社会的发展对青少年廉洁教育也提出了新的要求，正如廉政公署《2005年度施政方针》所说，“近年澳门社会的迅速发展，职业结构和就业前途的改变，对青少年的价值取向所产生的影响深远，加强对青少年的道德灌输尤为重要”[6]，廉署加强了对青少年的廉洁教育，向他们灌输诚实、守法、负责任的观念，希望培养他们正确的道德价值观。
二、澳门青少年廉洁教育的方式
澳门青少年的廉洁教育按教育对象的不同采用不同的方式，相对于大学生和社会青年来说，价值观具备更多可塑性的中、小学生是廉洁教育的重点。
中学生的廉洁教育主要包括三种方式：开办廉洁教育讲座，启动“诚信教育计划”，举办“廉洁周”活动。廉署对中学生的廉洁教育起初以开办讲座为主。讲座由廉署派人主讲，各学校予以配合。从2001年起，每年都有三千名以上的青少年接受廉洁教育。以2002年为例，廉署在多所学校的高中生中推广廉洁意识，包括粤华中学﹑慈幼中学﹑岭南中学﹑浸信中学﹑中葡技术中学及培华中学等学校积极响应。廉署代表向中学生们介绍澳门廉政建设的发展情况、廉署的职能、组织架构和所开展的工作，并分析了贪污对社会的危害，强调公平、公正和廉洁是社会健康发展的重要根基，每个人都应该自觉主动维护社会廉洁。学生们也就澳门廉政建设提出了一些他们关心的问题，讲者逐一详细解答。这种形式的教育活动发挥了较好的效果。[7]
中学生毕竟不同于成人，采用符合中学生特点的教育方式才能产生持久的效果。有鉴于此，廉署在2003年11月起推出了一系列名为“青少年诚信教育计划”的活动。该计划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以校内全体中学生为对象，通过学校周会课的时间或课余时间，由廉署派员到学校为学生进行以诚信为主题的讲座，概括介绍澳门廉政现况、特区政府肃贪倡廉的决心和相关政策、廉署的工作方向及人力和物力条件、青少年学生应支持和积极参与建设廉洁社会等方面。第二阶段则以毕业班学生为重点对象，以个案分析、讨论等方式，针对诚信、廉洁等方面作较深入探讨，进一步巩固学生的廉洁意识。“青少年诚信教育计划”得到各学校的大力支持，到2004年7月，参与该计划的学生人数超过1万7千人次，约占澳门全体中学生人数(总数约为4万6千人)的三分之一。[8]
为配合青少年诚信教育计划，提高廉洁教育的效果，廉署从2004年10月起又在濠江中学正校、濠江中学氹仔分校等几所中学开展“廉洁周”计划的试点活动，以多元化和互动的方式向中学生传递正确的价值观和廉洁守法的精神。随后，“廉洁周”计划扩大到其他学校。“廉洁周”所设计的活动尽可能与学校活动和常规德育课程相结合，采取了经验分享、影视素材、话剧和歌曲等多种方式，包括在校园内展出有关廉署职能及处理个案实录等内容的展板、纸上游戏及由廉署派员向学生主讲相关话题，并播放个案实录短片。学生也自行排演以真实故事改编的诚信短剧，演唱廉政歌曲等。[9]2005年参与“廉洁周”计划的中学生共有780人；2006年，参加的学生增加到1，588人。[5]71
小学生的廉洁教育主要体现在编纂小学辅助教材和推行“小学生诚信教育计划”上。
廉署认为，培养诚信廉洁的精神必须从小做起。因此，对小学生进行廉洁教育也是澳门廉洁教育的重要领域。2003年2月下旬，廉署制作并出版了专为高小学生制作的廉洁教育教材——《诚实和廉洁》，作为小学四年级至六年级学生品德教育的补充教材。该教材由廉署委托澳门多位资深教育工作者协助编写，内容围绕肃贪倡廉、奉公守法及正直无私等方面展开，旨在向小学生灌输健康的道德观念和公民意识。[10]2005年，根据各学校在实际使用中遇到的问题和教师们的反馈意见，廉署对该教科书进行了修订。同时，廉署还制作了相应的教材套，提供更多的配套教学资料，以进一步满足教师们的教学需要。教材套内除教师用书外，新增了光碟、角色扮演套装、文字游戏、看图说故事等互动教学元素。所有素材均可以独立使用，或配合《诚实和廉洁》教科书使用。[11]如该教材套中《廉政之歌》和《齐做反贪小风纪》两首歌曲制作的MTV节奏明快、画面生动、歌声动人，希望藉歌声对学生进行潜移默化地廉洁教育。布偶剧《诚实的决定》讲述熊猫圆圆为了掩饰测验不合格而冒充爸爸签名，弄得自己终日提心吊胆，让孩子们从中学到一个人不应该弄虚作假，勇于承认错误也是诚实的表现。至2006年年底，将《诚实和廉洁》教科书作为德育辅助教材的学校有55所，约占全澳小学总数的近九成，廉署送出教科书42，066本。多所学校对教科书及教材套均给予良好的评价。[5]69
从2004年2月开始，继中学生诚信教育计划之后，廉署也开展了“廉洁新一代──小学生诚信教育计划”。该计划由廉署社区办事处在其“廉洁乐园”活动室举行，以布偶剧、计算机动画或短片等形式，为小四至小六学生专门设计不同主题的廉洁教学内容，宣传诚实和廉洁的知识。廉洁乐园被设计得更像一个游玩场所，而不是一个严肃的教室，以使孩子们感觉舒适并能够自由地发表他们的观点。2004年，参与“廉洁新一代──小学生诚信教育计划”的小学生共为8，753人次。[12]
除上述两项常规性的小学生廉洁教育活动外，廉署也会在“六一”儿童节等特殊节日举办一些专场廉洁教育活动。如2005年廉署举办了15场“六一”儿童节专场讲座，有638人参加；2006年，廉署小区办事处为小学生举办了19场“六一”儿童节专场，向小学生讲解诚实的重要性，有761名小学生参加。廉署也参与了多项以小学生为对象的倡廉活动，包括：协办由特区政府主办的庆祝“六一”儿童节活动；参加工联主办的庆祝“六一国际儿童节”活动。[5]69
澳门青少年的廉洁教育重点放在中学生和小学生身上，但是对大学生和其他社会青年的廉洁教育也没有忽视。廉署通常会密切联系各个青年组织，收集年轻人对廉政建设及诚信教育的意见，主办或参与有关青少年的活动。如2006年廉署主办了“众志成‘诚’青年营”活动，协办妇联青年委员会、妇联青年协会的“倡廉洁齐守法”公民教育同乐日；参加少年警讯主办的“灭罪禁毒嘉年华”活动；以及协办学联“廉洁与诚信——第八届全澳学生中文硬笔书法比赛”等。还为澳门大学、澳门理工学院、澳门镜湖护理学院的273名大学生举办了廉洁选举、廉洁意识的讲座，为澳门旅游博彩技术培训中心和中西创新学院的1，394名职前培训学员举办了廉洁意识的讲座。[5]72-73
三、澳门青少年廉洁教育的经验
廉洁教育是否成功不能用教育活动的数量来衡量，更重要的是廉洁教育的内容、形式是否适合青少年的特点，对培养青少年廉洁、诚信的价值观是否有具体帮助。澳门廉洁教育的一系列做法符合青少年的成长规律，具有一定的借鉴价值。
首先，在青少年廉洁教育的主体上，形成廉署主导、学校配合的廉洁教育模式，有利于充分发挥有关各方的积极性，将廉洁教育落到实处。青少年廉洁教育离不开学校的配合，但如果将任务全部交给学校，不仅加大学校的负担，影响学校的常规教学，也未必能很好地贯彻廉洁教育的宗旨。因此，廉政公署承担了廉洁教育教材的编写、活动的组织和策划、廉洁讲座的主讲以及廉洁教育内容的规划等任务，既减轻了学校的负担，又丰富了学校教学活动的内容。在这些活动中，学校方面也愿意积极配合，如2003年廉署组织编写的《诚实与廉洁》小学教科书就是在各学校教师的参与下完成的，符合小学生的实际情况，受到广泛地欢迎。2009年，廉署再度与澳门多所中学的德育老师合作，编写了一套初中学生使用的诚信教育教材《学而思》，阐述了“金钱价值观”、“诚实正直”、“廉洁不贪”及“廉洁选举”等廉洁教育内容，同样受到学生的好评。廉署的廉洁教育计划基本不占用学校额外的教学时间，又能给各学校提供较多的教学及社会活动资源，丰富了学校的德育教育内容，因而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学校自愿加入教育计划。
其次，结合青少年的生活环境推行廉洁教育，符合青少年的成长规律。透明国际认为：“反腐败教育要想真实可信，必须结合学生的日常生活，同时涉及那些生活中真实存在的伦理困境、利益冲突案例和腐败案例。”[4]3青少年年龄跨度较大，有的思想已经接近成熟，对社会问题有自己的见解，有的还处在小学阶段，对贪污腐败等社会现象还不能正确理解。对不同年龄层次的学生进行的廉洁教育要达到不同的目标：对即将走上社会的青年需要他们具有反贪倡廉的意识和能力，而对小学生来说，具备诚实守信的素养就满足了基本的道德要求。不同的廉洁教育目标需要结合不同的具体环境来实现，因而澳门廉署有针对性地结合青少年的不同需求以具体的实例贯彻廉洁教育，如对小学生、初中生通过参与网络游戏、参观廉署设施、互动性的案例讨论等方式强化他们的诚信、廉洁意识；而对即将走入社会或进入大学的中学毕业生，则为其举办“诚信必修课”专题讲座，向他们讲解实用廉洁指引，帮助学生在各种环境下都能学法守法、洁身自爱，同时维护自身的合法权益，树立正确的道德价值观。
再次，寓教于乐，激发青少年的学习兴趣。廉洁教育重在实效。为了达到较好的教学效果，廉署根据青少年的性格特点，采取娱乐性较强的教育方式，通过各种活动增强廉洁教育的实效。如为了配合《诚实和廉洁》教材的教学，廉署制作了一款同名的游戏棋，备有中文、英文、葡文三种版本，让学生通过下游戏棋来强化接受诚实正直、廉洁公正的意识。小学生诚信教育计划的教学内容中包括了小学生喜闻乐见的多媒体形式，如布偶剧、电脑动画片、电视短片等。2005年发行的《诚实和廉洁》教材套也提供了多种符合小学生性格特点的素材，包括精心制作的短剧、MTV等。如短剧《棋来自有方》讲述阿华因遗失了几只棋子，于是把学校康乐室的棋子拿来填补，以为用后归还，就不会构成问题。故事旨在让学生理解诚实正直的重要性，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可据为己有，即使暂时占用也属不对。[11]通过娱乐的形式将与廉洁相关的理念，如诚实、勇于坚持正义、正直等，传达给青少年，发挥了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作用，其实际的功效可能胜过简单地灌输。
最后，注重发挥青少年的主动精神和亲身参与。从廉洁教育的过程来看，对廉洁的“知”与“行”都很重要，但从效果来说，“行”重于“知”，行为廉洁远比对廉洁的认知重要。因此，让青少年作为一个主动的角色积极参与廉洁教育具有重要的意义。澳门的青少年廉洁教育通过不同的形式，让学生主动参与廉洁教育的某一环节，借以强化他们的廉洁意识。在青少年诚信教育计划活动中，廉署为学生举办诚信教育讲座后，学生们以“澳门——廉洁的城市”为题，制作手工作品，在校内展出。学生们用自己的作品从多个角度展示了他们心目中澳门的形象以及建立廉洁社会的美好愿望。在“廉洁周”活动中，有学校的学生团体自己搜集资料，制作“廉官”、“贪官”为题的光盘赠与廉署，该校还举行了以“廉洁、诚信”为主题的园游会。[13]《诚实和廉洁》教材套中包括了更多学生可以亲身参与的内容：“诚信小剧场”角色扮演套装提供了角色人物威廉、洁儿、大牙和朱先生面具各一，另有剧本及角色人物简介，老师可利用这一套装让学生进行角色扮演，并围绕故事内容展开讨论；在文字游戏中，老师可以选择用提问或比赛的形式来测试学生对有关问题的认识程度；“看图说故事”提供了一套6张的故事图卡，老师可运用这些图卡让学生编故事及构思合理的结局，从而发挥他们的想象力；而透过“邮简”①，学生可以与廉政熊威廉互相通信，交流内心的想法，同时也能让学生与廉署进行互动，有利于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廉政公署陆续收到不少小学生写给威廉的邮简，威廉也都一一回函。[11]而在2005年初，40所学校的360多名小学生参加了“我为廉洁添色彩”儿童填色比赛，共有90名小学生获奖。[14]虽然参与的形式有所不同，但对于加强学生对廉洁认识的效果则是相同的。
青少年廉洁教育的成效需要较长的时间才能显现出来，但澳门廉署的努力受到社会的关注和好评。2004年“透明国际”代表访问澳门，对廉署推行青少年廉洁教育的内容有良好评价。“透明国际”在随后推出的德育培训特刊——《教导青少年诚实之道》中，将澳门廉政公署开展廉洁诚信教育的经验作为特刊的第一篇文章，向国际社会推介。②这一事实不仅表明澳门青少年廉洁教育工作受到国际反贪组织的重视，而且说明澳门的经验对其他国家或地区具有重要的借鉴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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②该特刊中文译名为：《全球青少年廉洁教育概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