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迪政府的中亚政策*
张 杰 石 泽
【内容提要】 尽管中亚国家被印度战略界视为“延伸的邻居”，但在冷战结束后相当长的一段历史时期内，印度并未用心经营中亚地区。2012年以来，印度加大了对中亚国家的重视力度。莫迪政府上台后，在继承辛格政府“连接中亚”政策的基础上，采取了在政治上加强高层互访和制度安排，在经济上注重能源合作和增强地区连通，在安全上举行联合军演和提供援助，在文化上发展人文交流等一系列新举措。彰显印度的大国地位与处理跨地区事务的能力、提升国际威望，平衡中国、巴基斯坦在中亚地区的影响力，保证能源供应稳定，防止阿富汗安全威胁外溢，是莫迪政府加强与中亚国家关系的重要考量。尽管莫迪政府的中亚政策取得了一定成效，但仍面临着能力与意愿不相匹配，中亚国家因印度立场摇摆与行政效率低下而存在不满以及多边合作机制发展滞后等多重困境。随着莫迪再度连任，新一届政府继续发展与中亚国家的合作将是大概率事件，印度中亚政策的连贯性能够得到保证。
【关键词】 莫迪政府；印度；中亚；中亚政策
尽管在印度战略界的思维中，中亚国家地位重要，然而长期以来，中亚国家并未在印度的外交政策中占据重要地位。除少数几次互访外，该地区自1991年独立以来长期为印度所忽略，印度对该地区的态度是困惑和犹豫不决的。① A·高希：《印度与阿富汗关系中的中亚因素》，《俄罗斯研究》2012年第5期，第26页。 近年来，印度开始重新关注中亚地区。2012年6月，印度外交部高级官员阿哈迈德（Shri E. Ahamed）在首次“印度—中亚对话”会议中发表了“连接中亚”的讲话，强调印度要与中亚国家进行深入、有意义和持续的接触。② Government of India 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 “Keynote Address by MOS Shri E. Ahamed at First India-Central Asia Dialogue,” June 12, 2012, https://www.mea.gov.in/Speeches-Statements.htm?dtl/19791/，访问日期：2018年12月3日。 2014年莫迪政府上台后，出于诸多因素的考虑，对中亚地区愈发重视。它通过实施一系列举措，加强了与中亚国家的关系。莫迪政府的努力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也面临着相当多的挑战。
一、莫迪政府发展与中亚国家关系的举措
莫迪政府上台以来，除与大国保持密切互动外，还注重发挥印度在地区事务上的影响力。中亚作为“延伸的邻居”（extended neighbourhood），受到莫迪政府的格外关注。2015年7月，莫迪总理对中亚五国进行了为期八天的访问，旨在“开启与中亚关系的新纪元”。③ Narendra Modi, “Text of Address by PM at Nazarbayev University, Astana, Kazakhstan,”July 7, 2015, https://www.narendramodi.in/text-of-address-by-pm-at-nazarbayev-university-astanakazakhstan-183692，访问日期：2018年12月14日。 这是自苏联解体以来印度总理首次访问所有中亚国家。印度战略家拉贾·莫汉（C. Raja Mohan）认为，莫迪决定尽早访问中亚国家，不仅体现了其雷厉风行的执政风格，而且表明了印度加强与该地区关系的政治意愿。④ C. Raja Mohan, “A Passage to Inner Asia,” Indian Express , July 6, 2015, https://indianexpress.com/article/opinion/ columns/a-passage-to-inner-asia/，访问日期：2018年12月14日。在莫迪政府的推动下，印度在外交、经济、安全和文化等领域采取了一系列动作，进一步密切与中亚国家的合作。
第一，采取积极的外交行动，提升与中亚国家的合作层次。首先，莫迪政府高度重视高层互访的作用。在访问中亚国家期间，莫迪与中亚五国元首签署了多项旨在加强双方国防、贸易和能源合作的协议，有力地推动了印度与中亚国家关系的深入发展。2016年12月，塔吉克斯坦总统拉赫蒙（Emomali Rahmon）对印度进行了回访，两国强调改善区域连通性对挖掘贸易潜力及消除地区恐怖主义具有重要意义。① Government of India 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 “India-Tajikistan Joint Statement during the State Visit of President of Tajikistan to India,” December 17, 2016, https://www.mea.gov.in/bilateral-documents.htm?dtl/27862/IndiaTajikistan+Joint+Statement+during+the+State+visit+of+President+of+Tajikistan+to+Ind ia，访问日期：2018年12月14日。 2018年8月，印度外长斯瓦拉吉（Sushma Swaraj）访问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目的是进一步密切印度与上述国家的关系，提升印度在全球、地区和双边问题上的政治领导力，促进多领域合作。② Government of India 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 “Visit of External Affairs Minister to Republic of Kazakhstan, Kyrgyz Republic and Republic of Uzbekistan (August 2-5, 2018) ,” July 31 2018, https://www.mea.gov.in/press-releases.htm?dtl/30202/visit+of+external+affairs+minister+to+republic+of+kazakhstan+kyr gyz+republic+and+republic+of+uzbekistan+august+2+5+2018，访问日期：2019年1月10日。 9月，乌兹别克斯坦总统米尔济约耶夫（Shavkat Mirziyoyev）首次访印。在两国发表的联合声明中，莫迪强调发展与中亚国家的战略伙伴关系对彼此而言至关重要，印方欢迎加强高层对话，深化相互了解和信任。③ Government of India 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 “India-Uzbekistan Joint Statement during State Visit of President of Uzbekistan to India (September 30 - October 01, 2018) ,” October 1, 2018, https://mea.gov.in/bilateral-documents.htm?dtl/30454/IndiaUzbekistan_Joint_Statement_during_State_Visit_of_President_of_Uzbekistan_to_India_September_30__October_01_2018，访问日期：2018年12月16日。 10月，印度总统科温得（Ram Nath Kovind）访问塔吉克斯坦，两国签署了一系列旨在加强双边关系的谅解备忘录。2019年1月，米尔济约耶夫总统受邀参加“活力古吉拉特邦峰会”，时隔4个月内再度访印，并与莫迪签署了多项合作协定。印度和哈萨克斯坦也正着手准备于2019年举行高级别会议。④ 《哈萨克斯坦外长同印度外长会晤》，哈萨克国际通讯社，2018年8月4日，https://www.inform.kz/cn/，article_a3343417，访问日期：2018年12月16日。
现代物流不仅指原材料、产品等从生产到消费的全程实物流动，还包括伴随物流活动过程中的物流信息交流，而且，现代物流在使用信息技术以及网络技术，将以往分离的物流、商流、信息流和运输、采购、代理、仓储、配送等环节紧密联系起来，成为了一条完整的供应链。因此可以讲，现代物流又是信息流、货物流、资金流和人才流的统一。
其次，莫迪政府积极参与和构建相关的多边合作机制。2017年6月，在阿斯塔纳召开的上海合作组织元首理事会第十七次会议上，印度正式成为该组织成员国。印度认为这可为其提供与中亚国家多层级的交流平台，弥补单边或双边方式的不足。⑤ 杨恕、李亮：《寻求合作共赢：上合组织吸纳印度的挑战与机遇》，《外交评论》2018年第1期，第49页。 在印度的积极努力下，2019年1月12—13日，首届“印度—中亚国家外长对话”在乌兹别克斯坦的撒马尔罕举行，印度外长斯瓦拉吉出席并发表讲话称，印度将与中亚国家发展伙伴关系，建议成立“印度中亚发展组织”“印度中亚商务委员会”等合作机构。⑥ Government of India 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 “Press Statement by EAM after First India-Central Asia Dialogue,” January 13, 2019, https://www.mea.gov.in/Speeches-Statements.htm?dtl/30907/Press+Statem ent+by+EAM+after+First+IndiaCentral+Asia+Dialogue，访问日期：2019年3月13日。 在共同声明中，与会各方强调将致力于建立多种形式的友好关系，进行互利合作，发展经贸往来，打击恐怖主义，为维护地区安全稳定，扩大经济合作和自由贸易创造良好的环境。① Government of India 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 “Joint Statement on the Outcome of the First Meeting of the Foreign Ministers of Dialogue ‘India - Central Asia’ with Participation of Afghanistan,”January 13, 2019, https://mea.gov.in/bilateral-documents.htm?dtl/30908/Joint_Statement_on_the_outcome_of_the_First_meeting_of_the_Foreign_Ministers_of_Dialogue_India__Central_Asia_with_participation_of_Afghanistan，访问日期：2019年3月13日。
(2) 研讨交流甲醇制芳烃、煤基乙醇、褐煤提质及多联产、醇醚燃料的技术进展、示范(中试)装置建设及运行情况。
第二，平衡中国和巴基斯坦在中亚地区的影响。首先，一些印度学者认为，由于中国与中亚国家安全和经济合作不断加强，印度在中亚地区的影响力正在受到牵制。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统计数据，2018年中国与中亚五国贸易总额约为417.97亿美元，较上年同期362.94亿美元上升约15.1%。与此同时，印度与中亚国家的进出口总额仅为13.24亿美元。③ IMF Data - Exports and Imports by Areas and Countries, http://data.imf.org/regular.aspx?key=61013712，访问日期：2019年2月16日。 经贸领域的不足掣肘了印度在中亚地区发挥更大的影响力。这与印度积极发展与中亚国家关系，改善自身战略环境的目标发生了矛盾。① Martand Jha, “India and the New Great Game in Central Asia,” Indian Defence Review , November 3,2018, http://www.indiandefencereview.com/news/india-and-the-new-great-game-in-central-asia/，访问日期：2019年1月22日。“一带一路”倡议在中亚地区的深入推进进一步引起了印度的担忧。印度学者声称，一场大博弈正在中亚地区展开，印度应抓紧落实和推进“国际南北运输走廊”项目，建立与中亚地区的直接联系，与“一带一路”倡议进行竞争。② Dipanjan Roy Chaudhury, “Connect Central Asia Policy: India and China New Players in Central Asia’s ‘Great Game’,” India Times , July 12, 2018, https://economictimes.indiatimes.com/news/defence/indiachina-new-players-in-central-asias-great-game/articleshow/60905273.cms，访问日期：2019年12月11日。
考虑到整个系统软硬件的状况和人员配置问题，备用系统的运行维护采用如下方式：数据服务器、前置服务器、历史服务器长期带电运行，任何时候保证两个系统的图形和数据库的同步。其他设备如调度员工作站定期半个月进行一次通电试运行，对各项功能进行测试，如果发现问题，马上处理。这样的运行维护方式可以减少调度自动化人员的工作量，又能保证备用系统随时可以投人运行。
第三，深化与中亚国家的安全合作，应对恐怖组织和极端势力的威胁。印度将中亚地区视为极端势力的“大本营”之一，认为在该地区有几十个恐怖组织和极端势力，其中一些与塔利班以及活跃在克什米尔的恐怖组织联系密切。① Ivan Campbell, India ’sRole and Interests in Central Asia , Safeworld, 2013, p.4.历任印度总理、国防部长和外交部长都强调维护印度在中亚地区的安全利益。② S. Kalyanaraman, “India’s Defence and Security Priorities,” Institute for Defence Studies and Analyses,May 24, 2018, https://idsa.in/policybrief/indias-defence-and-security-priorities-skalyanaraman-240518，访问日期：2018年12月18日。 首先，莫迪政府积极推动与中亚国家进行反恐联合军演，建立反恐合作机制，助力印度成为中亚地区的“安全提供者”和“维稳者”。2016年9月，印度与哈萨克斯坦首次举行代号为“牢固友谊”（Prabal Dostyk）旨在提升反恐和反叛乱能力的联合军演。2018年9月，印度与哈萨克斯坦再度举行代号为“印哈2018”的联合军演。印度国防部声称“印军在反恐行动中积累的丰富经验对哈军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联合军演将为双方更密切的反恐合作提供基础，有利于进一步加强两国关系。”③ 《印度和哈萨克斯坦将于10日至23日举行联合军演》，环球网，2018年9月5日，http://world.huan qiu.com/exclusive/2018-09/12934140.html?agt=56，访问日期：2019年1月16日。 2018年3月，印度与吉尔吉斯斯坦举行了第五次代号为“弯刀”（Khanjar）旨在提升山地反恐能力的联合军演。④ John C. K. Daly, “India and Kyrgyzstan Deepen Their Military Cooperation,” James Town , May 31,2018, https://jamestown.org/program/india-and-kyrgyzstan-deepen-their-military-cooperation/，访问日期：2019年1月22日。此外，印度还与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建立了反恐联合工作组，定期举行会议及时通报相关情况和交换情报。2017年3月，印度与哈萨克斯坦于新德里召开了反恐联合工作组会议，重点讨论了两国所面临的恐怖威胁，强调了在情报交换、能力提升、司法互助、经验交流和多边机制建设等方面加强合作的重要性。⑤ Government of India 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 “4th Meeting of India-Kazakhstan Joint Working Group on Counter Terrorism, New Delhi,” May 03, 2017, https://www.mea.gov.in/press-releases.htm?dt l/28436/4th+meeting+of+indiakazakhstan+joint+working+group+on+counter+terrorism+new+delhi++m ay+03+2017，访问日期：2019年1月15日。
其次，针对中亚国家安全能力薄弱的问题，印度主动提供军事援助，助其提高应对安全风险的能力。莫迪在出访中亚期间，与中亚国家领导人重点讨论了开展军事技术合作，打击恐怖主义、极端主义和毒品犯罪等安全问题。2017年9月，印度与哈萨克斯坦签署了《国防与军事技术合作协议》。2018年8月，印度外长斯瓦拉吉在访问哈萨克斯坦期间，表示将进一步加强印哈两国的国防合作。① Government of India 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 “Press Statement by External Affairs Minister in Astana during her Visit to Kazakhstan,” August 3, 2018, https://www.mea.gov.in/ Speeches-Statements.htm?dtl/30232/ press+statement+by+external+affairs+minister+in+astana+during+her+visit+to+kazakhstan，访问日期：2019年1月15日。 目前，哈萨克斯坦武装部队在印度接受了维和行动训练，印度一支机动部队正在阿拉木图训练哈萨克斯坦安全人员，双方同意在已有基础上继续深化交流。② “India, Kazakhstan Agree to Further Strengthen Defence Cooperation,” The Economic Times , August 3, 2018, https://economictimes. indiatimes.com/news/defense/india-kazakhstan-agree-to-further-strengthendefence-cooperation/articleshow/65259621.cms，访问日期：2019年2月16日。印度与土库曼斯坦讨论了强化军事能力建设和技术合作的问题，双方同意通过加强高中层官员互访和训练等方式深化防务合作。③ “India, Turkmenistan Discuss Bolstering Defence Ties,” The Economic Times , July 12, 2018,https://economictimes. indiatimes.com/news/defence/india-turkmenistan-discuss-bolstering-defence-ties/articleshow/51013141.cms，访问日期：2019年12月8日。印度还与乌兹比克斯坦发表联合声明，同意提升两国在国防工业领域的合作水平。④ Government of India 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 “India-Uzbekistan Joint Statement during State Visit of President of Uzbekistan to India (September 30 - October 01, 2018) ,” October 1, 2018, https://mea.gov.in/bilateral-documents.htm?dtl/30454/IndiaUzbekistan_Joint_Statement_during_State_Visit_of_President_of_Uzbekistan_to_India_September_30__October_01_2018，访问日期：2019年1月26日。
第四，密切与中亚国家的人文交流，提升印度软实力的影响。印度和中亚地区文化交流的历史源远流长，已经持续了数个世纪。⑤ Government of India 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 “Address by External Affairs Minister to Indian Community in Dushanbe ( October 11, 2018 ) ,” October14,2018,https://www.mea.gov.in/Speeches-Statements. htm?dtl/30501/Address_by_External_Affairs_Minister_to_Indian_Community_in_Dushanbe__October_11_2018，访问日期：2019年1月13日。 当前，中亚国家正经历本土文化和传统习俗的复兴进程，为印度深化与中亚地区的历史文化联系提供了机会。⑥ K. Warikoo, “Central Asia and South Asia: Opportunities and Challenges,” India Quarterly , Vol. 72,No. 1, 2016, p.5.莫迪高度重视发挥印度软实力的作用。莫迪在访问中亚国家期间，多次表示印度有兴趣与中亚国家开展形式多样、内容丰富的文化交流活动，并签署了促进印度和中亚国家旅游业发展的协定。印度学者斯托布丹（Stobdan）认为，这次访问具有强烈的社会文化含义，为印度的软实力增添了实质性内容。⑦ P. Stobdan, “The Modi Factor in Central Asia,” Institute for Defence Studies and Analyses, June 24,2015, https://idsa.in/issuebrief/TheModifactorinCentralAsia_pstobdan_240714，访问日期：2018年12月24日。 在莫迪政府的推动下，印度文化在中亚国家的影响力日益增强。印度电视剧、舞蹈和瑜伽在哈萨克斯坦广受欢迎，印度电影开始在塔吉克斯坦电视台播出。① Jayanth Jacob, “Five Underlying Themes of PM Modi’s Central Asia Trip,” Hindustan Times, July 6, 2015, https://www.hindustantimes.com/india/five-underlying-themes-of-pm-modi-s-central-asia-trip/story-U1xVM2SjpU7bCQEnuJ3RnI.html，访问日期：2019年2月17日。此外，印度还组织了一系列文化和教育交流项目。印度文化关系委员会（ICCR）将印度诗歌翻译成中亚国家的相关语言，赞助印度舞蹈团和音乐团在中亚国家巡回演出。印度技术与经济合作组织（ITEC）通过为中亚留学生提供奖学金，促进了双方高层次人才交流。近年来，在印度学习的中亚留学生的人数大幅增加。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印度学生选择赴中亚国家留学。据印度驻中亚国家的大使馆统计，截至2018年，约有5400余名印度学生在塔吉克斯坦和吉尔吉斯坦就读。② Colleen Wood, “India’s Soft Power at Play in Central Asia,” The Diplomat , August 23, 2018, https://the diplomat.com/2018/08/indias-soft-power-at-play-in-central-asia/，访问日期：2019年3月13日。
不把自己的“经验”和“智慧”给予孩子（除非孩子主动要求，即使主动要求，也要慎重再慎重），而是尽量保持理智。然后理解孩子，明确对孩子和大人都尊重的健康界限。然后找到合适的方法，引导孩子自己找到解决方法，并且允许孩子和自己不一样，也做好孩子和自己都会犯错的准备。
二、莫迪政府重视发展与中亚国家关系的原因
断加大，阿富汗武装分子经常封锁至塔吉克斯坦的主要公路以阻碍交通。① Ilkhom Nazriev, “Afghan Instability Threatens Tajikistan,” Institution for War & Peace Reporting,July 28, 2017, https://iwpr.net/global-voices/afghan-instability-threatens-tajikistan，访问日期：2019年2月16日。 乌兹别克斯坦也密切关注阿富汗事态发展。一个主要由乌兹别克族和吉尔吉斯族人组成的，名为卡提巴特·卜卡瑞（Katibat al-Imam Bukhari）的恐怖组织在其网站上发布了多个视频，声称该组织在塔利班的指挥下成功地对阿富汗政府军实施了袭击。② Uran Botobekov, “Taliban: New Challenges for Central Asia,” The Diplomat, April 11, 2017, https://the diplomat.com/2017/04/taliban-new-challenges-for-central-asia/，访问日期：2019年1月16日。哈萨克斯坦驻阿富汗大使比蒂莫夫（Omertay Bitimov）表示，中亚国家非常关注塔利班等极端势力在阿富汗北部地区的活动，认为它们已在阿富汗站稳脚跟，并试图渗透至中亚国家，破坏地区稳定。有关国家加强区域合作是消除恐怖组织的关键。③ “Taliban, Daesh Threaten Central Asia’s Stability: Kazakh Envoy,” Tolo News , October 19, 2016,https://www.tolonews.com/afghanistan/taliban-daesh-threaten-central-asias-stability-kazakh-envoy，访问日期：2019年2月3日。阿富汗对印度构成的最大安全威胁在于塔利班默许“虔诚军”（Lashkar-e-Taiba）和“穆罕默德军”（Jaish-e-Mohammed）在其控制区域内活动。这两个极端势力反对印度控制克什米尔，频繁对印度军警发动袭击，引发局势紧张。另外两个以印度为袭击目标的极端势力，哈尔卡特穆斯林游击队（Harakat ul-Mujahedeen）和伊斯兰圣战运动（Harakat ul-Jihad-al-Islami）也活跃在阿富汗并与塔利班存在密切联系。④ Tricia Bacon, “Is the Taliban Making a Pledge It Cannot Keep?” Foreign Affairs , February 21, 2019,https://www.foreignaffairs.com/articles/afghanistan/2019-02-21/taliban-making-pledge-it-cannot-keep，访问日期：2019年2月16日。访问日期：2019年3月6日。此外，印度是阿富汗的主要援助国之一，在阿富汗的利益不断增多，引起了一些极端势力的不满。它们将印度援建的项目作为袭击的对象，造成了一定的人员和财产损失。为应对来自阿富汗的安全威胁，莫迪政府密切了与中亚国家的合作。在2019年举行的“印度—中亚国家外长对话”中，与会各方在联合声明中指出，阿富汗局势动荡影响地区安全，帮助阿富汗恢复和平与稳定符合地区国家利益。印度和中亚国家承诺致力于实现阿富汗和平、安全和稳定，邀请阿富汗定期参加该对话机制。⑤ Government of India Ministry of External Affairs, “Joint Statement on the Outcome of the First Meeting of the Foreign Ministers of Dialogue ‘India - Central Asia’ with Participation of Afghanistan,”https://www.mea.gov.in/bilateral-documents.htm?dtl/30908/Joint+Statement+on+the+outcome+of+the+Firs t+meeting+of+the+Foreign+Ministers+of+Dialogue+India++Central+Asia+with+participation+of+Afghanist an，访问日期：2019年3月20日。
第三，保证能源供应，助力印度经济发展。中亚地区能源储量丰富，被誉为“21世纪的能源基地”。土库曼斯坦探明可采天然气储量为19.5万亿立方米，占世界储量的10.1%，位列世界第四；哈萨克斯坦的石油储量约为300亿桶，占世界的1.8%，是全球第十二大石油储备国。⑥ BP Statistical Review of World Energy, June 2018, p.12, p.26, https://www.bp.com/content/dam/bp/business-sites/en/global/corporate/pdfs/energy-economics/statistical-review/bp-stats-review-2018-full-report.pdf.,访问日期：2019年3月2日。 塔吉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则拥有丰富的水电资源。⑦ Neha Dwivedi, “Can India ‘Connect’ With Central Asia?”The Diplomat , November 30, 2017,https://the diplomat.com/2017/11/can-india-connect-with-central-asia/，访问日期：2019年2月15日。随着印度经济的快速发展，对能源的需求日益增加。据估计，2020年印度对外能源依存度将高达85%，① 白联磊：《印度对上合组织的认识和诉求》，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2017年10月30日，http://www.ciis.org.cn/chinese/2017-10/30/content_40053289.htm，访问日期：2019年3月1日。 2030年可能成为世界第三大能源消费国。② Saurabh Dubey, “India’s Energy Interests in Central Asia,” The Discussant , July-September 2015, p.43.目前，中东地区是印度最大的石油来源地，但该地区安全形势动荡，给印度的能源安全造成了一定冲击。为减轻对中东油气资源的依赖，实现能源进口多元化，印度需要想方设法与地理位置临近的中亚相连接。③ Martand Jha, “Looking at Central Asia-India’s Extended Neighborhood,” Indian Defense Review ,March 4, 2017, http://www.indiandefencereview.com/news/looking-at-central-asia-indias-extendedneighbourhood/，访问日期：2019年2月11日。正如《印度快报》所指出的：“能源安全至关重要，而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正好拥有巨大的油气储量。”④ P. L. Dash, “When Central Asia Calls,” Indian Express , July 27, 2015, https://indianexpress.com/article/opinion/columns/when-central-asia-calls/，访问日期：2019年3月6日。
其次，发展能源合作是印度和中亚国家关注的重点问题。2014年，印度与乌兹别克斯坦签订了2000吨铀的供应合同。莫迪在访问哈萨克斯坦期间，与纳扎尔巴耶夫（Nursultan Abishevich Nazarbayev）总统共同签订了5000吨铀的新合同。在两国领导人的推动下，2015年7月，印度石油天然气公司在哈萨克斯坦萨帕特耶夫（Satpayev）区块启动了投资金额高达4亿美元的石油勘探项目。① Yatish Yadav, “Parliamentary Panel Recommends Large-scale Import of Uranium, Report Likely to be Tabled during Winter Session,” First Post , December 13, 2018, https://www.firstpost.com/india/parliamentary-panel-recommends-large-scale-import-of-uranium-report-likely-to-be-tabled-during-wintersession-5720431.html，访问日期：2018年12月24日。莫迪还重点关注土库曼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天然气管道项目（TAPI），称该项目是印土关系重要的组成部分。时任印度副总统安萨里（Hamid Ansari）代表印度出席了2015年12月在土库曼斯坦举行的管道奠基仪式。2018年2月23日，印度参加了阿富汗段管道奠基仪式，展现了对推动管道建设的意愿。
第二，促进与中亚国家的经济往来，改善与中亚地区的连通性。首先，莫迪政府着力推动与中亚国家签署贸易协定。莫迪在访问中亚国家期间明确表示了印度对贸易和互联互通的高度重视以及积极扩大经济合作在印度外交中的重要性。② Apurvaa Pandey, “India’s Foreign Policy In New Eurasian Discourse: Re-Connecting Central Asia,”Eurasia review , March 21, 2018, https://www.eurasiareview.com/21032018-indias-foreign-policy-in-neweurasian-discourse-re-connecting-central-asia-analysis/，访问日期：2018年12月13日。虽然印度目前与中亚国家的贸易额仅占其总贸易额的0.15%，但正处于上升态势。印度经济的快速发展与中亚拥有丰富的矿产和原材料资源形成了优势互补，印度和中亚国家之间的贸易潜力巨大。③ Pradeep Agrawal and Seema Sangita, “Trade Potential between India and Central Asia,” The Journal of Applied Economic Research , Vol. 11, No. 4, 2017, p.428.2015年，印度和哈萨克斯坦成功签署了《经贸投资合作路线图》，两国将加大在能源、信息、交通和农产品等领域的合作。这对进一步促进双方经贸往来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在莫迪政府的支持下，印度商业与工业联盟商会（FICCI）已在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与吉尔吉斯斯坦设立了联合商业委员会。在2017年召开的国际经济论坛上，印度与欧亚经济联盟国家讨论了贸易自由化的前景，并就关税减让、制订《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的可行性等问题交换了意见，认为缺乏正式的贸易和经济伙伴关系，贸易结构不合理和连通性不足是阻碍双方经贸发展的重要障碍。④ Kirtika Suneja, “Trade Pact: India, Eurasian Economic Union to Hold Talks on Trade Pact,” January 29, 2018, https://economictimes.indiatimes.com/news/economy/foreign-trade/india-eurasian-economic-unionto-hold-talks-on-trade-pact/articleshow/62687655.cms，访问日期：2018年12月14日。
再次，探索通过伊朗横跨里海和经由阿富汗、巴基斯坦进入中亚地区的路径。长期以来，由于印度与中亚国家不接壤和缺乏相应的交通网络，印度在中亚地区的作用受限。② Bhavna Dave, “Resetting India’s Engagement in Central Asia: From Symbols to Substance,” S.Rajaratnam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 Policy Report , January 2016, p.4.为解决这一难题，莫迪政府加大了跨区域交通基础设施的建设力度，签署了一系列旨在便利商品运输的协议。莫迪重启了“国际南北运输走廊”项目，以提高中亚国家至印度的能源输送效率，大幅减少印度至欧洲商品的运输成本。③ Sanchita Chatterjee, “International North South Transport Corridor: Connecting India Central Asia,”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Research in Social Sciences , Vol. 8, Issue 4, 2018, p.611.2016年5月，莫迪在访问伊朗期间，两国同意修建恰巴哈尔至扎赫丹段铁路作为该走廊的一部分。2017年6月，印度成为第71个批准《国际公路运输公约》的国家。2018年2月，印度加入旨在便利欧亚区域货物运输的《阿什哈巴德协定》。10月，印度、伊朗、阿富汗三国又在“国际运输和过境走廊”协调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上签署了货物运输协定。④ “Chabahar Transit Agreement Signed,” Tehran Times , October 23, 2018, https://www.tehrantimes.com/news/428891/Chabahar-Transit-Agreement-signed，访问日期：2019年2月1日。莫迪还对恰巴哈尔港项目投入巨大了的热情，认为该港为印度绕过巴基斯坦将货物直接运输至阿富汗和中亚国家提供直接的海陆通道，是强化印度与该地区联系的有力举措。⑤ Martand Jha, “Why Chabahar Deal is So Important for India?”Indian Defense Review , March 20,2017, http://www.indiandefencereview.com/news/why-chabahar-deal-is-so-important-for-india/，访问日期：2019年2月16日。为此，印度与伊朗、阿富汗签署了三方过境协议，三国计划将伊朗的恰巴哈尔港作为重要的交通枢纽。印度宣布将投资5亿美元用于建设该港。通过上述举措，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印度与中亚国家的地理连通性。
其次，削弱巴基斯坦对中亚国家的影响。巴基斯坦与中亚国家存在天然的宗教、文化联系以及地缘优势。在战略设计上，巴基斯坦将阿富汗和中亚国家作为与印度对抗的纵深地带，正通过多种方式加强与中亚国家的关系。对此，印度保持高度警惕。印度学者指出，巴基斯坦一直是影响印度在中亚地区发挥作用的阻碍因素，印度对巴基斯坦在中亚寻求“战略纵深”的意图表示担忧。③ Martand Jha, “India and the New Great Game in Central Asia,” Indian Defense Review , November 3,2018, http://www.indiandefencereview.com/news/india-and-the-new-great-game-in-central-asia/，访问日期：2019年2月16日。还有学者认为，巴基斯坦位于连接中亚至南亚地区的主要贸易路线上，增强了其处理地区事务的“议价能力”，④ Anish Mishra, “Tajikistan: Pakistan’s Gateway to Central Asia,” The Diplomat , August 7, 2017,https://the diplomat.com/2017/08/tajikistan-pakistans-gateway-to-central-asia/，访问日期：2019年2月16日。这将抵消印度在中亚地区的影响。⑤ Andrew Korybko, “China & India In Central Asia: Competition or Convergence?” Pakistan Politico ,January 15, 2019, http://pakistanpolitico.com/china-india-in-central-asia-competition-or-convergence/，访问日期：2019年1月16日。印度应果断采取措施，防止巴基斯坦威胁印度在中亚地区的利益。
第一，契合印度“取得大国地位”的外交战略。自独立以来，“大国情结”就是主导印度外交战略的核心思想，并成为印度主要的战略目标与核心利益。莫迪政府上台以来，印度经济快速增长，综合实力显著增强，国际地位不断提高，成为多方“拉拢”的对象。莫迪认为印度已能够与美国、中国、俄罗斯相提并论。通过密切与中亚国家的关系，可向国际社会彰显印度不仅是一个地区强国，更是一个世界大国，能够在除南亚以外的世界其他地区拥有广泛的利益存在，具有重要的影响力。中亚地区还被莫迪政府视为联通欧洲重要的桥梁和走廊，发展与中亚国家的关系不仅可以提高印度至中亚地区的连通性，而且能够助力印度不断“向西拓展”，密切与欧洲国家的联系。
第四，避免阿富汗安全威胁外溢，威胁自身安全。实现阿富汗的安全稳定对印度向欧亚大陆扩展至关重要，需要制定涉及阿富汗和中亚国家有效的地区战略。⑤ Dipanjan Roy Chaudhury, “Afghanistan: Afghan Stability Key to India’s Eurasian Outreach,” The Economic Times , February 1, 2018, https://economictimes.indiatimes.com/news/defence/afghan-stability-keyto-indias-eurasian-outreach/articleshow/62734726.cms，访问日期：2019年3月8日。自2014年美国和北约开始撤军以来，阿富汗安全形势趋于恶化，塔利班控制的领土范围不断扩大。据阿富汗重建特别监察机构2018年10月发布的季度报告显示，阿富汗全国共有59个地区处于塔利班的控制或影响下。⑥ Special Inspector General for Afghanistan Reconstruction, Quarterly Report to The United States Congress , October 30, 2018, pp.69-70.国际危机组织（ICG）援引驻阿富汗美军的预计称，塔利班控制地区或处于塔利班与政府军争夺之下的地区，已从29%上升至44%，塔利班武装人员的数量可能在6—7万左右，⑦ 《阿富汗政府与塔利班的势力分布图》，半岛电视台中文网，2018年11月10日，https://chinese.aljazeera.net/news/2018/11/10/map-of-control-in-afghanistan-between-government-and-taliban，访问日期：2019年3月26日。 达到2015年11月以来的最高值。阿富汗局势动荡对中亚国家和印度的安全造成了严重威胁，成为双方加强合作的重要外部因素。其中，武器和毒品走私、极端势力和恐怖组织渗透与袭击以及难民涌入成为印度与中亚国家关注的焦点问题。以塔吉克斯坦为例，该国与阿富汗有着长达1300多公里的边境线，由于阿富汗政府无力掌控阿塔边境地区，塔吉克斯坦的安全压力不
莫迪政府调整中亚政策的因素众多，既有提升印度国际地位，平衡中国、巴基斯坦地区影响力的战略考量，也有确保能源安全、防范阿富汗安全威胁外溢的现实顾虑。
三、莫迪政府中亚政策面临的挑战
莫迪政府的中亚政策为密切印度和中亚国家的关系带来了期望，但在具体实施的过程中面临着自身能力相对有限、合作立场不够坚定、效率较为低下以及制度设计相较滞后等多重困境，它们成为阻碍印度与中亚国家关系进一步发展的主要问题。
第一，从印度来看，存在能力与意愿不匹配的问题。首先，在地理上，印度与中亚国家并不接壤，它需要经由中国、巴基斯坦、阿富汗或伊朗才能进入中亚地区。缺乏地区连通性严重限制了印度与中亚国家的联系，需要付出更高的代价才能弥补地缘上的劣势。其次，在经济上，印度官方在中亚地区的投资不足，私营企业也未表现出对该地区的兴趣，它们倾向于在政府资助的海外计划下寻求投资机遇。① P. Stobdan, “The Modi Factor in Central Asia,” Institute for Defence Studies and Analyses, June 24,2015, https://idsa.in/issuebrief/TheModifactorinCentral Asia_pstobdan_240714，访问日期：2019年1月11日。 此外，一些学者对中亚安全形势的悲观论调，进一步降低了印度投资者的积极性。再次，在安全上，由于中亚地区不是印度的核心利益区，许多安全合作的形式大于内容，对提升印度在该地区的影响力作用有限。以塔吉克斯坦的艾尼空军基地为例，尽管印度认为该基地有助于遏制和打击伊斯兰圣战者和反印度恐怖组织的活动，并耗费7000万美元对其进行了翻修，但尚不确定印度能否真的使用该基地。② P. Stobdan, “The Modi Factor in Central Asia,” Institute for Defence Studies and Analyses, June 24, 2015,https://idsa.in/issuebrief/TheModifactorinCentralAsia_pstobdan_240714，访问日期：2019年1月13日。
而同时拥有长形式和网形式的图书则全程处于把关人的严格把关之下，在其成为图书产品的生产阶段，专业把关人从选题策划、组稿、审稿、编辑加工等环节层层把关；在其成为知识付费产品的服务阶段，依然有专业把关人在平台内容建设、作者和读者互动中进行严格把关，避免了单纯网形式内容的一些不足，使读者在阅读一本长形式图书的过程中能够随时越界进行超文本阅读，促进了对相关知识点的消化与吸收，真正突破了一本书的利润止于其到达读者这一终点的限制，实现了长形式图书的增值服务。这样的书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完美的半成品了。
第二，从中亚国家来看，它们普遍认为印度虽然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伙伴，但不是一个好的参与者，存在“口惠而实不至”以及合作效率低下的问题。在涉及联通中亚和南亚地区能源运输重要的TAPI管道项目上，印度的态度经常摇摆。目前，该项目在阿富汗段和土库曼斯坦段已取得了较大进展，但印度仍表示需要就项目的经济可行性、供应安全性以及债务和股权等问题重新进行谈判。③ “India Seeks Re-negotiation in Gas Price from TAPI Pipeline,” The Economic Times , August 22,2018, https://economictimes.indiatimes.com/industry/energy/oil-gas/india-seeks-revision-in-gas-price-fromtapi-pipeline/articleshow/65497724.cms，访问日期：2019年1月18日。这令土库曼斯坦和阿富汗感到不满，认为印度在项目推进上缺乏行动力。哈萨克斯坦也批评印度的优柔寡断和效率低下总是影响两国签订能源协议的进程。受上述因素影响，中亚国家尚未成为印度进口原油和石油产品的主要国家。2018年印度与中亚国家的贸易总额仅为13.24亿美元。尽管中亚国家认为与印度发展关系十分重要，但它们同样清楚，只有中国能满足自身经济发展的需求。① P. Stobdan, “The Modi Factor in Central Asia,” Institute for Defence Studies and Analyses, June 24,2015, https://idsa.in/issuebrief/TheModifactorinCentralAsia_pstobdan_240714，访问日期：2019年2月7日。 此外，中亚国家对莫迪政府中亚政策与“一带一路”倡议竞争的行为感到不快，认为此举不利于维护中亚地区的安全形势与改善该地区的连通性。在2018年举行的上合组织青岛峰会上，印度是与会国家中唯一拒绝支持“一带一路”倡议的国家，但中亚国家却积极参与其中，试图借此机遇努力发展本国经济。② 参见徐惠喜：《中亚国家搭上“一带一路”快车 经贸投资合作持续升温》，中国一带一路网，2018年6月4日，https://www.yidaiyilu.gov.cn/xwzx/gnxw/56943.htm，访问日期：2018年12月11日。
(2)在现场精确施测出±0.000水平线，分别在场地四周用木桩标记，误差在±1 mm以内时，可以作为独立基础的标高控制线。
第三，在涉及与中亚国家相关的合作机制安排上，印度也落于下风。美国在加强与中亚国家关系的模式上强调多边合作。C5+1（即中亚五国+美国）机制不仅是美国参与中亚事务的重要平台，而且也是与俄罗斯在中亚地区开展地缘政治竞争的有利工具。③ 陈亚州、曾向红：《特朗普政府的中亚政策：继承与调整》，《国际问题研究》2018年第4期，第93页。 在2018年5月访问乌兹别克斯坦期间，美国国务卿蓬佩奥（Mike Pompeo）表示C5+1是美国参与中亚区域合作的关键组成部分，在改善与中亚国家关系，特别是促进该地区经济发展上发挥着积极作用。④ U.S. Department of State, “C5+1,” https://www.state.gov/p/sca/c51/index.htm，访问日期：2019 年 2月16日。 此外，美国还利用美国—中亚贸易和投资框架协议（TIFA）加强美国与中亚国家之间贸易和投资关系。⑤ United States Trade Representative, “Joint Statement on the Council Meeting of the U.S. - Central Asia Trade and Investment Framework Agreement,” December 13, 2017, https://ustr.gov/about-us/policyoffices/press-office/press-releases/2017/december/joint-statement-council-meeting-us，访问日期：2019年1月19日。 俄罗斯依靠欧亚经济联盟和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介入中亚事务。欧亚经济联盟旨在促进俄罗斯与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等国的经济联系。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是俄罗斯主导的共同防御联盟。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是其成员国，乌兹别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则通过购买俄式武器装备与俄罗斯保持着重要的安全和军事联系。中国则在“一带一路”框架下加大了与中亚国家的合作力度。“一带一路”愿景文件明确指出中亚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重点地区，中国将打造新亚欧大陆桥、中国—中亚—西亚等国际经济合作走廊。⑥ 《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新华网，2015年3月28日，http://www.xinhuanet.com/world/2015-03/28/c_1114793986.htm，访问日期：2019年1月15日。 通过上述合作机制，中美俄三国有效保持和加强了与中亚国家的联系。就印度而言，尽管其已设法加入了上合组织，但在一些印度学者看来，该组织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内容，无法达到印度实质性参与中亚事务的目的。① Harsh V. Pant, “India Makes Waves, Courts Central Asia at the SCO Summit,” The Diplomat ，June 12, 2018, https://thediplomat.com/2018/06/india-makes-waves-courts-central-asia-at-the-sco-summit/，访问日期：2019年2月19日。为改变在竞争中相对落后的态势，2019年1月，在印度积极倡导下，首届“印度—中亚国家外长对话”召开，这是印度试图加强与中亚国家机制化合作的最新举措，但由于该对话为时尚短，能否成为固定“机制”，发挥作用仍有待观察。此外，虽然印度有兴趣将中亚国家纳入南亚区域合作联盟（SAARC），希望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和哈萨克斯坦加入南亚自由贸易区（SAFTA），但该设想的操作难度较大，目前未有实际的进展。
结语
“邻国优先”是莫迪政府外交战略的显著特征。在莫迪政府的战略构想中，中亚国家作为“延伸的邻居”，已成为关注的重点。为增强在中亚地区的影响力、确保能源安全、防止阿富汗安全威胁外溢，印度加强了与中亚国家的联系。莫迪政府的中亚政策虽然已在政治、经济、安全和文化等领域取得了一定成效，然而它还需要克服自身能力不足、合作效率低下以及制度设计落后等问题。2019年5月23日印度大选结果揭晓，莫迪领导的印度人民党再度获胜。在此情形下，印度发展与中亚国家关系的基调不会发生大的变化。它将通过多种方式继续加强在中亚地区的利益存在，提升对该地区事务的影响力。由于中亚国家对我维护边疆安全和深入推进“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关系重大，对印度中亚政策的持续关注和深入调研具有重要意义。
【作者简介】 张杰，西安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院长，副教授，博士，西安外国语大学国际舆情和国际传播研究院研究员；石泽，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研究员，西安外国语大学“特聘教授”。（西安 邮编：710128）
【DOI】 10.13549/j.cnki.cn11-3959/d.2019.04.008
【中图分类号】 D50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8-1755（2019）04-122-14
* 本文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21世纪阿富汗族群冲突对国家政治秩序的冲击与影响研究”（项目批准号：18XJCGJW002）、西安外国语大学“一带一路”区域国别研究专项项目“建设中国—巴基斯坦—阿富汗经济走廊的可行性研究”（项目批准号：18XWD19）的阶段性成果。
【收稿日期： 2019-05-25】
【责任编辑：张 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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