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龙门红学”——关于现代红学的断想,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红学论文,断想论文,龙门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龙门红学”是笔者和陈庆浩、马力先生在八十年代初起的名词,用来戏称某些红学派别的文章。“龙门红学”有两层意思,一是当红,“一登龙门,则身价十倍”,这类文章卖点好,是红坛登龙捷径;二是闲扯,“摆龙门阵”,茶余饭后可作谈助,并无真正的学术价值,故“龙门红学”亦称“龙门阵红学”。笔者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曾滥竿充数,写过几篇门外评红的文章,八六年参加哈尔滨国际红学会议后已退出江湖,九二年扬州会议就交了白卷。今年近古稀,大概再也不会有机会参加这样的红学盛会,所以有些个人看法想在会上说一说。其实,这里所谈批评观点,笔者过去发表的文章大都提过,这次只是综合起来略加申说。
“龙门红学”开山之作
红学传统上分三派:索隐派、考证派、文艺批评派。但这种分法已经无法规范现代红学的多样性。譬如目下当红的《太极红楼梦》、《红楼解梦》算哪一派?霍国玲女士说她的《解梦》属“分析、考证、推理索隐派”、“新红学索隐派”、“解梦派”,那么高阳先生的《红楼梦》——曹雪芹小说也应该有个派,算哪一派?可见索隐、考证、文艺批评之外,红学似乎应有一个创作派。在没有正式划定前,笔者笼统将之入“龙门红学”。
现代红学的诞生,始自1904年王国维的《红楼梦评论》和1921年胡适的《红楼梦考证》。在这以前,红学的主流是政治索隐派。胡适《考证》的划时代意义,在于他根据《红楼梦》早期阅评者等人的记载,重新确定曹雪芹的著作权,以自传说代替他传说,以写实说代替影射说,并试图根据作者的家庭环境、社会地位、生活经历来解释作品,这无疑是一个进步。但胡适强调作品的写实性时,混淆了文学与历史的界限,把《红楼梦》看成是曹雪芹家史,“贾宝玉即是曹雪芹”〔1〕。严格说,胡适的新红学并没有摆脱索隐派的影响,他只是以不那么笨拙的“红楼梦谜学”,代替“牵强附会的红楼梦谜学”,以索“曹寅家事”代替索“明珠家事”、“张勇家事”、“傅恒家事”、“和珅家事”。所以最近有学者指出,胡适是标准的“新索隐派”〔2〕。
但胡适虽把《红楼梦》视为“曹雪芹将真事隐去的自叙”〔3〕,到底治学态度还较严谨,没有把话说满。而新红学的另一位奠基人俞平伯先生,对“自叙的书”的说法很快加以纠正,他说:“《红楼梦》至多是自传性质的小说,不能把它径作为作者的传记行状看”〔4〕。事实上,曹雪芹在开篇就明白交代他写的是“故事”,脂砚斋等人也一再说《红楼梦》是“小说”。既是故事、小说,就应作为文学作品去加以观照,根据小说的情节、形象、意念进行诠释,这本是常识。无奈世人都有喜欢窥秘的心理,有一等人又自视为揭秘能手,解谜专家,识力非凡,别具只眼。所以托旨幽深、似显若隐的《红楼梦》就成为他们驰骋想像的对象,索隐派红学于是乎历久不衰。
真正继承胡适“自叙传”香火并加以发扬的是周汝昌先生。周先生有一闲章:“一生为芹忙”。这五个字周先生可以当之无愧。从《真本石头记之脂砚斋评》到《红楼梦新证》、《曹雪芹家世生平丛话》、《曹雪芹小传》,增订本《红楼梦新证》、《红楼梦“全璧”的背后》、《献芹集》……,周先生在近半个世纪中,尽心尽力,旁征博引,钩稽资料,排比时事,以图证明《红搂梦》是曹雪芹的“写实自传”〔5〕。笔者曾把周先生“以曹证贾、以贾证曹”的这一派红学叫做“实证派红学”。“证”是考证,“实”是坐实。现在则归入“龙门红学”。胡适的新红学虽有索隐倾向,仍是考证派。周先生的红学实践相当大部分是索隐。索隐也需要考证,但考证有时只是包装。
“龙门红学”的开山之作是周先生一九四九年发表在第三十七期《燕京学报》上的《真本石头记之脂砚斋评》,这是继胡适《红楼梦考证》后影响最大的红文。它为“龙门红学”开不二法门,现丈六金身,将之提升到学术层次。
《脂砚斋评》论证了两个互相关连的问题:
一、贾宝玉的妻子是史湘云;
二、史湘云是脂砚斋即曹雪芹的“新妇”、遗孀。
“宝玉糟糠之配实为湘云”,这些老“龙门红学”的传闻早就存在,胡适最初也倾向于相信,皆因对“因麒麟伏白首双星”回目不得其解,这点下面再谈,周文最具震撼性的是考证出《红楼梦》里的史湘云,即《红楼梦》的大批家、被称“一芹一脂”的脂砚斋(“畸笏”是一人二名)。如果此说可以成立,历史与小说之界限尽泯,贾府和曹宅就可以完全打通。《红楼梦》最终的“宝湘姻缘”,转为现实的曹雪芹——脂砚斋夫妻档,则《红楼梦》“虽非流水帐式的日记年表,却是精裁细剪的生活实录”〔6〕,乃无可争辩的事实。脂砚斋的批语理所当然也就成为解读《红楼梦》的钥匙。二千多条脂批“皆出于一书中主要人物之手,实乃无尽宝藏。文字夥颐,取用不竭”〔7〕。对“龙门红学”来说,简直是掘到一个世界级的大金矿。明乎此,我们就容易理解,为什么周先生一定要把“脂学”和“探佚学”(变相的索隐)列为红学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将科学红学——把《红楼梦》当文学作品研究,斥为“小说学”而扫地出门。最后顺便一提,周先生设计的结局也极具匠心,比原本《红楼梦》更哀感动人:曹雪芹与他的小表妹“于百状坎坷艰难之后”重逢燕市,结为夫妇;曹死后湘云伤逝悼亡,食贫守寡,为雪芹整理《红楼梦》遗稿加批。这样的情节本身就赢得了许多同情分,一般读者只看故事,自然会“择善而从”。
“龙门红学”是新索隐派
可是宝玉最后娶宝钗还是娶湘云,似不能靠读者投票解决。《红楼梦》前八十回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写的是“金玉良缘”。曹雪芹通过无数情节、伏线、诗谜暗示明示宝玉将来娶宝钗为妻,看过后三十回雪芹佚稿的脂砚斋等人也证实这点,结局是宝玉弃“宝钗之妻”、“麝月之婢”出家做和尚。怎么能够使宝玉易妻另娶呢?周先生举出第三十一回回目“因麒麟伏白首双星”,作为“宝湘姻缘”“一个很有力的论据”〔8〕。但周先生也像他的“龙门红学”前辈一样,没有弄懂“白首双星”的含义。“白首双星”并非预示将来宝玉与湘云白头偕老,而是史湘云与其夫像牛郎织女两地分隔,终生睽违。第三十一回回目所“伏”,恰恰是对“宝湘姻缘”的否定〔9〕。周文又举了戚本第十八回回前诗末句“云自飘飘月自明”,因为有“云”字“月”字,便附会为湘云、麝月。这不是捕风捉影,是腾云奔月。其实这首回前诗只见于戚本和后来发现的王府本,连周先生也不敢断定它就是脂批〔10〕。周先生后来在增订本《红楼梦新证》中,附会明义《题红楼梦》诗之“红粉佳人未破瓜”,进一步索出宝玉宝钗“虽结婚而未成配”即“破瓜”,以此来解决曹雪芹《红楼梦》前八十回之写“金玉良缘”与周汝昌构想后三十回“宝湘姻缘”之矛盾,证明宝玉宝钗虽结了婚,因为没有行周公之礼,不算数,宝玉湘云才是持牌夫妻。南派“龙门红学”大师高阳先生完全赞同贾宝玉后娶史湘云为妻,并据此写成《红楼梦断》等红楼梦系列小说。不过他对人性比较通达,不相信贾薛这对金娃玉郎婚后过着无性生活,更不相信周先生这项绝妙的婚姻立法会有哪个国家承认。认为最好还是把二宝婚事取缔。他的构想是宝钗知道宝玉的心上人是黛玉,不忍夺爱,拒绝婚事,“良缘不谐”,金玉成空〔11〕。当然,这已不是曹雪芹的《红楼梦》,而是“龙门红学”大师们的再创作。
周先生要给贾宝玉换老婆,宝钗也好,湘云也好,都还是女人。最搞笑的是他把脂砚斋变性,让他做曹雪芹的“新妇”。脂砚之为男性,绝不是从脂评中找几条类女性口吻的批语就可以改变的。俞平伯先生曾问道:史湘云会自称“叟”吗?要找反证太容易了。问题症结在于,从脂批看,这是一个男性的小圈子。雪芹最初写《红楼梦》小说,是给少数朋友看的,可能是一些宗学贵族子弟。雪芹写好一部分,就让他们传阅。有些人就写评语,提修改意见。拟书名、发凡起例。现存脂批并非一人之批、一时之批。所以批语有“诸公之批,自有诸公眼界;脂斋之批,亦有脂斋取乐处”(甲戌本第二回)、“扯淡之极,令人发一大笑。——余谓诸公莫笑,且请再思”(甲戌本第十六回)的话头,以及一些男性特有的秽媟的口吻。贾宝玉可以在荣、宁二府内帏厮混,《红楼梦》中的史大姑娘、曹雪芹的“新妇”遗孀,怎么好在这个男人圈子羼和、与“诸公”接席呢?莫非周先生以为,脂砚所说的“诸公”,就是史湘云在大观园的一班“闺友”?
人们看到,“龙门红学”的开山之作,竟如此抓瞎,牵强附会。这并不是周先生学问不大,而是他要论证的是一个“伪命题”。《红楼梦》明明写宝玉宝钗的“金玉良缘”,却逆势操作要证明宝玉娶的不是宝钗而是湘云;脂砚明明是男人,却逆势操作要证明他是女人并做了曹雪芹的“新妇”,即使学问再大,也无能为力。“隐”既非实有,“索”只能是捕风捉影。五十年前是这样,五十年后的今天仍是这样。
实际上,索隐完全是一种“自由心证”。新老索隐派都有一个“先验的”前提,即预设《红楼梦》存在“真实”、“假语”的双层结构,在文字的背后、意象的内层,别有乾坤。王梦阮、沈瓶庵《红楼梦索隐》之所谓“铺叙之语,无非假话;隐含之事,自是真事”。至于隐含的是什么事,则每个人随自己的需要、兴趣去认定。一部红楼,索隐派人人都往里掏,人人都自谓探骊得珠,其实是大家照哈哈镜,“相由心生”。笔者不相信《红楼梦》背后另藏有密电码,因为这太难。我们平常发电报用明码,国家牵涉到军事、政治、经济、科技机密就要“加密”,有的加至两三重密。经过加密电报变成一堆杂乱无章的单字,要解读须借助“密码表”。密电码绝少可能电码是一篇文章,电文又是一篇意义全别的文章。有人说:“《红楼梦》虽然绝不是表面上读不通密码文电,但它却在表面文字之中隐藏着一眼看不出来的意思”〔12〕。这是外行话。《红楼梦》是七、八十万字伟大小说,即使曹雪芹借助最先进的电脑,终其一生也编不出双层结构来。李知其先生说《红楼梦》是“藏谜小说”,作者“奇在他有本领把所有的情节都写成谜语,没有欺场的铺叙”〔13〕。就算有这个本领罢,何苦呢?另编一本《大观园雅谜》不更好吗?曹雪芹也要讲求成本效益的。霍国玲姐弟索出《红楼梦》除表面故事外,还隐写一部历史:曹雪芹与其被雍正皇帝夺走的情人竺香玉,合谋用丹砂毒死胤禛,撰成《红楼解梦》。霍女士并称,二百年来只有戚蓼生和她真正读懂了《红楼梦》。戚蓼生曾说过《石头记》“一声也而二歌、一手也而二牍”、“神乎技矣”的话,这是否就意谓他也认为“小说的表面故事是假话,另有真事隐在其中”〔14〕,恐怕很难说。无论如何,曹雪芹是幸运的,二百多年后终于出现一个霍女士,懂得用“分身法”、“谐音法”、“拆字法”、射覆法”、“反照法”、“注彼而此法”、“不写之写法”等来解《梦》。否则他的一生心血,就全付之东流了。〔15〕
《脂砚斋评》是周先生的少作,但已显现新索隐派某些基本特点,就是命题和论证之间的反差:论题惊人,证据薄弱,七宝楼台,建在沙上。这一特点,在周先生另一重要论文、“龙门红学”的扛鼎之作《红楼梦的“全璧”背后》更为突显。
“龙门红学”长于创作
《全璧背后》是周先生参加美国威斯康辛国际红学会宣读的论文,未发表已引起轰动。记得八○年六月间周汝昌、冯其庸、陈毓罴三先生经港赴会,住在中华书局红招待所,笔者曾趋访拜候。第二天香港报纸以特大字标题报道了周先生的学术创见:“谁续红楼梦——乾隆皇”。笔者简直目瞪口呆,张着口儿合不的。后来论文在《红楼梦学刊》发表,拜读后觉得头小帽大,仍是以耸人听闻、追求高可见度传媒效应的“龙门红学”家数。
曹雪芹的《红楼梦》只留下八十回,后三十回已遗失。今本八十回以后均高鹗所续,这是红学界的主流看法。周先生对此并无异议。如果将《红楼梦》作为文学作品看,高续基本忠实干雪芹原作,文字也不差,二百年来已为群众接受。一部作品,需要别人续完而成其伟大,在世界文学史上还未有过,高鹗有功无过。如果按照“龙门红学”把《红楼梦》视作曹雪芹的“自叙传”,后四十回就是“伪续”,绝对要不得。所以从《脂砚斋评》起,周先生便致力攻击高续,指高鹗为“败类”,要“把他的罪状向普天下读者控诉”〔16〕。这种貌似“爱芹”的可疑行为,五十年代受到李希凡、蓝翎的批评。周先生表示接受,并把李、蓝文冠于增订本《红楼梦新证》(1976年)之首。但这只是表面工夫,高续不去,周说难立,“龙门红学”就难有挥洒的空间。因此对《红楼梦》“后部”的解释权,就成为“龙门红学”必争之地。笔者相信《全璧背后》经过长期构思和收集材料,明显带着文革胎记。周先生高调地选择在国际性会议上发表,是企图予高续致命的一击,《全璧背后》揭破了一个惊天大阴谋,据周先生考证,原来《红楼梦》续书是乾隆、和珅 “定下计策”,用重金延请高鹗捉刀,“将曹雪芹一生呕心沥血之作,从根本上篡改歪曲”。这是“中国文化上最最令人惊心和痛心的事件!”〔17〕这样一来,后四十回不仅要“割下来扔进字纸篓里去”,还要批倒批臭,使它永不翻身。至于读者,以后谁再看后四十回,就是“一个关键性的问题”〔18〕。
周先生的指控是如此骇人听闻,究竟有多少证据呢?他承认主要是根据嘉道间陈镛和赵烈文的两则笔记。赵烈文《能静居笔记》谓曾闻诸宋翔风:“高庙末年,和珅以(红楼梦)呈上。……高庙阅而然之,曰此盖为明珠家作也。”陈镛《樗散轩从淡》说,《红楼梦》向无刊本。乾隆五十四年春,刑部尚书苏凌阿家藏抄本“被鼠伤,付琉璃厂书坊抽换装订,坊中人藉以抄出,刊版刷印渔利”,始流布于外。两条材料本身都有瑕疵,可信性都不很高。这些暂且不淡,宋、陈亦无片语涉及续书。所谓“君臣定计”,所谓“篡改歪曲”,完全是周先生读书“得间”、无中生有、原罪推定:乾隆是狗皇帝,和珅是大奸臣,他们过去做过许许多多坏事,所以高鹗续书这件“坏事”也一定是他们指使的。乾隆诚然做过许多坏事,禁锢思想、销毁书籍(修四库恐怕不能说是坏事)。但科学论证不同于文革批判大字报,把高鹗续书归到乾隆皇头上,总得有事实,有证据。
笔者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曾经发表《史湘云结局探索》、《析“凤姐点戏,脂砚执笔”》、《曹雪芹与皇八子》、《围绕红楼梦著作权的新争论》等文章,对周先生的上述创见表示怀疑。笔者一直期待周先生拿出过硬的材料来补论自己的新说。但是没有。以周先生学问之博,考索之勤,经二十年甚至半个世纪,都无法找出象样的证据以自圆其说,那么人们完全有理由相信,所谓《红楼梦》的结局史湘云嫁宝玉并无事实依据,脂砚斋是女性为曹雪芹“新妇”并无事实依据,高鹗续书出自乾隆阴谋也并无事实依据,这一切都非实有。周先生近半个世纪来苦心营建的红学体系,其核心部分即关于《红楼梦》原本与续本的整套故事,纯粹出自虚构。从开始“立项”,周先生着意的就不是客观的事实真相,而是社会的视听效果。就这点而言,“龙门红学”的基本倾向是创作而不是科学研究。“龙门红学”长于编故事,但编故事利于创作不利于考证。故事编得越离奇越能吸引读者,创作就越成功,高阳先生是也。故事编得越离奇耸人听闻,命题和材料的反差就越大,论证就越困难,周先生是也。
至于近日闹得满城风雨的《太极红楼梦》,也可作如是观。作者王国华先生已经把自己的名字和曹雪芹并列,不过他是在周先生关怀和指导下进行研究的,因此可视为“龙门红学”的新制作。《脂砚斋评》、《全璧背后》,还只攻后四十回和高鹗;《太极红楼梦》已动到前八十回和曹雪芹头上。据说作者经历坎坷,自学有成。像这样一个有志于红学的青年,自辟蹊径去探索《红楼梦》的结构,值得肯定。当然也应看到,由于雪芹后三十回已遗失,企图根据零散的十把廿条脂批来排比《红楼梦》下部的情节、次第,并据此来推论全书结构,本身就带有很大的主观随意性,难作定论。因此在肯定其研究方向时,应有分寸,不要乱捧,这对作者并无好处。但据说有人投书有关方面,推为“震惊人类的发现”,“我国文化史上一个重大课题、巨大贡献”〔19〕。照这样评价,全国免不了要开庆祝会。有关方面如何批覆不得而知,红学界的反应似不热烈。旧时编戏的有句成语,叫“诨不过三”,或可用来解释原因,大话讲多了反而变成笑话。但“龙门红学”像贾府的老太君,热闹惯了,又要人捧着,成为舆论的宠儿。“震惊人类的发现”竟被冷遇,自然不是味道。据说此案有可能进入法律程序,还是少说为妙。
注释:
〔1〕胡适《红楼梦考证》,人民文学出版社《红楼梦研究参考资料选辑》第一辑,页二四,北京,一九七三。
〔2〕吴柱国《红学索隐派新议》,《红楼》一九九七年第二期,页十六,贵阳。
〔3〕胡适《红楼梦考证》,人民文学出版社《红楼梦研究参考资料选辑》第一辑,页二八,北京,一九七三。
〔4〕俞平伯《红楼梦研究·序》页一,人民文学出版社,北京,一九七三。
〔5〕周汝昌《真本石头记之脂砚斋评》,《燕京学报》第三十七期页一四四,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北京。
〔6〕周汝昌《真本石头记之脂砚斋评》,《燕京学报》第三十七期页一四八,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北京。
〔7〕周汝昌《真本石头记之脂砚斋评》,《燕京学报》第三十七期页一五八,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北京。
〔8〕周汝昌《红楼梦新证》,页六四九,棠棣出版社·一九五三·上海。
〔9〕可参朱彤《释“白首双星”》,《红楼梦学刊》一九七九年第一期;梅节《史湘云结局探索》,胡文彬、周雷选编《香港红学论文选》,百花文艺出版社·一九八二·天津。
〔10〕宋淇在《戚序有正本红楼梦的始末》中认为“云自飘飘月自明”之“云”,应为“雪”之误,谐”薛”,即薛宝钗。见香港《明报》月刊第一四五期,一九七八年一月。但因无法确定其是否为脂批,不能据之论及三十回事。
〔11〕高阳《曹雪芹对红楼梦最后的构想》,《红楼一家言》页七、十一,联经出版事业公司,一九七七·台北。
〔12〕孔样贤《红楼梦的破译》,一九八○年全国红楼梦学术讨论会论文。
〔13〕李知其《红楼梦谜》(下篇)页四二○,自印本,一九八五·香港。
〔14〕霍国玲《红楼解梦》第一集〈序〉页二,中国文学出版社·一九九五·北京。
〔15〕霍女士说《红楼梦》小说背后隐藏着一部精确的历史,“举世无人能企及”。这实在有点孤陋寡闻。以色列学者迈可·居斯宁借助电脑,破译《圣经》的奥秘,撰成《圣经密码》,揭示这本三千多年前写成的最畅销的书,乃是一本密码,对二十世纪重大事件如1924年经济大危机、希特勒崛起,二次世界大战、原子弹炸广岛、肯尼迪遇剌、阿波罗登月、水门事件、海湾战争、苏联解体、阿米尔刺杀拉宾、麦克维炸奥联邦大楼,均已卜先知。不过李知其、霍国玲用的是中国传统猜谜的方法来破译;居斯宁用的是西方报纸流行的纵横填字游戏的方法来解构。见香港《开放》1997年八月号从苏《圣经竟是一本密码》。
〔16〕周汝昌《红楼梦新证》,页五八四,棠棣出版社·一九五三·上海。
〔17〕周汝昌《红搂梦“全璧”的背后》,《红楼梦学刊》一九八一年第一期,页二九二。
〔18〕周汝昌《红搂梦“全璧”的背后》,《红楼梦学刊》一九八一年第一期,页二九三。
〔19〕武汉《红搂梦》学会、湖北大学中国古代小说戏曲研究所编《红学新澜》第三期,页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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