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值实在论及其困难，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实在论论文,真值论文,困难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摘要〕真值实在论坚持科学理论的命题具有真理性，科学理论的术语具有指称性，并且认为前者蕴涵后者。这些又被真值实在论视为科学成功的解释项。外在真值实在论把真理解释为对事实的符合，并以此担保指称的确定性。内在真值实在论把真理解释为有根据的断定，并提出了相应的指称理论。本文分析表明，真值实在论存在着逻辑上的循环、理论上的粗疏和实践上的困难。
〔关键词〕 真理 指称 逼真性 科学成功
一、真值实在论的界定
任何实在论都是关于特定题材的，如关于数的实在论（数学实在论），关于价值的实在论（道德实在论），关于语言的实在论（语言实在论），关于科学理论的实在论（科学实在论）等。本文所论及的实在论是关于科学理论的。
从语义学表述来看，科学实在论有两个核心论题①：
R1：科学理论的命题具有真值。
R2：科学理论的术语具有指称。一般来说，科学实在论者还认为有这样一个蕴涵关系：R1→R2。按Newton-Smi-th的表述，可以列出另一论题②：
R3：在科学理论中，一个命题为真是其中术语指称的实体存在的逻辑根据。由此，我把坚持R1是科学实在论最基本原则的实在论者称为真值实在论者，而把认为只需用R2，而勿需用R1来刻划实在论者称为指称实在论者。在真值实在论中，外在论者坚持从命题符合事实的角度对R1作出诠释，而内在论者则认为应从有根据的可断定性或可辨明性角度来诠释R1。
真值实在论者还认为R1和R2是合理说明科学成功的解释性论题。他们认为，如果放弃R1和R2，那么科学成功就会是令人困惑或令人惊奇的(②，PP.226～227;③,PP.20～22)。反过来说，他们实际上主张反实在论者Laudan概括的这样一个论题(④,P.107)：
R4：科学成功是科学理论的命题具有真理性和科学理论的术语具有指称的经验证据。
对这一论题，真值实在论者基本上未作详细论证，而只是作为一个公设认定下来。因此，本文有选择性地分析了外在真值实在论者Popper和Newton-Smi-th及内在真值实在论者Sellars和Putnam关于R1、R2和R3的观点。分析结果表明，真值实在论在逻辑上、理论上和应用上都存在严重困难。
二、外有真值实在论举要
根据Newton-Smith的表述，外在真值实在论主要坚持如下四个论题(②,P.43)。
ER1：科学理论的命题具有真值，并且是根据世界是怎样独立于我们而决定的。
ER2：科学理论为真或似真是理论为真或似真所必须存在的实体存在的逻辑根据。
ER3：原则上可能有充分理由认为两个竞争理论中有一个可能是更似真的。
ER4：历史上出现的科学理论系列就是越来越逼真的理论系列。
可见，ER1实际上在经典二值逻辑框架内对R1作了符合论的诠释。从真值角度看，经典二值逻辑的基本原则是：每一命题变项至少且至多在真假二值中取其一，而且每一公式的真值完全取决于其中命题变项的真值。Popper认为这一二值原则是科学实在论的逻辑基础。他把逻辑规定为演绎推理。因此，他认为，逻辑在论证科学中主要体现在证明上（传递真理），在经验科学中则主要体现在证伪上（传递谬误）。尽管Newton-Simth不像Popper那样否认归纳逻辑，但像Popper一样坚持把R1纳入二值逻辑框架内。
对R1的符合论诠释涉及“符合”及“实在”的意义问题。Popper把真理和实在分别定义为真命题集和真事实集，进而认为真理可定义为对实在的符合，而且实在又可定义为对真理的符合(⑤,P.340)。由此，只要弄清了命题符合实在的意义，真理和实在的意义就昭然若揭了。Popper认为，Tarski的真理语义学表明，为了有效地谈论命题符合实在，必须满足三个最低要求：(1)谈论命题，须有命题的引语名称或摹状名称。这表明真理符合论须用元语言来阐述。(2)谈论事实，须用元语言能描述对象语言所描述的事实。这表明元语言须有对象语言的翻译句。(3)谈论命题符合事实，须有表示上述两类基本表述句的谓词和关系的术语，即“符合事实”及“当且仅当符合事实”。Po-pper认为，在满足这三个要求的元语言中，就可把Tarski规则T中“是真的”等价地代换成“符合事实”，提出真理符合论的断言模式：P符合事实当且仅当p。其中命题P和p分别满足(1)和(2)，而“符合事实当且仅当”这一关系术语满足(3)，因此，Popper宣称：“我认为，Tarski的最大成就，以及他对经验科学哲学理论的真正意义，是重建了关于绝对真理和客观真理的符合论”(⑥,PP.319～320)。
依Popper看来，科学命题涉及无限域量化的特征使我们不能根据普适真理标准，通过有穷可枚举步骤（如检验）来判断其真值(⑦,P.1105)。他强调基本陈述（某有限域的单称存在陈述及其合取式）对检验理论的特殊作用，因为基本陈述构成科学理论的潜在证伪类，保证了理论具有经验内容，表征了理论与实在的接触。我们虽不能依靠普适标准来说明我们是否拥有真理，但可根据基本陈述类对理论的检验来比较不同理论的逼真性。
根据Popper的观点，可把理论T的内容C(T)定义为T的全部后承集，其中真假后承集分别表示为q[,t]和q[,f]，则T的真假内容可分别定义为：C[,t](T)＝C(T)∩q[,t]，C[,f](T)＝C(T)∩q[,f]。于是，T的逼真性可简单地定义为：V(T)＝C[,t](T)-C[,f](T)。设理论T[,1]和T[,2]是可比的，即C(T[,1])≤C(T[,2])或C(T[,2])≤C(T[,1])。现在可提出相对逼真性定义(⑤,P.55)：V(T[,1])＜V(T[,2])当且仅当(a)C[,t](T[,1]＜C[,C](T[,2])且C[,f](T[,2])≤C[,f](T[,1])，或(b)C[,t](T[,1])≤C[,t](T[,2])且C[,f](T[,2])＜C[,f](T[,1])。Popper曾列举六条判据来说明这一定义的应用，其中关键是T[,2]比T[,1]具有更多经验内容(⑥,P.332)。他由此强调确证度是逼真性的主要指征。
ER2实际上是对R3的弱化诠释。对ER1和ER2，Newton-Smith认为他和Popper的见解基本一致，但他认为Popper的强演绎主义立场和逼真性概念不能使他的实在论满足ER3和ER4(②,PP.46,70)。因此，除对归纳作实用辩护外，Ne-wton-Smith主要通过发展逼真性概念来推进实在论。他首先通过真－假命题比率来定义理论的相对内容。设t[,1]和t[,2]分别为理论T[,1]和T[,2]的后承可枚举序列，并假定：若公式A出现在t[,1]或t[,2]中，则不考虑A后的逻辑等值式。只要T[,2]比T[,1]决定了t[,1]或t[,2]中更多的命题，就可说T[,2]比T[,1]具有更多经验内容(②,p.203)。他还提出一个真理比率序列的定义：任何项数n给出t[,1]中前n项真命题数与t[,2]中前n项真命题数的比率所构成的序列就是一个真理比率序列。例如，如果t[1，1]，t[2，1]，t[3，1]是真的，t[4，1]和t[5，1]是假的，并且t[1，2]，t[2，2]，t[3，2]和t[5，2]是真的，t[4，2]是假的，那么第5项给出的真理比率是3/4。据此，相对于理论T[,3]（如科学中某个流行理论），只要T[,1]和T[,2]的真理比率序列的极限小于1，就可说T[,2]比T[,1]具有更多真理(②,P.204)。现在，可以理解Newton-Smith的相对逼真性定义了：“T[,2]比T[,1]具有更大的逼真性，当且仅当同时满足：(1)T[,2]的相对内容大于或等于T[,1]的相对内容；(2)相对于T[,3]，T[,2]比T[,1]具有更多真理。”(②,P.204)
Newton-Smith还认为由此定义可衍推出两个论题：“(1)T[,2]在观察上把T[,1]纳入自身之中。(2)T[,2]展示了超过T[,1]的内容增加的预言上的成功。”(②,P.207)因此，他对R4的诠释不象Popper那样强调科学理论检验的成功（确证）是逼真性的主要指征。
三、内在真值实在论举要
内在和外在真值实在论的主要区别可以概括为三点：第一，内在论者不同意外在论者在二值逻辑框架内对R1作的真理符合论的诠释；第二，内在论者不同意外在论者通过揭示命题的真值条件来保证术语指称确定性而对R3作出诠释；第三，内在论者不同意外在论者对R2独立性的忽视，提出了自己的指称论来诠释R2。为了论证内在真值实在论，Putnam主张把R1和R2修改为如下限制性的论题⑧：成熟科学中的理论定律典型地是似真的；成熟科学中的术语典型地有指称。
根据Putnam的观点，外在真值实在论的哲学观可以表述为三个论点(⑨p.49)：
M1：世界是由独立于心灵的对象所构成的。
M2：只存在一种对世界存在方式的真实而完备的描述。
M3：真理是语词或思维记号与外部事物集之间的对应关系。
对M1，Putnam针锋相对地提出了相反的论题(⑨p.49)：
IR1：世界由什么对象构成的问题只有在一个理论内部提出时才有意义。他对缸中脑(brains in a vat)设想的自相矛盾性的证明就是对M1的否定和对IR1的支持。根据他的论证，如果你是缸中脑，那么你既不能想也不能说自己是缸中脑(⑨,P.17)；如果你不是缸中脑，那么缸中脑的设想预设了一个不依赖于观察者的神目真理观或无目真理观(⑨,P.50)。Putnam在70年代中期以前也持这一真理观，此后他提出了相反的真理观：真理是一种依赖于观察者的理想化的辩明，也就是在最佳条件下的辩明，而最佳条件随特定论断、语境和兴趣而变化(⑩,P.280)。换言之，真理是理想化的理性的可接受性，是我们的信念之间及信念与经验之间的一种理想的融贯(⑨,P.50)。这与Sellars早已提出的真理观有类似处。Sellars认为，“‘真的’一词意指它在语义学上是可断定的，并且真理的多样性与语义学规则的多样性相对应。”((11),P.280)因此，相对于M3，现在有相反的论题：
IR2：真理是某种理性的可接受性。
从逻辑上看，既然辩明、断定的条件随论断、语境和兴趣而变，一个命题就不可能具有绝对而唯一的真值，也就是说M2不成立。Putnam认为Lwenheim-Skolem定理为此提供了逻辑根据(⑨,PP.40～41)。该定理是：(1)若Г是一种可数语言中的一个可满足公式集，则Г在某个可数结构中可满足；(2)若Г是一种基数为K的语言中的一个可满足公式集，则Г在某个基数j≤K的结构中可满足。由此可得一推论（其证明参见⑨,PP.217～218)：令I是语言L的一个解释，它给L的每一谓词指派一个内涵。若I是非平凡的，至少在一个可能世界中，至少有一个谓词具备一个非空且非全体的外延，则存在着一个与I不一致的解释J，且I和J在每一可能世界中使同样的语句为真。据此，Putnam提出了与M2相反的论题(⑨,p.49)：
IR3：关于世界真实而完备的描述不止一种。
既如此，我们就不能像外在真值实在论那样，在经典二值逻辑框架内对R1作真理符合论的解释，也不能把R3诠释为通过给出整个命题的真值条件来确定术语的指称。因此，内在真值实在论必须有自己的指称理论来诠释R2。Putnam明确指出：“指称是语词和世界的关系。”((12),P.283)按Sellars的说法，指称就是理论对象的实在性问题。他强调，“理论术语的意义和理论对象的实在性问题与对应规则的地位如此紧密相关，以至弄清后者几乎就会自然地解决前者。”(13)他认为对应规则是理论框架、观察框架和客观实在的联系之桥，它表明了语言与实在之间相互过渡的关系，因而是解决指称问题的关键。他认为有这样一个对应规则：“只有这样一些存在量化的陈述具有存在陈述的力量，其中量化变项把对象的名称作为它的代替者。”(13)据此，知道实体X存在，就是知道：（ョX）X是ψ1，ψ2，…，ψn。其中ψ1，ψ2，…，ψn是X在某个理论框架中满足概念“X”的充分条件。参照Van F-rAAssen的分析((14),p.7)，可把SeLLars的观点表述为：
IR4(SeLLars)：(1)如果有充分理由接受理论T，那么有充分理由断定T预设理论实体X存在；(2)确有充分理由接受T；(3)所以，有充分理由断定X存在。或简单地表示为：(T→X)AT→X。
Putnam不同意按这种理论描述的观点来诠释R2，而主张由Kripke首先提出的历史因果指称论。按此理论，科学理论术语不是由于满足我们预先用理论规定的某些充分条件才具有指称，而是由于处于首次命名一个术语的“引入事件”或“最初命名仪式”所引起的一系列历史的“因果链”上才具有指称。因果链使某种实体满足我们历史地掌握的某种陈规(stereotype)才成为某个术语的指称物。陈规是语词指称的对象类本质属性的集合，它表征着由对象的本质属性所决定的对象的隐结构。随着时间的推移，对象的特征可能会发生变化，但只要本质属性不变，我们就仍可使用同一术语来指称这一对象((12),pp.232,269)。用Putnam举的例子来说，无论在地球上，还是在别的星球上发现一种液体，只要它的本质属性满足H[,2]O这一隐结构，我们就可用“水”这一术语去指称它。类似地，电子、原子、分子等科学理论术语也具有跨理论的特征，它们在前后相继的理论中具有共同的指称，而且一般说来，同一术语在后继理论中比在前任理论中更加符合其指称对象的本质属性。现在，我们可以把Putnam对R2的诠释概括为如下论题：
IR4(Putnam)：科学理论术语的首次使用形成引入事件，由引入事件历史地形成的因果链使人们掌握了有关对象的某种陈规，某一术语正是由于满足这一陈规才具有真实的指称。
上述指称论连同真理论还引出一个收敛性论题(③,PP.20,123)：
IR5：设T[,1]和T[,2]是前后相继的两个理论，则T[,2]在真理和指称方面典型地包容了T[,1]。这就从不同角度提出了类似于ER4的主张。
四、真值实在论的困难
Putnam声称：“‘真理’和‘指称’在认识论中是具有因果解释作用的概念。”(③,P.21)R4就是这种观点的一种体现。具体地说，该论题主张：科学理论命题的真理性和科学理论术语的指称性（或科学理论实体的实在性）的预设解释了科学成功，而科学成功又保证了前面预设的可靠性。可是，首先什么是科学成功？真值实在论者对此语焉未详。从Popper强调确证和Newton-S-mith强调预言来看，他们在很大程度上是从实用角度来看待科学成功的。正如Laudan所说，按实在论者的用法，“如果一个理论作出了正确的预言，如果它导致了对自然秩序的有效干预，如果它能通过一套标准的检验，那么我们就可说该理论是成功的”(④,P.109)。从逻辑上看，只要能举出不真或无指称的理论是成功的，就能驳倒上述主张(R4)。实际上我们可举出许多实例，如以太说、燃素说、精气说、地质灾变说、体液说等等。这些公认其基本命题虚伪，核心术语无指称的理论，在科学史上曾经是相当成功的。
对R1,POpper的诠释至少有三点困难。第一，尽管他本人声称不看重定义，但他无法否认这一事实：当他宣称真理和实在可以相互定义时，他在逻辑上犯了循环定义的错误。第二，他认为根据语义学元语言的三个要求，可将Tarski规则T中“是真的”等价地代换成“符合事实”，进而认为Tarski真理语义论就是真理符合论。可是，我们可以列出三条证据来表明这一观点不成立。其一，规则T只确立了真理定义在语言上的适当性条件，而不涉及语言项（如命题）和非语言项（如事实）之间的关系；其二，不仅符合论真理断言满足规则T，连冗余论的真理断言“
P是真的当且仅当P”也满足规则T；其三，Tarski真理论不仅包容综合真理，而且包容分析真理，而用“符合事实”来说明分析真理是自相矛盾的(15)。Popper的第三个困难出在逼真性概念上。在实践上，我们无法确定一个理论的全部后承，因而不能确定这个理论的逼真性，也不能比较不同理论的逼真性。在逻辑上，我们可以证明Popper的逼真性概念不能用于两个假理论的比较(16)(17)。Oddie的分析表明，Ne-wton-Smith的逼真性概念也面临无限性困难，因为人们可以不同方式重建真－假比率的无限序列，使两个理论逼真性的大小发生不同于原先的关系(18)。
对IR4(Sellars)，我们可以提出这样的质疑：正如Van Fraassen说(14)，如果接受理论T等价于相信T是真的，那么(1)成立（即R3），但(2)不成立，因为没有充分理由相信T是真的，甚至连实在论者有时也承认简单、方便、有用可以成为接受理论的理由。如果接受T不等价于相信T是真的，那么(2)成立，但(1)不成立。举例说，如果我们从方便、有用的充分理由接受理论T，那么我们不能由此断言T预设的实体X存在。简言之，(1)和(2)不能同时成立，所以IR4(Sellars)不成立。退一步说，即使承认IR4(Sellars)，按Putnam对R3的诠释，R1在两个不一致的解释下同样为真的事实也不能保证R2的确定性。
依我看，IR4(Putnam)亦不能令人信服。因为在特定历史阶段，燃素、以太等语词均有一个引入事件，而且人们对它们的历史的使用也形成了一个因果链，进而这一因果链还使人们掌握了相应的陈规，按当时的理解，这些语词也满足各自的“本质属性”。因此，按IR4(Putnam)，这些语词具有真实的指称。这与公认它们无真实指称的观点相违背。此外，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在历史演变过程中，因果链会发生断裂，使人们掌握的确定术语指称的陈规不能正确地表征指称物的“本质属性”。况且，按Putnam的观点，“本质属性”也是历史的产物。既然如此，在化学尚未揭示水的“本质属性”是H[,2]O时，我们不知道怎样按IR4(Putnam)来确定“水”的指称。
Putnam通过“成熟的”和“典型地”两个限制词来重新规定R1和R2，却未对此作清楚的说明。如果遵从他强调的历史观点，那么应该说以太说、燃素说等都曾经是相当成熟的科学理论。相反，以相对论力学和量子力学为参照系，牛顿力学倒是不成熟的科学理论了。我认为，Putnam的限制策略既是含混的，又是特设性的。
ER4和IR5从不同角度强调科学理论发展的收敛性特征。Putnam甚至有一个极端的说法：先驱理论是后继理论的极限特例(③,p.20)。可是，我们发现，托勒密的地心说不是哥白尼的日心说的极限特例，燃素说不是氧化说的极限特例，以太说不是相对论的极限特例，甚至对牛顿力学是不是相对论力学的极限特例都还是众说纷纭。因此，ER4和IR5至少是意义含混的。
综上所说，真值实在论的主要论题在逻辑上、理论上和实践上都存在严重困难，因而是难以令人信服的。
笔者应邀于1992年秋冬学期以访问研究员身份在牛津大学从事合作研究，曾就文中的主要观点同Rom Harré教授进行多次讨论，此致谢忱。
注释：
①Harmon,G,The Principles of Realism,Philosophy of Science,50(1983).
②Newton-Smith,W.H.,The Rationality of Science,1981.
③Putnam,H.,Meaning and.Moral Sciences,1978.
④Laudan,L.,Science and Values,1984.
⑤卡尔·波普尔：《客观知识》，舒炜光等译，1987年。
⑥卡尔·波普尔：《猜想与反驳》，傅季重等译，1986年。
⑦Schlipp,P.A.(ed),The Philosophy of Karl Popper,1974.
⑧Putnam,H.,What Is Realism?Leplin,J.(ed),Scientific Realism,1984.
⑨Putnam,H.,Reason,Truth and History,1981.
⑩Putnam,H.,Realism and Reason,1983.
(11)Sellars,W.,Science and Metaphysics,1967.
(12)Putnam,H.,Mind,Language and Reality,1975.
(13)Sellars,W.,The Language of Theories,Feigl,H.and Maxwell,G.(ed),Curreni Issues in the Philosophy of Science,1961.
(14)Van Fraassen,B.,The Scientific Image,1980.
(15)Haack,.S.,Is It True What They Say about Tarski? Philoso-phy,51(1976).
(16)Miller,D.,Popper's Qualitative Theoty of Verisimilitude,British Journal for the Philosophy of Science,25(1974).
(17)Tichy,P.,On Popper's Definition of Verisimilitude,BritishJoumal for the philosophv of Science,25(1974).
(18)Oddie,G.,The Poverty of The Popperian Program for Truthl-ikeness,Philosophy of Science,53(1986).
本文1993年2月15日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