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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12月27日下午3时,人民大会堂二楼常委会会议厅。《中国人民银行法》修正案草案、《商业银行法》修正案草案、《银行业监督管理法》草案,在经过从今年8月份起的全国人大三次常委会会议审议之后,正式交付表决。
根据表决结果,三部规范银行业监管或运行的重要法律,经过不长的订立或修改过程正式问世。保证银行业规范运作,促进其在合法监管条件下积极探索,锐意创新的金融法律框架,由此更加完善。
职能划分清楚明晰
今年4月28日,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正式挂牌并开始履行职责。与此同时,通过立法解决新成立的银监会实施监管职责缺乏法律依据,并以此完善监管机制,强化监管手段,加大监管力度,提高监管水平的问题,被正式提到议事日程。
短短8个月时间之后,制订银行业监督管理法以及为与该法相配套同时进行的《中国人民银行法》和《商业银行法》的修改工作,即告完成。一系列的立法活动,在使新组建的中国银监会在一举解决“有法可依”问题的同时,也有效解决了新老法律之间可能出现的规定交叉或不一致问题,使配套法律的相关规定,在修改之后达到了统一。
在立法的初始阶段,参与立法讨论的专家学者即提出,制订银监法必须解决的重要问题,是建立真正有效的银行监管。而监管的重要前提,是责权明确的职能划分。
根据《银行业监督管理法》的规定,吸收公众存款的金融机构以及政策性银行、金融资产管理公司、财务公司、金融租赁公司的监督管理,由银监会依照本法实施监管。该法赋予银监会的主要职责包括:依法对金融机构的设立、业务品种进行审批;对银行业高管人员实行资格管理;制定银行业金融机构的审慎经营规则,并对其业务活动及其风险状况进行现场检查,等等。
监管职能分离之后的中央银行,其贯彻实施货币政策,加强和完善金融调控的职能被强化。根据《中国人民银行法》的规定,中央银行的职责主要是“制定和实施货币政策,防范和化解金融风险,维护金融稳定”。
混业步伐渐行渐近
立法之初,法律专家就提出,银监法的制订和两个银行法的修改,必须考虑到入世后金融业对外开放,以及金融体制改革两个大背景,制订和修改工作要有一定的前瞻性,否则法律出台之后,很快就会被金融发展的现实所打破。
因此,能不能、能在多大程度上解决银行业三部法律的前瞻性问题,成为此次法律制订和修改的重要“看点”。让业内人士欣喜的是,因为对《商业银行法》有关条款的修改,使该部法律的前瞻性凸显,成为此次制订或修改银行业三部法律的最大亮点。
修改前的《商业银行法》在第43条规定:商业银行“不得从事信托投资和股票业务,不得投资于非自用不动产”,“不得向非银行金融机构和企业投资。”连续三项严厉的禁止性规定,构成了金融业分业经营、分业监管的法律界限。
在金融业逐步走向改革和发展的大背景下,为顺应国际潮流,抢占发展的先机,金融机构中混业的尝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尽管由于种种原因的限制,全面的混业条件并不成熟,然而作为金融业发展的大趋势,客观上要求在制订和修改法律时,能够为混业留出一定的空间。
金融界的殷殷期望,立法人士的奔走呼吁,终于在法律的修改中得以体现。为给混业留出空间,原《商业银行法》第43条被修改为:商业银行“不得从事信托投资和证券经营业务,不得向非自用不动产投资或者向非银行金融机构和企业投资,但国家另有规定的除外。”
一句短短的“排除性”规定,使商业银行在政策许可的范围内开展混业经营的行为,从被法律禁止转而被允许。这一修改的深远意义,也许会在以后的日子里,越来越被人们所认识:法律修改的一小步,是推动金融改革和创新的一大步。
协调机制初露端倪
银监会的组建,在打破旧的监管格局,重新明确职责分工的同时,也使金融业监管的主体进一步扩大。至今,直接进行金融业监管的机构除银监会外,还有证监会、保监会、中国人民银行、财政部、国家审计署等。此外,一些社会监督力量,如注册会计师事务所等中介机构,也可能在不同时期,对金融业的相关业务进行间接的社会监督。庞大的监管者队伍,客观上要求组建更高层次、更高效能的监管协调机制。
另一方面,随着金融改革的深化,金融业创新步伐所到之处,极可能是监管的交叉地带或者死角。而且,随着混业经营在法律框架内更加广泛地开展,为妥善解决矛盾,有效化解风险,使监管政策助推金融改革和创新,一个随时可以进入工作状态的金融监管协调机制,已不可或缺。
顺应金融监管的实际以及金融业发展的大趋势,在委员们的建议下,此次修改的《中国人民银行法》,特别增加了相关规定。该法律第9条规定:“国务院建立金融监管协调机制,具体办法由国务院规定。”
将金融监管协调机制写入法律,是《中国人民银行法》此次修改中最引人注目的内容。据了解,随着修改后法律的生效,一个由金融监管部门主要负责人组成,以联席会议形式存在的金融监管协调小组,将正式进入筹备阶段。在未来的工作中,协调小组将担当起法律赋予的职责,在最短的时间里,以最高的效率和最简单的方式,处理一些事关金融业发展全局的矛盾和问题,在金融业健康发展的道路上,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