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验主义社会学的现状、特点和趋势,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经验主义论文,社会学论文,现状论文,趋势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社会学是在近代欧洲经验论哲学的深刻影响下发展起来的,经验研究是西方社会学研究的传统,从19世纪30年代孔德提出一门关于社会的实证科学——社会学,直到今天一个半世纪以来,各国社会学界始终没有放弃这一传统。现在,它已经从一种抽象的哲学思潮发展成一种最具有生命力的社会学研究方式。这种研究方式(当我们谈及社会学研究方式时,通常是将社会学的研究对象、研究内容、研究目的、研究的指导原则、研究的程序和方法以及研究结果的表达方式综合而言的)强调现象即实在的观点,将经验视作一切科学认识的出发点;强调经验实证的极端重要性,坚持只有被经验证明了的知识才是科学的观点。现代的经验主义社会学家大量使用社会调查来收集关于现实生活世界中的各种经验资料,注意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联系,并积极运用现化自然科学提供的技术和数学知识来处理这些经验资料。
现代社会学经验研究中有着两大突出特点,也可以说是现代主流社会学发展中的趋势,这就是价值取向的实用主义和研究方式的数理趋势。由于世界上几乎一半以上的社会学家生活在美国,自二战后,美国的社会学一直主导着世界社会学的方向,许多国家,尤其是发展中国家的社会学从建立之时起,就深受美国主流社会学——经验主义社会学的影响,绝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社会学的发展水平,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还很低。许多人认为讲社会学几乎就是讲“美国的社会学”,因此,本文将美国社会学的发展情况视作考察的基本立足点。
一、经验社会学研究中的实用主义
和过去不同的是,现代的经验主义社会学家,在自己的研究工作中,表现出越来越鲜明的实用主义立场。一些持实用主义立场的经验主义社会学家们认为,社会学知识(理论)是有价值的,这正像其它科学研究一样,但社会学理论的价值应(在短期来看只能)根据其提供的实际效用来判定。现代各国经验主义社会学实用主义的突出表现,就是社会学家们精心培植和大力发展的那些可望在本国社会机构的实际活动中很快得到实际应用的成果和方法。
本世纪60年代早期,在美国社会学内部诞生了一个所谓的“诊断学派”。这个学派认为,社会学者们尽管研究的兴趣、对象和范围千差万别,但有一点必须永远坚持的是,研究的对象只能是人们生活中最重要、最有意义、最当务之急的问题。实际上,在帕森斯时代之前,美国社会学界颇有声誉的社会学家奥格本,在自己的研究工作中就已经表现出浓厚的实用主义倾向,并在美国社会学界极力扩展这种倾向。奥格本认为,美国资本主义生产需要对广大群众的日常生活方式、行为、风俗和习惯有更为详尽的具体认识,而社会学研究的价值正好体现在提供这种认识方面。
战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国内外环境为实用主义者提供了大好机会,从而进一步加强了社会学研究的实用主义化。战后,西方各国尤其是美国经济的持续发展使社会问题显得相对突出起来,各国统治阶级加强了对各种潜在社会问题的防范。60年代,约翰逊政府在国内矛盾重重、社会动荡不安的情势下,注意到社会学研究的价值;一些大企业也注意到社会学研究对于解决诸如劳资纠纷、员工工作效率、企业凝聚力等方面的作用。随即不断增加的各种实用主义的课题,使美国的社会学逐渐变成了官方式的社会学。以经验研究为主的官方式社会学,只对探究实际问题的成因及其解决方案感兴趣,而对一切超过这类课题研究之外的理论概括都漠不关心。
正因为这样,经验社会学在为日常政治经济的需要服务时越来越成为收集与概括原生情报的方法和进行社会控制的工具。社会学亦因此而被人们称作“工具社会学”、“方法社会学”。人们批评“工具社会学”家仅仅为了课题和研究经费而放弃自己的立场和社会正义感,把客观的科学工作变成维护资本家统治的工具。尤其严重的是,这些社会学家普遍从事的社会微观领域的研究,最终只发展了一个一个的“小理论”。这些“小理论”相互之间没有什么联系,缺乏方法论的指导,而自身既没有将发展综合的概括化理论作为目标,也没有为提升一种统一的方法论而努力。在瑞典乌普萨拉举行的第九届世界社会学大会上,所提交论文题目的琐碎和理论的分散,简直达到了与会者们无法组织讨论的地步。这表明“小理论”已经统治了社会学。与会的罗马尼亚社会学家约尔达凯尔描述说,“社会学家远没有达到理论总结的高度——甚至这次大会还说明,社会学还不足以作为学术上得到公认的综合,缺乏关于当代社会发展的主要倾向的总的理论观点。一大批非马克思主义社会学家主要从事微观研究,有的简直就是十分专门的纯技术问题。”(注:I·约尔达凯尔:《第九届世界社会学大会述评》,载于《当化国外社会学漫谈》,中国社会科学院情报研究所编。)
二、经验社会学研究的数理趋势
今天,坚持经验研究的社会学家普遍在追求社会学研究的系统性的同时,亦将研究结果的精确性作为重要目标。事实上,不论是在社会学,还是在整个社会科学领域,抽象性,尤其是模糊性,正受到人们越来越多的怀疑。越来越多的人相信,科学的特征在于它的精确性(自然科学在这一特征上是显而易见的),而科学的实证图景正好使精确成为最有可能的事。只有那些表现精确而不是含混不清的命题,才能受到科学的检验。
在经验主义研究使社会学的理论从高度模糊、抽象逐渐转变为精确化的过程中,定量研究的技术与方法得到了快速的发展,并有在整个科学研究系统加以普及的趋势。有些人认为,定量研究方法的发展与使用范围的扩大,证明社会学理论的精确化程度在不断提高,如果以资料的量化处理方法作为该领域发展程度的标准,那么社会学确实取得了巨大的发展,并将在前进的道路上开辟更加广阔的前景。原因之一就是,二战后,包括社会学在内的社会科学只有在数理方面才能获得新的威望和影响。
今天,数量化的任务,不仅仅是通过初等的统计学知识和计算机技术来作有限变量之间关系的简单描述,重要的在于揭示出复杂的社会关系并提出预测的方程。随着尖端科学技术的进展,尤其是数学和计算机技术的进一步发展和引进,完成这种任务已日趋简单。
在西方经验主义社会学家运用现代科学技术和数学方法提高社会学理论精确性的同时,马克思主义社会学家和其他形形色色的经验主义的批判家,也在精确性方面表现出不甘落后的热情,他们认为,社会学和研究自然现象和规律的自然科学之间有着特殊的联系,这种联系,是现代自然科学研究方法对一般社会科学研究的发展不断加深影响的一种表现。现代自然科学研究方法对社会学的现实意义,不在于对社会规律和自然规律同等看待,也不在于机械地搬用自然科学的概念,而在于把自然科学和技术科学中那些富有成果的精确方法运用于社会学研究。
研究方式和研究任务的变化,必将导致社会学理论的结构性变革。这是因为,在定量研究的过程中,社会学的理论不再仅仅是一些观念和词藻,而无疑将更多地由文字表述转变为可以用经验形式检验的数学命题。法国当代著名社会学家雷蒙·布东认为,社会学的研究事实上跟自然科学的研究一样,在于引进一些变量,然后确定这些变量之间的关系,像任何科学一样,社会学的理论陈述(命题)必须由确定(数量)关系的命题构成。(注:雷蒙·布东:《社会学的方法》,20页,商务印书馆,1995。)美国经济学家萨缪尔森在谈到经济学研究中数学工具的地位和作用时,曾论证说,经济学只有通过把文字表述变为数学命题才能取得进展。实际上,就社会学理论的发展方向来看,它和经济学在这个方面是极为相似的。
不过,由于社会科学的几乎所有现象都具有随机性,这使得用数学方法来处理的问题可能变得不切实际。在经济学中,数学的表达虽然变得更加精致,但在处理复杂的社会经济现实时反而更差了。一种理论或模型,只是对现实的简化和对未来的理想化,没有一种理论或模型能够完全表现五花八门的现实的全部多样性及其变化。正因为这样,使经济学的计量思维受到了越来越多的怀疑。德国经济学家熊彼特早在50年代就意识到数量经济学的局限,他在《经济分析史》(History of Economic Ananysis)一书中认为经济学应当包括四个领域,除了“理论”、“经济史”、“统计学”之外,还应当包括“经济社会学”。(注:Richard Swedberg:"Economics And Sociology Redefining The Boundaries:Conversation With Economists And Sociologists",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90,P.12.)熊彼特在这里将“经济社会学”置于重要地位,是因为他认为经济学家需要运用人文主义的理解方法来考察那些主流经济学,尤其是数量经济学无法准确把握和控制的复杂的和不确定的社会现象。现代西方经济学正在数量化方面继续前进的同时,有越来越多的学者超越了纯经济学的界限转向经济学的社会学领域并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成就。这种状况使少数对技术化,尤其是数量化的社会学一直持批评态度的学者倍受欣慰和鼓舞。这种状况在中国和在西方都表现得很明显,一个结果是,尽管现代数理社会学作为一个分支学科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然而它的学科地位一直没有受到这些人的重视。
但是,我们应当对经验研究的数学方法给予热情的欢迎,使用数学工具进行定量研究应当被看作是社会学这门学科具有更加完备形态的标志。尽管社会现象,尤其是社会学研究的那部分社会现象具有复杂性和不确定性,但是,从复杂到简单,从不确定到确定,这正是社会学研究应当追求的目标。我们应该确信,不管是经济学还是社会学,甚至还包括其它社会科学,放弃了这一目标,必将毫无前途可言。现在经济学和社会学的合流趋势,(注:我国经济学家厉以宁早在80年代初期就注意到这种趋势,他曾在一篇文章中谈及到这种趋势。本文在此借用这一说法。(参见厉以宁《论当前西方经济学与社会学的合流趋势》,载《世界经济》,1982(3)))不应该被看作是经济学已经或准备放弃追求这一目标,相反,正是在采取一些辅助性措施来达到这一目标。在我国,社会学的量化研究虽然已经取得了一定进展,但是其总体水平与经济学相比还有一定差距,与西方社会学也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实际上,即使在西方国家,社会学的量化水平还远远不及经济学。因此,在经验研究的数理方面,我国的社会学者没有理由犹豫,应该继续前进。在社会生活中存在着大量的数据,反映着社会现象的数量关系与复杂结构,只有掌握了这些数据并运用数学工具加以分析,才有可能对复杂的社会现象进行更深入的研究。
三、经验社会学的理论建设问题
从各国社会学界的研究课题与研究方法来看,经验研究,尤其是统计调查研究现在确实已是过分繁荣。有些学者甚至主张用“社会调查学”来取代社会学,认为现在如果没有社会调查简直无法谈论社会学。原苏联社会学家安东诺维奇在描述美国社会学界的这种状况时指出,“一些作者,如曼海姆,福德,博尔德曼等,致力于开辟一般性理论的领域,其中包括转入对个人及有关个人的各种问题的研究,但是没有人愿意继承他们的工作。”(注:И·И·安东诺维奇:《资产阶级社会学理论批判》(上册),126页,湖北人民出版社,1987。)(因为人们都不愿意离开对经验世界的调查研究而转向其它研究领域和研究方式。)安东诺维奇认为,经验主义研究的浪潮正在使社会学理论“陷入严重的停滞状态,没有出现新的有独到的见解,并且缺乏一致的理论观点”(注:И·И·安东诺维奇:《资产阶级社会学理论批判》(上册),126页,湖北人民出版社,1987。)。
这种状况使“社会学理论究竟是什么”的问题在社会学界有了广泛的争论。持传统研究方式即纯理论研究的学者认为,这些零碎的经验描述,根本不是什么理论,因为理论必须具备高度的概括性和足够的抽象程度并因此而涵盖广泛的相关社会现象。这就是说,构成理论(命题)的有关概念中的实际内容应当越少越好,因为,假如理论充满了经验的内容,它们就会受到具体情况的束缚。现在大量存在的经验概括和经验性操作变量的因果模型,根本不是理论,因为它们没有在抽象性方面进行创造性的飞跃,它们只是一些有用处的资料总结,只能为理论提供一些感性经验材料。苏联著名社会学家切斯诺科夫持有与此类似的看法,他认为,经验研究只不过是社会学研究的一个阶段,即经验阶段,他在《历史唯物主义与马克思列宁主义社会学》一书中指出,“力图将认识的一个阶段,即经验阶段,宣布为科学,这本身就是错误的……企图将各种不同的应用社会研究和实验结合为一门科学是毫无意义的”。(注:П·Φ·Ё科兹洛夫:《社会学研究的方法论问题》,40页,南开大学出版社,1986。)
经验主义社会学研究的不断发展,使一些坚持人文主义研究方式的学者深感不安。他们批评说,经验主义者不管其对社会的景象描绘得多么精致,那种将这个复杂而充满感情的世界当成像自然界一样的东西来理解,做法是幼稚的,结论必然是肤浅的。经验主义社会学家们对此作出的反应是,认为这些运用理解的方法来构造所谓社会理论的学者们,总是离开活生生的现实世界去研究抽象的世界。经验主义社会学家们说,这些“运用理解的方法的社会科学家们似乎从没有对自己的理论的验证问题感到忧虑”(注:覃方明:《社会学方法论新探》,载《社会学研究》,1998(3)。),总是依靠语言给予的恩惠——含混、歧义、误解、抽象——来自欺欺人,这种做法不符合科学研究的原则——坦率地讲,这根本就不是科学,而只是一种猜想或一种假说。在社会科学领域,确实,不管是何种方式的研究,脱离生活与社会实际,就得不出可靠的结论;尤其是社会学,它决不是我们静坐书斋,通过冥思苦想就可以得出的学问。因此,理论应当来自经济并且能够通过经验检验来加以证伪。问题只是在于我们对经验材料的概括程度,因为概括程度过低的理论往往成为问题的焦点。
将社会学的研究工作与哲学、历史学和经济学等学科的研究加以比较,我们就可以理解社会学研究深入到经验世界的必要性和理论世界的复杂性。从社会学的概念体系、研究范围及其研究的原则来看,社会学不能在占有别的学科材料的基础上,只做概括化的工作,社会学也不能够仅局限于过去的事实和材料,尽管文献分析法和内容分析法的确是依赖现有的材料而进行的,但这只是极少数,况且已经成为过去的事物之间的各方面关系在现实生活中往往相距甚远。经济学家们喜欢在事先作出一系列假设的条件下对各经济变量之间的关系作深度的逻辑推理,这在社会学家那儿是很难做到的。原因很简单,在通常的情况下,极大部分经济活动发生在高度控制的条件下,具有模式化的色彩,也就是说,受法规等严格约定,各经济变量之间的关系较少地受到外来因素的影响而相对稳定,这在变化多端、纷繁复杂的社会行为和社会现象那里是不可能的,甚至即使在社会生活各方面高度规范化的社会里。因此,为了使作为理论的研究结果对特定的社会情景具有足够的灵敏性和造应性,就必须使研究尽量地面向微观层次和实证的法则。而这种研究法则客观上会使得大多数社会学理论只是组成一个口头上的“社会形象”,而难以将成套结构严密的理论陈述组织到一种逻辑连贯的格式中去,大量的理论似乎是窥探社会现象各种特点的一般性观点,甚至只表现在一种理论定向。另外还需说明的是,由于经验研究方式的广泛适应性,社会学的研究范围正在迅速扩展,就目前趋势来看,它似乎可以扩展到几乎所有的学科研究领域,尤其是自然科学。扩大社会学的经验研究范围,在现有条件下,必然与更深入地洞察所研究的社会现象的实质存在着矛盾,而且由此得出的低层次的理论实际上使概念涵盖的现象范围很小,以致难以由此及彼。
四、经验社会学理论与方法统一的途径
如上谈及的现代经验主义社会学研究受到的批评和新一代人对传统的人文主义研究方式敬而远之的作法与态度,使我们对社会学理论的构建与发展必须有足够的见解。因为严重的分歧最终会导致这门学科的一些基本概念始终都难以有比较一致的定义,以致在进行操作化和不论是在定性还是在定量的研究中,得出的结果都毫无比较可言。这应该是建立科学而成熟的社会学理论体系,发展统一的社会学理论必须努力加以避免的问题。
笔者认为,过低的理论层次和高度抽象而宏大的理论风格都不利于社会学理论的发展,就像描述性的社会调查研究报告和令人费解的现象学社会学理论。因为在描述性的社会调查研究报告里面,理论的综合与概括程度极低,它给人比较鲜明的印象往往只在于社会学研究方法的使用。但是,显而易见的是,几乎所有的学科研究都可以运用社会学的研究方法,可是它们根本就不能被视为社会学研究,因为理论前提与概念体系始终是一门学科存在和发展的基础。目前,在众多的学科,包括自然科学中流行的“社会学主义”的思潮,实际上削弱了社会学自身的学科形象和色彩。(注:由我国学者高平主编的《马克思主义社会学史》一书指出,西方社会学的分科化现在是一片繁荣,但其中也有不少滥竽充数的“庸俗社会学”;有的人仅就人类行为的某一方面,凑一些调查统计数字,就冠之以“××社会学”的名称;分支化的社会学很不成熟,在众多的分支学科中,几乎没有一门学科已经建立起公认和确定的理论体系(见该书第517页,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7年7月版)。实际上,我国和其它许多国家现在也出现了这一情况。有的学者认为,社会学的这种分科化现象,表明社会学已经从理论建设阶段过渡到实践应用阶段,并且还表明其学科已经成熟,学科影响在不断加强。笔者对此难以苟同。笔者认为,这是经验主义社会学研究中理论与方法发展不平衡、理论建设长期滞后的一种表现。)现象学社会学的许多理论概念基本上都是脱离现实生活的主观唯心主义的乌托邦。事实上,“社会学也和其它社会科学一样,如果将经验和理论相分离就会产生十分不良的后果,社会学中的经验知识与理论知识的统一、相互渗透的程度是相当高的。经验知识的信息容量和可靠性取决于它的理论依据,正如理论知识的启发价值与社会现实中所观察到的经验事实有联系一样”(注:П·Φ·Ё科兹洛夫:《社会学研究的方法论问题》,40页,南开大学出版社,1986。)。
这无疑说明,宏观层次和微观层次或称之为高层次与低层次的理论都不适合社会学理论的发展,而中层理论的倡导者所提出的建议应被视为我们的选择。在社会学研究中,建立中层理论有助于解决经验与理论脱节的问题。按照中层理论家的观点,社会学作为一门年轻的学科,应当通过中层理论来推进学科的发展。也就是说,应当首先发展一些可以应用到实际领域的特殊理论。这些理论的抽象程度较低,具有明确界定的操作化概念,由这些概念构成的命题可以说明一定范围内的现实;它们与经验世界紧密相联,但又不是零碎的、不系统的资料堆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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