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参与学习与高等教育改革，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教育改革论文,成人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随着中国渐趋向学习化社会转型，高等继续教育正成为人们满足终身学习的一种常态生活方式。高等教育因其作为教育体系的“高端”、大众学习的“向往”，已成为终身学习的重要组织框架。与此相应，传统大学中非传统学生，即成人学生、非全日制学生的增加，则极大地催生了传统大学为应对终身学习理念而进行的变革。 一、终身学习对高等教育发展的要求与挑战 自20世纪60年代末始，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ited Nations Educational，Scientific and Cultural Organization)、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等国际团体的倡导下，世界主要发达国家将终身学习理念确立为教育改革的原动力及指导性纲领。世纪之交时，多数国家纷纷通过立法、颁布终身学习纲要，以及实施推动终身学习策略等方式，积极规划21世纪的教育体制。尤其是欧洲国家为成人学生所提供的教育途径可谓丰富多样，高等教育更是在担负成人学习责任时发挥了重要功能。 1998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召开的世界高等教育大会(World Conference on Higher Education)明确指出，必须改革高等教育，从而为更多的人提供更多受教育的机会。旋即，欧盟便展开一系列有关未来高等教育发展的辩论，强化高等教育在推动终身学习方面所扮演的角色，力图使更大范围内的成人参与学习。1999年，《博洛尼亚宣言》(Bologna Declaration 1999)提出，“有必要建立一个结构清晰、包容性强、竞争力大的欧洲高等教育区，该区域应该具有高水准的国际地位；它需要对相似学位的接纳和对欧洲学分体系的建立，而这种学分体系则是在包括终身学习在内的非传统教育环境下获得的。”[1]《博洛尼亚宣言》不仅仅对各个欧洲国家政府，而且对国家高等教育部门、各大学及其组织机构都提出了新的要求。 事实上，进入21世纪的欧洲大学，成人学习者的数量一直在急剧增加，而且这种趋势与一系列以终身学习为中心的主题紧密相联，其中包括“全球化竞争、技术革新衍生的经济法则，知识经济的挑战，个体责任心与自我完善，就业能力，公共机构与个体的灵活性，社会包容和公民权利”[2]。所以，欧洲理事会(Council of Europe)2001年的《布达佩斯宣言》(Budapest Declaration2001)提出政治平等目标与社会团结的理念：“……新的社会团结策略促进一个建立在团结、共同价值观和共同命运之上的更加宽容与公平的社会；针对民主公民权的教育，作为一种终身学习的经验，激励生活各阶层欧洲人的积极参与；信息与通讯技术的广泛应用使教育潜能最大化。”[3]而经济目标的重要性在很大程度上是与社会团结的重要性相当的，“因此，对教育途径的增加，被视为一种确保在‘知识经济社会’里，向那些尤其因为包括地理位置、社会经济地位、种族与伤残等原因而有学习障碍的人提供更多机会的方法。”[4]面对明显增加的大学成人学习者，早于1993年就有学者预言高等教育制度将要发生的变化：全新的课程、全新的教学模式与学习方式，还有人们对扩大入学途径的教育机会所给予的更大关注。[5] 然而，无论在欧美还是世界其他地区，高等教育领域的成人教育活动都没有受到充分重视。欧洲大学协会(European University Association)在2003年大学发展趋势报告中表明，欧洲很多国家仍然缺少对终身学习的战略规划。因为大学竞争力深受国家财政的支配，所以，如果没有国家的刺激，终身学习则难以成为大学的重要策略与核心程序中的考虑因素。但是，终身学习在大学的发展有着明确的市场目标，大学应与其他规划终身学习项目的团体建立良好的沟通，从而开拓市场。该报告指出：“为了在日益扩张的市场上得到立足之地，明晰其更多的专业技能价值，高等教育机构应当更加努力将终身学习纳入到它们的核心发展进程和政策中去。”[6]因此，为成人在高等教育领域的学习绘制一幅清晰的蓝图，并非一蹴而就、轻而易举的。成人要在高等教育领域参与学习，不单纯是在一两所大学里学习，而是涉及多所大学里一连串的院系。然而教育实践中反映出的，只是高等教育制度对传统教育补偿需求的短期回应，缺乏长期而有效的行动。 尽管国际上高等教育机构推进终身学习理念的实施策略速度不一，但终身学习对扩大成人参与学习的要求，高等教育因知识主导型社会发展而必须承担的责任，都迫使高等院校将继续教育提升到其核心发展的政策性地位上来，要求高校切实施行改革策略，以保障终身教育体系的开放性与灵活性。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世界发达国家的终身学习发展战略仍然使高等教育面临挑战，它们依然要面对如何满足来自不同背景、不同年龄成人的学习需求，减少参与学习的障碍，从而促进成人参与学习。 二、成人参与高等教育机构学习的障碍 扩大参与高等教育的人群，已经成为21世纪欧美主流大学的重要发展目标；大学的继续教育院系以及相关组织促进成人参与学习，也成为一项重要的教育策略。然而，成人参与学习的障碍却依然呈现。早在1981年，美国学者克罗丝(Kathryn Patricia Cross)便把成人参与高等教育所遇到的障碍分成三类：个人障碍(personal barriers)、情境障碍(situational barriers)与机构障碍(institutional barriers)。20世纪90年代后，麦吉文尼(V.McGivney)又在此基础上增加了信息障碍(informational barriers)|7]。此后，特别是近十年来，对成人参与高等教育学习障碍的实证研究，也成为诸多欧美国家成人学习研究的热点。 (一)个人障碍 个人障碍是指影响个体所具有参与能力的态度、价值和信念，如较低的情绪，缺乏自信，文化程度低，对教育的价值观偏差等。该障碍产生于学习者个体的态度、观念和期望。据英国学者研究，一些成人带着在以往学校的不愉快经历，会产生消极的期望。这些负面经验所产生的负期望(negative expectation)，至少在一定程度内，甚至在人们决定申请进入大学学习时就需要克服。对于成人参与学习者而言，会存在两种意向障碍：一是觉得自己年龄太大，二是觉得自己不需要受更多的教育。在某些成人学生心目中，大学本身就被视为一个他们必须努力去适应的陌生环境。[8]抱负较低或者缺乏自信等心理意向，往往成为成人继续学习的个人障碍。 (二)情境障碍 情境障碍是指包括经济状况、家庭情况、地理位置、教育背景、经验与资格、职业状态、对市场需求与高等教育证书价值的认识、工作期望和单位的支持等因素方面产生的障碍。[9]它们来源于人们生活的社会、文化和经济背景或者相关其他个人因素。一般而言，情境障碍主要表现为：一是缺乏经济基础。很多国家成人参与学习的数量都与学费的收取有关，尤其是短期的专业发展课程和非全日制在校课程学习。因此，当非全日制学习机会明显增加时，学费问题又可能导致结果的不平衡。二是缺少学习时间。对成人而言，“工”“学”矛盾更为突出。如果在职成人所在机构并不支持成人学习，或者不认同与本机构需求无关的课程学习，以及家庭负担过重，都会让成人无所适从。三是缺乏知识基础与学习方法。对于梦想进入大学的成人学习者，很多人都面临着学习基础薄弱的困扰，而且还忽视作为自主学习者所需要构建的更多技能、习惯和方法。四是缺乏合适的入学资格。欧美大学招收成人学生，通常是在与普通高中毕业生同等入学条件下进行，成人因表现出缺乏合适的入学资格而成为大学里较差的学生，所以，他们在招生指标供不应求的情况下常处于弱势。五是远离教育机构。离教育机构太远，成人学习者，特别是居住在偏远山区的学习者，必须长途跋涉前往学习场所，因而会造成空间距离的阻碍。[10] (三)机构障碍 机构障碍是由高等教育机构采取的相关政策、教学管理制度及教师专业发展水平所产生的障碍。机构障碍因素主要表现为五种：一是教育政策限制诸多。教育政策影响着参与高等教育的人数及群体类别，一些强制性规定则可能对成人参与学习形成障碍。如标准划一的入学制度，对非全日制学生上课的场所及数量的限制，缺乏沟通、衔接的高等教育体制，等等。二是学习支持与指导欠缺。恰当的指导与信息提供，对成人参与学习很有必要。尽管成人学习者可以根据“公平原则”自由参与课程学习，但如果没有如何选择适合自己的课程学习方面的指导，成人个体认识可能会与组织需求存在差异，且课程的优势也难以发挥出来。三是学习方式不够灵活。成人参与学习需求的满足，是与高等教育机构能否提供灵活多样的学习方式相关的。即使是传统大学继续教育提供的函授、业余学习方式，也因弹性教学制度、个性化服务不足以及网络技术渗透乏力而显得僵化。四是教学组织管理体系滞后。这是成人参与大学学习所面对的组织体制障碍。传统大学在应对如何建构成人学习指导体系、成人学习课程标准、学分累积与互认机制、成人学习成果评价体系时，往往举步不前，创新不足。五是教师素质难以满足成人特殊的学习需求。部分大学教师对于成人学生学习需求所持的不合作、不理解的态度，可能会造成成人进入大学后面临的新障碍。究其实，是一些大学教师不愿意把关注点从“教”转移到“学”，不愿意进行终身学习和整合课程的学习。这是教师专业素质提升的思想障碍。同时，很多国家缺乏对成人教师的系统性培训。如对远程教学或编写电子学习教材知识的掌握，对成人教育理论的学习，对成人学习群体的研究，以及加入成人教育建设队伍的准备等，都需要开展系统培训。[11] (四)信息障碍 信息障碍是指成人学习者在获取接受教育的相关信息时遇到的障碍。信息障碍反映出对教育机会缺乏关注，特别是对关于课程内容和具体课程设置信息的关注。当然，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信息障碍会逐渐减少，大学宣传其课程的努力毫无疑问也得到了急剧提升影响力的网络的帮助。迄今为止，欧美的每一所大学都有自己的网站，其中很多网站的制作都是相当复杂、精致的。由于欧美大学掌握从网络获取有效信息的成人数量快速增加，因而通过网络途径传播信息的手段也越来越受到青睐。[12] 此外，能否获得符合成人学习者需求的灵活的学习机会以及其他相关的支持服务，也是影响成年人能否参与高等教育学习的因素。影响个体能否参与学习的因素，可能无法完全归咎于某一种障碍，它可能是几种障碍的复杂构成。对高等教育机构而言，研究成人参与学习的障碍，帮助成人减少学习障碍并促进其参与，保障成人终身学习的践行，负有义不容辞的责任。 三、高等教育扩大成人参与学习的应对策略 罗马诺·普罗迪(Romano Prodi))在2001年欧洲议会的国情咨文(state of the Union，European Parliament)演讲中指出：“我们对终身学习尚未有一个清晰策略……阻碍人们加入劳动大军或者束缚他们自主性的各种障碍应该消除。这就要求在教育和终身学习方面的更大投资，以及弥补技能缺陷的特定方法。”[13]显然，高等教育机构在减少成人参与学习障碍方面可以起到重要作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规划21世纪高等教育纲要时已经申明：“为完成其使命，高等教育必须通过系统性的灵活措施，彻底进行改革，同时使其办学机构、组织结构、课程体系、课程性质与形式，以及输送系统更加多样化。”[14]联合国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对高等教育发展的重要指标体系中就涵盖了“教育的机会、参与和发展”(3个二级指标)，高等教育学习化社会已成为高等教育现代化的重要内涵。事实上，世界各国在终身学习理念引领下，高等教育体制正在逐步发生重要变革，即由于成人学生的激增，导致大学在功能、目标、课程、行政组织及教学上都必须重新调整，进行一场“宁静的革命”，对大学教育产生深远影响。[15]这场“宁静的革命”至今已汇聚成声势浩荡的改革潮流。 中国改革开放以来，高等教育进行着诸多变革，但是基于终身学习理念下促进成人参与学习而导致的高等教育改革，还停留在高等教育制度对传统学历补偿教育的回应上。如何从终身学习高度规划发展与改革高等教育，需要站在国际高等教育发展的视野，共同应对新的挑战。中国政府在《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年)》中明确提出：“促进高等教育大众化；加快发展继续教育”。其战略目标意味着中国高等教育必须对成人参与学习承担重要责任。 综观发达国家的改革经验，笔者以为，高等教育扩大成人参与学习的应对策略不妨做如下探讨。 (一)调整高等教育政策，优化教育资源配置 教育政策是一把双刃剑，它既能构成阻碍人们参与学习的因素，亦能为更多人提供受教育的机会。政策与资源调整策略可表现为：一是鼓励设立新型高等教育机构。这类教育机构是指针对成人接受高等教育意愿而专设的各类型学院(大学)，如美国的社区学院，英国的扩充教育学院、开放大学、多科技术学院，丹麦的民众高等学校，以及加拿大、日本等国的类似新型高等教育机构。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形成的广播电视大学、成人高校、自学考试机构、网络教育学院以及新近成立的开放大学等，均为新型高等教育机构。目前国内各大城市所热衷建设的社区教育学院，也体现出整合地方与高校资源、为成人学习服务、创建学习中心的教育理念。二是加大经费与资源支持。大学对成人教育的支持，既可直接给予经费补助，亦可通过提供教师福利及教学管理资源等间接方式资助，还可在资源分配体制上给予政策倾斜。西方发达国家对成人高等教育机构资助力度颇大，尽管成人继续教育明显走向自给自足的方式，但政府仍有补助。如英国、德国、日本等国家政府，均直接提供经费补助大学成人教育课程。美国大学推广课程的经费也大都来自各州的补助。[16]三是尝试建立新的高等教育准入制度。为了扩大高等院校学生的来源，世界各国都在努力启用多种不同的机制。尽管存在学生选择方法上的差别，但许多教育制度都朝着更加开放的招生政策方向发展。一些国家不再以中等教育后的正规考试作为高等教育招生的唯一门径，而是增加其他方式进行招生。如英国利佛休姆基金会(Leverhulme Trust)1983年发表的一份报告，即探讨了高等教育的入学问题，肯定大学发展部分时间制与非学位课程，促进成人参与大学学习；瑞典于20世纪60年代末就启动了影响重大的高等教育制度改革，即实施开放入学政策，取消学费，推行回归教育制度；德国对未获得中学毕业会考证书的年长大学生举行特殊入学考试，关注其职业资格与工作经验；而在澳洲，南澳弗林德斯大学(Flinders University of South Australia)1998年则宣布，该校正在对以前以学术成绩为基础的新生选拔方式进行反思，目的是要把工作经历等其他标准考虑在内。[17]新的高等教育准入制度的建立，有利于为参与课程学习的弱势群体设定目标，评估其在考试和课程学习中取得成功的影响因素。已有研究表明，通过特殊程序进入大学的学生，其学习成就与学术型的学生相当。[18] (二)改革高等教学活动，服务成人学习需求 传统高等教育固守门户几百年，形成相对封闭稳定的教学活动体系。当参与高等教育的人数增加，特别是面对非传统学生时，高等院校的发展方向应该是：采取灵活的教学与学习形式，提供学习支持和指引，安排灵活多样的课程时间以及远程教育课程，等等。欧洲的“成人教育学习与参与”项目(Adults Learning & Participating in Education，ALPINE)指南指出了有助于成人参与学习改进的六个方面，并为欧洲二十来个国家提供了不同的方案。[19]通过借鉴欧美国家高等教育改革实践及效果，笔者以为，改革成人参与高等教育教学活动的重要方面在于：一是改进成人学习课程。因为营造一种终身学习的文化氛围所需的学习意识和学习支持，不是一门正式课程所能产生的，它来源于现实生活并与人们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所以，高等教育机构应根据参与学习者的需求，设计多种类型的课程，包括课程内容与课程方式。同时，让课程与成人的生活经验发生链接。对高等教育机构而言，务必树立新的课程观，并善于评估需求与规划课程。二是提供成人学习指导。信息、指导和咨询服务是学习者需求与办学者所提供服务之间的沟通桥梁。非传统成人学习者需要更多不同于传统学生的学习支持服务，如入学前辅导、招生咨询、课程选择、生活服务等方面。高等教育机构只有在成人学习指导方面研探新的观点、新的途径与新的模式，才能适应新型学生的新需求，提升教育服务品质。三是调整成人教育教学方式。主要表现为教学地点多样化，即由校内向校外延伸，逐渐发展到成人的工作、生活场所或者线上线下学习的融合；教学时间实施弹性化，即上课时间除全日制外，还有更多选择；授课形式则着力开拓新的方法，如讨论、活动、体验式学习，以及函授、面授与网络学习的结合。四是应用现代信息技术。网络和电子学习方式进入学习领域，提供一些传统课堂学习无法提供的学习模式，引入网络课程，使用“微课”“慕课”，有利于克服“工”“学”矛盾、时空及信息障碍，并使国际化优质教育资源得以共享。 (三)实施多元成效评价，完善学分互认制度 传统社会唯学历至上，而高等教育终身学习社会则强调各种学习的独特价值与功能，让自我学习、工作经验及其他学习成果，可以通过恰当的成效评价方式得以认证，让人力潜能都有机会充分发挥。因此，在欧美强调学习社会的国家，入学管道的多元、学习机构的开放、学习方式的多样、学习成效的互认等等，已成为高等教育改革的必然趋势。特别是打破高等教育机构间的障碍，完善学分互认制度，已成为扩大高等教育参与学习最有效的方法。高等教育学分互认将促进一种通用的资格认证组织的建立——这种资格在不同国家和学科领域是流动的。[20]2000年，欧洲委员会(European Commission)发布的《终身学习备忘录》(Memorandum on Lifelong Learning)，更强调承认非正规学习和非正式学习的重要性。[21]现在，很多国家开始引进学分互认制度。如爱尔兰的高等教育机构正开发一种新的资格认证体系；意大利已承认成人的专业经验，成人还可以在教育中心以外获得学分；瑞典的高等院校通过有效结合非正规和非正式的成人教育，创造一种有效的学分体系，促进成人的再学习和各群体的广泛参与；芬兰部分院校的开放大学课程面向全民，并且不限制年龄和资格，还可以通过开放大学把学分转移到传统大学；法国政府在对大学资历认可上的发展最为显著，2002年颁布的《社会现代化进程法》中就包括了承认经验学习。新的法律使法国公民的经验、专业等得到认定，反映出教育将从知识的获得转向能力的培养。上述例证充分显现，欧洲国家高等教育政策的变化，意在促使来自公共机构、私人部门和志愿团体的负责人采用新的学习评价方法，以在不同学习形式之间建立联系。[22]中国高等教育在朝多样化、开放化方向发展的过程中，对于构建“立交桥式”的高等教育体系，开展多元成效评价与学分互认方面的改革，还有待深入。 (四)转化大学教师角色，促进教师终身学习 作为高等教育活动的主体，教师是变革教学活动的重要因素。教育教学改革的推进，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高等院校教师能否接受角色的转换。如果大学教师仍然坚守知识权威、学科专家的传统角色，而不愿意主动转化为学习的帮助者和引领者，就难以促使学生在引导自身学习方面发挥更积极的作用，也难以适应从“讲授范式”(instruction paradigm)向“学习范式”(learning paradigm)的转变。[23]终身教育制度的建立，要求高等教育机构的教师自觉转化传统角色。因为他们不仅要确定教学内容与策略，评价学生学习，而且还要以终身学习者的角色与学习者建立一种“氛围”并开展合作学习。当“学生”转变成为“学习者”，师生关系已突破传统角色的界定。教师只有成为终身学习者，不断反思教学实践，才能鼓励学习者成为具有批判性和创造性的思想者，并且在完成高等教育后善于继续学习。因此，欧美许多大学已经意识到教师角色转型对教育改革的意义，他们纷纷建立“教学发展中心”，关注教师的“教学性学术”(scholarship of teaching)，促进教师的专业发展。[24]此外，针对大部分教师来自普通教育系统且采用传统教学方法和评价方法的现状，有学者认为，大学内应建立“继续教育中心”或“终身学习研究中心”，促进成人教育行政机构与研究等方面的发展，有效开展如宣传、注册、质量保障、评价方法、资格认证、教学研究与发展规划等方面的工作。[25]加强终身学习研究，有助于大学教师尽快转换传统角色，在从“教”向“学”转移的过程中，教师不仅获得新知能的方法，也将获得跨文化的能力，并加强民主观念，以增加对社会成员学习的包容性。 四、余论 21世纪正在走过第二个十年，成人参与学习仍然是世界高等教育改革的主流话题，成人参与高等教育学习的障碍依然存在。与西方发达国家成人参与高等教育学习的发展相较，中国尚处于摸索起步阶段。对中国而言，要想在促进成人参与高等教育方面迈出较大的改革步伐，还须特别关注如下问题。首先，加大对继续教育切实可行的政策支持。2012年颁布的《关于加快发展继续教育的若干意见(征求意见稿)》和《教育部关于全面提高高等教育质量的若干意见》将为中国高等继续教育发展迎来新的机遇，对成人高等教育准入制度、质量标准、评价与激励机制的建立，均有重要意义。其次，增加高等教育机构之间以及与外部的合作。成人参与高等教育学习是一个复杂而庞大的体系，需要多个机构协同起来，在整合学习资源，建设学习成果认定、学分银行与学分互认机制，共同构建高等教育“立交桥”等方面做出努力。其三，给予教学人员更多的专业发展支持。新的时代对大学教师提出了更新、更高的要求，大学应该给予教学人员更多相关主题的培训。同时，大学教师自己也应该成为终身学习的践行者。其四，加强继续教育研究的信息传播。成人参与高等教育学习是国际高等教育研究愈加关注的课题，而通过出版期刊书籍、举办国际研讨会等方式广泛散播已有的相关成人参与高等教育学习研究结果，则显得尤其重要。[26]对于中国这方面尤须加强。总之，面对更多非传统学生对高等教育的参与学习，21世纪的中国高等教育需要更多的包容、开放与创新。标签：成人高等教育论文; 大学教育论文; 学分银行论文; 学习障碍论文; 大学课程论文; 大学论文; 社会改革论文; 社会教育论文; 课程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