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句式和Ba句式的语义特征_把字句论文

一般句式和Ba句式的语义特征_把字句论文

兼语一般句式和把字句式的语义特征,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句式论文,语义论文,字句论文,特征论文,兼语一般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引言

兼语既可以是一般式,也可以是把字式。但是,两种句式并非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变换。所有的一般式并非都可以变换为把字式,把字句也并非都有相应的一般式。例如:

请他上主席台把他请上主席台

请他坐主席台*把他请坐主席台

*做鱼成汤

把鱼做成汤

应该肯定,变换分析可以揭示两种句式间的不同,但无法说明不同的原因。我们也无法用层次分析来说明两种句式的差异。在转换生成模式中,我们可以通过受事前移而得到把字式。但是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模式也没有解释为什么一般式的第一组可以转换,而第二组却不能转换。第三组连一般式都没有,相应的把字句又从何处转换而得。用格语法(例如,Fillmore 1971模式)或论元结构(Jackendoff 1990)等的语义框架也难以解释一般式和把字式成句与否的关系。

一般式和把字式兼语之间的异同,是语义和句法之间语符体现关系之间的异同。命题语义结构相同的兼语可以体现为一般式和把字式。在语义层,两式都有各自具有制约意义的语义结构,即一般式或把字式成句的语义制约条件。兼语的共同语义结构在两种不同的语义条件下,体现为不同的句式。

通过分析、验证,笔者发现,合不合乎语义条件,具体表现在兼语动词[,2]的语义特征是否和语义条件匹配。下文通过分析动词[,2]的语义特征、兼语的结构语义特征以及一般式和把字式的结构语义特征来解释一般式和把字式的异同。

二、动词[,2]的语义特征

动[,2]的各语义特征中,和两种句式成句与否有关的有[+控]和[+变]。由相应实体(即由动词前的名词所表示的实体)控制并启始的动作或变化,记作[+控]。不含“控”语义特征的记作[-控],例如:

小鸟飞上了天空[+控]杯子碎了[-控]

“变”表示某实体处于某种变化的过程中,“变”的反义是“静”,记作[-变],例如:

塑像倒了[+变]塑像在广场中央[-变]

动词的语义特征包括动词在所能出现的上下文中的各语义特征的总和,在具体上下文中,只有某些语义特征会激活。本文用以下九个词为例,具体讨论动[,2]各类的相关语义特征分布情况。

坐 笑走进给成碎在

控 +

±±±±---

变 -

?+ + + +±-

以上九类词中,表示具体动作的有三类:“坐”、“笑”和“走”。“坐”表示静态动作,“走”可以表示变态动作,“笑”表示行为动作(它是否含“变”的特征,我们不在本文中讨论)。就坐者而言,动作“坐”是可以控制的。但就笑者而言,行为动作“笑”可控制,也可能控制不了。“走”和“笑”一样,既可含[+控],也可以含[-控]。但是,它跨类的具体原因和“笑”的不同。“走”含两个语义:“行走”和“移动”。含语义特征[+控]时,表示“行走(含移动)”或“移动”。例如:

让我们出去走一走(行走、散步)客人都走了(移动、离开)

含语义特征[-控]时,表示“移动、离开”。例如:

我们赶走了鲨鱼把水池里的水抽走了。

常识告诉我们,鱼和水都不可能行走,“走”不可能表示“行走”。因此,“走”既有变态动作的含义,含语义特征[+控];又有趋向动作的含义(试比较趋向动词“进”),含语义特征[-控]。

除了趋向动词“进”,动词“给”和“成”也含语义特征[+变],都表示变化的方向。所不同的是,“进”表示位置变化的方向,“给”表示领属变化的方向,“成”表示形状、身份变化的方向。例如:

毒犯进了机场(方位)他给了走私犯一支烟 (领属)

他当上了总经理 (身分)他把头发染成红色(性状)

虽然“进”、“给”、“上”和“成”四个词都含[+变]的语义特征,但它们并非都含[+控]的语义特征。方位趋向和领属趋向可以含[+控],“毒犯”和“他”分别控制、启始“进”和“给”,但“上”和“成”却不一定由“他”所控。

三、结构的语义特征

1.兼语:首先谈谈兼语的语义结构。在句法层,兼语的成分可以是:名[,1]-动[,1]-名[,2]-动[,2]-……。在语义层,名[,1]通过动[,1]致使名[,2]动作起来或处于某状态之中。这是各兼语式的结构语义共性。但是,具体兼语式的名[,1]致使名[,2]的程度不同,主要体现在动[,1]和动[,2]的语义关系上。例如:

请你进去 把他打伤了

“请”和“你进去”的致使关系弱,“打”和“他伤”的致使关系强。致使关系的强弱不但表现在相关语词上,也表现在不同的结构上。如,兼语把字式和一般式的致使程度就不相同。

2.把字式:我们先讨论把字式的主要特征。把字式中,名[,1]使名[,2]受影响而处于某结果状态;动[,2]或整个补语用来表示名[,2] 所处的状态。所以动[,2]表示实体的结果状态,它可以是静止的,也可以是变化的。由此看来,把字式动[,2]的关键语义特征是[-控],而不是[±变]。

以上语义特征囊括了李临定提出的把字式条件。 李临定先生(1986:150)认为谓语动词带趋向补语是把字句式的条件之一, 也就是把字句式的动[,2]可以是趋向动词。这条规律能涵盖许多兼语类的把字句。反之,如果动[,2]是表示具体动作的动词,那么把字句不成立。例如:

约我们赏花把我们约赏花把我们约去赏花

送她飞上天去 把她送飞上天去 把她送上天去

上文讨论过,趋向动词可含[±控]。在以上各例中“去”和“上”含[-控],不悖于把字式的语义条件,所以成句。“赏”和“飞”在例子中表示具体动作,含[+控],不符合把字式的语义条件,所以不能成立。

我们在动[,2]语义特征的讨论中看到,“给”、“成”等词虽然不是趋向动词,但和趋向动词的词义和句法功能很相似。它们都可以作把字句的动[,2]。很显然我们发掘出一些超出趋向动词范围的现象。但我们所说的把字式语义特征仍能涵盖这些语言现象。为了进一步说明把字式语义特征的总括性,我们不妨再看一些例子:

把他请走了把门推开了把子弹打飞了

语词“走”含[±控]。在上述具体例子中,它表示“离去”,含[-控]。在相同的语义结构中,“开”和“飞”也含[-控],分别表示“开的状态”和“没击中目标的状态”。所以,它们都符合把字式语义条件,都可以作把字句的动[,2]。方位域中有些动词既可表示动作,又可表示状态,如“走”、“开”等。性状域中也有相似的语词,如“哭”、“乐”等。〔1 〕这些动词可以表示由动作者发出并控制的行为动作,也可以表示意愿无法控制的某种状态。因为它可以表达不可控状态,含[-控]语义特征,它们可以作把字句的动[,2]。例如:

把她吓哭了把他逗乐了

表示方位、领属状态的词还有“在”。它虽然不是表趋向语义的词,但也含[-控],也能在把字句中出现,如:

把他留在营部吃饭把书放在床上

性状语义域内既表示状态的语义,又含[-控]的动词更多些,它们都可作把字句的动[,2]。如:

把杯子摔破了把信撕碎了把人打伤了把画挂歪了

动[,2]表示行为和性状的把字式也证明了把字式语义特征的总括意义。

就解释的抽象性和简单性而言,薛凤生的把字句抽象公式很吸引人。薛先生(1994:34)将把字式抽象成:“A把B+C”,C描写B的状态。但怎样的成分才能算合格的描写性C,薛先生没有作详尽、 明确的限定。试比较:

他把黑板写满了字 ??他把黑板写了一个字母

如果“满了字”能描写“黑板”,“一个字母”为什么不能描写“黑板”呢?由此可见,光说明B的状态,还不足以作把字句的条件。 把字句中的B应该是受A的影响而处于某状态之中。第一句中的“黑板”有受影响之意,而第二句的“黑板”没有受影响之意。从语用的角度出发C 应该说明B结果的可观性和异常性。

既然“受影响而变”是把字句的语义条件,为什么各兼语把字句中没有出现类似的问题?道理很简单,因为兼语结构本身就含某实体使作致使对象的实体动作,或使该实体处于某状态之中,所以兼语的名[,2]本身含受影响之义。“受影响”这个结构语义特征,兼语的把字式和一般式中都有,在兼语两句式之间没有对立意义。

3.一般式:在语言使用中,一般式多于把字式;一般式是无标记句式,而把字式是有标记句式。作为有标记句式的把字句,它的语义条件比较明确,各人的语感分歧较少。〔2 〕一般句式的成句条件比把字句式的条件复杂。它的复杂性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1 )成句和不成句的界线模糊。(2)语感分歧较大。〔3〕

通过语义特征分析我们发现, 一般式的语义条件大致有两个:(1)动[,2]含[+控]语义特征,或(2)动[,2]含[-控]语义特征, 但名[,1]同时直接和动[,1]、动[,2]相关。

(1)动[,2]含[+控]语义特征。 根据上一小节讨论的语义特征分布,含[+控]的词可以是动作动词、行为动词,也可以是方位趋向动词、领属趋向动词“给”等。如:

请他坐逼他写交代选他当队长哄他们进去

“坐”和“写”归动作动词,这点是毫无疑义的。“当”也可以理解成通过“他”意愿而发出的。“进去”虽然是他人所致,但毕竟通过“他们”自己决定的。所以四个动[,2]都含[+控]语义特征,四句都成立。我们上文论证了“哭”、“笑”等词既可以表达意愿动作[+控],又可以表达无意愿状态[-控]。两者间的选择由上下文来定,一般式自然选取表示意愿动作[+控],所以它们既可以用在一般式,也可以用在把字句式。如:

哄宝宝笑把宝宝哄笑了逗她哭把她逗哭了

由于不同句式对动[,2]语义特征的不同选择,句式在语义上也有差异,这种差异在命题语义结构中是看不出来的。从语义匹配的分析上看,一般式的两个动词可以表示相对独立的两个动作,动[,2]受动[,1]支配的语义较弱;把字式的动[,2]只表示动[,1]所导致的结果状态。表示状态的动词含[-控],所以不能作一般式的动[,2],但能作把字式的动[,2]。如:

*打杯子破把杯子打破了*挂画歪把画挂歪了

(2)当动[,2]含[-控]特征时,名[,2]必须同时是动[,1] 和动[,2]的语义主语,否则一般式不能成立。〔4〕如:

递支烟给他推车进山洞拉马出山洞

虽然“烟”、“车”和“马”并非“给”、“进”和“出”的控制者,但是递烟者同时又是“给他”的人,推车者又是“进山洞”的人,拉马者又是“出山洞”的人。在以上三个句子中,虽然动[,2]都不可能含[+控]的语义,但三句都能成立(不过第一句更自然些)。从语义结构看,它们和连动式的语义结构很相似,处于兼语和连动的分界线上。一样是趋向动词,由于没有上述的语义条件,一般式难以成立。如:

??扔一只球进篮子里(比较:推一辆车进山洞)

由于相同的原因,表示性状趋向的动词“成”也不能作一般式的动[,2]。如:

*磨铁棒成针*选老李成队长

一般式还有一个特殊的语义条件,当动[,2]是含[-变]特征的“在”时,一般式也能成立。如:

留他在营里放把小刀在兜里

为什么“在”不含[+控],也能在一般式中出现呢?我们在回答这个问题前,先讨论兼语语义结构中的两种语义关系。

兼语表示名[,1]通过动[,1]使名[,2]参与某动作,或处于某状态之中。兼语的语义结构可以看作有两个重要因素:一、名[,1]通过动[,1]对名[,2]产生影响,称作“致使关系”;二、名[,2]对动[,2]控制,称作“结果关系”。致使的强弱和结果的强弱成反比,强调致使时结果弱;强调结果时致使弱。一般式致使弱,结果强;把字式致使强,结果弱。动[,2]含[+控]时,结果关系强,致使关系弱;动[,2]含[-控]时,结果关系弱,致使关系强。所以一般句的动[,2]含[+控],把字式的动[,2]只能含[-控]。当一般句式的动[,2]是“在”时,结果关系较弱,它的动[,1]常常是致使—影响能力较弱的动词,例如“留”、“放”、“搁”,相对而言结果关系得以加强。所以含[-变]的动[,2]“在”就是不含[-控]语义,也可以出现在一般句式。

四、余论

兼语的一般式和把字式的不同体现,一般式和把字式能否成句,主要看动[,2]语义特征和结构之间的语义特征是否匹配。通过分析我们看到,一般式和把字式最大的语义差异是,一般式的动[,2]含控的语义特征,而把字式的动[,2]偏重状态语义。在讨论中我们还发现,一个动词的不同语义特征在不同的上下文中,激活的含义不同。根据目前研究的成果看,汉语各句式成句与否大都和句式的语义条件有关。由此可见,汉语的很大一部分研究应在语义结构中展开,单从句法来研究汉语,很多问题无法解决。这是汉语和印欧语系各语言之间的一个重要的差异。这一事实给语言理论研究提出了新的课题,语言学界是否有必要在构建理论及其模式时,充分考虑汉语事实。

语言是人类社会中交际的重要工具。但是很少有人不折不扣地将这一思想贯彻到语言分析和语言模式中去。我们认为,语言智能是人们在交际中用来理解或产生语言的。处理语言现象的智能应该是语言研究的理论目标。兼语的语义结构从义到形的过程,就是语言产生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兼语既可以体现成一般句式,又可以体现成把字句式。本文通过动[,2]的语义特征和句式结构语义特征之间的关系,来解释两种不同的体现关系。所以,我们可以这样说,有理论意义的汉语研究应该充分考虑语言作为智能如何参与人际交际。而兼语一般式和把字式的比较研究,本身就指出了语言智能研究中所要解决的一些问题以及如何去解决这类问题。

注释:

〔1〕语义结构的方位观分析,将结构归纳成几个语义域, 它包括方位、领属、性状等,具体讨论可参见笔者的《“语义结构”体现关系的探索》一文(刊于《国外语言学》1995年3期)或《试论Fillmore 的格语法1971模式》(刊于《洛阳解放军学院学报》1995年第6期)。

〔2〕我们认为,有标记式的条件比较明确、简单, 非标记条件比较复杂,这是一种认知的普遍现象。

〔3〕中外语言研究都发现,操某语言者的语感大体相同, 但又有小范围的差异,本文的目的不是判别哪种语感“标准”,而是对一组来自北京、东北的非汉语专业人士的口头判断结果进行研究。如果其他人有另一套语感,我们还可以用相同的方法对语言规则作一些修整,直到能够解释这些人的语感为止。

〔4〕语义主语是Halliday三元功能中,人际结构的主语。 可参见Halliday的Ini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胡壮麟的《系统功能语法概论》或程琪龙的《系统功能语法导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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