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同体汉字的形音义探析
王进安1何海菊2
(1.福建师范大学 协和学院/文学院，福建 福州 350117；2.宁德师范学院 语言与文化学院,福建 宁德 352100 )
摘 要： 同体构字是汉字的一种特殊造字方法，是汉字造字文化的一种特殊表现。同体构字有多种类型，数量最多的是二合体。从字形来看，二合同体字的两个相同构件，绝大多数是由两个原独体字构成；从语义上看，二合同体字与原独体字的关系复杂；从语音上看，二合同体字与原始字之间具有显著的“表音不明确”的特点。
关键词： 同体构字；二合同体；结构类型；语义联系；语音联系
同体构字是汉字的一种特殊造字方法，是汉字造字文化的一种特殊表现。所谓“同体构字”就是构成汉字的两个或多个部件是完全相同的。学术界也称之为“叠文”“同体重复字”“同符合体字”和“叠体字”等(1) ①殷寄明在《〈说文解字〉精读》一文中认为：“汉字系统中有些文字是由两个相同的构件相叠加而构成的，借清代文字学家王筠的话称之为叠文。”其他叫法，可参见马超《近年来叠体字研究概述》的相关介绍。 。以《汉语大字典》[1](以下简称《大字典》)所列汉字为对象进行统计，同体构字的绝对数量并不多，总共还不足400个。依据同体构字的构字部件数量，大体可以将同体构字分为二合同体、三合同体、四合同体，直到八合同体。其中，二合同体数量最多，占一半以上；其次为三合同体；未见七合同体，六合同体和八合同体各只有一个字。对于这类同体汉字的研究成果已有不少，较深入研究的，如清代文字学家王筠及当代学者石定果(1996)、陈伟武(1997)、裘锡圭(2005)和殷寄明(2006)等，但多侧重于形义的研究，且多是对《说文解字》(以下简称《说文》)叠文的研究，侧重于音的研究内容则相对较少。本文以《大字典》的收录为依据，进行穷尽式分析，重点关注数量最多的二合同体字，尤其是侧重于二合同体字语音的探析。
鱼腥草具有的抗菌、解毒、清热功效同样是挥发油在其中发挥作用，挥发油能抑制微生物的生长，特别是对金葡萄球菌、肺炎球菌具有很好的抑制作用。在清热作用方面，动物在发热的情况下，可进行注射或者灌服，通常能在24 h内使动物的体温降低，同时鱼腥草还能有效解除动物的湿毒、热毒等[2]。
一、二合同体汉字的结构类型
二合同体汉字是指由两个相同的成字部件(或偏旁)相叠或相并构成的汉字。经笔者统计，《大字典》共收录247个二合同体汉字(2) ②据陈伟武统计，共有217个二合同体字。 。两个相同的部件组合方式不同，二合同体字的字形结构就不同。就其字形结构而言，二合同体字分为左右结构、上下结构、包围结构等三种形式。左右结构的最多，如：林、賏、井井、竝、競等；上下结构的其次，如：吕、出、圭、亖、畕、棗等；包围结构的，就笔者统计的情况来看，只有“回”和“
”两个字。二合同体字虽然是由两个部件构成，但并不一定都是会意字，学术界已有定论。如裘锡圭指出：“重复同一偏旁而成的表意字，并非都是会意字。有的字如‘艸’和‘絲’，跟它们的偏旁是繁简体的关系，应该看作象物字。”[2]133殷寄明指出：“叠文有两类。一类是同体会意字……叠文的另一类，结构形式上与同体会意字相同，但其性质非同体会意字，它们的形体结构是它们所指称的客观事物直观的反映。”[3]23二合体的两个相同部件的位置关系也可能有变化，从而形成不同结构类型的字，如：吕吅回、出屾、炎炏、奻
、双
、厸
、
、棘棗、喆
、牪
等，构件相同但结构不同，其音义也多相应发生变化，音义没有发生变化的只有个别，如，都同“多”，都是“多”的古文。这与部分二合体会意字的构件位置发生变化可以形成异体字的情况是不同的，如群羣、鹅鵞、略畧等。
此外，有些二合同体字，其两个构件原来并非完全一样，而是通过讹误、变形或其他方式的变异而形成两个一样的原始字，如出(上面由甲骨文“足”形讹误而来)、昔昔(左边由“革”讹误而来)
(有学者指出上面本由“雨”讹误而成)等，但这类字很少，没有超过10个。
二、二合同体汉字与原独体字的语义联系
同体构字是一种十分特殊的造字方法。由于是同体构字，弄清其形音义关系显然十分重要。相同构件不同组合，会形成大不相同的音义关系。重要的是，这些同体汉字与原独体字的音义关系呈现十分复杂的情形，如果没有弄清其关系，极易造成混淆与迷惑。下面简列几个关于语义分析的观点。清代文字学家王筠在解释“叠文同异”时就曾指出：“凡叠三成文者，未有不与本字异音异义者矣。其叠二成文，则音义异者固多，而同者亦有之。”[4]185从同异的角度分析了二合、三合同体字与原独体字(本字)之间的音义关系。石定果认为：“语言作为符号系统，必须经济实用，这是符号系统的基本设计原则。语言成分不允许有过量的羡余率，完全等义或基本等义的词(字)滥无节制，就必然妨害语言交际。造新字的目的是反映原有之字所无法表达的概念。会意字中的同体重复字，绝大多数是与原独体字有区别的。”[5]161他进而总结了同体会意字四个方面的语义功能，分别是表示复数、表示强化、表示派生新义和关系位，较为深入地总结了同体重复的会意字与原独体字的语义关系。陈伟武则认为，可把同符合体字的“字义类例”为表众多义、表强化义、表疾速义、表弱小义、表骈偶义、表联系义、表背反义、表摹状义和表拟声义九类。同时，他还在“字义类例”外列了“同符合体字繁简无别例”“同符异构例”和“同源例”与之并列，后二者其实是分析同体字之间的关系，与原独体字的语义关系无关，只有“同符合体字繁简无别例”是分析与原独体字的语义关系。这样一来，字义关系共可以归为十类。此外，陈伟武还强调指出：“表疾速义、表摹状拟声义亦多是三符合体字。表骈偶义、联系义、背反义则以二符合体字为主。”[6]114总体而言，这样的分析是比较全面和准确的。黄高飞指出，二合部首的重复同体字的字义情况有“举二以言其多”“并列义与对立斗争义”和“程度的增加”三类[7]49-50；三合部首字往往有“盛”或“多”的意义；四合部首字往往也有“多”或“极”之义。以上所举例子关于语义方面的分析，主要针对同体汉字的整体来分析，可以让我们大致看出同体汉字与原独体字的语义联系概况。
专门针对二合同体字与原独体字的语义关系进行分析的，主要有陈棣方的《〈说文解字〉二体叠文说略》一文，指出二体叠文的表意功能主要体现在强调数量的众多、表示程度的强化、表示特殊关系和表示某种状态等四种[8]71-72。就二合同体字与原独体字的语义关系而言，也可以化用王筠的话作为总体上的概括，即“异者固多，而同者亦有之”。也就说，从大的层面来说，可以分为语义相同、语义有关联和语义不同三大类。二合体与原独体语义相同的，数量很少，如糸絲、
、水沝等。大量是语义有关联的，这部分字占了二合同体字的65%以上。部分是语义不同的，这一类字总量不多，约占二合同体字的15%。语义有关联和不同的，可以再细分若干类。语义上的联系，笔者认为，陈伟武所分十类，除了少数比较特殊的二合同体字外，大致能够囊括二合同体字与原独体字的语义关系。比较特殊的字，如户户(开门)、音音(乐器名)、圭(瑞玉)和予予(传说中的鱼名)等。户户、音音与原独体字有密切的语义联系，存在语义引申但又很特殊，无法归入上述任何一类，笔者暂时将其归为“表引申义”，属于有关联的内容；而圭、予予与原独体字则没有直接的语义关联，更难归类，但不能忽视这一类字的存在，笔者暂且将其归为“语义不同”一类。
三、二合同体字与原独体字的语音联系
二合同体汉字除少数属于“繁简无别”或“象物字”外，大都是合体会意字。而会意字的表意功能较强，表音功能较弱，这为我们辨析其音读增加了不少困难。正如陈伟武所认为的：“同符合体字表音不够明确，故有一字多读的现象……这些音读之间并无必然的、直接的联系。也就是说，同符合体字一字多读带有随意性……简言之，同符合体字的弱点不外两方面，一是表音不明确，一是表义不明确，也即朱骏声所谓‘音义俱阙’的意思。同符合体字的弱点大致就是会意字的弱点。”[6]115二合同体字与原独体字的音读关系较为复杂，大致可以分为音读相同、相近、有关联和不同等几种情况，语音不同或者说二者的语音关系“不够明确”的情况占大多数。
(一)二合同体字的几种注音方式
ESP，即English for Special Purposes,也就是专门用途英语，包括旅游英语、商务英语、医疗英语等。大概在20世纪60年代西方开始兴起ESP教学。到目前为止，国外关于ESP的研究和教学已经非常成熟。而ESP在20世纪70年代开始进入国内视野。刘润清先生在1996年就指出“将来英语学习的一个重大变化可能不再单单学习英语，而是与其他学科结合起来。以后的英语教学是越来越多地与某一方面的专业知识相结合，或者说与另一个学科的知识相结合”。（转引自刘润清2004：104）
誩：《说文》：“誩，競言也。从二言，读若競。”
Cankaya等[19]发现0～2 mm的角膜光密度高于2～6 mm。此结果理论上与Boote等[20]研究结果是相似的，Boote等认为在瞳孔前角膜中央部分角膜胶原纤维的堆积排列更加紧密，纤维之间的距离小于角膜周边部分纤维间的距离。本研究FS-LASIK组术后0～2 mm范围内角膜光密度下降明显，可能是由于0～2 mm角膜胶原纤维堆积紧密，透光率小，角膜光密度大，在同样能量的准分子激光下比其他范围的胶原纤维受影响量更多，光密度变化量也更大。
夫夫:《说文》：“夫夫，并行也。从二夫。辇字从此。读若伴侣之伴。”
龖：《说文》：“龖，飞龙也。从二龙。读若沓。”
由于本文所涉及的二合同体字，主要依据《大字典》所收录的字，其来源十分复杂，音注来源也显复杂，从其注音方式就可窥见一斑。以《说文》是否收录为标准，其注音方式可以分为三种类型：
父母的单位发了一捆一捆的带鱼，煎成脆脆的，馒头切成片裹了蛋液炸一炸。方便面煮起来真香啊，副食品大楼里有粉色塑料小盒装的奶油蛋糕，五颜六色的花旁是绿色的奶油树叶。
豩：《说文》：“豩，二豕也。豳从此。阙。”段玉裁注：“谓其义音皆阙也。”按：甲骨文有象豕相逐之行，当即此字。
東東：《说文》：“東東，二東。
从此。阙。”
甡：《说文》：“甡，众生并立之貌。从二生。《诗》曰：‘甡甡其鹿。’”王筠句读：“据字形为义也。二生，故曰众；分左右，故曰竝。”朱骏声通训定声：“从二生，会意。按：生亦声。”
2) 由城市政府投资收益函数关于竞争者的投资的一阶导数值恒小于0可知，港口政府j的投资收益函数随竞争对手k的投资单调递减，说明港口k的政府投资港口会减少港口政府j的收益。
圭：《说文》:“圭，瑞玉也，上圆下方。公执桓圭，九寸；侯执信圭，伯执躬圭，皆七寸；子执榖璧，男执蒲璧，皆五寸。以封诸侯。从重土。楚爵有执圭。珪，古文圭从玉。”
2）在基于大数据时代的城乡规划学走向计量化的过程中，需要政府考虑其中的数据是否公开，即城乡规划中能否接受社会监督[3]。因此，需要政府部门在城乡规划学走向计量化的过程中考虑数据开放这一要素。
第二种类型是《说文》有收录也有注音。
、誩、雔、瓜瓜、皕等字，《大字典》所释分列如下：
：《说文，八部》:
分也。从重八。八，别也，亦声。《孝经说》曰:‘故上下有别’。”
以上前三字属于一小类，《说文》有收录但没注音，而且标明“阙”，无论段玉裁说其是“义音皆阙”或者是“音读不传”，应该主要是指《说文》没有标注其音读。后二字“甡”和“圭”也是没有注音，但解释很全面，属于另一小类。这两类的音注主要由《广韵》或《集韵》或《玉篇》等韵书或字书的音切或段玉裁、王筠等人的释读作为依据来折合今音。类似情况的，还有
、
、屾、回、弜、奻、
、
、玨、林、
、戔、棗、聑、競、竝、虤、臸、賏、覞、辡、
、
等字。这些字，其二合体字与原独体字的音读关系尚无规律。如：甡，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释为：“从二生，会意。按：生亦声。”《广韵》注为“所臻切”，二者音释不一致，但与原独体字读音关系密切。又如：圭，《广韵》注为“古携切”，与原独体字的两个读音“他鲁切”和“徒古切”均相差较远。
第一种类型是《说文》有收录，但只有注释没有标音，或者“义音皆阙”。如入入、豩、東東、甡和圭等五字，《大字典》所释分列如下：
问题1不仅帮助学生复习了等差数列的定义，同时还帮助学生归纳了一类问题的证明方法，有一箭双雕的作用.学生通过思考，可归纳出证明方法：(1)定义法，即证明an-an-1=d(常数)；(2)中项法，即证明2an=an-1+an+1.当然，对等差数列定义的注意点以及中项法的内涵，还要再探讨，于是追问：
雔：《说文》：“雔，双鸟也。从二隹，读若醻。”
瓜瓜：《说文》：“瓜瓜，本不胜末，微弱也。从二瓜。读若庾。”
浙江省新一代海洋预报业务平台采用面向服务(Service Oriented Architecture,SOA)和多层体系的结构,这种框架结构属于开放式、松耦合的服务结构,使得平台中各部件的连接更加灵活,有利于平台随着海洋气象业务发展变动而迅速更新。整个平台框架如图1所示。
皕：《说文》：“皕，二百也。读若祕。”
虫虫：《说文》：“虫虫，虫之总名也，从二虫，读若昆。”
“特种肥料能够引爆行业的深层原因有三个词：土壤、品质与健康。”会上，禾硕农业区域经理高红岩结合产品特点与推广案例向与会代表介绍了禾硕农业在推广特肥上的经验与感受。据介绍，推广特肥，禾硕农业坚持以农业技术服务为主线，以作物解决方案为依托，以精细化管理把控市场，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与业绩。
祘：《说文·示部》：“祘,明视以筭之。从二示。读若筭。”
目目：《说文》：“目目，左右视也。从二目。读若拘，又若良士瞿瞿。”
秝：《说文》：“秝，稀疏适也。从二禾。读若历。”
：《说文·八部》:
二余也，读与余同。”
入入：《说文》：“入入，二入也。两从此。阙。”段玉裁注：“此‘阙’，亦谓音读不传也。”
吅：《说文》：“吅，惊哮也。从二口。读若劝。”
臦：《说文》：“臦，乖也。从二臣相违。读若诳。”
兢：《说文》：“兢，競也。从二兄，二兄，兢意。 从丰声。读若矜。一曰：兢,敬也。”
以上所列各字，《说文》的注音只有三种，一是“读若”，一是“亦声”，一是“读与某同”，后二者就是通过直音法给该字注音；前者“读若”也是一种注音方法，从以上所列各字来看，只有
和
两个字的音读，与原独体字的音读相同外，其他字的音注更像是“假借”注音，它们的读音都用“读若”来标注。
属于以上两种注音情况的二合同体字有103个(3) 据李义平《〈说文解字〉叠体字初探》《宜宾学院学报》2008(10)和崔云《〈说文解字〉叠文研究》(山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7)统计，《说文》中有“二体叠体字”(即本文所指二合同体字，下同)103个；陈棣方(2006)统计“二体叠文”有105个。 ，约占二合同体字总数的一半。说明二合同体字在《说文》时代就已经十分普遍了，只是《说文》没有注音，由后代辞书补出音读。
第三种类型是《说文》没有收录，其他工具书有收录的。这种类型还可以分为三小类，第一小类是《说文》没有收录，但明清以前的字书或韵书等工具书有收录，且有注音释义(部分字没有释义，只注音读)，或文字学家有训读的，这一类字占大多数，说明出现的时间比较早。如：井井、
、予予、奇奇、市市、果果、昍、牪、砳等，这一小类中还有部分二合同体字与原独体字之间属于异体关系的。第二小类是《说文》没有收录，但明清以前的字书或韵书等工具书有收录且有释义，或文字学家有作注释义的，但没有注音的，却标有“同某”或“古文某”或“俗作某”等，说明这一小类字也是出现得比较早，且与原独体字多为古今字关系，或多为俗字。第三类是部分讹误字。如：
昔昔、車車等，因为是讹误或疑似讹误，探讨其音读关系似显多余。
(二)二合同体字与原独体字的语音关系类别分析
考察二合同体字与原独体字的语音关系，可以从声、韵、调三个方面来分析。声母的关系，可以从是否存在双声或同组关系来考察；韵母的关系，可以从是否存在叠韵或邻韵的关系来考察；声调关系则可以从是否相同或相近的关系来考察，如果声韵不同，就不分析声调的关系。由于二合体字与原独体字的音读并非一一对应的关系，我们在探讨声韵调关系时，除二者均为单音可以直接进行比较外，其他二对一或多对多的，就取最接近的语音内容进行比较。如“大”有三音，“夶”有五音，就取语音最为接近的“大”的“定母去声泰韵”和“夶”的“并母去声脂韵”作为列表统计和比较的语料。通过分析，根据二合同体字与原独体字的语音联系是否存在比较密切的关系的标准，大致可以将上文三个类型的注音形式再细分为音读相同、相近、有关联和不同四大类：第一类是二合同体字的一个音完全与原独体字相同，
、号号
僉僉、句句、兹、比、絲、牙牙、艸
香香
鬲鬲
辜辜等29个字。第二类是二合同体字的一个读音与原独体字的读音接近，声类相同或同组，且韵部相同或相近。如沝(音与“水”的声同组、韵相同)
(音宄，与牛的声同组、韵旁转)、予予(音谋，与“矛”的声相同、韵旁转)等字。这一类字，王筠引用郭忠恕的《佩觿集》认为：“‘音义一而体别：水为沝，火为火尾。’是水与沝音义并立。’筠案：此说最精。凡叠二成文者，
、、入入、東東、先先、由由、豩、、斤斤等字，皆当与本字无异，惟沝之即水有据，故于此发之。”[1]1557笔者认为，其表述只具有一定的时效性，以上诸字的音义发展到现在，
和沝与原独体字的音义相同外，其他字只能说音义(多数语义有多之义)较接近而非“音义一而体别”。像这种情况的字还有一些，如孖、牪、
等字。但不管是相同，还是接近，这一类二合同体字与原独体字的语音较为密切。这一类中还有一些字比较特殊，即二合同体字与原独体字的语义存在古今字的关系或者同源的关系，其语音也是较为密切的，如面面(“湎”的俗字，本段下文括号内的字同此表述)、首首(首頁)、歹歹(歼)、堯堯(翘)
(疆)、真真(颠，古音接近)等字。第三类是二合同体字与原独体字的声韵关系有关联，但关系略为疏远些，要么声类相同或同组，要么韵部相同或接近，如夫夫、臸、甡等。这一类字大约有30多个字，这样语音与原独体字有联系的大约有60来个字。第四类是二合同体字与原独体字的声韵不同，这类字的比例最高，约占四分之三，共有180多个字。如出、双、虤、虫虫、辡、賏和覞等。虽然这些二合同体字有些如上文所说的，并非由原始字的部件构成，而是通过讹误、变形或其他方式的变异而形成现在的二合同体字，但这一部分字数量不多。而绝大多数的二合同体字是由两个原始字的相同部件构成的，如龖、虤、雔、皕、从等。也就是说，二合同体字与原独字语音不同数量是最多的，至少在150个字以上，这也是上文所提陈先生讲到的同符合体字“表音不明确”的有力证明。
四、结语
由于同体构字的形成时间不同，造字意图不同，导致合体字与原独体字之间的形音义关系呈现出复杂的关系。从形音义三个方面来概括现代汉语通行的二合同体汉字与原独体字的关系，可以作出如下的结论：从字形上来看，二合同体字的两个相同构件，绝大多数是由两个原独体字构成的，也有一部分二合同体字的构件，原来并非是两个相同的原始字，而是通过讹误、变形或其他方式的变异而形成两个相同部件构成一个二合同体字。从语义上来看，二合同体字与原独体字的关系可以大致分为语义相同、语义有关联和语义不同三大类十多个小类，呈现出复杂的语义关系；语义相同和有关联的，可以算是语义上有联系，占二合同体字的85%左右，语义不同，则占15%左右。从语音上看，二合同体字与原始字之间的语音关系大致可以分为音读相同、相近、有关联和不同等四种情况，前三者所占的比重比较低，而最后一种所占的比例最大，超过一半，二合同体字与原始字之间的语音关系具有显著的“表音不明确”的特点。
关于二合同体字的形音义问题的研究具有很强的文化性、趣味性和价值性，还可以进行更加精确的统计和分析，或者还可以得出其他更好的结论。笔者所论，不当之处，敬请方家不吝赐教。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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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 H12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2-3600(2019)10-0102-04
收稿日期： 2019-05-29
基金项目： 福建省2016年社会科学规划一般项目“同体会意字的形音义研究”(编号：FJ2016B264)。
作者简介：
王进安(1971—)，男，福建省长泰县人，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汉语史研究。
何海菊(1983—)，女，河南省杞县人，助理研究员，主要从事汉语研究。
11月27日8版《音乐1927年叙事》，其“它几乎奠定了中国近现代音乐发展的根本性基础和所有原动力”，有恙；奠定了动力，此话不通。用“……音乐发展的基础并提供了原动力”为宜。
【责任编辑：郭德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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